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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景橫他不會死......這不是景橫......
他怎么會死呢!他是軍營里最優(yōu)秀的馴馬師,什么險境他都可以化險為夷的!
他救我的那天就是因為馬受了驚,他死死拽著韁繩硬生生拖行了數(shù)米救下了我的性命,當時他只是受了傷沒有死��!
原來,她都記得啊。
我第一次見姜月邑的時候,她騎的馬意外受驚,馱著她瘋狂竄向懸崖。是我豁出性命拽住韁繩,被硬生生拖行了數(shù)米才勒停了那匹馬。
而我卻遭大面積擦傷,腿部摔斷,整整一個月沒下來床。
原來......她都記著啊。
那為什么,她還要這般致我于死地。
救命之恩卻換來一次次肆無忌憚的傷害。
老天爺,這是為什么啊!
姜月邑回到家中,像瘋癲了一般,將魏府翻了個底朝天來找我的蹤跡。
她找來大夫醫(yī)治好弟弟的傷,又質問弟弟到底把我藏到了哪里。
回應的只有弟弟憤怒的罵聲。
就在這時,江楓一臉焦急地走了過來。
姜姐姐,你要替楓兒做主啊!現(xiàn)在京都謠言四起,楓兒的名聲不算什么,可是將軍府的臉面不得不顧惜��!周景橫就算恨毒了我,也不該這樣潑將軍府臟水啊......
我聽得都覺得好笑,姜月邑忘恩負義,還有什么臉面可顧惜的。
姜月邑皺著眉頭派人去調查。
卻查到當年江楓風流一度,同時勾搭上數(shù)家勛貴小姐,為了平息臣子眾怒,皇帝只好將他送去了樓蘭國作為質子。
再面對江楓的委屈求助,姜月邑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質問:
所以當年,我也不過是你眾多相好女子中的其中一個
將軍怎么能信這種話!楓兒從不會說謊......將軍難道不信楓兒嗎
姜月邑卻忽然譏諷地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外面?zhèn)餮哉f你身體虛空,現(xiàn)在有十幾個大夫在這里,何不讓他們?yōu)槟惆衙},還你清白。
說罷,任憑江楓如何掙扎,姜月邑只是命人將他捆綁住,又命大夫輪流上前號脈。
江楓受了這般屈辱,索性也不裝了,直接破口大罵:大膽姜月邑!你不過是一個粗鄙將軍!竟敢如此對待本世子!等我稟告皇上,定要砍了你的腦袋!
姜月邑的眼中晃出一抹狠戾的光:皇上送你去樓蘭做質子,早已視你作棋子。你活著就是皇家的恥辱,也是本將軍的恥辱。
說完,她就將江楓關進了柴房。
接著,姜月邑來到我們曾經的臥房。
這一次,她不再亂翻亂找,而是靜靜地環(huán)視四周。
終于,姜月邑繃不住眼中的悲傷,跪倒在地,痛苦地捂住了雙眼。
我,我都做了什么啊......
我害死了景橫,是我親手殺了他......
我殺了自己的夫君......我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我真該死��!
整整一晚,姜月邑就這樣跪在地上,崩潰痛哭著。
我冷冷地看著她,心中的怒氣卻越來越大。
明明背信棄義的人是他,為什么她還能這般好好的活著!
隨著我的怨氣越聚越多,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魂魄顯出了身形。
姜月邑卻只是愣了一下,隨即驚慌失措地朝我撲來。
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景橫!你罵我吧,你打我都行!
我冷笑道:我懶得罵你,也不想臟了自己的手。
那,那你要怎么樣才肯原諒我
她痛哭流涕。
除非你跟我受到一樣的痛苦,那才算道歉。
她渾身一顫,低下了頭。
數(shù)日后,本該在將軍府風光無兩的江楓忽然消失了。
街頭有人議論,定是那些傳言讓他覺得丟盡了臉面,所以躲在府中不敢出來了。
而我知道,他早已不在府中了。
——姜月邑將他送往了新的敵國。
一妻多夫制的國家,倒是適合江楓。
在那里,男人淪為了繁衍后代的工具。
料理了江楓后,姜月邑又回到了戰(zhàn)場之上。
似乎在血雨腥風中廝殺敵人,就能贖清她的罪孽。
在一次得勝回營的途中,她的馬發(fā)了瘋,馱著她瘋狂竄進了密林。
密林的盡頭是萬丈懸崖,可惜這次沒有人替她拖住韁繩。
弟弟擠在人群中,扔掉了手里剩余的石子。
為了今日這精準的一擊,他苦練了三個月。
沒有人可以欺負我哥,就算是將軍也不行。
我聽見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