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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著仙侍踱步而去。

    玉帝面帶笑容，和藹可親地迎上來：龍......不，皎月神君，前段時間龍族靈氣大漲，我就知道你要回歸仙界了。

    我低垂著眸，神情捉摸不透：龍族怎么樣了

    神君放心，龍族戴罪立功，早已免除流放，回了領地。玉帝解釋。

    我點了點頭，不欲多言。

    回到龍族的第一件事，我用搜集到的靈器重鑄了侄兒的魂體，將他送入輪回，待百年歷劫后托身仙胎。

    兄長沉默了半晌，問：你打算怎么辦

    我看向因流放之罪而傷痕累累的族人，神色冷冽：我要讓謝潯之死在自己手里。

    在下界的時候，我撞上了一個機緣。

    那是魔族首領流落凡間的寶物。

    通天地，曉前塵。

    我知道了件事。

    玉妁在謝潯之飛升后便魂飛魄散，后面出現(xiàn)在天庭的人早已是一具空殼。

    內里被魔族所操控。

    謝潯之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

    仙界爆發(fā)了一場大戰(zhàn)，魔族撕破和平的面紗，舉族進攻。

    謝潯之作為戰(zhàn)神，領兵迎戰(zhàn)。

    他實力強悍，毫無疑問地，魔族節(jié)節(jié)敗退。

    可是在大戰(zhàn)開始的第五日，玉妁叛變，重傷了他。

    幾乎是瞬間，謝潯之成了天庭人人唾罵的廢物。

    就在這種情況下，我請命領兵。

    僅用一萬天兵，將魔族趕回邊界。

    于是，我成了天庭新的戰(zhàn)神。

    他們恭恭敬敬地喊我皎月神君。

    占據玉妁身軀的魔被我生生撕碎，靈魂永滅。

    我向玉帝要的唯一一個獎賞是謝潯之的性命。

    仍然是在懲戒亭，仍然是相同的兩個人，只是處境徹底反轉。

    你終于肯來看我了。

    謝潯之咳出幾團血沫，卻是笑，死在你手里也是一件好事。

    我擦拭著手里的劍，神色淡然：這柄劍是玉帝所賜，即便是仙人，在它劍下也只有魂飛魄散這一條路。

    謝潯之沒什么反應，語氣平常得就像閑暇時談論家常：你若親自殺我，我便歡喜。皎月，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你了。

    他的眼睛在大戰(zhàn)中受了傷，看不大清事物，只能摸索著行動。

    指尖慢慢撫上劍身，謝潯之頓了頓，抬眼看我：比無妄劍要鋒利，皎月，你的眼光很好。

    劍尖刺入血肉，謝潯之握上了我的手，他神色兀然悲涼，幾近哽咽：皎月，若我說這一切都不是我本意呢

    玉妁為魔族所化，它以秘法將一抹魂魄附在無妄劍上，日夜交融心魔，直至操控我的情緒。

    我的手停頓了一瞬，但也只有這一瞬。

    劍完全刺穿他的身軀，看著他逐漸消散的仙力，我笑了笑。

    可大婚那日，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原本的想法。

    謝潯之微怔，兀然發(fā)笑，只是笑著笑著一滴接一滴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他的肉身開始瓦解，憑著最后一口氣湊到我身前。

    謝潯之眷戀地盯著我的臉，氣息漸弱：......我后悔了，皎月，我想回家了，那個有你，有我，有我們孩兒的家。

    謝潯之最終死在了我的懷里，身軀化成碎片，散落四海八荒。

    我久居龍族，成了仙界至高無上的存在。

    在漫長的仙途中，為了自己的覺悟永不停歇。

    直至仙隕，直至魂滅，直至這仙界重鑄為無數(shù)修行者趨之若鶩的理想世界。

    這就是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