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血色重生
寒月如刀,將冷宮斷壁切成碎銀。蘇明雪蜷縮在發(fā)霉的衾被里,指節(jié)摳進青磚縫里——喉間腥甜翻涌時,她聽見熟悉的蟒紋靴碾過積雪的聲響。
景珩...她扯動嘴角,露出帶血的齒尖。玄色身影頓在鐵門前,腰間鴛鴦佩隨動作輕晃,墜角流蘇掃過雪面,像極了五年前他給她系玉佩時的溫柔弧度。
蕭景珩抬袖掩住唇間咳嗽,指節(jié)泛白:喝了吧。青瓷盞推過門檻,鴆酒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光澤。她忽然笑起來,笑聲驚飛檐下寒鴉,震得梁上積雪簌簌掉落——前世她喝這盞毒酒時,竟沒發(fā)現(xiàn)他眼底那抹轉(zhuǎn)瞬即逝的水光。
柳如眉許你什么她撐著墻站起來,錦緞裙裾拖過結(jié)冰的水洼,相位還是...皇位話音未落,劇烈的灼痛從心口蔓延,記憶如碎鏡重組:冷宮大火、父親血濺刑場、弟弟被剜去雙目的慘狀...還有他在城樓上擁著柳貴妃,看她被亂箭穿心的冷笑。
意識墜入黑暗前,她攥緊胸口玉佩——那是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羊脂玉,刻著半朵殘梅。再睜眼時,雕花拔步床的帷幔正被春風(fēng)掀起,黃花梨妝奩上擺著她及笄禮的鎏金步搖。
姑娘醒了碧桃端著棗糕進來,腮邊酒窩清甜如初,今日是您及笄禮,老夫人特意讓人送了杏仁酪...少女話音戛然而止,因為蘇明雪正顫抖著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她腕間朱砂痣。
碧桃,她盯著銅鏡里十六歲的自己,眼尾還未生出前世的細紋,去把父親書房第三格的紫檀匣子拿來,切記...別讓任何人看見。侍女雖惑然,仍福身退下。蘇明雪摸向枕下,觸到冰涼的匕首——這是前世蕭景珩送她的及笄禮,刀刃刻著死生契闊,卻在她新婚夜捅進了她的心口。
窗外玉蘭正盛,她扯下嫁衣上的金絲線,在妝奩背面刻下:四月初七,柳如眉獻舞墜釵;四月初十,御史臺收到軍械貪腐密報。墨跡未干時,碧桃抱著匣子沖進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姑娘!九王爺來了!
鎏金屏風(fēng)映出玄色身影,蕭景珩帶著一身梅香踏入,眉梢還沾著細雪。他手中握著個精致木盒,開蓋時露出珍珠鑲邊的玉佩——正是前世那枚鴛鴦佩。
明雪,他眼底含著笑意,可還記得我曾說過,待你及笄...
王爺說笑了。蘇明雪截斷他的話,指尖撫過紫檀匣上的鎖扣,我蘇家向來只與忠良聯(lián)姻,而王爺...她忽然抬眸,目光如刀劃過他腰間玉佩,昨夜秦淮河沉了個裝裱匠人,王爺可知曉
蕭景珩瞳孔驟縮,袖中暗衛(wèi)令牌輕輕一顫。窗外突然掠過黑影,是他豢養(yǎng)的夜鴉。蘇明雪打開匣子,露出半卷密檔——那是前世讓父親入獄的偽證,紙張右下角染著暗紅,像極了血跡。
三個月后秋闈,她將密檔推至案邊,王爺不妨猜猜,這舞弊案的主謀,究竟是誰話音未落,木盒中鴛鴦佩突然裂開,露出夾層里的密信,字跡赫然是柳如眉的筆跡。
蕭景珩臉色微變,忽聞院外傳來喧嘩。他旋身掠至窗前,見蘇府護院正圍著個賣貨郎,那人腰間掛著的,正是他暗衛(wèi)營的青銅腰牌。
王爺若是喜歡熱鬧,蘇明雪起身整理裙裾,金步搖在鬢邊輕晃,明日春日宴,柳小姐的舞裙...怕是要格外‘出彩’呢。
他轉(zhuǎn)身時,她已將密檔收入匣中,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是前世他教她的,用最溫柔的表情藏住最鋒利的刀。蕭景珩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指腹擦過她掌心薄繭:這匕首握法...你何時學(xué)的
蘇明雪心中一凜,表面卻輕笑抽手:王爺忘了去年冬日,您在梅林教我射獵,說‘女子若想自保,總得有些手段’。她故意加重去年二字,見他眼神微震,才繼續(xù)道,不過現(xiàn)在想來,王爺?shù)摹员!�,原是要踩著別人的血路走的。
庭院中傳來更夫打更聲,已是子時三刻。蕭景珩深深看她一眼,甩袖離去時帶起的風(fēng)撲滅了燭火。蘇明雪在黑暗中摸出枕下匕首,就著月光看清刀身上新刻的字:因果循環(huán),終有報時。
碧桃掌燈進來時,見自家姑娘正對著玉蘭樹出神,發(fā)間步搖隨夜風(fēng)輕顫,映得側(cè)臉格外清冷。她順著蘇明雪的目光望去,只見梅枝上掛著半片玉佩,正是蕭景珩方才遺落的。
姑娘,這玉佩...
扔了吧。蘇明雪轉(zhuǎn)身走向書桌,鋪開宣紙研磨,從今日起,我要的...從來不是什么鴛鴦佩。筆尖落下,在紙上暈開濃墨:第一步,先斷了那對‘鴛鴦’的翅膀。
窗外,寒月西沉,玉蘭花瓣落在殘雪上,像極了前世冷宮的血。蘇明雪握緊毛筆,在柳如眉三字上重重畫了個圈——這一世,她要讓這朵盛世白蓮花,親眼看著自己的根須爛在泥里。
第二章:初露鋒芒
春日宴設(shè)在御花園望春閣,柳如眉身著赤金翟衣,腰間攢珠玉帶將她襯得格外嬌柔。蘇明雪刻意選了月白襦裙,袖中藏著改良過的袖箭機關(guān)——那是根據(jù)前世蕭景珩暗衛(wèi)營的圖紙改制的。
柳小姐的《霓裳羽衣舞》,本宮可是盼了許久。皇后輕笑舉杯,殿中絲竹聲驟然高昂。柳如眉旋身時,翡翠步搖突然斷裂,珠玉四濺中,她踉蹌著撞向案幾。
小心!蘇明雪驚呼出聲,袖中機關(guān)輕響,一枚金鈴精準(zhǔn)釘入柱中,鈴鐺流蘇恰好纏住柳如眉的裙角。眾人這才看清,她手中把玩著半片機關(guān)零件,笑道:聽聞柳小姐擅舞,這金鈴倒比步搖更添風(fēng)韻。
柳如眉臉色青白,望著柱上顫動的金鈴——那鈴鐺內(nèi)部刻著蕭字暗紋,正是蕭景珩私兵的標(biāo)記。她抬眼望向首座,卻見蕭景珩正盯著蘇明雪,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蘇小姐好手段。宴后,蕭景珩在九曲橋截住她,手中轉(zhuǎn)著那枚金鈴,這機關(guān)術(shù)...倒像是我暗衛(wèi)營的‘流星追月’。
王爺謬贊。蘇明雪折下一枝紅梅,指尖在花瓣上輕捻,不過是從市井雜耍學(xué)的皮毛。倒是王爺腰間這鴛鴦佩...她忽然伸手扯下玉佩,拋入湖中,柳小姐知道您用她的定情信物藏密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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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珩袖中暗箭驟出,卻在觸及她咽喉時硬生生頓住。蘇明雪望著他眼底翻涌的暗潮,輕聲道:明日御史臺會收到密報,關(guān)于五年前朔州軍糧貪腐...王爺猜,是誰做的局
他瞳孔驟縮,忽聞遠處傳來馬蹄聲——是御史臺的快馬。蘇明雪擦肩而過時,將半片鴛鴦佩塞進他掌心:物歸原主,王爺好自為之。
當(dāng)夜,蘇府書房。蘇明雪對著燭火展開密檔,看著蕭景珩三字被火舌吞噬,指尖撫過母親留下的玉佩——背面赫然刻著半幅地圖,與蕭景珩暗衛(wèi)令牌上的紋路吻合。
碧桃抱著裘衣進來,見她盯著地圖出神,輕聲道:姑娘,老爺今晚去了樞密院...說是收到神秘信函。
該來的總會來。蘇明雪將地圖收入匣中,告訴父親,三日后的秋闈放榜...會有一場好戲。她望向窗外明月,想起蕭景珩腕間的刀痕——那道傷,該是前世為救她擋的箭。
這一世,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她要做執(zhí)棋人,讓那些藏在陰影里的手,一一暴露在陽光下。
第三章:棋逢對手
秋闈放榜日,貢院外人聲鼎沸。蘇明雪一襲男裝立于茶樓,看著蕭景珩的親信將舞弊考生拖走。前世因此案被貶的探花郎李明遠,此刻正在她安排的客棧謄寫訴狀。
姑娘為何救我李明遠握著狼毫的手微顫,我不過是個寒門學(xué)子...
因為你該是狀元。蘇明雪取下帷帽,露出眉間朱砂痣,而有些人,不該踩著別人的命往上爬。她推開窗,望著樓下被押解的考生——其中一人袖口繡著柳家的玉蘭花紋。
腳步聲從身后傳來,蕭景珩的聲音帶著冷意:蘇明雪,你以天下為棋,可曾想過棋子也會反噬
她轉(zhuǎn)身時撞進他懷中藥香,忽然記起前世他咳血的絹帕。目光落在他腕間刀痕上,她輕聲道:王爺可知,這道傷...與我墜崖那年救我的人一模一樣
蕭景珩身形微震,袖中暗衛(wèi)令牌幾乎要滑落。窗外忽然暴雨傾盆,他撐開油紙傘時,蘇明雪看見他內(nèi)襯上的暗紋——正是母親玉佩上的半朵殘梅。
五年前梅林,你本可以殺了我。她伸手接住傘沿滴落的雨水,為何留我一命
因為...他忽然攥緊她手腕,傘骨在風(fēng)中輕顫,有些真相,你不該現(xiàn)在知道。話音未落,街角傳來馬蹄聲,李明遠的訴狀被快馬送進御史臺。
蘇明雪甩開他的手,指尖掠過他腰間暗袋——里面是柳如眉的密信,寫著殺蘇明雪,許你相位。她將密信折成紙船放入積水,笑道:王爺不妨猜猜,這紙船會漂向何方
蕭景珩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低笑出聲。雨中,他腕間刀痕與她玉佩上的殘梅,在水霧中若隱若現(xiàn),恍若一幅被撕碎的拼圖。
是夜,蘇府收到密報:柳家暗中轉(zhuǎn)移糧草。蘇明雪望著地圖上的幽州城,握緊了母親的玉佩——那里,是一切陰謀的起點,也是她與蕭景珩的宿命之局。
第四章:烽火連環(huán)
除夕宮宴,突厥使臣獻上的雪狼突然發(fā)狂。蘇明雪推開小公主的瞬間,蕭景珩的袖箭貫穿狼首。四目相對時,掖庭傳來走水聲。
別去!他扣住她腰肢,肩頭滲出血色——原來他早已察覺狼犬被下了迷藥,提前設(shè)了埋伏。蘇明雪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忽然想起前世他為她擋過的箭。
通敵信函的筆跡...是父親副將!她在他耳邊低語,我看見他進了柳貴妃的宮殿。
蕭景珩瞳孔驟縮,忽然拽著她躲進帷幔。殿外傳來廝殺聲,是他的暗衛(wèi)在圍剿細作。他從懷中掏出半卷密檔,上面畫著幽州城防圖:三日后北境急報,突厥可汗暴斃...這是你的手筆
不過是借了王爺?shù)陌敌l(wèi)令牌。她指腹撫過圖紙上的硫磺礦標(biāo)記,聽說那里埋著前朝寶藏,王爺不想看看
他忽然輕笑,指尖抬起她下頜:蘇明雪,你比我想象的更狠。話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窗而入,他旋身將她護在身后,箭頭擦過他耳際,釘入柱子——箭尾綁著柳如眉的絲帕。
三日后,北境傳來捷報:蘇家軍不戰(zhàn)而勝,突厥內(nèi)亂。蘇明雪望著父親的密信,淚濕衣襟——信中說,母親的玉佩是開啟寶藏的鑰匙,而蕭景珩...是先皇后的遺孤。
姑娘,九王爺在御花園等您。碧桃遞來披風(fēng),眼中帶著擔(dān)憂。蘇明雪摸著袖中匕首,忽然想起前世他說過的話:若有一日我負(fù)你,你便用這把刀殺了我。
御花園梅開正好,蕭景珩身著玄甲,腰間掛著她前世的鴛鴦佩。他轉(zhuǎn)身時,甲胄輕響,露出內(nèi)襯上繡著的殘梅——與她玉佩嚴(yán)絲合縫。
明雪,他遞來一枚玉玨,幽州城破時,我在護城河埋了...等你親自來取。
她攥緊玉玨,觸到里面刻著的生死與共。遠處傳來鐘聲,新的一年到了。這一次,她不會再松開手——無論是仇恨,還是愛情。
第五章:局中真相
春雪化盡時,蘇明雪在護國寺見到蕭景珩的暗衛(wèi)令牌。住持嘆息著取出先皇后手札,泛黃紙頁記載著前朝寶藏與帝王詛咒:得寶藏者得天下,卻要以至親血脈為祭。
蕭景珩是先皇后之子,住持指著畫像上的胎記,與你玉佩上的殘梅吻合。當(dāng)年他為保你,故意親近柳如眉,卻沒想到...
話音未落,山門外殺聲驟起。蕭景珩渾身是血闖入,將她推入密室:記住,朱雀方位的壁畫...按殘梅紋路旋轉(zhuǎn)。箭雨破窗而入時,他擋在她身前,后背綻開血色梅花。
為什么她攥著他染血的衣袖,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因為我是煞星。他咳出黑血——早已中了柳如眉的慢性毒,明雪,打開寶藏后,用里面的兵符...護好幽州。
密道盡頭,玉璽壓著的婚書上墨跡未干:愿以萬里江山,聘卿百年晨昏。蘇明雪撫過他眼角胎記,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半梅遇全梅,方知天下事。
她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玉佩上,殘梅竟緩緩舒展成完整的花枝。壁畫轟然開啟,露出滿室金銀——還有父親藏在寶箱里的密信:柳如眉是敵國細作,當(dāng)年滅門案是她偽造證據(jù)。
景珩,你看...她轉(zhuǎn)身欲喚他,卻見他倚在墻角,閉著眼仿佛睡著了。指尖觸到他頸間脈搏,微弱卻堅定。她笑了,將玉玨塞進他掌心:這次,換我護你。
山門外,柳如眉的人馬已破入寺院。蘇明雪舉起先王劍,劍尖挑起柳如眉的面紗:還記得前世你怎么死的嗎這次,我要你親眼看著自己的陰謀敗露。
柳如眉驚恐后退,卻見蕭景珩忽然睜眼,手中暗箭抵住她咽喉:說,幕后主使是誰
是...是突厥的右賢王...她顫抖著跪下,他說只要滅了蘇家,就扶持我兒子登基...
話音未落,暗箭穿喉。蘇明雪望著她倒地的身影,忽然感到掌心玉佩發(fā)燙。遠處傳來馬蹄聲,是父親的蘇家軍到了。
明雪,蕭景珩撐著劍站起來,嘴角染血卻笑得溫柔,等一切結(jié)束,我們?nèi)ッ妨挚囱┖貌缓镁拖裎迥昵澳菢?..
她點頭,握住他的手。陽光透過密道縫隙照進來,映得滿室金銀生輝。這一次,他們不再是棋子,而是執(zhí)棋者——要改寫這亂世的命運。
第六章:壽宴智斗
宣德殿檐角懸著九盞琉璃萬壽燈,蘇明雪腕間的鎏金護甲輕叩桌沿,目光掠過柳貴妃鬢邊顫動的紅寶石步搖。今日她刻意著了淡青色翟衣,倒比穿金戴銀的諸妃多了分清貴之氣。
壽禮呈上——
隨著司儀唱喏,四名宮娥抬著描金檀木匣步進殿中。柳貴妃掩唇輕笑,親自掀開匣蓋,百壽圖的織金錦緞如流水般展開。滿殿嘩然中,蘇明雪忽然按住身旁女官的手腕,指尖在其袖中暗紋上快速劃過——那是暗樁傳來的密報:圖中藏著西域奇毒含笑半步顛。
這墨香...怎似西涼進貢的孔雀膽她指尖撫過圖中壽字,袖口垂下的珍珠流蘇恰好掃過燭火,在錦緞上投下蛛網(wǎng)般的陰影。
太醫(yī)院正被急召上前時,柳貴妃的臉色已白如金箔。她膝頭猛地撞向桌沿,案上的鎏金香爐轟然翻倒,香灰下的血色紋路如毒蛇吐信,太后鳳目陡寒:柳貴妃,你可知欺君之罪當(dāng)如何
柳貴妃渾身發(fā)抖,忽然指向蘇明雪:是她!是蘇明雪陷害臣妾!她與九王爺...早有私情!殿中嘩然,眾人目光驟轉(zhuǎn)。蘇明雪卻輕笑出聲,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貴妃口中的‘私情’,可是這道密旨
竹簡展開,竟是先帝遺詔:九皇子景珩,乃朕與先皇后嫡子,可持暗衛(wèi)令牌清君側(cè)。蕭景珩同時跪地,褪下外袍露出肩頭朱砂胎記——與先皇后畫像分毫不差。
柳貴妃瞳孔驟縮,終于癱軟在地。蘇明雪趁機獻上安神香,爐中青煙騰起時,她指尖在太后袖中塞入一枚玉扣:此物是臣妾在尚衣局找到的,刻著突厥文‘血月’。
宴后,蕭景珩在梅林?jǐn)r住她:你早知我身世
母親的玉佩與你暗紋契合時,便猜了七分。她將染毒的百壽圖殘片遞給他,真正的殺招,是這圖上的‘壽’字——用的是敵國細作的密語,指向幽州糧倉。
他忽然握住她手腕,聲音沙�。好魅瘴冶阋ケ本�,此次一別...或許無期。
蘇明雪抬頭望他,月光落在他發(fā)間華霜,忽然踮腳吻了吻他眉間:我等你回來,用前朝寶藏的鑰匙,開這亂世的鎖。
他渾身一震,袖中掉出半片婚書——正是前世她未寫完的那半。她拾起紙張,用指尖蘸著梅上殘雪,補上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第七章:邊疆烽火
幽州城破那日,蘇明雪正對著地圖推演戰(zhàn)局。密報突然傳來:蕭景珩被突厥右賢王圍困,玄甲軍傷亡慘重。
備馬!她扯下女兒家的襦裙,換上父親留下的軟甲,通知暗衛(wèi)營,隨我去幽州。碧桃欲阻攔,卻見她將母親玉佩系在腰間,刀刃刻著景珩二字的匕首別在腿側(cè)。
三日后,狼煙染紅落日。蘇明雪勒馬停在護城河前,望著城樓上負(fù)傷的蕭景珩——他的玄甲已裂,卻仍握著染血的長劍。
明雪,快走!他望見她的紅衣,眼中閃過驚恐,他們在護城河埋了硫磺...
話音未落,右賢王的彎刀已劈來。蘇明雪揚鞭卷走蕭景珩手中長劍,三千死士同時舉旗:蘇字旗在此,爾等不降更待何時
箭雨襲來時,她將他護在身后,匕首精準(zhǔn)劃破敵軍主帥的咽喉。遠處傳來震天巨響——她按他前世所說,引爆了山脈中的硫磺礦,火光將天空染成血色。
你瘋了!蕭景珩咳著血抓住她,這樣你也會死!
但你會活。她望著他眼中倒映的火光,忽然笑了,前世你用命護我,今生我便用天下?lián)Q你。
爆炸掀起的氣浪中,他忽然吻住她的唇,帶著血與硝煙的味道。這一吻,跨越了兩世的遺憾與誤解,在烽火中凝成永恒。
第八章:寶藏迷蹤
廢墟中,蘇明雪被蕭景珩護在身下,耳中還響著爆炸的余波。他摸出母親留下的玉佩,與她的殘梅合二為一,竟射出一道金光,直指護城河底。
跟緊我。他握緊她的手,跳入冰冷的河水。暗門開啟的瞬間,無數(shù)火把自動點燃,照亮了藏在水下的地宮。
眼前是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正中央的石臺上,放著先皇的傳國玉璽與兵符。蘇明雪撫摸著石壁上的星圖,忽然想起星象官的話:天狼星犯紫微,唯有雙生胎記可破。
看這個。蕭景珩指著石臺上的血槽,需要皇室血脈與蘇家血脈同時注入。他拔出匕首劃破掌心,蘇明雪同時跟上,兩滴血珠交融的瞬間,地宮震動,露出通往國庫的密道。
原來如此...她望著密道中堆滿的糧草軍械,當(dāng)年父親被誣陷貪腐,實則是為了轉(zhuǎn)移這些戰(zhàn)略物資。
蕭景珩忽然劇烈咳嗽,吐出的血滴在兵符上,竟顯現(xiàn)出清君側(cè)三字。蘇明雪這才驚覺他早已油盡燈枯——為了護她,他竟用了暗衛(wèi)營的禁術(shù)血契,以命換命。
第九章:血色權(quán)謀
回宮那日,朝堂已被柳家余黨把持。蘇明雪身著戎裝,手持兵符立于金鑾殿,身后是玄甲軍森冷的刀鋒。
柳相可知,為何突厥人總能精準(zhǔn)襲擊我軍糧倉她擲出一卷密信,因為貴府的賬房先生,是敵國細作。
柳相臉色慘白,還未開口,蕭景珩已被暗衛(wèi)扶上龍椅。他雖身著龍袍,卻掩不住眼底青黑——禁術(shù)的反噬已深入骨髓。
即日起,廢柳貴妃為庶人,柳家男丁充軍,女眷入教坊司。他話音剛落,蘇明雪呈上星象官的密報,突厥右賢王已率殘部退守漠北,但...他們留下了火種。
深夜,蘇明雪在御書房陪蕭景珩批閱奏折,見他指尖發(fā)顫,忍不住按住他的手:讓我來吧。
他望著她認(rèn)真的側(cè)臉,忽然輕笑:明雪,等平定戰(zhàn)亂,我們?nèi)ッ耖g走走好不好我想帶你看長安的花燈,洛陽的牡丹...
她點頭,卻在他閉目養(yǎng)神時,偷偷將他的藥換成了自己調(diào)制的續(xù)命散——用的是前朝寶藏中的千年雪參。
第十章:劫后余生
三個月后,北境傳來捷報:突厥請降,邊疆平定。蘇明雪站在城樓,望著蕭景珩騎馬歸來,玄甲上的血跡已洗去,換成了明黃的龍紋。
看這是什么他笑著遞來一個錦盒,里面是兩枚刻著明珩的玉佩,合起來正是一朵完整的梅花。
她紅著眼眶撲進他懷里,卻聽見他悶哼一聲——禁術(shù)的傷并未痊愈。傻子,她捶著他胸口,為什么不用寶藏里的靈藥
因為我要留著命,他低頭吻她額角,陪你看遍萬里山河。
是夜,梅林設(shè)宴。蘇明雪換上他送的婚服,霞帔上繡著并蒂梅。當(dāng)她蓋上紅蓋頭時,聽見他在耳邊輕笑: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蓋頭掀開的瞬間,梅花落在喜服上,恍若前世的血與今生的雪終于交融。遠處,琉璃燈亮起,照得滿庭如雪——這是他們用兩世血淚換來的,來之不易的圓滿。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