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她壓根不回我。
我正欲逃跑,這女人以異于常人的速度來到我面前。
她用那沾滿污穢的手扣住我臉頰,仔細(xì)端詳著我。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的眼睛非常黑亮,還是好看的雙眼皮,與現(xiàn)在的她顯得格格不入。
上一秒眼神中還包含熱淚。
只瞬間她的眼神就變的兇狠嗜血,雙手就已經(jīng)掐到我脖子上。
我喘不過氣來,腳都已經(jīng)懸空了。
就在我差點(diǎn)因?yàn)槟X子缺氧暈倒得時候,她又松了手。
新鮮空氣灌進(jìn)肺里,我無比滿足。
這女人相當(dāng)陰晴不定。
「快走吧�!�
「你沒瘋」
我一愣。
她眼神如炬,嘴角笑容微微綻起,冷冷的:「再不走,你也得死。你不屬于這里,這個村里的人都得死。」
6.
看樣子這些事情都是她做得了。
「姐們,你聽我的,紙是包不住火的,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
我用生平所有的勇氣,苦口婆心。
她卻不理我,又變成那副瘋瘋癲癲的模樣喊我囡囡,還讓我吃狗肉。
我只能暫時放棄。
夜里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燒冥紙錢的糊味,是隔壁老王的媳婦在門口燒那些冥器,還給他燒了個大別墅。
嘴里央求著:「老伴啊,你下去了不要陰魂不散啊,好好走吧。要好好保佑我啊,村里現(xiàn)在是一個個的都不敢出門了。」
灰燼被風(fēng)吹得都揚(yáng)起來飛向遠(yuǎn)處。
我看見那遠(yuǎn)處好像有黑影在閃動,看輪廓像是個人。
肩膀塌著隱隱站在那里看的不大清。
行至跟前。
我的尖叫聲把屋里的父親都折騰出來了,老王媳婦更是被嚇得頭發(fā)都戰(zhàn)栗起來。
那道黑影遠(yuǎn)看像是站在那里,近看赫然是具尸體!
是胡老漢。
他被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樹上,但是姿勢非常邪門。
脖子已然斷裂,身體耷拉著臉色發(fā)紫。
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的草叢,仿佛那里有什么東西在。
「完了,完了......」
看到此景,老王媳婦也跌坐在地上,眼神變得錯亂,嘴里只重復(fù)說出這兩個字。
動靜大的好多人都圍了上來,父親喊來那幾個管事的合力將胡老漢弄了下來。
他也被嚇得不輕,讓我趕快回家照看好阿娘跟姥姥不要輕易出來。
空氣都變的沉重,讓人窒息。
我仿佛一頭困獸被關(guān)在這黑暗的牢籠之間,命運(yùn)不被自己掌控,也根本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
回到家我身上總是感覺毛毛的,他們?nèi)ズ笊缴吓肆鴹l來在我身上抽了一番,把我疼的齜牙咧嘴。
因?yàn)槲夷菚r發(fā)羊角風(fēng),有好幾次都在現(xiàn)場,他們懷疑我鬼上身要給我驅(qū)驅(qū)邪氣。
這群人聽風(fēng)就是雨。
只有我知道,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人為的。
雖然我看見死人很害怕,但不可否認(rèn)這是事實(shí)。
吊死的人面相是極慘的。
他的死相相對來說并不相同,眼神中充滿恐懼,嘴巴也是緊閉的。
而且......
我看見了那個地下室的瘋女人。
她躲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定定的看著吊在樹上的男人,眼神還帶了一絲大功告成后的暢快。
這女人不但裝瘋,力氣還大的像個男人,對于她來說這些事情做起來綽綽有余。
本來村里人是決定就這么讓這個女人自生自滅的。
但我為了讓她說出真話來,她一天三餐的飯都被我家包圓了,為此我求了姥姥好久。
我還把地窖里那些東西處理干凈了:「你如愿了,這個家以后只剩你了,沒人在管你�!�
她還是像以前那樣麻木笑著,只有那雙眼睛明亮如雪。
我跟姥姥套口風(fēng)套了好幾天才知道那個女人的具體來歷。
她年齡上跟胡老漢相差了二十多歲,被胡老漢父母買到這里來替他們家傳宗接代。
這個女人不是沒有想過逃跑,半山腰上被胡老漢父母帶人抓回來了。
還被打斷了一條腿,導(dǎo)致至今走路都有些踉蹌,只不過不細(xì)看看不出來。
后來給胡老漢生了個女兒,在家里更討人嫌了,終日關(guān)在地下不見天日。
胡老漢一家死絕,現(xiàn)在只剩下她了。
那個去隔壁村的小伙好幾天也沒有回來。
村里還派了人去找,但是一無所獲,那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我送飯的時候找她對質(zhì)。
「你是殺瘋了」
女人靠在那新砌的墻上曬太陽,氣氛恬靜。
她連眼都沒睜,只是懶懶的回復(fù)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的精神好像時好時壞的。
「這些人不是你殺的難道是鬼殺的你已經(jīng)如愿了,干嘛還要置每個人于死地」
「不是我殺的�!�
她漆黑的眼珠對上我質(zhì)問的眼光,相當(dāng)鎮(zhèn)定,看著不像是在撒謊。
7.
吃完飯她又恢復(fù)那個語無倫次的癡楞模樣。
「囡囡,跟媽來。上次你問媽要小夾襖,媽給你做好了�!�
她拉著我的手把我?guī)нM(jìn)屋里,從破舊的的枕下拿出那件并不大新的夾襖在我身前比劃。
在她的目送下,我把夾襖帶回了家。
家里終日繃著個弦,母親臉上也不大好看。
「橋就快建好了�!�
她數(shù)著日子過,總是害怕再出事。
村里身體稍能做些體力活的都去橋那邊干公事了,父親每日天蒙蒙亮就去那里幫忙,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要不是擔(dān)心我跟姥姥的身體架不住,他是萬萬不可能留到現(xiàn)在的。
我至今無法得知那天憑空消失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直到另一個人的死,我終于知道那個玩意是什么。
即使這一生我也無法忘記。
那個女孩瘦瘦的,面目扭曲眼中也流出血淚,她獰笑著折磨那個男人,活活的把他嚇?biāo)馈?br />
我夜里看見父親鬼鬼祟祟的,就跟了出去。
結(jié)果跟丟了他,卻意外看見這驚懼的一幕。
她一步步向我靠近,貼到我臉上,口中還發(fā)出「咯咯」聲,渾白的眼中也流出一行血淚來。
我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腳下猶如生了根不敢動彈。
「下一個就輪到你,咯咯咯......」
小女孩看我的眼神充滿怨恨,烏青的臉上血淚越流越多,浸濕了一地。
「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
我吞了口唾沫,眼睛瞪的像銅鈴般看著面前如兇煞般的女孩。
她滿目駭氣煞人,嘴里的朱砂不斷向外翻涌。
「當(dāng)然,他們都該死,你也是!」
說完那雙冰涼的手就朝我掐過來,我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但還未來得及回眸,一道勁風(fēng)就將我掀翻狠狠砸在石頭上。
鮮血潺潺從額間流出,霎時間我摔得眼前一陣天昏地暗。
眼中所見之物也竟變成了出租屋里的天花板,它讓我感到無比親切。
我竟然回家了!回到了我的出租房!
但當(dāng)我想環(huán)顧四周時,卻發(fā)現(xiàn)渾身動彈不得,宛如成了個植物人只有眼珠能稍微轉(zhuǎn)動。
正當(dāng)我慌亂不知所措之際,猛然間胸口傳來一陣鈍痛。
我探頭看去,那女孩指甲將我胸口撕了個極大的口子,鮮血直流。
又回到了這荒村。
「我…又沒有害你,你為什么…要?dú)⑽摇?br />
她冷笑著,舔了舔指尖的血,語氣無比悲戚。
「就因?yàn)槟阈涫峙杂^,你就該死!就因?yàn)槟銈儧]有一個人阻攔,你們就都該死!」
獰笑聲使得耳膜一陣陣刺痛。
「囡囡」
一道女聲打破寂寥,是那個瘋女人來了。
她正處于一個半瘋癲半清醒的狀態(tài),但是看著女孩的眼神格外憐愛。
身前的小女孩歪著頭看她,眼神變得淡淡的。
「你來干什么」
完全不顧半點(diǎn)情誼,瘋女人剛想上來摸她的臉就被她推翻在地。
「是媽媽做人太失敗了,囡囡你要報仇就找媽媽,不要再濫殺無辜了......」
女人聲情并茂,臟兮兮的臉上留下兩行清淚來。
趁著女孩心思空閑的檔子我連滾帶爬的退至安全區(qū)域,趕忙查看了傷口。
還好,看著張牙舞爪的但沒有傷到內(nèi)里。
那女孩咯咯笑著:「等他們都死光了,我再讓你過來陪我�!�
「你難道非得把村里的人都?xì)⒐獠趴狭T休嗎就連那些無辜的人你都要?dú)⒌簟?br />
她瘋癲笑著,卻又哭的傷心欲絕。
那女孩嗤笑著冷冷看著我們,一陣狂風(fēng)吹過,我不由瞇了眼。
再回過神來,她隨風(fēng)隱去了,無影無蹤。
瘋女人已經(jīng)變得癲狂,雙手瘋狂摳著地下的土,指甲已經(jīng)外翻滲出鮮血她都不肯停下。
我說我怎么一直以來無用功,直到這個女孩的出現(xiàn)我才知道,我要攻略的是她。
啊不對,是鬼。
父親一巴掌打在那個瘋女人的臉上我才清醒過來,忽然消失的他又忽然出現(xiàn)。
我現(xiàn)在都開始懷疑他也有問題。
「原來一直是你這個臭娘們搞的鬼,你要把我們都害死是吧。」
他的嘴臉變得陰暗起來,眼神中也充滿陰鷙,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
8.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村里人現(xiàn)在都以為是那個瘋女人殺了所有人,都在商量怎么處置她。
我不管怎么說他們都不肯相信,看見我胸前那幾道丑陋如野獸的傷口后使得他們更加堅信事實(shí)如他們所料了。
「狗蛋你就是蠢得,上次他給你抓成這樣你還要去給她送飯,現(xiàn)在好了又被她傷成這樣......」
母親痛哭流涕說她恩將仇報。
但事情剛有了眉目她總歸是嘆了口氣,一臉心疼得給我處理傷口。
沒有一個人相信我說的話,他們還斷了她的伙食,整日里只給她喂些水。
父親披了一身月色回來,燈光打在他眉目緊蹙的臉上。
「怎么樣村里準(zhǔn)備怎么處理那個殺千刀的」
母親上前給他披上一件舊衣。
他抽起旱煙,臉色有些緩和:「他們說明天晚上把她燒死,祭奠亡魂�!�
我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們根本沒有證據(jù)為什么就這么決定她的生死」
「狗蛋,夠了!」
母親喝令我不許再忤逆,我還是倔強(qiáng)開口。
「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要?dú)⑽业牟皇撬撬畠�,是那個被你們親手活埋掉的小女孩!」
不知何時淚已經(jīng)掛在臉上了。
父親把家里那張僅有的桌子都給拍裂了,他眼光又變成昨天那樣,惡狠狠的。
「狗蛋,你是不是瘋了這些話都是誰教你說的」
他看我的眼神相當(dāng)不對勁,我立馬識相住了嘴。
姥姥不在屋內(nèi),她在那個小平房里睡下了。
夜里我總覺得鼻頭熱熱的,好像有什么東西貼在我臉上。
正對上父親那直勾勾的雙眼,我不由尖叫起來。
他死死堵住我的嘴,整張臉都貼上來了,濕熱的鼻息打在我臉上。
還未反抗,他單手大力地將我從床上拖了出去,根本不由得我反抗。
拖著我走了一兩里地他才將我放開,臉色鐵青眼神冷冷的。
這時我才能說出話來:「爹,你干嘛」
我有些害怕,他語氣還是和那時一樣惡狠狠的。
「說,你到底是誰」
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強(qiáng)牽嘴角笑著:「您在說什么啊我咋聽不懂。」
父親冷笑著,上來就弄我,一把將我脖子扼住。
我雙腳在地下亂撐希望能摸到什么救命稻草。
還一度暈死過去,只聽見他在我耳邊說著。
「狗蛋從來都是膽小的不敢說話,更別說忤逆老子�!�
「給老子說實(shí)話,你他娘的是不是鬼上身了!」
他的眼神可怖,卻又夾雜著一絲恐懼。
一陣風(fēng)吹過來使得他雙眼吃痛緊閉。
登時我朝他腹下踹了一腳才逃脫開來。
那女孩在遠(yuǎn)處咯咯笑著,每笑一聲七竅都不停冒出些朱砂。
男人嚇得想尖叫卻發(fā)不出聲音來,他癱軟地跪在地下,聲音也變得顫抖:「你......你不是死了嗎」
她笑的陰森,骨骼也咯吱作響:「我不來,那你不就要到處潑臟水了嘛我可沒有殺那個廢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心知肚明,殺胡漢生的人是你,那天晚上你出去給他燒紙錢,必然做賊心虛吧」
男人蒼白笑著,臉色鐵青。
像是回憶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詭異狂笑著。
「哈哈哈,不殺了他我怎么跑!不給你的父母殺了你怎么能安心投胎」
笑聲充滿恐懼,聲音都變得沙啞,眼神也變得呆滯起來。
我這才恍然大悟。
胡老漢我一直覺得死得蹊蹺,但從頭到尾我懷疑的只是那個瘋女人,完全沒有朝父親的身上想。
想來也是,那幾天他被嚇得神志錯亂,忽然間又肯留下等橋建好再走。
要知道建橋是個大工程,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完成的。
他被活活嚇?biāo)涝谀抢�,那個女孩完全沒有動手。
「看來你還是心疼你母親的吧�!�
9.
我順了幾口氣,朝她冷冷說著。
她眼神還是像以前那樣充滿仇恨。
我沒等到回話她便消失在我視野里,和電視里的一樣瞬間消失。
當(dāng)天一早那些人將女人手腳用麻繩捆得死死的,用的是死結(jié)。
但是父親的死讓那些人暫時沒有處置她,母親伏地而哭,姥姥變得更加朽如枯木重病不起。
村里人再也坐不住了,那座橋再也沒人敢動工。
光是半天功夫我就看見好幾家人收拾家當(dāng)翻山越嶺都要走。
因?yàn)楦赣H的死家里瞬間頹敗了,他的死相和那些人一樣嘴巴張得大大的。
母親說什么也要置塊地請人打了棺槨讓他入土為安。
白日里她一門心思照顧姥姥,我再到胡老漢家的時候,那門窗都被人封死了只留了個巴掌大的洞口。
全用鉚釘釘死了,興許是都覺得她就是個瘋婆子,好在無人看守她。
我拿來平常父親干活用的大斧頭,鉚足了才劈開一道小口。
順著縫隙看進(jìn)去,里面一片黑暗。
「瘋女人,你在不在」
里面無人回應(yīng)我。
我花了半個時辰才將那扇門劈開。
她孱弱的暈倒在床上,貌似是餓暈的。
我給她喂了些水她才將醒過來。
「你這小孩還真是傻的可憐,全村人恨不得殺了我你怎么還要天天黏在我后面」
她虛弱笑著。
「村里人都快跑了一半了,現(xiàn)在根本沒人管你�!刮覍⒖诖锎е陌雮饅頭遞給她「你補(bǔ)充好體力趕快走吧。」
她狼吞虎咽的吃著饅頭,眼神格外清亮,估計之前她也是個長得還不錯的姑娘。
想到這我嘆了口氣。
「你一個小孩子嘆什么氣。」
「我家那個大黃狗是你干的吧」
「它看見了你女兒,你把它殺了吊在老劉頭家里是不是」
「你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我對村里發(fā)生的怪事格外上心,所以把狗身體放在家里也是為了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是不是」
她停下手中動作,眼神恍惚。
「都是我的錯,讓胡漢生這個雜種害了囡囡,要不是這樣囡囡也不會......」
「宋煙,我名字。我不是什么瘋女人�!�
「囡囡叫宋妍妍,她不姓胡......」
宋煙自顧說著。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攻略宋妍妍,更不知道該如何去責(zé)怪眼前這個女人。
往事隨風(fēng)去,萬事天注定。
眼看快要到家了,就聽見身后有人在高呼。
10.
回頭才發(fā)現(xiàn)是瘋女人家中冒出陣陣濃煙。
我直呼大事不妙。
到那跟前在發(fā)現(xiàn)悔時已晚了。
濃煙吞噬了那間屋子,嗆的人喘不過氣,猶如胸口壓著巨石。
我讓她走,她卻把自己活活燒死。
身旁不知是誰深深嘆了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的擔(dān)子。
「這下那厲鬼應(yīng)該不會來鬧事了吧,她媽都走了也該安心投胎了�!�
這些人當(dāng)真是事因何而起都分不清了。
我獰笑著看著:「做人就怕像你一樣心里沒逼數(shù)�!�
她嚇得以為我中了邪。
晚上宋妍妍來找我索命,門被風(fēng)吹的吱呀響。
她爬到我床前那張鬼臉貼到我鼻尖上,口鼻中都是朱砂。
我拼命搖著身旁的母親,但她就像陷入了昏迷一樣。
「輪到你了,我說過的你們都得死�!�
長長的指甲劃破我的臉,我推開她尖叫著向外跑去。
她只不過動動指尖,轉(zhuǎn)眼就出現(xiàn)在我身前了。
我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她正要對我動手,卻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
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漢。
我別過頭去,是宋煙。
「靠,你也變成阿飄了」
她只死死盯著宋妍妍,柔聲說著:「妍妍,我是自愿死的,這對我來說是個解脫�!�
「沒有你,媽媽怎么可能在這種腌臜地方生活下去�!�
「你是媽媽心尖上的肉,媽媽不能保護(hù)你是我沒用,媽媽現(xiàn)在來陪你了,別再傷害無辜了好嗎」
她陳懇訴說。
萬般都抵不過一個母親的擁抱。
二人好像都放下心中執(zhí)拗,最終是煙消云散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出租屋了,那本書還靜靜躺在我枕邊。
本來我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
卻沒想到山窮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迫不及待地將那本書翻到最后一頁。
宋妍妍將全村屠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