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喵喵歷險記(上)/極品大吊美男貓
賀云洲是一只壞脾氣的小貓。
他有著光滑美麗的紅褐皮毛,尖尖的耳朵,身體輕盈的像是一片葉子,倒三角的貓貓頭上則嵌著一雙大而明亮的金色眼睛,漂亮的近乎鋒利。
他是血統(tǒng)高貴的阿比西尼亞貓,每天撅著腚來找它的貓貓都排起了長隊。退一萬步來講,在這個貓尊人卑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人會不喜歡他。
在他堪稱完美的貓生里,幾乎沒有任何污點,他的一切都閃耀逼人,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卻改變了他的貓生。
那天的天氣很是不錯,他正翻著肚皮,戴著墨鏡躺在價值不菲的沙灘椅上曬太陽,從天而降的一雙巨手卻將他攔腰抱起塞進(jìn)了貓包。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他的貓名已經(jīng)登上了失蹤貓口的名單。
這簡直就是一場性質(zhì)惡劣的拐賣,賀云洲恨恨地想。
把他搶回來的人類叫時亭,是一個沒有任何皮毛的丑陋人類。
他曾示威般地在對方面前展示他強(qiáng)健的肌肉,伏下身憤怒地咕嚕,得到的卻是時亭憐愛的目光和安撫的拍拍。
他亮出爪子想撓時亭的臉,時亭卻以為他是想和自己擊掌,于是先一步親上他粉粉的肉墊;他張開嘴巴想咬時亭的手,時亭卻以為他是在撒嬌,抱著他的貓貓頭又親又揉,氣得他羞憤欲死;他在客廳探查走動,思考著逃脫的途徑,時亭卻以為他是太過寂寞,伸手把他抱上床塞進(jìn)了被窩。
可憐他賀云洲守了數(shù)年貓齡的清白就輕易斷送在了時亭身上。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狡猾,人類實在狡猾。
貓貓族早有先例,邪惡的人類見到他們美貌的族人就會大起淫心,大興擄掠,只摸他們的貓貓頭還不夠,還要摸其他的貓貓頭,見一個愛一個,得到了就想著下一個,一點也不忠貞。
就像時亭,明明已經(jīng)有了他,在路上碰到布偶豬這種丑貨還走不動路。賀云洲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那些庸脂俗粉哪比得上他國色天香?
臉沒他好看,毛色沒他漂亮花哨,身材也很臃腫。在他們貓族的眼里,如果說他是只極品大吊美男貓,那布偶豬就是只腦子不太聰明的短吊男。
可人類就是該死的喜歡,時亭也不例外。
賀云洲蹲在門口等了時亭一整天,他盯著緊閉的門縫,喂食器上的監(jiān)控前長長的停留著一個孤獨的貓貓頭。
他用爪子拍了拍屏幕,朝監(jiān)控那頭低低喵嗚了兩聲,生硬地撒著嬌。他并不擅長撒嬌,可他知道時亭卻很喜歡,總是用羨慕的目光看著其他飼主。
往常時亭總會隔著冰冷的屏幕溫柔地叫著他的名字,眼下卻沒了動靜。
時亭回來的很晚,身上帶著布偶豬令人惡心的氣味,他依舊像和從前一樣俯下身撫摸著他的腦袋,賀云洲卻氣得發(fā)抖,鋪天蓋地的憤怒霎時涌上心頭。
時亭摸完布偶豬的第一個小時,賀云洲反手甩了他一個大逼兜。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時亭摸完布偶豬的第二個小時,賀云洲在他小臂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印。
時亭摸完布偶豬的第三個小時,賀云洲咬爛了家里所有的東西。
在這一刻他對人類的厭惡達(dá)到了頂峰,他討厭人類的不忠,討厭人類的輕浮。他的自尊不允許他低頭,不允許他承認(rèn)自己的挫敗,他告訴自己,人類就是這樣不知廉恥的物種,時亭也一樣。
好在他并不喜歡時亭,不喜歡時亭摸他的貓貓頭,不喜歡時亭揉他軟軟的肚皮,不喜歡時亭親他的腦袋,也不喜歡時亭抱著他進(jìn)入夢鄉(xiāng)。
哪怕時亭總是省吃儉用給他買最好的貓糧,哪怕他生病時時亭總是徹夜不眠地守在他身邊,哪怕他的脾氣很壞總是不允許時亭過多親近。
對,他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時亭。
是時亭讓他從野貓變成了家貓,自私地給他套上了沉重的枷鎖。他的視線里不再是郁郁蔥蔥的樹木和花草,而是一個不見天日的巨大鐵籠,留給他的只有漫長的無盡的等待。
時亭收走了他的自由,卻沒能給他獨一無二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