第一章
養(yǎng)女生日宴前一周,我遭遇車禍。
再次醒來,卻被告知腎臟受損,下體受傷,從此再無生育可能。
絕望之際,老婆緊緊攥著我的手,哭腔安慰我:
老公,別太難過,不管你以后恢復(fù)成什么樣,我和巧巧都會一直陪著你。
看著她傷心的模樣,我心里一陣感動,也暫時忘卻了自己的痛苦。
直到我聽到她和朋友的談話,才知道這場車禍?zhǔn)撬H手策劃。
巧巧是我的孩子,我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他心甘情愿把巧巧當(dāng)親生女兒看待。
而且他的腎和巧巧匹配度高,用了他的腎,他們之間就有了特殊的聯(lián)系,他以后肯定會更疼愛巧巧。
原來,養(yǎng)女患上了嚴(yán)重腎病,急需換腎。
而我,竟成了她算計的對象。
1
我強(qiáng)撐著還未恢復(fù)的身體,推開了書房的門。
季池月看到我,愣了一下,匆匆和電話那頭說了幾句便掛斷了。
她看著我,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恢復(fù)冷漠。
你都聽到了
我對此怒不可遏,質(zhì)問道:季池月,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這五年,我對你掏心掏肺,你說以事業(yè)為重不要孩子,我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
可你呢居然在國外偷偷生下別人的孩子!
怪不得當(dāng)初說是短期出差,她卻在國外待了一年才回來。
帶來的女孩也不是所謂的養(yǎng)女,而是她在外的私生女!
季池月眼神閃躲了一下,試圖解釋:
我……我在國外是被人算計了,當(dāng)時根本沒辦法,孩子都有了,我能怎么辦只能留下啊。
老公,你放心好了,我選擇去父留子,已經(jīng)和孩子生父徹底斷了聯(lián)系。
我根本不聽她的借口,繼續(xù)吼道:那車禍呢為了給你女兒換腎,你就策劃車禍害我!
你把我們十幾年來的感情置于何地你怎么能這么狠
見我追問到底,季池月臉色一沉,撕開偽裝,不耐煩地說:
十幾年的感情算什么
自從你爸被抓,你家破產(chǎn),你就是個軟飯男!現(xiàn)在能幫到我孩子,是你的榮幸!
說著,她抬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我本就身體虛弱,這一巴掌讓我直接摔倒在地。
腹部的傷口傳來一陣劇痛,我忍不住悶哼一聲,鮮血慢慢滲了出來。
季池月卻視若無睹,冷笑一聲,眼神滿是不屑:
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以為我會嫁給你住在我買的房子里,你還不知足
我躺在地上,聽著她這些話,只覺得心如刀絞。
五年前,父親被污蔑入獄后,家里亂成一團(tuán)。
而母親承受不住打擊,一病不起,最終離世。
那些日子,我被罵聲和絕望包圍,公司也沒能撐住,徹底破產(chǎn)。
是季池月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嫁給了我。
可如今,這些曾經(jīng)最讓我感動的過往,卻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我。
我望著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絕望。
當(dāng)初是你把我新找的工作搞黃了,現(xiàn)在還有臉說我吃軟飯
季池月瞬間被我這話激怒,猛地又扇了我一巴掌。
她惡狠狠地說:孟懷安,你別得寸進(jìn)尺!趁我現(xiàn)在還念著點(diǎn)舊情,你嘴巴放干凈點(diǎn)!
說完,她轉(zhuǎn)頭對保鏢喊道:把先生帶到地下室去,沒我的命令,不許他出來!
很快,幾個保鏢沖了上來,他們毫不留情地架起我。
我拼命掙扎,卻因身體虛弱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們將我拖走。
季池月看著我被拖走,冷冷地說:
明天就是巧巧的生日,你就在地下室老老實(shí)實(shí)待著。
好好反省,別出來給我添亂。
2
我被人像丟垃圾一樣扔在了地下室,接著門就被反鎖。
我聞著潮濕地面散發(fā)著腐臭的味道,忍不住干嘔。
還沒等我緩過神,后腰的疼痛更是一波又一波的襲來。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最終陷入了昏厥。
再次恢復(fù)意識,是被那鉆心的疼痛硬生生疼醒的。
借著窄小窗口透進(jìn)來的光線,我才知道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這天,也是養(yǎng)女季巧巧的生日。
后腰的疼痛讓我下意識地伸手一摸,結(jié)果滿手都是黏膩的血跡。
我咬牙,忍著疼痛爬向鐵門,伸手敲門:有人嗎放我出去!我受傷了,求求你們叫個醫(yī)生來!
然而,回應(yīng)我的只有空蕩蕩的寂靜,門外沒有一絲動靜。
我又拼盡全力敲了幾下門,大聲呼喊著救命。
也許是怕我這聲響吵到來參加宴會的客人,沒過多久,管家李叔匆匆趕來。
李叔隔著鐵門,滿臉煩躁地說道:先生,你別在這兒折騰了,安生點(diǎn)!
今天是巧巧小姐的生日,你可別鬧出什么動靜,讓客人們看笑話。
我心急如焚,沖著李叔喊道:李叔,你幫幫我,我傷口裂開了,要是不找醫(yī)生,我會感染的!
李叔猶豫著,嘆了一聲氣。
可是夫人交代了,沒她的允許,誰都不能放你出去。
我無助到流淚,只能一次又一次哀求道:李叔,那你偷偷幫我叫個醫(yī)生,求求你了,別告訴季池月就行了。
李叔卻無奈地?fù)u了搖頭:先生,我不敢啊,要是被夫人知道,我這份工作可就沒了。
先生,你就忍著點(diǎn)吧,等過了今天再說。
說完,他便匆匆轉(zhuǎn)身離開。
我堅持不懈,繼續(xù)拼命呼救,敲門。
終于,我的呼喊惹惱了季池月,她帶著兩個保鏢氣勢洶洶地來到地下室。
鐵門打開,她穿著高跟鞋狠狠一腳把我踹倒在地。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掙扎著想要起身,哀求道:
季池月,我傷口裂開了,求求你送我醫(yī)院,我真的撐不住了。
季池月卻視若無睹,不屑地嗤笑:
流了點(diǎn)血而已,死不了的,等宴會結(jié)束,我再送你去醫(yī)院。
說完,她隨意地?fù)]了揮手,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拿出繩子要捆綁我。
我又驚又怒,無力掙脫,只能沖她喊道:季池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你要是不愛我,我們離婚就是,何必這樣折磨我!
季池月冷冷地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孟懷安,別鬧了,只要你熬過今天,在巧巧生日宴上,我會對外宣布她是你的孩子。
這樣一來,你不能生育的事就沒人會說三道四,你依舊是我季池月的丈夫。
哪怕我被捆綁得死死的,卻不甘心,繼續(xù)喊道:季池月,你放了我!送我去醫(yī)院��!你不能這么對我!
季池月聽著我的呼喊,只覺得聒噪。
她皺著眉頭,滿臉厭煩,對著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很快,一塊臟兮兮的破布就被塞進(jìn)了我的嘴里。
我眼睜睜地看著季池月帶著保鏢離開,絕望地落下淚水。
3
在這之后,我因?yàn)樘弁矗瑫r而昏厥,時而清醒。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鐵門緩緩打開。
我以為季池月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要放我出去了。
可等我看清來人,卻愣住了。
進(jìn)來的是一個陌生男人。
可看著他的眉眼,我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是養(yǎng)女季巧巧的生父。
我心中忍不住泛起一抹苦澀。
說好的去父留子呢為什么今天這個男人會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季家
他走進(jìn)來,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喲,這就是月月的窩囊廢丈夫看你這眼神,似乎知道我是誰了吧
我憤怒地瞪著他,想要開口大罵,卻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他卻像是覺得我的樣子很好笑,走上前,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別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連老婆孩子都守不住。
我用力地甩開頭,擺脫了他的手。
他卻絲毫不在意,嘴里還不停地說著一些羞辱我的話。
季池月留著你,不過是因?yàn)槟懵犜�,能給巧巧當(dāng)便宜爹。
你是不是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巧巧需要腎,季池月寧愿費(fèi)盡心思制造車禍,從你身上取腎,也不愿來找我
不等我回應(yīng),他便自顧自地大笑起來。
因?yàn)樗龕鄣氖俏�!怎么可能舍得讓我受傷你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男人張狂的笑聲在地下室里回蕩,刺痛我的耳膜。
我滿心憤怒與屈辱,卻因動彈不得,只能惡狠狠地瞪著他。
男人察覺到我的目光,突然止住笑聲,表情扭曲。
怎么,你還不服氣實(shí)話告訴你吧,季巧巧是我和季池月在你婚前就生下來的孩子。
從一開始,季池月嫁給你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她早就算計好了,等巧巧需要腎時,拿你的腎來救她。
聽到這話,我只覺五雷轟頂,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男人見狀,笑的越發(fā)得意。
你以為她是在你落魄時雪中送炭別天真了!要不是為了巧巧,你這種失敗者,她連正眼都不會瞧一下。
原本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更加讓人身寒,我卻因憤怒渾身滾燙。
這時,男人從兜里掏出手機(jī),翻出一張照片舉到我面前。
看看,這是我們一家真正幸福的模樣,而你,不過是個多余的外人。
照片里,季池月和男人,還有他們的女兒季巧巧親密地依偎在一起,笑容燦爛。
我閉上眼睛,不愿再看這刺眼的畫面。
男人卻不打算放過我,一拳砸在我的腹部,扯住我的頭發(fā)罵道:
給你看是抬舉你,還敢不領(lǐng)情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門被敲響了,外面?zhèn)鱽砹死钍宓穆曇簟?br />
葉先生,夫人在找您了,快出來吧。
男人收起手機(jī),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哼,我沒工夫在這陪你瞎耗,下次再來收拾你!
希望那個時候你還活著!
說完,他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李叔擔(dān)心男人把我折騰出問題,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來查看。
我氣急攻心,再加上被男人擊打腹部,喉嚨一甜,一口血猝不及防地噴在他臉上。
李叔嚇得臉色慘白,呆愣在原地。
我再也支撐不住,腦袋一垂。
李叔顫抖著探了探我的鼻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扯著嗓子喊道:
不好了!先生……先生他死了!
4
男人剛走到地下室樓梯口,李叔那聲驚恐的大叫就傳了過來。
他猛地一怔,感覺要壞事,趕忙轉(zhuǎn)身往回跑。
一進(jìn)地下室,就看到李叔癱坐在地上。
而我垂著頭,生死不明。
男人瞬間反應(yīng)過來,一把捂住李叔的嘴。
別喊!
男人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現(xiàn)在就我和你在這,他要是死了,我們都得完蛋。
而且我就跟他說了幾句話,他怎么可能就死了。
說著,男人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他松開李叔,威脅道:記住,你是過來給他送飯的,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昏死了。
現(xiàn)在馬上找人送他去醫(yī)院,說不定還能救回來,要是你敢亂說話……
男人陰狠地看向李叔,威脅道:你后半輩子,就準(zhǔn)備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度過吧!
李叔嚇得渾身直哆嗦,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知道了。
外面都是賓客,你們走后院過,這件事先不要讓你家夫人知道,別耽誤巧巧的生日宴了。
李叔被嚇得只知道點(diǎn)頭。
男人又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地下室。
李叔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瞅了我一眼,連滾帶爬地沖了出去。
不一會兒,幾個傭人跟著李叔進(jìn)來,手忙腳亂地把我送上車,開往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我很快被推進(jìn)了搶救室。
確定身邊沒有季家人后,我才緩緩睜開眼,竟瞧見了許久未見的朋友。
我又驚又喜,虛弱地說:蘇辰,竟然是你……沒想到你真成醫(yī)生了。
蘇辰震驚到眼眶泛紅,急切地問道:懷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把自己傷成這樣
我只好將季池月和葉姓男人的惡行全部訴說。
從策劃車禍摘腎,再到被囚禁地下室里,險些喪命。
最后,我哀求蘇辰幫我瞞過季家的人,我還活著的消息。
蘇辰越聽越氣,咬牙罵道:太過分了!這簡直沒把你當(dāng)人看!
怪不得送你來的只有一個司機(jī),連個像樣的陪護(hù)都沒有!
懷安,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
因?yàn)槲沂а^多,蘇辰?jīng)]敢耽擱,打了麻醉后,開始了手術(shù)。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蘇醒,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裝修精致的病房里。
與此同時,搶救室外,蘇辰一臉凝重地走到季家司機(jī)面前,沉痛地?fù)u了搖頭:
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病人失血過多,傷口嚴(yán)重感染,最終沒能搶救過來。
季家司機(jī)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顫著音說:
這……這可怎么向夫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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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季池月得知我死訊,已是三天后。
在季巧巧生父安排下,宴會一結(jié)束他們就到外地旅游。
三天后,季池月回到家,才想起被囚禁在地下室的我。
她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問道:先生送去醫(yī)院了嗎
李叔聽到這話,渾身猛地一顫。
接著,他直接跪在了地上,聲音帶著哭腔說道:
夫人,先生他……沒救過來,已經(jīng)走了……
季池月先是一怔,隨即一把揪住李叔的衣領(lǐng),厲聲質(zhì)問道:
你說什么怎么可能!我不過是關(guān)了他幾天,怎么就死了!
李叔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季池月狠狠甩開李叔,怒吼道:說!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有半句假話,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叔是季家的老人,深知季池月的手段,此刻哪還敢隱瞞。
他只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了出來。
季池月聽完后,臉上閃過一絲懊悔,眼眶瞬間紅了。
她沒想過我真的會這么嚴(yán)重。
季池月狠狠甩了李叔一巴掌,你居然瞞了我三天!
說完,她掏出手機(jī),撥通男人的電話,怒吼:葉思危,你馬上給我滾過來!
半小時后,葉思危推門而入,一臉茫然:月月,怎么了,發(fā)這么大火
季池月幾步?jīng)_上前,質(zhì)問他:孟懷安死了!你不是去見過他嗎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思危臉色一變,卻強(qiáng)裝鎮(zhèn)定,無辜道:我是見過他,但只說了幾句話而已,我沒對他動手。
季池月懷疑地看向他,我可沒提你動手的事,你這么著急撇清,是不是心里有鬼!
葉思危氣急敗壞:你居然不信我要說孟懷安的死,罪魁禍?zhǔn)拙褪悄悖?br />
是你非要把他關(guān)在地下室,不讓送醫(yī)院!
季池月氣得渾身發(fā)抖,你給我閉嘴!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推卸責(zé)任。
最后季池月沖一旁的保鏢揮手,厲聲道:把他給我押到地下室去!
保鏢們一擁而上,架著葉思危就往地下室走。
地下室里光線昏暗,但仔細(xì)一看,還是能看出地上有一片片深色。
季池月覺得不對勁,打開燈,結(jié)果眼前的景象讓她愣在了原地。
無論是地上,還是繩索上,皆布滿了血跡,觸目驚心。
季池月雙腿一軟,差點(diǎn)摔倒,聲音顫抖地問李叔:孟懷安的尸體呢還在醫(yī)院
李叔低著頭,小聲回道:夫人,我不清楚……
顧不上其他,季池月轉(zhuǎn)身沖出地下室,直奔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季池月逢人就問,直到她碰到了蘇辰。
你就是季池月
季池月一把揪住蘇辰的白大褂,喊道:孟懷安的尸體呢
蘇辰神色平靜,輕輕撥開她的手,說道:他親人已經(jīng)把尸體領(lǐng)走,火化下葬了。
季池月雙眼瞪得滾圓,語氣憤怒:你別想騙我,他父親入獄,母親也死了,哪還有什么親人
再說,他是我丈夫,就算死了,尸體也該我?guī)ё撸?br />
蘇辰冷漠反問:所以這就是你欺辱他的原因
季池月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孟懷安是我朋友,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他傷口裂開,腹部重傷,可見你們季家人沒少折磨他!
他死前說,最后悔和你結(jié)婚,寧愿死也不想再見到你。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了兩張紙。
一張死亡通知書,一張領(lǐng)尸文件,都被人簽了字。
蘇辰說:我只是按他的遺愿,聯(lián)系他表親來收尸。
季池月看到兩張證明,雙腿一軟,癱坐在地,嘴里不停念叨著:
我不信……不信他就這么死了……
6
季池月始終不相信我就這么死了。
她問蘇辰要來了我表親的聯(lián)系方式。
知道他們今天要帶著我的骨灰去國外安葬后,她發(fā)瘋似的沖向機(jī)場。
此時,我正坐在私人飛機(jī)上,等候起飛。
而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我太了解季池月的執(zhí)拗,即便我死了,她也不會放過我。
所以,我提前安排表哥捧著盒子,吸引季池月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機(jī)場里,季池月像個瘋子一樣,四處尋找我表哥的身影。
終于,她在安檢口看到了手捧骨灰盒的表哥。
站�。�
季池月尖叫著沖過去,周圍的乘客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表哥抱緊骨灰盒,警惕地看著她。
季池月試圖搶奪骨灰盒,兩人拉扯起來。
就在這時,機(jī)場的安保人員迅速趕來,將季池月控制住。
季池月一邊掙扎,一邊大喊:那是我的丈夫,骨灰應(yīng)該由我保管!
表哥看著她,冷冷地說:懷安生前就怕你糾纏,連死后都不想被你打擾,你就別再鬧了!
季池月聽到這話,身體猛地一震,臉上滿是痛苦與懊悔,聲音顫抖地說:
我知道錯了,我以前鬼迷心竅,對他犯下不可饒恕的錯。
求你把懷安的骨灰給我吧,往后我每天都會懺悔,用余生彌補(bǔ)他。
說著,季池月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
周圍的乘客聽了季池月的話,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面露同情,小聲勸表哥:要不就給她吧,看她怪可憐的。
表哥陷入兩難,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骨灰盒,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季池月。
就在表哥猶豫之際,安保人員的警惕性也放松了下來。
季池月突然發(fā)力掙脫了束縛,上前奪走了骨灰,轉(zhuǎn)身就跑。
安保人員要追,卻表哥攔了下來,隨她去吧。
季池月抱著骨灰盒,一路跑到機(jī)場外,上了自家車。
上車后,她緊緊護(hù)著骨灰盒,像捧著稀世珍寶。
她看向窗外,思緒卻飄回到過去和我相處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她想起自己對我的種種惡行,悔恨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回到季家別墅,季池月將骨灰盒安置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然后呆呆地坐在一旁,手里捏著蘇辰拍的照片。
照片上,我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每一道傷痕訴說著季池月對我的欺辱。
突然,門鈴響起,李叔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竟是葉思危。
月月,怎么突然叫我過來,是不是想我了
話音剛落,一記耳光狠狠扇在了臉上。
你不是信誓旦旦說沒對他動手嗎
季池月嘶吼著,將照片砸向葉思危臉上。
那這些傷怎么解釋!
7
葉思危被這一巴掌扇得腦袋嗡嗡作響,臉上瞬間火辣辣一片。
他看到照片之后,索性也不裝了。
葉思危冷笑著抹去嘴角的血跡,反唇相譏,季池月,你裝什么受害者!
沒錯,我是對他動了手,但挖孟懷安腎的是誰制造車禍的又是誰不都是你!
現(xiàn)在倒好,想把所有錯都推到我身上沒門!
季池月氣得渾身發(fā)抖,精致的面容因憤怒而扭曲。
葉思危!你別太過分!
我承認(rèn)我對懷安犯下不可饒恕的錯,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但你葉思危也別想逃!
話落,季池月叫來了保鏢,壓住了葉思危。
葉思危拼命掙扎,嘴里罵罵咧咧:
季池月,你敢動我!你會后悔的!
可回應(yīng)他的,只有季池月冰冷的目光。
這時,季巧巧聽到動靜,從房間里跑了出來。
她哭著喊道:媽媽,別傷害爸爸!
季池月看到女兒,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溫和,輕聲哄著:巧巧,你真正的爸爸只有孟懷安。
葉思危做了壞事,媽媽得懲罰他。
季巧巧根本不聽,哭得更兇了,大喊道:孟懷安就是個廢物,我才不認(rèn)他做爸爸!我只認(rèn)葉叔叔是爸爸!
季池月聞聲,臉色一沉,示意李叔帶季巧巧回房間。
等季巧巧離開,季池月憤怒又失望地盯著葉思危:是你教巧巧說這些話的你見孟懷安時,到底說了什么
葉思危還是嘴硬,你還是不信我
季池月見他不知悔改,沖保鏢吼道:把他拖下去!打到他說為止!
說完,保鏢們架著葉思危,一路拖到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室里,沒一會兒就傳來了拳腳相加的聲音,還有葉思危的慘叫聲。
季池月更是親自上腳,對著他的腹部猛踢了幾腳。
直到葉思�;柝蔬^去,季池月才讓人停手。
隨后,葉思危被緊急送往醫(yī)院。
蘇辰告訴我這一消息時,我已經(jīng)和表哥到達(dá)了M國。
得知葉思危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我心中竟沒有一絲快感,反而覺得唏噓。
事實(shí)告訴我,季池月身邊的男人,似乎都沒什么好下場。
或許,從始至終,她愛的只有自己。
為了滿足私欲,她隨時能犧牲別人,把別人拖入萬丈深淵。
是我孟懷安,也是他葉思危。
8
在國外的日子,我換了過去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
一邊安心調(diào)養(yǎng)身體,一邊重拾曾經(jīng)被季池月毀掉的夢想。
在過去,我特別喜歡攝影,夢想著成為一名專業(yè)攝影師。
和季池月還是朋友的時候,我給她拍了好多照片,她每次都笑著夸我,說我以后肯定能當(dāng)個優(yōu)秀攝影師。
后來,家里出事,公司破產(chǎn),我娶了季池月。
原以為婚后可以去追逐夢想時,她卻開始百般阻攔,鬧著說,我的相機(jī)只能拍她一人。
一開始,我以為她只是在鬧脾氣,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沒想到,等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她卻親手砸了我的相機(jī)。
還跑去威脅攝影圈的人,讓他們別錄用我。
原來,她一直想把我控制在身邊,成為她的附庸。
從那之后,我的攝影夢就這么被她親手掐滅了。
如今我假死離開,恢復(fù)了自由,便一頭扎進(jìn)攝影的世界。
白天,我背著相機(jī)穿梭在大街小巷,捕捉當(dāng)?shù)厝说纳畎賾B(tài)。
到了夜晚,我學(xué)習(xí)攝影理論知識,研究大師們的作品。
日子久了,我越發(fā)覺得,婚姻并非生活的全部,自由才是最珍貴的。
就這樣,我在
M
國平靜地生活著。
一年后,我在表哥的投資下,順利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攝影工作室。
開業(yè)那天,表哥和蘇辰,還有新結(jié)識的朋友都趕來祝賀。
我正忙著招呼客人,不經(jīng)意間抬頭,卻看到了一個最不想看見的人。
剎那間,我只想裝作不認(rèn)識,立刻轉(zhuǎn)身躲開。
可還沒等我邁出步子,季池月就像一陣風(fēng)似的沖過來,緊緊抱住我。
孟懷安,我就知道你沒死!
她的聲音里帶著憤怒與委屈,質(zhì)問我:你為什么要騙我
季池月,你松開!
我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厭惡,推開了季池月。
表哥和蘇辰注意到這邊的異樣,快步趕了過來,警惕地盯著季池月。
我的朋友們也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
表哥冷冷開口:季池月,你怎么找到這兒的
季池月卻不假思索地看向蘇辰。
蘇辰緊蹙眉頭,你居然跟蹤我
季池月冷哼一聲:誰讓你撒謊騙我,孟懷安根本就沒死!
說完,她又轉(zhuǎn)向我,步步緊逼。
懷安,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往后退了幾步,與她拉開距離,臉上的厭惡毫無掩飾。
我為什么這么做,你心里最清楚不過。
季池月像是被我的話狠狠刺中,眼眶里的淚水在打轉(zhuǎn),伸手想抓住我。
對不起,懷安,我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我眼疾手快甩開了她,冷聲質(zhì)問:季池月,你現(xiàn)在演這出又是給誰看
別忘了,當(dāng)初是你親口說,要不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根本不會嫁給我,既然如此……
我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們離婚。
9
不可能!
季池月突然紅了雙眼,尖叫起來。
我絕對不會和你離婚的!孟懷安,你只能是我的丈夫!
接著,她又一改剛才的瘋狂,臉上堆滿討好:懷安,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攝影的事都好說。
我可以給你開一家更大的工作室,讓你在攝影圈出人頭地。
這次我一定說到做到,求你回來我身邊吧!
我看著她,內(nèi)心毫無波瀾。
季池月,別白費(fèi)力氣了,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表哥站在我身旁,雙手抱胸,毫不客氣地說道:季池月,你當(dāng)初的所作所為,早把懷安傷透了,現(xiàn)在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
蘇辰也忍不住嗤笑: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季池月仿若未聞,依舊不死心地糾纏:
懷安,你走之后,我日日夜夜都在反思,這才明白自己有多愛你。
求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我苦笑著看向季池月,目光里滿是嘲諷與失望:季池月,你還打算裝到什么時候葉思危已經(jīng)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其實(shí)你從一開始就沒和他斷過聯(lián)系,還一起拍了全家福!
在你眼里,我孟懷安就活該被蒙在鼓里整整五年嗎
季池月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故作鎮(zhèn)定。
她試圖狡辯:是他胡說八道的,你別相信,那都是誤會!
我冷冷地打斷她:誤會季巧巧的事可不是誤會吧
你讓我養(yǎng)著你和葉思危的女兒,把我當(dāng)什么了
跟我離婚后,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和葉思危在一起,繼續(xù)你們的生活,放過我吧,季池月。
季池月慌了神,拼命搖頭:不……不是這樣的,懷安,我是愛你的,和葉思危只是逢場作戲。
懷安,你相信我,我知道葉思危傷害你之后,我就狠狠懲罰了他……
夠了!我提高音量,打斷了她。
聽著她的一言一句,我只覺得渾身散發(fā)著寒意。
季池月,你太可怕了。
當(dāng)初你肆意傷害我,后來連親生女兒的父親都能下狠手,跟你回去,我還有活路
我直視她的眼睛,目光如炬:你能狠心懲罰葉思危,怎么就不明白,我們走到今天這步,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最該受懲罰的,難道不是你自己
聽到這話,季池月猛地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
我原以為她是在自責(zé),沒曾想,她突然伸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再抬頭,她眼神里帶著一絲威脅:懷安,不要拒絕我,如果你想繼續(xù)現(xiàn)在的生活,就乖乖跟我回國!
看我軟的不吃,她就來硬的。
我忍不住嘲諷,攥住她的手腕,掙脫。
季池月,你還是一點(diǎn)也沒變,剛才那模樣都是你裝的吧。
看我軟硬不吃,季池月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沖向一旁的展示架。
說著,我來不及阻止,她就將上面擺放的攝影作品一股腦掃落在地。
我趕忙去攔她,季池月,你瘋了!
表哥見狀,也立刻沖上去制止她,卻被季池月狠狠咬了一口。
蘇辰和幾個朋友趕緊上前幫忙,好不容易才將她控制住。
季池月一邊掙扎,一邊惡狠狠地盯著我:孟懷安,你會后悔的!
我冷漠地看向她,季池月,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只會讓我更加慶幸離開了你。
表哥強(qiáng)忍著手臂的疼痛,掏出手機(jī)報了警。
警察趕來帶走季池月時,她還在聲嘶力竭地叫嚷:
孟懷安,只要我們一天不離婚,你就別想逃脫我!
10
工作室里一片狼藉,攝影器材七零八落。
我看著表哥受傷的手,心里滿是自責(zé):哥,都怪我連累了你,現(xiàn)在我就送你去醫(yī)院包扎。
表哥搖了搖頭,目光滿是擔(dān)憂:別管我這點(diǎn)小傷了。
懷安,假死計劃已經(jīng)暴露,季池月又纏上你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和她離婚,否則你永遠(yuǎn)都擺脫不了她。
蘇辰附和道:我有個朋友是律師,或許能幫上忙,你和季池月這婚,必須離!
后來,在表哥一番運(yùn)作下,季池月因在國外惹事,被順利遣送回國。
本以為這下終于能擺脫她的糾纏,過上平靜日子。
可沒想到,季池月就像陰魂不散的鬼魅,還是找到了我的新號碼。
起初,她每天都會發(fā)來數(shù)十條消息,內(nèi)容從哀怨哭訴到憤怒威脅,應(yīng)有盡有。
接著,電話也打個不停。
一旦我不接,她就換不同號碼繼續(xù)撥打,嚴(yán)重干擾了我的生活。
與此同時,律師主動聯(lián)系季池月,商討離婚事宜。
我也先后給她發(fā)了好幾封離婚協(xié)議書,可她根本不予理會,直接撕毀了所有協(xié)議書。
其實(shí),從我決定在M國生活的那天起。
我便委托偵探暗中收集季池月設(shè)計車禍陷害我,摘取我腎臟的證據(jù)。
之前為了不暴露行蹤,一直沒動這些證據(jù)。
現(xiàn)在既然假死被她發(fā)現(xiàn),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我將證據(jù)整理好后,交給了律師。
律師仔細(xì)審閱后,告知我:這些證據(jù)至關(guān)重要,不僅能幫你順利離婚,還能讓季池月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法律代價。
一周后,律師正式向法院提起訴訟。
接到傳票的季池月,仍試圖故技重施,通過電話對我威逼利誘。
一會兒低聲下氣哀求我原諒她,一會兒惡語相向,威脅我。
但我心意已決,不為所動。
開庭那天,季池月帶著律師出現(xiàn)在法庭,眼神里滿是不甘。
隨著我方律師呈上了她過去種種罪行的證據(jù)。
從制造車禍司機(jī)的口供,再到季池月與黑醫(yī)合作,摘取我腎臟的照片。
樁樁件件,鐵證如山。
季池月的臉色愈發(fā)蒼白,面對鐵證,她無從辯駁。
最終,法官宣判,準(zhǔn)予我和季池月離婚。
不僅如此,季池月因蓄意謀殺、非法摘取他人器官等多項(xiàng)罪名,被判處有期徒刑。
聽到判決結(jié)果的那一刻,季池月癱倒在地,流下了后悔的淚水。
我轉(zhuǎn)身走出法庭,長舒了一口氣,壓在心頭多年的陰霾終于消散。
表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懷安,一切都過去了,往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蘇辰也在一旁附和:對,這都是她應(yīng)得的下場。
我張開雙手,一手?jǐn)堊”砀纾皇执钭√K辰,笑著往前走。
今天必須我請客,大家好好慶祝!
我知道,屬于我的新生活,要重新開始了。
而過去的那一切,不過是因?yàn)樯钋殄e付,做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