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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千鈞一發(fā)之際,本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溫寧霜突然尖叫著暴起。
拖著笨重的身體撞開了我,用自己去擋下那冰冷的寒刃。
陸靳安你去死吧——!
陸時彥大叫著,眼神癲狂地緊握刀刃直插向下,全部的鋒利瞬間刺入了溫寧霜的肚子。
爆裂的紅色血花像噴泉一樣從刀口涌出,濺了陸時彥一臉。
他的眼神從憤怒到驚恐,再到不可置信。
我扭身而起,用盡全身力氣將陸時彥踹開。
他撲進草叢后抽搐了兩下,很快軟倒了下去,再也沒了聲息。
手機里的通話還在繼續(xù),警察正焦急著詢問著位置信息。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
眼里只有已經(jīng)快合上眼睛的溫寧霜。
她垂眸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嘆息:
如果這是我們的孩子那該多好,都怪我以前太任性......
我們在一起的十年間,她借口工作和借口自己還沒準備好,偷偷打掉了兩個孩子。
后來,為了她的身體,我干脆去做了結(jié)扎,約定后婚后再復(fù)通生孩子。
但后來,就沒了后來......
我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聲音哽咽:
好了,別說話了,省點力氣,救護車馬上到了。
一滴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滑下,她笑得一如十年前燦爛。
好,就最后三個字。
對不起。
最后這三個字,她幾乎是用氣音說出來的。
她的指尖逐漸冰涼,刺得我神魂劇裂。
警車和救護車的鳴響徹底地為這個夜晚拉上帷幕。
溫寧霜在當晚就被宣布搶救無效死亡。
她肚子里的孩子缺氧而死,剖出來時已經(jīng)是已經(jīng)成型的男孩。
陸時彥當場被抓捕,但無論怎么問,他都不肯說出自己爸媽的下落。
我把他們賣掉緬甸去了呀!兩個老骨頭能值幾個錢,身上也就兩個腎能用了哈哈哈!
死了才好啊,全家都一起死了才干凈!
后來,他在獄中多次自殺未遂。
三個月后法院判決下來,他面臨的將是沒有盡頭的牢獄生涯。
在溫寧霜和孩子一同下葬的那一天,我一身黑衣,在陵園里遠遠看著。
暴雨傾盆,一如我和她決裂的那個雨天。
過去和回憶,都隨著風(fēng)雨,被她帶入泥土中,深深埋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