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重生在高考前

    心電監(jiān)護儀的警報聲仿佛還在耳邊尖銳地嘶鳴，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猛地睜開眼睛，掌心下是熟悉的木質(zhì)課桌，上面還刻著歪歪扭扭的周毅兩個字——那是我高二時偷偷刻下的。

    教室里嘈雜的聲音漸漸清晰，粉筆在黑板上摩擦的吱呀聲，后排男生嬉笑的打鬧聲，還有……

    林初夏，你發(fā)什么呆下節(jié)體育課幫我給周毅送水啊。

    我轉(zhuǎn)過頭，同桌周婷不耐煩地推過來一瓶汽水，玻璃瓶上凝結(jié)的水珠洇濕了我的袖口。

    我怔怔地看著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纖細，沒有后來被許妍推下樓梯后留下的疤痕，也沒有被周毅按在合同上強行按手印時蹭破的傷口。

    我……重生了

    抬頭看向教室前方，紅色橫幅刺目地掛著——距高考還有30天。

    三十天。

    三十天后，我會在高考前被許妍不小心推下樓梯，摔斷右手，錯過考試。而周毅，會拿著我父親給他的活動經(jīng)費，和許妍一起考入電影學(xué)院，再一步步蠶食我家的財產(chǎn)，最后……讓我死在手術(shù)臺上。

    喂，你該不會還惦記著周毅吧周婷嗤笑一聲，壓低聲音，人家可是和許妍約好考同一所大學(xué)的，你趁早死心吧。

    我攥緊了汽水瓶，冰涼的觸感讓我冷靜下來。

    前世，我就是今天，在體育課后給周毅送水時，被許妍不小心絆倒，摔斷了右手腕骨。而周毅，站在樓梯上冷眼旁觀，甚至沒伸手扶我一下。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早就計劃好了——讓我錯過高考，再哄騙我父親出錢送他們?nèi)ニ嚳寂嘤?xùn)。

    而這一世——

    我緩緩勾起唇角。

    知道了。我平靜地接過汽水，在周婷詫異的目光中站起身，走向教室外。

    走廊拐角處，許妍標(biāo)志性的薄荷香水味已經(jīng)飄了過來。

    初夏！她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涂著透明指甲油的手指在我腕間輕輕摩挲，像一條吐信的毒蛇，周毅說放學(xué)帶我們?nèi)バ麻_的西餐廳，他請客哦。

    我看著她睫毛膏下閃爍的眼睛，突然想起前世她也是這樣挽著我，然后不小心把我推下樓梯。

    當(dāng)時，她貼著我的耳朵輕聲說：你這種書呆子，根本配不上周毅。

    而現(xiàn)在，她故技重施。

    真的嗎我露出驚喜的表情，暗中按下口袋里的手機錄音鍵，可是上周你還說，周毅連食堂的葷菜都舍不得點……

    許妍臉色微變，隨即嬌嗔地拍了我一下：哎呀，人家現(xiàn)在接了個平面廣告嘛，有點小錢啦。

    她湊近我，壓低聲音：對了，待會兒你走前面，周毅說有驚喜給你。

    我看著她不斷瞟向樓梯口的眼神，胃里泛起一陣惡心。

    前世，我就是在這里摔斷了右手，而他們拿著我的醫(yī)療費，去了迪士尼。

    好啊。我甜甜地笑著，突然一個轉(zhuǎn)身，把她往欄桿處帶，小心臺階！

    許妍猝不及防，踉蹌著抓住扶手，精心打理的卷發(fā)糊了滿臉。我趁機把汽水塞進她手里：突然想起來班主任找我，你幫我送吧。

    她瞪大眼睛，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已經(jīng)快步走開。

    走出教學(xué)樓時，初夏的陽光透過香樟樹葉斑駁地灑在臉上。我摸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我想報名陳教授的考前沖刺班。

    電話那頭，父親明顯愣了一下：現(xiàn)在你不是說周毅……

    我和他分手了。我打斷他，聲音平靜，我想考北大。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隨后傳來父親掩飾不住的欣喜：好！爸爸現(xiàn)在就安排！

    掛掉電話，我最后看了眼器材室的方向。玻璃窗上，隱約映出許妍貼在周毅身上的身影，和周毅手里捏著的——那張本該屬于我的高考報名表。

    我輕輕笑了。

    這次，我要讓他們嘗嘗，從云端跌落的滋味。

    2

    志愿表上的陰謀

    體育課結(jié)束的鈴聲響起時，我正站在教學(xué)樓三樓的走廊窗邊，冷眼看著操場上的周毅和許妍。

    許妍手里拿著那瓶我沒接的汽水，嬌笑著湊近周毅說了什么。周毅立即露出那種我熟悉的表情——眼睛微瞇，嘴角勾起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弧度，伸手揉了揉許妍的頭發(fā)。

    前世的我就是被這個表情騙了整整三年。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是父親發(fā)來的消息：陳教授的班已經(jīng)安排好，周六開始上課。需要爸爸接你嗎

    我正要回復(fù)，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林初夏！

    周毅的聲音。

    我迅速鎖上手機屏幕，轉(zhuǎn)身時臉上已經(jīng)掛上前世那種溫柔的笑：怎么了

    他跑得有些喘，額頭上還帶著汗珠，校服領(lǐng)口微敞，露出鎖骨——這是他知道我最喜歡的角度。前世的我總會紅著臉遞上紙巾，但現(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

    你怎么沒來送水他皺眉，語氣里帶著責(zé)備，我等你半天。

    班主任臨時找我。我故作歉意地低下頭，許妍沒給你嗎

    提到許妍，他表情一僵，隨即擺手：給了，但她笨手笨腳的，差點灑我一身。

    我差點笑出聲。前世這時候，他可是摟著許妍的肩膀，心疼地問她有沒有被玻璃劃傷。

    對了，他突然湊近，身上傳來淡淡的汗味和許妍的薄荷香水混合的古怪氣息，你的高考志愿表填好了嗎班主任說今天放學(xué)前要交。

    果然來了。

    前世我就是在這天，把填好的志愿表忘在課桌里，第二天卻發(fā)現(xiàn)被人篡改了第一志愿。而周毅和許妍，則恰好和我填了一樣的學(xué)校。

    還沒呢，我眨眨眼，正打算午休時填。

    他眼睛一亮：要不要我?guī)湍銋⒖寄闵洗尾皇钦f想報本地的師范嗎那個學(xué)校挺好的，離我家也近......

    不用了，我笑著打斷，我爸說要親自幫我填。

    周毅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午休鈴響后，我故意把志愿表攤開放在課桌上，然后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

    回來時，果然看到許妍鬼鬼祟祟地從我的座位離開。

    我慢悠悠地走回去，拿起志愿表——第一志愿赫然變成了XX影視學(xué)院，和周毅的目標(biāo)院校一模一樣。字跡模仿得很像，但許妍不知道，我早就把真正的志愿表交給了班主任。

    初夏，許妍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親熱地摟住我的肩膀，想好報哪里了嗎

    我拿起被篡改的志愿表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覺得這個怎么樣

    她眼睛一亮：太棒了！我們?nèi)齻�可以一起......

    可惜是假的。我猛地抽回表格，在她錯愕的目光中緩緩撕碎，真正的志愿表，我已經(jīng)交上去了。

    許妍的臉色瞬間慘白。

    對了，我湊近她耳邊，輕聲道，告訴周毅，西餐廳的約會——取消了。

    放學(xué)時，天空突然下起大雨。

    我站在教學(xué)樓門口，看著周毅和許妍共撐一把傘跑向公交站。許妍緊緊摟著他的腰，而他的手，正放在她屁股上。

    手機再次震動，是父親：我在校門口等你。

    我撐開傘走進雨里，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周毅渾身濕透地追上來，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猙獰：林初夏！你什么意思為什么改志愿

    雨幕中，我靜靜地看著他：我的志愿從來就沒變過。

    你耍我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以為你爸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告訴你......

    周毅！

    一個威嚴的聲音打斷了他。父親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我身后，黑色商務(wù)車的車門大開，司機撐著傘快步走來。

    周毅的手像觸電般松開。

    這位同學(xué)，父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需要送你一程嗎

    我看著周毅臉上青白交加的表情，輕輕挽住父親的手臂：不用了爸，我們不順路。

    上車前，我回頭看了眼呆立在雨中的周毅，用口型對他說：

    游戲才剛剛開始。

    3

    流言的刀刃

    周一清晨的教室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安靜。

    我剛推開后門，原本嘈雜的交談聲就像被按了暫停鍵，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射過來，又迅速移開。幾個女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發(fā)出夸張的嗤笑。

    周婷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你周末沒看班級群

    我慢條斯理地放下書包，掏出語文課本：屏蔽了。

    許妍發(fā)了一堆你和陳主任的照片，她壓低聲音，眼睛卻興奮得發(fā)亮，說你在沖刺班是靠......那種關(guān)系拿到內(nèi)部資料的。

    教室前排突然爆發(fā)出刺耳的笑聲。許妍被幾個女生圍著，正用全班都能聽見的音量說：有些人表面裝清高，背地里連五十多歲的老頭都......

    我猛地合上課本。啪的一聲脆響讓教室瞬間安靜。

    說完了我微笑著走向許妍，她涂著唇彩的嘴還保持著O型，要不要看看我手機里的聊天記錄

    我點開周末和陳教授的對話界面，舉到她眼前。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解題步驟和凌晨兩點的時間戳清晰可見。

    或者，我俯身湊近她耳畔，我們?nèi)フ谊愔魅萎?dāng)面問問，你口中那些照片是哪里來的

    許妍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她當(dāng)然知道那些PS過的照片經(jīng)不起查驗。

    課間操時，周毅在樓梯轉(zhuǎn)角堵住了我。

    他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校服皺巴巴的，身上散發(fā)著隔夜的煙味。

    你滿意了他聲音沙啞，班主任把我叫去辦公室，說有人舉報我偷看同學(xué)志愿表。

    我歪著頭打量他：難道你沒看

    那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初夏，我知道你生氣，但許妍就是個瘋子，我和她真的沒什么......

    我看著他身后突然僵住的身影，勾起嘴角：是嗎

    周毅順著我的視線回頭，臉色驟變。許妍站在三步之外，手里的奶茶啪地砸在地上，奶褐色液體濺上周毅的褲腳。

    周毅！她尖叫著撲上來，你昨晚在我家可不是這么說的！

    整個走廊的學(xué)生都看了過來。

    我輕輕撥開周毅的手，在他耳邊低語：忘了告訴你，昨天教導(dǎo)主任調(diào)監(jiān)控時，發(fā)現(xiàn)有個男生半夜溜進教務(wù)處電腦室......

    看著他瞬間慘白的臉，我轉(zhuǎn)身離開這場鬧劇。身后傳來許妍歇斯底里的哭罵和周毅惱羞成怒的吼叫。

    放學(xué)時，父親的車罕見地停在了校門口。

    他降下車窗，眉頭緊鎖：你們班主任打電話，說有人造謠你和補習(xí)老師

    已經(jīng)解決了。我系好安全帶，透過車窗看到周毅正被教導(dǎo)主任拽進辦公樓，而許妍蹲在花壇邊哭花了妝。

    父親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陳教授剛來電話，說你的模擬考成績夠上北大了。

    我沒有接話，只是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遠的校園。前世這時候，我應(yīng)該正躺在醫(yī)院，聽著周毅和許妍在病房外商量怎么騙我父親的錢。

    對了，父親突然說，周毅父親今天來公司借債，我拒絕了。

    我猛地轉(zhuǎn)頭。

    他抵押的房產(chǎn)證，父親輕打方向盤轉(zhuǎn)彎，是假的。

    夕陽透過擋風(fēng)玻璃灑進來，父親側(cè)臉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前世直到死我都沒發(fā)現(xiàn)，原來他眼角的皺紋已經(jīng)這么深了。

    4

    公開處刑

    周三的晨會上，教導(dǎo)主任鐵青著臉走上主席臺。

    高三（7）班許妍，他聲音像淬了冰，偽造照片誹謗教師，記大過處分！

    整個操場瞬間炸開鍋。許妍站在班級隊伍最前排，精心打理的卷發(fā)都蔫了，校服領(lǐng)子上還沾著昨天哭花的睫毛膏。

    我站在人群里，慢悠悠地舉起手機，把教導(dǎo)處剛貼出的公告拍下來，發(fā)到了朋友圈。配文：【清者自清】。

    三秒后，班級群里炸了。

    【臥槽！許妍P圖造謠被實錘了！】

    【聽說她電腦里還有更多合成的照片...】

    【之前她還說林初夏作弊，該不會也是...】

    許妍猛地轉(zhuǎn)頭瞪我，眼睛里爬滿血絲。我沖她微微一笑，用口型說：活該。

    午休時，周毅像條喪家之犬似的堵在女廁所門口。

    初夏，他胡子拉碴的樣子完全沒了校草風(fēng)范，許妍就是個瘋子，那些照片跟我沒關(guān)系！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教導(dǎo)處查到發(fā)照片的IP地址了哦。

    他臉色唰地白了。

    是...是她用我電腦發(fā)的！周毅慌不擇言，對了！我爸說你家要收購城南的地皮我可以幫你打聽內(nèi)部消息！

    我差點笑出聲。前世這塊地皮確實被我家拍下，結(jié)果周毅和他爸暗中做手腳，導(dǎo)致工程爛尾。

    不需要。我轉(zhuǎn)身要走，他突然撲通一聲跪下了！

    整個走廊瞬間安靜。

    初夏！他居然帶著哭腔，我錯了！都是許妍勾引我！你看在我們?nèi)�年感情的份�?..

    我低頭看著他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樣子，突然想起前世我躺在病床上求他別走時，他也是這樣跪著——不過是跪在許妍面前求婚。

    周毅，我彎腰湊近他耳邊，你爸用假房產(chǎn)證騙貸的事，銀行明天就會知道。

    他癱坐在地上的樣子，像條被抽了骨頭的癩皮狗。

    最后一節(jié)課是班會，班主任宣布了一個爆炸性消息：

    下周全市�？迹�前三名將獲得北大保送面試資格！

    全班嘩然。許妍猛地轉(zhuǎn)頭看我，眼神怨毒得像條毒蛇。她嘴唇動了動，看口型是在說你等著。

    我轉(zhuǎn)著筆，突然舉手：老師，我申請和許妍同學(xué)同一個考場。

    班主任詫異地看著我：為什么

    因為，我笑得人畜無害，我想親眼看看，這次她會用什么方式作弊。

    全班哄堂大笑。許妍氣得渾身發(fā)抖，竟然直接沖出了教室。

    放學(xué)時，父親發(fā)來短信：【銀行已經(jīng)凍結(jié)周家賬戶】。

    我抬頭看向校門口——周毅他爸正揪著周毅的耳朵往一輛破舊的面包車里塞，而許妍蹲在馬路牙子上，正把校服裙卷到大腿根對著路過的豪車拋媚眼。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三條喪家之犬。

    5

    作弊現(xiàn)形記

    �？籍�(dāng)天，我特意提前半小時到了考場。

    許妍穿著改短的校服裙走進來，大腿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小抄�？匆娢視r，她故意把鉛筆盒啪地摔在我桌上：看什么看這次模考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年級第一！

    我慢條斯理地從筆袋里掏出一支鋼筆——父親送的萬寶龍限量款，價值足夠買下周毅全家。

    許妍同學(xué)，我微笑著指了指她的裙子，你腿上好像有答案。

    她的臉?biāo)查g漲成豬肝色，手忙腳亂地往下扯裙擺。

    監(jiān)考老師皺著眉頭走過來：這位同學(xué)，請到衛(wèi)生間清理一下。

    考試進行到一半，后排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頭也不回地舉起手：老師，有人傳紙條。

    監(jiān)考老師一個箭步?jīng)_過來，從許妍手里搶過揉成團的便簽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數(shù)學(xué)公式，還有一行小字：【周毅給你的，別被林初夏發(fā)現(xiàn)】

    不是我！許妍尖叫著跳起來，是周毅硬塞給我的！

    走廊上正在巡邏的教導(dǎo)主任聞聲趕來，當(dāng)場從周毅袖口搜出三張寫滿答案的紙條。

    這不是我的字跡！周毅歇斯底里地指著許妍，是她模仿我的筆跡寫的！

    兩人狗咬狗的場面實在太精彩，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處分公告貼出來時，全校都沸騰了。

    許妍和周毅被取消�？汲煽�，還要在升旗儀式上公開檢討。更絕的是，校長宣布要給他們安排特殊考場——全程監(jiān)控，單人單桌，連上廁所都有老師跟著。

    放學(xué)時，我故意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許妍像瘋婆子一樣沖過來：林初夏！你不得好死！

    我輕巧地避開，從書包里掏出剛收到的北大預(yù)錄取通知書，在她眼前晃了晃：忘了告訴你，我上周就通過特招了。這次模考，只是來陪你們玩玩。

    周毅的表情像是被人當(dāng)頭打了一悶棍。

    對了，我湊近許妍耳邊，你給金主發(fā)的那幾張裸照，他老婆好像收到了哦。

    看著她瞬間慘白的臉色，我哼著歌走向校門口。父親的新任助理已經(jīng)等在奔馳車前，手里拿著我最愛的奶茶。

    小姐，周毅父親因為詐騙被逮捕了。他遞給我一個檔案袋，這是您要的許妍藝考代考的證據(jù)。

    我吸了一口奶茶，甜度剛好。

    6

    藝考丑聞大爆炸

    周一早晨的校園論壇炸了。

    熱搜第一：許妍藝考代考實錘視頻

    點開視頻，清晰可見許妍在廁所隔間里，把身份證和準(zhǔn)考證遞給一個戴著口罩的女生，還塞給對方一疊鈔票。視頻最后，她對著鏡子補口紅，得意洋洋地說：這次穩(wěn)了，林初夏那個書呆子拿什么跟我比

    我坐在奔馳車后座，悠閑地刷著評論區(qū)。

    【臥槽！這聲音化成灰都認得！】

    【聽說她文化課成績也是買的！】

    【@省教育考試院

    快來查這個賤人！】

    父親的特助從副駕駛轉(zhuǎn)過頭：小姐，視頻已經(jīng)同步發(fā)給各大媒體了。

    很好。我抿了口現(xiàn)磨咖啡，讓律師準(zhǔn)備好起訴材料，她偽造我簽名的那份自愿放棄保薦書，該派上用場了。

    學(xué)校廣播突然響起：請高三（7）班許妍同學(xué)立即到校長辦公室！

    經(jīng)過走廊時，我看見許妍像瘋了一樣在扒拉手機，指甲都劈了。她那個金主老公的夫人剛剛在微博發(fā)了九宮格——全是許妍和她老公的床照，配文：【小三專業(yè)戶，從高中就開始賣了】。

    林初夏！她突然抬頭看見我，眼球布滿血絲，你不得好死！

    我舉起手機給她看最新推送——省教育考試院發(fā)布公告，取消許妍藝考資格，并列入誠信黑名單。

    忘了告訴你，我輕聲道，你花三萬塊找的代考，是我家保姆的女兒。

    許妍直接癱坐在地上，精心打理的卷發(fā)糊了一臉，活像只落水狗。

    放學(xué)時，校門口停著輛警車。

    許妍被兩個女警押著走出來，手腕上明晃晃掛著銀手鐲。原來她給金主下藥敲詐的事也被捅出來了。

    周毅躲在人群最后面，臉色慘白如紙。我走過去，當(dāng)著他的面撥通了一個電話：王校長嗎關(guān)于贊助貴校新建體育館的事，我父親有個條件...

    周毅突然撲過來想搶手機：初夏！我錯了！求你別取消我的保送資格！

    我側(cè)身避開，他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保送我蹲下來，用手機拍拍他的臉，你那個當(dāng)教育局副局長的舅舅，剛剛因為受賄被帶走了哦。

    父親的特助適時出現(xiàn)：小姐，周毅母親在您家別墅區(qū)門口跪著，說要見您。

    告訴她，我跨進奔馳車，跪滿二十四小時，我可以考慮不告她兒子盜竊商業(yè)機密。

    車窗緩緩升起，遮住了周毅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丑態(tài)。

    7

    終極復(fù)仇戰(zhàn)

    周毅母親跪在別墅區(qū)大理石路面上已經(jīng)六個小時。

    我坐在二樓露臺，用望遠鏡看著她膝蓋滲出的血絲把米色長褲染成暗紅。管家第三次過來匯報：夫人說要見您最后一面，她愿意用周家的祖宅地契交換。

    告訴她，我抿了口鮮榨橙汁，那套房子早被法院查封了。

    手機突然震動，父親發(fā)來消息：【周毅在集團門口鬧自殺，要見你】。

    我輕笑出聲，回復(fù)：【讓他等著】。

    林氏集團大廈前，周毅舉著林初夏負心漢的橫幅，脖子上掛著還我公道的紙牌。十幾個自媒體圍著他瘋狂拍攝。

    我坐著勞斯萊斯緩緩駛?cè)腌R頭，下車時特意讓保鏢清場。周毅撲過來想抱我的腿，被保鏢一左一右架住。

    初夏！他鼻涕眼淚糊了滿臉，那些事都是許妍逼我做的！我真正愛的人一直是你��！

    我摘下墨鏡，當(dāng)著他的面撥通110：您好，我要舉報有人尋釁滋事...對，就是現(xiàn)在熱搜上那個鬧自殺的。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周毅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美工刀：你再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我直接笑出聲：刀片都沒拆封，你演給誰看

    轉(zhuǎn)頭對警察說：同志，他口袋里還有我們公司的機密文件。

    警察從他后腰搜出三個U盤，里面全是偷拍的林氏投標(biāo)書。

    當(dāng)晚的熱搜格外熱鬧：

    周毅母子雙雙被拘

    起底鳳凰男詐騙手段

    林氏集團聲明

    我泡在按摩浴缸里，刷著周毅母親在審訊室發(fā)瘋的視頻。她精心打理的卷發(fā)像雞窩一樣蓬亂，正對著警察咆哮：我兒子是可以報送北大的高材生！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父親敲門進來，遞給我一份文件：周家那套祖宅拍賣，我們以1元競標(biāo)價拿下了。

    對了，父親輕描淡寫地說，醫(yī)院那邊剛通知，許妍查出了HIV陽性。

    我晃了晃紅酒杯，透過猩紅液體看向窗外的月光。

    游戲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