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媽重病,為此我掏空15萬積蓄。
原本我拿著婚紗照回家報喜訊,她卻好端端坐著!
重男輕女的爸媽說,要么我?guī)透绺邕賭債還債,要么我嫁給那個能當(dāng)我爸的猥瑣老男人抵債。
我告訴爸媽我即將和顧辰結(jié)婚,結(jié)果卻得到了爸媽和哥哥將我死死按住。
還將碎在地上的迷藥強(qiáng)行撬開我的嘴灌下……
黑暗吞噬意識前,我聽到猥瑣老男人舔著嘴說:嘿嘿,等不及了,今晚就洞房……
原來我視為港灣的親生父母,為了賭徒哥哥將我賣了。
既然如此,我離開就是。
1
未婚夫出差,我拿著剛?cè)〕鰜淼幕榧喺�,興沖沖推開老家的大門,想給爸媽一個驚喜。
一股濃重的煙味撲面而來,嗆得我皺緊了眉頭。
客廳昏暗的光線下,一個肥碩的身影格外扎眼,是我爸的老煙友——王彪!
他正咧著一口黃牙,眼睛像黏在我身上一樣,毫不掩飾那股子猥瑣勁兒。
哎呀!清清回來啦!我媽幾乎是彈起來的,臉上堆著夸張過度的熱情。
快步走過來想拉我的手,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快坐快坐,外面熱吧
我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手,目光掃過坐在小板凳上,一口接一口猛嘬著煙。
整個人籠在煙霧里的我爸,還有那個斜靠在墻邊,像看牲口一樣打量我的親哥哥,林宇海。
心臟似乎被硬生生剜開一個大洞,疼得我無法呼吸。
媽,家里怎么回事王老板怎么在這兒我把包往身后藏了藏,聲音有些發(fā)緊。
哦……哦,王老板是來……來坐坐……我媽眼神閃爍,臉上的笑容瞬間垮塌。
她的眼圈毫無預(yù)兆地紅了,清清啊,媽跟你說個事兒……你,你得幫幫你哥……
她聲音哽咽,眼淚說來就來,抓著我的胳膊:你哥……他又在外面賭錢……這次……這次欠了五十萬啊!
高利貸!人家放話了,七天內(nèi)不還錢,就要……就要他一條腿��!清清!
我爸狠狠把煙鍋在鞋底磕了磕,煙灰簌簌落下,他悶著頭,又續(xù)上一鍋,嘶嘶地抽著,始終不看我。
林宇海,那個罪魁禍?zhǔn)祝鮾豪僧?dāng)?shù)負(fù)Q了個姿勢,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嘲弄,那眼神明晃晃地寫著:看你怎么選。
他又去賭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我跟你爸實(shí)在沒法子了!借遍了親戚也沒用啊!我媽哭嚎著。
猛地指向旁邊的王彪,聲音尖利,幸好王老板心善,說……說愿意出三十萬彩禮!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全身力氣:跟你結(jié)婚!
王彪立刻嘿嘿笑起來,搓著肥膩的手,黏糊糊地說:清清啊,你看,這不就巧了嗎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放心,我肯定對你好……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貪婪地在我臉上、身上逡巡,恨不得把我扒光生吞。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緊握拳頭,指甲深陷進(jìn)肉里。
原來如此!
什么重病垂危!什么沒錢治病等著死!
前幾天電話里哭天搶地,騙走了我準(zhǔn)備婚禮、攢了那么多年的全部積蓄,整整十五萬!
現(xiàn)在,媽好端端坐在這兒演戲!
爸還在抽他的悶煙,事不關(guān)己!
哥這個賭鬼,等著我賣身替他還債!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針對我的騙局!先騙錢,現(xiàn)在還要賣了我!
我不嫁!我因?yàn)閼嵟涂謶侄鴦×翌澏�,你們怎么能這樣對我!那是我準(zhǔn)備結(jié)婚的錢!
為了給他還賭債,你們就要把我賣給年紀(jì)能給我當(dāng)爸的人!我指著王彪,聲音都在發(fā)顫。
閉嘴!我爸猛地把煙桿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他霍然起身,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我,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
死丫頭!老子白養(yǎng)你了!翅膀硬了是吧!
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讓你幫一把怎么了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沒嫁呢就向著外人了!
拿我一輩子去幫他填賭債的無底洞嗎我淚眼模糊。
林宇海不耐煩地幾步?jīng)_過來,一把搶過我緊緊攥在手里的包。
粗暴地拉開拉鏈,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在桌上。看到只有幾千塊現(xiàn)金和那本刺眼的婚紗照時,他不滿地嘖了一聲。
操!忙活半天,出門就帶這點(diǎn)錢他把那幾千塊現(xiàn)金塞進(jìn)自己兜里,嫌棄地啐了一口,還不夠塞牙縫的!
婚紗照掉在地上,我和未婚夫幸福的笑臉蒙上了灰塵。
我看著他們,只覺得陌生、冰冷、徹骨的恐懼。
這一張張扭曲的臉,哪里還有半點(diǎn)親人的樣子他們是強(qiáng)盜!是魔鬼!
清清,清清,你聽媽說,這時,我媽突然端著一杯渾濁的水走過來。
語氣似乎又緩和了些,臉上甚至擠出一絲慈愛的表情。
別激動,先喝口水,順順氣。媽知道你委屈,心里難受,但這不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嗎誰讓他是你親哥呢……
她把水杯遞到我嘴邊,眼神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我原以為是我媽是心疼和關(guān)心我,現(xiàn)在看來另有隱情。
我不喝!我猛地抬手,狠狠打掉水杯。
啪!杯子摔在水泥地上,四分五裂,渾濁的水濺得到處都是。
反了你了!死丫頭!偽裝被徹底撕碎,我媽尖叫一聲。
像個瘋婆子一樣撲上來,雙手死死抓住我的頭發(fā),往后猛扯。
頭皮傳來劇痛,我慘叫一聲。
按住她!我媽對著我爸和林宇海嘶吼。
我爸愣了一下,隨即和我哥一起撲了上來。
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個抓胳膊,一個按腿,輕而易舉地將我死死壓在冰冷的地面上。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爸!哥!我是清清啊!
我拼命掙扎,哭喊,像條案板上絕望撲騰的魚,可力量懸殊,無濟(jì)于事。
我媽眼神狠戾,撿起半片碎玻璃杯。她竟舀起地上混著灰塵和玻璃碴的臟水!她面目猙獰地逼近,膝蓋頂住我的胸口。
一手死死捏住我的下巴,試圖撬開我的嘴!
唔……不……放開……救命……
牙關(guān)被粗暴地撬開,冰冷、帶著鐵銹味和泥土腥氣的液體,被強(qiáng)行灌進(jìn)我的喉嚨。
我劇烈地嗆咳,掙扎,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絕望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
冰冷又帶著異味的液體滑入喉嚨,我拼命扭動,卻只能發(fā)出嗚咽。
很快,天旋地轉(zhuǎn),頭暈?zāi)垦�,四肢像灌了鉛一樣沉重?zé)o力。
意識模糊前,我看見媽臉上沒有半點(diǎn)愧疚,只有一種大功告成的松弛和冷漠。
王彪那張令人作嘔的肥臉湊近,帶著得意的淫笑,黃牙畢露:嘿嘿,小美人兒,跑不掉了……乖乖等著做我的新娘吧……
我爸搓著手,對著王彪露出諂媚討好的笑容:吳老板,您看……這丫頭就是犟了點(diǎn),以后……以后就好了……
我哥林宇海抱著胳膊,冷漠地站在一旁,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冷笑,仿佛在欣賞一出好戲。
八年的愛情。
辛苦攢下的十五萬。
對這個家最后的一絲幻想。
全都沒了。
我的人生,像一個荒誕又悲涼的笑話。
徹底的黑暗,殘忍地吞噬了我最后的光明。
2
一股刺鼻的煙臭混合著酒氣,猛地把我嗆醒。
頭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
這不是我家!屋內(nèi)污黑,煙頭酒瓶遍地,空氣污濁不堪。
我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而王彪那張布滿油光和猥瑣笑容的臉,正湊在我眼前。
嘿嘿,醒了他渾濁的眼珠子在我身上打轉(zhuǎn),伸出臟兮兮的手就要摸過來,三十萬買來的婆娘,可不能浪費(fèi)了……
我強(qiáng)迫自己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發(fā)顫卻帶著刻意的討好:彪……彪哥,你……你別急嘛,一身汗味兒……
我的視線死死盯住旁邊桌角那個透明的玻璃煙灰缸,心在狂跳。人家……人家想干干凈凈地跟你……
王彪果然被我這副嬌羞的樣子哄住了。
他咧著黃牙,帶著色欲的目光又在我臉上刮了一遍:你可別想跑哦!你爸媽把你的戶口都遷到我家了,過了今晚。明天我們就去領(lǐng)證!
沒想到我爸媽為了我哥能做到這個地步。居然把我戶口都遷到王彪家了。
我再也不能從這個家里感受到絲毫的愛。
在他轉(zhuǎn)身搖搖晃晃走向衛(wèi)生間門的瞬間,我像被壓到極限的彈簧一樣從床上猛地彈起來。
幾乎是撲過去抄起旁邊的玻璃煙灰缸,用盡了我這輩子積攢的所有恨意和力氣,朝著他的后腦勺狠狠砸了下去!
砰!
王彪哼都沒哼一聲,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我甚至來不及看他死活。胸腔劇烈起伏,手忙腳亂地抓起他扔在椅背上的外套和褲子——一股餿臭味撲面而來——直接往自己身上套。
他的衣服又臟又臭,套在我身上顯得滑稽又無比心酸。
我沖過去,一把抓起他的舊手機(jī)和那個鼓囊囊的錢包。
拉開門,逃了出去!身后是那個地獄般的房間和倒在地上的惡魔。
我以為的血肉親情全是狗屁!
攥著兜里那幾百塊錢現(xiàn)金,還有王彪那部舊手機(jī),我坐上了去往鄰市的第一班大巴。
身上還穿著王彪那不合身的、散發(fā)著惡臭的衣服,胳膊上青紫的抓痕火辣辣地疼,都在無聲地提醒我剛剛經(jīng)歷的一切如同噩夢。
不能就這么算了。絕對不能!我必須好好活著,然后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十倍,百倍的報復(fù)回去!
我顫抖著手,拿出王彪手機(jī)憑著記憶撥給了我的姐姐林雅靜。
她幾年前就遠(yuǎn)嫁到了汕市,因?yàn)榫嚯x和各自的生活,我們關(guān)系不算特別親近。
但她是我除了未婚夫顧辰之外,唯一能想到,或許……或許還能求助的人。
我不敢聯(lián)系顧辰,他出差還沒回來,遠(yuǎn)在千里也不一定能幫到我,也只能讓他擔(dān)心我。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我就要放棄的時候,終于接通了。
喂誰啊姐姐林雅靜的聲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耐煩和疏離,背景里隱約有孩子吵鬧的聲音。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些姐……是我,小清。
小清姐姐的聲音拔高了一點(diǎn),帶著明顯的驚訝,你怎么這個點(diǎn)打電話用這個陌生號碼出什么事了
我攥緊了手機(jī)試探著問沒……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問問……家里……最近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家里林雅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哦,說了啊。前兩天媽打電話給我,唉聲嘆氣的,說她老毛病又犯了,腰疼得下不了床,讓我打點(diǎn)錢回去買藥看病。我剛給她轉(zhuǎn)了五萬過去。怎么了
聽你聲音不對勁啊,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你是不是遇到難處了
果然!連姐姐也騙!五萬塊,對她們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但對那個家來說,能榨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要不是姐姐嫁得遠(yuǎn),恐怕……我不敢再想下去。
原來我們,都是那個家隨時可以犧牲的工具和籌碼。
我再也控制不住,帶著哭腔:不舒服她好得很!她能吃能喝能演戲!姐,他們騙了你!也騙了我!他們把我賣了!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下來,連孩子的吵鬧聲似乎都消失了。幾秒鐘后,林雅靜的聲音變得急促而難以置信:騙!賣了!小清你胡說什么!什么叫把你賣了賣給誰!媽不是說她病了嗎!
病了全是假的!我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是林宇海!是林宇海那個賭鬼!他在外面賭錢,欠了五十萬高利貸!人家要他一條腿!媽就打電話給我,哭著說她快不行了,騙走了我準(zhǔn)備結(jié)婚、攢了那么多年的十五萬!然后……然后他們把我叫回家,王彪就在那兒等著!他們要把我三十萬賣給那個老光棍抵債!
王彪��!林雅靜的聲音變得異常尖銳,哪個王彪!是不是街口那個一大把年紀(jì)還娶不上老婆那個!他們還是人嗎��!
就是他!我的聲音因?yàn)榧佣澏叮麄儾粌H要把我賣了,媽……媽還給我下了藥!想讓王彪直接……我說不下去了姐……我剛從王彪家逃出來!我差點(diǎn)就……
下藥!!我能聽到她那邊傳來杯子或者什么東西摔碎的聲音,電話那頭的林雅靜徹底暴怒的嘶吼起來王八蛋!一群畜生!他們怎么敢對你做這種事!爸呢!爸就眼睜睜看著!林宇海那個廢物呢!他死哪去了!
他們都是一伙的!我哭喊著,媽親手給我灌的藥,爸和林宇海那個混蛋把我被按在地上!
天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林雅靜的聲音里充滿了狂怒,但很快又摻雜了一絲急切的恐慌,小清,你……你現(xiàn)在怎么樣你人在哪里安不安全有沒有受傷那個王彪……他沒把你怎么樣吧你跟我說實(shí)話!
我抹了把眼淚,吸著鼻子說:我跑到汕市來了,剛找了個小旅館住下,暫時……暫時安全。我打了他,用煙灰缸砸了他的頭,跑出來的。身上有點(diǎn)抓傷,但……人沒事,姐,我沒事。
來汕市了好好好……林雅靜松了口氣你別怕,小清,有姐在,別怕……我現(xiàn)在就過去找你!
姐……我的聲音有些猶豫,我懷疑林宇海欠錢這事沒那么簡單。我剛昏迷的時候,隱約聽到他們說什么趙坤……
趙坤林雅靜愣了一下,語氣變得凝重,你現(xiàn)在什么都別想,保護(hù)好自己最重要!錢夠不夠用我先給你轉(zhuǎn)點(diǎn)過去應(yīng)應(yīng)急!
姐,謝謝你。
謝什么!你是我親妹妹!等著我!
3
我回憶著林宇海那些狐朋狗友的名字和外號,用匿名小號在本地論壇、貼吧里旁敲側(cè)擊地打聽。趙坤在本地也算個人物,雖然名聲狼藉。
信息一點(diǎn)點(diǎn)拼湊起來,像骯臟的碎片,逐漸還原出真相。
林宇海是被人做局了!他不知道怎么搭上了一個叫趙雪的女人,那女人就是道上大哥趙坤的親妹妹。林宇海這個蠢貨,不僅騙了趙雪的感情,還鬼迷心竅卷了她一筆不小的錢跑去豪賭,結(jié)果輸了個精光。趙坤咽不下這口氣,知道林宇海爛賭,就設(shè)了個局,讓他在賭桌上欠下五十萬的高利貸,限期七天,不還錢就要他一條腿!
原來如此!怪不得爸媽那么急!為了給那個不成器的廢物兒子擦屁股,他們就毫不猶豫地把我推進(jìn)了火坑!用我的清白和未來,去換林宇海那條爛命!
好一個舐犢情深!好一個血濃于水!
趙坤,林宇海,還有我的好父母和王彪!
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我在網(wǎng)上搜索趙雪的信息。這個女人很高調(diào),性格張揚(yáng),特別喜歡在各種社交媒體上分享自己的生活,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過得多精彩。
她的社交軟件主頁滿是各種吃喝玩樂的照片,名牌包、豪車方向盤、燈紅酒綠的酒吧……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被寵壞的蠻橫和嬌縱。
我注冊了一個新的社交賬號,頭像找了一張網(wǎng)上搜來的網(wǎng)紅風(fēng)美女圖,昵稱也取得嗲嗲的,盡量模仿趙雪那種風(fēng)格。
然后,我仔細(xì)研究了趙雪發(fā)過的每一條動態(tài),模仿她的語氣、她常用的表情包,甚至她拍照的角度和濾鏡風(fēng)格。
一切準(zhǔn)備就緒。
我用這個全新的小號,搜索到了林宇海那個同樣充斥著吃喝玩樂、假裝富二代的社交賬號。
深吸一口氣,我點(diǎn)開了對話框,模仿著趙雪那種又嗲又帶著點(diǎn)威脅的語氣,給他發(fā)去了第一條信息。
宇哥~
人家好想你啊~
[害羞][害羞]
我一直跟我哥說,我不怪你拿走我那筆錢啦,誰讓我喜歡你呢~
我哥那邊好像被我說得有點(diǎn)松動了哦~
不過嘛……那五十萬還是不能少的啦~
畢竟是我哥的面子嘛~
你最近怎么樣呀有沒有湊到錢呀[可憐][可憐]
看著屏幕上那個代表信息已發(fā)送的小小的綠色氣泡。
我突然有種莫名的快感。
林宇海秒回:雪兒真的是你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趙坤的妹妹,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我壓下心頭的惡心,繼續(xù)扮演趙雪。
哎呀,我哥氣死了啦,差點(diǎn)把我關(guān)起來呢!不過人家天天跟他鬧,說你不是故意的嘛。
宇哥,你到底還想不想跟我在一起嘛
字里行間,是恰到好處的關(guān)心和試探。
林宇海那邊立刻把趙坤如何放話要他命,爸媽怎么幫他逼妹妹拿錢的事全說了……最后還不忘加上一句:雪兒,我很快就湊齊五十萬了,你一定要幫我跟你哥說情!
呵,幫
我打下一行字:我哥那個人,你也知道,認(rèn)錢不認(rèn)人。不過……他說你要是能拿出這五十萬,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將趙雪的人設(shè)演繹到極致。電話那頭,林宇海的【寶貝】【甜心】叫得越發(fā)肉麻。
我時不時的吹噓哥哥最近有個虛擬幣項(xiàng)目能有多賺錢。偶爾抱怨哥哥管得嚴(yán),并暗示我對他舊情難忘。
再添上一句我哥私下其實(shí)有點(diǎn)欣賞你的膽識,林宇海徹底入了套,等我翻身了就娶你的白日夢越做越真。
直到我告訴他,想入股虛擬貨幣的項(xiàng)目得要一百萬啟動資金的重磅炸彈。
一百萬!雪兒,這是真的嗎你哥真能帶我發(fā)財
林宇海的呼吸聲隔著聽筒都變得粗重。
我輕笑一聲,:當(dāng)然是真的,不過這事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我哥不讓外傳的。
好好好!我一定保密!一百萬……我想想辦法!雪兒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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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在跟趙雪描繪未來,殊不知,他一直都是在按照我預(yù)設(shè)的劇本,一步步走向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我知道他會想什么辦法。他唯一的依仗,就是爸媽現(xiàn)在住的那套早就被他們記在他一個人名下的房子。
果不其然,沒過兩天,我在本地幾個房產(chǎn)中介網(wǎng)站和論壇上,看到了熟悉的房源信息。
標(biāo)題寫著:**急售!低于市場價!價格可刀,只接受全款!**
這個畜生,為了自己的黃粱美夢,連父母最后安身立命的地方都要賣掉。
我立刻截圖發(fā)給了姐姐林雅靜。
姐姐那邊回得干脆利落:明白。
林雅靜找了個信得過的朋友做中間人,聯(lián)系上林宇海,開價七十萬。
這個價格遠(yuǎn)低于林宇海的心理預(yù)期,但他已經(jīng)被一百萬虛擬幣的誘餌沖昏了頭腦,又急于變現(xiàn),根本沒多少議價的耐心和時間。
更何況,這是他短時間內(nèi)能找到的,唯一愿意并且能夠全款接盤的買家。
幾番虛與委蛇的拉扯,林宇海咬牙同意了。他大概還在盤算,先拿到這七十萬,再加上賣掉我換來的那三十萬,正好湊夠一百萬的入場券。
購房合同簽得爽快,房款一次性到賬。那套市值遠(yuǎn)超百萬的房子,就這樣被我們用區(qū)區(qū)七十萬,合法地奪了回來。
房子到手,林宇海的一百萬‘啟動資金’也快湊齊了,凱悅酒店的套房,會是他美夢的開始,還是地獄的入口
4
拿到錢的林宇海立刻興奮地給我發(fā)消息:雪兒寶貝!錢我差不多湊夠了!我們什么時候見面我要把錢給你,我們一起入股!
字里行間,是他即將翻身和抱得美人歸的[狂喜。他還沉浸在拿到投資收益后,就和趙雪成雙成對的美夢里。
時機(jī)已到。是時候收網(wǎng)了。
我故作為難地回復(fù):哎呀,我哥最近看得更緊了……這樣吧,明天晚上八點(diǎn),我在市中心的凱悅酒店訂好房間,你直接過來,我偷偷溜出來見你。
記住,一定要一個人來,千萬別讓我哥的人發(fā)現(xiàn)了!
好好好!寶貝你放心!我一定準(zhǔn)時到!誰也不告訴!
林宇海激動得語無倫次。
他大概已經(jīng)開始幻想,在豪華酒店的房間里,如何將錢交到心上人手中,然后共度良宵,暢想光明的未來了。
可憐的蠢貨。
他永遠(yuǎn)不會知道,等待他的,不是什么旖旎的溫柔鄉(xiāng),而是我為他精心準(zhǔn)備的地獄盛宴。
我定了凱悅酒店視野最好的套房——8808房。錢,當(dāng)然要花在他的毀滅上,才算物盡其用。
接著,我花了大價錢,找了個身形和趙雪有七八分像的風(fēng)塵女子。我把趙雪的照片給她看。
仔細(xì)交代:記住,學(xué)著她視頻里那種又嗲又作的腔調(diào),待會兒人來了,你就熱情點(diǎn),主動點(diǎn),勾住他,直接帶進(jìn)臥室。剩下的不用你管,事成之后,尾款翻倍。
那女人眼睛一亮,舔了舔紅唇:放心吧老板,這活兒我熟!
我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三張一次性手機(jī)卡。
第一條信息,用趙雪的口吻,發(fā)給林宇海:寶貝,房間開好了,凱悅8808,等你來談我們的未來和那個大項(xiàng)目哦,快點(diǎn)嘛![愛心]
晚上八點(diǎn)整,門鈴準(zhǔn)時響起。
林宇海來了。他穿著嶄新的西裝,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手里提著一個沉甸甸的黑色行李箱,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和對未來的憧憬。他大概以為自己馬上就要人財兩得,從此走上人生巔峰了。
假趙雪按照劇本,在昏暗的房間里嗲嗲地喊了聲海哥~,就風(fēng)情萬種地?fù)淞松先�,熟練地勾住他的脖子�?br />
林宇海哪里經(jīng)得住這種陣仗,眼睛都直了,瞬間魂被勾走了一半,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抱著女人就往臥室走,連那個裝著他全部希望的行李箱都隨意扔在了客廳地上。
很快,臥室里就傳來了不堪入耳的曖昧聲響。
八點(diǎn)二十分。
第二條信息,匿名發(fā)給真正的趙雪:林宇海現(xiàn)在正在凱悅酒店8808房跟別的女人鬼混![附上一張我提前讓那女人準(zhǔn)備好的,只露背影和林宇海側(cè)臉的‘親密’照]
照片角度刁鉆,足以點(diǎn)燃任何一個女人的怒火。
不到五分鐘。
砰!一聲巨響,套房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狠狠踹開!
真正的趙雪站在門口,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fā)抖,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她一眼就看到了臥室半開的門里,那不堪入目的景象。
林宇海��!你個王八蛋!!
趙雪發(fā)出凄厲的尖叫,像一頭發(fā)瘋的母獅般沖了進(jìn)去,對著床上的兩人就又抓又打。
��!你干什么!
賤人!我打死你!
那個我雇來的女人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場面,尖叫著捂住臉反抗。林宇海光著身子,又驚又怒,狼狽地想拉開扭打在一起的兩個女人,嘴里還試圖解釋著什么。
現(xiàn)場頓時亂成一團(tuán),尖叫聲,哭喊聲,咒罵聲,響徹整個樓層。
好戲,才剛剛開始。
第三條信息,在趙雪收到信息十分鐘后,同樣匿名,發(fā)給趙坤,模仿林宇海那種小人得志、得意忘形的囂張語氣:趙坤你妹妹早他媽是老子的人了!活兒不知道多好!那五十萬老子現(xiàn)在有的是錢,翻身了!但就是不給你!有種現(xiàn)在就來凱悅8808找老子!
果然,沒等臥室里的鬧劇分出勝負(fù),房門再次被人更加粗暴地撞開。
這一次,是幾個穿著黑西裝、面色不善的彪形大漢,簇?fù)碇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的中年男人。
趙坤!他來了!
他冰冷的目光先是掃過客廳里散開的行李箱,里面露出的一捆捆刺眼的紅色鈔票。隨即,他看向臥室里扭打成一團(tuán)的三個人——衣衫不整、哭鬧不止的妹妹,赤身裸體、驚慌失措的林宇海,還有一個明顯是外人的陌生女人。
背叛,欺騙,再加上那明晃晃的幾十萬現(xiàn)金的刺激!新仇舊恨瞬間點(diǎn)燃了趙坤所有的怒火。
他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甚至沒有多說一句廢話,只對著身后的手下,冷冷地使了個眼色。
那幾個大漢立刻會意,如狼似虎地沖進(jìn)臥室。
林宇海還在試圖分開兩個女人,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兩個人左右架起,像拖一條死狗一樣,粗暴地拖到了客廳冰冷的地磚上。
放開我!你們干什么!趙坤!誤會!這是天大的誤會啊!
林宇海驚恐地大叫,試圖掙扎。
趙坤根本不理會他的哀嚎,只是冷漠地看著,如同在看一個死物。
兩個大漢將林宇海死死按在地上。其中一人抬起穿著硬底皮鞋的腳,對準(zhǔn)林宇海的小腿,用盡全力,狠狠踩了下去!
咔嚓!
骨頭斷裂的清脆聲響,在混亂的房間里異常清晰!
啊——!��!
林宇海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但這還沒完。
另一條腿,同樣遭遇了厄運(yùn)。
咔嚓!
又是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
林宇海的雙腿,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他痛得幾乎暈厥過去,身體劇烈抽搐,只剩下微弱的呻吟從喉嚨里溢出。
5
混亂中,不知道是誰報了警。
很快,刺耳的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警察沖了進(jìn)來,面對這如同修羅場般的景象也愣了一下——打架斗毆的痕跡,散落一地的巨額現(xiàn)金,還有一個雙腿明顯被打斷、奄奄一息的重傷員。
趙坤指著地上痛苦呻吟的林宇海和那個敞開的行李箱,沉聲道:警察同志,這個人,騙了我妹妹的感情和錢財,現(xiàn)在還拿著騙來的錢在這里跟別的女人鬼混,被我們抓了個正著,他還想反抗傷人。
雖然我雇來的那個女人早已趁亂溜走,但趙雪自己也足夠狼狽,哭哭啼啼,衣衫不整,足以佐證部分說辭。
警察看了一眼地上痛不欲生的林宇海,又看了看那箱子晃眼的現(xiàn)金,以及旁邊哭訴不止的趙雪,立刻判斷情況復(fù)雜,迅速控制了現(xiàn)場。
林宇海,連同他那箱子裝著翻身夢的錢,一起被警察帶走了。
等待他的,將是詐騙罪,更可能牽扯出他以前挪用公款、爛賭欠債的舊賬。
牢獄之災(zāi),身敗名裂,雙腿殘廢。
我站在走廊盡頭的陰影里,隔著安全通道的門縫,冷冷地看著林宇海像條死狗一樣被抬上擔(dān)架,看著趙雪對著警察哭訴她的委屈,看著趙坤帶著手下陰沉著臉、在警察的詢問下從容離開。
今晚,這里是林宇海的地獄入口。
我的心升騰起一種報復(fù)后的快感。
林宇海,這僅僅是利息。
我們之間,還沒完。
林宇海被警察帶走,雙腿盡斷的消息,傳回了那個所謂的家。
我媽,那個將兒子視若珍寶、可以為此犧牲女兒一切的女人,承受不住這滅頂之災(zāi)的打擊,當(dāng)場中風(fēng)癱了,口不能言,眼歪口斜。
這個家,徹底塌了。
沒過多久,我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手機(jī)那頭,他的聲音疲憊、沙啞,卻又帶著濃濃的怨毒。
林婉清!你哥被你害成這樣!你媽也癱了!這個家完了!你現(xiàn)在滿意了!
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這個白眼狼!
趕緊滾過來醫(yī)院!想辦法救你哥!照顧你媽!
又是這套令人作嘔的道德綁架。我聽著,心里沒有一絲波瀾,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良心他們,也配跟我談良心
喂你說話啊!啞巴了!
電話那頭傳來氣急敗壞的咆哮。
我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
但該去的,還是要去的。有些賬,必須當(dāng)面算清。有些腐爛的關(guān)系,必須徹底斬斷。
我來到醫(y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彌漫在空氣中,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病房門口,我爸像一攤失去支撐的爛泥,頹然地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他眼窩深陷,頭發(fā)花白得像蒙了一層霜,看見我,渾濁的眼睛里先是亮起一絲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望,隨即又被更深的怨恨所取代。
他張嘴就想繼續(xù)對我破口大罵,進(jìn)行他那套顛倒黑白、可悲至極的指責(zé)。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又帶著些許陌生的挺拔身影擋在了我面前,將我輕輕護(hù)在身后。
是顧辰。他身后還跟著幾名穿著筆挺黑西裝、氣勢迫人、一看就訓(xùn)練有素的男人,以及一位戴著金絲眼鏡、手拿公文包、神情嚴(yán)肅的律師。
我爸愣住了,指著我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怒容瞬間凝固。
顧辰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只是確認(rèn)我安好后,才緩緩轉(zhuǎn)過頭,眼神冰冷如寒潭,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壓。
沈先生,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顧辰,星曜跨國集團(tuán)的唯一繼承人。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身上時瞬間變得溫柔,但再次看向我爸時,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冰冷,一字一句道:也是小晴的,未婚夫。
我爸臉上的表情,如同調(diào)色盤般精彩,從錯愕到震驚,再到難以置信,最后只剩下恐懼。
星曜集團(tuán)……這個名字,他不可能沒聽過。哪怕只是在新聞里。
不等我爸從巨大的沖擊中反應(yīng)過來,顧辰朝旁邊的律師微微示意了一下。
律師上前一步,打開公文包,聲音冷漠而專業(yè),字字清晰,如同法庭宣判:
沈先生,關(guān)于你兒子林宇海的案件。
第一,我們已經(jīng)將林宇海先生所有犯罪證據(jù),包括但不限于挪用公款、騙取貸款、詐騙趙雪女士錢財、以及此前多項(xiàng)未被追究的經(jīng)濟(jì)犯罪等新舊罪證,整理完畢,并已提交給警方及檢方。我們聘請的頂級律師團(tuán)隊(duì)會確保他得到最嚴(yán)厲的懲罰。
第二,我們已與王先生方面達(dá)成共識,并施加了必要的影響,絕不會存在任何輕判或私了的可能。
第三,經(jīng)查證,沈家所有隱匿資產(chǎn),包括您名下可能私藏的錢款、房產(chǎn)、有價證券等,已被我方委托的專業(yè)團(tuán)隊(duì)通過合法途徑申請凍結(jié),將優(yōu)先用于償還林宇海先生的部分債務(wù)和相關(guān)民事賠償。
第四,林宇海先生的其他債主,例如高利貸方,也已收到相關(guān)通知和部分線索,他們會繼續(xù)向沈家追討剩余債務(wù)。我們不會干涉。
律師每說一條,我爸的臉色就慘白一分,身體也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最后,律師拿出一份文件復(fù)印件,輕輕放在我爸面前幾乎癱軟的手邊。
至于林宇海先生此前非法售賣的那套房產(chǎn),經(jīng)核實(shí),買家系林婉清女士及林雅靜女士委托的第三方,交易合法合規(guī),所有權(quán)清晰無爭議。
律師頓了頓,冷酷地總結(jié):沈先生,關(guān)于那套房子,你們,一分錢也別想拿到。并且,你們還將背負(fù)林宇海留下的、遠(yuǎn)超你們想象的巨額債務(wù)。
這一連串毀滅性的打擊,如同無數(shù)把重錘,狠狠砸在我爸早已脆弱不堪的心上。
他終于明白,自己和他的寶貝兒子,究竟招惹了怎樣一個無法匹敵、甚至連仰望資格都沒有的存在。
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徹底癱坐在冰冷的醫(yī)院走廊地上。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徹底崩潰了。
6
林宇海數(shù)罪并罰,挪用公款,詐騙,故意傷害未遂……新賬舊賬一起算,牢底坐穿是他唯一的歸宿。雙腿殘疾,將在監(jiān)獄里度過漫長而絕望的余生。
我媽,那個為了兒子可以犧牲女兒一切的母親,中風(fēng)癱瘓后,情況再無好轉(zhuǎn)。她躺在廉價的護(hù)理病床上,口不能言,眼歪口斜,只有那雙渾濁的眼珠子還能驚恐地轉(zhuǎn)動,不知道是悔恨,是恐懼,還是無邊的絕望。
我爸一夜白頭,仿佛瞬間蒼老了二十歲。他不得不拖著衰老的身體,守著癱瘓的老婆,背負(fù)著永遠(yuǎn)還不清的巨額債務(wù)。貧困,勞累,絕望,以及那些高利貸債主永無止境的騷擾,會像跗骨之蛆,啃食他的余生,直到他生命的盡頭。
后來,顧辰陪著我,去監(jiān)獄探視過林宇海一次。這是我主動要求的,我需要一個徹底的了結(jié)。
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我看著里面那個穿著囚服、形容枯槁、頭發(fā)斑白、眼神里只剩下怨毒和麻木的男人。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自私自利的林宇海,如今只剩下一個面目全非的囚犯。
我的內(nèi)心平靜得像一潭深秋的湖水,不起絲毫漣漪。
拿起電話,我對著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清晰而冷漠地說道:
路,是你自己選的。
債,是你自己欠的。
家,是你自己毀的。
林宇海,從這一刻起,我們,兩清了。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醫(yī)院那邊,我爸媽,我一次也沒有再去看過。那個所謂的家,對我來說,早已在我被他們一次次犧牲、一次次推入深淵時,就已經(jīng)死了。如今,它徹底埋葬在了他們親手挖掘的墳?zāi)估铩?br />
趙坤也因打架斗毆被抓現(xiàn)行跟著林宇海一起進(jìn)了監(jiān)獄。他們在監(jiān)獄里應(yīng)該能稱兄道弟吧!而王彪,我也沒忘了他。
我給他找了一群愛好君子的好煙友,早上的陪著抽煙,晚上讓他做新娘。
姐姐和我,反而因?yàn)檫@場劫難,關(guān)系更加緊密。她心疼我的遭遇,也為我的絕地反擊而叫好。那套用七十萬買回來的房子,經(jīng)過重新裝修,成了我們姐妹倆溫馨的新依靠。
我們徹底與那個吸血的原生家庭,做了物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切割。
顧辰一直堅(jiān)定地陪在我身邊。他沒有追問復(fù)仇計劃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只是在我需要的時候,給予最強(qiáng)大的支持和最可靠的保護(hù)。
他溫暖的懷抱,堅(jiān)定的眼神,如同和煦的陽光,一點(diǎn)點(diǎn)撫平我心底那些因過往而留下的褶皺和傷痕。
過去的傷痛沒有消失,它們早已刻進(jìn)了我的骨頭里,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但它們不再是讓我夜夜泣血的傷口,而是淬煉成了我身上堅(jiān)硬的鎧甲。
顧辰給了我一場十分浪漫豪華的世紀(jì)婚禮。
在他私人購買的熱帶海島上。陽光燦爛,沙灘潔白,碧海藍(lán)天一望無際。
純白的、空運(yùn)來的頂級玫瑰鋪滿了視線所及的每一個角落,連空氣里都彌漫著馥郁醉人的香氣。全國的名流和商界巨鱷,此刻都安靜地坐在觀禮席上,見證著這一刻。
這是獨(dú)屬于我和顧辰的婚禮。
儀式上,顧辰緊緊握著我的手,他的掌心溫暖而干燥,傳遞著安穩(wěn)人心的力量。他深情地看著我,為我戴上象征永恒的戒指后,轉(zhuǎn)過身,面對所有來賓,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清晰而擲地有聲地傳遍整個海灘:
林婉清,從今天起,不僅是我的妻子。
他微微停頓,語氣斬釘截鐵:
更是我顧辰,要用整個星曜集團(tuán)去守護(hù)的人。
未來,誰敢動她一分一毫,就是與我顧辰、與整個星曜集團(tuán)為敵!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將我緊緊包裹,暖意從心底升起,瞬間濕了眼眶。
我穿著潔白的、綴滿碎鉆的婚紗,挽著身側(cè)這個無比強(qiáng)大的男人。臉上洋溢著幸福而堅(jiān)定的笑容,那是從靈魂深處透出來的輕松和喜悅。我的眼中,再也沒有過去的陰霾和怯懦,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從容,和對未來無限的憧憬。
我不再是那個需要依附于誰才能生存的菟絲花。我是經(jīng)歷了狂風(fēng)暴雨洗禮,最終依靠自己力量,獨(dú)立綻放的林婉清。
不遠(yuǎn)處,姐姐林雅靜作為姐妹站在那里,穿著淡紫色的禮服。她看著我,眼中含著激動的淚光,笑容卻無比欣慰和燦爛。她知道,她的妹妹,終于掙脫了所有的枷鎖,獲得了真正的幸福。
我們遠(yuǎn)遠(yuǎn)相視一笑。千言萬語,都在這一眼中。
告別過去,擁抱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