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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一章

    我死在了自己丈夫和閨蜜的手上。他們害我父親,奪我產(chǎn)業(yè),取我性命。原來所有甜蜜都是裹著砒霜的糖衣,每句情話都藏著致命的倒刺。再睜開眼,我回到了十年前!這一次�?次胰绾我徊揭徊綂Z走屬于他們的人生!

    1

    背叛的雨夜

    1.冰冷的水泥地面貼著我的臉頰,粗糙的顆粒硌進皮肉,帶來細(xì)微卻清晰的刺痛。雨水裹挾著腥甜的血水,順著地面的紋路蜿蜒,在我身下匯成一片暗紅色的水洼,仿佛一面破碎的鏡子,倒映著這殘酷的一幕。

    我艱難地努力睜開腫脹的眼睛,睫毛上凝結(jié)的血珠混著雨水滑落。周明遠那張曾經(jīng)讓我癡迷的臉,此刻卻掛著殘忍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毒蛇吐信,冰冷而猙獰。為什么...

    我每說一個字,斷裂的肋骨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像是有無數(shù)尖銳的鋼針在胸腔里攪動,我那么愛你...

    愛

    周明遠嗤笑著蹲下身,黑色的皮鞋毫不留情地碾在我手指上。鉆心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我眼前陣陣發(fā)黑,疼得幾乎昏厥。許安然,你不過是許氏集團的跳板罷了�,F(xiàn)在集團已經(jīng)是我的了,你也該退場了。

    他的聲音冷漠而無情,仿佛在談?wù)撘患䶮o關(guān)緊要的物品。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清脆的高跟鞋聲,嗒嗒作響,在這寂靜的雨夜顯得格外刺耳。林雨柔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走過來,傘面上的雨水如珠簾般垂下。她親昵地挽住周明遠的手臂,嬌嗔道:明遠,別跟她廢話了,司機已經(jīng)在山下等著了。

    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我曾經(jīng)視為親姐妹的閨蜜。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屑和厭惡,仿佛我是路邊的垃圾,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多余。你們...

    早就...

    我突然如遭雷擊,那些曾經(jīng)的

    偶遇,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全是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原來我一直活在他們編織的謊言里,像個傻子一樣被玩弄于股掌之間。

    終于聰明了一回。

    林雨柔嬌笑著,眼神中帶著得意和嘲諷,可惜太晚了。對了,你爸爸的‘意外’車禍,也是我們安排的哦。

    她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進我的心臟。我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心中的憤怒和仇恨幾乎要將我吞噬。

    畜生!

    我用盡最后的力氣,掙扎著想要撲上去,哪怕同歸于盡也好。然而,周明遠卻早有防備,他一腳狠狠踹在我的胸口。我頓時失去平衡,朝著山崖下墜落而去。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淚水和雨水模糊了視線。墜落的過程中,我在心底發(fā)誓,如果有來世,一定要讓這對狗男女血債血償!

    2

    重生歸來

    安然!起床了!要遲到了!

    尖銳的催促聲刺破混沌,我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像利劍般從宿舍窗簾的縫隙射進來,在斑駁的水泥地面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后頸沁出的冷汗順著脊椎滑進睡衣,我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胸口

    ——

    沒有黏膩的血跡,沒有斷裂肋骨傳來的鉆心劇痛,只有劇烈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

    發(fā)什么呆呢室友張曉雯甩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從衛(wèi)生間沖出來,粉色毛巾在她肩頭甩出一道弧線,沾著水珠的劉海貼在額頭上。她隨手將一套洗得發(fā)白的牛仔套裝扔在我床上,金屬拉鏈磕在鐵架床的聲響格外刺耳,今天開學(xué)典禮,學(xué)生會要點名的!

    我顫抖著拿起手機,屏幕藍光映得指尖泛青。2013

    年

    9

    月

    1

    日

    ——

    這串?dāng)?shù)字像重錘般砸在心上。十年前的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在桌面,照亮搪瓷杯里沒喝完的隔夜茶,杯壁上凝結(jié)的茶漬蜿蜒成前世那灘暗紅的血洼。鏡子里的少女皮膚透著膠原蛋白的光澤,杏眼清澈見底,全然不見后來被背叛刻下的滄桑紋路。我狠狠掐住手臂內(nèi)側(cè)的軟肉,指甲幾乎陷進皮膚,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

    不是夢,溫?zé)岬拇掏锤星逦靥嵝阎�,我真的回到了一切悲劇開始之前。

    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大三聯(lián)誼會上,周明遠遞來的那杯加了安眠藥的果汁;父親葬禮上,林雨柔別在胸前的白色雛菊;還有婚禮前夜,她紅著眼眶為我戴上頭紗時,藏在溫柔笑容下的毒蛇信子。

    安然,你臉色好差,不舒服嗎

    張曉雯伸手探向我的額頭,手腕上廉價的塑料手表撞出清脆聲響。我深吸一口氣,指甲掐進掌心,將那些洶涌的恨意強行壓回心底,沒事,做了個噩夢。

    不,那不是夢,是血淋淋的前世,是我要用余生改寫的劇本。

    禮堂穹頂?shù)牡跎戎ㄑ阶黜懀砥鹎芭排l(fā)梢的茉莉花香。我安靜地坐在人群中,膝蓋上的筆記本被捏出褶皺。林雨柔就在前排第三排,粉色蝴蝶結(jié)發(fā)卡隨著她低頭記筆記的動作輕輕晃動。這個曾在我破產(chǎn)后踩著高跟鞋碾過我手背的女人,此刻還是個扎著雙馬尾的清純學(xué)妹。

    下面請學(xué)生會主席趙世凱發(fā)言。

    主持人的聲音通過擴音器炸開,前排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穿著熨燙筆挺白襯衫的男生緩步上臺,腕間的機械表折射出冷光,與前世他將我堵在儲物間時,抵在我喉間的那把折疊刀寒光重疊。

    關(guān)于獎學(xué)金評定,學(xué)生會將嚴(yán)格把關(guān),杜絕任何不正當(dāng)行為。

    他舉起右手宣誓,指節(jié)上還帶著前世毆打李萌時留下的淤青。我突然想起李萌在酒吧抱著酒瓶哭訴的樣子,她父親為了女兒的前途,將積攢多年的五萬元血汗錢塞進趙世凱的鱷魚皮錢包。

    我有問題!

    我的聲音沖破喉嚨,驚飛了窗外梧桐樹上的麻雀。全場目光如芒在背,我緩緩起身,帆布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黏膩聲

    ——

    那是前世周明遠碾碎我手指時,濺在地面的血漬。請問趙主席,去年獲得國家獎學(xué)金的李萌同學(xué),她父親給學(xué)生會捐贈了五萬元,這算不算不正當(dāng)行為

    禮堂瞬間炸開鍋,前排的林雨柔猛地回頭,珍珠耳釘在陽光下劃出尖銳的弧線。趙世凱扶著講臺的指節(jié)發(fā)白,喉結(jié)上下滾動:這位同學(xué),請不要散布謠言!

    我按下手機播放鍵,李萌醉醺醺的哭訴聲在寂靜的禮堂回蕩:他說只要五萬...

    我爸的心臟病藥錢都...

    人群中爆發(fā)出此起彼伏的驚呼和咒罵,前排的女生開始翻找手機錄像。趙世凱的領(lǐng)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汗水浸透襯衫后背,像極了前世他跪在法庭上求饒的模樣。

    坐下時,張曉雯的指甲幾乎掐進我的手臂:安然,你什么時候這么剛了

    我望著前排林雨柔逐漸陰沉的側(cè)臉,嘴角勾起冷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禮堂外的蟬鳴聲突然變得刺耳,那是復(fù)仇的號角。周明遠,林雨柔,你們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從今天這場微不足道的審判開始。

    3

    復(fù)仇的棋局

    推開宿舍門時,生銹的合頁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仿佛前世周明遠碾碎我手指時的骨裂回響。我跌坐在吱呀作響的木椅上,盯著手機屏幕上周明遠和林雨柔十年前的青澀照片

    ——

    那時他們還未露出獠牙,笑容純粹得令人作嘔。顫抖著按下父親的號碼,聽筒里傳來的忙音每一聲都敲在心臟上。

    喂囡囡怎么想起給爸打電話了

    熟悉的煙嗓帶著電流雜音,卻像冬日爐火般溫暖。我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掐進掌心,前世父親躺在

    ICU

    時插滿管子的模樣突然涌上來。喉嚨發(fā)緊,強壓下哽咽:爸,我想跟您商量個投資。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清脆的咔嗒聲,混合著父親的輕笑:喲,我們家小公主什么時候?qū)ι飧信d趣了

    煙灰簌簌落在紅木辦公桌上的聲響仿佛穿越時空,與前世他葬禮上飄飛的白菊重疊。我深吸一口氣,窗外梧桐葉沙沙作響,像是無數(shù)冤魂在低語:比特幣,現(xiàn)在價格不到

    100

    美元,我認(rèn)為值得投資。

    什么幣虛擬貨幣那不是騙局嗎

    父親的質(zhì)疑聲中帶著慣有的警惕。我盯著鏡子里自己泛紅的眼眶,想起前世他在病房里氣若游絲的模樣,喉間泛起鐵銹味:爸,相信我,明年這個時候,它的價值至少翻十倍。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桌角缺口,那是前世林雨柔摔碎相框留下的傷痕,還有,別讓任何人知道是您在投資,用離岸賬戶。

    電話沉默了片刻,父親低沉的聲音傳來:囡囡,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淚水突然奪眶而出,我慌忙捂住嘴,不讓嗚咽聲漏出。前世他至死都不知道,女兒親手把豺狼放進了家門。沒事,就是突然想學(xué)學(xué)理財。

    掛斷電話的瞬間,手機屏幕映出我扭曲的表情

    ——

    那是被仇恨灼燒的模樣。

    泛黃的草稿紙上,騰訊、蘋果、特斯拉的名字被紅筆圈得醒目,像前世法庭上宣判周明遠的罪狀。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明單上,與十年前那個雨夜山崖下的月光重疊。我在每個名字旁標(biāo)注著關(guān)鍵時間節(jié)點,鋼筆尖刺破紙面,仿佛要將前世的屈辱都刻進這張薄紙。

    證券公司營業(yè)廳的冷氣打得很足,大理石地面倒映著此起彼伏的股價跳動。柜臺后的工作人員推了推金絲眼鏡,目光在我洗得發(fā)白的牛仔套裝上停留片刻:同學(xué),開戶需要至少一萬元。

    我平靜地遞上銀行卡,金屬卡面折射的冷光映出她驚訝的表情

    ——

    這張卡曾被周明遠當(dāng)著林雨柔的面折斷,而現(xiàn)在,它將成為復(fù)仇的第一枚棋子。

    交易大廳的電子屏泛著幽藍的光,人群此起彼伏的討論聲中,一個清瘦的身影突然撞進視野。季沉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襯衫,領(lǐng)口別著枚褪色的�;眨揲L手指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腕間纏繞的黑色橡皮筋格外顯眼

    ——

    這是他白手起家時最樸素的印記。前世新聞里他被周明遠陷害后,在法庭上就是戴著這根橡皮筋,倔強得像頭孤狼。

    我佯裝看盤,余光卻死死盯著他屏幕上跳動的

    K

    線圖。喉頭發(fā)緊,想起前世財經(jīng)雜志封面他西裝革履的模樣,與此刻青澀的面容重疊。這支醫(yī)藥股看起來不錯。

    聲音比想象中鎮(zhèn)定,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袖口

    ——

    那里還殘留著前世墜崖時被巖石劃破的痕跡。

    季沉抬起頭,深邃的眼睛像兩口深潭,倒映著電子屏的藍光。他推了推黑框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帶著審視:你懂股票

    我瞥見他筆記本上潦草的計算公式,與前世他商業(yè)帝國的藍圖隱隱重合。略懂。

    指尖劃過屏幕上的股票代碼,指甲在玻璃上留下細(xì)微刮痕,我認(rèn)為

    CRISPR

    基因編輯技術(shù)將是未來,這家公司擁有核心專利。

    他的鋼筆突然停住,墨水滴在

    創(chuàng)新藥

    三個字上,暈染成前世周明遠陰謀得逞時的血色。季沉上下打量我,喉結(jié)滾動:大多數(shù)大學(xué)生連

    CRISPR

    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直視他的眼睛,窗外的陽光穿透玻璃,在他側(cè)臉投下鋒利的陰影,與前世他站在法庭被告席上的剪影重疊:那大多數(shù)大學(xué)生會錯過未來十年的黃金賽道。

    聲音頓了頓,壓低成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耳語,就像他們錯過了比特幣在

    100

    美元以下的買入機會。

    季沉的瞳孔猛地收縮,鋼筆在紙面劃出長長的劃痕。他盯著我,嘴角慢慢勾起,露出前世那個令對手膽寒的微笑:有意思。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我們交換聯(lián)系方式時,他手機屏保是張星空圖

    ——

    那是他創(chuàng)業(yè)初期辦公室窗外的夜景,而此刻,我要讓這片星空永遠不再被烏云遮蔽。

    走出證券公司,秋風(fēng)卷起滿地銀杏葉,在空中盤旋成前世我墜落山崖時翻飛的衣角。攥著寫有季沉號碼的紙條,我望著遠處教學(xué)樓的尖頂。周明遠,林雨柔,這場復(fù)仇的棋局,我已經(jīng)落好了關(guān)鍵一子。

    4

    陰謀的序幕

    圖書館的日光燈管發(fā)出細(xì)微的電流聲,混著翻書的沙沙響。我指尖劃過《金融煉金術(shù)》泛黃的書頁,油墨味里仿佛滲著前世周明遠辦公室的檀木香

    ——

    那是他將我推向深淵時,西裝袖口殘留的氣息。整整七天,我像臺不知疲倦的機器,白天在課堂上奮筆疾書,筆記本上的公式與復(fù)仇計劃并行生長;深夜蜷縮在圖書館角落,臺燈的光暈里浮動著比特幣價格走勢的曲線,如同纏繞在周明遠脖頸的絞索。

    周末的咖啡廳飄著焦糖瑪奇朵的甜膩,與季沉身上若有若無的雪松香水味交織。他推過來的文件袋邊角還沾著墨水漬,像是未干的宣戰(zhàn)書。你的分析很專業(yè)。

    他修長的手指點在生物科技公司的估值表上,腕表秒針的跳動聲與我的心跳莫名重合,但這些公司就像深海里的發(fā)光魚,游得太快,市場的漁網(wǎng)還沒準(zhǔn)備好。

    我用鋼筆尖敲了敲納斯達克指數(shù)圖,墨跡在

    CRISPR

    字樣上暈開,如同前世李萌臉上的淤青:正是因為無人問津,才藏著十倍收益的饕餮盛宴。

    玻璃窗外的銀杏葉打著旋兒墜地,在季沉鏡片上投下細(xì)碎的陰影,至于資金來源

    ——

    我將銀行卡輕輕滑過桌面,金屬邊緣擦出冷光,許氏集團的流水,足夠喂飽任何野心。

    季沉突然傾身向前,雪松氣息裹挾著危險的試探:你就不怕我卷款跑路

    我望著他眼底跳動的幽藍,想起前世財經(jīng)雜志封面上他戴著鐐銬的照片,喉間泛起冷笑:能在量子物理實驗室偷跑出來研究

    K

    線圖的人,野心不該止步于蠅頭小利。

    玻璃門突然被撞開,裹挾著林雨柔慣用的小蒼蘭香水味。她粉色連衣裙的褶皺還沾著校門口奶茶店的珍珠碎屑,假睫毛下的眼睛卻像淬了毒的匕首,精準(zhǔn)刺向季沉襯衫第二顆紐扣:安然,這位是...

    她刻意拉長尾音,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挎包鏈條,那動作與前世在婚禮上撫摸周明遠領(lǐng)帶如出一轍。

    合作伙伴。

    我將文件袋重重扣在她伸出的手前,紙角擦過她精心修剪的指甲,我們在討論納斯達克的做空機制,你聽得懂嗎

    林雨柔的笑容瞬間龜裂,如同她前世摔碎我父親遺照時的相框玻璃。她轉(zhuǎn)向季沉,聲音甜得發(fā)膩:物理系的高材生,要不要來我們迎新晚會當(dāng)主持人

    他的時間只配得上能變現(xiàn)的項目。

    我端起涼透的美式咖啡,苦澀在舌尖炸開,恍惚間嘗到前世山崖下混著血水的鐵銹味。林雨柔的眼眶迅速漫上水霧,楚楚可憐的模樣卻讓我想起她踩著我手背時,鞋跟上的珍珠深深嵌進肉里的觸感。

    季沉突然輕笑出聲,鋼筆在筆記本上劃出鋒利的弧線:許小姐的黑名單,我榮幸上榜

    窗外暮色漸濃,他側(cè)臉的陰影與前世法庭上堅毅的輪廓重疊。我望著林雨柔倉皇逃走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想奪走的從來不是某個人,而是看著我失去一切的快感。

    深夜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爬進宿舍,在手機屏幕上投下詭異的藍。父親顫抖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比特幣...

    真的翻倍了!

    我摩挲著床頭相框里全家福,照片上父親鬢角還沒有白發(fā):別急著套現(xiàn),等明年漲到四位數(shù),用這筆錢收購城西港口。

    窗外的蟬鳴突然變得尖銳,像前世周明遠皮鞋碾過我手指時的慘叫。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父親的質(zhì)問讓我喉頭發(fā)緊。我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那形狀像極了前世綁住我的麻繩:我做了個很長的噩夢,夢里...

    話未說完,淚水已砸在手機屏幕上,暈開周明遠的名字,爸,別讓周明遠進公司,別簽任何海外合作協(xié)議,張總監(jiān)的保險柜里藏著假賬!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反復(fù)點火的聲音,這是父親焦慮時的老毛病。我近乎絕望地重復(fù):相信我,求您了。

    掛斷電話的瞬間,電腦屏幕突然亮起周氏集團的新聞彈窗,周明遠穿著劍橋校服的照片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將他的笑臉截圖保存,拖進名為

    清算

    的文件夾,鼠標(biāo)點擊刪除鍵時,仿佛聽見前世他碾碎我尊嚴(yán)的聲響。

    窗外的月光徹底被烏云吞沒,黑暗中我打開保險箱,取出父親的公章印泥。宣紙在臺燈下泛著冷白,我鄭重寫下第一份收購意向書,墨跡未干的

    許氏

    二字,終將成為懸在周家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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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暗流涌動

    納斯達克指數(shù)跳動的藍光透過落地窗,在季沉的筆記本電腦上投下幽微的影。比特幣價格曲線如瘋狂生長的藤蔓,將我賬戶里的數(shù)字纏繞成金色的牢籠。父親最初在電話里顫抖的質(zhì)疑,早已化作每周董事會上畢恭畢敬的點頭,新成立的許氏投資基金

    LOGO

    在保險柜里泛著冷光,像枚淬了毒的勛章。

    明天有家新公司路演,做人工智能醫(yī)療診斷的。

    季沉推過來的資料還帶著打印機的余溫,封面上

    MIT

    的�;諣C金得刺眼,技術(shù)團隊確實有兩把刷子,但投資人都嫌商業(yè)模型太超前。

    他轉(zhuǎn)動著鋼筆,金屬筆身映出我眼底跳動的火光,那是前世新聞里這家公司被天價收購時,周明遠獰笑的倒影。

    我指尖劃過密密麻麻的代碼注解,指甲在

    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輔助診斷

    字樣上停頓:兩百萬起投,占股必須超過

    15%。

    咖啡杯底的冰棱撞出清脆聲響,混著前世李萌絕望的哭喊在耳畔回響。季沉挑眉時,鏡片后的目光像

    CT

    掃描儀般精準(zhǔn):連

    BP(商業(yè)計劃書)都沒成型的項目,你賭得太大了。

    有些機會錯過就是永恒。

    我合上文件,皮革封面的觸感讓我想起前世周明遠簽字時的鋼筆,下周金融峰會的邀請函,拿到了

    窗外的梧桐葉撲簌簌撞在玻璃上,如同前世墜崖時掠過臉頰的荊棘。季沉晃了晃燙金卡片,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周氏地產(chǎn)今年突然成了你的重點研究對象,這可不像是正常的商業(yè)競爭。

    峰會當(dāng)日的水晶吊燈將大廳切割成無數(shù)菱形鏡面,我的高跟鞋叩擊大理石地面,聲響與心跳共振。季沉看到我時喉結(jié)明顯滾動了一下,深灰色西裝襯得他愈發(fā)冷峻:你這一身,像把出鞘的刀。

    我轉(zhuǎn)了個圈,真絲裙擺掃過他手背,對付豺狼,總要露出獠牙。

    他突然湊近,雪松香水裹著危險的低語:當(dāng)心別傷著自己。

    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我鎖定獵物。陳立的鱷魚皮帶扣在燈光下泛著油膩的光,與前世他清點贓款時的戒指折射出同樣的貪婪。陳總監(jiān),久仰大名。

    香檳杯相碰的脆響中,我將笑容調(diào)成最溫柔的弧度,家父常說,地產(chǎn)界若論財務(wù)造詣,您當(dāng)排前三。

    恭維如糖衣炮彈精準(zhǔn)命中,陳立的啤酒肚隨著笑聲起伏:許董謬贊!

    他湊近時,古龍水味里混著雪茄的焦糊氣,讓我想起前世他在周明遠辦公室里銷毀賬本的場景。我指尖摩挲著杯壁:最近政策收緊,周氏的現(xiàn)金流...五個億特別授信!

    他壓低聲音,唾沫星子濺在我珍珠耳釘上,城商行那邊打了招呼,下個月就能到賬。

    心臟猛地收緊,前世父親在破產(chǎn)協(xié)議上簽字時顫抖的手,此刻仿佛正握著我的咽喉。聽說周公子要歸國了

    我將香檳送到唇邊,氣泡在舌尖炸開的刺痛,像極了周明遠碾碎我手指時的感覺。牛津雙學(xué)位!

    陳立滿臉諂媚,明遠一回來,整個地產(chǎn)圈都得...

    他的聲音漸漸模糊,季沉適時出現(xiàn)時,我才驚覺指甲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夜風(fēng)卷起峰會邀請函的邊角,季沉的側(cè)臉在霓虹燈下忽明忽暗:釣到什么大魚

    我望著遠處周氏地產(chǎn)的巨幅廣告,周明遠的照片在夜色中陰鷙地微笑。足夠讓他們翻船的證據(jù)。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這場游戲,該進入下一關(guān)了。

    6

    鴻門宴

    周家別墅的鎏金請柬在臺燈下泛著冷光,燙金的

    誠邀

    二字仿佛毒蛇吐信。我摩挲著請柬邊緣鋒利的切口,恍惚間觸到前世周明遠皮鞋碾過掌心的鈍痛。季沉倚在書房門框上,鏡片后的目光像手術(shù)刀般精準(zhǔn):這場鴻門宴,你確定要赴

    水晶吊燈將試衣鏡切割成無數(shù)菱形鏡面,我套上黑色魚尾晚禮服,拉鏈咬合的聲響如同鎖扣閉合。十年前他用溫柔做砒霜,

    指尖撫過鎖骨處淡淡的疤痕,那是前世墜崖時被碎石劃傷的印記,現(xiàn)在該讓他嘗嘗被獵物反制的滋味。

    季沉突然上前,雪松香水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他伸手將我耳畔散落的碎發(fā)別到耳后,指腹擦過耳垂時的溫度灼人:你總在用最鋒利的那面迎敵,

    他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的顫音,卻忘了自己也是血肉之軀。

    海濱別墅的夜風(fēng)裹挾著咸腥的濕氣,吹得鐵藝雕花大門吱呀作響。周明遠站在臺階頂端,白色西裝在月光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像極了前世婚禮上他親手為我戴上的那枚婚戒

    ——

    表面溫潤,內(nèi)里藏鋒。許小姐的美麗,果然能讓月光失色。

    他伸手欲扶我,袖口的銀質(zhì)袖扣折射出冷光。

    我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觸碰,指尖輕搭在季沉臂彎。熟悉的檀木混著雪松氣息撲面而來,季沉的手掌覆在我腰際時,力度恰到好處地傳遞著安心。周公子謬贊,

    我仰頭望向季沉,眼波流轉(zhuǎn)間藏著算計,不過我更在意某人的評價。

    林雨柔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高跟鞋沖過來,珍珠項鏈隨著急促的呼吸晃動。她挽住周明遠胳膊時,指甲深深掐進他的西裝面料:明遠哥,爸爸找你商量并購案...

    話音未落便被周明遠抬手制止。

    許小姐的男朋友,倒是面生。

    周明遠與季沉握手的瞬間,指節(jié)發(fā)白的力度讓空氣驟然凝固。季沉回握的掌心沁出薄汗,卻笑得云淡風(fēng)輕:做些小投資,比不上周公子執(zhí)掌百億的魄力。

    等那兩人走遠,季沉立刻松開手,掏出濕巾反復(fù)擦拭掌心。我望著他較真的模樣輕笑出聲,卻在觸到他驟然冷下來的目光時僵住。你拿我當(dāng)誘餌。

    他將濕巾扔進雕花垃圾桶,動作帶著隱忍的怒意。

    你是最鋒利的刀,

    我摘下耳環(huán),金屬涼意滲進掌心,而周明遠這種獵手,只會對有挑戰(zhàn)性的獵物感興趣。

    落地窗外的海浪拍打著礁石,如同前世李萌絕望的哭喊。季沉突然逼近,呼吸掃過我泛紅的耳尖:下次再擅自做決定,我不介意讓你知道,刀也會傷主人。

    深夜的書房里,納斯達克指數(shù)跳動的藍光映在周氏財報上。季沉發(fā)來的加密文件帶著深海般的冷色調(diào),海南項目的混凝土檢測報告里,抗壓強度數(shù)據(jù)被修改的痕跡如同偽造的遺囑。質(zhì)檢站站長收了八百萬封口費,

    他的語音消息帶著電流雜音,證據(jù)我已經(jīng)傳到云端。

    我盯著屏幕上周明遠的照片,他西裝革履的微笑與前世法庭上扭曲的表情重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啟動計劃吧,讓這場戲,進入高潮。

    7

    陷阱與反擊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水順著玻璃蜿蜒成一道道水痕,如同前世蜿蜒在我身下的血洼。電腦屏幕藍光閃爍,周氏集團違規(guī)的證據(jù)文件在桌面上靜靜躺著,像是蟄伏的毒蛇,等待著致命一擊的時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鼠標(biāo)滾輪,冰涼的觸感從指腹傳來,季沉的話在耳邊回響:證據(jù)隨時能引爆,可我們要的是讓他們?nèi)f劫不復(fù)。

    夕陽的余暉透過教學(xué)樓的玻璃幕墻,將周明遠倚在教室門口的身影拉得老長。他身著定制西裝,剪裁合身的線條勾勒出完美的身形,腕間的百達翡麗在光影中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安然,周末有個私人音樂會,有興趣嗎

    他的聲音溫柔得如同裹著蜜糖的砒霜,嘴角揚起的弧度精準(zhǔn)得仿佛經(jīng)過精密計算,與前世他哄我簽下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我垂眸,長發(fā)如簾遮住眼底翻涌的厭惡,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書包帶子,磨破的邊緣硌得掌心生疼。就我們兩個

    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聲音里恰到好處地帶著一絲猶豫。如果你介意,可以叫上你朋友。

    他的體貼自然得讓人挑不出錯處,可那眼底閃過的算計,又怎能逃過我的眼睛。我抬眼,裝作驚喜地笑道:那叫上雨柔吧,我們好久沒聚了。

    周明遠眼中的詫異轉(zhuǎn)瞬即逝,快得像前世他發(fā)現(xiàn)我知曉他陰謀時那抹慌亂的神色。我在心里冷笑,這只狡猾的狐貍,此刻大概正在揣測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而我要的,就是這種讓他捉摸不透的效果,看著他在迷霧中漸漸迷失,一步步踏入我精心編織的羅網(wǎng)。

    音樂會的水晶吊燈璀璨奪目,悠揚的小提琴聲在大廳里回蕩。我借口接電話,腳步刻意放輕,躲在雕花柱子后。果然,林雨柔嬌笑著湊近周明遠,發(fā)間濃郁的香水味混著她刻意壓低的嗓音飄過來:明遠哥,你看安然最近...

    她的眼神中滿是算計,身體幾乎要貼上周明遠。我迅速舉起手機,閃光燈亮起的瞬間,將這對狗男女的丑態(tài)永遠定格。

    怎么去了這么久

    周明遠迎上來,眼神中

    關(guān)切

    之意溢于言表,可那眼底的疏離卻怎么也藏不住。我抿唇微笑,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林雨柔凌亂的衣領(lǐng),接了個工作電話。

    頓了頓,我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對了,聽說周氏在競標(biāo)新區(qū)的地鐵上蓋項目

    他瞬間警覺,背脊繃得筆直,像極了被踩了尾巴的貓。許小姐對地產(chǎn)也感興趣

    他的聲音里帶著警惕。我端起香檳輕抿一口,氣泡在舌尖炸開的刺痛,讓我想起前世他將我推向深淵時的決絕。家父有些關(guān)系。

    我語氣輕描淡寫,也許能幫上忙。

    貪婪的光在他眼中一閃而過,和前世他看到我父親手中政商資源時如出一轍。我在心底冷笑,魚兒已經(jīng)開始咬鉤了,而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幾周,我如同在鋼絲上舞蹈,在周明遠和林雨柔之間巧妙周旋。和林雨柔逛街時,她親昵地挽著我的手臂,甜言蜜語不斷,指甲卻暗暗掐進我手臂。安然,你和季沉還好嗎

    她的聲音裝作不經(jīng)意,可那眼中閃爍的算計卻暴露了她的目的。

    我嘆氣,垂下眼簾,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就那樣吧。他太忙了,根本沒時間陪我。

    看著她眼中亮起的算計的光,我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倒計時。周明遠倒是經(jīng)常問起你...

    她的聲音帶著引誘,像是在編織一張網(wǎng)。我咬著下唇,裝作心動又猶豫:可他條件那么好,怎么會看上我...你也很優(yōu)秀�。�

    她急切的樣子,和前世如出一轍,活像個拉皮條的,可笑又可悲。

    終于,時機成熟。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父親辦公室的真皮沙發(fā)上,在周氏項目計劃書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為什么選周氏

    父親推了推眼鏡,眼中滿是疑惑。我湊近,壓低聲音,從包里拿出一個

    U

    盤:他們資金雄厚,而且...

    我查到他們行賄的證據(jù)。合作后如果出了問題,我們可以全身而退,他們則要背全責(zé)。

    父親震驚地看著我,手中的鋼筆

    啪嗒

    掉在文件上。安然,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

    他的聲音帶著不敢置信。我迎上他的目光,平靜如水:商場如戰(zhàn)場。

    我輕聲說,您教我的。

    窗外的風(fēng)卷起落葉,前世的種種在腦海中閃過,這一次,我定要讓傷害過我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這場復(fù)仇的棋局,我已經(jīng)勝券在握。

    8

    真相大白

    暴雨如注,雨幕在霓虹燈光中交織成破碎的網(wǎng),將周氏大廈籠罩其中。我站在對面寫字樓

    32

    層的陰影里,望遠鏡的金屬外殼被冷汗浸得發(fā)黏。鏡片里,周志國猩紅的領(lǐng)帶在落地窗前瘋狂甩動,像一條垂死掙扎的毒蛇。

    他們開始轉(zhuǎn)移文件了,碎紙機已經(jīng)超負(fù)荷運轉(zhuǎn)。

    季沉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從耳機傳來,背景里隱約傳來重物拖拽的聲響,財務(wù)部那幾個老狐貍,正把賬本塞進防火保險箱。我按下望遠鏡側(cè)邊的拍攝鍵,鏡頭里周志國突然砸翻咖啡杯,滾燙的褐色液體在波斯地毯上蔓延,宛如前世父親病房里洇開的血跡。通知交警大隊,封鎖地下車庫所有出口。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絕不能讓他們帶走任何證據(jù)。

    畫面突然切換,平板電腦藍光驟然亮起的瞬間,藍灣酒店總統(tǒng)套房的場景如毒蛇吐信般竄入視野。林雨柔踩著十厘米紅底高跟鞋,搖曳的身影在水晶吊燈下拖出扭曲的長影,活像盤踞在陰影里的毒蝎。她指尖的猩紅美甲勾著皮質(zhì)手包拉鏈,動作慢條斯理,宛如拆解獵物的利爪。

    明遠哥~

    她尾音拖得綿長,甜膩的聲線混著香奈兒5號香水味,在監(jiān)控拾音器里化作令人作嘔的靡靡之音。當(dāng)她從包內(nèi)抽出那份文件時,鎖骨處的鉆石項鏈隨著動作輕晃,折射的冷光卻比刀刃更鋒利

    ——

    正是父親的體檢報告,密封袋上的燙金醫(yī)院

    LOGO

    在鏡頭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林雨柔故意將文件舉在落地窗前,讓月光穿透紙頁,將篡改后的心肌酶數(shù)值映得纖毫畢現(xiàn)。她眼尾的眼線挑得極細(xì),此刻卻彎成狡黠的弧度,嘴角勾起的弧度與前世在我病床前假哭時如出一轍。這次許志國的

    意外

    ,保證萬無一失。

    她涂著鏡面唇釉的嘴唇開合間,唾沫星子濺在文件封面上,像是給死亡通知書蓋下封印。

    忽然,她猛地將文件拍在周明遠胸口,金屬鋼筆尖隔著襯衫刺進他的皮膚。上次收購案讓許安然那賤人跑了,

    她的瞳孔在陰影里收縮成針尖,這次必須讓許氏徹底消失!

    說罷,她伸手勾住周明遠的領(lǐng)帶,將他的臉強行拉近,烈焰紅唇幾乎要貼上他的耳垂,等許家倒臺,整個商業(yè)帝國都是我們的...

    他們打算提前動手!

    喉間泛起鐵銹味,前世

    ICU

    病房里此起彼伏的儀器警報聲突然在耳邊炸響,體檢報告里的肌鈣蛋白數(shù)值被篡改,和前世一模一樣的手法!

    暴雨拍打著玻璃,仿佛父親臨終前急促的喘息。

    季沉的鍵盤敲擊聲如密雨驟響:醫(yī)療團隊已抵達許叔叔公司,無人機正在空中待命。

    他頓了頓,背后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我親自去接人。

    我盯著陳立顫抖的監(jiān)控畫面,他正在書房里瘋狂擦拭額頭的冷汗,保險柜門半開著,里面整捆的現(xiàn)金在臺燈下泛著油膩的光。按下遙控器的瞬間,他客廳的

    65

    寸電視突然亮起,畫面里他數(shù)著賄款的丑惡嘴臉被放大數(shù)倍。

    陳總監(jiān),

    我對著電話輕笑,聲音甜得發(fā)膩,您女兒在國際學(xué)校的學(xué)費,周家可沒幫您出過一分錢吧

    聽筒里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現(xiàn)在自首,我可以保證您妻子名下那套海景房不會被查封。

    警笛聲由遠及近刺破雨幕時,我看見周志國正將最后一摞文件塞進碎紙機,金絲眼鏡歪斜地掛在鼻梁上。當(dāng)搜查令拍在他辦公桌上時,他抓起古董花瓶狠狠砸向地面,瓷片飛濺的聲音混著怒吼:我要見我的律師!

    藍灣酒店那邊,周明遠的嘶吼透過執(zhí)法記錄儀格外清晰:林雨柔你瘋了!

    而那個曾在我婚禮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此刻正披散著頭發(fā)瘋狂尖叫:是他讓我給許安然下藥。他說要讓許安然慢慢中毒,最后毒發(fā)身亡!

    這句話像顆炸彈在我耳邊炸開,眼前突然閃過前世手術(shù)室慘白的燈光。膝蓋一軟,季沉及時攬住我的腰,他襯衫下的體溫透過濕冷的衣料傳來:結(jié)束了,安然。

    他指腹輕輕擦去我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痕跡,他們再也不能傷害你了。

    暴雨依舊在下,沖刷著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周氏大廈外的霓虹燈牌突然爆裂,飛濺的玻璃碎片在雨幕中劃出絢麗的光弧,如同周明遠最后那道絕望的眼神。我握緊季沉的手,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度,這一刻,所有的仇恨與痛苦都隨著這場暴雨漸漸遠去。

    9

    正義的審判

    穹頂?shù)陌谉霟羧缤瑧以陬^頂?shù)谋�,將慘白的光暈斜斜切割成鋒利的刃,國徽被陰影吞噬的輪廓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像一柄隨時要落下的鍘刀。我攥緊文件的指尖傳來紙張細(xì)微的脆響,三個月來堆積如山的證據(jù)、深夜核對的錄音波形、那些在記憶里反復(fù)灼燒的陰謀碎片,此刻都化作掌心密密麻麻的汗,在文件邊緣洇出深色的痕跡。

    陳述案情時,我的聲帶像被齒輪精準(zhǔn)咬合的傳送帶,字句間嚴(yán)絲合縫。當(dāng)大屏幕驟然亮起,周明遠那張在酒店監(jiān)控里扭曲的臉占據(jù)整個視野,他歪斜的領(lǐng)帶下喉結(jié)劇烈滾動,醉意朦朧的眼睛突然暴起血絲。許志國必須死!

    這句話從環(huán)繞音響里迸發(fā)的瞬間,前排記者們彈簧般彈起的金屬椅腿刮擦地面,此起彼伏的快門聲如同暴雨砸在鐵皮屋頂。

    法槌落下的悶響震得空氣發(fā)顫。肅靜!被告人還有什么要說的

    周明遠西裝撕裂的聲音像是布料被利爪撕碎,他掙脫法警時脖頸暴起的青筋像盤虬的枯藤。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漲成豬肝色,噴著腥氣的唾沫星子在空氣中飛濺:許安然!你這個賤人設(shè)局害我!

    金屬手銬扣上腕骨的脆響與他逐漸變調(diào)的嘶吼混在一起,在法庭穹頂下撞出嗡嗡的回響。

    你以為贏了我告訴你,只要周家還有一個人在...

    他的笑聲里滲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破碎的尾音像根倒刺扎進耳膜。

    我慢條斯理地翻開文件夾,移民局紅頭文件的油墨味混著紙張?zhí)赜械拿刮稉涿娑鴣�。你是說藏在加拿大的私生子

    我故意將文件在空氣中抖出清脆的聲響,渥太華時間今早六點,移民局駁回了他的難民申請。

    看著他瞳孔劇烈收縮成針尖,慘白的嘴唇不受控地哆嗦,那些在深夜審訊室里聽過無數(shù)次的狡辯,此刻都化作他額角不斷滾落的冷汗。

    判決書宣讀時,每個字都像澆筑在青銅鼎上的銘文,在法庭上空沉甸甸地回蕩。周志國、周明遠、林雨柔的名字被逐個釘進法律的棺槨。旁聽席傳來壓抑的啜泣,受害人家屬顫抖的手緊緊攥住座椅扶手,而記者們瘋狂敲擊鍵盤的聲音,像群餓極的蟲豸啃食著新聞稿。

    法院外的鎂光燈組成明晃晃的牢籠,我舉起收購協(xié)議時,紙張表面的燙金字體在強光下刺得人睜不開眼。許氏集團正式收購周氏所有優(yōu)質(zhì)資產(chǎn),賠償款將用于...

    話音未落,角落里那個佝僂的身影撞進視線。周明遠的母親裹著褪色的羊絨披肩,珍珠發(fā)卡在稀疏白發(fā)里搖搖欲墜,曾經(jīng)涂著蔻丹的指尖如今布滿老年斑,像株被霜打蔫的牡丹。

    我遞出支票的瞬間,她突然暴起的動作驚飛了石階上的麻雀。紙片在空中碎裂成雪花,她尖銳的嗓音劃破凝滯的空氣:我不需要仇人的施舍!

    我彎腰撿拾殘片時,聞到她身上散發(fā)著陳舊的檀香與藥味混合的氣息,渾濁的眼球里倒映著我無波無瀾的臉。

    這不是施舍。

    我將紙片輕輕塞進她顫抖的掌心,是讓您看看,當(dāng)周家最后一張底牌被掀翻,所謂豪門尊嚴(yán),不過是被撕碎的廢紙。

    轉(zhuǎn)身離去時,身后傳來壓抑的嗚咽,混著遠處汽車鳴笛,最終消散在初春料峭的風(fēng)里。

    10

    新生的曙光

    水晶吊燈在穹頂投下萬千星輝,大屏幕上跳動的數(shù)字像燃燒的火焰

    ——

    許氏集團市值突破千億。我挽著季沉的手臂走上舞臺,絲綢禮服掃過紅毯的沙沙聲,與臺下此起彼伏的驚嘆交織。從今天起,許氏正式更名為‘新生集團’。

    話音未落,掌聲如潮水般漫過整個宴會廳。

    父親端著香檳快步走來,眼角的皺紋里都盛滿笑意。季沉順勢摟住我的腰,溫?zé)岬暮粑鬟^耳畔:許叔叔,現(xiàn)在該改口叫您‘爸’了。

    就在氣氛達到高潮時,助理突然附在我耳邊低語。監(jiān)獄醫(yī)院的消毒水味仿佛穿透時空涌來,我攥緊季沉的手,觸到他掌心傳來的溫度。

    病房的百葉窗將陽光切成斑駁的條紋,落在周明遠凹陷的面頰上。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周家公子,如今瘦得只剩一副骨架,喉結(jié)在蒼白的皮膚下突兀地滾動。滿意了

    他費力地扯動嘴角,來看我有多慘

    我輕輕放下果籃,籃中鮮紅的蘋果在冷色調(diào)的病房里格外刺眼。新生集團成立了醫(yī)療慈善基金,第一個項目就是監(jiān)獄醫(yī)院肝癌篩查。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喉間溢出一聲短促的嗤笑:你還是這樣...

    永遠站在道德制高點。

    不,我只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我望著窗外搖曳的梧桐葉,秋日的風(fēng)卷著枯葉掠過玻璃,真正的復(fù)仇不是把仇人踩進泥里,而是活成他們永遠夠不到的樣子。

    離開時,身后傳來沙啞的呼喚。如果...

    如果重來一次...

    我停在病房門口,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稀薄。沒有如果。

    玻璃映出我挺直的脊背,這一世,我選對了。

    .......

    鐵窗外的梧桐葉又黃了,林雨柔蜷縮在監(jiān)舍角落,指甲無意識摳著水泥墻皮。七年前那場庭審的喧囂仍在耳畔回響

    ——

    周明遠失控的嘶吼、許安然平靜的陳述,還有弟弟林雨陽低頭作證時劇烈顫抖的肩膀。此刻囚服袖口磨出的毛邊刺著皮膚,提醒她這不是噩夢,是貨真價實的刑期。

    放風(fēng)時間,她總盯著圍墻外的藍天發(fā)呆。曾經(jīng)的珠寶首飾換成了制式囚服,精致美甲變成粗糙開裂的指甲。管教遞來的家書里,母親的字跡愈發(fā)潦草,弟弟的照片從青澀學(xué)生變成白大褂加身的醫(yī)學(xué)專家。最新那封信里,夾著新生集團抗癌藥上市的報道,配圖里林雨陽握著試管微笑,身旁站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許安然。

    林雨柔,探視。

    隔著玻璃,林雨陽推來一摞書,鏡片后的目光平靜而疏離。她突然撲向話筒,聲音帶著七年來的壓抑:當(dāng)年我是被逼的!周家威脅要毀了你...

    話音未落,弟弟已經(jīng)起身,白大褂下擺揚起的弧度像道冰冷的分割線:姐,我現(xiàn)在救的每一個人,都比聽你解釋更重要。

    深夜,林雨柔翻出藏在褥子下的舊報紙。頭條照片里,許安然抱著女兒站在希望小學(xué)前,季沉為她們撐著傘,三人的笑容被陽光鍍上金邊。淚水砸在報紙上,暈開新生集團市值突破兩千億的數(shù)字。她忽然想起七年前那個暴雨夜,周明遠將摻著安眠藥的紅酒遞到她手中,說只要幫他除掉許志國,整個周家都是她的。

    如今,周明遠在另一座監(jiān)獄里與肝癌晚期抗?fàn)�,周家長輩變賣祖宅償還債務(wù),而她,成了鐵窗內(nèi)被遺忘的影子。放風(fēng)時,她望著墻外飄飛的銀杏葉,突然開始在墻上刻畫:歪歪扭扭的小人、戴著皇冠的公主、還有永遠到不了的城堡。管教問她畫什么,她抹了把臉上的灰笑:畫個好夢,反正醒了也出不去。

    減刑通知下來那天,林雨柔望著空蕩蕩的監(jiān)舍發(fā)怔。收拾行李時,墻角那幅未完成的畫被獄友嗤笑幼稚,她卻小心翼翼撕下來疊好

    ——

    那上面歪扭的公主裙下,藏著七個用指甲刻出的小字:來生不做棋子人。

    ......

    深秋的銀杏大道鋪滿金色的地毯,季沉倚在車旁,黑色大衣肩頭落著幾片扇形的葉子。他晃了晃手中的牛皮紙袋,糖炒栗子的甜香混著焦香撲面而來:回家

    我接過溫?zé)岬募埓�,蒸騰的熱氣模糊了眼眶。遠處廣場上,一群白鴿掠過湛藍的天空,翅膀劃出的弧線,像是命運寫下的圓滿句點。

    11

    圓滿的句點

    暮色為落地窗鍍上琥珀色的濾鏡,我站在新生集團頂層的辦公室里,指尖撫過墻上的照片墻。馬爾代夫的碧海藍天下,父親戴著草帽咧嘴大笑,魚竿彎成優(yōu)雅的弧線;南極皚皚冰原上,我和季沉的婚紗與西裝在極光下泛著微光;希望小學(xué)的孩子們簇?fù)碓阽R頭前,臉上的高原紅比朝陽更燦爛。這些定格的瞬間,像一串璀璨的珍珠,串起了這些年的歲月。

    媽媽!

    稚嫩的呼喚打破了寧靜。五歲的念念扎著兩個俏皮的羊角辮,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發(fā)梢還沾著繪畫課的彩紙屑。她舉著一張畫滿歪扭線條的紙,大眼睛亮晶晶的,看我畫的全家福!

    我蹲下身將女兒抱起,她身上帶著淡淡的奶香和彩鉛的味道。畫紙上,用蠟筆涂得五顏六色的小人手拉手圍成圈,最左邊的小人頂著爆炸頭,穿著歪歪扭扭的白大褂。寶貝畫得真好!咦,這個穿白大褂的是誰呀

    是舅舅!念念興奮地晃動著小腿,治病的舅舅!

    她的聲音清脆如銀鈴,充滿了對這個舅舅的崇拜。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季沉修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身后跟著一個清瘦的年輕人。林雨陽摘下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清澈而堅定,白大褂口袋里還插著一支鋼筆,那是他常年不離身的

    武器。曾經(jīng)那個冒死向我傳遞周家犯罪證據(jù)的少年,如今已是醫(yī)學(xué)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專注于抗癌藥物的研發(fā)。

    姐,新藥臨床試驗批下來了。

    他將文件輕輕放在辦公桌上,這款抗癌藥定價只有進口藥的十分之一,能讓更多患者用得起。我翻開文件,密密麻麻的專業(yè)術(shù)語間,仿佛能看到無數(shù)患者重燃希望的眼神。簽完字,我抬頭看向他:下周...

    要去看看你姐嗎

    林雨陽沉默片刻,目光望向遠處的城市天際線:她選擇的路,自己走完吧。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這些年,他專注于醫(yī)學(xué),用另一種方式與過去告別。

    夕陽西下時,我們一家三口來到郊外的墓園。念念踮著腳尖,將一束帶著晨露的白玫瑰輕輕放在墓碑前。外婆,我今天學(xué)會彈《小星星》啦!

    她對著墓碑奶聲奶氣地說道,聲音里滿是驕傲。

    季沉的手輕輕覆上我的,溫暖透過指尖傳遞過來。遠處,歸巢的鳥兒掠過晚霞,將天空劃出一道道金色的漣漪。我們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仿佛要延伸到時光的盡頭。風(fēng)輕輕吹過,帶來陣陣花香。我望著眼前的兩個人,心里滿是安寧與滿足。這一世,所有的傷痛都已愈合,所有的遺憾都被填滿,剩下的,只有這平淡卻珍貴的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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