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被遺棄的omega
消毒水氣味刺得鼻尖發(fā)疼。
林晚蜷縮在醫(yī)院走廊長椅上,指尖反復摩挲著口袋里的診斷單。懷孕六周的字樣被指腹焐得發(fā)皺,像極了三天前陸沉舟扔在她臉上的支票——那疊百元大鈔里夾著的離婚協(xié)議,墨跡未干。
晚晚
清甜女聲打斷思緒,堂妹林新月抱著保溫桶走來,發(fā)間的茉莉香混著雞湯味撲面而來。這個被全家寵了二十年的alpha輕輕蹲下身,指尖替她拂開額前碎發(fā):阿沉說你發(fā)燒了,怎么不告訴我
林晚垂眸避開她關(guān)切的眼神。她當然知道,陸沉舟不會關(guān)心她的死活。三天前他掐著她的下巴說林家需要的是能聯(lián)姻的alpha兒媳,不是你這個生不出孩子的廢物時,眼底的厭惡幾乎要將她撕碎。
小月子要好好補身體。林新月打開保溫桶,舀起一勺湯吹了吹,阿沉說等你修養(yǎng)好,就——
就接你回家。
熟悉的冷冽雪松味突然籠罩過來。陸沉舟站在走廊盡頭,西裝袖口還沾著夜露,顯然剛從公司趕來。他身后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是林家旗下律所的首席律師。
林晚指尖一顫,滾燙的雞湯潑在虎口。她看著陸沉舟從律師手中抽出文件,鉑金袖扣在廊燈下泛著冷光,像極了他們婚禮那天他為她戴上戒指的模樣。
簽字吧。陸沉舟將鋼筆塞進她掌心,新月懷孕了,你該懂事些。
鋼筆尖在自愿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的條款上洇開墨團。林晚忽然想起十七歲那年,她被生父扔進林家地下室的雨夜。是林新月抱著絨毛熊蹲在鐵門前,用甜糯的聲音說:晚晚姐姐,以后我保護你呀。
原來最鋒利的刀,從來都藏在最溫柔的掌心。
2
被撿回家的小可憐
雨幕砸在便利店玻璃上時,林晚已經(jīng)在貨架角落縮了兩個小時�?诖锏氖謾C震個不停,屏幕上父親的來電顯示跳成紅色感嘆號,最終被轉(zhuǎn)進語音信箱:林家丟不起這個人,你最好永遠別回來!
她摸出便利店柜臺上的招工啟事,指尖在包食宿三個字上停留。身后忽然響起風鈴輕響,混著雪松與檀木交織的淡香。
要幫忙嗎
男人的聲音像浸了冰的威士忌,清冽中帶著幾分慵懶。林晚抬頭,撞進一雙琥珀色瞳孔里。他穿著黑色連帽衛(wèi)衣,頸間銀鏈晃過她發(fā)梢,在收銀臺暖光下泛著細碎光芒。
蘇硯之挑眉看著眼前的小omega。她身上還穿著件不合身的駝色大衣,露出的手腕細得能看見青色血管,發(fā)尾沾著雨珠,像只被遺棄在雨里的流浪貓。
我、我想應(yīng)聘店員……林晚攥緊診斷單,后知后覺想起自己三天沒換的衣服,耳尖霎時燒起來,我可以睡倉庫,不要工資也——
噓。蘇硯之忽然伸手按住她肩膀,將她按回椅子里。便利店暖黃的燈光落在他眉骨,投下一片溫柔陰影:先喝熱可可,其他的明天再說。
玻璃門再次被推開時,三個染著藍發(fā)的alpha闖進來。為首那人掃到林晚,喉間溢出輕佻的低笑:硯哥,哪兒撿的小可憐
滾。蘇硯之將熱可可推到林晚面前,指尖在收銀臺上敲了敲,這位是我妹妹,以后叫嫂子。
林晚嗆得咳起來,熱可可濺在診斷單上,六周兩個字被暈開成模糊的墨團。她看見蘇硯之忽然瞇起眼睛,視線落在她小腹上,指尖慢悠悠擦過她虎口的燙傷痕跡。
明天帶你去買衣服。他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哄小貓,家里有客房,不用睡倉庫。
3
藏在糖罐里的秘密
蘇硯之的公寓在市中心高樓上。
林晚抱著枕頭站在客房門口,看著男人將衣柜里的潮牌衛(wèi)衣一件件疊好放進抽屜。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他忽然轉(zhuǎn)身,從口袋里摸出顆水果糖塞進她掌心:味,甜的。
糖紙在指間發(fā)出清脆響聲。林晚含著糖躲進被子里,聽見客廳傳來壓低的交談聲。是白天那幾個alpha,其中一個帶著笑罵:硯哥動真格了那陸家的婚訊——
陸家蘇硯之的聲音忽然冷下來,他們還敢提
雨聲漸大時,林晚摸出藏在毛衣里的診斷單。孕期激素讓她眼眶發(fā)酸,指尖撫過父親欄那片空白。她想起蘇硯之替她擋在那幾個alpha身前時,后背傳來的灼熱體溫,像團永遠不會熄滅的火焰。
第二天醒來時,床頭擺著件白色連衣裙。蘇硯之靠在門框上喝咖啡,衛(wèi)衣帽子滑下來露出額角舊疤:先換上,帶你去醫(yī)院。
消毒水氣味再次襲來時,林晚攥緊診斷單后退半步。蘇硯之忽然伸手按住她后腰,將她輕輕推進診室:別怕,我在外面等你。
B超儀的冷意讓她打了個寒顫。醫(yī)生看著屏幕忽然笑了:恭喜啊,雙胎很健康。林晚指尖猛地攥緊床單,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原來那天陸沉舟說的不會有孩子,不過是騙她喝的避孕藥——被換成了維生素。
診室門被推開時,蘇硯之正倚在墻上抽煙。他指尖的火星在走廊陰影里明滅,看見她攥著B超單出來,忽然伸手將她按進懷里。
陸家的賬,該清了。他的下巴抵著她發(fā)頂,聲音里淬了冰,敢動我的人,他們還不夠格。
林晚聞著他身上混著煙味的雪松檀木調(diào),忽然想起昨夜在他書房看見的相框。十七歲的蘇硯之站在火場前,懷里抱著個渾身是血的小女孩——那是被生父鎖在地下室的她,而他,是當年那個救她出火海的消防員。
4
被撕碎的全家福
林家老宅的水晶燈在午后陽光里折射出冷光。
林晚攥著蘇硯之的袖口,看著玄關(guān)處那張全家福。照片里的林新月穿著淡紫色連衣裙,小腹微微隆起,陸沉舟的手正搭在她肩上。而本該站在C位的她,早已被裁成空白。
喲,這不是我們的棄女嗎繼母涂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晃著高腳杯,怎么,聽說你勾搭上了蘇氏集團的太子爺
蘇硯之忽然輕笑出聲,指尖替林晚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fā)絲:阿姨這話說的,晚晚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他掏出張支票拍在茶幾上,聽說林家最近資金鏈出問題這點小錢,當是聘禮。
二樓傳來高跟鞋聲。林新月扶著樓梯扶手下來,看見林晚小腹時瞳孔驟縮:姐姐,你怎么……
我怎么懷孕了林晚摸出B超單,看著陸沉舟瞬間慘白的臉,陸先生難道忘了,我們婚前簽過協(xié)議——林家女兒的孩子,必須冠林姓
陸沉舟猛然起身,西裝椅在大理石地面劃出刺耳聲響:你敢!
蘇硯之慢悠悠將林晚護在身后,指尖敲了敲茶幾上的相框。那張被裁掉她的全家福忽然裂成兩半,玻璃碎片劃過陸沉舟手背,滲出血珠:陸先生最好想清楚,蘇氏和林家的合作……
晚晚,跟我回家好不好林新月忽然紅了眼眶,抓住她手腕的指尖卻用了狠力,阿沉他只是一時糊涂,你知道的,我們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林晚看著她無名指上的鉆戒,那是她當初選了三個月的款式。小腹忽然傳來細微的胎動,像蝴蝶振翅。她輕輕推開林新月,從口袋里摸出顆糖塞進嘴里,可惜,我現(xiàn)在有新的家人了。
蘇硯之忽然低頭,在她額角落下個輕吻。這個在商圈以冷情著稱的太子爺,此刻眼里盛著化不開的溫柔:回家吧,媽寄了新的燕窩。
林晚跟著他走向玄關(guān),聽見繼母在身后尖叫:你以為蘇硯之是真心他當年救你不過是為了蘇家的慈善名聲——
腳步猛地頓住。她抬頭看向身側(cè)的男人,看見他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的暗潮。蘇硯之忽然輕笑一聲,掏出手機劃開相冊。屏幕上是張泛黃的病歷單,落款日期是二十年前,患者姓名欄寫著:林晚,重度燒傷,送醫(yī)人:蘇硯之。
當年在火場,小丫頭哭著說‘哥哥不要丟下我’。他指尖摩挲著她耳后淡淡的燙傷疤痕,聲音輕得像羽毛,我找了十年,終于把我的星星撿回家了。
5
星芒予你
晚春的風帶著暖意,拂過嬰兒床前的風鈴。
林晚靠在飄窗邊織毛衣,看著蘇硯之在嬰兒床邊手忙腳亂地換尿布。兩個多月大的龍鳳胎揮著小拳頭,妹妹的發(fā)絲卷卷的像他,哥哥眼睛大大的像她。
夫人,陸氏集團破產(chǎn)清算的新聞。張姨遞來平板,屏幕上陸沉舟跪在林家老宅前的畫面刺得人眼疼,還有林小姐,聽說被送去了國外的療養(yǎng)院。
針織針在指間頓住。林晚摸出毛衣口袋里的糖,糖紙聲驚醒了淺眠的嬰兒。蘇硯之立刻轉(zhuǎn)身,指尖輕輕晃著撥浪鼓,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小點聲,別吵醒星星和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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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忽然震動,彈出條陌生號碼的短信:對不起。當年爸爸說如果我不把你送走,就打斷阿沉的腿……
糖塊在齒間碎成甜意。林晚看著落地窗外的星空,想起昨夜蘇硯之抱著她站在陽臺,指著最亮的那顆星說:這顆叫晚星,是我給你摘的。
她忽然輕笑出聲,將短信刪除。身后傳來腳步聲,蘇硯之環(huán)住她腰,下巴抵在她發(fā)頂:在想什么
在想……林晚轉(zhuǎn)身勾住他脖子,在他唇角落下輕吻,我的星星,終于來照亮我了。
男人低笑出聲,指尖撫過她小腹上淡淡的妊娠紋。窗外星芒落進他琥珀色瞳孔,像盛著整片銀河:從你七歲那年抓住我的手開始,我的月亮就已經(jīng)升起來了。
嬰兒床傳來咿呀聲。林晚看著蘇硯之小心翼翼抱起兩個孩子,忽然想起儲物間里那本相冊。從七歲到二十七歲,每一張照片里都有他藏在角落的身影——原來她從來不是被遺棄的星星,而是某人跨越十年光陰,捧在掌心的月亮。
6
奶香軟萌的小插曲
風掀起窗簾,將糖的第六章
奶香軟萌的小插曲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窗,在嬰兒床投下斑駁光影。林晚剛把奶瓶消毒好,就聽見兒童房傳來蘇硯之無奈的低笑:小祖宗,爸爸錯了還不行嗎
推開門時,只見蘇硯之半跪在地毯上,白襯衫領(lǐng)口被扯得歪斜,女兒月亮正攥著他的領(lǐng)帶往嘴里塞,哥哥星星趴在他背上啃后頸,口水把昂貴的定制西裝洇出小塊水痕。
又偷偷給他們吃林晚笑著抽出濕巾擦星星的小下巴,果然在蘇硯之褲兜摸到半顆被咬扁的水果糖。男人耳尖泛紅,像被抓包的小學生般舉手投降:就一顆,月亮哭得太可憐了……
醫(yī)生說六個月才能添加輔食。林晚戳了戳他腰側(cè)的軟肉,換來某人悶笑一聲,長臂一伸將她撈進懷里。嬰兒床里忽然傳來咕嘟咕嘟的吞咽聲,兩個小家伙捧著奶瓶喝得正歡,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
下午帶你去公司。蘇硯之咬開一顆糖含在嘴里,俯身將糖塊渡進她唇間,董事會那群老東西,該見見老板娘了。
林晚被他逗得輕笑,指尖撫過他耳后淡淡的燒傷疤痕。這個在商圈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眼底盛著比糖塊更甜的溫柔,像融化的焦糖裹著堅果碎,酥得人心顫。
7
職場初戰(zhàn)的玫瑰刺
蘇氏集團頂層會議室,落地窗外的云層壓得很低。
林晚踩著細高跟走進來,黑色連衣裙勾勒出產(chǎn)后恢復的纖細腰線,頸間碎鉆項鏈是蘇硯之送的周年禮物。二十七雙眼睛在她身上逡巡,前排白發(fā)董事清了清嗓子:蘇太太年輕有為,不過這管理集團……
張董事是覺得我不如陸沉舟她打斷對方,指尖在投影儀上劃開文件,陸氏破產(chǎn)前三個月,蘇氏對其注資的三億美金,我要求十倍賠償。
會議室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蘇硯之靠在真皮椅上輕笑,拇指摩挲著戒指內(nèi)側(cè)刻的晚字——那是他們在法院門口臨時刻的婚戒。他看著妻子在屏幕上圈出陸氏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證據(jù)鏈,忽然想起昨夜她窩在自己懷里看財務(wù)報表的模樣,發(fā)梢還沾著嬰兒爽身粉的甜香。
另外,林晚抽出份文件摔在桌上,林氏集團涉嫌非法拘禁未成年的訴訟,我已經(jīng)委托律所跟進。她抬眼看向面色慘白的張董事,后者正是當年替林父偽造她自愿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文件的幫兇。
散會后,蘇硯之將她抵在電梯間親吻。他舌尖還帶著上午偷喂女兒的味,指尖卷著她耳后的碎發(fā)輕笑:我的小玫瑰,終于學會用刺保護自己了。
林晚氣喘吁吁地推開他,耳尖紅得要滴血:還有員工呢……話未說完,電梯門忽然打開,抱著文件夾的秘書瞬間轉(zhuǎn)身,耳尖比她的口紅還要紅。
8
藏在保險柜里的情書
深夜的書房飄著雪松檀香。
林晚整理蘇硯之的舊物時,在保險柜最底層發(fā)現(xiàn)個鐵皮盒子。泛黃的筆記本里夾著干枯的雛菊,第一頁寫著:2005年3月12日,救了個小女孩,她抱著我哭著說‘哥哥是英雄’。
眼淚忽然砸在紙頁上。她翻到2015年的日記,字跡力透紙背:找了十年,在林家地下室聽見她的哭聲。隔著鐵門摸到她的手,那么小,那么涼。
怎么哭了蘇硯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剛洗完澡的水汽。他看見她手里的筆記本,琥珀色瞳孔驟然收縮,像被撞破秘密的少年般手足無措,那個……就是隨便寫寫……
為什么不告訴我林晚轉(zhuǎn)身抱住他,臉貼在他心口聽心跳聲,原來你找了我那么久……
男人長嘆一聲,將她按進懷里輕輕搖晃。他下巴蹭過她發(fā)頂,聲音悶得像含著蜜:怕你覺得我是變態(tài)跟蹤狂。指尖忽然摸到她后頸的燙傷疤痕,那是當年火場墜落的橫梁留下的印記,那年你被林父藏起來,我翻遍了全市的私立醫(yī)院……
林晚抬頭吻住他喉結(jié),嘗到咸澀的味道。她想起儲物間里那堆未拆封的信,每封落款都是硯之哥哥,卻被繼母鎖在閣樓二十年。原來在她以為被世界拋棄的時光里,總有束光在固執(zhí)地尋找她。
以后換我來找你。她咬住他耳垂輕笑,從臥室到廚房,從客廳到嬰兒房,每一寸地方都要找到你。
蘇硯之低笑出聲,將她打橫抱起走向臥室。路過嬰兒房時,他忽然停住腳步,看著監(jiān)控屏里兩個睡得香甜的小身影,眼底溢出柔軟的光:先說好,今天晚上不許有小電燈泡。
月光爬上窗臺時,林晚摸著他后背的舊疤痕,聽見他在耳邊低啞地說:晚晚,你是我寫了二十年的情書。
窗外,晚星正亮得耀眼。
9
周歲宴上的暗涌
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巨型旋轉(zhuǎn)木馬馱著彩虹氣球緩緩轉(zhuǎn)動。林晚穿著香檳色魚尾裙,裙擺掃過鋪著粉色地毯的臺階,懷里的星星正抓著她的珍珠項鏈往嘴里塞。
蘇太太,恭喜啊。
繼母涂著寶藍色指甲油的手伸過來,指尖在星星臉頰上輕輕一捏。林晚不著痕跡地側(cè)身避開,感受到女兒月亮在嬰兒車里攥緊了小拳頭——這個才一歲的小姑娘,已經(jīng)能敏銳察覺惡意。
謝謝阿姨。她勾起標準的微笑,看著繼母身后的林新月。曾經(jīng)的天之驕女如今穿著素色長裙,眼神呆滯地盯著旋轉(zhuǎn)木馬,腕間還戴著療養(yǎng)院的定位手環(huán)。
當年是我對不起你……繼母聲音忽然放軟,眼角擠出幾滴淚,你父親他病了,公司也……
林夫人是來討飯的蘇硯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冰碴子般的冷意。他穿著黑色定制西裝,袖扣上嵌著兩顆碎鉆,正是林晚送他的周年禮物,需要我讓人送你去醫(yī)院畢竟——
他忽然俯身,在眾人倒抽冷氣的聲響中捏住繼母的手腕,指尖精準按在她常年注射玻尿酸的穴位上:裝帕金森騙贍養(yǎng)費的把戲,在蘇氏可不好使。
宴會廳瞬間寂靜。林晚看著繼母慘白的臉,想起十七歲生日那天,這個女人將她的生日蛋糕踩在腳下,笑著說野種也配過生日。星星忽然咯咯笑起來,伸手去抓蘇硯之的領(lǐng)帶,男人立刻收斂鋒芒,低頭用鼻尖蹭孩子的小臉:爸爸在教訓壞人,星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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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叉輕敲香檳杯的聲響打破僵局。蘇硯之攬著林晚走上主臺,無名指上的婚戒與她的交相輝映。他接過管家遞來的話筒,琥珀色瞳孔掃過臺下噤若寒蟬的賓客:今天除了慶祝我的寶貝們周歲,還有件事——
他忽然掏出份文件展示在鏡頭前,婚慶公司的追光燈打在林氏集團產(chǎn)權(quán)轉(zhuǎn)讓書幾個燙金字上:林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即日起歸屬我的妻子,林晚女士。
臺下爆發(fā)出驚呼聲。林晚猛地抬頭,對上他眼底狡黠的光。原來上周他說去郊區(qū)看馬場,是偷偷去了海外處理股權(quán)轉(zhuǎn)移。小腹忽然被小手拍了拍,月亮不知何時被抱上主臺,正揮舞著小肉手去夠他的領(lǐng)結(jié)。
現(xiàn)在,蘇硯之低頭吻了吻女兒的額頭,聲音里浸著蜜糖,請各位見證,我的星星月亮,將擁有這世間最盛大的偏愛。
宴會廳穹頂忽然綻開全息投影,上百顆晚星在星空里閃爍。林晚看著兩個孩子伸手去抓飄落的光點,忽然想起昨夜蘇硯之在她耳邊說的話:我要讓全城市的燈光,都為我的小姑娘亮著。
繼母踉蹌著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香檳塔。在玻璃杯碎裂的聲響中,林晚聽見蘇硯之輕笑一聲,指尖替她理了理被星星抓皺的裙擺:別怕,有我在。
她忽然伸手環(huán)住他腰,在閃光燈此起彼伏的咔嚓聲中仰頭親吻他唇角。這個曾在火場背著她狂奔的少年,這個找了她十年的男人,此刻正用整個世界的星光,為她筑起永不崩塌的城堡。
月亮忽然咿呀開口,含糊不清地喊出爸爸。蘇硯之瞬間紅了眼眶,單膝跪地將兩個孩子擁進懷里。林晚看著這幕,忽然明白——所謂偏愛,從來不是短暫的熱烈,而是跨越時光的執(zhí)著與守護。
宴會廳外,真正的晚星正冉冉升起。
10
被風吹開的日記本
梅雨季的周末,空氣里浮動著青草香。
林晚在兒童房整理玩具,忽然看見月亮攥著本泛黃的筆記本跌跌撞撞走來。紙頁上的鋼筆字被口水洇開,她認出那是蘇硯之高中時期的日記本。
2010年9月1日,聽說她轉(zhuǎn)學去了貴族學校。在校門口遠遠看了眼,她穿著藍白校服,頭發(fā)扎成馬尾,像只干凈的小獸。
2012年5月15日,她在林家宴會上被繼母推倒,膝蓋流血卻沒哭。我偷偷在她書包里塞了創(chuàng)可貼,她發(fā)現(xiàn)時眼睛亮了一下。
喉嚨忽然發(fā)緊。林晚翻到最后一頁,日期停在他們重逢那天:2025年3月12日,終于握住你的手。這次,再也不會松開。
媽媽在看什么
蘇硯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剛烤好的曲奇香氣。他彎腰抱起月亮,鼻尖蹭過女兒的小奶膘,忽然看見她手里的日記本,耳尖瞬間燒起來:這個……是古董……
原來你早就認識我。林晚轉(zhuǎn)身勾住他脖子,在他唇角落下輕吻,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你一直在我身邊。
男人長嘆一聲,將她按在嬰兒床圍欄上親吻。他舌尖帶著曲奇的甜膩,指尖卷著她耳后的碎發(fā)輕笑:怕嚇到你。畢竟哪個正常姑娘,會接受被暗戀十年的男人突然求婚
窗外忽然滾過悶雷。星星從嬰兒床里探出小腦袋,揮舞著毛絨熊奶聲奶氣地喊爸爸。蘇硯之轉(zhuǎn)身將兒子抱起來,任由他抓著自己的領(lǐng)帶玩,眼底溢出化不開的溫柔:下雨了,我們來玩躲貓貓好不好
林晚看著他陪兩個孩子在地毯上爬來爬去,白襯衫被扯出褶皺,卻笑得像個少年。雨點打在玻璃窗上,她忽然想起儲物間里那疊未拆封的信,每封都寫著等晚晚成年就給她。
硯之哥哥。她忽然開口,看著男人瞬間僵硬的背影,以后換我來寫情書給你好不好
蘇硯之猛地回頭,琥珀色瞳孔里盛著驚喜與慌亂。月亮忽然吧唧親了親他臉頰,星星將毛絨熊塞進他懷里,兩個孩子的奶香混著他身上的雪松味,織成最柔軟的網(wǎng)。
好。他聲音發(fā)啞,伸手將她撈進懷里,任由三個寶貝將他壓在地毯上,不過——
他低頭咬住她耳垂,在雷聲轟鳴中輕笑:情書要寫在床上,慢慢來。
兒童房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雨點敲打著玻璃,卻敲不碎這方盛滿愛意的小天地。林晚看著頭頂?shù)哪腥耍鋈幻靼住詈玫膼矍�,從來不是驚濤駭浪的熱烈,而是細水長流的陪伴,是跨越十年的我一直在。
風掀起窗簾,將日記本的最后一頁吹得嘩嘩作響。那行沒寫完的字終于被看見:晚晚,你是我所有等待的意義。
11
藏在校服里的星光
蟬鳴聲撕開盛夏的燥熱。
林晚看著眼前的私立高中校門,白色蕾絲遮陽帽被風吹得輕晃。蘇硯之將車停在街角,西裝袖口挽起露出腕間銀表,那是她送的三十歲生日禮物:要不要進去看看
校服裙擺掃過臺階時,記憶突然翻涌。十七歲的她總在清晨偷偷在校門口徘徊,隔著鐵柵欄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打球。那時她以為蘇硯之是遙不可及的學長,卻不知他每次扣籃都會往她藏身的灌木叢瞥上一眼。
林同學
教導主任的聲音打斷思緒。那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推了推眼鏡,忽然紅了眼眶:當年你被接走時,蘇同學發(fā)瘋似的找你……
走廊盡頭的籃球場上,幾個男生正在練習三分球。林晚一眼認出那個穿著11號球衣的少年——和記憶里重疊的背影,此刻正彎腰撿球,后頸露出當年火場留下的淡色疤痕。
是在看我嗎
蘇硯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汗?jié)竦难┧晌�。他扯下球衣搭在肩上,露出小麥色皮膚和流暢的肌肉線條,腕間還戴著她高中時送的編織手繩——褪色的藍白兩色,是她偷拿校服邊角料編的。
高二那年籃球賽,你每場都來看。他忽然握住她指尖,按在自己左胸口,這里,為你跳過一萬次。
記憶突然清晰。林晚想起自己躲在觀眾席最后一排的模樣,攥著廉價望遠鏡看他在球場上奔跑。有次暴雨突至,他在更衣室門口堵住她,將傘塞進她手里時指尖觸到她手腕的燙傷——那是繼母用煙蒂燙的。
為什么不告訴我她仰頭看他,陽光穿過他發(fā)梢在她臉上投下光斑。男人忽然輕笑,俯身用球衣替她擋住刺眼的光線:怕你知道我每天繞路三公里,只為和你同乘一班公交。
教學樓傳來上課鈴響。蘇硯之忽然牽起她的手跑向天臺,白球鞋在走廊里踩出清脆聲響。風掀起她的遮陽帽,他伸手撈住拋向空中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輕笑:當年你總戴這頂帽子躲我,現(xiàn)在終于抓到了。
天臺鐵門吱呀打開時,夕陽正將云層染成蜜色。蘇硯之指著遠處的摩天輪:高三那年平安夜,我在這里等了你整夜。他摸出手機劃開相冊,二十歲的自己站在雪地里,手里捧著包裝精美的禮物盒。
禮物盒里裝著她遺失的發(fā)卡——那是生母留下的遺物,被繼母扔進了泳池。林晚忽然想起那年元旦,她在課桌里發(fā)現(xiàn)了烘干的發(fā)卡,旁邊還有張便利貼:星星不該蒙塵。
晚晚!
樓下忽然傳來奶聲奶氣的呼喊。兩人探頭望去,只見張姨抱著星星和月亮站在校門口,兩個孩子舉著毛絨熊拼命揮手。蘇硯之低笑一聲,從口袋里摸出顆糖塞進她嘴里:小電燈泡們來查崗了。
糖塊在齒間碎成甜意,混著他身上的汗味,竟比記憶中的還要香甜。林晚看著他替自己戴上遮陽帽,指尖劃過他后頸的疤痕,忽然踮腳在他唇角印上一吻:以后每年紀念日,我們都來這里好不好
男人猛地將她按在墻上親吻,夕陽的余暉給他的輪廓鍍上金邊。遠處的摩天輪緩緩轉(zhuǎn)動,像極了十年前他偷偷畫在課本上的圖案——那時他在草稿本寫滿她的名字,用幾何圖形算出最適合偷看她的角度。
好。他喘息著抵著她額頭,聲音里浸著十年光陰的溫柔,以后每個夏天,都要和我的星星一起過。
風掀起天臺角落的舊報紙,1998年的火場新聞標題被夕陽照亮。林晚看著身邊的男人,忽然明白——原來命運早有安排,那個在火場抓住她的少年,早已在她生命里種下永不熄滅的星光。
樓下傳來孩子們的笑聲,月亮正揮舞著蘇硯之的球衣,星星趴在張姨肩頭打哈欠。林晚牽著他的手走下樓梯,陽光穿過他指縫落在她掌心,像極了當年他偷偷放進她書包的創(chuàng)可貼——帶著最隱秘的溫柔。
12
會議室里的突襲
落地窗外的霓虹染紫了半邊天。
林晚站在林氏集團會議室門口,聽見里面?zhèn)鱽頎幊陈暋埗碌纳らT格外刺耳: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憑什么管公司
她推開門時,高跟鞋聲驟然打斷討論。黑色西裝裙勾勒出腰線,頸間的碎鉆項鏈在落地燈下泛著冷光——正是蘇硯之送的戰(zhàn)衣系列。
張董事是在質(zhì)疑我的能力她將文件夾摔在桌上,投影屏上跳出陸氏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最新證據(jù),還是說,你更想聊聊當年偽造文件的事
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有人偷偷看向她小腹,卻被她眼底的冷意逼退。林晚摸出手機劃開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繼母正將她的診斷單扔進碎紙機,張董事站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長。
蘇太太,我們只是——
叫我林總。她打斷對方,指尖在鍵盤上敲了敲,從今天起,林氏所有高層會議,必須有我親自在場。她掃過眾人慘白的臉,忽然輕笑出聲,當然,如果有人想退休……
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她低頭看見蘇硯之發(fā)來的消息:會議室第三格抽屜。
趁眾人低頭看文件時,林晚悄悄拉開抽屜。里面躺著個精致的絲絨盒,打開竟是支色口紅,附帶張便簽:給我的小玫瑰補妝用。
唇角不自覺上揚。她想起今早出門前,男人將她抵在玄關(guān)親吻,舌尖還帶著給星星泡奶粉的奶香味:敢讓別人欺負你,我就把會議室拆了。
林總
張董事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林晚慢悠悠旋開口紅,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涂好唇色,指尖敲了敲投影儀:接下來,我們談?wù)労M夥止镜馁~目問題。
會議結(jié)束時,夜幕已深。林晚摸著抽屜里的口紅輕笑,忽聞身后傳來熟悉的雪松味。蘇硯之穿著黑色風衣走進來,手里拎著保溫桶:張姨燉了燕窩,我的林總要不要賞臉
蘇先生這是在賄賂我她挑眉看他,卻在看見保溫桶上的卡通貼紙時笑出聲——是他親手畫的一家三口,月亮抱著,星星抱著小熊。
男人忽然將她按在會議桌上親吻,舌尖卷走她唇上的味。保溫桶被隨意放在一旁,燕窩晃出細密的泡沫。他指尖撫過她后頸的燙傷,聲音啞得像浸了酒的巧克力:想賄賂我的小姑娘,讓她知道——
知道什么她喘息著問,窗外的霓虹在他瞳孔里碎成光斑。
蘇硯之忽然輕笑,從口袋里摸出枚藍寶石戒指套在她無名指上。寶石切割面折射出璀璨光芒,竟與她眸中星光交相輝映:知道她值得這世間所有的偏愛,包括——
他低頭咬住她耳垂,在她耳邊低笑:包括我藏了十年的,滿胸腔的喜歡。
手機忽然在桌面震動,彈出兒童房監(jiān)控畫面。星星和月亮正趴在床上搶毛絨熊,張姨在旁邊無奈地搖頭。林晚看著這幕,忽然伸手環(huán)住他腰,將頭埋進他頸窩:以后開會,你都要來接我嗎
當然。蘇硯之吻了吻她發(fā)頂,拎起保溫桶牽住她的手,我的小姑娘怕黑,總得有個移動小太陽跟著。
走出寫字樓時,夜風帶著涼意。林晚看著他替自己圍好圍巾,忽然想起高中時他偷偷放在她書包里的暖手寶——原來從那時起,他就已經(jīng)在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溫暖她。
遠處的摩天樓群亮起晚星燈光秀,那是蘇硯之送給她的就職禮物。林晚仰頭看著屬于自己的星光,忽然明白——所謂成長,從來不是獨自面對黑暗,而是有人握著你的手,將星光種進你眼底。
蘇硯之的手機忽然響起,傳來星星奶聲奶氣的告狀:爸爸壞壞,搶媽媽口紅!男人耳尖泛紅,低頭看著她唇上的色輕笑:那爸爸讓媽媽罰我,今晚睡嬰兒房好不好
她笑著拍開他的手,卻在看見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時紅了眼眶。原來有些愛,早就在時光里釀成了酒,只等相遇時,醉倒在彼此眼底的星光里。
夜風掀起她的風衣下擺,蘇硯之伸手將她攬進懷里。遠處的晚星正亮得璀璨,像極了他藏在校服里的,不敢說出口的,年少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