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哥把我背到醫(yī)院。

    我媽去掛號，我哥背著我上了樓梯。

    樓梯間沒人，我哥把我摔到地上，踹著我的雞巴。

    他鞋子踩的我好痛，我抓住他的腿，不讓他踹。

    我哥面色兇狠，開始踹我的臉。

    踹到了我的下巴，我下顎好痛，嘴張不開了。

    我聽到了我媽叫我的聲音。

    我想回答，嘴巴張開痛的更厲害了。

    我哥神情緊張，趕緊把我背了起來。

    他把我背到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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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正打算給前面的一個中年人錄信息。

    我媽搶過他的椅子，給我坐下。

    她把護士拉了過來，叫她給我先錄。

    中年人很不爽快，過來推我，要搶椅子。

    我媽在尖叫。

    她罵著中年人，說他要是給我推死了，就賴他付所有醫(yī)療費。

    中年人嘴里罵著神經病，走了。

    護士給我打好點滴，推著我進了病房。

    病房里另一個床位沒人在。

    我媽去繳費了，叫我哥守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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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一關，我哥看我的表情更兇了。

    他站起來，把藥水開到了最大。

    藥水嘩嘩流著，我有些難以呼吸。

    我扯著管子，壓住不然它流。

    壓不住，它還在一直流。

    藥水嘩嘩的流，我的心臟跳的好快。

    我喉嚨里有腥味涌出來，我開始咳嗽。

    我控制不住我的身體，它開始抽搐。

    我用力扯住管子，想把它拔了出來。

    我哥抓住我的手，不然我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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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快要死了。

    我已經呼吸不上來了。

    我哥的臉開始模糊。

    我耳朵又在嗡嗡叫了。

    我用全力推了我哥一把。

    藥水不流了，我慢慢能呼吸了。

    我耳朵不叫了，我哥的臉也不模糊了。

    我的五感回來了。

    我聞到了一股腥味。

    我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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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尖叫。

    我轉過頭，看見我哥手上拿著針頭，摔到地上。

    藥水嘩嘩流著，我哥的褲子濕了。

    我身邊腥味好重，我的手背在冒血。

    被子上全是我的血，床邊的地上也全是我的血。

    血流到了我哥身邊，混進了地上的藥水里。

    有幾人跑進來，給我止血。

    血流太多了，我看著她們的臉在轉圈圈。

    她們給我止住，重新打了點滴。

    我躺到床上，我爸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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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扛起我床尾的輸液桿，抓住我哥的頭打他。

    輸液桿打斷了，我哥身上又青又紫。

    他的膝蓋腫了起來。

    我媽進來了。

    她的包包掉在地上，看見我哥，她在尖叫。

    她推開我爸，抓起包包打我爸的臉。

    我哥退了幾步，摔到地上。

    他頭要撞到我的床沿，我伸手扶住了他。

    我哥看著我，臉腫的比我還大。

    我喜歡我哥，盡管他身上沒一塊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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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捧住我哥的臉，親了他額頭腫起來的大包。

    我爸被我媽打的捂住了臉。

    輸液桿掉到了地上。我爸踢了輸液桿一腳，輸液桿飛出去，插進了門縫里。

    有護士推門跑了進來。

    她們拉開我媽，檢查我爸的傷勢。

    我爸傷勢不嚴重，倒是我哥看起來比我還嚴重。

    隔壁床的人縮在角落。

    他爬起來，直接收拾東西跑了。

    走之前他一直罵著我們，一家子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