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劭的玫瑰
尖頂高聳,老舊的石磚上交織著翠綠藤蔓,花園里的玫瑰帶著新修剪的痕跡,簇新的噴泉點綴其中,噴涌出晶瑩剔透的水柱。
宅邸內(nèi)部的回廊掛滿了質(zhì)感濃郁的油畫,旋梯蜿蜒而上,奢華的銅花扶手上發(fā)出金屬光澤,潔凈到看不見一絲灰塵,最頂層房間由橡木雕琢的拱門上花紋繁復精致。
男人悠然自得地躺在搖椅上,姿態(tài)懶散。身穿米白色真絲燈籠袖,領口處嵌著一枚深邃的紅寶石,黑色高腰西褲將他修長的雙腿完美地包裹住,深藍色的刺繡斗篷披在肩上。
“目前是什么情況?”
楊媚早已習慣他這每日不重樣的秀場搭配,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著,“對方準備在明天您去往皇宮的路上對您下手,順手嫁禍給聞劭公爵,用這些低劣的小伎倆怕是走投無路了。”
“這群老不死的自從跟聞劭關系破裂后倒是聰明了一些,”江停嗤笑,“可惜了,他們還沒查出我和聞劭的關系�!�
“殿下,您和公爵之間的關系怕是誰也想不到,就算查出來了也不會有人相信。”楊媚故作高深地搖搖頭,畢竟連她一開始也不相信,誰能想到表面上兩個不對頭的人私下卻親密無間。
如今王國內(nèi)部矛盾重重,掌權的帝王前幾年毒癮大發(fā),他只有江停一個獨子,按理說過不了多久江停就會名正言順地繼承王位。
沒曾想議會里有人貪圖皇室的權力,想趁昏庸的帝王力不從心之際,將權力由皇室轉移到議會上,便有了這一出算不得新奇的戲碼。
江停與聞劭之間向來水火不容,前不久江停才下令回收聞劭名下的一部分封地,表面上聞劭大發(fā)雷霆,背地里也就仗著這借口多做了幾次,議會卻想借此機會鏟除掉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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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劭的祖上曾與皇室并肩作戰(zhàn),一同開疆拓土,建立起這個龐大的王國,老祖宗們立下赫赫戰(zhàn)功,最終為表對皇室的忠誠,僅求取了一小片領地作為封賞,而這份世襲罔替的爵位也代代相傳至今。
傳到聞劭這一代時,他親手殺掉了每日沉淪于毒品的老公爵以及用吃軟飯的方式解決了這位父親四處留情后留下的后患,他對外宣稱父親患病而亡,靠著狠戾的手段輕而易舉地繼承了爵位。
承爵后,聞劭偏激的性格也沒有任何收斂,行事依舊瘋狂,周遭的貴族們皆對其敬而遠之,生怕成為他下一個開刀的對象,唯恐避之不及。
誰能想到聞劭瘋著瘋著,就把目光死死地鎖在了江停身上。
—————
一年前。
聞劭仔細擦拭著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白色的潔布逐漸被染紅,觸目驚心,聞劭卻毫不在意,隨手將這塊沾血的白布扔進了旁邊燃燒著的火盆中,看著白布在火中化為灰燼他才離開。
當所有事情都處理妥當,他來到了懸崖邊的一座莊園,這座莊園自他記事起就從沒有人踏足過,也不知主人是何人,但他不在乎。
夜晚的霧氣很濃,如輕紗般籠罩著整個莊園,連月亮也被遮掩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片朦朧的光影。
聞劭靜靜地坐在懸崖邊,他的視力極好,能看見底下有一只可憐的白貓被幾條狗追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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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樹根盤踞在地,樹林里昏暗幽森,江停悄無聲息地靠在一根粗壯的樹干后面,伸手摸了摸大腿外側藏著的手槍后又將手收了回來。
他心里清楚,手槍里只剩下最后一發(fā)子彈,殺手卻還剩三人,于是他果斷地抽出腰間另一側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身旁正埋伏著他的一名殺手猛刺過去。
只見那冰冷的刀刃如閃電般劃過空氣,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對方的脖頸,剎那間,猩紅的鮮血如噴泉般噴射而出,那位倒霉的殺手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慘叫便當場斃命身亡。
另一名殺手見情況不妙立刻舉槍射擊,慌亂之中,他射出的子彈打偏了方向擊中了旁邊的樹干,受到驚嚇的鳥兒驚慌失措地拍打著翅膀,紛紛逃離這個充滿危險和血腥氣息的地方。
江停身形敏捷地繞到敵人身后,雙手拉住對方的脖子用力一扭,伴隨著清脆的“咔嚓”聲響起,那名殺手的腦袋無力地歪向一邊,還帶著體溫的尸體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江停直接繳械了他的槍,打開彈匣一看也只剩一發(fā)子彈。
接連撂倒兩人后,江停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眼神冷冽地盯著前方一個看似空無一人的方向。
他朝著虛空開口,聲音冰冷,“別藏了�!�
然而四周依舊一片死寂,大約過了好幾秒,江停的耐性終于被消磨殆盡,只見他猛地舉起手中的槍,子彈帶著凌厲的氣勢,仿佛要將整個空間撕裂開。
風速、距離、角度完美結合,隨著槍聲響起,遠處一棵大樹上傳來一聲悶響,一道身影從高處直直墜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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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一臉冷漠地將手里握著的槍支隨手一拋,接著目標明確地朝著懸崖邊走去。
這座懸崖下方隱藏著一道不為人知的暗門,經(jīng)過一番摸索后他終于成功地啟動了直梯。
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江停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自己沉重的呼吸聲以及直梯鐵鏈發(fā)出的嘎吱嘎吱聲響。
直梯直接通往莊園的塔樓,門一開,一把匕首直逼江停門面,他側身閃避順勢一腳踢向來人的下腹,沒想到對面后撤一步避開了這一腳,反應迅速地踹向他的胸部。
江停卻沒有躲,他伸出雙手抓住對方的腳腕用力向后一拉,“砰”的一聲兩人同時摔在地上。
他順勢騎在對方身上,揮拳就朝著對方面部打去,只聽見悶哼一聲,來人的嘴里就吐出了一口血沫。
細密的熱汗浮在鼻尖,江停壓下心中的那點異樣,大口地喘著粗氣,抽出手槍對準聞劭的額頭,“什么人�!�
聞劭很不合時宜地笑了下,他突然右腿發(fā)力,膝蓋猛地向江停的后腰頂去,江停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招,身體失去平衡向前撲倒,他的手本能地撐住地面,但就在這一剎那間,手中的槍被聞劭奪走。
"殿下好身法。"聞劭一手摟住江停的腰肢,一手將槍口對準江停的太陽穴,兩人的身體上下相對,腰胯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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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心中一驚,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處于劣勢,便緩和了語氣,“你想怎么樣�!�
聞劭看著他深邃的眉眼,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讓這張臉露出絲毫不適,他帶著幾分戲謔地說:"放心,我不會對您怎么樣。"隨即將手槍丟到塔樓的角落里。
江停沒有因他這個舉動卸下防備,懷疑的念頭反而愈發(fā)嚴重。
“你是誰?”
“您腳下的這塊封地是我名義上的父親所屬,哦不,”聞劭頓了頓,“那人剛死在我的刀下,受爵儀式后就是我的封地�!�
江停想到那位同樣狂熱吸毒的老公爵,厭惡地繼續(xù)問道:“憑什么信你�!�
“就憑我沒有騙您的必要,”聞劭勾了勾唇角,“殿下,就算是騙,以您目前的處境也不得不信�!�
“……”
“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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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劭聞言只好松手,依舊保持躺在地上的姿勢看著江停從他身上起身,動作優(yōu)雅地輕輕拍掉沾在衣服上的灰塵,那件領口有白色絲綢系帶的襯衫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上面的血液早已凝固,變成一片片暗紅色的污漬,米黃色的腰封上同樣布滿了一塊塊深褐色的血跡。
"您受傷了嗎"聞劭關切地說。
"沒有。"
"追殺您的人是誰"聞劭繼續(xù)追問。
"議會。"
聞劭暗自思忖著,看來名揚四海的皇位繼承人過的也不容易,上有個毒癮泛濫的爹,下面還有一群隨時準備反咬一口的狗。
就在剛剛見到江停的第一眼聞劭就猜到了莊園的主人,這里的灰塵大的可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于是他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您今晚打算睡在這里嗎"
"你的問題太多了。"江停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顯然對聞劭的過分話癆有些不耐煩。
聞劭見狀確實不以為意,悠然自得地盤腿坐起,左手支著腦袋,右手搭在褲襠上,掩蓋住一些不為人知的小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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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和我做個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江�?吭趬�,目光平靜地看著聞劭。
“你幫我解決我家老頭留下來的雜種,我?guī)湍憬鉀Q議會。“聞劭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好像這只是一件再輕松不過的小事。
聽到這里江停并沒有立即回答,聞劭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般笑瞇著眼繼續(xù)說道:“偷偷處理掉幾個見不得人的東西對您來說不算難事吧?”
“你怎么幫我處理議會?”
聞劭的表情十分坦然,他慢條斯理地說道:“想要對付一群貪婪的狗,那么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把它們放在同一個籠子里,讓它們互相咬死對方�!�
江停一聽微微挑眉,表情似笑非笑,“你還有什么別的條件?”
“殿下今晚的去處就由我負責吧。”聞劭學著他的語氣慢悠悠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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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聞劭把自己的披風披到江停身上遮蓋住一身的血跡,領著他從偏僻的莊園回到城區(qū)。
盡管他可恨的父親一生中并沒有干幾件人事,但他在這晚還是很感激這位父親,因為對方曾經(jīng)送過他一棟小洋樓。
即使相比起江停的大莊園,他的洋樓還是寒酸了些。
“我睡哪里?”
“主臥�!甭勠恐噶酥钢髋P的方向,“我先去給您拿一套衣服。”
江停微微頷首,趁他離開后就端詳著小洋樓的內(nèi)部裝飾,整個家由暖色主導,金色的吊頂搭配暖黃色的燈光,樓梯是由米色的磚石砌成,整個洋樓溫馨又舒適。
和聞劭本人的形象一點都不搭。
單憑第一印象,他或許會認為聞劭更偏好追求純粹美感的極簡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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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停還在腹誹聞劭的時候,對方走過來輕聲說道:“您先去洗個澡吧,衣服放在浴室里面了。”
“好�!�
待他洗完穿好衣服后才發(fā)現(xiàn),聞劭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褲腿甚至還長出一截。
這種不太合身的穿著體驗,讓江停不禁感到有些別扭。
他一打開浴室門就看見坐在床邊的聞劭,他愣了一下,疑惑地問:“你睡哪?”
“主臥啊�!甭勠坎粍勇暽刈⒁庵谋砬�,當看到他的臉由白轉黑再轉綠后才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說:“開玩笑的,我睡隔壁,晚上有事就來找我�!�
江停慢一拍地哦了一聲,尷尬地說了一句:“借我紙和筆�!�
聞劭從一旁的書桌里抽出紙和筆遞給江停,臨走前還道了聲。
江停鎖好房門,用紙筆寫了兩行字就后靠在窗邊吹了個口哨,一只鴿子不知從何處飛來,親昵地蹭了蹭江停的手心,江停塞好信紙后就讓它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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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
聞劭一手抓住肥美的鴿子,抽出里面的信封打開一看。
“別偷看我的信。”
“明天來接我,莊園�!�
聞劭捏了捏眉心,重新把信紙塞好,裝作什么也沒看見重新放飛了鴿子,只要他不說,江停怕是也不會揭穿他。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江停醒來的時候就聞到了樓下飄來的香味,下樓一看,聞劭居然在做早餐。
“醒了?”
江停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重新回到房間洗漱好才又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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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和燕麥被機器一同打碎,放涼后聞劭又加了些牛乳,風味十足口感醇厚。
“殿下嘗嘗這個,我自己做的�!�
江停抿了一口眼睛一亮,但他也沒忘記正事,“今天我得回去應付一下,如果你看了我的信那你就知道我找人幫你處理家務事了�!�
“什么信?”聞劭繼續(xù)喝著面包,面不改色。
江停確實也沒戳穿他,自顧自收拾好后就去了莊園,聞劭非要送他去,美名其曰做事要有來有回。
本想著在莊園門口分別,沒想到對方硬是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到楊媚抵達。
女人衣裝整齊神色冷峻,眸子里還暗藏著竄起的火苗,聲音也染上了幾分慍怒,說話也直接忽略了一旁的聞劭,“殿下,昨夜那么危險就該讓我和您一起行動!還有幫忙解決吳吞的家務事是什么意思?那簡直就是個爛攤子!”
“字面意思,解決掉吳吞到處散播的種�!苯G徽{(diào)散漫。
“這是怎么回事!還有這個人是誰?議會那邊……”楊媚依舊在持續(xù)輸出,江停左耳進右耳出,朝聞劭點頭示意,又跟楊媚說了句回去再說就拉著她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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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內(nèi),吳吞的二十多個散落在外的種子終于被楊媚以不同的形式清理掉,她手底下的人想破了腦袋硬是想出了二十多種沒有任何聯(lián)系的死法。
聞劭也順利承爵,成了王國內(nèi)年紀最小卻最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公爵,三個議會人員受命借著祝賀的由頭親自上門,想拉攏聞劭加入奪權大隊。
“您考慮考慮,如若我們成功將皇子拉下馬,議會便是整個王國說一不二的存在,呼風喚雨,美酒佳人那可是信手拈來……”
“您肯定不知道,皇子對吸i毒的大人都頗有微詞,可他怎么不想想!連身居高位的皇帝都深陷其中,他憑什么對吸i毒的大人下毒手!”
“我知道您與您的父親關系良好,您父親去世我對此也感到十分遺憾,身為一方公爵,明明該早成就一番大事業(yè)!說不定是皇子不滿他吸i毒,暗中對其進行了暗i殺!”
真骯臟的嘴臉,怪不得殿下私下總抱怨議員里的人又蠢又礙事,那老東西明明是他殺的,聞劭心想。
殿下昨天寫信告知他,議會里的人大多都染上了毒i品,但和陛下所染的不是同一類型,反倒是藥i效最強的致i幻i性i毒i品。
他與江停之間的交易就在那一封信里正式確認,殿下已經(jīng)給他解決了家務事,現(xiàn)在該他為殿下解決議會的麻煩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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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不用考慮了,我加入你們,不過條件是皇子任憑我處置�!甭勠柯冻龅鮾豪僧�?shù)谋砬椋瑵M臉都是紈绔子弟對美色的垂涎。
對方見狀連連說道:“好好好,只要您幫助議會奪權,皇子算什么!全王國最美麗的佳人都會送到您府上。”
聞劭眼底泛出細微波瀾,故意壓低聲音對他略帶深意地說:“這你就不懂了,我喜歡玩一些特殊的……”
對方其中一人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精光,“沒問題!沒想到公爵大人您還有這種癖好……我懂我懂……”
“馬上就是王國慶典了,每一年的這一天皇室都會舉行晚宴,公爵大人,這是您的一個好機會呀!”
“是啊公爵大人,我們這里有一種藥,可以讓人欲i仙i欲i死,完全記不得前一晚的事情……您別不信,我已經(jīng)試過很多回了,從不會出差錯�!边@人猥瑣的笑著,把一袋粉末從口袋里掏出恭敬地遞到聞劭面前。
聞劭表現(xiàn)的格外好奇,表演痕跡恰到好處,“這怎么用?”
“您可以讓皇子直接吸!或者悄悄灑進皇子的水里讓他喝掉,不過直接吸的藥i效會強好幾倍。”
話音剛落,三個議會成員統(tǒng)統(tǒng)露出向往的表情,“我們可以保證!您玩得再狠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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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這么厲害?”聞劭捏著那包小小的粉末晃了晃。
“真的真的公爵大人!”
“那行吧,我收下了�!甭勠堪汛邮蘸茫烷_口謝客了。
三位議會成員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交談氛圍之中,一個勁地說著粉末的好處,把它夸到無與倫比。
聞劭早已不耐煩至極,好不容易將這些人送出門外之后心情異常煩躁,他用力揉搓著自己的頭發(fā),心中暗暗咒罵著那幾個議會成員。
連主意都敢不怕死地打到江停的身上,還想讓他去給江停下i藥,真是蠢貨。
他套上斗篷,隱匿在人群之中,他的反偵察能力極好,不一會兒就把跟蹤的臭蟲繞得團團轉,解決掉后頭的人后輕車熟路地來到莊園。
進入塔樓入眼便是江停等待的背影,墨綠色混著金色的刺繡披肩在風中搖曳,聞劭盯著底下套著黑色手套的手笑出聲:“這都幾天了,手上的印子還沒消?”
江�;剡^頭瞥了他一眼,“狗咬的就是沒那么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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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劭摸摸鼻尖,前幾天和江停見面,金綠色的鉆戒圈在細長的手指上,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江停的欲i望日益見長,從一開始的肌i膚i貼合起了反i應到現(xiàn)在的連一雙手都想褻i瀆。
當時江停還在跟他說著慶典的事,可他滿腦子都是如何用這雙手做些放肆的事情。
看著江停一張一合的嘴,視線下移又看了看被腰封握住的細腰,再往下……聞劭沙啞著聲音說道:“殿下,我可以咬一下您的手嗎?”
江停的話戛然而止,他滿臉不可置信,但看在兩人同頻且合作友好的份上還是伸出了手,“咬在哪?”
“虎口吧�!�
聞劭緊緊握住江停的手腕,他的眼神充滿了占有和渴望,他伸出舌尖輕輕地劃過江停的皮膚,帶來一陣異樣的觸感,江停不禁打了個冷顫。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聞劭用力咬向江停的虎口,劇痛瞬間襲來,讓江停忍不住皺起眉頭,他試圖掙脫,但聞劭的手讓他根本無法逃脫。
“痛,松口�!苯u久肌�
聞劭終于松開了口,一個清晰可見的牙印留在了江停的虎口處,絲絲鮮血從傷口滲出,與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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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劭低頭看著那個牙印,心中涌起一股滿足感,味道和看起來的一樣好。
回憶到此結束,他從衣服中拿出粉末丟給江停,語氣輕蔑:“致i幻i性i毒i品,他們想讓我對您下手�!�
“你打算怎么做?”江停有些好奇聞劭的計劃。
“殿下,我準備給您上演一出精彩絕倫的狗咬狗的戲碼�!�
—————
慶典之日,王國上下都洋溢著歡樂的氛圍,各大城區(qū)里人流涌動,皇宮里亦是如此。
貴族們交談甚歡,宴會過半,議會成員分布在宴會廳的各個角落,他們清楚的知道,今夜,是歌劇的開場舞。
殊不知早已從看客變?yōu)槲枵叩淖h員們面帶笑容,還在尋找著皇子的身影。
這日江停的著裝相較以往更加正式,米色的內(nèi)搭搭配線條流暢的藍黑色馬甲,下穿成套的藍黑西褲,胸前別著一枚琥珀色的黃寶石,手上也換了一雙白金手套,他走到宴會中央一個議員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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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感謝您為我們王國帶來的繁榮,敬您一杯�!弊h員從另一個的議員手上拿過兩杯晶瑩剔透的香檳,遞過其中的一杯。
江停接過酒杯微微頷首,目光幽深但嘴角卻掛著一抹溫和的笑,他舉杯喝了幾口,議員看著他吞咽的喉結和下滑的酒液后連連點頭,面帶喜色喝掉了整杯香檳。
“我先走一步,祝您們玩得盡興�!苯D碇票粍勇暽卣f。
“殿下您走好�!弊h員畢恭畢敬地說,“祝您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江停不可置否,可不是么,劑量那么大,可不是“美好的夜晚”。
盡管心中明白被下i藥的并非自己所飲之杯,但江停依舊保持警惕只抿了兩口,他趁著夜幕沉沉,巧妙地借助樹木掩護,悄無聲息地爬上了宴會廳二樓,靜待著歌劇的開場。
開場舞進行得很快,樓下突然響起酒杯破裂的聲音,剛剛給他敬酒的兩個議員口吐白i沫,互相撕i扯著對方的衣服露出白i花花的腩i肉,像是發(fā)i情的公i狗。
“啊啊�。 �
“你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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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叫聲一片,有幾名貴族試圖分開他們,卻被尖銳的指甲撓出道道血痕,只好將兩人與其他人隔開,避免誤傷。
兩個議員身上的衣物不多時就消失的干干凈凈,連前i戲都舍不得施舍,急匆匆地進入到原始的下一步,細小的牙簽融入牙簽盒,肥碩的腰i身挺i動著還伴隨另一人刺耳的叫i聲。
在場的女士紛紛用精美的折扇遮住雙眼,恨不得閉上耳朵,畢竟誰也不想看兩個老頭的活i春i宮。
“別看。”不知何時,聞劭從二樓的另一端上來走到他面前從后捂住了他的眼,但他感覺到手下略高的溫度和江停略帶薄紅的臉,疑惑問道:“酒量不好?”
江停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在發(fā)熱,他解開馬甲,不耐地扯了扯領口:“熱�!�
“熱?”
王國早已入秋,二樓的暖爐也沒在工作,十幾度的氣溫怎么會感覺到熱?
聞劭急忙問:“您喝了多少?”
江停頭昏腦脹,連對方在問什么都要思索好久,“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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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劭心驚肉跳,連忙下樓。
他從角落里逮出了個議員,自從聞劭也上了這條賊船,議會就把他當作了一條繩上的螞蚱,不一會兒就把事情全說清楚了。
“那兩杯香檳都下了藥。”議員看了看四周,指了指那兩個糾i纏在地咦咦哦哦的人繼續(xù)說道:“只是一杯毒i品一杯催i情,這兩人私下啊對今天這晚可期待了,沒想到竟是這么個玩i法,真是丟人。”
議員唏噓一聲,“公爵大人您還不去找殿下嗎?他的藥i效怕是已經(jīng)……”他猥瑣的笑了下,像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聞劭,“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誰知聞劭的臉黑得跟鍋底般,他確實沒料到另一杯竟然下了催i情i藥,找好時機又回到了二樓。
雖說王國里并沒有大肆宣傳守貞潔的思想,但他摸不準江停的想法,他若即若離,勾得聞劭心里不上不下。
江停衣衫不整的坐在墻邊,聞劭焦急上前脫掉對方的手套,摩挲著虎口上淡淡的齒痕企圖安撫他。
“他們下了催i情i藥,我讓醫(yī)生來�!�
“不用,”江停就靜靜地看著聞劭,眼睛里帶著霧氣,聲音也有些顫,“聞劭…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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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反握住他的手,順著身i體往下滑直到碰到隔著一層布i料的硬i挺之物,聞劭咬了他的手,那他應該回收些好處才對。
面對這種撩i撥再血氣i方剛的男人都忍受不了,聞劭一把扯開礙i事的布料,溫i熱的手指裹住滾i燙的性i器,稍稍施力上下滑i動。
江停無力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低i喘i不i斷,聞劭聽著也是心i癢i難i耐,側過頭和他接i吻,手上動i作不i停。
江停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微微張i口任由他亂來,情i到i濃時白i沫i射i出,釋i放過后藥i性依舊強i烈,腰也開始不自主地前i后i挺i動。
“如果不是我……您還會這樣嗎?”聞劭i舔i著他的耳垂,盡心伺候著。
江停不想回答,就跟聞劭所說的那般,明明他處理掉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輕而易舉,怎么就還留著他呢。
“說話�!甭勠坑行⿵奿硬地開口,把黏i膩的液i體涂在他的唇i上后又被細細i舔i掉。
“……”
“是誰給你的錯覺…?”江停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溝壑地帶也被照顧到的感覺讓人醉生夢死,腦海發(fā)黑又蛇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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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去…寢宮…”
聞劭只好脫下自己的長袍裹住發(fā)軟的人兒,連臉都蓋的嚴嚴實實,單手抱起對方就從二樓跳了出去,趕忙往往寢宮的方向跑。
——
寢宮的床上。
“可以么?”
“你現(xiàn)在問我?”江停抬眼,似笑非笑,在路上那冷風把他的藥i效都吹散了,神志格外清醒,反而現(xiàn)在聞劭更像是那個中藥的人。
他微微赤目,低聲道:“如果您不想我可以自己解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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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多�!�
寢宮里沒有要用的東西,聞劭只好把前兩次江停i射i出來的東西悉數(shù)用到后面,確定江停沒有抗拒才扯過床邊的綢帶蒙住對方的雙眼,在后腦處綁了個死結。
沒有被光顧的甬i道艱i澀i緊i密,擴i張格外難i捱,每加入一根手指后要等很久才江停才適應。
視覺缺失讓其他的感官更加敏i感,江停抱緊聞劭的脖子,能感覺到他的唇游走在自己身上,兇i器一步步挺入他的后i岤,直至全i根沒入,褶i皺全被撐平。
兇i器在腸i壁里緩慢移動,不停地更換角度探尋著點位,直到江停嗯i哼一聲后聞劭就大i開i大i合,不停頂i撞著那個位置。
他抽出江停的枕頭塞到腰下,讓江停跪i趴在床上,從后進入,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被cao開后就揪著綢帶賣i力挺i弄。
“啊…嗯啊……”
滿室都是江�?薸制的喊聲,聞劭聽著卻更加興i奮,順著脊柱留下一個又一個的齒i痕。
臨到高潮之際聞劭攥i住他的兩只手,反鎖在背后,又捏住了江停的xgi器,讓他徹底沒有了掌控權,似有似無地哄著:“殿下,i射i太多次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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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掙扎無門,哭i腔格外濃重。
“聞劭……想i射……”
“再忍忍,馬上就好�!甭勠亢敛谎陲椝目刂朴�,動作又深i又重,死死的固定住江停的位置。
又是幾十次的猛i烈撞擊,后i岤劇i烈緊i縮的同時,聞劭揉i搓著他的馬i眼,雨露均沾。
快感來得猝不及防,江停雙腿無力癱在床上,渾身都打著顫,聞劭卻始終不放過他。
畢竟美好的夜晚總是如此漫長。
當世人都以為我們之間毫無交集、形同陌路時,只要有我一個人知道,您身上的吻i痕都是我寫下的名字就足夠了。
那一夜后,聞劭就受到了皇子的百般刁難,包括但不限于不給咬,不給親,不給睡。
慶典上的議員亂搞就導致了議會的名聲遭到聲討,議員們自顧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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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議會里知道慶典計劃的人第二天傻兮兮地問聞劭皇子的滋味如何,第二天就死在了自己家里,遺書就在尸體的不遠處。
議會自然而然地懷疑到了聞劭頭上,即使沒有證據(jù)。
江停找了個機會對外宣稱與聞劭公爵交惡,想讓議會徹底消除對聞劭的懷疑,接連幾月下達了各種打壓對方的指令,聞劭也回應看不起皇子懦弱的性格。
兩人的關系也就這樣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
每當楊媚看報紙看到一些“皇子與公爵的世紀大矛盾”時她就想笑,畢竟她是見過聞劭從殿下房間出來時的饜足表情。
誰能想到殿下下令一次,就會被某年少有為的公爵大人壓一次呢。
盡管她不是很想承認殿下是下面的那個。
聞劭只要一有閑暇時間便會去莊園,有時候江停在,就和對方溫存幾下,江停不在,他就親力親為地打掃著整個莊園。
原本莊園里毫無生機的后花園如今被他親手栽滿了玫瑰,和江停一樣,誘人,帶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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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會的人數(shù)在這一年里降了將近四分之三,要么在聞劭的教唆下死在同袍的手里,要么死于毒i品,只剩下幾條不怕死的老狗。
可正是這剩下的幾位籌謀了明日對江停的謀殺,可惜計劃過于豐滿,現(xiàn)實頗為骨感。
對于議會而言,這一年里打擊尤為嚴重,已經(jīng)快要到解散議會的程度,他們只好背水一戰(zhàn),江停對此表示理解。
“他們想讓我死在去皇宮的路上,那就讓他們死在那條路上好了�!�
江停嘴角揚起一抹看戲的笑容,閉上眼睛輕輕搖晃著搖椅,繼續(xù)說道:“好了,現(xiàn)在先去幫我準備晚餐吧�!�
楊媚很不情愿地離開塔樓,路上碰見了聞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就走了。
該死,現(xiàn)在要拿兩份晚飯了。
聞劭推開塔樓高層的橡木門,把披風掛在一旁的落地架上,慢步靠近搖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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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來了�!苯S行@訝,他已經(jīng)好多天沒看見聞劭了,花園里的玫瑰沒有精心打理都蔫了不少。
聞劭湊過去親了他一口,這么多天的思念在此時得到爆發(fā),兩人黏糊糊的吻了很久,直到楊媚敲門。
“殿下,晚餐到了。”
“放門口�!苯I硢〉卣f。
“……”楊·殿下毒唯·媚放下晚餐后轉身就走,眼不見心不煩。
第二日,江停將彈匣裝滿,把手槍放好在大腿外側,上了前往皇宮的車,開到半路江停就發(fā)現(xiàn)后面有三輛車在跟著,一看就是議會派來的人。
“砰”地一聲槍響打破了周圍的看似平和的氛圍,只見后方一輛車輛失去控制,車輪開始瘋狂打滑,車身搖晃著沖向路邊的一根巨大燈柱。
伴隨著令人心悸的撞擊聲,那根粗壯的燈柱應聲折斷,并以驚人的速度朝著已經(jīng)側臥在地的汽車油箱狠狠砸去,火星四濺,滾滾濃煙騰空而起,一場熊熊大火瞬間席卷而來,將整輛汽車吞噬其中。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聞劭,則靜靜地趴在距離事發(fā)地點約兩百米遠的地方。這里通往皇宮的必經(jīng)之路,此刻的他手持著一把狙擊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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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另兩輛車上的人紛紛朝江停的車開槍,槍法自然是感人的,再加上江停乘坐的車所用的材料都是防彈級別。
江停并不意外議會派來的人會如此沒腦子,他打開車上的天窗探出手槍,對準后面的車輛。
砰——
子彈不偏不倚地射中了車輪,接著便又是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響起,后車里正在開車的人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但還是沒能控制住車輛,與另一輛車猛地撞在一起發(fā)出巨大的撞擊聲。
然而這些人顯然并不死心,他們迅速從車上跳下來,舉起手中的槍支準備頑強抵抗。
可惜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聞劭的存在,這個隱藏在暗處的殺手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就在這時,聞劭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子彈如閃電般穿過一名敵人毫無防備的后腦勺,腦漿和鮮血的混合物染紅了地面。
而坐在車里的江停也不失時機地對著其他來襲者開槍射擊,一時間槍聲四起,現(xiàn)場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江停和聞劭兩人的身手對這些小嘍啰來說無異于是降維打擊,更別說前后夾擊這種情況,當敵人全部斷氣后柏油路上全是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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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體都處理干凈后,江�?聪蚱渲械囊惠v車,從后座下方揪出了畏畏縮縮的議員,他的嘴里還念叨著“不要殺我”,這種血腥的畫面怕是對他造成了不小沖擊。
聞劭和江停相視一笑,最后還是聞劭先開了口:“我們的交易馬上就要完成了�!�
—————
莊園。
聞劭拉著江停的手帶他去看自己親手栽種的玫瑰園。
花香彌漫,他們牽著手在叢挨叢的玫瑰里漫步,殷紅的花朵似陳年的紅酒,沉香濃郁。
江停今天的穿搭依舊得體優(yōu)雅,玫瑰金紅色的斗篷讓江停像是融進了玫瑰園,對聞劭來說,他確實也是玫瑰。
江停在他面前回頭,看見他目光微怔的樣子笑出了聲,耳根有些泛紅地說道:“現(xiàn)在交易成功了,你還有下一個交易嗎?”
聞劭眼睫動了動,停了幾秒像是覺得這話有些矯情,但還是說了出來:“我想和你平分財富、地位、權柄,我想要你一直愛我,直至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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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像是覺得不好意思。
“我想成為你唯一的家人�!�
江停心中一震,他斟酌許久,雖然面上依舊風輕云淡,但語氣卻帶著明晃晃的笑意。
“我同意了。”
聞劭覺得自己的眼眶里有一絲灼熱,江停答應得太鄭重讓他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半晌他才說道:“那你的要求呢?”
“明天宣布我們的婚訊吧�!�
——
后記:
皇家護衛(wèi)隊里有幾個人在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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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么,殿下要和公爵大人結婚了�!�
“�。课衣犝f只是訂婚�!�
“哎呀差不多了�!�
“明明之前殿下和公爵大人的那些事情鬧得那么大,原來是情趣�!�
“是啊是啊,沒想到看起來冷酷無情的殿下還有這一面。”
“那當然,對我們和對愛人的方式當然不一樣啦�!�
楊媚看著報紙上的新頭條“皇子與公爵的世紀大戀情”,咬牙切齒。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