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
2
6.
他愣在原地，渾身僵硬。
我握住他的雙肩，對上他的眼眸。
這就是我的答案，所以以后就不要再說那些臟不臟的話了，錯的是顧廷松，不是你。
我愛的只是你顧淮序，跟你是誰和誰的兒子并不重要。
其實(shí)所謂婚外子，不過是顧廷松強(qiáng)了顧淮序的母親，顧淮序的母親找上門卻反被那時(shí)的顧夫人倒打一耙。
所以錯的自始至終都是顧廷松，與顧淮序和他的母親無關(guān)。
這么簡單的道理，我實(shí)在想不通作者的腦回路是怎么想的，也實(shí)在想不通三年前的我怎么能將那些傷人的話說得那么理直氣壯。
我解開顧淮序的衣衫，他的胸前和背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紅一塊的傷疤，甚至還有些陳年舊疤。
我心疼地吻在他的疤痕處，他的背脊一僵。
略微緊張的嗓音響起：聽竹......
我在。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這幾年我對他的傷害不小，即使現(xiàn)在我表明心意，他也很難全心全意相信我。
我收斂了眸子，問他：誰打的
他怔愣了一瞬方才明白我是問他身上那些舊傷是誰打的。
顧淮序無風(fēng)無瀾道：顧廷松每次噩夢醒后都會拿起拐杖打我一番，以發(fā)泄心中之恨，我早就習(xí)慣了。
我氣極：他怎么能，他可是......
父親二字我終究是沒敢說出口。
顧淮序接過我的話：他是我的父親，可也是我母親的仇人，沒有他我母親就不會郁郁而終。
他就是個畜生，若可以，我寧愿我從來沒出生。
我從后面環(huán)住他，將下頜輕輕靠在他健碩的肩上。
溫?zé)岬臏I珠滴落在他胸前，意識到什么，他扭頭看著我，眼中像有萬千星空綻放。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可一想到此生從未與他相識相愛，他從未來過我生命中，我就難過。
我將臉貼在他臉上：顧淮序，我愛你，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比你想象的還要愛你，你知道嗎
許是我的話出乎意料，又或許是他以為是他自己癡心錯付，卻不承想我們是彼此愛慕，這個結(jié)果他很滿意。
他的眼神開始迷離，而后試探著吻上我的唇。
我側(cè)頭回應(yīng)著他，得到首肯，他越來越瘋狂。
反手將我抱在懷里，很快我肺中的空氣被他掠奪，身體忍不住發(fā)軟。
他的大掌游移到我腰間，我突然想到什么，從他懷中掙脫開。
對不起......
他倉惶奪門而出，留我在原地雙眼發(fā)懵。
【顧淮序，你是不是男人，回來，給我撲倒她。】
【氣氛都到這兒了，你小子裝什么柳下惠�！�
【女主寶寶，我不管你平時(shí)都愛干什么殺人放火、人憎狗厭的事兒，現(xiàn)在你必須給我好好做人�！�
【壞了，男二已經(jīng)被女主弄出PTSD了，女主剛才這一出，男二肯定又得偷偷傷心好久�！�
不兒，請蒼天辯忠奸！
他們這次是真的誤會我了，我絕對沒有壞心眼，我只是突然想起顧淮序身上還有傷，不宜做動作大的運(yùn)動。
我端起桌上的醫(yī)藥盒追出去，書房房門緊閉。
我敲了敲門。
顧淮序淡漠的聲音傳來：我困了，先睡了。
壞了，這次他是真的被傷到了。
也怪我，要不是我這些年干的實(shí)在不是人事，也不至于我一個小動作，他就懷疑我的真心。
啪啦！
我將手中的酒精瓶摔在地上。
顧淮序緊張道：怎么了
我裝著哭腔回：我摔倒了，好疼。
書房里傳來顧淮序腳步的聲音，走得太快，他像是絆倒了什么。
門把手被擰開，我笑嘻嘻望著他，他見我安然無恙，抿了抿唇說：你要是困了，就睡你原來那間屋子。
我端著藥盒從他身側(cè)拐進(jìn)書房。
他傻站在門口，我朝他招了招手。
過來呀，這你家還是我家在自己家也這么見外的
他這才坐回書桌前。
忽略掉他的不自在，我邊幫他解胸前的扣子邊打趣他。
衣服穿這么快，我在顧總眼里是什么窮兇極惡的采花大盜嗎
說著，我惡趣味突起，很快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這才是真正的采花大盜。
顧淮序漆黑如墨的眼眸充滿迷茫，而后淡然開口：
你想要什么直接說，我都應(yīng)你，不用這么費(fèi)盡心思折磨自己。
他覺得我這么做是因?yàn)橛钟星笥谒?br />
7.
他定然以為我又是為了顧燁才接近他。
三年前我也說過，要不是為了幫顧燁拿到他手里的方案，他根本不配見我。
他竟然覺得我現(xiàn)在做這些于我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嗚嗚嗚，心疼男二�！�
【因?yàn)閻勰�，所以你想要什么我都�?yīng)�！�
【我的男二寶寶也太好了吧，就因?yàn)榕髡f愛他，他就原諒了女主施加給他的所有傷害，愿意成全女主�！�
【女主，你說呀，說你愛的是他，說你心疼他。】
我將酒精棉壓在他傷口處，刺痛感傳來，他死咬牙關(guān)，一聲不吭。
我吻上他的唇，撬開他的唇齒。
他這才悶哼一聲望向我。
你......
我搶先他一步：顧淮序，疼就要喊出來，別老憋著。
我剛才不是不愿意，我只是突然想起你身上還有傷。
你不愛惜自己，我還心疼呢，你要是病了，我就真的嫁給顧燁了，再也不會看你一眼。
他想說些什么，我又補(bǔ)道：
還有我不喜歡你身上有這么多別人留下的疤痕，我的人，就只能有我留的印記。
【天吶，女主寶寶有嘴，我好愛�！�
【沈聽竹你最好別再騙他，我們男二就算是鐵打的，也會被傷到�！�
顧淮序眼尾輕顫，將背脊靠了過來，溫順道：好，都聽你的。
......
顧淮序最近沒少給顧燁的項(xiàng)目添麻煩，所以顧燁沒時(shí)間煩我，我倒是跟顧淮序過上了幾天安寧日子。
顧淮序每天都會早起給我做我愛吃的早餐，早已過去了多年，他仍記得我的喜好。
我將面粉涂在他臉上，他追著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突然腳下一滑，顧淮序攬上我的腰。
他眼中似是有星辰蔓延，而后吻在了我的唇上。
一瞬間天旋地轉(zhuǎn)，天花板上的吊燈在我眼中晃成璀璨的星河。
屋外雨聲淅瀝，海棠花落了滿地。
溫情之后，他將我環(huán)在懷里，下頜抵在我額頭上，柔聲道：聽竹，離開顧燁好不好
我環(huán)上他的腰，將他抱緊。
只是始終不知該怎樣回答他。
我很清楚守著一個不確切的承諾的痛苦，他已經(jīng)等了我三年，我不想讓他以后在沒法實(shí)現(xiàn)的承諾里忽然感到被拋棄。
我沒辦法放棄我的母親，也沒辦法傷害顧淮序。
他已然知道了我的心意，那就夠了。
顧淮序把我抱的更緊，像是下一瞬我就會突然消失似的。
沈聽竹，我愛你，我愛你......
他一遍遍說著愛我，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你能不能不走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語調(diào)變得急切。
如果，如果我一直病著，你是不是就能不走。
我捂住他的嘴，恐一語成讖。
二十六歲了，就不要像個小孩子。
顧淮序固執(zhí)地把我抱在懷里，好像他不放手，這一刻就能永恒一樣。
直到我肚子咕咕叫，他才罷休。
8.
就算顧淮序想一直把我留在家里，也不切實(shí)際，他養(yǎng)傷的這些日子耽誤了很多工作，必須彌補(bǔ)上。
顧淮序本質(zhì)上和我一樣，他放不下他母親的仇，我亦無法放下我母親。
云城有場各大集團(tuán)組辦的商業(yè)晚宴，顧燁要求我跟他一起出席。
作為他名義上的未婚妻，我也理當(dāng)同他出席。
與往常不同，這次顧燁親自為我送來了晚禮服。
助理在衣帽間為我換穿，我突然感覺周圍空氣一冷，有人為我拉上了后背的拉鏈，是顧燁。
他捏上我的脖頸，將我抵在墻上，眉心貼上我的眉心。
目光陰鷙，語氣冷漠如玄鐵：沈聽竹，我是該叫你妻子呢還是嬸嬸呢
我拍打著他的手，他這才松開我，得了空，我扶在墻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他們顧家是有什么毛病嗎一個個都這么愛掐人脖子。
顧燁，你我本來就不合適，待這件事了，我們就分開吧。
他朝我逼近，眼神狠厲：分開了干嘛去找顧淮序那個雜種嗎他有什么好，你之前不也說了他低賤骯臟嗎
怎么現(xiàn)在又上趕著去了呢，難不成沈二小姐有背德的癖好
啪！
我揚(yáng)起手一巴掌落在他臉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而后扯起嘴角。
【我靠，男主這是被女主打爽了，不是，他有病吧。】
【不是哥們，你左擁右抱的時(shí)候不見得考慮過女主啊，做人要不要這么雙標(biāo)�！�
【哇哦，這對我也愛看，雖然男主不是個人�！�
【作者，給我寫這對，或者你就甩個地址過來，我給你寄套刀片�！�
顧燁突然像被瘋狗咬了似的，捏住我的雙肩，欺身而來，將頭埋在我脖頸間。
我掙扎著推開他，可我越掙扎，他越瘋狂，脖頸上傳來痛感。
我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他吃痛放開我，抹了抹嘴滿意離去。
這種晚宴顧淮序一般不參加，所以我以為他今晚也不會來。
可當(dāng)我挽著顧燁走向紅毯，顧燁向眾人介紹我時(shí)，顧淮序就在人群里直勾勾看著我。
今晚就借各位董事的面，向大家宣布一件喜事，我與沈家二小姐的婚事定在下月初一，屆時(shí)還望各位賞光。
這怎么和原來的不一樣，我在暗地里掐了顧燁的手腕。
他不語，只是一味謝過道喜的人。
在一聲聲賀喜聲中，我只看見顧淮序站在人群里，看向我的眼中滿是痛苦與破碎。
我想解釋，急切地望著他開口，可話到嘴邊才突然想起這么遠(yuǎn)他也聽不見，只能作罷。
賀喜的人將我和顧燁圍住，人縫里我看見顧淮序落寞地朝外走去，背影無盡滄桑。
顧燁注意到我的目光，將唇遞到我耳邊輕說：聽竹就這么思念小叔，連一眼都不愿錯過。
突然，顧燁舉起酒杯喊住離去的顧淮序。
小叔留步。
顧淮序的腳步頓住，轉(zhuǎn)身時(shí)臉上已恢復(fù)往日的淡然。
9.
顧燁牽著我走到顧淮序面前，服務(wù)員端來酒。
小叔，爺爺素來就希望我們叔侄倆能振興顧氏，我爸去世得早，今日爺爺又不在，小叔作為我的長輩，能否為我與我的妻子送上幾句吉祥話，只愿我與聽竹百年合好。
他故意咬重百年好合四字，目的就是讓顧淮序不痛快。
顧淮序看向我，自嘲一笑，而后拿了杯酒舉起。
祝沈二小姐與顧燁連理永結(jié)，白頭偕老。
說完將杯中酒一口飲盡，轉(zhuǎn)身離去的身影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宴會結(jié)束后，顧燁提出送我回沈家，我還來不及拒絕就被他塞進(jìn)了車?yán)铩?br />
他撤掉第一顆紐扣，露出脖子上的咬痕。
他輕扯起嘴角，轉(zhuǎn)而盯著我的脖子上下打量，最后神經(jīng)病般拿濕巾蹭我的脖子。
顧燁今日像變了個人似的，一下車就殷勤地為我打開車門，還貼心將人擋在車門頂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他，他卻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一下車，顧燁就摟著我的腰。
我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顧淮序靠在我家外墻邊上注視著我和顧燁。
我想掙脫開顧燁，可他把我摟得更緊。
我被迫被顧燁帶著走向顧淮序。
顧淮序的手握成了拳，待我近了些時(shí)，他又松開。
才短短幾天不見，他臉上的溫潤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為陰郁。
他緩緩走到我和顧燁目前，語調(diào)低沉。
你當(dāng)真是出自本心想嫁給他
顧燁將我猛地拉入他懷里，盯著我脖子上的咬痕笑道：
我與聽竹夜夜恩愛如此，聽竹自然是自愿嫁給我的。
說完他揚(yáng)起脖頸故意露出自己脖子上的咬痕。
雖說聽竹時(shí)常兇猛了些，但卻是真的愛我愛的不得了。
我竟不知小叔是這般重情重義之人，就連拋棄欺辱自己的前女友，小叔也能關(guān)心至此。
還是說小叔跟小叔那下賤的媽一樣有背德的癖好
話落，顧淮序從顧燁懷里拉開我，一拳砸在顧燁臉上。
兩人扭打在一起，場面一度混亂。
我爸就算多喜歡旁觀，此時(shí)也不得不出來和稀泥。
他命人拉開顧淮序，將顧燁護(hù)在身后。
顧淮序，你畢竟是顧燁的小叔，要慈愛小輩，你看看，叔叔和侄子扭打在一起，傳出去了像什么話。
怕是到時(shí)顧老子知道了，又得氣進(jìn)ICU。
顧淮序撿起地上的外套，撣掉上面的灰，掃視我一眼，揚(yáng)長而去。
他眼中沒了往日的繾綣，添了幾分狠厲。
顧燁坐在院子里的吊籃上，我像看智障一樣看他。
好玩兒嗎
他對上我的眼睛，眼中充滿玩味。
好玩呀，怎么不好玩，你沒看見他看見你脖子上我的吻痕那一刻人都瘋了嗎
我就好奇他那么愛你，我們結(jié)婚那天他會不會上演一場搶婚的戲碼呢
小叔子搶婚侄媳婦兒，傳出去就算老爺子再怎么護(hù)著他，公司的董事們也容不下他了吧。
顧燁又給我下套。
我將桌上的煙灰缸砸在他腦門上，怒罵：
顧燁，你無恥。
他抓住我的手腕吼道：有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無恥嗎
我掙扎著掙脫開他的手：我不愛你，你亦不愛我，一開始你就把我當(dāng)成一枚搞垮顧淮序的棋子，這話你不配說。
我見不得他侮辱顧淮序，顧淮序是我見過這世上最朗月清風(fēng)的人，顧燁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10.
再次見到顧淮序是顧家老爺子的葬禮上。
顧淮序一身黑衣站在中間，我站在顧燁身邊。
只是除了身后那幾個曾經(jīng)跟過顧老爺子的人是真的傷心外，在場無一人真的難過。
顧淮序恨顧廷松，顧燁亦恨顧廷松。
顧燁其實(shí)是顧淮安的遺腹子，當(dāng)初顧淮安與大學(xué)同學(xué)相戀，可顧廷松不允，顧淮安驅(qū)車與女友私奔的路上遭顧廷松阻撓，致顧淮安墜江身亡，而顧燁的母親也在生下顧燁后殉情。
顧家老爺子死后，將所有股份轉(zhuǎn)給了顧淮序，他成了顧氏集團(tuán)真正的掌權(quán)人。
所以葬禮上，有些忠心的老董事懷疑是顧淮序謀殺了顧家老爺子。
顧淮序，你個畜生，你怎么能干出這種弒父奪權(quán)的事，不就是幾個臭錢嗎你就殺了顧兄
顧淮序，只要我在一天，就絕不會讓你好過。
顧淮序笑笑，命人打開大屏幕。
淮序知道各位叔伯與父親的情誼，這里有段父親留給各位叔伯的話，不管各位叔伯心里怎么想，淮序還是希望各位叔伯能先聽完父親的遺言。
屏幕亮起，顧老爺子躺在病床上，聲音孱弱。
璟明兄、靜筠還有各位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大限將至，此生能與各位創(chuàng)出一番事業(yè)，早已無憾。
我兒淮序，自幼孤苦，念及過往二十余年，頓懷愧疚，還望諸位兄弟以后能多幫襯淮序些。
至于淮安之子顧燁，自幼衣暖食足，因愧對淮安，我自小溺愛他，把他寵成了個驕縱的模樣，我只愿他余生能豐衣足食，快樂自由，這波云詭譎的商場實(shí)在是不適合他。
顧老爺子話已至此，就算再有鬧事者也只能作罷。
顧燁指著顧淮序怒吼：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我不信，我不信他會這么做，一定是你。
顧淮序就靜靜地看著他發(fā)瘋。
他扔掉面前的菊花，指著顧老爺子的靈位大罵：你憑什么你毀了我的一生，毀掉了我爸媽的一生，憑什么還要替我做決定，他到底有什么好，讓你這么護(hù)著他。
顧淮序朝后招了招手，一群黑衣保鏢上前，將顧燁架了出去。
顧燁大罵顧淮序：你憑什么放開我，放開我。
顧淮序撣了撣被他揪過的衣袖，冷聲道：今日是父親的葬禮，你就算恨多怨多，也請過了今日再說。
這場豪門紛爭，最后以顧淮序的勝出結(jié)束。
11.
顧燁失勢，我爸轉(zhuǎn)而巴結(jié)顧淮序。
他親自為我煲粥，夸我聰慧。
聽竹，咱們沈家勢微，在這云城必須得仰仗顧家而活，而顧家無所謂顧燁還是顧淮序，只要你嫁了就是顧太太，咱們沈家一樣可以蒸蒸日上。
以前我跟顧燁時(shí)，他時(shí)常怨我曾與顧淮序有情，惹顧燁不快。
如今顧燁失勢，他又慶幸顧家叔侄都與我有些瓜葛，沒了顧燁，還有顧淮序。
等我再次醒來時(shí)，四周一片漆黑，身下是柔軟的被子，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百合花香。
我試探著叫了聲：有沒有人呀。
叮！
頭頂?shù)臒袅疗�，顧淮序�?cè)躺在我身邊，漆黑的眼眸像是要將我淹沒。
而后他面無表情地褪去我身上的衣衫，空調(diào)的溫度被他調(diào)得極低，失去了蔽體的衣物，我冷得只打顫。
他將我拉入懷中，發(fā)狠般親吻著我的脖頸。
顧燁就是碰的這里
我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下一秒他密密麻麻的吻就落在我脖頸間。
我想推開他，手卻被他緊緊地抓住。
很快，他強(qiáng)迫我貼近他的胸膛，朝我步步逼近。
情急之下，我咬上他的肩頭，可他就像意識不到疼一樣，越發(fā)兇狠。
我奮力抵抗著，他無奈停下手中的動作，將頭埋在我脖子里，近似祈求般開口。
聽竹，不要顧燁了好不好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我生理性流淚，脫口而出：顧淮序，我懷孕了。
空氣凝滯了片刻，他望著我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而后翻身從我身上下來，將我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無礙后，他眼尾輕顫，小心問：
我沒有傷到你吧，對不起。
孩子，孩子是......
我知道他想問什么，輕彈上他的腦門。
他愣住，我無奈：想什么呢我與顧燁什么都不曾發(fā)生，孩子不是你的，難不成是我一人的
【喲，顧總這么強(qiáng)�！�
【他怎么秒變小狗啊，我好愛，我舉報(bào)，他犯規(guī)。】
【......】
可是不知為何，彈幕突然變得模糊，我就突然看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了。
顧淮序握著我的手也開始變透明，我看著眼前的世界逐漸坍塌。
突然天旋地轉(zhuǎn)，顧淮序的手再次抵上我的脖頸。
故事回到正軌，時(shí)間又回到了那天顧燁欺負(fù)完顧淮序，我躲在拐角處觀望。
被顧淮序發(fā)現(xiàn)后，他將我抵在墻角說：第十次，我說過再有第十次你就死定了。
可下一秒，顧淮序就松開了手，他眼中滿是慌亂。
連忙輕撫被他掐過的地方，慌忙道歉：對不起，聽竹，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
我就知道，他跟我一樣還有記憶。
你沒有忘
他看著我，恍然大悟：我們，我們怎么會在這里
我跟他說了我所知道的一切，顧淮序?qū)⑽覔г趹牙铩?br />
聽竹，謝謝你，謝謝你逆游而上，沖破既定的命運(yùn)走向我。
可是就連眼前的他也開始變得透明，我抓緊他的手，對著天空喊道：
我求你，我求你放過他，我都聽你的，再也不會忤逆你。
因?yàn)槲覑垲櫥葱�，不顧一切沖向他，打破了作者的主線，所以作者要將他抹殺。
就連有關(guān)顧淮序的記憶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我努力回想，還是記不起第一次與他相遇的樣子。
作者開始在開頭將顧淮序抹殺，顧燁替代顧淮序在我記憶里的位置，一向驕縱的顧燁開始變得明朗知禮。
彷佛占據(jù)我心口大半部分的東西開始瓦解墜落，我一聲聲喚著顧淮序，顧淮序......
可不管我怎么挽留，他的身體逐漸消失，我只看得見他那只被我握住不放的手。
12.
突然，一道閃電劈過。
彈幕又再次變得清晰。
【太好了，作者修改結(jié)局了�！�
【誰說女主不能和男二在一起，我就要女主和男二在一起�！�
【錯哦了，錯了，顧淮序不是男二，作者修改了男主，現(xiàn)在顧淮序才是男主�！�
【太好了，粉絲有話她真聽�！�
【我宣布，作者配享太廟�！�
在讀者的大力呼吁下外加威脅下，作者修改了故事情節(jié)。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我回到了彈幕消失前。
顧淮序急忙調(diào)高空調(diào)溫度，又插上了電爐，用厚厚的毛毯將我蓋住，把我抱在懷里，輕輕揉著我的小腹。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說了身體沒有大礙，可他還是不放心，堅(jiān)持要讓他那學(xué)醫(yī)的好兄弟來把我檢查一下。
所以當(dāng)宋知鶴出現(xiàn)在顧淮序家里時(shí)，看見的場面就是顧淮序?qū)⑽冶г趹牙�，空調(diào)調(diào)得老高。
宋知鶴忙將窗戶打開，臭罵顧淮序。
顧淮序，你瘋了，這是要熱死誰呀。
顧淮序問我：聽竹，你熱嗎
我搖頭。
顧淮序笑道：我老婆不熱，所以你也不準(zhǔn)熱。
宋知鶴拿出一堆儀器折騰了一番后，無語道：孩子沒事兒，健康得很。
只是......
顧淮序忙問：你倒是說呀。
宋知鶴狡黠一笑：只是你小子得戒色。
而后才正色道：沈小姐身體弱，若要母子平安無虞，還得好好保養(yǎng)。
特別是你，顧淮序，別動不動就發(fā)瘋。
確認(rèn)我無礙后，顧淮序卸磨殺驢，急匆匆將宋知鶴趕走。
走好嘞您，誰都別想打擾我和聽竹。
顧淮序?qū)⒐ぷ靼峄亓思�，日日夜夜黏著我，可謂是寸步不離。
我十八歲時(shí)想與顧淮序相守不離的愿望，終于在二十六歲這年實(shí)現(xiàn)。
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早晨，顧淮序打開窗簾，轉(zhuǎn)身向我走來，光落在他身上，他逆光而來的樣子，一如我當(dāng)初逆游而上，不顧一切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