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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血詔驚夢

    暮春的雨絲裹著海棠殘瓣,將丞相府的朱漆大門洇成暗紅。蘇晚晴握著青瓷茶盞的指尖微微發(fā)顫,茶湯表面浮著的茉莉花瓣隨漣漪輕晃,倒映出她鬢間那支銀簪——正是父親蘇明遠(yuǎn)三日前親自送來的生辰賀禮。

    小姐,夫人請您去正廳。丫鬟綠萼掀開湘妃竹簾,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蘇晚晴起身時,廣袖掃過妝奩,一面青銅鏡哐當(dāng)落地,鏡面映出她驟然蒼白的臉——鏡中自己額間朱砂痣旁,不知何時多了道細(xì)小血痕,像極了前世被行刑前,劊子手的大刀在她眉心留下的印記。

    穿過九曲回廊時,雨勢突然轉(zhuǎn)急。蘇晚晴望著遠(yuǎn)處飛檐上墜落的水簾,記憶如潮水翻涌。前世今日,她正是在這里撞見了小產(chǎn)的蘇昭儀,好心攙扶的舉動卻成了催命符。三日后,繡著并蒂蓮的帕子、扎著銀針的巫蠱人偶,還有父親沉默的背叛,將她推進(jìn)了萬劫不復(fù)的天牢。

    正廳里熏香刺鼻,蘇晚晴福身行禮時,目光掃過坐在主位的繼母柳氏。對方腕間新?lián)Q的翡翠鐲子泛著冷光,正是她生母留下的陪嫁之物。陛下與蘇昭儀今日到訪,柳氏用帕子掩著嘴角冷笑,你且去后院摘些新鮮茉莉,莫要失了禮數(shù)。

    話音未落,外頭忽然傳來環(huán)佩叮當(dāng)聲。蘇晚晴抬頭,正對上蘇昭儀艷麗的面容。對方穿著月白色襦裙,鬢邊一朵紅牡丹開得張揚(yáng),與她腕間蘇晚晴前世所贈的繡帕相得益彰。這就是蘇丞相家的嫡女蘇昭儀繞著她踱步,指尖突然挑起她的下巴,倒是生得標(biāo)致,可惜......

    昭儀謬贊。蘇晚晴不著痕跡地避開,從袖中取出個檀木匣,聽聞?wù)褍x喜愛茉莉香膏,這是民女親手所制,還望笑納。匣中十二色香膏整齊排列,最中央那支摻了從暗閣得來的安神藥——前世蘇昭儀小產(chǎn)時,她分明記得對方眼底濃重的青黑。

    蘇昭儀臉色微變,卻在皇帝踏入門檻的瞬間換上嬌柔笑意。蘇晚晴垂眸退到角落,余光瞥見父親蘇明遠(yuǎn)對著皇帝行禮時,袖中滑落的半截密信。她心下一動,待眾人移步花園,借口整理裙擺,悄然將密信拾起。

    泛黃的宣紙上只有寥寥數(shù)字:子時,御花園。墨跡未干,右下角還沾著半枚紅梅印泥——正是皇后宮里獨(dú)有的標(biāo)記。蘇晚晴將密信藏進(jìn)袖中,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前世父親就是在這日之后,突然對她態(tài)度驟變,莫非......

    夜幕降臨時,蘇晚晴打發(fā)綠萼去廚房取宵夜,獨(dú)自摸黑潛入御花園。假山后傳來低語聲,她屏住呼吸,透過石縫望去。月光下,父親正將一個錦盒遞給皇后身邊的掌事太監(jiān),盒子里隱約露出半截繡著并蒂蓮的帕子——與她今日送給蘇昭儀的,竟是一式兩份。

    蘇大人果然守信,皇后的聲音帶著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只要那丫頭認(rèn)下巫蠱之罪,丞相之位......話音被驚雷劈碎,暴雨傾盆而下。蘇晚晴踉蹌后退,撞翻了一旁的石凳。

    誰!父親的怒吼傳來。蘇晚晴轉(zhuǎn)身就跑,雨幕中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腕。抬眼望去,一襲玄衣的沈硯撐著油紙傘立在廊下,傘骨上凝結(jié)的水珠順著傘面滑落,在他靴邊匯成蜿蜒的溪流。

    跟我來。他壓低聲音,帶著她拐進(jìn)九曲回廊。身后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沈硯突然將她抵在朱漆柱上,溫?zé)岬暮粑鼟哌^耳畔:得罪了。不等她反應(yīng),柔軟的唇已封住她的驚呼。

    追兵的燈籠光暈從他們身上掠過,蘇晚晴感受著沈硯劇烈的心跳,想起前世行刑前,那個總在暗處守護(hù)她的神秘人。此刻他身上的松香混著雨水氣息將她籠罩,她反手扣住他腰間軟劍,卻聽見他在她耳邊輕笑:現(xiàn)在殺我,誰幫你報仇

    雨漸漸停歇,沈硯松開她時,袖中滑落一枚刻著暗閣紋章的令牌。蘇晚晴望著令牌上栩栩如生的黑豹,終于明白為何每次身陷險境,總有神秘人出手相助。明日巳時,城西破廟。沈硯轉(zhuǎn)身隱入夜色,衣袂翻飛間,帶落了她鬢間那支銀簪。

    蘇晚晴拾起銀簪,望著上頭纏著的紅絲繩——那是母親臨終前系上的,說能保平安。而此刻,紅繩末端竟?jié)B出點(diǎn)點(diǎn)血跡,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遠(yuǎn)處傳來更鼓聲,她握緊銀簪,指甲在掌心刻出月牙形血痕。這一世,她定要讓所有背叛者,血債血償。

    第二章

    暗閣謀局

    城西破廟的蛛網(wǎng)在晨光中泛著冷白,蘇晚晴攥著半塊玉佩跨過門檻時,檐角銅鈴?fù)蝗话l(fā)出清響。沈硯倚在斑駁的梁柱上,玄衣染著夜露,手中把玩著她昨夜遺落的銀簪。

    蕭家后人,果然機(jī)敏。他將銀簪拋來,簪頭紅繩已重新系好,不過敢孤身赴約,就不怕我是陷阱

    蘇晚晴將玉佩拍在滿是灰塵的神案上,斷裂處與沈硯腰間露出的半塊嚴(yán)絲合縫。我母親臨終前說,若遇刻著玄豹的令牌,便將此物交予主人。她盯著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震驚,暗閣閣主蕭凜,是我舅舅。

    沈硯猛地起身,震落梁上積塵。三年前他接手暗閣時,只知老閣主有個失散的外甥女,卻不想竟是蘇丞相府上那個任人欺凌的嫡女。你如何知曉

    重生。蘇晚晴指尖撫過神案上的裂痕,前世我被誣巫蠱,三日后斬首。行刑前,有人塞給我這半塊玉佩。她抬頭,目光如刃,而你,每次都在我命懸一線時出現(xiàn)。

    沈硯喉頭滾動,別開臉避開她的視線。廟外忽然傳來馬蹄聲,他一把將蘇晚晴拽到身后,袖中銀針已蓄勢待發(fā)。

    阿晚熟悉的聲音響起,破廟木門被推開,玄衣勁裝的蕭凜跨步而入。他腰間龍紋玉佩與蘇晚晴懷中的半塊相撞,發(fā)出清越鳴響。果然是你。蕭凜眼眶泛紅,大步上前將她攬入懷中,當(dāng)年我護(hù)送你母親出嫁,卻不想......

    蘇晚晴反手抱住舅舅,前世記憶如潮水翻涌。母親臨終前呢喃的找舅舅,刑場上那道黑影塞來的玉佩,還有沈硯無數(shù)次隱秘的守護(hù)。原來命運(yùn)早有伏筆。

    皇后與父親勾結(jié),要將巫蠱罪名栽贓給我。蘇晚晴松開舅舅,取出懷中密信,這是昨夜在御花園撿到的,他們打算三日后在蘇昭儀宮中動手。

    蕭凜展開密信,臉色陰沉如雷:蕭家滿門被誣通敵叛國時,蘇明遠(yuǎn)就是當(dāng)時的主審官。他將信紙捏得粉碎,當(dāng)年我逃出京城,親眼看見他與皇后的人密會。

    沈硯忽然開口:三日后宮宴,蘇昭儀會當(dāng)眾小產(chǎn)�;屎鬁�(zhǔn)備的巫蠱人偶,此刻應(yīng)該藏在......他話音未落,破廟四周突然響起破空聲。三支淬毒箭矢穿透窗紙,直奔蘇晚晴面門。

    蕭凜揮袖震落兩支,沈硯攬住蘇晚晴旋身避開第三支。箭矢釘入神案,箭尾綁著染血的布條,赫然繡著柳氏的貼身紋樣。繼母果然等不及了。蘇晚晴摸出懷中短刃,刃身映出她冷冽的眼神,她以為我還是前世那個任人宰割的蠢貨。

    沈硯解下披風(fēng)裹住她,掌心溫度透過衣料傳來:暗閣有套易容術(shù),可保你三日內(nèi)容貌盡改。他轉(zhuǎn)頭看向蕭凜,閣主,是否啟動血凰計劃

    蕭凜沉思片刻,從懷中掏出一枚漆黑令牌:召集暗閣十二堂口,三日后在宮宴上......他將令牌重重拍在神案,震得瓦片簌簌掉落,我要讓所有當(dāng)年參與陷害蕭家的人,血債血償。

    蘇晚晴握緊短刃,刃尖挑起一縷陽光。前世她倒在血泊中時,曾發(fā)誓若有來生,定要讓這吃人的世道血染宮墻。如今舅舅與沈硯站在身側(cè),暗閣勢力傾巢而出,這場復(fù)仇的棋局,終于要開始落子了。

    記住,沈硯忽然湊近,溫?zé)岷粑鼟哌^她耳畔,無論發(fā)生何事,我定會護(hù)你周全。蘇晚晴望著他眼底從未有過的鄭重,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廟外風(fēng)起,卷起滿地枯葉,似是預(yù)示著一場腥風(fēng)血雨即將席卷京城。

    第三章

    宮宴驚變

    三日后,紫金城籠罩在一片繁華錦繡中。宮宴的絲竹聲順著九曲回廊流淌,蘇晚晴藏在暗閣特制的人皮面具下,化作一名斟酒宮女,垂眸立在宴會廳角落。鎏金燭臺將皇后鳳冠上的東珠映得燁燁生輝,而她身側(cè)的蘇明遠(yuǎn),正端著酒盞向皇帝恭敬行禮。

    沈硯混在侍衛(wèi)隊伍中,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全場。當(dāng)蘇昭儀身著茜色宮裝款步而入時,他注意到她腕間那支新?lián)Q的玉鐲——正是昨日柳氏派人秘密送入宮的,鐲內(nèi)夾層藏著浸過紅花的綢緞。

    陛下,臣妾近日總覺心神不寧......蘇昭儀嬌弱地倚在皇帝身側(cè),指尖不經(jīng)意撫過小腹。蘇晚晴握緊酒壺,前世這一幕后,便是皇后心腹在她寢殿搜出巫蠱人偶的戲碼。而此刻,暗閣死士早已控制了整個后宮偏殿。

    突然,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一名宮女跌跌撞撞闖入:不好了!淑妃娘娘的寢殿...有黑影閃過!皇后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鎮(zhèn)定道:定是刺客,來人,速速搜查!

    蘇晚晴趁機(jī)混進(jìn)人群,悄然摸向蘇昭儀的宮殿。當(dāng)她翻窗而入時,正撞見柳氏的心腹嬤嬤將人偶塞進(jìn)梳妝臺暗格。什么人!嬤嬤轉(zhuǎn)身欲喊,沈硯的匕首已抵住她咽喉。

    想活命,就按計劃行事。沈硯聲音冷如寒冰。嬤嬤顫抖著點(diǎn)頭,被點(diǎn)了啞穴藏進(jìn)床底。蘇晚晴取出暗閣特制的迷香,這香氣能讓人短暫陷入癲狂,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與此同時,宴會廳內(nèi)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蘇昭儀捂著小腹倒地,鮮血染紅了茜色裙擺:陛下...孩子...臣妾好痛!皇后立刻命人搜查宮殿,當(dāng)侍衛(wèi)從梳妝臺搜出人偶時,蘇明遠(yuǎn)撲通跪地:臣教女無方,愿領(lǐng)罪!

    慢著。一道清冷女聲響起。蘇晚晴摘下人皮面具,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步入殿內(nèi),丞相大人,這巫蠱人偶當(dāng)真出自蘇府她展開袖中密信,三日前,有人在御花園私會皇后,密謀構(gòu)陷。

    皇帝臉色驟變,皇后卻冷笑:空口無憑!話音未落,暗閣死士押著柳氏心腹嬤嬤現(xiàn)身。嬤嬤顫抖著指認(rèn)皇后與蘇明遠(yuǎn)的罪行,而蘇昭儀此刻突然站起,撕下偽裝用的血帕:陛下,臣妾根本沒有身孕,一切都是皇后安排!

    混亂中,蘇晚晴瞥見蘇明遠(yuǎn)悄悄摸向袖中短刃。她旋身躲過致命一擊,軟劍出鞘抵住他咽喉:父親可還記得,母親臨終前求你護(hù)我周全蘇明遠(yuǎn)看著女兒眼中的恨意,手中短刃當(dāng)啷落地。

    將一干人等押入天牢!皇帝震怒的聲音回蕩在宮殿。蘇晚晴望著階下顫抖的皇后與蘇明遠(yuǎn),前世被囚禁天牢的絕望記憶涌上心頭。但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夜色漸深,蘇晚晴站在宮墻之上,望著漫天繁星。沈硯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披風(fēng)裹住她微涼的身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蕭家冤案,該昭雪了。她握緊腰間玉佩,明日,我要讓天下人知道,當(dāng)年的通敵叛國,不過是一場陰謀。沈硯望著她堅毅的側(cè)臉,心中泛起異樣情愫。他從未想過,那個曾經(jīng)柔弱的丞相嫡女,竟能在絕境中涅槃重生,攪弄風(fēng)云。

    宮墻外,暗閣的玄豹旗幟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醞釀。而蘇晚晴知道,這僅僅是復(fù)仇的開始。

    第四章

    鐵證昭雪

    晨光刺破云層,將太極殿的琉璃瓦染成赤金。蘇晚晴身著素白衣裙,跪在丹墀之下,手中捧著一卷泛黃的卷宗。殿內(nèi)百官竊竊私語,視線在她與階下囚籠里的蘇明遠(yuǎn)之間來回游移。

    陛下,這是當(dāng)年蕭家通敵案的原始卷宗。蘇晚晴展開卷宗,羊皮紙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在陽光下清晰可見,當(dāng)年邊關(guān)急報被人篡改,糧草押運(yùn)記錄憑空消失,而主審此案的......她抬眼望向面如死灰的蘇明遠(yuǎn),正是丞相大人。

    朝堂頓時炸開了鍋。御史大夫猛地出列:陛下!此事事關(guān)重大,需徹查!皇后在囚籠中瘋狂掙扎,尖利的嗓音刺破喧囂:蘇晚晴!你血口噴人!

    皇帝臉色陰沉如暴雨前的天空,他接過卷宗,指尖撫過那些刻意涂改的墨跡,突然將卷宗狠狠砸在蘇明遠(yuǎn)面前:你可知罪!

    蘇明遠(yuǎn)癱倒在地,白發(fā)散亂:陛下...臣也是被逼無奈...當(dāng)年皇后承諾,只要...只要臣...話音未落,沈硯已押著幾個顫巍巍的老者步入殿中。為首的白發(fā)老吏捧著檀木盒,聲音顫抖:陛下,這是老臣藏了二十年的密檔,可證蕭家清白!

    盒中除了完整的糧草押運(yùn)記錄,還有一封染血的信箋。那是蕭凜父親臨終前拼死送出的絕筆,字字泣血控訴皇后家族與敵國勾結(jié),嫁禍?zhǔn)捈业年幹\。蘇晚晴望著信箋上斑駁的血跡,仿佛看見前世蕭家人被斬首時的慘狀,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傳旨!皇帝猛地拍案,為蕭家平反,恢復(fù)爵位!蕭凜即刻入京領(lǐng)受敕封!他轉(zhuǎn)頭看向囚籠中的皇后,眼中滿是殺意,皇后謀逆,褫奪鳳印,貶為庶人!蘇明遠(yuǎn)助紂為虐,抄家問斬!

    隨著圣旨頒布,蘇晚晴終于卸下了肩頭千斤重?fù)?dān)。走出皇宮時,她在宮門口遇見匆匆趕來的蕭凜。玄甲將軍翻身下馬,鎧甲碰撞聲中,他緊緊抱住外甥女:阿晚,蕭家的仇,終于報了!

    然而,就在眾人歡慶之時,沈硯神色凝重地帶來一個消息:暗閣收到密報,北疆戰(zhàn)事再起,而前線主將...是皇后的兄長。他展開密信,上面赫然畫著蕭凜遇刺的草圖,他們想在戰(zhàn)場上,徹底抹去蕭家的存在。

    蘇晚晴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她撫摸著腰間玉佩,想起前世蕭家滿門忠烈卻橫死邊疆的慘狀。這一世,她絕不會讓悲劇重演。舅舅,我隨你一同出征。她望向遠(yuǎn)方翻滾的云層,這次,我要親手?jǐn)財嗨麄兊年幹\。

    蕭凜剛要開口勸阻,卻被沈硯攔住。暗閣閣主看著少女眼中燃燒的斗志,微微頷首:我與暗閣死士隨行,定能護(hù)小姐周全。

    三日后,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開赴北疆。蘇晚晴女扮男裝,騎在雪白戰(zhàn)馬上,望著連綿不絕的旌旗。風(fēng)卷著黃沙撲面而來,她握緊韁繩,在心中暗暗發(fā)誓:這一戰(zhàn),不僅要守護(hù)山河,更要為蕭家、為前世枉死的自己,討回一個公道。而等待著他們的,是更殘酷的戰(zhàn)場,和更隱秘的陰謀......

    第五章

    烽火迷局

    北疆的寒風(fēng)裹挾著砂礫,如刀刃般刮過蘇晚晴戴著玄鐵面具的臉龐。十萬大軍扎營的當(dāng)夜,她與蕭凜、沈硯圍坐在牛皮帳篷內(nèi),望著案上鋪滿的地形圖。燭火搖曳間,地圖上玉門關(guān)的標(biāo)記被紅砂重重圈住,宛如一滴凝固的血。

    斥候回報,敵軍在玉門關(guān)囤積了三倍于我軍的糧草。蕭凜的指尖劃過險峻的山脈,但如此大規(guī)模的補(bǔ)給,絕不可能無聲無息運(yùn)抵,除非......

    除非有人暗中相助。沈硯突然開口,將一卷密報拍在案上。泛黃的紙頁上,赫然記載著朝中數(shù)位大臣與北疆守將的書信往來,其中不乏皇后兄長安國公的印鑒,這些蛀蟲用商船夾帶軍械,以商隊之名偷運(yùn)糧草,而負(fù)責(zé)查驗的......正是蘇明遠(yuǎn)的門生。

    蘇晚晴倒抽一口冷氣。原來前世蕭家孤立無援,竟是因為整個補(bǔ)給線早已被敵人滲透成篩子。她抽出腰間軟劍,劍鋒削過案角,木屑紛飛:我們假意進(jìn)攻玉門關(guān),實(shí)則分兵突襲敵軍糧草大營。但在此之前,必須先拔除安國公安插在軍中的眼線。

    三更梆子響時,蘇晚晴換上暗閣夜行衣,與沈硯潛入副將營帳。營帳內(nèi),副將正對著密信獰笑,燭火將他臉上的刀疤映得猙獰可怖。蕭凜一死,這北疆就是安國公的天下......話音未落,沈硯的銀針已封住他的啞穴,蘇晚晴反手扣住他咽喉:說!還有哪些人通敵

    寒光閃過,副將脖頸滲出細(xì)細(xì)血珠。他顫抖著交出一份名單,上面赫然列著七位參將的名字。當(dāng)蘇晚晴與沈硯帶著人包圍這些營帳時,卻發(fā)現(xiàn)其中三人早已服毒自盡,尸體旁散落著半截?zé)沟拿苄拧?br />
    不好!消息走漏了!蕭凜的聲音從帳外傳來。遠(yuǎn)處突然亮起沖天火光,喊殺聲震破夜空——敵軍竟提前發(fā)動了夜襲。蘇晚晴躍上城墻,只見漫山遍野的火把如毒蛇般蜿蜒而來,而本該駐守左翼的兩萬精兵,此刻竟不知所蹤。

    是王參將!一名士兵渾身是血地沖來,他帶著人馬倒戈,打開了西城門!蘇晚晴瞳孔驟縮,前世蕭家軍正是在這樣的內(nèi)外夾擊中全軍覆沒。她轉(zhuǎn)頭望向沈硯,目光如電:你帶暗閣死士去奪回城門,我與舅舅斷后!

    刀光劍影中,蘇晚晴揮劍斬殺數(shù)名敵兵。忽然,一支淬毒箭矢擦著她耳畔飛過,釘入城墻發(fā)出刺耳的嗡鳴。她抬眼望去,只見敵軍陣中,安國公的副將正舉著強(qiáng)弩獰笑。

    想為蕭家報仇下輩子吧!副將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城頭。沈硯的軟鞭纏住他咽喉,借力一扯,將人從馬上拽落。蘇晚晴趁機(jī)飛身而下,軟劍直取對方心臟。

    當(dāng)啷!兩柄劍相撞,火星四濺。蘇晚晴這才看清,副將手中握著的,竟是蕭家失傳已久的玄鐵劍。沒想到吧副將抹去嘴角血跡,當(dāng)年就是我?guī)送懒耸捈覞M門!

    仇恨如潮水般涌來,蘇晚晴的視線被血色染紅。她想起前世母親臨終前的囑托,想起蕭家人被斬時的慘狀,劍招愈發(fā)狠厲。沈硯見狀,甩出銀針封住對方大穴。蘇晚晴的軟劍抵住他咽喉,聲音冷得像冰:說!玄鐵劍為何在你手中

    哈哈哈...你以為平反昭雪就夠了副將瘋狂大笑,口中突然涌出黑血,蕭家的秘密...永遠(yuǎn)不會......話未說完,便氣絕身亡。

    此時,天邊泛起魚肚白。蕭凜率軍奪回了西城門,看著遍地狼藉,他的臉色凝重如鐵:這場仗,比我們想象的更復(fù)雜。玄鐵劍現(xiàn)世,說明蕭家還有更大的秘密被人覬覦。

    蘇晚晴握緊手中染血的劍,望著遠(yuǎn)處升起的狼煙。她知道,這不過是敵人的試探。真正的陰謀,還藏在更深的暗處。而她,必將抽絲剝繭,讓所有真相大白于天下,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

    第六章

    暗潮洶涌

    殘陽如血,將北疆城墻染成赤紅色。蘇晚晴倚在箭樓的垛口旁,擦拭著劍身上的血跡。經(jīng)過昨夜的苦戰(zhàn),雖然擊退了敵軍的偷襲,但損失慘重,那七位通敵參將的死無對證,更讓局勢愈發(fā)撲朔迷離。

    小姐,暗閣傳來消息。沈硯快步走上箭樓,手中攥著一封密信,神色凝重,安國公已親自率軍前來,隨行還帶了一位神秘謀士,據(jù)說此人能未卜先知,極難對付。

    蘇晚晴展開密信,目光掃過潦草的字跡,瞳孔微微一縮。信中提到,那神秘謀士總戴著青銅面具,無人見過其真容,且對蕭家之事似乎極為了解。未卜先知她冷笑一聲,不過是掌握了足夠多的情報罷了。

    當(dāng)夜,蕭凜召集眾將議事。大帳內(nèi)氣氛壓抑,燭火將將領(lǐng)們的影子投射在牛皮帳上,搖曳不定。敵軍糧草充足,又有內(nèi)應(yīng),我們不可貿(mào)然出擊。蕭凜敲了敲桌上的地形圖,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出他們的糧草運(yùn)輸路線,斷其補(bǔ)給。

    可是舅舅,蘇晚晴開口道,我們派出去的斥候,不是無功而返,就是有去無回。那神秘謀士似乎總能提前預(yù)判我們的行動。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帳中眾人,我懷疑,我們軍中還有其他內(nèi)奸。

    此言一出,帳內(nèi)頓時一片嘩然。將領(lǐng)們紛紛表示自己對朝廷忠心耿耿,不可能通敵。蘇晚晴卻不慌不忙,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暗閣特制的辨忠丸,服用后若心中無愧,便無任何不適;若是心中有鬼......她故意沒有說完,眼神卻意味深長地看向眾人。

    正當(dāng)眾人猶豫之時,一名偏將突然拔出佩劍,大喝一聲:我看是有人故意擾亂軍心!說著便朝著蘇晚晴沖了過來。沈硯眼疾手快,飛身上前擋下這一劍,銀針一閃,偏將頓時癱倒在地。

    果然有內(nèi)奸!蕭凜怒目圓睜,搜他的營帳!

    片刻后,士兵們從偏將的營帳中搜出了幾封密信,正是與安國公的往來書信。信中詳細(xì)記錄了蕭家軍的兵力部署和行動計劃。蘇晚晴看著這些鐵證,心中卻愈發(fā)沉重。一個偏將不足為懼,但那個神秘謀士,顯然比她想象的還要難纏。

    處理完內(nèi)奸,已是深夜。蘇晚晴獨(dú)自在軍營中踱步,思考著破敵之策。月光灑在地上,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突然,一陣微風(fēng)吹過,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異香。她心中警鈴大作,立即屏息凝神,抽出軟劍。

    不愧是蕭家后人,警惕性倒是很高。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暗處傳來,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人緩步走出。他身著黑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把折扇,舉止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你就是安國公的謀士蘇晚晴握緊軟劍,目光警惕。

    不錯。面具人輕搖折扇,我勸你還是趁早投降,否則蕭家的下場,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蕭家的冤屈已經(jīng)昭雪,你們的陰謀不會得逞!蘇晚晴冷聲道。

    昭雪面具人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你以為知道玄鐵劍的秘密,就能解開蕭家覆滅的真相太天真了。他話音未落,手中折扇突然射出數(shù)枚銀針,直取蘇晚晴要害。

    蘇晚晴側(cè)身躲過,揮劍還擊。兩人在月光下激戰(zhàn),劍光閃爍,難分高下。面具人的武功詭異莫測,招招狠辣,顯然對蕭家劍法極為熟悉。蘇晚晴心中一驚,這人究竟是誰為何對蕭家的一切如此了解

    就在這時,沈硯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阿晚!隨著一聲清喝,他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沖了過來,加入戰(zhàn)局。面具人見勢不妙,虛晃一招,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中。

    追!沈硯剛要追上去,卻被蘇晚晴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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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追了,他早有準(zhǔn)備。蘇晚晴看著面具人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此人對蕭家太了解了,我們必須盡快查出他的真實(shí)身份。

    沈硯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我會讓暗閣全力追查。不過,我們也要小心,他既然敢現(xiàn)身,說明已經(jīng)有了更周密的計劃。

    回到營帳,蘇晚晴取出母親留下的那半塊玉佩,在燭光下反復(fù)端詳。前世今生的種種謎團(tuán),如同亂麻般纏繞在她心頭。蕭家的秘密、玄鐵劍的下落、面具人的真實(shí)身份......她知道,要想徹底擊潰敵人,就必須解開這些謎團(tuán)。而前方的道路,注定充滿荊棘與挑戰(zhàn)。

    第七章

    古卷謎蹤

    北疆的晨霧濃稠如化不開的墨,蘇晚晴盯著案上那封未讀完的密信,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母親玉佩上斑駁的紋路。暗閣傳來的消息字字驚心——神秘謀士的真實(shí)身份,竟與蕭家祖?zhèn)鞯摹缎妆V》有關(guān)。

    相傳蕭家先祖曾得異人傳授,將排兵布陣之法與絕世武學(xué)融入兵譜,得此卷者可號令天下。沈硯展開泛黃的輿圖,燭火在他眼底投下跳動的陰影,二十年前蕭家蒙冤時,兵譜與玄鐵劍一同消失,如今卻在安國公手中重現(xiàn)端倪。

    蘇晚晴突然想起昨夜面具人使劍時的詭異招式,與記憶中蕭家劍譜的殘章竟有幾分相似。她猛地起身,撞倒了一旁的燭臺:快去請舅舅!我要再看一遍蕭家宗祠里的壁畫!

    蕭凜的營帳內(nèi),三人對著從蕭家老宅拓印來的壁畫殘片屏息凝神。斑駁的云紋間,半幅古戰(zhàn)場圖若隱若現(xiàn),畫中將軍執(zhí)劍而立,腳下踩著一卷竹簡,竹簡末端的玄豹圖騰與暗閣紋章如出一轍。

    這圖騰...蕭凜的手指重重按在壁畫上,我父親臨終前曾說,兵譜的關(guān)鍵藏在玄豹守月之處�?墒捈依险缫驯环贇�,哪里還有什么玄豹守月

    話音未落,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暗衛(wèi)渾身浴血闖入:閣主!安國公的糧草車隊現(xiàn)身了!他們偽裝成送葬隊伍,沿著西北山道前行!

    蘇晚晴目光一凜,抓起案上的地形圖:西北山道有處月形斷崖,正合玄豹守月!他們是要將兵譜藏在那里!她轉(zhuǎn)身望向蕭凜,舅舅,我?guī)О甸w死士前去截?fù)�,您率大軍佯攻玉門關(guān),引開敵軍主力!

    暮色四合時,蘇晚晴伏在斷崖的灌木叢中。山道上,數(shù)十輛披麻戴孝的馬車緩緩駛來,車轅上的銅鈴隨著顛簸發(fā)出詭異聲響。沈硯的指尖搭上她肩頭,低聲道:車隊周圍有暗樁,是南疆巫蠱一脈的布置。

    話音未落,最前方的馬車突然炸開,濃煙中飛出密密麻麻的蠱蟲。蘇晚晴揮劍劈出一道氣墻,墨綠色的蠱蟲撞在劍罡上發(fā)出滋滋聲響。小心!沈硯攬住她腰身向后急退,一支淬毒的弩箭擦著她耳畔釘入巖石。

    月光突然被烏云遮蔽,一道黑影自懸崖頂端躍下。青銅面具在夜色中泛著冷光,面具人手中折扇展開,扇面赫然繪著蕭家的玄豹圖騰:蘇晚晴,你以為找到了兵譜就能翻盤

    軟劍與折扇相撞,火星四濺。蘇晚晴在交鋒中察覺對方招式里暗藏的蕭家劍招破綻,劍鋒一轉(zhuǎn)直取他手腕。面具人卻突然棄扇,袖中滑出半截斷劍——正是玄鐵劍的殘刃。

    這把劍,飲過你祖父的血。面具人獰笑著逼近,斷劍劃破蘇晚晴的衣袖,當(dāng)年我親眼看著他跪在安國公面前,交出兵譜的下半卷......

    蘇晚晴瞳孔驟縮,揮劍的手卻愈發(fā)沉穩(wěn)。記憶深處突然閃過母親臨終前的囈語:阿晚...別信...族譜...她余光瞥見沈硯帶著暗衛(wèi)沖破蠱蟲防線,突然福至心靈,劍鋒猛地轉(zhuǎn)向馬車:燒了那些車!兵譜根本不在里面!

    面具人顯然沒想到她會放棄近身纏斗,待要阻攔時,沈硯的銀針已封住他周身大穴。蘇晚晴揮劍劈開馬車,果然只看到幾捆浸透桐油的枯柴。遠(yuǎn)處傳來蕭凜大軍得勝的號角聲,她望著漫天火光,終于明白所謂玄豹守月,竟是蕭家先祖設(shè)下的三重迷障。

    你輸了。蘇晚晴扯下面具人的青銅面具,露出一張布滿猙獰疤痕的臉,卻并非她認(rèn)識的任何人,真正的兵譜,藏在蕭家宗祠的玄豹圖騰眼里。她舉起母親的玉佩,在月光下與壁畫殘片重疊,玉佩缺口處竟投射出一道光束,直指斷崖深處的隱秘洞穴。

    面具人發(fā)出不甘的嘶吼,卻在沈硯的點(diǎn)穴下癱倒在地。蘇晚晴握著玉佩走向洞穴,巖壁上的玄豹圖騰在月光下仿佛活了過來。當(dāng)玉佩嵌入圖騰眼中的瞬間,石門轟然開啟,塵封二十年的《玄甲兵譜》,終于重現(xiàn)人間。而兵譜扉頁上,赫然寫著一行小字:見此卷者,當(dāng)滌清蕭家百年冤孽。

    第八章

    秘辛驚世

    石門開啟的剎那,一股陳年的腐朽氣息裹挾著塵土撲面而來。蘇晚晴舉著松明火把踏入洞穴,搖曳的火光中,一座白玉石臺上靜靜躺著那卷傳說中的《玄甲兵譜》。泛黃的絹帛邊緣繡著銀絲玄豹,在火光映照下泛著幽光,仿佛蟄伏百年的巨獸。

    沈硯警惕地掃視四周,指尖按在劍柄上:小心機(jī)關(guān)。話音未落,洞頂突然垂下數(shù)十道淬毒的尖刺。蘇晚晴眼疾手快,揮劍斬斷幾根繩索,同時拉著沈硯側(cè)身翻滾,堪堪避開致命襲擊。

    蕭家先祖設(shè)下的機(jī)關(guān)果然精妙。蘇晚晴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目光落在石壁上的浮雕上。浮雕刻畫著蕭家歷代先祖征戰(zhàn)的場景,最后一幅卻詭異留白,只刻著血債血償四個大字。

    她緩緩展開兵譜,第一頁赫然是蕭家祖訓(xùn):非蕭氏血脈,不得窺此卷之秘。然而當(dāng)她翻到中間部分,卻發(fā)現(xiàn)記載武學(xué)與兵法的文字下,竟用朱砂寫著密密麻麻的批注。

    這字跡...蕭凜不知何時也趕了過來,盯著批注的手微微顫抖,是我父親的筆跡!他當(dāng)年根本沒有通敵,這些批注里記載的,是皇后家族與敵國私通的鐵證!

    蘇晚晴心跳驟然加快,逐字細(xì)讀那些批注。原來二十年前,蕭凜的父親就已察覺皇后家族的陰謀,暗中收集證據(jù),卻不料被蘇明遠(yuǎn)出賣。為了保護(hù)兵譜中的秘密,他故意將計就計,讓外界以為兵譜失傳,實(shí)則將關(guān)鍵證據(jù)藏在這三重迷障之中。

    還有這個!沈硯突然從石臺上的暗格里取出一封密信,是蕭將軍寫給當(dāng)今圣上祖父的密函,只是還未送出就...信紙上血跡斑斑,末尾寫著:若吾兒凜存,望陛下護(hù)他周全。

    蘇晚晴握緊信紙,眼眶發(fā)熱。原來蕭家滿門明知必死,卻仍在為洗刷冤屈鋪路。她轉(zhuǎn)頭看向被押解進(jìn)來的面具人,冷聲道: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面具人突然狂笑起來,聲音凄厲:你們以為找到兵譜就贏了安國公手中還有更致命的殺招!他的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早已服下了毒丸,蕭家的血脈...注定要被斬盡殺絕!

    攔住他!蕭凜怒吼。但為時已晚,面具人抽搐著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不必追了。蘇晚晴深吸一口氣,當(dāng)務(wù)之急是將這些證據(jù)呈給陛下,徹底鏟除安國公一黨。她將兵譜和密信仔細(xì)收好,目光堅定,這不僅是為蕭家復(fù)仇,更是為了天下百姓。

    回程路上,蘇晚晴一直在思考面具人臨死前的話。安國公手中還有什么殺招突然,她想起兵譜中提到的玄甲軍——蕭家曾訓(xùn)練的一支神秘部隊,據(jù)說能以一當(dāng)百,卻在蕭家蒙冤時離奇消失。

    沈硯,她拉住身旁的人,暗閣可曾查到玄甲軍的下落

    沈硯神色凝重:之前有消息說,玄甲軍的后人被安國公收編,但具體情況...他頓了頓,只怕沒那么簡單。

    就在這時,遠(yuǎn)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暗衛(wèi)飛馳而來,面色蒼白:不好了!安國公親率大軍,打著清君側(cè)的旗號,正往京城方向去了!

    蘇晚晴心中一緊。安國公這是要趁著皇帝根基未穩(wěn),發(fā)動政變。舅舅,我們必須立刻回援!她翻身上馬,帶著兵譜和證據(jù),一定要趕在安國公之前見到陛下!

    夜色如墨,馬蹄聲急。蘇晚晴望著前方無盡的黑暗,手按在藏著兵譜的懷中。這一戰(zhàn),不僅關(guān)乎蕭家的存亡,更關(guān)乎天下的安危。而她,早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zhǔn)備。

    第九章

    生死棋局

    馬蹄踏碎霜華,三萬輕騎在夜色中疾馳。蘇晚晴的玄色披風(fēng)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懷中《玄甲兵譜》的邊角硌得生疼,卻比不上心中翻涌的焦慮。探馬來報,安國公的十萬大軍已過潼關(guān),距離京城只剩兩日路程。

    傳令下去,連夜趕路!蕭凜的聲音在寒風(fēng)中揚(yáng)起,他腰間的龍紋玉佩與兵譜上的玄豹圖騰遙相呼應(yīng),明日午時前必須抵達(dá)京城!

    沈硯突然拉住韁繩,暗閣特制的信號煙花在遠(yuǎn)處炸開幽藍(lán)光芒。有人設(shè)伏!他話音未落,箭矢如暴雨般從兩側(cè)山壁傾瀉而下。蘇晚晴揮劍旋身,劍氣將破空而來的弩箭絞成碎片,卻見山道盡頭,安國公的副將騎著高頭大馬現(xiàn)身,身后火把連成赤色長龍。

    蕭凜!交出兵譜,饒你們不死!副將的笑聲混著山風(fēng),陛下已經(jīng)被我們圍困,京城此刻恐怕已換了主人!

    蕭凜猛地抽出佩劍,劍鋒直指對方咽喉:休得胡言!然而蘇晚晴卻注意到副將眼底閃過的狡黠,她突然抓住舅舅的手臂:小心有詐!他們的目標(biāo)不是我們!

    話音未落,后方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隊黑衣騎兵如鬼魅般殺出,為首之人赫然戴著青銅面具——正是之前假死的神秘謀士。蘇晚晴,你以為拿到兵譜就能翻盤面具人手中玄鐵劍殘刃出鞘,真正的殺招,現(xiàn)在才開始!

    沈硯立刻擋在蘇晚晴身前,銀針暴雨般射向面具人。蘇晚晴趁機(jī)展開兵譜,快速翻閱間突然瞳孔驟縮——內(nèi)頁夾層里藏著半幅地圖,標(biāo)記著玄甲軍殘部的藏身之處。她轉(zhuǎn)頭望向蕭凜,大喊道:舅舅,你帶人馬去地圖上的地點(diǎn)!我和沈硯拖住他們!

    不行!太危險了!蕭凜剛要反駁,卻被蘇晚晴堅定的眼神止住。她將兵譜塞到舅舅手中:蕭家的仇,蕭家的榮耀,就托付給您了!

    劍光交錯中,蘇晚晴與沈硯背靠背迎戰(zhàn)。面具人的劍法比之前更加狠辣,每一招都直指要害。沈硯的軟鞭纏住對方手腕,卻被他反手甩出一道毒煙。蘇晚晴屏住呼吸揮劍劈開煙霧,卻聽見身后傳來沈硯悶哼聲——他為了替她擋下暗箭,左肩已被鮮血染紅。

    沈硯!蘇晚晴的心猛地揪緊,手中劍招卻愈發(fā)凌厲。她突然想起兵譜中記載的玄豹絕殺陣,將內(nèi)力注入劍尖,劍光頓時化作千百道玄豹虛影。面具人顯然沒料到她能在短時間內(nèi)參透兵譜精要,慌亂間被削掉面具一角,露出左耳后醒目的月牙形胎記。

    記憶如閃電劃過——這個胎記,她曾在兒時的一幅宮廷畫卷中見過!蘇晚晴正要追問,卻見面具人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哨聲,遠(yuǎn)處傳來陣陣戰(zhàn)鼓轟鳴。安國公的大軍竟在此時全體壓上,將他們死死困在山谷之中。

    阿晚,東南方向有暗閣布下的機(jī)關(guān)!沈硯捂住傷口,將一枚信號彈塞進(jìn)她手中,你先走!我來斷后!

    要走一起走!蘇晚晴的聲音帶著哭腔,卻被沈硯一掌擊在肩井穴,頓時渾身發(fā)軟。沈硯抱起她躍上戰(zhàn)馬,在她耳邊輕聲道:相信我,我一定會活著回來。說完便揚(yáng)鞭策馬,將她朝著東南方向奮力一送。

    馬蹄聲漸漸遠(yuǎn)去,蘇晚晴看著身后越來越小的身影,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握緊手中的信號彈,心中暗暗發(fā)誓:沈硯,你若敢死,我定要讓安國公一黨,血債血償!而此時的京城,想必早已是一片腥風(fēng)血雨,等待她的,又將是怎樣的生死棋局

    第十章

    紫禁烽火

    京城的晨霧裹著硝煙,蘇晚晴策馬狂奔至朱雀門前,只見城頭飄揚(yáng)的龍旗已換成安國公的玄色戰(zhàn)幡。箭樓之上,安國公身披黃金鎖子甲,手中握著完整版玄鐵劍,劍尖挑起皇帝的冠冕,在晨光中晃出刺目的光。

    陛下已被廢黜!安國公的聲音混著銅鐘轟鳴響徹全城,識相的速速歸降!話音未落,城門轟然洞開,數(shù)百重甲騎兵踏著碎磚沖來,馬蹄濺起的泥漿中還混著斑斑血跡。

    蘇晚晴勒住戰(zhàn)馬,懷中信號彈突然發(fā)燙——這是沈硯約定的暗閣密語,意味著玄甲軍即將抵達(dá)。她反手抽出軟劍,劍鋒劃過掌心,將鮮血抹在蕭家玄豹紋章上:蕭家后人在此,誰敢與我一戰(zhàn)

    血色玄紋如活物般在劍身上游走,沖在最前的騎兵坐騎突然人立而起,將主人甩落在地。蘇晚晴趁機(jī)沖入敵陣,軟劍如靈蛇出洞,專取敵人咽喉。混戰(zhàn)中,她瞥見街角閃過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沈硯渾身浴血,卻仍帶著暗閣死士死死拖住敵軍后翼。

    沈硯!她揮劍劈開重圍,卻在此時聽見城樓上傳來凄厲慘叫�;实郾昏F鏈吊在垛口,安國公的劍尖正抵在他心口:蕭凜還不現(xiàn)身那朕就送你們的好皇帝先行一步!

    千鈞一發(fā)之際,西北方向突然響起震天戰(zhàn)鼓。煙塵滾滾中,蕭凜騎著踏雪烏騅,身后玄甲軍的黑豹戰(zhàn)旗遮天蔽日。這支消失二十年的神秘部隊身著精鐵玄甲,每支箭矢都淬著蕭家獨(dú)有的見血封喉之毒。安國公的臉色瞬間慘白:不可能...玄甲軍早該......

    玄甲軍只聽蕭家將令!蕭凜的怒吼震碎云翳,他手中展開《玄甲兵譜》,扉頁的玄豹圖騰在陽光下化作金色虛影。玄甲軍同時舉起強(qiáng)弩,箭矢破空聲如驚雷炸響,瞬間將城頭的敵軍絞成血肉。

    安國公慌亂后退,卻見蘇晚晴已仗劍逼近。她望著對方手中的玄鐵劍,突然想起兵譜中記載的雙劍合璧之術(shù)。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軟劍與玄鐵劍同時震顫,兩道劍光在空中凝成玄豹巨影,直取安國公面門。

    且慢!垂死掙扎的安國公突然拋出一枚玉玨,你們以為扳倒我就夠了真正的幕后黑手......話未說完,一道黑影從暗處射出銀針,封住他的啞穴。蘇晚晴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戴著青銅面具的謀士再次現(xiàn)身,而他身旁,赫然站著本該在丞相府的繼母柳氏!

    柳氏!蕭凜的瞳孔驟縮。柳氏卻撫著面具人肩膀輕笑:蕭將軍別來無恙當(dāng)年你父親就是死在我和胞弟——也就是當(dāng)今安國公的算計下。至于他......她扯下面具人的面具,露出一張與先帝極為相似的臉,他才是先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本該繼承皇位的人!

    蘇晚晴只覺渾身血液凝固。面具人勾起嘴角,眼中盡是癲狂:沒想到吧從你重生那日起,這盤棋就開始了。我故意讓你找到兵譜,就是要借你們的手鏟除安國公!他突然揮劍刺向皇帝,現(xiàn)在,該做個了結(jié)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沈硯如鬼魅般擋在皇帝身前,軟鞭纏住對方手腕。蘇晚晴趁機(jī)施展玄豹絕殺陣,劍光與血霧交織中,面具人終于發(fā)出不甘的怒吼。當(dāng)他倒地的瞬間,懷中掉出半塊玉佩——與蘇晚晴母親的玉佩,竟是一對。

    城破之時,朝陽刺破云層。蘇晚晴望著滿地狼藉,手中玉佩與面具人的殘片嚴(yán)絲合縫。原來,這二十年來的恩怨情仇,竟始于一場皇室秘辛。而她與蕭家,不過是這場權(quán)力游戲中的棋子。但這一次,棋子終于握住了執(zhí)棋人的命運(yùn)。

    第十一章

    真相余波

    血染紅了紫禁城的漢白玉階,晨露混著硝煙在青磚縫隙間凝結(jié)成珠。蘇晚晴握著兩半玉佩,聽著柳氏被押走時尖利的咒罵,忽然想起前世母親臨終前攥著玉佩的模樣——原來那半塊玉佩不僅是信物,更是揭開皇室秘辛的鑰匙。

    阿晚!蕭凜的聲音帶著哽咽。蘇晚晴轉(zhuǎn)身時,正見舅舅捧著染血的兵譜,父親的密函...終于能呈給陛下了。

    金鑾殿內(nèi),皇帝倚著殘缺的龍椅,看著蕭凜展開的泛黃信箋,指尖微微顫抖。二十年前的字跡力透紙背,字字控訴著皇后家族與安國公的叛國行徑。當(dāng)看到吾兒凜存四字時,這位向來威嚴(yán)的帝王突然掩面而泣:蕭卿家...朕對不起你們蕭家滿門!

    圣旨頒布那日,京城萬人空巷。蕭家宗祠前,新立的石碑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忠烈二字由皇帝親筆題寫。蘇晚晴跪在碑前,將父母的牌位并排擺放,終于落下了重生以來第一滴眼淚。

    然而,慶功宴上的歡笑聲未落,暗閣傳來的密報再次打破平靜。沈硯神色凝重地展開信紙:西南藩王異動,疑似與面具人余黨勾結(jié)。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蘇晚晴腰間玉佩,更棘手的是,有人在黑市高價收購蕭家玄豹紋章的物件。

    蘇晚晴摩挲著玉佩上的暗紋,忽然想起面具人臨死前的獰笑。她握緊拳頭:看來這場局,遠(yuǎn)沒有結(jié)束。那些人想要的,恐怕是蕭家隱藏更深的秘密——或許不止是兵譜。

    三日后,蘇晚晴帶著暗閣死士潛入了柳氏的丞相府舊址。在書房暗格里,她找到了一本布滿蛛網(wǎng)的日記。泛黃的紙頁上,柳氏用朱砂寫滿了對蕭家的仇恨:當(dāng)年若不是蕭將軍不肯與我父親同流合污,蕭家何至于滿門抄斬我要讓他們的后人,永無寧日!

    更令人心驚的是,日記末尾夾著半張殘缺的輿圖,標(biāo)記著西南某處神秘山谷。沈硯仔細(xì)辨認(rèn)著圖上的符號,臉色愈發(fā)蒼白:這是傳說中玄甲寶庫的方位,據(jù)說藏著蕭家歷代積累的財富,還有能顛覆天下的...機(jī)關(guān)秘術(shù)。

    深夜的議事廳內(nèi),燭火搖曳。蕭凜將玄鐵劍重重拍在案上:我親自帶兵駐守西南,阿晚你和沈硯...

    不,舅舅。蘇晚晴打斷他,眼中閃著堅定的光,這次換我去。您鎮(zhèn)守京城,穩(wěn)定朝局。那些暗處的敵人,我要一個一個揪出來。她展開輿圖,指尖劃過山谷標(biāo)記,況且,我總覺得,這與母親留給我的玉佩,還有未解開的關(guān)聯(lián)。

    啟程那日,細(xì)雨綿綿。蘇晚晴站在城門口,望著沈硯遞來的暗閣令牌。他的眼神溫柔而堅定:萬事小心,暗閣所有力量,任你調(diào)遣。

    馬車緩緩駛出城門,蘇晚晴摸著懷中的兵譜和日記,心中暗暗發(fā)誓。這一世,她不再是被命運(yùn)擺弄的棋子。無論是皇室秘辛,還是蕭家未竟的恩怨,她都要徹底終結(jié)——哪怕前方是更深的陰謀,更險的棋局。

    西南的山霧中,一場新的較量,正在悄然拉開帷幕......

    第十二章

    霧隱迷谷

    西南邊陲的霧氣終年不散,如一層濃稠的白紗籠罩著險峻的山巒。蘇晚晴的馬車在蜿蜒山道上顛簸前行,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響驚飛了林間宿鳥。她掀開窗簾,望著遠(yuǎn)處若隱若現(xiàn)的瘴氣,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輿圖上被紅筆圈出的玄甲寶庫標(biāo)記——那片區(qū)域,正被詭異的白霧完全吞噬。

    小姐,暗閣探馬來報,前方山谷已被西南藩王的人封鎖。綠萼撩開車簾,神色警惕,他們在谷口設(shè)了三道關(guān)卡,凡靠近者一律格殺。

    沈硯翻身下馬,玄衣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看來對方早有防備。那些人不僅想要寶庫,更想借迷霧掩蓋某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特制羅盤,指針在壬字方位劇烈震顫,輿圖所示的入口,應(yīng)該就在濃霧最深處。

    夜幕降臨時,三人趁著守衛(wèi)換崗,悄然摸向山谷。潮濕的霧氣帶著腐葉的腥氣,蘇晚晴屏息凝神,軟劍上蕭家玄豹紋章在黑暗中泛著幽光。突然,一聲凄厲的狼嚎劃破寂靜,數(shù)十支箭矢破空而來。沈硯眼疾手快,銀針如暴雨般射出,將箭矢紛紛擊落。

    小心!是毒箭!蘇晚晴揮劍劈開逼近的敵人,卻見對方脖頸處赫然紋著玄豹圖騰的變形圖案——與柳氏日記中提到的玄豹余孽如出一轍�;鞈�(zhàn)中,一名蒙面人趁亂擲出煙霧彈,刺鼻的氣味讓蘇晚晴眼前一黑,險些摔倒。

    屏住呼吸!沈硯攬住她腰身,施展輕功躍上懸崖。月光穿透薄霧,照見崖壁上若隱若現(xiàn)的青銅獸首。蘇晚晴將母親的玉佩嵌入獸口,地面突然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響,一道暗門緩緩開啟。

    門內(nèi)漆黑一片,唯有石壁上的夜光珠散發(fā)出幽藍(lán)光芒。蘇晚晴舉著火把踏入,只見通道兩側(cè)刻滿了蕭家歷代征戰(zhàn)的浮雕。當(dāng)火把照亮最后一幅時,她猛地停住腳步——畫面上,一位女子懷抱嬰兒,正將半塊玉佩塞進(jìn)孩子襁褓,而那女子的面容,竟與自己有七分相似!

    這是...蕭家先祖的夫人沈硯湊近細(xì)看,發(fā)現(xiàn)浮雕角落刻著小字:玄甲之秘,血脈為鑰。話音未落,通道盡頭傳來機(jī)關(guān)啟動的轟鳴聲,無數(shù)淬毒的尖刺從地面破土而出。

    蘇晚晴展開《玄甲兵譜》,快速翻閱間終于找到破解之法。她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兵譜扉頁的玄豹圖騰上。奇異的光芒亮起,兵譜上的文字竟化作實(shí)體,在空中組成一道金色屏障,將尖刺盡數(shù)擋下。

    通道盡頭,一座巨大的青銅門前,西南藩王正指揮手下搬運(yùn)木箱。見蘇晚晴等人出現(xiàn),他冷笑一聲:來得正好!蕭家后人的血,正好用來打開這最后的寶庫!他手中長劍一揮,數(shù)十名死士如潮水般涌來。

    混戰(zhàn)中,蘇晚晴注意到青銅門上刻著與玉佩紋路契合的凹槽。她揮劍逼退敵人,將兩半玉佩同時嵌入。剎那間,青銅門轟然洞開,耀眼的光芒中,一座巨大的祭壇顯露出來,祭壇中央的水晶棺內(nèi),躺著一具身著玄甲的骸骨,手中緊握著一卷泛黃的帛書。

    那是...蕭家初代先祖!蕭凜曾給她描述過的畫像與眼前骸骨重疊,蘇晚晴心跳加速。而此時,西南藩王突然沖向祭壇,妄圖搶奪帛書。沈硯飛身上前阻攔,卻被對方袖中射出的淬毒暗器擊中。

    沈硯!蘇晚晴不顧一切地沖向他,卻見西南藩王已抓住帛書。展開的瞬間,帛書上突然浮現(xiàn)血色文字:覬覦寶藏者,必遭天譴!話音未落,整個寶庫開始劇烈震動,石壁上的機(jī)關(guān)紛紛啟動,無數(shù)箭矢與巨石從天而降。

    蘇晚晴扶著受傷的沈硯,在綠萼的掩護(hù)下沖向出口。身后,西南藩王的慘叫聲漸漸被崩塌的巨響淹沒。當(dāng)他們狼狽地逃出山谷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正刺破濃霧,照在蘇晚晴懷中的帛書上——那上面,記載著蕭家最大的秘密,以及足以顛覆天下的驚天陰謀。

    第十三章

    帛書驚世

    晨光刺破漫天塵霧,蘇晚晴癱坐在山谷外的巖石上,懷中的帛書還帶著青銅寶庫內(nèi)的寒意。沈硯的傷口已被綠萼緊急包扎,可暗器上的劇毒仍在侵蝕他的經(jīng)脈,蒼白的臉色昭示著情況危急。

    必須盡快找到解藥!蘇晚晴握緊帛書,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帛書表面的血色文字已逐漸隱去,只留下一行若隱若現(xiàn)的蠅頭小字:解百毒者,玄甲心也。她猛地抬頭,望向仍在崩塌的山谷——蕭家初代先祖的玄甲,或許就是關(guān)鍵。

    就在此時,遠(yuǎn)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數(shù)十騎黑衣人馬呈扇形包抄而來,為首之人掀開斗篷,竟是失蹤多日的面具人胞弟。他臉上同樣戴著半幅青銅面具,手中長劍直指蘇晚晴:交出帛書,饒你們不死!

    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蘇晚晴瞳孔驟縮。她分明記得,在紫禁城一戰(zhàn)中,此人被蕭凜的玄甲軍當(dāng)場誅殺。

    面具人胞弟陰森一笑,扯下面具。他的右臉布滿猙獰的燒傷疤痕,與死去的兄長如出一轍:我兄長不過是枚棄子。真正的局,現(xiàn)在才開始。蕭家的玄甲之力,注定要為我所用!他話音未落,身后的黑衣人同時抽出彎刀,刀刃上泛著詭異的幽藍(lán)——竟是淬了南疆最毒的噬魂散。

    沈硯強(qiáng)撐著站起身,軟劍出鞘:阿晚,帶帛書走!他的聲音沙啞,顯然毒性已經(jīng)深入臟腑。蘇晚晴卻將他按下,從懷中掏出母親留下的玉佩。當(dāng)玉佩與帛書相觸的瞬間,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山谷崩塌的巨響戛然而止,蕭家初代先祖的玄甲竟懸浮在空中,緩緩飛向眾人。

    這不可能!面具人胞弟目眥欲裂,只有蕭家血脈才能......他的話被玄甲爆發(fā)的威壓打斷。玄甲表面的紋路亮起神秘光芒,化作無數(shù)金色鎖鏈,將黑衣人盡數(shù)捆住。蘇晚晴趁機(jī)將玄甲碎片按在沈硯傷口處,奇異的暖意瞬間蔓延全身,沈硯咳出一口黑血,臉色終于恢復(fù)些許血色。

    危機(jī)暫解,蘇晚晴展開帛書,這一次,文字清晰浮現(xiàn):玄甲非甲,乃上古巫祝以千人心血鑄就的‘噬靈器’。每任蕭家主將戰(zhàn)死,魂魄便會被吸入玄甲,日積月累,已成噬主之魔器。她渾身發(fā)冷,終于明白為何蕭家歷代名將皆不得善終——所謂的玄甲之力,竟是一場綿延百年的詛咒!

    原來如此......蕭凜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他帶著玄甲軍及時趕到,看著懸浮的玄甲,眼中滿是悲涼,父親臨終前拼死隱藏兵譜,不僅是為了洗刷冤屈,更是不想讓這魔器現(xiàn)世。

    面具人胞弟突然狂笑:知道真相又如何你們以為毀掉玄甲就能終結(jié)一切他趁眾人不備,猛地沖向玄甲,口中念念有詞。玄甲頓時發(fā)出刺耳的尖嘯,化作一團(tuán)黑霧,朝著蘇晚晴席卷而來。

    小心!沈硯和蕭凜同時出手。千鈞一發(fā)之際,蘇晚晴將帛書高舉過頭頂,大聲念出最后的咒語:以蕭家血脈為引,以天下蒼生為念,封!金光與黑霧劇烈碰撞,山谷間地動山搖。當(dāng)塵埃落定,玄甲化作點(diǎn)點(diǎn)星光消散在空中,面具人胞弟也在金光中灰飛煙滅。

    劫后余生,蘇晚晴望著手中殘缺的帛書,心中百感交集。蕭家百年的榮耀與血淚,竟藏著如此驚世駭俗的秘密。走吧。她將帛書收好,望向京城的方向,是時候?qū)⒁磺姓嫦啵嬖V陛下了。

    夕陽西下,一行人踏上歸途。沈硯牽著馬走在她身旁,輕聲道:阿晚,無論前方還有什么陰謀,我都會陪你走下去。蘇晚晴抬頭,看著天邊絢爛的晚霞,終于露出釋然的笑容。這一次,她不僅守護(hù)了蕭家,更斬斷了延續(xù)百年的詛咒。而屬于她的傳奇,仍在繼續(xù)......

    第十四章

    朝堂風(fēng)云

    金鑾殿內(nèi),沉香裊裊。蘇晚晴跪在丹墀之下,懷中的帛書與殘缺玉佩泛著溫潤的光澤。滿朝文武交頭接耳,目光在她與高居龍椅的皇帝之間來回游移。三日前,蕭凜快馬加鞭將玄甲之秘的消息傳回京城,此刻整個朝堂都在等待著最后的真相。

    蕭卿家,皇帝的聲音打破寂靜,目光落在蘇晚晴身上,你說蕭家玄甲竟是噬主魔器,可有實(shí)證

    蘇晚晴展開帛書,微微抬頭:陛下請看。隨著她的動作,帛書上的文字竟在陽光中徐徐浮現(xiàn),將玄甲的來歷、詛咒的根源一一展現(xiàn)。殿內(nèi)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幾位老臣更是踉蹌后退,撞翻了身旁的青銅香爐。

    荒唐!御史大夫出列,胡須氣得直顫,蕭家世代忠良,怎會與魔器扯上關(guān)系這分明是有人蓄意抹黑!

    是嗎蘇晚晴冷笑,取出從西南帶回的玄甲殘片,此物在寶庫崩塌時被臣女所得,諸位大人不妨一試。她將殘片遞給侍衛(wèi),只見那侍衛(wèi)剛一觸碰,面色瞬間變得猙獰,脖頸青筋暴起,口中發(fā)出非人的嘶吼。

    殿內(nèi)頓時大亂,眾人紛紛后退�;实勖偷嘏陌福好C靜!他盯著玄甲殘片,眼中閃過一絲懼意,若玄甲當(dāng)真如此邪祟,那蕭家......

    陛下,蕭家歷代名將明知玄甲之禍,卻仍愿為家國赴死。蕭凜上前一步,聲音鏗鏘,他們用性命封印詛咒,以忠義守護(hù)山河,這份赤誠,不該被誤解。他轉(zhuǎn)頭看向蘇晚晴,目光中滿是驕傲,我的外甥女,更是親手破除了百年詛咒,還蕭家清白。

    蘇晚晴趁熱打鐵,呈上柳氏的日記與面具人胞弟的密信:陛下,這些證據(jù)足以證明,二十年前蕭家蒙冤,皆是皇室陰謀與權(quán)臣構(gòu)陷的結(jié)果。而如今,仍有人妄圖利用玄甲余波,顛覆朝綱。

    皇帝的臉色陰晴不定,良久,他緩緩開口:蕭卿家,朕決定為蕭家重立宗祠,追封歷代先祖。至于那些陰謀者的余黨......他的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大臣,著刑部徹查,一個都不許放過。

    退朝后,蘇晚晴站在宮墻下,望著漫天晚霞。沈硯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將披風(fēng)輕輕披在她肩上:累了吧

    累,但值得。蘇晚晴靠在他肩頭,蕭家的冤屈終于洗清,玄甲的詛咒也已終結(jié)。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只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面具人胞弟雖死,但他背后的勢力......

    暗閣已經(jīng)在追查。沈硯握緊她的手,你現(xiàn)在該做的,是好好休息。明日,我們一起回蕭家老宅看看

    蘇晚晴點(diǎn)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曾經(jīng)那個在天牢中絕望等死的少女,如今已能左右朝堂風(fēng)云。而這一切,都只是開始。

    夜色漸深,當(dāng)蘇晚晴回到丞相府舊址時,卻發(fā)現(xiàn)書房的燈亮著。她警惕地抽出軟劍,緩緩靠近。門突然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光暈中——竟是本應(yīng)在大牢中的柳氏。

    你......蘇晚晴瞳孔驟縮。

    柳氏撫著鬢角,笑容詭異:外甥女真不愧是蕭家血脈,竟能破解玄甲之秘。但你以為,這就是全部真相了她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真正的局,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無數(shù)破空聲。蘇晚晴拉著沈硯急速后退,只見數(shù)十支淬毒箭矢擦著他們的衣角飛過,釘入身后的梁柱,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響。黑暗中,傳來陣陣?yán)湫�,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正在暗處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蘇晚晴握緊手中的劍,心中涌起一股決然。無論前方還有多少陰謀,她都將繼續(xù)走下去,直到揭開所有的真相。

    第十五章

    暗影重重

    淬毒箭矢的毒霧在空氣中彌漫,蘇晚晴屏住呼吸,軟劍在掌心旋出一道銀芒。沈硯已抽出銀針嚴(yán)陣以待,暗閣特制的解毒丹不知何時已塞入她口中。柳氏倚在門框上,袖中滑出一枚刻著玄豹扭曲圖騰的令牌,在月光下泛著青幽的光。

    你以為刑部大牢能困住我柳氏指尖摩挲著令牌,身后涌出數(shù)十名黑衣死士,他們面覆黑巾,唯獨(dú)露出的雙眼泛著詭異的血紅色,這‘血瞳衛(wèi)’,可是用蕭家玄甲殘片喂養(yǎng)了十年的殺人利器。

    蘇晚晴目光一凜,這些死士的招式竟糅合了蕭家劍法與南疆巫蠱術(shù)。她揮劍劈開襲來的彎刀,劍鋒卻在觸及對方時被一層血色屏障彈開。沈硯見狀,甩出軟鞭纏住一名死士咽喉,銀針如暴雨般射向柳氏,卻被她抬手間的黑霧盡數(shù)吞噬。

    小心!她在借玄甲殘片之力!蘇晚晴話音未落,柳氏已將令牌按在眉心,周身黑霧化作猙獰的玄豹虛影。記憶突然閃回寶庫中的帛書——玄甲雖毀,但殘片若被巫祝操控,仍能釋放部分力量!

    千鈞一發(fā)之際,遠(yuǎn)處傳來清越的劍鳴。蕭凜率玄甲軍破墻而入,玄色戰(zhàn)旗上的銀豹在夜色中獵獵作響。結(jié)陣!隨著他一聲令下,玄甲軍擺出蕭家秘傳的鎖魂陣,銀色鎖鏈交織成網(wǎng),將血瞳衛(wèi)困在中央。

    柳氏見狀,突然仰天大笑:蕭凜,你以為人多就能贏看看你身后!她話音未落,玄甲軍陣中數(shù)人突然暴起,手中短刃直刺同伴要害。原來柳氏早已買通部分將士,用玄甲殘片煉制的毒蠱控制了他們心神。

    蘇晚晴抓住破綻,軟劍直取柳氏面門。卻在即將觸及的瞬間,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擋在柳氏身前。那人戴著半幅青銅面具,手中握著蕭家失傳的逆鱗鞭——正是面具人胞弟的貼身武器!

    不可能!你明明已經(jīng)......沈硯的驚呼被鞭聲打斷。面具人揮鞭卷向蘇晚晴,鞭梢的倒刺泛著藍(lán)汪汪的毒光。蘇晚晴側(cè)身翻滾,卻見柳氏趁機(jī)將令牌嵌入地面,整座丞相府開始劇烈震動,地下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轟鳴。

    不好!她要啟動蕭家老宅的機(jī)關(guān)!蕭凜臉色驟變。蘇晚晴突然想起母親生前的叮囑,在混亂中扯下頸間紅繩,將玉佩按在書房墻面上的玄豹浮雕。剎那間,一道金光閃過,柳氏啟動的機(jī)關(guān)反向運(yùn)轉(zhuǎn),地面裂開巨大縫隙,將半數(shù)血瞳衛(wèi)吞入其中。

    面具人見勢不妙,甩出煙霧彈。待煙霧散盡,柳氏與剩余死士已不見蹤影。蘇晚晴望著手中微微發(fā)燙的玉佩,發(fā)現(xiàn)背面竟浮現(xiàn)出細(xì)小的星圖——那是與帛書文字完全不同的古老符號。

    這或許是破解他們陰謀的關(guān)鍵。沈硯撿起面具人遺落的逆鱗鞭,鞭柄刻著的暗紋與星圖隱隱呼應(yīng),暗閣曾記載,蕭家先祖在玄甲之外,還留下了一件能克制一切邪祟的‘星樞’神器。

    蕭凜收起染血的長劍,神色凝重:無論他們有何圖謀,蕭家絕不會再任人擺布。阿晚,你與沈硯即刻啟程前往星圖所示之地,我留守京城整頓軍務(wù)。

    子夜的風(fēng)掠過殘垣斷壁,蘇晚晴望著天際閃爍的星辰,握緊了手中玉佩。柳氏與面具人的再次出現(xiàn),證明玄甲之禍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她,必將循著星圖的指引,揭開蕭家最后的秘密,徹底終結(jié)這場跨越百年的陰謀。

    第十六章

    星樞迷蹤

    塞外的風(fēng)裹挾著砂礫,將蘇晚晴手中的星圖吹得獵獵作響。圖上的古老符號與夜空中的星軌漸漸重合,指引著一行人朝著戈壁深處的殘月谷前行。沈硯牽著駱駝走在她身旁,腰間的逆鱗鞭隨著步伐輕輕晃動,鞭柄暗紋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根據(jù)暗閣記載,殘月谷每逢朔月便會隱入迷霧,沈硯取出羅盤,指針在癸位瘋狂旋轉(zhuǎn),我們必須在子時前找到入口。話音未落,遠(yuǎn)處突然傳來狼嚎,數(shù)十雙幽綠的眼睛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

    蘇晚晴抽出軟劍,劍身上蕭家玄豹紋章自發(fā)亮起。狼群撲來時,她施展出改良后的玄豹劍法,劍光化作銀色漣漪,將最前方的惡狼逼退。然而,這些狼的皮毛竟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被劍刃劃傷后,傷口處涌出黑色黏液。

    小心!是被巫蠱改造的傀儡狼!沈硯甩出銀針,卻見狼群突然組成陣型,口中噴出熊熊烈火。蘇晚晴拉著他躲到巨石后,轉(zhuǎn)頭望向谷口方向——那里不知何時豎起了九根刻滿符文的青銅柱,正是柳氏慣用的巫蠱陣法。

    子夜時分,月亮完全隱入云層。蘇晚晴將玉佩按在巖壁凹陷處,星圖上的符號竟化作流光沒入山體。轟隆聲中,一扇刻滿星象圖的石門緩緩開啟,冷氣撲面而來,帶著陳年腐土的氣息。

    這股氣息...與寶庫中的玄甲截然不同,沈硯點(diǎn)燃火把,照見門內(nèi)蜿蜒的石階,更像是某種古老的封印。他們沿著石階下行,兩側(cè)墻壁上的壁畫逐漸清晰——女媧補(bǔ)天、后羿射日,直到最后一幅:一位仙人手持星形神器,將混沌巨獸封印于地底。

    那是...星樞蘇晚晴瞳孔驟縮。壁畫中的神器與玉佩背面的星圖如出一轍,而被封印的巨獸,竟長著與玄甲虛影相似的面孔。就在此時,石壁突然傳來震動,無數(shù)細(xì)小的符文亮起,組成柳氏的聲音:蘇晚晴,你果然上鉤了!

    無數(shù)箭矢從墻縫射出,沈硯揮鞭卷飛數(shù)支,軟劍卻在觸及符文時發(fā)出刺耳的鳴響。蘇晚晴展開《玄甲兵譜》,試圖尋找破解之法,卻發(fā)現(xiàn)兵譜內(nèi)頁浮現(xiàn)出新的文字:星樞認(rèn)主,血脈為引,以戰(zhàn)止戰(zhàn),方能解封。

    她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壁畫的星樞圖案上。剎那間,整座地宮亮起璀璨星光,箭矢紛紛墜落。前方石門大開,一座巨大的祭壇中央,懸浮著一枚流轉(zhuǎn)著銀河光輝的星形神器——正是傳說中的星樞。

    然而,祭壇四周跪滿了被鐵鏈?zhǔn)`的人,他們胸口都嵌著玄甲殘片,赫然是失蹤的玄甲軍將士!柳氏站在祭壇高處,手中令牌與星樞共鳴,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尖嘯:這些將士的魂魄,就是喚醒星樞的祭品!蕭家血脈,今日便要為千年前的罪孽付出代價!

    蘇晚晴這才驚覺,柳氏背后的勢力竟圖謀解開上古封印。她握緊軟劍沖向祭壇,卻見沈硯突然擋在身前——他的雙眼泛起血紅色,手中逆鱗鞭直直指向她。原來在與傀儡狼的戰(zhàn)斗中,沈硯早已中了柳氏的蠱毒!

    沈硯!清醒一點(diǎn)!蘇晚晴淚水奪眶而出,軟劍卻不得不迎上對方的攻擊。星樞的光芒越來越盛,祭壇下方傳來巨獸蘇醒的轟鳴。若不能及時喚醒沈硯,不僅星樞會落入敵手,整個天下都將面臨滅頂之災(zāi)......

    第十七章

    情魄驚心

    逆鱗鞭裹挾著腥風(fēng)呼嘯而至,蘇晚晴側(cè)身避開,鞭梢擦著耳畔掃過,在石壁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沈硯猩紅的雙眼毫無焦距,嘴角溢出黑血,招式卻愈發(fā)狠辣,招招直取她要害。

    沈硯!是我!蘇晚晴的聲音帶著哭腔,軟劍始終不敢全力反擊。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些并肩作戰(zhàn)的日夜,他溫柔的眼神,此刻卻化作利刃,將她的心一寸寸割裂。

    蕭凜的怒吼從石門處傳來:阿晚,小心!玄甲軍將士們掙脫鐵鏈,在蠱毒的控制下沖向眾人。蘇晚晴揮劍逼退幾名士兵,余光瞥見柳氏正在祭壇上瘋狂念咒,星樞的光芒幾乎將整個地宮照成白晝。地底傳來的震動愈發(fā)劇烈,裂縫從祭壇向四周蔓延。

    以血為引,以情為契!《玄甲兵譜》突然自動翻開,空白頁上浮現(xiàn)出燙金文字。蘇晚晴心中一動,猛地拋下軟劍,徒手抓住逆鱗鞭。倒刺瞬間刺破掌心,鮮血順著鞭身流向沈硯。

    你瘋了!柳氏尖叫道。沈硯的動作驟然停頓,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清明。蘇晚晴趁機(jī)撲上前,將他緊緊抱�。荷虺�,我在這里�?纯次遥前⑼戆�......

    淚水滴落在沈硯染血的衣襟,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蠱蟲在經(jīng)脈中垂死掙扎,黑血不斷從口中涌出。蘇晚晴咬牙將內(nèi)力注入他體內(nèi),腦海中不斷回憶著與他相處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終于,沈硯發(fā)出一聲怒吼,一道黑影從他體內(nèi)被硬生生逼出,化作青煙消散。

    阿晚......沈硯虛弱地睜開眼,看到她滿是傷痕的手,眼中泛起血絲,你怎么這么傻......

    能喚醒你,再傻也值得。蘇晚晴破涕為笑,轉(zhuǎn)頭望向祭壇。柳氏見計劃受阻,眼中閃過狠厲之色,將令牌狠狠砸向星樞: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毀滅!

    星樞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整個地宮開始崩塌。蕭凜揮舞長劍,將沖來的士兵逼退:阿晚,帶著星樞快走!我來斷后!

    蘇晚晴沖向祭壇,卻發(fā)現(xiàn)星樞根本無法觸碰,強(qiáng)大的吸力將她死死釘在原地。千鈞一發(fā)之際,沈硯飛身上前,雙手握住她的手,一同伸向星樞。兩人的鮮血同時滴落在神器上,奇跡般地,星樞的光芒突然柔和下來,緩緩飛入蘇晚晴掌心。

    不可能......柳氏目眥欲裂,只有蕭家血脈才能......

    別忘了,我是暗閣閣主,身上也流著蕭家的血。沈硯冷笑,手中銀針如暴雨般射向柳氏。柳氏倉促間施展黑霧抵擋,卻被蕭凜一劍劈開。玄甲軍將士們在星樞的光芒照耀下,蠱毒盡解,紛紛倒戈。

    柳氏見大勢已去,轉(zhuǎn)身想要逃跑。蘇晚晴甩出軟劍,劍刃纏住她的腳踝:想走沒那么容易!

    地宮的崩塌愈發(fā)劇烈,眾人拼盡全力沖向出口。當(dāng)最后一人沖出石門的瞬間,整個殘月谷在轟鳴聲中沉入地底。蘇晚晴望著手中散發(fā)著柔光的星樞,心中感慨萬千。這場跨越百年的陰謀,終于要迎來終結(jié)了。

    然而,當(dāng)她轉(zhuǎn)身時,卻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的沙丘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注視著他們。那人戴著完整的青銅面具,月光下看不清面容,但身上散發(fā)的氣息,卻讓蘇晚晴不寒而栗。她握緊星樞,心中明白,真正的較量,或許才剛剛開始......

    第十八章

    面具真容

    塞外的夜風(fēng)卷著細(xì)沙,將沙丘上的腳印瞬間撫平。蘇晚晴握緊星樞,神器表面的星輝隨著她劇烈的心跳微微震顫。青銅面具人立在月光下,黑袍獵獵作響,手中把玩著一枚刻滿符文的玉簡,正是柳氏曾用來操控蠱毒的巫蠱法器。

    終于現(xiàn)身了。沈硯擋在蘇晚晴身前,銀針已扣在指間。蕭凜率領(lǐng)玄甲軍呈扇形包圍,玄色戰(zhàn)旗在風(fēng)中發(fā)出沙沙聲響,卻掩不住地底傳來的陣陣嗡鳴——那是星樞與某種未知力量的共鳴。

    面具人突然摘下青銅面具,露出一張與先帝七分相似的臉。蘇晚晴瞳孔驟縮,記憶中柳氏那句先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轟然炸響。對方勾起嘴角,眼底翻涌著瘋狂的暗芒:蘇晚晴,你以為毀掉玄甲、奪回星樞就能高枕無憂可知這天下本就該姓蕭!

    話音未落,四周沙丘突然裂開縫隙,無數(shù)身披黑鱗甲的傀儡兵破土而出。他們胸口嵌著的玄甲殘片泛著詭異紫光,手中兵器上纏繞著血色霧氣。蕭凜揮劍劈開襲來的長槍,大聲喊道:這些傀儡被巫蠱之術(shù)與玄甲殘片雙重控制,普通攻擊無效!

    蘇晚晴展開星樞,神器化作流光沒入掌心。她的瞳孔染上星輝,指尖劃過虛空,一道星軌從天而降,將沖在最前的傀儡兵燒成灰燼。然而更多傀儡兵如潮水般涌來,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阿晚,看他手中玉簡!沈硯甩出軟鞭纏住面具人的手腕,卻被對方袖中滑出的鎖鏈反制。蘇晚晴這才發(fā)現(xiàn),玉簡上的符文正與傀儡兵胸口的殘片產(chǎn)生共鳴。她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星樞上,神器瞬間化作長弓,箭矢破空而去,精準(zhǔn)擊碎玉簡。

    玉簡爆裂的剎那,傀儡兵們紛紛僵住。面具人發(fā)出怒吼,周身騰起黑霧,化作一只巨大的玄豹虛影。蘇晚晴拉滿星弓,卻在即將射出的瞬間,看到虛影眼中閃過一絲熟悉的神情——那是她在沈硯陷入蠱毒時,曾見過的痛苦與掙扎。

    他...被玄甲殘片侵蝕了心智!蘇晚晴猛地改變箭道,星箭擦著面具人耳畔飛過,釘入身后的沙丘。玄豹虛影發(fā)出哀鳴,面具人踉蹌著跪倒在地,七竅緩緩流出黑血:原來...這百年的執(zhí)念...不過是場笑話......

    隨著他的倒下,所有傀儡兵化為飛灰。星樞重新飛回蘇晚晴掌心,發(fā)出清越的鳴響。蕭凜上前查看面具人氣息,卻發(fā)現(xiàn)他已氣絕,懷中掉出半塊繡著龍紋的襁褓——正是先帝遺失多年的皇子信物。

    原來他才是當(dāng)年皇室秘辛的核心。沈硯撿起襁褓,神色復(fù)雜,被仇恨蒙蔽雙眼,反而成了玄甲殘片的傀儡。

    蘇晚晴望著天際泛起的魚肚白,將星樞收入懷中。這場持續(xù)百年的陰謀,從蕭家蒙冤、玄甲詛咒,到皇室秘辛、巫蠱之亂,終于隨著面具人的死去畫上句點(diǎn)。然而,當(dāng)她低頭看向手中玉佩,卻發(fā)現(xiàn)背面的星圖又浮現(xiàn)出新的紋路——那是指向東海深處的神秘坐標(biāo)。

    阿晚,暗閣傳來消息,東海有異動。綠萼騎著快馬趕來,手中的密信被海風(fēng)掀起一角,似乎有古老的封印正在松動......

    沈硯握住她的手,眼中帶著堅定:無論前方還有什么,我都與你一起。

    蘇晚晴點(diǎn)頭,轉(zhuǎn)身望向遼闊的大漠。朝陽躍出地平線,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星樞在懷中微微發(fā)燙,似乎在預(yù)示著新的挑戰(zhàn)。而她,早已做好準(zhǔn)備——這一次,她要守護(hù)的不僅是蕭家的榮耀,更是天下的安寧。

    第十九章

    東海驚瀾

    咸澀的海風(fēng)卷著暴雨拍打在玄鱗號的船舷上,蘇晚晴扶著桅桿,望著前方被烏云籠罩的海域。手中玉佩背面的星圖在雷光中忽明忽暗,與羅盤上瘋狂旋轉(zhuǎn)的指針遙相呼應(yīng),指向那片傳說中藏有上古封印的神秘海淵。

    小姐,暗閣探子回報,三日前有支船隊駛?cè)脒@片海域,船帆上繡著變形的玄豹圖騰。綠萼的聲音混著雷鳴傳來。沈硯將披風(fēng)罩在蘇晚晴肩頭,望著翻滾的海面,神色凝重:看來柳氏余黨并未徹底覆滅,他們想在封印松動之際獲取更強(qiáng)大的力量。

    話音未落,甲板突然劇烈震動。巨大的黑影從海底掠過,將船身掀起數(shù)丈高。蘇晚晴抓住纜繩,只見海面裂開猩紅的漩渦,無數(shù)長著鱗片的手臂破土而出,每只掌心都嵌著玄甲殘片。是被巫蠱改造的鮫人!蕭凜揮劍斬斷襲來的觸手,劍刃卻被鱗片迸出火星。

    沈硯甩出銀針,卻見鮫人傷口處涌出墨汁般的黑血,沾到甲板瞬間腐蝕出深坑。蘇晚晴舉起星樞,神器化作光盾將眾人護(hù)住。星光照在海面上,竟映出海底深處的巨型石柱——九根刻滿符文的青銅柱呈環(huán)形排列,中央懸浮著散發(fā)幽藍(lán)光芒的水晶棺,棺中赫然躺著一具身著完整玄甲的骸骨!

    那是...蕭家初代先祖!蘇晚晴瞳孔驟縮。記憶中地宮壁畫里的場景與眼前重疊,原來所謂的噬靈器玄甲,竟是封印上古兇獸的枷鎖。而此刻,水晶棺正在劇烈震動,玄甲表面的紋路滲出黑色霧氣,與鮫人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柳氏的笑聲突然從風(fēng)暴中傳來,她站在一艘黑色巨艦的甲板上,周身纏繞著由玄甲殘片組成的鎖鏈:蘇晚晴,你以為毀掉星樞就能阻止一切這具骸骨才是玄甲詛咒的根源!當(dāng)年蕭家先祖為了封印兇獸,甘愿將自己煉成容器!

    話音未落,海底傳來震天怒吼。水晶棺轟然炸裂,玄甲化作黑霧包裹住骸骨,瞬間凝聚成三頭六臂的兇獸。它的每只眼睛都泛著血光,口中噴出的火焰將海水煮沸。蘇晚晴強(qiáng)壓下心中恐懼,將星樞拋向空中:以星為引,以身為祭,解封!

    星樞爆發(fā)出萬丈光芒,卻在觸及兇獸的瞬間被吞噬。柳氏趁機(jī)操控鮫人發(fā)動總攻,密密麻麻的觸手將玄鱗號團(tuán)團(tuán)圍住。沈硯揮鞭纏住蘇晚晴的腰,在船身傾覆的剎那,帶著她躍上空中:阿晚,還記得地宮壁畫里的陣法嗎九柱共鳴才能重啟封��!

    蘇晚晴恍然大悟,望著海底的青銅柱,咬破指尖在空中畫出古老符咒。蕭凜率領(lǐng)玄甲軍以劍為引,將內(nèi)力注入最近的青銅柱。沈硯帶著她如流星般穿梭,每觸碰一根柱子,便會亮起一道星光。當(dāng)?shù)诰鸥颖患せ顣r,星樞突然化作鎖鏈,纏住兇獸的脖頸。

    柳氏,你的陰謀到此為止了!蘇晚晴的聲音混著雷霆。然而,柳氏卻露出癲狂的笑容,縱身躍入兇獸口中:一起毀滅吧!這天下本就該重歸混沌!

    兇獸發(fā)出垂死咆哮,海底傳來天崩地裂的聲響。蘇晚晴看著逐漸崩塌的封印,突然將星樞刺入自己心口:先祖,晚晴愿繼承您的意志!璀璨的光芒中,她的身影與骸骨漸漸重疊,星樞化作新的玄甲,重新將兇獸封印。

    當(dāng)一切歸于平靜,蘇晚晴虛弱地倒在沈硯懷中。海面上,九根青銅柱緩緩沉入海底,只留下星樞淡淡的光芒。蕭凜撿起一塊玄甲殘片,發(fā)現(xiàn)上面的紋路已全部消失——百年的詛咒,終于徹底終結(jié)。

    夕陽西下,玄鱗號緩緩返航。蘇晚晴倚在沈硯肩頭,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她知道,雖然危機(jī)暫時解除,但星樞中殘留的力量仍在指引著她。而前方,或許還有更多未知的挑戰(zhàn)在等待著......

    第二十章

    山河同歸

    京城的早櫻開得正好,粉白花瓣簌簌落在宮墻紅瓦上。蘇晚晴身著淡青色襦裙,腕間的玉鐲輕碰著星樞化作的護(hù)腕,發(fā)出清越聲響。這是封印兇獸后的第三年,歷經(jīng)波折的天下終于迎來了久違的安寧。

    金鑾殿內(nèi),皇帝親手將鎮(zhèn)國將軍的虎符遞給蕭凜:蕭卿家,北疆防線就托付給你了。蕭凜單膝跪地,腰間重新鑄好的玄鐵劍泛著冷光——如今的玄鐵劍不再沾染詛咒,而是刻滿了守護(hù)山河的符文。

    退朝后,蘇晚晴漫步至御花園。沈硯斜倚在九曲回廊的朱柱上,手中折扇輕點(diǎn)她鼻尖:怎么,還在想東海之事他眼底映著紛飛的櫻花,溫柔得能融盡世間所有寒霜。

    蘇晚晴輕輕點(diǎn)頭,取出貼身收藏的半塊玉佩。這三年來,玉佩始終沒有任何異動,可她總覺得,星樞的使命尚未結(jié)束。暗閣最近有消息嗎她望向遠(yuǎn)處的宮墻,那里隱約傳來孩童的嬉笑。

    倒是有件趣事。沈硯展開暗閣密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江南有位少年,自稱能看見常人不見的精怪,還說在老宅挖出奇怪的星圖......

    話音未落,天空突然劃過一道流星。星樞護(hù)腕驟然發(fā)燙,光芒在空中勾勒出與江南方向重合的軌跡。蘇晚晴與沈硯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原來,守護(hù)的故事永遠(yuǎn)不會真正落幕。

    三日后,兩人收拾行囊準(zhǔn)備啟程。丞相府舊址已改建成蕭氏宗祠,門前的石獅威風(fēng)凜凜。蕭凜前來送行,將一個錦盒塞給蘇晚晴:路上帶著,或許有用。

    打開錦盒,里面是一本嶄新的《玄甲兵譜》,扉頁上寫著以仁為甲,以德為兵。蘇晚晴撫過字跡,想起初代先祖以身為祭的悲壯,眼眶微微發(fā)熱。沈硯牽過她的手,將一枚刻著玄豹與星辰的玉佩系在她腕間:這次,無論遇到什么,我們都一起面對。

    馬蹄聲碎,兩人并轡而行。官道旁的麥田翻涌著金色波浪,遠(yuǎn)處傳來孩童吟唱的童謠:玄豹守月,星耀山河,忠魂不滅,歲歲安歌......蘇晚晴望著遼闊天地,終于明白,所謂宿命,從來不是沉重的枷鎖。蕭家百年的血淚與榮光,最終都化作了守護(hù)人間的力量。

    而她與沈硯的故事,就像這綿延不絕的山河,永遠(yuǎn)會有新的篇章,在未知的遠(yuǎn)方,等待著他們?nèi)鴮憽?dt class="g_ad_ph g_wr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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