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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堂姐沈夢崇洋媚外。

    拿到綠卡后,她直接拋下七旬父母,孤身飛往自由鎂利堅。

    她嘲笑我們只能一輩子留在國內(nèi),永遠不可能像她一樣改變國籍跨越階級成為世界第一發(fā)達國家的國民。

    她洋洋得意地吹噓鎂國的人權(quán)保護高度發(fā)達。

    走在世界各地沒有人敢對她不友好,因為她身后站著一個強盛的世界霸主。

    可直到戰(zhàn)亂發(fā)生。

    她口中的世界霸主扔下本國國民私自駕機逃跑時,她卻后悔了。

    1.

    國慶長假前一天。

    我打開朋友圈想看看朋友們都去哪里旅游好提前做攻略,又看到二十年前就移民國外的堂姐沈夢在曬她的大餐。

    陽光、沙灘、海洋,以及游人如織。

    并配文:自由香甜的空氣,帶口罩的花國人永遠也享受不到調(diào)皮吐舌jpg.。

    堂姐沈夢從小向往國外,經(jīng)過一番努力拿到鎂國綠卡后,連年已七旬的父母都不顧,一個人孤身飛去國外定居。

    多年來鮮少回國,就連逢年過節(jié)的電話都吝嗇得打不了幾個。

    她的朋友圈卻永遠光鮮亮麗,三天兩頭曬自己過得多幸福,對自己生長的故土卻帶著強烈的蔑視。

    以往看到她這種發(fā)言我都懶得懟,全拿她當朋友圈電子寵物看待。

    可快要放假,正是好日子好心情的時候,她偏偏要在我面前舞,心里沒由來升起一股邪火。

    于是我在她那條朋友圈下留言:你現(xiàn)在又不住在鎂國,怎么還吹呢

    看你也不像沒網(wǎng)絡(luò)的樣子,不知道花國早就全民摘口罩了

    而且我記得你好像連在鎂國連一天都沒住過吧怎么空氣又自由香甜了

    她幾乎是秒回:

    沈丹你是嫉妒我吧誒喲也是,你們這種人連潤也潤不出來,半夜是不是陰暗地咬著被角偷偷翻看我朋友圈啊

    不在鎂國又怎么樣我有鎂國綠卡我就是鎂國人!去哪里不是被人畢恭畢敬地對待

    誒喲!可把你們羨慕壞了吧

    沈丹你還真別不信,有時間你過來看看唄,免得坐井觀天出去丟人現(xiàn)眼!

    看她明顯急了,正好,我跟這個堂姐也有二十年未曾見面。

    我手指翻飛,不給她回絕的余地:好啊,正好我有假期,我這就買機票明天飛去你那。

    這下的她隔了很久才回,我們有很多共同好友,估計她也是拉不下面子拒絕,最后還是不情不愿地答應(yīng)了我。

    據(jù)我所知,沈夢雖然拿到了鎂國綠卡,但因為工作原因被外派到非洲的一個小國家,在那里待了整整二十年。

    她所在的城市屬于那個國家的一線,但和真正的國際大都市比起來還是如魚目般黯淡無光。

    連市政基礎(chǔ)建設(shè)都是幾年前才堪堪完善,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閉著眼吹噓。

    我行動迅速,第二天下午就到了她所在的城市。

    剛出機場大門,漫天狂風(fēng)揚起的黃沙幾乎讓人睜不開眼,好在我有所防備事先戴了口罩,又趕緊從包里摸出墨鏡戴上。

    我找到沈夢的車,她正在車里等我。

    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埋怨:我說你們花國人能不能有點時間觀念還自稱禮儀之邦,難道有赴約遲到的禮節(jié)嗎

    2.

    我扣上安全帶,不緊不慢地解釋:

    還不是因為這里太偏僻了,我還是飛到你日思夜想的祖國母親——鎂國,才有航線可以轉(zhuǎn)機飛過來呢。

    而且這航空公司我沒記錯的話,也是鎂國的吧他們延誤也能怪到我身上

    沈夢臉色變了幾變,似乎沒想到我會絲毫不給她臉面。

    可她很快調(diào)整過來,不以為然地從鼻子里哼出了一聲:

    誒喲!那就是因為要保證乘客的安全啊,天氣惡劣當然飛不了。

    我們把人的生命權(quán)看得很重的好不好不就延誤了一小會就值得你大呼小叫!果然是自私的花國人,一點也不顧國民生命。

    我在心里大為震撼:能潤出來并且處處貶低自己故土的人——自我洗腦能力果然很強!

    我懶得理她,任由她自言自語為自己的母國人辯解。

    在沈夢滔滔不絕的吹噓中,車子在市中心停下。

    她拉開車門,自稱要帶我體驗現(xiàn)代化大都市,讓我見見世面。

    路過一個公廁時,我正要進去方便。

    沈夢像是觸發(fā)了什么開關(guān)似的,忽然滔滔不絕地夸這里的人講衛(wèi)生懂禮貌,說這里的公廁水干凈到能直接喝下去。

    這里的人經(jīng)過我們鎂國文明的教化,做事嚴謹又認真,即使是公廁馬桶也會刷到能直接喝下馬桶水的干凈程度!

    而且呀,馬桶很方便的,比你們的蹲廁干凈衛(wèi)生多啦。

    我臉上的表情簡直要裂開:地板縫塞滿黑泥她看不見,馬桶圈發(fā)黃發(fā)霉她看不見,她只看到公知嘴里大吹特吹干凈。

    我保持假笑:哇,真的假的,堂姐你喝過嗎不會是不敢喝然后吹牛的吧

    沈夢臉上帶著猶豫,我就嘲笑她:開個玩笑而已,堂姐你吹牛也要有個度啊,怎么可能有人會喝馬桶水,你說是吧

    神馬咬咬牙看了我一眼,為了自己的牛皮不被戳破,真的去喝了馬桶水!

    看吧!誰說我不敢喝,嘔……

    沈夢想要干嘔,但看到我的眼神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吧。

    我不得不佩服她堅定的意志。

    喝完馬桶水,沈夢拽著我的胳膊,強硬地拉著我往一個黑暗的地下入口走。

    走!帶你去坐地鐵,你沒坐過吧

    就跟你們那綠皮火車差不多,不過聲音更小環(huán)境更干凈,最重要的是更快更方便。

    她激動得唾沫橫飛,似乎那不是一輛列車,而是舉全世之力研發(fā)出來的珍寶。

    我卻捏著鼻子一臉嫌棄地打量著她口中的現(xiàn)代化建設(shè)。

    隨處可見的流浪漢大剌剌地敞開肚皮躺在地上,隱秘的墻角上粘著一灘灘散發(fā)騷臭味的黃色尿漬,呼嘯而過的列車聲震耳欲聾,似乎連地面都在微微顫動。

    我打斷沈夢的滔滔不絕,隨手指了指一個流浪漢:你們政府不是最看重人權(quán)嗎怎么還有人無家可歸你們的福利政策呢

    沈夢面色僵硬,有些心虛:

    這些人……誒呀你懂什么!這叫松弛感,不像你們天天緊繃,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都要大肆審判。

    這正是人權(quán)的體現(xiàn)啊,而且你看他們躺在這里也沒有人驅(qū)趕,這難道不自由,不松弛嗎

    我翻了個白眼,就不該對她這種骨頭軟地跪到地上的人還抱有什么期待。

    行行行,你就嘴硬吧。

    正好地鐵到站,我們倆夾在下班的人潮中擠進地鐵,狹窄逼仄的車廂里人頭攢動。

    我被擠得幾乎喘不上氣,而沈夢因為身形嬌小,直接被人群夾起來雙腳離地。

    過幾了站之后,車廂里的人終于減少,我們也能得到片刻喘息。

    見我沉默,沈夢還以為我被這高科技驚艷到不說話,于是又開始自鳴得意:

    沈丹,怎么樣是不是很方便

    你不會是嚇到說不出話來了吧要知道當年我改國籍出來的時候,你們上街還用牛車呢!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站在我旁邊別人以為你是上個世紀來的土老帽呢。

    沈夢一邊嗤笑一邊上下打量我:

    誒喲,朋友圈里你懟我懟得那么起勁,還以為你也坐過地鐵,沒想到是打腫臉充胖子。

    你出去可別說我是你堂姐,太丟面兒了!

    你們幾輩子才能趕上我鎂國的發(fā)展水平啊

    沈夢的話越發(fā)尖酸刻薄,她以為我會氣急敗壞地反駁。

    可我卻搖搖頭,淡淡一笑,指著地鐵門頂那行雕刻的小字——中國制造。

    我裝傻充愣反問她:

    你出國二十年連中文也不認得了這輛車好像是花國制造的吧

    從列車序號來看,這甚至是十幾年前的淘汰產(chǎn)品。

    怎么你的鎂國沒給你們送來最新研發(fā)的列車,倒還撿我們花國的淘汰品來用

    這句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沈夢的臉立刻漲成了豬肝色。

    3.

    一番話成功讓沈夢破防。

    就在這時,車廂門打開,上來了一群大腹便便的白男。

    皆西裝革履,滿頭大汗,像是著急要趕往什么地方。

    沈夢朝我使了個眼神,低聲說道:隨便你胡攪蠻纏,反正我們不像你們,嘴硬又沒禮貌!

    你不是不信我們鎂國人的熱心腸那你就看好了。

    說著,她走到那群白男面前用英語開始自我介紹。

    自稱自己是剛到這邊工作的鎂國人,因為人生地不熟,手機被偷了想要請求他們的幫助。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任誰看了也不會拒絕,那群白男果然動搖,交頭接耳一番。

    沈夢回頭給我一個得意的眼神,下一秒那個為首的白男卻搖搖頭推開她。

    語氣兇狠地罵她是個騙子,說鎂國人都是白種人,像她這種膚色的人,即使拿了綠卡也一輩子得不到認可!

    沈夢不死心,企圖掏出綠卡來自證身份,可那群白男趕緊小跑著遠離,像是遇到什么臟東西似的。

    看到沈夢受辱,我沒感覺到任何快意,因為那群傲慢的白男帶著的種族歧視也在羞辱我。

    我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可他們?nèi)烁唏R大,沖上去動手也不現(xiàn)實。

    我們兩個就這樣拉著臉回到沈夢的小公寓。

    她的公寓很小,我在洗手的時候。

    剛消停沒一會的沈夢又開始一副自視清高的樣子:

    花國現(xiàn)在落實到一戶人家一口井了沒有自來水什么的你們還要過上十幾年才能享用吧

    我看著微微發(fā)黃的自來水,不禁開始沉思。

    怎么會有沈夢這種人無知又自大,還偏偏喜歡站在高處說教。

    活在自己臆想的屏障里,在屏障之外的世界已經(jīng)日新月異。

    而她仍拒絕認知一切新事物,她總有一套歪理,國外的風(fēng)是香的,水是甜的,就連月亮也比故土的圓。

    今天的一日游已經(jīng)讓我徹底確定,堂姐沈夢在國外生活的這二十年是多么的糟糕,而她不僅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樂在其中。

    我決定明天就回國,真是白浪費一天的假期。

    砰——

    砰砰砰——

    幾聲巨響伴隨著人群的尖叫,這座城市似乎在發(fā)生什么危險。

    我趴在窗邊,看到許多持槍的人正在瘋狂掃射街頭的路人,而遠處政府的軍隊正在趕來。

    坐在沙發(fā)上嚼著干巴面包的沈夢一臉平淡:

    不用擔(dān)心,是那群低賤的反政府組織又出來鬧事了。

    不懂他們在鬧什么,好好聽我們鎂國人的話不就行了,非要爭取什么獨立什么民主,加入我們鎂國也一樣能享受到啊。

    一群蠢貨。沈丹你不用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放心吧他們可不敢動鎂國人一根汗毛,你和我在一起安全得很咧。

    我掏出手機,看到了花國大使館發(fā)來的撤僑短信,遞到她跟前:情況不對,你看!都要撤僑了!

    沈夢這才有點慌張,可她手機里卻沒有鎂國大使館發(fā)來的短信,她有些惴惴不安。

    可是……他們沒給我發(fā)撤僑短信啊算了算了,你怕死就趕緊跑吧,他們不敢對我動手的。

    我腦中忽然浮現(xiàn)起今早在地鐵遇到的那群行色匆匆的白男:

    不對,今早那群白男去的方向就是機場的方向,我猜他們也知道要打仗了所以先跑一步!

    沈夢卻把臉一沉,聲音尖銳刺耳:

    胡說八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母國拋棄我這怎么可能——

    她話音未落,一顆流彈打碎玻璃,直直射到屋內(nèi)的墻壁上,留下一個冒黑煙的彈孔。

    沈夢嚇傻了,軟倒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喊:

    他們怎么敢!我可是鎂國人!他們對我動手就是打鎂國的臉!

    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像是一大群人正朝著我們的方向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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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來人是這棟公寓的管理人,用英語向我們解釋。

    當?shù)匚溲b組織突然與政府起了沖突,現(xiàn)在正在交火,過不久就會波及這里,讓我們趕緊找大使館庇護。

    沈夢依然沒有收到鎂國撤僑的消息,臉上隱隱有些惶恐。

    我們終歸血脈相連,于是我提議她跟我一起去花國大使館,先坐飛機到花國再轉(zhuǎn)機飛去鎂國。

    沈夢臉上還有些不情不愿,可遲遲沒有收到撤僑消息,她也只好捏著鼻子向我低頭。

    我們開著車往大使館的方向一路疾馳,路邊的人群吵吵嚷嚷地四散奔逃,其中也不乏躺在地上流血呻吟的人,我越看心情越沉重。

    戰(zhàn)爭之下,沒有一個人能夠獨善其身。

    離大使館還有五公里時,我們被當?shù)氐奈溲b組織攔下查證件。

    他們草草看完我的護照就揮手放我過去,輪到沈夢時,她臭著臉掏出自己的綠卡,還用英語低聲罵罵咧咧。

    不自量力,打吧打吧,等明天我們的士兵過來,看你們還怎么囂張!

    煩死了!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非要鬧!老老實實聽話不行嗎

    那群民兵剛開始看到沈夢和我是一起來的,想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接讓我們通行,可是當沈夢掏出鎂國護照那一刻。

    那個人高馬大長得跟頭黑熊似的民兵臉都綠了,又聽到沈夢的謾罵,更是怒發(fā)沖冠,拳頭握得嘎嘎響。

    不由分說直接撕碎她的護照。

    沈夢不干了,直接跳起來扇了那民兵一個耳光: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娘是哪國人!

    她掏出鎂國綠卡幾乎要戳到那民兵的眼睛里。

    你們這群低賤人種還敢亂動我的東西以為在這里放個關(guān)卡攔著我下車我就會怕你

    你們貧窮又落后就該老實當我們鎂國的附庸啊!反抗也不過是被導(dǎo)彈擊碎前的幻想!

    我站在關(guān)卡內(nèi)干著急,沈夢真是蠢到家了,這么緊張危險的局勢也敢亂說話。

    當?shù)匚溲b組織早就因為鎂軍肆意駐扎本國國土而本國政府還卑躬屈膝搞最高待遇禮待而氣憤。

    在他們眼里鎂國人就是不折不扣的侵略者。

    果不其然,那民兵二話不說一槍托狠狠砸在沈夢喋喋不休的嘴上,直接把她打得轉(zhuǎn)了兩圈,兩顆門牙混合著血水噴了出來。

    那名民兵用英語大聲斥責(zé)她:

    你們鎂國人不知廉恥!干涉別人的內(nèi)政,侵略別人國家!還想要把我們國家當成你們的殖民地!

    堂姐沈夢用袖子胡亂擦了把鼻血,還爬起來嘴硬狡辯:

    鎂國是超級大國,這不叫侵略,這是拯救你們!我們給你們帶來的是上等人的現(xiàn)代化文明!

    果然是沒有開化的野蠻人!只會靠武力來解決問題!你們知道什么是人權(quán)!什么是自由!什么是民主嗎

    她越說越激動,到最后簡直是在大聲尖叫:

    你們這群社會的敗類!只會走向滅亡!你們應(yīng)該去呼吸真正的自由!愿上帝保佑你們還能茍活到那個時候——

    沈夢你瘋了!趕緊閉嘴!他們要開槍了!

    我清楚地看到站在我身邊的民兵們齊刷刷舉起手中的槍,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已經(jīng)陷入癲狂的沈夢。

    冷汗瞬間爬滿我的后背。

    可沈夢不僅不怕,還叫囂著朝他們樹中指。

    5.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花國外交官正好路過看到我們。

    見到是花人面孔,以為是我們被刁難了,就趕緊過來來調(diào)解。

    說我們都是花國人,沒有惡意,希望可以放我們一馬。

    外交官好說歹說才勸那群民兵放下武器。

    可沈夢絲毫不領(lǐng)情,依然不知死活地叫囂著:

    誰是你們花國人!我是鎂國人明白嗎這群賤民給我舔腳都不配——

    啪!

    我忍無可忍,直接就甩給她一響亮耳光:

    你鬧夠沒有你想死沒人攔著但是不要拖我們下水!

    趕緊跟人道歉!蠢升天了你!看不出來他們對你這種所謂的高等鎂國人毫不顧忌嗎

    你想死就趕緊往他們槍口上撞,我立刻走!

    沈夢懵在原地,我和外交官趕緊那些民兵道歉,說沈夢被槍炮聲嚇到了精神有點不正常。

    那些士兵看在我們是花國人的份上把我們放走,但是因為沈夢是鎂國人,而且剛剛還大言不慚地侮辱他們的國家和民族。

    所以她的護照、綠卡直接被那群士兵撕掉,連車輛也被扣下來充公。

    坐在外交官的車上,回過神的沈夢又開始怨天怨地,反正自己就是沒有絲毫錯處。

    沒見過像你們骨頭這么軟的人,怕那群敗類干什么他們也就是嚇嚇人,哪里敢動手

    如果不是你們,我肯定毫發(fā)無損就過去了,肯定是因為你們總是對他們卑躬屈膝,所以才害她被連累。

    看她這厚臉皮的樣子,顯然還沒有被打醒,我的手又開始蠢蠢欲動。

    沈夢從小就被父母嬌養(yǎng)著長大,她在沒有改國籍之前,可以說是一路順風(fēng)順水什么挫折也沒有經(jīng)受過。

    可她不僅對這一切沒有意思感恩之心,還怪故土束縛她的翅膀。

    拿到綠卡后,她甚至是毫不猶豫地拋棄了愛她如珠似寶的父母,和養(yǎng)育了她十八年的故土。

    她變成那一類最令人不齒的人,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大肆抹黑謾罵曾經(jīng)的同胞和故,盲目崇拜吹噓所謂的鎂式自由。

    我皮笑肉不笑地諷刺她:他們不敢對你動手,你那兩顆門牙是被鬼打掉的對吧

    要不是你唧唧歪歪罵人,他們至于對你動手甚至要開槍殺人連車也被扣了,身份證件也被撕了,你還能嘴硬別人不敢對你動手!

    當代阿Q精神勝利也是勝利對吧很符合我對你們這種潤人的刻板印象。

    沈丹,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非要來我這里,把晦氣也帶來。

    我在這里這么多年,怎么就沒事偏偏你過來了就開始打仗,你這個掃把星!

    沈夢急眼了,一把抓住我的頭發(fā)就想扇我耳光。

    我常年鍛煉,力氣比一般人還大,輕輕松松就制住了她的動作。

    她見打不過我,又開始尖叫要求停車:

    停車!讓我下去——跟你們這種無腦蠢貨呆在一起簡直是浪費生命!

    她不管不顧地撲向正在開車的外交官,長長的指甲瞬間將他的臉劃出數(shù)道紅痕,外交官被她干擾視線,車輛險些撞到墻上。

    我簡直恨不得當場把她丟下去。

    車一停,沈夢直接打開車門就沖了出去。

    6.

    我們害怕她出事然后停車去追她。

    發(fā)現(xiàn)她在一群鎂國士兵,面前停下,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么。

    看到我們向她靠近,她立刻露出一副趾高氣揚的表情:

    你們該死哪就死哪去!窮親戚別想跟我攀關(guān)系!

    你們不會是看到我們國家派來士兵,所以也想得到保護吧做夢!拿到綠卡再說!

    她轉(zhuǎn)過身,用英語諂媚著那群鎂國大兵,信誓旦旦說自己是個純粹的鎂國人,只不過綠卡剛剛被人撕碎了,請求他們帶她回國。

    那群大兵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站出來嚴肅表示,沒有身份證件就無法認定她的身份,讓她自求多福。

    沈夢急眼,不依不撓地想要抓住那個大兵的槍。

    不僅沒有得到幫助,這一舉動直接被他們認定為襲擊士兵,一槍托又狠狠砸在她腦門上,直接痛扁一頓。

    沈夢趴在地上痛得哀嚎慘叫,那群大兵甚至還哈哈大笑起來,舉著槍就要扣動扳機。

    我們趕緊硬著頭皮上去攔住他們,那群大兵看到外交官出示花國的證件后,才不情不愿放過沈夢。

    我們把被打得七葷八素的沈夢拖上車,回到花國大使館。

    這里的人看到我們進來,趕緊熱心腸地上來幫忙,給予在異國他鄉(xiāng)時專屬于同胞的溫暖。

    我給沈夢處理完傷口后,她才悠悠轉(zhuǎn)醒。

    我以為她經(jīng)過這頓毒打,對心中所謂的鎂式人權(quán)的臆想已經(jīng)破滅,沒想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咄咄逼人地質(zhì)問我:

    誰允許你們帶我回來的你們這群魔鬼!把我從我家人身邊奪走,你們就不怕上不了天堂嗎

    放我出去!我才不要和你們這種異國人呆在一起,我的家里人已經(jīng)來接我了!

    她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臭罵,活蹦亂跳得不像是一個受傷的人,

    沈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嫉妒我拿到鎂國綠卡!嫉妒我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要不是你設(shè)計陷害我,我的綠卡和簽證怎么會被那群流氓撕掉!都怪你!你怎么不去死——

    我明明已經(jīng)在天堂生活,你還非要把我拉回花國那個地獄,我的證件被撕掉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別做夢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我的家人們,等我回到鎂國補辦綠卡,你這輩子都摸不到我的后腳跟!

    她在床上又踢又打,狀若瘋癲,我們幾個人都摁不住她。

    7.

    除了我和外交官見識過沈夢的瘋狂,其他的人都單純以為她是被嚇傻了。

    一個女孩怕她太激動咬到舌頭,所以拿著毛巾想要塞到她嘴里。

    可沈夢卻兩眼一瞪瞅準時機,一把拉過那女孩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尖叫聲,哭泣聲,打罵聲頓時不絕于耳,整個大使館就像是一過煮開的開水一般喧囂沸騰。

    去死!都給我去死!沒見過世面的低種族!

    我的家人們就在外面!你們這群野蠻人!這是綁架!綁架!

    她的戰(zhàn)斗力不亞于一只瘋狗,周圍摁著她的人多多少少都掛了彩。

    那個被她咬手腕的小姑娘,此刻血流如注,又聽到沈夢的逆天發(fā)言,當下也忍不住了。

    你爹媽怎么生出你這么個玩意兒你吃誰的喝誰的長這么大的

    有臉罵出生國,你怎么跟哪吒似的削肉剔骨還給父母啊養(yǎng)出你這么個慕洋犬是吧

    這番話把沈夢氣得鼻孔都要冒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抖著手說不出反駁的話。

    嫌棄我們就滾�。L出去吃槍子!你這種崇洋媚外的狗漢奸跟子彈是絕配!

    滾出去!滾出去!

    人群開始群情激憤,顯然沈夢已經(jīng)惹了眾怒。

    我雖然也是滿肚子邪火,但是沈夢真被趕出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嘗試勸她:你現(xiàn)在跟大家伙道歉還來得及,你的證件被撕掉了,那群鎂國人根本不認可你的國籍。

    你跟我們先飛回花國,順便看看你爸媽,然后在回鎂國也行啊。

    她有些動搖,下唇被咬出一道牙合痕。

    先前那個女孩看出了沈夢的動心,不由得嗤笑一聲:喲,原來是條喪家之犬!你的家人呢怎么不要你了

    原來臉上的傷都是家人打的,真是好自由,好民主。我們可看不上這種虛偽!

    沈夢聽罷,臉都漲成豬肝色,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

    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響起了信息提示音。

    沈夢如見到救世主一般猛撲上去,待看清內(nèi)容后,又恢復(fù)了往日那副神氣的嘴臉。

    她洋洋得意地舉著手機,像是拿著什么戰(zhàn)利品一般向周圍人展示:

    睜大你們狗眼看清楚這是什么!撤僑通知看到?jīng)]有!

    你們這群窮人就慢慢等吧,看你們的破飛機什么時候能把這么多人接回去!

    不像我,坐著大飛機美美回家。

    愿上帝保佑你們,在上飛機之前不會被炮彈炸成碎片!

    我冷冷盯著她得意猖狂的嘴臉,我知道,沈夢是徹底沒救了。

    她這種人,死在鎂國人手里都能舔他們槍法又快又好不給任何人痛苦。

    她這個人早就爛透了,爛到了骨頭里。

    8.

    我們國家的撤僑行動十分迅速,僅僅用了四天時間就將全部人平安帶回了國內(nèi)。

    落地的那一刻,許多人都忍不住落淚,巨大的安全感籠罩著我們,在這里沒有槍擊沒有炮彈,有的是寧靜祥和。

    回國后,我一直關(guān)注著國際新聞。

    鎂國的撤僑行動一直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了兩個星期還沒結(jié)束,沈夢爸媽上門求我?guī)兔β?lián)系沈夢。

    沈夢拒絕接他們的電話,也許只有我才能聯(lián)系上她,我耐不住長輩的哀求,主動撥通了沈夢的電話。

    她的聲音聽起來中氣不足,背景音里甚至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槍擊聲,顯然她還留在那個非洲國家。

    我問:你怎么還不走,新聞上說戰(zhàn)爭快要進入到白熱化階段,你還留在那里遲早被殃及。

    鎂國撤僑行動已經(jīng)持續(xù)兩周了,怎么還沒輪到你你們真的有那么多人嗎

    她那邊信號很差,電流聲特別大,只能聽到她斷斷續(xù)續(xù)的狡辯:

    誒喲,你懂個屁,我們鎂國人都是尊老愛幼的,我們讓老人孩子先走。

    大人留在最后而已,還有……就算打過來那又怎么樣他們對鎂國人動手,那就是在打鎂國的臉。

    他們敢跟鎂國作對嗎……

    電話忽然被掛斷,我對她自作孽的行為生不出一點同情心,更不用說都到這種時候,她還沒看清她母國的嘴臉。

    也是無可救藥。

    但沈夢的父母依舊無法割舍自己的女兒,直接就住在我家,說要第一時間掌握女兒的消息。

    我爸媽在親戚中一直扮演老好人的角色,也沒好意思拒絕。

    就這樣他們在我們家白吃白喝了兩周,還處處挑剔。

    失去兩個星期音訊的沈夢終于更新了她的朋友圈。

    是一架一張她拿著藍白星條旗跟飛機合影的照片。

    配文是:家里人來接她了。

    從那以后她的電話又打不通了。

    9.

    一天半夜,客廳的座機忽然響起來。

    我接起電話,卻發(fā)現(xiàn)是沈夢。

    按理說她此刻依舊回到她日思夜想的天堂不應(yīng)該是這幅驚慌失措的語氣。

    她聲音里帶著哭腔,聽得出來她盡力壓低嗓音說話:

    喂丹丹,你能不能找找關(guān)系派架飛機過來接我回花國

    別拒絕我,我知道你有點地位,還是在對外公司工作的,這點小事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我奇了怪了,問道:你現(xiàn)在還在那里據(jù)我所知戰(zhàn)區(qū)已經(jīng)封鎖,就連鎂國的撤僑飛機也在三天前停飛了。

    你之前不是準備上飛機了嗎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我甚至以為她又掛斷了電話。

    良久之后,才從她牙縫里擠出一句:還不是因為我是黃種人,又沒有綠卡證明身份,直接被他們從飛機上趕下來了!

    說來說去都怪你!不是你我的證件也不會被他們撕掉。我不管你必須派人來救我。

    如果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這是把我當如來佛使呢!我縱使有十八般神通,也不可能強到能派人進入一個已經(jīng)白熱化的戰(zhàn)場把她救出來。

    我是愛莫能助: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沒拿本事。你有時間恨我還不如趕緊囤點物資找個安全地方躲著。

    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當然前提是把你那張臭嘴管好,整天得罪人。

    子彈可不認識你的國籍,不會避開你。

    沈夢聽到我?guī)筒涣怂�,頓時破口大罵我是害人精、掃把星。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我掛斷電話重新躺回尚有余溫的被窩。

    還好,我回來了。

    10.

    一年后,那個國家的戰(zhàn)爭終于結(jié)束。

    代表人民利益的武裝組織將鎂國人的傀儡政府打倒,把鎂軍趕出了國土。

    開始興建自己的家園,我因為本身就是從事對外建筑工程行業(yè),故而順理成章被國家派過去支援重建。

    在一棟棟新建起的高樓下,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沾滿黑泥的灰布衫,跪在地上向過路人乞討。

    我上前撥開他亂糟糟的頭發(fā),那張臉布滿溝壑,兩眼黑洞洞的,眼球已經(jīng)沒有了,可我卻一眼認了出來,

    沈夢

    那乞丐費力地抬頭望著我的方向,張著缺牙的大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極力辨認我是誰。

    她的英文還是一如既往的流利,我明明是用中文喊她,可她依舊固執(zhí)地用英語回答我:

    你是誰是鎂國派來接我回家的嗎

    我等你們好久,你們怎么現(xiàn)在才來……戰(zhàn)爭都結(jié)束了,我能回家了對嗎

    她黑洞洞的眼眶里滾出兩滴眼淚,伸手朝身前的虛空亂抓。

    快帶我回去,我受不了了,他們都欺負我。你們趕緊掏槍打死這群殘廢!

    我嘆了口氣,把她的手從我的衣角上扒開,一字一句地告訴她:

    別做白日夢了,他們早就輸了,他們拋棄了你,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認清嗎

    沈夢,戰(zhàn)爭結(jié)束了,鎂國人永遠也不會來了。你被你的母國拋棄了。

    沈夢愣了愣,不可思議地提高了音量:沈丹是你

    不可能!他們不會拋棄我!我加入鎂國的時候宣過誓的!我是他們的國民,他們會永遠庇護我!

    你胡說八道,我不信!我要去找他們!我要去找他們!

    她大喊大叫,拖著一條斷腿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朝馬路方向走去。

    我在身后喊她:不要往前了,都是車不會被撞死的!

    可她仿佛沒有聽到,直接縱身一躍,跳進了車流之中。

    我的心依舊沒有任何波瀾,我知道,沈夢她是故意的。

    她絕望了,在得知自己全身心相信的同胞拋棄自己后,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選擇用死亡來逃避。

    她曾經(jīng)以為只要是外國的都是好的。

    她向往了多年的鎂國,卻一天也沒有在那里住過,她從來沒有呼吸過那里自由香甜的空氣,也沒看看過傳說中最圓的月亮。

    她一直住在黃沙漫天的非洲,喝著澀口腥臭的自來水,坐著狹窄逼仄的地鐵,聞著外國人的體味,自我洗腦這是自由。

    她終極一生所追求的,故土都能給她。

    可她不要,不僅不要還有狠狠踩一腳再吐上一口唾沫。

    可她的二十年里所經(jīng)受過的磋磨,她視為上天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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