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8、
四小時后，我抵達家鄉(xiāng)。
媽媽開著新買的二手車帶我去她們的棚，看看成果。
下車后，我跟著媽媽走到白色種植大棚。
步入在一壟壟的田，我感到十分驚訝，媽媽和陳阿姨種出來的，顆顆紅得透亮飽滿碩大，一看就是付出許多心血和努力。
媽媽彎腰摘下一顆，用清水洗了一遍遞給我，「瑤瑤，嘗嘗�！�
我咬了一口，汁水飽滿香甜，忍不住驚呼出聲，「好甜，好好吃啊�！�
媽媽喜笑顏開，「瑤瑤，我和陳阿姨在花市租了攤位，大年三十那晚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賣冰糖葫蘆」
「好呀�！刮尹c點頭。
「走吧，你陳阿姨做了一頓大餐等著你呢。」
媽媽笑呵呵關(guān)掉手機，帶我回家。
當(dāng)年爸爸出事后，爸媽的親戚和朋友怕惹上麻煩，紛紛遠離我和媽媽。
只有媽媽大學(xué)玩最好的朋友陳阿姨，一直保持跟媽媽密切來往，甚至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傾囊相助。
我依稀記得她離婚許久，似乎還有個兒子。
「張姨，瑤瑤，快進來吃飯吧。」
門開，一個年輕男子站在門口，他身材高大皮膚黝黑，模樣有幾分似陳阿姨。
「嗯，你好。」我一時半會兒不知說什么，這人好自來熟居然叫我小名。
陳阿姨端著一鍋湯放在桌上，抽出紙巾擦干凈手后，飛奔過來抱緊我，「瑤瑤，你終于回來了，這么久沒見漂亮好多呀�！�
「哦對了，他是我兒子陳景之。」陳阿姨語速飛快，沒等我反應(yīng)，她拉著我入座，「算了，晚點在聊，先吃飯吧。」
陳阿姨氣場強大，整個人非�？幔陨砩l(fā)著令人無法忽視的魅力，所以在聽見媽媽提起她邀請一起弄田時，我沒有反對。
我扒拉著飯，靜靜地聽她們聊天，偶爾與陳景之視線撞上，總是能看見他沖我笑。
他倒是與陳姨不同，外貌雖然兇悍，個性卻十分柔和。
9.
「我來洗就好，天冷水涼�！�
用完餐，我收拾碗筷進廚房，沒一會兒陳景之卷起衣袖走進拿走我手中的碗，放入水槽。
緊接著他又走到廚房另一邊拿出一籃，麻利摘掉綠葉洗好遞給我。
「給阿姨和我媽是吧」我反應(yīng)過來，拿著碗準(zhǔn)備出去時，再次被陳景之叫住。
他嘴角微揚，「我媽和張姨早吃怕了，這碗是洗給你吃的，可甜了，吃吧吃甜的心情會好呢�！�
我沒想到陳景之如此心細，觀察細微。
說實話回來到現(xiàn)在，我不想讓媽媽擔(dān)心，一直在裝開心，畢竟謝離琛上回找我發(fā)瘋，他未婚妻挑釁我，這兩人實屬是惡心到我。
「其實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陳景之突然開口，打斷我的思緒。
見我疑惑，他輕笑一聲，「第一次見是初中時，我媽帶我去你家，你那時不知怎么了，一臉氣鼓鼓打了聲招呼后就跑回房間，再也沒有出來�！�
「這么久你也記得嗎」我有些驚訝，他居然記這么清楚，。
陳景之點點頭嗯了一聲，開始洗碗。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可是他的臉為何會那么紅
我提醒他，「你的臉好紅，是不是過敏了我那有藥膏，你要嗎」
陳景之頭低得更下，「不是過敏，你去外面陪她們聊天吧，廚房沒有暖氣很冷�！�
「好�！�
他大概是跟我不熟，才會不自在吧。
我端著碗讓給他空間，與陳阿姨和媽媽打了聲招呼后回到臥室。
媽媽決定好跟陳阿姨一起干后，便搬過來與陳阿姨一起住，她們給我留了房間，把我的東西都擺放好，就跟原先的房間一摸一樣。
我拉開椅子坐下時，腳踹到一個箱子，隨即彎腰將箱子挪出來。
打開后，我愣住了，這里面裝的全是年少時謝離琛送我的禮物。
簡直晦氣。
10.
凌晨十二點，我抱著箱子趁媽媽熟睡后溜下樓，將那一箱東西扔進垃圾桶后，轉(zhuǎn)身離開。
「瑤瑤」
我聽見聲音，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已經(jīng)走到跟前的陳景之，「你怎么在這兒」
「我去給加溫了，你睡不著嗎」陳景之問得很認(rèn)真。
我笑了，「對，睡不著�！�
「那你要不要去吃燒烤」
「好啊�！�
陳景之騎著電動車載我前往附近的燒烤攤，這個點兒人多，他找了很久才找到一處空位。
肉串和啤酒真不愧是燒烤標(biāo)配，酒精上頭后，我的話也越來越多。
「你是農(nóng)業(yè)大學(xué)畢業(yè)的嗎我看你對很了解，媽媽和陳阿姨都挺聽你的�！�
陳景之拿走我手中的酒杯，遞給我一杯熱茶，「嗯，我從小就對這些感興趣，畢業(yè)后四處奔波積累經(jīng)驗，再到現(xiàn)在創(chuàng)業(yè)種植�！�
「挺好，有夢想很好。」
我喝得暈頭轉(zhuǎn)向，說到最后越來越小聲，「不像我，浪費了7年�！�
「瑤瑤，不要恐懼浪費時間，你一直做的很好，是張姨的驕傲�！�
我呵呵笑著，回應(yīng)陳景之，「你嘴挺甜，這話我聽得心里舒服多了�！�
到家樓下，陳景之扶著我準(zhǔn)備上樓時，我沒忍住突然吐出來。
之后怎么回家的，我不知道，依稀記得自己不小心吐在陳景之鞋子上。
中午被媽媽叫醒后，我突然記起昨晚的事，實在是沒臉去面對陳景之。
簡直太丟人了。
「瑤瑤，去幫我買瓶醬油。」
「讓景之去買吧，瑤瑤又不認(rèn)路�！�
我快速從房間沖到門口，大喊一聲，「我認(rèn)路，我買�！�
然而，下樓卻正好撞上陳景之。
他詫異地看向我，「你怎么出來了我去買就好了�！�
我總不能說是怕尷尬吧。
「對不起啊，昨天弄臟了你的鞋。」
陳景之伸手摸了摸我腦袋，啞然失笑，「就為這事你急得臉都紅了，真沒事，我下田時弄臟的鞋多了去，那點不算什么。」
謝離琛的每一雙鞋都很昂貴，曾經(jīng)我不小心把雪糕弄到他鞋上，被他不耐煩吼了一聲，事后他急時向我道歉買禮物賠罪，告訴我他的鞋子昂貴不好清理，一時著急才會發(fā)脾氣。
同樣一件事，陳景之的做法卻不同，他非但不生氣還安慰我不要放心上，只是一雙鞋而已。
對啊，只是一雙鞋。
我那時卻因為謝離琛生氣，感覺天要塌了般，絞盡腦汁四處尋找想給他換雙新的，他得知后只說一句鞋子是限量版，沒有資格買不到。
從前我被愛蒙蔽，如今才懂了他骨子里對我的輕視。
「余心瑤，你們在干嘛！」
11.
突如其來一聲怒吼，打斷我的思緒。
我眼睜睜地看著謝離琛沖過來，一拳砸在陳景之臉上。
陳景之不甘示弱揮拳砸過去，兩人扭打在一起，誰也不讓誰。
「都給我停下！」
我心一橫，咬牙用頭撞向謝離琛，將他撞到在地上。
疾步上前扶住陳景之，焦急問他，「你沒事吧」
「余心瑤，你居然幫他」謝離琛不可置信地吼了一聲。
陳景之靠在我身上，可憐兮兮地說，「瑤瑤，我有點痛。」
謝離琛氣得聲音都變尖銳了，「你裝什么啊我身上的傷可比你嚴(yán)重�！�
我沒理會他的歇斯底里，扶著陳景之到門口，「你先上去，我把他趕走。」
落下這句，我走到謝離琛面前，幾天沒見他竟憔悴不少。
「謝離琛，你喝多了腦子不清醒」
謝離琛一怔，渾身散發(fā)著極重的戾氣，「余心瑤，你告訴我是不是真喜歡上他了」
我嗤笑，「我沒你那么濫情�！�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滿足不了你，你才會迫不及待找下家�！�
「既然如此，那你當(dāng)初跟我分的那么清干嘛！為何不在我身上多撈點錢，為什么在得知我有未婚妻后，不要求我不要丟下你！」
謝離琛面色陰沉，越說越過分，言語間全是對我的不尊重。
我怔怔看著他兇狠的嘴臉，渾身發(fā)抖險些站不穩(wěn)。
「瑤瑤，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些。」
謝離琛神情突然緊張，裝得好像很在乎我。
可往往最輕易說出口的話，才是真正的心里話。
「謝離琛！」
媽媽的聲音喚回我的理智，她快速走到我面前擋著，指著謝離琛劈頭蓋臉一頓罵，「趕緊滾，別再來找我女兒麻煩，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別看我年齡大，教訓(xùn)你順手的事�！�
我看著媽媽為了護我放下狠話，內(nèi)心涌著一股熱流，忍不住紅了眼。
「對不起�！怪x離琛面露茫然，嘴里反復(fù)重復(fù)著同一句話。
我不想鬧太大，免得被周圍鄰居撞見，對媽媽和陳阿姨造成影響。
這是我第二次對謝離琛說狠話，希望他好自為之，別再犯渾打擾我。
「謝離琛�！�
「這里沒人歡迎你，別再來了�！�
12.
那段小插曲沒有影響我們的心情，隨著時間流逝很快迎來春節(jié)。
年三十那天，我和陳景之拉一車冰糖前往花市售賣。
花市人聲鼎沸，前來買花的市民絡(luò)繹不絕。
我們把串好的冰糖擺放在臺上，開啟廣播叫賣。
「帥哥，我們買五串，給個聯(lián)系方式唄」
陳景之麻利打包好五串冰糖，遞給她們，「請拿好，聯(lián)系方式不方便給�！�
這不是第一個跟陳景之要聯(lián)系方式，從擺攤一小時后，時不時就有人來找他要聯(lián)系方式。
還別說，靠著陳景之這張臉，冰糖比預(yù)期賣得還快。
我忍不住笑出聲，「行啊，你都快成咱攤位的招牌了�！�
陳景之揚起雙手，一臉無奈，「那我戴上口罩」
「加油，堅持到結(jié)束！」
下午，我們和媽媽陳阿姨換班，等到了晚上再回到攤位。
晚上，逛花市的人數(shù)是白天的兩倍，不知誰拍了陳景之的照片發(fā)到紅色軟件上，引來很多人過來圍觀。
人一多我就擔(dān)憂，擔(dān)憂有人鬧事。
可看著陳景之淡定自若應(yīng)付客人，那顆緊張的心也隨之放松不少。
「阿琛，這玩意真那么好吃嗎人家想吃進口的啦。」
好熟悉的聲音，我抬頭正好撞上謝離琛的視線，而挽著他的手的女人是沈晚柔。
「好巧啊，瑤瑤妹妹，你怎么在這里賣冰糖啊，又缺錢了，要不這樣讓阿琛全包了吧�！股蛲砣峁首麝P(guān)心問著我的情況，眼底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得意。
「行啊�！刮也挪粫X過不去，「景之，她說全部都要�！�
陳景之點點頭，迅速把臺上的所有冰糖葫蘆裝進袋子，遞給謝離開琛，「一共750元，共計50串，掃碼這邊掃，本店沒有pos機，還請用微信或者支付寶�！�
謝離琛全程沒說話，他拿出手機掃了碼，把那袋扔到沈晚柔懷里，語氣冷淡，「你自己要的自己拿，別想我拿。」
沈晚柔穿著華麗的小禮裙，抱著那袋冰糖，僵硬笑著，「知道啦。」
看來她也受不了謝離琛的壞脾氣啊，只是她選擇忍了。
我收回視線，想著時間還早，正打算叫媽媽再送一批時，背后傳來嚷嚷聲。
突然，人群中沖出來一個酒鬼，他手上抓著不知誰喝剩的奶茶，到處亂潑。
潑完了，又從附近的攤位拿新的飲料繼續(xù)潑。
現(xiàn)場頓時一片混亂，尖叫聲此起彼伏。
酒鬼跌跌撞撞沖我詭異一笑，抓著一瓶沒蓋子的檸檬茶潑了過來。
「瑤瑤。」
「瑤瑤小心！」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我沒來得及看清便被一股力道拉進溫暖的懷抱，躲過臟水。
我抬起頭，看向陳景之，「景之，謝謝你�！�
隨之而來一聲巨響，謝離琛倒在一旁，怔怔地看著我。
「這里不好久留，我們先回家吧。」陳景之松開我，轉(zhuǎn)而牽住我的手，「人多，這樣不易走丟�！�
我任由陳景之牽著離開。
背后傳來謝離琛微弱的聲音，「瑤瑤，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很快他的聲音，被沈晚柔尖銳的聲音遮蓋住，
「謝離琛，到底誰是你未婚妻，你沒看見我的裙子都臟了嗎！」
「關(guān)我屁事，我讓你跟來了嗎！」
陳景之拉著我越走越遠，直到他們的聲音都聽不見。
他才停下腳步，松了口氣，
「幸好你沒事，不然我都沒法跟張姨交代�！�
13.
鬧事的人被抓走后，主辦方為了平息攤主的憤怒，決定每個攤位減掉一半租金。
除開所有成本，這次擺攤我們賺了不少。
春節(jié)尾聲悄然到來，這幾天相處讓我徹底忘記謝離琛帶來的痛楚，而陳景之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我不是看不出，而是不敢認(rèn)。
假期結(jié)束，我準(zhǔn)備啟程回學(xué)校。
媽媽和陳阿姨臨時有事，于是護送我的責(zé)任交由陳景之。
他低頭認(rèn)真看著我，「瑤瑤，你還會回來嗎」
我愣了會兒，他怎么會覺得我不會回來呢
「當(dāng)然會回來！」
「我可以追求你嗎」
我怔愣住了，陳景之以為我沒聽見，又重復(fù)一遍。
「抱歉，我還不想談戀愛�！�
我不想耽誤他，果斷拒絕對彼此都好。
陳景之顯然不這么認(rèn)為，「沒關(guān)系，我愿意等你，一天一個月一年，我都愿意等。」
他特別認(rèn)真，以至于我不敢說任何狠話讓他放棄。
「好啦，你不要壓力那么大，我不會做讓你不高興的事�！�
登機前，陳景之拉著我的手，目光溫柔而縱容說了最后一句話。
直到下飛機那一刻，我的腦海里依舊回蕩著他的聲音。
我決定不再想，一切都交給時間。
這次回來處理完學(xué)校的事后準(zhǔn)備參加畢業(yè)典禮。
在此之前，我先去辦理愛麗絲回國需要用的手續(xù)，等畢業(yè)典禮結(jié)束便帶它回家。
來回奔波不停，轉(zhuǎn)眼一周過去。
陳景之每天堅持不懈發(fā)信息給我，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或者推送好笑的視頻給我。
久而久之，我竟習(xí)慣了他每天發(fā)來的信息。
「好，我知道啦，現(xiàn)在馬上回家�！�
這天晚上，陳景之得知我還在學(xué)校，打來電話讓我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我握著手機露出笑意，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悸動。
走到出教學(xué)樓時，天已經(jīng)黑了，路上人煙稀少寂靜無聲。
我抱著書本走在小道上，與此同時，背后忽然傳來腳步聲，一股濃煙蔓延到我鼻端。
腦中警鈴作響，我顧不上太多加快腳步往前跑。
那道腳步聲如影隨形，背后傳來陰惻惻的聲音，
「小姐，你跑不了的�！�
「乖乖把錢交出來，我可以放過你。」
突然沖出來一人影撲向歹徒，摔倒在地上。
謝離琛死死壓著歹徒，沖我大喊，「瑤瑤，快跑！」
我嚇壞了，顧不上謝離琛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拔腿就跑。
想起歹徒手中那把刀，我心有余悸沖向附近的警局報警，隨后警察驅(qū)車帶著我過去。
到達目的地，警察不讓我靠近，我站在警車旁邊微瞇著眼仔細看才分辨出倒在地上的是那名歹徒。
「瑤瑤，我就知道你不會看著我死�！�
謝離琛緊緊地捂著胳膊，一瘸一拐走來，直到站定在我面前。
我注意到他的指縫不斷冒出血液，簡直觸目驚心。
14.
一小時后。
護士說謝離琛傷口問題不大，消毒上藥包扎，打一針破傷風(fēng)針，便讓他離開了。
「謝謝�！刮覐�(fù)雜萬分看著謝離琛，不想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他，卻忍不住問出心里疑慮，「你為什么在這兒難道。。�！�
「對，就是你想得那樣。」不等我說完，謝離琛打斷我，「我想見你，又怕你見到我會哭。我見不得你哭，這幾天一直偷偷跟著你。」
我愣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謝離琛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你到底想干嘛」
「我后悔了�！�
謝離琛紅著眼眶，眼里滿是掩飾不住的哀傷，
「大家都知道我從小追在你后頭，說我是人盡皆知的舔狗，勸我別太上趕著�？蓮奈业谝谎垡姷侥隳且豢�，心里就裝不下別人，是你主動替我解圍趕跑欺負(fù)我的小朋友，主動拉著我一起做小組作業(yè)，主動帶著被媽媽嚴(yán)厲管控下壓得喘不過氣的我去玩跳舞機�！�
「你答應(yīng)我的告白那天，我不知有多高興，同時身邊人都在說你是因為家里破產(chǎn)，怕我跑了才會死死地抓住，我根本不在乎他們說什么，那群人被我打了一頓后就不敢再說，我只想跟你好好在一起�！�
他說到后面，聲音已經(jīng)有些哽咽，
「你跟我分太清了，我覺得你沒有把我當(dāng)做男朋友，認(rèn)為我無法依靠。你眼里只有打工媽媽和愛麗絲，分給我的愛很少很少，我有時候覺得自己連貓都不如，所以才賭氣答應(yīng)訂婚，沒想到你居然沒有發(fā)脾氣，異常冷靜拿著行李走了�！�
我聽到最后，剛剛對他主動相救的感激瞬間消失殆盡。
謝離琛說他之所以做出那么多事，全都怪我不夠依賴他，不夠愛。
認(rèn)識十二年，在一起七年，他現(xiàn)在跟我說我不夠愛他
根源明明在于他自己的內(nèi)心不堅定，否定我的付出，現(xiàn)在居然把責(zé)任推卸到我頭上。
我只覺得可笑至極！
「你從小就對所有人都很好，跟個中央空調(diào)一樣，我那時根本感受不到你對我的偏愛�！�
「后來你堅定不移不肯松開我的手，我才下定決心勇敢去愛你�！�
「我以為你知道我的窘迫困境，也知道你母親對我的態(tài)度，怎么會理解不了我拼命賺錢就是為了把學(xué)費還給你！說到底，你這種人只喜歡自己，見不得自己受一點委屈，才會那么決絕說出傷害我的話！」
謝離琛因著我的一句句，臉色越發(fā)蒼白，手忙腳亂從兜里拿出一個禮盒，打開，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當(dāng)我意識到你真的不要我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哪怕被爸爸打死也要跟沈家取消婚約。」
「瑤瑤，這是我按照之前那對銀戒，重新打了一對新的，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我無動于衷看著，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對他起憐憫之心，「晚了，我真該感謝你做的事，讓我意識到不要輕易去強求不對等的關(guān)系，也不要喪失自我忍受不尊重自己的另一半，以后別再跟蹤我了，我不想再看見你�！�
落下這句，我頭也沒回離開。
15.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到畢業(yè)典禮。
媽媽因為簽證原因沒法趕來參加，急得在家流淚。
我安慰她還有朋友陪著，等結(jié)束后就能回國陪伴她。
只是我沒想到，陳景之居然來了。
他穿著一身西裝，手捧玫瑰迎著陽光走到我面前。
「瑤瑤，我的想法還是沒有變。」
「希望我能做陪伴你度過每個日落日出的人�！�
「你有隨時喊停的權(quán)利。」
我想清楚了，不該因為一段失敗的感情而封閉自己。
陳景之追我同時理智克制，從不干涉我的所有，也絕不會逼著我去接受。
這樣的他，我怎會不心動。
如今我看清自己的心，不想錯過。
「我愿意�！�
「瑤瑤，我愛你�！�
幸運的是我們都在努力朝對方靠近，沒有放棄對方。
愛能克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