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拒絕、真相
要求提出的瞬間,和頌頓時尷尬得腦子都冒煙。
軟白小手已經(jīng)被男人很好的安放在那張俊臉,可是和頌怎么也扇不下去,花瓣似的指尖抖啊抖。
黑沉狐裘映襯稍微凍白的腕子,少年喉嚨哽了哽。
“你……”
在和頌的視線中,獵索真的很像狗,挺大一個人委屈擠在空隙半跪,平常震懾敵人精明的眸,如今全是難言的火和向往。
沒錯,就是向往。
風(fēng)吹日曬導(dǎo)致并不光滑的掌心控著少年的手,不讓滑下。
如果身后有尾巴,獵索已經(jīng)搖斷了。
和頌閉了閉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托著另一只沒什么力的手揮打過去。軟綿綿,跟撓癢似的。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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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就這么輕的力度,少年的手也是紅了的,眼眶閃出尷尬淚色,抿抿嘴巴:“我不要打你了�!�
和頌本意是不想讓人再如此自輕自賤,而且他也確實下不去手,打重了,傷的肯定是自己。
但獵索不這樣想啊,聽在他的耳朵,就是少年心疼他,不想再打他。
他何德何能能讓少年替他著想?
他的臉天生就是給夫人騎的。
這下,和頌空著的另一只手也遭罪,被一并摁在男人臉上,聽著無比珍重的話:“我不會,讓和榭安,找到你�!�
少年的手心被那燙人的皮膚溫?zé)�,羽睫顫得能扇風(fēng)。
忽然,他又想起來,縮了縮手:“內(nèi)個,你把我送到宮外就好。”
獵索臉一僵,頓時重新坐回位子,攏著兩只軟軟小手,頭俯低,神情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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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啞著嗓問:“慫慫,不想跟我、一起嗎?”
和頌覺得奇怪:“我為什么要跟你一起?”
“還有�!鄙倌暾�(jīng)解釋:“不準(zhǔn)叫我慫慫,這是很親近的人才能叫的。”
幻想破滅,獵索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不是沖他來的,就是很單純的為躲開和榭安的搜捕而已。
他還以為,這人是認(rèn)出他的馬車才上來的……想也是,慫慫之前根本沒見過他。
還不準(zhǔn)他叫小名……那他心里叫。
不過,既然已經(jīng)上到他的馬車,也不可能就這么輕易放走。
少年一個人,和榭安分分鐘就能找到。
和頌見男人久不答應(yīng),本來都準(zhǔn)備生氣了,但是獵索突然抬頭盯著他,很慢很慢跟他一點一點掰扯現(xiàn)在下車的弊端,不由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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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最后讓和頌放下心思的最終緣由,是獵索說他可以帶自己離開南疆城,即便在邊界也能很好的護(hù)住他。
和頌抓住了邊界二字,細(xì)問獵索的身份,原來,是南疆的護(hù)國將軍。
此次,就是為春洲渡的戰(zhàn)役。
獵索并不想帶少年去邊界那么危險的地方,但是被少年反將一軍,以各種他不在就很危險的理由成功說服。
不僅被夸得飄飄然,心也落不著實地。
而獵索也直接把幾天后帶兵全城送行的任務(wù)交由副將,自己則提前帶著和頌日夜奔勞趕往春洲渡。
最主要原因,還是怕被和榭安那個陰陽人找著了。
和頌過了這么許久回到春洲渡,心情又有所不同。當(dāng)初帶著恐懼與身世糾葛離開遼京,現(xiàn)在含忐忑返回。從第一天蘇醒的日子細(xì)細(xì)算來,除了最開始,之后其實都是平穩(wěn)且安逸的。
太醫(yī)院無人催促,皇帝給予特權(quán),太子認(rèn)他做知交,雖說……會被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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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頌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選擇離開哥哥,他也不需要明白,于是一切隨心。
湯左玉最初騙他之事,計較的少年從未釋懷。
南疆作為先挑起爭斗者,在和頌這里,是毫無信度的。即便系統(tǒng)說過這是既定發(fā)起的戰(zhàn)事。
哥哥不該瞞他。
戰(zhàn)爭不該瞞。
和家之事,也不該囫圇過去。
滅和家的真的是虞驍遠(yuǎn)嗎?從和頌?zāi)玫接莩衽鍟r就在懷疑。
或者說,從他聽到這個消息是就已經(jīng)不信。虞驍遠(yuǎn),不是殺伐如此之重的人。
終于,在右相府每每難枕的夜,夢回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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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和頌正幼,凄凄慘慘躲在大石之后,其實他原就應(yīng)死于那,但官兵托長槍插過來,一道聲線定住官兵動作。
是恭敬的行禮:“參見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怎么能涉足此地,不妥不妥啊�!�
清亮的少年音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本世子就是來瞧個熱鬧。”
四處淌血,淋淋慘慘的地兒,也不知有什么熱鬧好瞧。
官兵們也不好說,只能裝聾作啞。
和頌躲在洞穴把自己縮成一小團(tuán),腦子都是空白的。
而等這所謂世子趕走那些家伙,蹲下身,透過大石縫隙,望進(jìn)稚童的眼。
和頌透過淚光看見了少年腰間纏掛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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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一切都模糊,唯有這玉佩連紋路都清清楚楚。
他從系統(tǒng)那準(zhǔn)確得知,虞驍遠(yuǎn)在虞楚三歲將之過繼,而虞楚救和頌時明顯超了歲數(shù)。
夢中官兵稱虞楚為世子,并非皇子。
和榭安春秋筆法偷天換日。
是想要他憎恨嗎?但和頌受過恩,他恨不了。
而就算虞驍遠(yuǎn)當(dāng)真是滅了和家全族的人,成王敗寇之下,史書記載數(shù)不勝數(shù)。和頌失了記憶很難深恨。
最多也就是,此生不負(fù)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