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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雨夜/誘惑

    “很多人來了”神父心想。

    此時此刻，他聽見了從百米遠(yuǎn)的地方傳來了亂糟糟的腳步聲。

    一件不同尋常的事要發(fā)生了。

    神父提前推開門，果不其然，很快，他就聽到了約克爽朗的聲音。

    “早上好�！奔s克神情十分嚴(yán)肅，他那紅棕色的卷發(fā)十分凌亂，隨著他快步向前，鐵劍一次又一次打在結(jié)實的大腿上，發(fā)出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某翋灺曇簟?br />
    他是村長的兒子，也是這個小村子里唯一一名擁有鐵劍的男人。

    農(nóng)夫約翰十分悲戚，他抱著一名男孩跟在約克身后。

    約克轉(zhuǎn)了轉(zhuǎn)身，看向那個孩子，語氣沉重道：“神父，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名不潔者。”

    農(nóng)夫約翰低聲憤怒地呼喊道：“——他是個惡魔！奪走了我兒子的身體”

    他顫抖著雙手，仿佛懷抱著一塊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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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他雙手抱著的孩子，有一頭奇特的銀白短發(fā)，臉蛋白皙，雙手雙腳被草繩捆縛。

    他原先并不是這般模樣。

    神父回想起書上的內(nèi)容，皮相往往隨著靈魂而改變，魅魔吞吃了人類的靈魂后，寄宿在這無主的皮囊里，相貌便會朝他們的本貌變化。

    魅魔是惡魔中較為弱小的分支，他們已有上百年不曾出現(xiàn)在人間了。

    教廷以圣水驅(qū)之，圣徒以鎖鏈拷之，他們因弱小為惡魔嫌惡，又因淫蕩為人類不喜。

    既被視作娼夫淫貨，又曾被傳唱為考驗勇者的試煉官。

    這樣的生物，如今居然再次出現(xiàn)了。

    神父心中一緊。

    那孩子睜開寶藍(lán)色的雙眼，向他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

    不知怎的，神父竟從他的面孔中瞧出幾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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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想了想，緩緩道，“請將它留下，我將念誦主的教誨凈化它。”

    約翰的妻子流著淚，勸說著約翰放下了他們的孩子。

    約翰不愿放下，他問道，“什么時候能有效果呢？”

    “我不知道，”神父嘆了口氣道，“但我會認(rèn)真為他祈禱的�！�

    眾人離去后，嘈雜的討論聲過了幾十米仍然可以聽清。

    被他們留在椅子上的魅魔忽然發(fā)出陣陣嬉笑，“神父、神父”

    這讓神父有些苦惱，它并不似呼喚他，而是笑的不可開交，仿佛這是一件極其可笑的事情。

    好一陣子，他才平靜下來，輕輕問道，“你既是神父，為何身上不曾見到圣輝呢？”

    那湛藍(lán)的雙眼，如同映照著天空的珍貴鏡面，也仿佛能折射出人類的心思

    神父無言，但對于惡魔的話語本就不用回答。從那鮮紅的唇中吐出的一切，都是為了使主的仆人犯下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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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圣水潑至魅魔的身上，卻只叫他衣裳盡濕，稚嫩而青澀的線條無比明顯。

    他要以圣鞭鞭撻這個惡魔，卻只叫他聲聲入骨，哀婉淫叫。

    神父無可奈何，這個可惡的魅魔卻輕聲笑了起來，眼波流轉(zhuǎn)，媚意橫生。

    終于，神父只能點燃燭火，憑著微弱的燈光，念誦起主的故事。

    那一句又一句虔誠圣言中，魅魔不停嬉笑，攪得他心思煩亂。

    “神父神父，“那魅魔又輕聲喚道，他的聲音輕佻而細(xì)弱，纏綿而純真，“我好冷啊”

    魅魔白色的襯衣濕透了，襯著可口的肉色，與那兩粒鮮紅的茱萸糾纏。

    神父皺眉，他又拿起圣鞭，揮打在魅魔胸口。

    “此為罪惡。”他冷然道。

    魅魔好似全然不覺疼痛，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神父，輕輕道，“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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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此飽含惡意，試圖勾起神父心中的罪孽。

    燭火搖曳，天公也不作美，竟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竟真有幾分冷意。

    神父只能替他換下了那身濕衣服。

    只見雪白的軀體上遍布了他揮下的紅痕，他指尖不小心碰到，魅魔便輕輕斯哈，使他心中燥熱。

    而后神父又給他抱來一床薄被，自己也躺回床上準(zhǔn)備入睡。

    每每他眼睛快要合攏，昏昏睡去，魅魔就大聲喊醒他，他驟然驚醒，對魅魔怒目而視，魅魔卻又露出無辜的神情，好像不是他干的似得。

    “你到底想干什么？”神父問。

    “我的手疼。”

    神父想起，他被村民抱來時，雙手雙腳被草繩束縛著，確實會血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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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叫他同一個沒有被綁住的惡魔共處一室？

    “我又不會吃了你，”魅魔輕輕一笑，“我們只吃”

    神父赫然，他自然明白魅魔的未盡之意是什么。然而這些東西在教廷卻是絕對不能提及的，是為邪惡之物。

    神父替他解開了腳上的繩子說：“即使你整夜吵我，我也不會解開你手上的繩子�！�

    魅魔輕哼一聲，也沒有再打擾他。

    這一晚如此難熬，屋外風(fēng)雨交加，屋內(nèi)心思各異。

    半夜里，魅魔爬到了他的床上，兩人肌膚相貼，溫暖濕熱。

    神父并未睡著，卻不敢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