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還不待我想明白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十天便過去了。</p>
誰都沒有找到虎符。</p>
因為,東廠廠督拾衍,病愈復工了。</p>
自前年開始,朝中設立東廠,有監(jiān)察百官之責。</p>
其手下的詔獄,更是讓大涼的每一個官員都聞風喪膽。</p>
畢竟,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把柄在他手里。</p>
所以,他帶著錦衣衛(wèi)搜查將軍府和穆家祖宅時,禁軍并沒有怎么攔截。</p>
兩個地方都被他們粗暴地翻了個底朝天。</p>
九族也均被帶去詔獄,嚴刑拷打,受盡折磨。</p>
只是最后,拾衍說,什么也沒問出來。</p>
虎符,似是在天地間消失了一般。</p>
此事,我們三個都覺得是對方藏了起來,卻也只能暗中較勁。</p>
如今更重要的,是安撫邊關。</p>
推舉新將,迫在眉睫。</p>
蘭濯池想選個族中武官頂替。</p>
我自是不同意,在朝上與他對峙。</p>
兩方僵持不下。</p>
最后還是拾衍根據從邊關打探回來的消息。</p>
定了個和上京毫無關系,在軍中卻頗有威望的右翼前鋒營,方統(tǒng)領。</p>
暫代大將軍一職。</p>
他上任之初,便在邊關穆淮的府里,搜出十萬兩金。</p>
如此巨額,昭告天下。</p>
坐實了穆淮,通敵叛國,貪污軍餉的罪證。</p>
至此,戰(zhàn)神不復存在。</p>
我則發(fā)布了我親政以來的第一道圣旨。</p>
搜刮的十萬兩金,一半犒賞將士,另一半抵減來年百姓稅費。</p>
一時之間,無論是民間還是軍中,我都為自己博了個好名聲。</p>
而蘭濯池在朝堂上,臉上明明掛著溫潤的笑意,眼神卻是一片看不見底的深淵。</p>
讓人如墜冰窟般的冷。</p>
但我全然不在乎,甚至在五萬兩金充入國庫的那一日,還高調地辦了場宮宴。</p>
宴會上,向來會見風使舵的朝臣們,眼風流轉。</p>
不知該拍我這個初露鋒芒的少年女帝的馬屁。</p>
還是繼續(xù)巴結權傾朝野的丞相大人。</p>
我坐在寬大的龍椅上,看著他們左右逢源地糾結,不覺冷笑。</p>
更是在視線掃過筆直挺拔的拾衍時,心中的惡意成倍地翻滾。</p>
借著酒意,我隨手一指,含糊不清地讓拾衍學兩聲狗叫助助興。</p>
我這句話,無疑是把拾衍的自尊踩在腳下摩擦。</p>
本歌舞升平的宴會,瞬間安靜。</p>
我感覺到蘭濯池深深地凝視,和探究。</p>
我沒有回避,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眸:「丞相不同意?」</p>
「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是陛下的奴仆,能討陛下的歡心,是廠督的福氣�!�</p>
我滿意地笑了,看著拾衍青筋暴起的雙手,心中無比暢快。</p>
宴會散后,蘭濯池沒有離開。</p>
這是他自穆淮死后,第一次留宿在我寢宮。</p>
室內燃起甜膩的熏香,他摸著我的眉眼,說我越來越像她了。</p>
繾綣地喚我「阿朝」。</p>
可我……叫趙婉晚。</p>
一夜荒唐,蘭濯池第二日醒來時,我已早早坐在鏡前梳妝。</p>
他赤足來到我身后,聲音帶著惺忪的沙�。骸副菹略趺疵看味夹训眠@般早?</p>
「就不能同臣溫存一會兒嗎?」</p>
我轉身想要說什么,卻猛然覺得惡心。</p>
止不住地干嘔起來。</p>
待太醫(yī)嚇得渾身顫抖地說出我已有身孕兩個月時。</p>
蘭濯池同我一樣愣在原地。</p>
女帝,未婚先孕。</p>
我倆的事,瞞不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