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
當(dāng)他清澈的雙眼對上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瞳孔時,林枳有一瞬間的顫抖和怯懦。
光仍然破碎地照在他的白襯衫上,黑白灰構(gòu)成的陰影模糊了本來的純潔。
馬尾制成的弓毛與銀絲琴弦摩擦,在漆木上奏響詠嘆——
“脫掉你的衣服。”沙發(fā)上的男人動也不動,只有薄唇輕啟,帶著涼薄的笑意,對房間里的另一個男孩發(fā)號施令。
林枳閉上了眼睛,心一沉,一顆一顆解開了上衣的紐扣,布料在指尖的顫動中蹭過晶瑩的寶石,漸漸露出白皙而瘦弱的胸膛。隨著最后一�?圩拥姆攀�,他的白襯衫從肩頭滑落,一片春光,瑩瑩如玉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男人的目光似乎在品鑒般地從上而下掃過林枳的身體,它在游移著,這也是一個信號,告訴林枳,還不夠,請繼續(xù)。
被命令的屈辱和在同性面前脫光自己的尷尬使林枳的肌膚染上一層薄薄的緋紅,他的眉頭緊蹙,又在審視的目光下脫掉了自己的褲子。
一個僅僅被一條內(nèi)褲包裹的赤裸男孩就站在光的中央,他原本好像從未見過光一樣白皙的皮膚濺上了玫瑰的花汁,一片云蒸霞蔚。
在他來之前,強調(diào)過,一定要洗干凈自己,各種意義上的。林枳第一次接觸這些,在浴室中糾結(jié)了非常久,還是笨拙地使用了準(zhǔn)備好的灌腸用品,他仿佛把自己所有的尊嚴(yán)同身體內(nèi)的物質(zhì)一樣丟棄了,他只剩一個干凈的空殼,連自己都不剩。
這個空殼是薄荷香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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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很喜歡薄荷,他閉上了雙眼仔細(xì)嗅聞,捕捉空氣中的點點余香,但最濃郁的還是面前的男孩,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好像浸透了那股醉人的氣息,要將人引到地獄去,忍受痛苦的烈火炙烤。
這是不被允許的感情,也是不被允許的行為。
他沖光中央的男孩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接近。林枳緩步走了過來,離這個男人越近,那股壓迫感就越重,似乎他周圍的空氣都是冰凍過的。
在走到離沙發(fā)足夠近的距離時,林枳很識時務(wù)地跪在了男人的膝邊,后背挺得筆直,這好像是他最后的一點尊嚴(yán)了。他垂著頭,猜測著男人之后的舉動,什么都有可能,什么都會發(fā)生,在來之前,的警告已經(jīng)在耳邊縈繞了無數(shù)遍,可是他選擇了進(jìn)來,那多么恐怖,多么變態(tài)的“游戲”他都要咬牙堅持下來,因為他需要這筆錢,比自己的臉面更需要。
&?也許是殘酷的鞭子在他背上抽出一道又一道血痕;也許是灼燒的蠟燭流下熱淚,在皮膚上開出鮮艷的花朵;還也許是無盡的羞辱,最骯臟的語言唾罵他,他在這個地方,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可是迎來的卻是冰涼的觸感,那是一只手,溫和地?fù)崦骤椎暮蟊�,輕柔而安靜。
林枳猝不及防般抬起頭,困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主人,正被面具遮掩住的臉龐——哪怕重重關(guān)卡阻擋也可以想象出那流麗的線條與精致的五官。
“不要害怕,我的孩子,我只是想跟你玩一個游戲,字面意思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