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夜,我蜷縮在便利店角落,任由雨水浸透褲腳。
三年前,我還是蘇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如今卻被繼母構陷成貪污犯。
直到混混扯斷我的項鏈——母親的遺物碎裂,露出U盤。
24小時,這是我最后的機會。
我要親手撕開那對母女偽善的假面,把她們加諸自己的屈辱十倍奉還。
蘇家的千金死了我扎破繼母的手腕,在警笛聲中微笑,不,我蘇婉剛從地獄爬回來。
01
暴雨砸在便利店的玻璃上,水痕滑落,窗外彌漫起陣陣水汽。
我蜷縮在收銀臺后,摩挲著胸前的項鏈——那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三年了,從蘇家千金到便利店員,我早已學會如何做一個普通人,在人群中沉默。
可今晚,連沉默都成了奢侈。
喂,結賬!
一個混混將兩桶泡面丟在柜臺上,雨水澆透了他打綹的黃頭發(fā)。
我抬起頭,對上了他不懷好意的眼神。
喲,這不是蘇大小姐嗎怎么淪落到這兒了
我早已不是什么人物,他怎么認得我
見我沉默不語,黃毛繼續(xù)撐著柜臺著挑釁湊近:
當年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機會去蘇家應聘司機,你家二話不說把我給否了。
蘇小姐,你可記得
我沒說話,掃碼、收錢、找零,動作機械得像一臺機器。
黃毛不依不饒,伸手來扯我的項鏈:這項鏈不錯啊,偷的吧
啪!項鏈斷裂。
黃毛將吊墜重重砸向收銀臺,隨后鏈子在黃毛手中劃出一道弧線,往門外的水洼墜去。
我心跳漏了一拍,猛地推開柜臺沖出去。
暴雨瞬間砸在我的身上,澆透了我的衣服。我卻渾然不覺,只顧著跪在地上摸索著項鏈。
黃毛來到店門口蹲下,伸手晃著手中的吊墜,咧嘴一笑:
找這個
想要就求我��!
我猛然抬頭,隨著一絲一閃而過的光亮死死盯著吊墜——那里裂開了一道細縫,露出點金屬光澤。
那是……U
盤
02
我忽然笑了,笑得黃毛一愣:
你笑什么
笑你蠢!
我咬著牙回答,隨即抄起水坑里的磚頭,狠狠砸向對方的膝蓋。
黃毛慘叫一聲,吊墜脫手掉落,我撲過去接住項鏈,爬起來沖回了便利店。
找死!
黃毛從身后揪住我的頭發(fā),一腳踹向我的后腰。
我蜷縮在地上緊緊護住吊墜,承受著黃毛接踵而來的拳打腳踢。
母親的遺物……U
盤……真相……
隨著我的奮力呼喊,休息室的同事小張聞訊趕來。
她緊張地舉著手機又指向店里的監(jiān)控,才讓黃毛停了下來。
我趁機掙脫黃毛,抓起藏在柜臺暗處的水果刀,抖著刀尖直指向他大喊:
滾!
黃毛不經(jīng)意地瞥了眼店外的某處亮著光的角落,大笑著逼近:
就憑你你敢嗎
我忍著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眼眶發(fā)燙。隨即將刀尖一轉,對向了自己:
我不怕死,也不怕你!不妨試試!
說完,黃毛的神態(tài)里有些動搖。但他還是揮著拳頭過來,想要嚇唬我。
我心一橫,迎了上去,趁機劃破了自己的手臂。一時間鮮血隨著濕漉漉的袖口浸染開,流了下來。
他媽的,瘋子!
黃毛罵罵咧咧地后退,離開了便利店。
我踉蹌地松了一口氣,雙腿癱軟地靠向柜臺,手里還緊攥著水果刀。
小張趕緊過來扶我:
蘇婉,你沒事吧
沒事。
我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幫我請個假,今晚沒法值班了。
我看向暗處那個隨著黃毛離去而消失的光亮,心里只覺著冰冷。
03
回到出租屋包扎好后,我撬開吊墜取出了那枚染血的
U
盤。
迎著燈光,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它。
U
盤邊緣的冰涼,讓我恍惚間想起母親臨終前的笑。
一瞬間,今晚的遭遇夾雜著這些年獨自求生的苦,全都涌上了心頭。
蘇婉,不能哭。
我咬著舌尖將淚水強逼了回去,鐵銹味混著雨水的腥氣沖上顱頂:
眼淚留給她們流。
將
U
盤插入電腦后,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文件。
我輸入母親的生日——錯誤。
父親的生日——錯誤,我的生日——錯誤。
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輸入了繼母的生日。
文件解鎖了。
屏幕上顯示出一份詳細的財務記錄,那是繼母周莉云如何轉移蘇家資產(chǎn)的詳細目錄。
我又找到藏在隱處的一個軟件,點擊了同步。
然而,一些意想不到的文件更新在了我的眼前:
周莉云如何偽造我貪污的證據(jù),甚至還有……如何下毒讓父親昏迷。
最后一條記錄是兩天前的郵件:
實驗性解毒劑已存放至實驗室,72
小時后銷毀。
我的目光停在解毒劑三個字上,倒吸了一口涼氣。
母親那么溫柔善良的一個人,是怎么料到父親的新歡會是一條毒蛇的
當初我被周莉云栽贓挪用公款后,父親的震怒和失望還歷歷在目:
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父親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我害怕得撞在了門框上。
張了張嘴本想解釋,卻看見周莉云牽著她的女兒蘇晴站在父親身后。
母女倆眼神得意地看著我,嘴角上揚地審判我這個貪污犯。
爸,我真的沒有……
證據(jù)確鑿,你還想狡辯
父親將一疊文件摔在我臉上: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蘇家的人!
04
這時,跟隨母親多年的管家王媽也替我勸說,卻只迎來了父親的最后通牒:
讓她自己走,否則王媽你也跟著滾蛋!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攥緊拳頭轉身離開。
王媽追上我,將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戴到了我的身上。廉價的吊墜在胸前晃動,像是母親無聲的嘆息:
婉小姐,這是林夫人去世前留給你的,悄悄收好了。
夫人還說,無論發(fā)生什么別記恨蘇總,一定要保全自己。
那是當時,我能從繼母眼皮子底下帶走的唯一一個飾品,也是母親留給我的最后一句話。
想來或許時機已到,母親能謀算到這一步,我應該相信她。
算了算,糊涂父親現(xiàn)在還有救,但他只剩
12
小時了。
當初被趕出家門,我曾多次打電話給父親,但都被周莉云攔截,最后只能通過新聞了解蘇氏集團的動態(tài)。
沒想到半年后看到財經(jīng)新聞報道噩耗:
蘇氏總裁蘇建國于今早在公司會議上昏迷,或是突發(fā)中風。醫(yī)生診斷為不明原因腦損傷,目前正在家人安排下積極接受治療。
目前周莉云已出席公司會議,暫代接管蘇氏集團。蘇婉被驅逐后,蘇晴或成為蘇家唯一繼承人。
聽到消息,我心急如焚回家探望,卻被保鏢攔在門外辱罵驅趕。
從那以后,父親的病況被繼母封鎖,我也徹底失去了與父親的聯(lián)系渠道。
窗外,雨勢漸小,天邊泛起一絲月光。
我盯著屏幕,眼神從茫然到堅定。
三年了,我像一只螻蟻在泥濘中茍且偷生,可螻蟻也有螻蟻的力量。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阿
K,幫我個忙。
05
電話那頭傳來少年懶洋洋的聲音:
喲,婉姐這么多年都不理我,想通了
別廢話!我打斷他。
當初我餓到胃穿孔倒在操場上吐血,別人都冷眼旁觀。要不是你,我阿
K
的小命早就嗚呼了。
別念了,耳朵都聽出繭子了。當初我背你去醫(yī)院只想讓你活命,不是讓你以身相許的。
我無奈解釋著。
好了,阿
K,我需要你幫忙。
我的事你肯定都知道,發(fā)給你一個文件。
幫我黑進周莉云的電腦,還有對方制藥公司的安保系統(tǒng)。
阿
K
聲音變得正經(jīng)起來:玩這么大報酬呢
報酬是……我頓了頓,聲音冷得像冰:
讓你看一場好戲。
阿
K
沉默了一秒,隨即笑了:
有意思,我接了。婉姐等著,我很快。
隨著發(fā)送鍵的一聲脆響,出租屋里突然安靜下來。
等待中,時鐘的指針滴答滴答,循聲望去,現(xiàn)在正好是晚上
21:00
點整。
隨著嗖的一聲郵件提醒,我接到了阿
K
打來的電話,屏幕上是他黑來的調查結果:
周莉云在過去五年內,通過虛假合同和空殼公司轉移蘇氏集團資產(chǎn),總額超過
10
億。
她與制藥公司高層有秘密交易,涉及實驗性毒藥和解藥的研發(fā)。
解藥存放在制藥公司實驗室,需特定密碼和指紋解鎖,確認計劃在
12
小時后銷毀。
我抬眼看了一眼時間:
看來我得在明早九點前拿到解藥,救醒父親。
于是我問阿
K:
為什么解藥這么著急銷毀
婉姐你繼續(xù)看。
阿
K
又發(fā)來個包含一份機密合同的內部郵件:
發(fā)件人是周莉云的助理,標題刺眼:晚宴流程及資產(chǎn)出售協(xié)議草案。
06
我點開郵件,正文寫道:
周總,晚宴流程已確認,資產(chǎn)出售草案已發(fā)送至您的郵箱,請查收。晚宴結束后,立即簽署正式協(xié)議,確保資金到賬。
阿
K
接著說:
你繼母計劃在明天晚宴上宣布,將蘇氏集團核心資產(chǎn)低價出售給合作方。
婉姐,她這么做是要把你們蘇氏給賣了呀。
我再次看向墻上的鐘表:
也就是說我得在
24
小時內參加晚宴,扳倒周莉云,奪回蘇氏集團。
哦,對了,我順便再附送婉姐一個小消息。
你那個妹妹蘇晴在校期間多次參與校園霸凌,證據(jù)保存在學校檔案中。
我有些詫異:
蘇晴,呵~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她和她那個媽一樣,做出這樣的事我一點都不奇怪。
阿
K
叮囑我:
婉姐,你可別小看她,據(jù)我所知這丫頭肚子里的壞水多著呢。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傷,哼了一聲:
知道了,今晚已經(jīng)交過手。
這三年,我從未與蘇家有過任何接觸,原來是為了這碟醋包的餃子。
說到這兒,我順手沾了下杯子里的水,在桌上寫下一個
12,又寫下一個
24。
阿
K
有些擔憂:
婉姐,你要保護好自己啊,如果你需要,我立馬過來……
不用!我應付得來。
我打斷了阿
K,蘇晴的手段我從未放在眼里:
阿
K,我現(xiàn)在需要你盡快幫我黑進制藥公司系統(tǒng),獲取放置解藥的實驗室位置和安保信息。
阿
K
義不容辭地答應:
好,交給我了。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母親的遺物、父親的昏迷、三年的屈辱……
一切都要在
24
小時內結束。
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蘇婉,也要做些準備了。
07
等待期間,我摸索著將手機掛在了房間高處,然后把便利店淘汰下來的警報器放到了暗處。
剛整理完
U
盤中的證據(jù),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
蘇晴的聲音尖銳刺耳,喊得我耳膜疼。
我捂著耳朵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見蘇晴帶著兩個人吊兒郎當?shù)卣驹陂T外。
果不其然,其中一個就是在便利店對我拳打腳踢的混混。
再不開門,我要砸了�。�
蘇晴說著就后腿蹬地準備開踹。
我深吸一口氣,在她即將踢過來的時候拉開了門:
你有事
只見蘇晴憑空墜到地上,呈一字馬狀態(tài)。
兩個混混在一旁暗搓搓憋笑,渾身控制不住地抖動著。
蘇晴疼不疼我不知道,我只看到她直挺挺跨坐在地上,臉色發(fā)白。
混混們識相地將她攙扶起來,蘇晴卻一把推開了他們。
她清了清嗓子重整旗鼓,然后大搖大擺地越過我走進屋內。目光在簡陋的房間里掃了一圈后,嗤笑道:
嘖嘖,堂堂蘇家大小姐,就住這種地方
我冷冷地看著她:
這么說你也明白我才是蘇家大小姐咯。
蘇晴走到桌前,隨手拿起
U
盤:這是什么偷來的
我心里一緊,但很快恢復平靜:不是你的東西就放下。
喲,生氣了
蘇晴晃了晃
U
盤,笑容得意:
就你這些破爛,我蘇晴想要多少沒有
我瞄了一眼掛著的直播的手機,假裝一臉認真的問她:
蘇晴小姐上著那么高等的學校,竟然不知物以何為貴
蘇晴聽到這話仿佛被挑動了神經(jīng),轉身對兩個混混說:
竟敢教育我
把她的東西都砸了!讓她長長記性!
08
兩個混混得了雞毛令,興奮地一腳踢翻我的桌椅。
不一會兒,桌上的書碎落一地,連枕頭被子也沒放過,整個出租屋一片狼藉。
好在,我提前將電腦藏了起來。
我蹲在最顯眼的角落讓蘇晴和混混盡情發(fā)揮,看著他們又打又砸我覺得是時候了:
蘇晴,你知道為什么你永遠比不上我嗎
蘇晴一愣:
什么
因為你蠢。
說完,我隨即按下兜里的一個按鈕。
突然間,出租屋內響起一陣高亢的警報聲。
我立即關了燈,任由警報的藍綠光在房間里亂閃。
混亂的閃光夾雜著聲音,讓混混變得不知所措,在原地來回打轉。
蘇晴一邊穩(wěn)住他們,一邊使勁沖我大喊:
你干什么!
我站起來,走到她面前關了警報,指著頭頂?shù)氖謾C勾起一抹冷笑:
不干什么,就是給你們開了一場直播。
她慌張地順著我所指的方向看去,踮著腳就要去夠那手機。
然而此時的手機屏幕上,正好展示著她那清晰慌張的大臉盤子。
彈幕瘋狂滾動:
這是蘇家二小姐也太囂張了吧!
那女孩兒好可憐,被她欺負成這樣……
沒想到那么光鮮的二小姐竟然跟混混玩,真上不了臺面。
我取下手機,沖蘇晴晃了晃。她臉色煞白,沖上來搶:
關掉!你快關掉!
我側身躲開,冷冷道:滾出去,否則下一段視頻就是你在學校霸凌同學的證據(jù)。
蘇晴僵在原地,臉色由白轉青:
你……你怎么會有那些視頻
我沒回答,只是眼神堅定地看著她:要不要試試
蘇晴攥緊了拳頭,咬咬牙轉身對混混吼道:走!
她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瞪我一眼:你給我等著!
我關上門,靠在門后長舒了一口氣。
然后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
U
盤,告誡著自己:
不要停,這才剛剛開始。
09
我坐在一地狼藉的被子上,打開電腦。
我需要的東西阿
K
已經(jīng)發(fā)了過來:
實驗室的位置、凌晨兩點安保輪換漏洞、一名夜班保安呼呼大睡的監(jiān)控圖片。
要想拿到救父親的解藥,剩下的就是搞到周莉云的指紋了。
我在通訊錄里翻到了王媽的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過去。
等待了一陣后,電話那邊的聲音很是小心翼翼:
喂,小婉是你嗎
是我,王媽。
王媽的聲音有些哽咽:
孩子你過得好不好啊,這些年都沒點你的消息,蘇總……
我都知道……我也明白王媽的處境,正是為了父親才不得已聯(lián)系您。
要王媽做什么,王媽是為了小婉才留在蘇家的。
時間緊迫,王媽你聽我說……
交代完后,我趕忙翻出早已落灰的小區(qū)門禁,給阿
K
發(fā)了個信息就趕往蘇家。
夜色深沉,蘇家后花園外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
樹影婆娑,掩蓋了我這個有家不能歸的孤魂野鬼。
我忍著痛鉆進灌木叢,屏住呼吸,心跳如鼓,這里是我小時候玩捉迷藏的地方。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王媽的身影出現(xiàn)在小徑上。
她來到我藏身的地方蹲下,低聲說:
小婉,是我。
我躲在灌木叢里,握住王媽的手:
王媽,東西帶來了嗎
10
王媽點點頭,從兜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這是周莉云今天剛用過的口紅,上面有她的指紋。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只昂貴的口紅,精致的外殼上還印著周莉云的名字縮寫。
我取出透明帶,小心地貼在口紅表面,將指紋清晰地印在膠帶上。
謝謝你,王媽。我輕聲說: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王媽揉了揉我被灌木扎壞的手,眼淚打轉:
小婉,你一定要小心,周莉云蛇蝎心腸。
我點點頭將透明帶收好:我知道。但這一次,我不會再退縮了。
遠處傳來保鏢的喊聲,王媽迅速松開手:
快走,別被發(fā)現(xiàn)了。
我轉身消失在夜色中,只聽見王媽的嘆息聲和匆匆離開的腳步。
我快步離開小區(qū),走向早已騎著摩托等待在街邊的阿
K。
引擎啟動,摩托車呼嘯著沖上街道,冷風撲來,吹得我衣擺翻飛。
在去制藥公司的路上看了眼時間:凌晨
1
點
15
分。
距離解藥銷毀還剩下不到
9
小時。
制藥公司位于城郊,我必須在
2
點前趕到,利用安保系統(tǒng)的交替時間潛入實驗室。
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我的心卻越來越堅定。
11
1
點
45,阿
K
提前抵達了制藥公司。
他將車停在撤退點的暗處,我則帶上帽子口罩,偽裝成夜班員工朝藏藥的實驗室走去。
制藥公司地下三層,走廊的燈光昏暗,只有監(jiān)控攝像頭的紅點閃爍。
我貼著墻根,手里攥著從酣睡保安那偷來的
ID
卡,心跳如鼓。
2
點
15
分,正是安保系統(tǒng)輪換的漏洞期,實驗室無人看守。
我捋著監(jiān)控盲角來到實驗室門前,深吸一口氣將
ID
卡貼在感應器上。
滴——綠燈亮起。
然后趕緊將沾有周莉云指紋的膠帶貼在指紋識別器上,屏幕顯示:
驗證通過。
門緩緩打開,冷氣撲面而來。
我欣喜萬分,側身鉆進了實驗室。
里面燈光昏暗,只有應急的綠光勉強照亮。
一排排試劑整齊排列,空氣中也彌漫著化學試劑的氣味。
我仔細巡視著試劑架,最終將目光停在了角落的保險柜上。
快步到保險柜前蹲下,小心翼翼地輸入阿
K
破解的密碼,生怕碰錯一個數(shù)字。
隨著柜門咔噠一聲彈開,解藥靜靜地躺在里面。
那是避光的棕色瓶身,上面還貼著實驗性解毒劑的標識。
我輕輕地拿起解藥,放入早已準備好的腰袋中。
沒想到還是大意了,我竟然沒發(fā)現(xiàn)放解藥的軟墊上有一個敏感器。
突然,實驗室的警報聲響起,整個空間的紅色警示燈閃爍不停。
時間緊迫,我捂著裝解藥的腰袋轉身朝門口跑去。
實驗室很冷,可我的額頭和脖子上都是止不住的汗。
這時,門外傳來急速的腳步聲和保安的喊聲:
12
有人闖入了實驗室,快封鎖出口!
眼看出不去,我只能躲在一排試劑后,屏住呼吸等待時機。
兩名保安沖進了實驗室,手電筒的光束交叉著在房間里掃來掃去。
分頭找!一人喊道。
我一邊躲著他們的搜索,一邊朝門的方向挪動。
忽然,我瞥見桌上的化學試劑,靈機一動,站起來大喊:
喂,我在這兒呢!
保安聽見聲音,晃動著電筒惡狠狠地朝我沖來,我趁機抓起兩瓶液體,猛地朝他們砸向地面。
砰——
液體四濺,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保安被嗆得連連后退,這是什么
我看準時機手腳并用地沖出實驗室,朝安全通道跑去。
快追!
追趕的保安越來越多,我拼盡了全身力氣絲毫不敢放慢,奔跑的過程中只覺得時間無比的漫長。
直到看見了阿
K,才仿佛感受看到了希望。
我借著阿
K
伸出的手跳上了摩托車,回頭看著即將觸碰到我的保安逐漸拉開了距離。
阿
K
騎著摩托呼嘯而出,轟鳴的引擎聲轟轟直響,也逐漸掩蓋了追趕的聲音。
這時,我才終于能夠大口喘氣,肺里像是炸了一樣拼命咳嗽。
婉姐,厲害啊~這么瘋狂的事都被你搞定了。
阿
K
像是干成了一件大事一樣,臉通紅地在頭盔里激動地直沖我喊:
不愧是一口氣能背我到醫(yī)院的婉姐,下次有這種活動記得還叫我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萬千:
專心騎車,這樣要命的事我可不想再干第二次了!
13
清晨的早市攤邊,天色泛著淡藍,街角蒸騰的熱氣模糊了行人的身影。
塑料凳在石板路上刮出刺耳的聲響,阿
K
一屁股坐下,推來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粥:
慢點,好不容易才見著你,別噎死在我面前。
阿
K
叼著油條,看著我把腰袋放在油膩的桌上。
我咽下最后一口粥,指尖摩挲著袋子里的解藥:
你那個醫(yī)院的門路……靠譜嗎
他掰著手指頭,笑得露出一顆虎牙:
這世上只要錢給夠,多的是灰色蜘蛛網(wǎng)。
我把解藥推過去,手機屏幕在桌上幽幽亮著:05:47。
阿
K
忽然收斂笑意:
真不自己去你爸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該是你。
我手里的瓷勺當啷一聲掉進空碗,隔壁桌醉漢的哄笑鬧得我頭疼:
我得留著這條命去晚宴撕人。
況且他現(xiàn)在最該見的不是我……
阿
K
順著我的目光望去——
早市盡頭,蘇氏集團大廈正被朝陽鍍得金燦燦發(fā)光,俯視著我們還在陰影里的夜色。
目送阿
K
離開,我攥著阿
K
留下的邀請函名單,皺巴巴的紙上墨跡早已被汗水浸濕。
名單上,第七個名字刺入眼底——宋瀾。
當年母親的葬禮上,這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人往火盆里扔過一支白玫瑰:
小婉,節(jié)哀。
她如今是《風尚》雜志主編,周莉云必會邀她撐場面。
思考片刻,游走的指尖在這個名字上定�。�
就她了。
14
《風尚》雜志總部,旋轉門迎來送往地吞吐著高跟鞋的脆響。
我躲在廢棄的保潔儲物間里,霉味夾雜著灰塵嗆進鼻腔。
這時,樓道里仿佛傳來陣陣騷亂的腳步和聲音:
大家注意,宋主編回來了!
看來,剛才以母親的名義給宋瀾點的咖啡起效果了。
我趕緊拽緊灰撲撲的制服,趁亂抓起拖把和水桶撞開安全通道的門。
樓梯間里,我奔跑的喘息混著桶里清潔劑的酸味,要多難聞有多難聞。
終于,在電梯門開的瞬間,我將拖把和水桶哐當掀翻在羊絨毯上。
要死啊你!
宋瀾的助理尖叫著跳開,她那意大利手工鞋尖被濺滿了污水。
我慌忙跪地擦拭的手在顫抖,啞著嗓子向助理連聲道歉。
余光中,我瞥見宋瀾那墨鏡后蹙起的眉峰輕微抖動了一下。
她喝止助理的謾罵,緩緩取下墨鏡,彎腰用指甲捏住我的下巴:
抬頭!
濕發(fā)黏在額前,我直勾勾地看向她。隨后從兜里拿出晚宴的名單,上面是我用粗筆寫的:
周莉云弒夫,蘇建國將醒。
宋瀾看了眼名單,就立馬將其捏成一團,對我說:
跟我走。
15
宋瀾的
VIP
休息室里,冰球在威士忌杯里咔噠作響,宋瀾的鉆戒叩擊著邀請函:
我憑什么信你
《風尚》明天頭版標題可以是蛇蝎繼母毒殺丈夫,蘇氏孤女絕地反擊。
我蘸著咖啡在茶幾上寫下了母親的名字——林婉。
又或者說,憑我的母親。
宋瀾忽然放松下來,靠在椅子上輕笑:
看,這才像林婉的女兒。
緊接著宋瀾吩咐助理:
小李,去給蘇小姐拿身干凈衣裳換,我風尚可不允許漂亮的女孩子這么邋遢。
我輕輕拭去桌面上母親的名字,看向她:
宋姨,你怎么不問我這些年為什么不出現(xiàn)
噓。她用修長好看的手指將邀請函插進我綁著的頭發(fā):
灰姑娘趕晚宴前,記得把保潔服燒干凈。
今晚,我要獨家專訪醒來的蘇建國。
我轉身笑盈盈地看向她:
成交!
16
當我走出《風尚》大樓,加入流動的人群,暖烘烘的太陽也覆蓋在了身上。
身后大堂里的鐘表叮當一聲,發(fā)出倒計時的提醒,回過頭望去,正好是午后
14:00。
手機在衣服兜里震動,宋瀾的號碼傳來簡訊:
青松殯儀館寄存柜
B-07,密碼是你母親忌日。
青松兩個字是我內心深處不敢觸及的地方,以致于我呆滯在馬路中愣了神。
眼睛在強烈的光線下有些刺痛,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整整
30
個小時沒有休息了:
蘇婉別松懈,還有幾個小時,等過了今晚一切就結束了。
嘀——,嘀嘀——
耳邊響起一陣炸耳的鳴笛和怒罵:
你干什么呢走路不長眼睛啊!
我回過神慌忙道歉,趕緊退回街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青松殯儀館。
青煙從焚化爐的喉管吐出,無數(shù)張黯淡的臉與我擦肩而過。
他們臉上的表情提醒著我,這是一個永別的地方。
我攏了攏衣服,低頭走向寄存廳的窗口。
吱噶——吱噶——
殯儀館的玻璃門在身后合攏,大理石走廊回蕩著電子誦經(jīng)聲。
香燭味混著防腐劑的氣息追隨著我被拉長的身影,寄存廳的冷氣令我打顫。
我踱步到
B-07
柜門前,上面映著我蒼白的臉。
不銹鋼門彈開的瞬間,我看見黑色絲絨盒里躺著一張燙金請柬。
是一張空白的邀請函,盒底還整齊疊放著一件銀灰真絲禮服和一套珍珠飾品。
禮服領口別著一張字條:
這是你母親當年訂婚宴上穿的,她說要留給女兒�,F(xiàn)在我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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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捧起絲絨盒子轉身離開,喃喃自語:
謝謝媽媽,又幫我往前走了一步。
帶著禮服和請柬回到出租屋里,褪下早已酸臭的衣服,讓自己好好洗了個熱水澡。
哪怕傷口沾了水,也一點都不覺得疼。
當我穿上那件禮服,絲滑的緞面流過皮膚時,母親的氣息也逐漸從針腳里漫延出來,將我包裹。
更衣鏡里仿佛浮現(xiàn)出母親的身影,她面帶微笑地沖我點點頭,顯得十分滿意。
我在鏡子前像小時候那樣蹦跳著旋轉裙擺,鏡子里的母親也像從前那樣歡喜。
飛揚的裙邊猶如刀鋒任我擺弄,給予了我無盡的勇氣。
當耳針穿進耳垂的瞬間,母親消失不見,身后的電腦屏幕閃爍。
聊天框彈出一條加密信息:
藥入靜海,漣漪已生�!狵
鏡中人的睫毛輕顫,指尖撫過和阿
K
約定的暗語。
靜海是蘇建國的病房代號,漣漪是藥物生效的暗號。
口紅劃過蒼白的唇,鏡中的我也浮出首捷的微笑。
時間一晃就過去,窗外開始暮色沉沉。
蘇氏集團大廈的霓虹燈剛剛亮起,像一串懸在夜空中的召喚。
屏幕中突然又跳出一行字:
老頭子問你在哪
珍珠耳墜在頸側晃出海底的冷光:
告訴他,地獄門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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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毯延伸開來一直到入口,我踩著高跟鞋踏入會場。
填好名字的請柬在掃描儀下發(fā)出嘀——一聲通過,侍應生便禮貌地遞來了香檳。
我提著緞裙掠過滿地金粉,實在忍不住吐槽:
真是俗不可耐,既然喜歡,那就讓這些金粉為你母女開幕吧。
宴會廳穹頂?shù)乃粽ㄩ_紙醉金迷的光暈,我輕抿一口香檳,開始環(huán)顧場內四周:
蘇氏集團的高層、合作伙伴、特邀嘉賓以及媒體都悉數(shù)到場。
掛有《風尚》工牌的工作人員也緊鑼密鼓地布置場地直播。
我嘴角微微一笑:
看來宋瀾已準備就緒了。
隨著水晶燈折射的光斑灑落,宴會廳的鎏金大門也轟然打開。
周莉云穿著鮮艷的露背拖地紅裙踏入會場,金粉在她搖擺的身軀后拖出一道蛇形般的痕跡。
蘇晴通體粉色公主裙緊跟著她,在一群馬屁精的簇擁下春風得意。
媒體就位,大屏幕也調試完畢,我隱入人群中給阿
K
發(fā)去信息:
準備好了嗎
OK,婉姐。
周莉云滿面紅光地一邊與嘉賓們交際著,一邊走向主臺。
她來到香檳塔旁,揚起鑲滿碎鉆的食指敲了敲高腳杯,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各位賓客,由于蘇總病重無法管理公司,今天我有個重要的事情要正式宣布。
我好笑地咳了兩聲,打斷了她:
有多重要誰家總裁接管公司像你這樣搞個蟠桃會
訝異的目光從四處投來,我也從人群中來到香檳塔前。
禮貌地朝人群行了個舊式屈膝禮后,我又伸出酒杯向周莉云迎了一迎:
周女士,晚上好啊~
鎂光燈驟然炸亮,宋瀾的直播團隊將鏡頭推近,巨幕上我與周莉云正面交鋒。
這么大陣仗,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覷:
這是誰真是沒教養(yǎng)!
是她這小偷怎么好意思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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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里滿場竊語,周莉云揚起下巴,眉唇飛揚地居高臨下:
蘇婉,這不是你應該出現(xiàn)的場合,你已經(jīng)不是蘇家人了。
我捂著嘴輕盈地哼笑著,毫不在意地晃了晃酒杯:
你有一點說的對,從前的蘇婉已經(jīng)死了。
不過,我不是蘇家人,難道你是你,姓蘇嗎
周莉云被我問得皺了一下眉,緊接著她又恢復了表情管理,下達命令:
保安,請立即將這位小姐帶出去,她沒有被邀請!
就在保安應聲趕來時,我看了一眼遠處偷偷暗笑的宋瀾。
見她點頭,我將酒杯里的香檳一飲而盡,走向媒體席:
聽說今晚要周莉云要官宣蘇氏并購案真巧,我也帶了段簽約視頻。
緊接著,我又提醒著蘇氏高管們:
看了過后,你們自行決定要不要趕走我。
我伸出胳膊,伸到空中打了響指,只見宴會廳巨屏切換畫面——
監(jiān)控視頻里,周莉云正將公章按在股權轉讓書上,而保鏢則強行把著蘇建國的胳膊摁下了指紋。
一時間四下嘩然,連來驅逐我的保安都對著屏幕看入了神。
我問周莉云:
這算商業(yè)欺詐還是故意傷害
周莉云大聲對著眾人解釋:
這是蘇總昏迷前就授意我的,若是他有一天醒不來我就執(zhí)行。
至于你說我商業(yè)欺詐,只是你的個人意思。
我將空酒杯遞給身邊愣住不知如何是好的保安,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哦是么
既然周莉云是冤枉的,那么我就再請大家看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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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手,阿
K
切入第二個畫面:
視頻切到了家里,是王媽偷偷錄下的周莉云給父親下藥的每一個瞬間。
左上角的日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每一個簡短的錄像都如潮水般涌來。
周莉云反應過來偷拍視角的主人后,開口大罵:
王媽這個叛徒!
我冷笑道:
你錯了,她不是叛徒。她是忠于舊主,為舊主報奪夫奪命之仇!
我的一席話瞬間讓眾人炸開了鍋:
什么,周總不光給蘇總下毒,手上竟還有別的人命
這女人平日里看著這么親和面善,沒想到是這么毒蝎心腸!
話音剛落,阿
K
的第三段視頻再次襲來:
這次不再是畫面,而是周莉云的一個個秘密郵箱。
它們像病毒一樣,一個個彈窗似的閃爍著。在酒店的巨屏幕上,文件里的每一個字都被放大得無比清晰。
此時的周莉云被眾人倒戈,但她卻并不安分。
不一會兒,暗處的一個侍應生繞過竄動的人群穩(wěn)穩(wěn)地給我遞來一杯新的酒。
宋瀾遠遠地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喝,我當然不會上當。
蘇晴再傻也知道她的好日子馬上臨到頭了,為了配合她媽,提著蓬蓬裙便朝我而來:
婉姐,對不起。要是我有哪里得罪了你,請你高抬貴手,不要污蔑我媽媽。
晴妹妹,你很愛喝茶嗎
真是沒意思,就這一句話,蘇晴就被我亂了方寸。
當她杯里的酒潑向我的剎那,我旋身錯步,她便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毯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我指尖捻著酒,側身微微蹲在她的身邊:
哦對,我還把你給忘了。
三年前,你往張悅同學眼睛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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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她也是這么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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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客氣地踢了哭唧唧的蘇晴一腳,提示阿
K
繼續(xù)切換畫面——
只見監(jiān)控視頻里,蘇晴拽著一個女孩兒的頭發(fā)往教室里拖,那女孩趴在地上苦不堪言。
可施暴者猖狂的笑聲掩蓋了被虐著的求救聲,愣是一點沒放過那女孩兒。
宋瀾的直播彈幕在這時瞬間爆炸:
蘇氏千金校園霸凌!
惡魔,她心理變態(tài)怎么不自己去死,拉別人下地獄。
蘇氏今晚熱搜太帶勁了。
宋瀾的鏡頭推進特寫,周莉云見女兒被欺負,一把推翻了香檳塔,怒火中燒的她抓起香檳瓶就朝我扔來。
我躲閃不及,重摔在地。
這時,王媽不知從何處沖了出來,在我摔倒的一瞬間把我護在懷里。
三年了,我感受著母親留給我的余溫,眼眶不禁濕潤起來。
可事情還沒有結束,我不能躲避。
哪怕是天上下刀子,我也要保護身邊的人,讓那對母女遭到應有的報應。
我輕輕拍掉王媽身上的酒,踉蹌地讓自己站起來。由于摔得不輕,頭發(fā)也胡亂披散開來。
這時,宋瀾來到我身邊,拉住了我。她取下頭上的翡翠發(fā)簪,溫柔地幫我挽起了頭發(fā):
林婉的女兒可不是什么灰姑娘,這簪子送你了,往前走。
我定了定神,點點頭。繼續(xù)走到周莉云面前,一字一句地逼問她:
周女士當年投奔我們家時,也是這樣毫無禮數(shù)地對待我母親的嗎
她好心收留你,你卻要她命。
此時的周莉云被我步步壓制,可她卻不甘心。
她苦心經(jīng)營多年,馬上就唾手可得的一切怎可輕易放棄:
大家聽我說,這一切都是蘇婉虛構的。
她不知從哪里認識些亂七八糟的人,做了這些假的視頻,大家不要相信她。
聽到她這些話惹得我不禁大笑起來,她的辯白在重錘下顯得無比幼稚:
周莉云啊,你不到黃河不死心。
既然這樣,我再送你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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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與周莉云的地位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悄悄扭轉。
我淡然地走上臺拿過話筒,講起了來:
既然大家都愛聽故事,我就給大家講一個蘇家秘聞,家丑我不怕外揚。
周女士在大家眼中是我父親相愛的第二任,蘇晴是我蘇家的養(yǎng)女,對吧其實不然!
豪門八卦下,全場果然在哄鬧中不約而同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我講起了故事:
周莉云其實是我父親的遠房表妹,當年因家里破產(chǎn),帶著與前夫周鎮(zhèn)海的女兒投奔來我蘇家。
那年我十歲,周莉云勤快,總是主動來我們家?guī)湍赣H照顧我,也因此獲得父親的信任。
那時我母親林婉是公司財務總監(jiān),父親為了照顧親戚就安排周莉云進入公司,擔任了財務副總監(jiān)協(xié)助我母親。
十五歲那年,周莉云私下投資失敗終于暴露了本性,她暗中挪用公款后試圖掩蓋。
母親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端倪,開始著手秘密調查。
沒曾想,母親的調查被周莉云發(fā)現(xiàn)了。于是,她不顧恩情決定先下手為強。
說到這兒,我的聲音顫抖的哽咽起來:
那年我十八歲,一向身體健康的母親卻突發(fā)心臟病去世。
要不是母親留下的證據(jù),我和父親或許這輩子就沒辦法知道母親的痛苦,也無法給她報仇。
后來,周莉云以照顧父親為由,帶著周晴搬進了蘇家,并對外宣稱周晴是養(yǎng)女。
在公司,她逐漸掌控了財務部門,在家,她扮演著好人,指使周晴與我作對。
終于,父親在她的處心積慮下與她結了婚。但父親搬到了書房,從始至終只是和她保持名義上的關系。
我看著周莉云那被各種情緒扭曲的臉,繼續(xù)說:
她不甘心,于是三年前她通過偽造我挪用公款的證據(jù),導致父親震怒將我趕出家門。
之后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她周莉云打從出現(xiàn)在蘇家開始,每一步都是算計。
講完這些,我的手指由于極度揪心變得麻木起來。
這些心里隱處的傷痛由我親手撕開在大庭廣眾面前,沒有人比我更痛。
可面對周莉云這樣的人,我不把她的遮羞布扒干凈,她就要送我全家下地獄。
23
現(xiàn)在,直播的屏幕瘋狂滾動,彈幕早已一潮接一潮,應接不暇。
蘇晴領著混混在出租屋對我的所作所為也被網(wǎng)友爆了出來。
馬屁精們見蘇晴原來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破落戶,將槍口對準了她:
原來你叫周晴啊,竟然連人家的名字都偷。
麻雀還妄想當鳳凰,做夢吧你!
你把我們送的名牌包都還回來,難怪誰的禮物都收,原來是窮怕了。
蘇晴像一塊融化的蛋糕癱軟在地上,呆滯地看著她的母親求救。
周莉云的來時路被我扒了個干凈,自顧不暇的她更像一根燃燒殆盡的老蠟燭一樣佇立在原地,對蘇晴求救無能為力。
這時,巨屏上亮起蘇建國在病房的實時畫面:
他枯槁的手高舉遺囑和公證書,臉上戴著呼吸面罩卻字字如刀地刺進周莉云的心口:
婉婉啊,爸爸錯了,爸爸對不起你……
從今天開始,蘇氏集團
51%股權全權由我獨生女兒蘇婉繼承,即刻生效。
這時,全場歡呼沸騰,除了周莉云母女和她的利益相關者。
周莉云徹底潰敗,她撿起破碎的玻璃杯,瘋狂地撲向我。
我拔下宋瀾的翡翠發(fā)簪自衛(wèi),卻被她自己撞了上來。
發(fā)簪不小心刺入她的手腕,鮮血順著她的胳膊與紅色的禮裙融為一體,她又轉而將腳杯對準直播她的屏幕而去。
眼看巨幕不保,保安飛奔去架住了張牙舞爪的周莉云,防止她進一步破壞。
一位男士紳士地遞給我一張手帕,示意我臉上的污垢。
混亂的場面下,遠處而來的警笛聲刺破了場面的騷亂。
我松下一口氣撿起周莉云讓侍應生送來的毒酒杯,用手帕擦拭著簪上的血漬靜靜地等待著周莉云的判官。
直到警察帶走周莉云母女及相關人員,我看到了斜靠在大廳門口豎拇指的阿
K,眼淚終于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父親的臉龐在我身后,話筒只離我一步遠,但這段路我卻走了很遠。
終于,我鼓足勇氣伸出手去迎接了那本屬于我的未來:
蘇氏集團的叔叔阿姨們,合作伙伴們,媒體和直播間的朋友們。
蘇氏集團的新紀元,從清理垃圾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