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下午四點十分左右,崇山落了場小雨,降雨量不多,但地面濕了一層,下過雨的山路較為危險,開車的司機讓杭錦在崇山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陸運復(fù)很是惜命,
杭錦剛到陳霖家就打了個噴嚏。
陳霖父親陳二水拄著拐杖正站在門口,見到杭錦,放下拐杖就要給杭錦跪下磕頭:“好人吶,杭小姐,謝謝你,謝謝你這么對我的孩子,他現(xiàn)在出息了,多虧你當初,你要不是選了他,他現(xiàn)在也沒有這么個福分,他現(xiàn)在出息了,可好了……我代表他媽媽,感謝你�!�
杭錦伸手扶了一把,見對方執(zhí)意要跪,便扭頭看了眼滕平,滕平收了傘,進來把人扶到桌邊。
陳二水已經(jīng)淚流滿面,他抬手抹了抹臉,又連聲道歉,害怕嚇到杭錦,又擔心自己口音重,說的話杭錦聽不懂,邊說邊比劃,指了指陳霖,又指了指杭錦,最后比了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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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錦感受到他的謝意,只說了句:“我給他機會,他把握住了而已�!�
從崇山這么偏遠的山區(qū)一路考到北市排名
杭錦吃晚飯時,才看見陳霖的弟弟陳雷,他只比陳霖小三歲,個頭比陳霖矮一截,身材偏胖,面部表情看著有些癡傻,但很聽陳霖的話。
陳霖讓他吃飯,他就抱起飯碗往嘴里倒,吃得一滴不剩,抹了抹嘴巴,坐在凳子上乖乖等陳霖給他盛飯。
他說得最多的話就是:“阿哥,還要吃�!�
陳霖很耐心地拿毛巾給他擦嘴,說:“你今晚吃很多了,不能再吃了,去走幾圈消化一下。”
伺候完弟弟,陳霖還要伺候父親陳二水用飯,因為陳二水擔心自己吃飯不雅觀,影響杭錦食欲,便讓陳霖裝了飯端到房間里,他一個人坐在床上吃就行,陳霖沒什么意見,拿碗盛了米飯,又把菜撥了一層蓋住米飯,還給陳二水拿了兩只饅頭。
滕平見他忙得渾身是汗,便主動搭把手,幫他把廚房的飯菜端上了桌,沒用山泉水清洗碗筷,而是拿出紙巾擦了擦,隨后盛了飯端到杭錦面前。
晚飯除了野菜,還有竹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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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筍被切的薄薄一片,和雞肉燉在一起,吸足湯汁的筍片清脆爽口,香味十足,滕平一邊吃一邊夸陳霖做菜特別好吃,杭錦沒說話,低頭用筷子將筍片送進嘴里,她不愛吃雞肉,但今晚難得吃了兩塊。
滕平都忍不住側(cè)目,隨后悄悄記下這道菜譜,準備回去的時候,給杭錦點外賣。
陳二水問他們今晚住哪兒,滕平說村長找了住處。
陳二水說不嫌棄的話,可以住陳霖的房間,他去年想著陳霖年紀大了,該給他找個媳婦了,就新蓋了個屋子,里面家具和床全都是新的,陳霖回來這幾天都是跟弟弟陳雷睡一塊,那間屋子還很新,沒人住過。
滕平進去看了眼,房子空間不算很大,封閉性還不錯,雖然沒有空調(diào),但這個天氣也不是很冷,比起村長那處,這兒明顯要干凈很多。
他轉(zhuǎn)過頭正要問杭錦要不要住陳霖家,就見杭錦神情淡漠地說了句:“我睡車上�!�
滕平不明白緣由,但也不敢多問,點了點頭,跟陳霖打了招呼,跟在杭錦身后出來了,他從口袋里拿出早已備好的手電,照亮杭錦面前的路。
外面小雨早就停了,夜風蕭瑟,絲絲涼意沿著領(lǐng)口往骨頭縫里鉆,下過雨的地面泥濘濕漉,腳步聲在黑夜中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不知名的鳥兒從頭頂飛過,傳來一聲清脆啼叫。
陸運復(fù)一直等在村長家門口,見杭錦終于回來,他拍了拍蹲得發(fā)麻的雙腿,站起身往杭錦身邊湊:“吃這么久?吃啥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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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平將雨傘收進車內(nèi),把車啟動,打開空調(diào),拿出睡袋,方便一會杭錦休息。
杭錦站遠了些,摸出手機處理微信消息,因為不想說話,干脆沒搭理陸運復(fù)。
“哎,你還真睡車上啊?大不了房間我讓給你,這兒房間多的是,你想住哪兒,我去給你買下來。”陸運復(fù)瞧見滕平忙前忙后地整理睡袋,從杭錦身側(cè)繞到車前,問滕平,“還有多余的睡袋嗎?”
“沒有。”滕平整理完畢,拿出一應(yīng)俱全的洗漱用品。
村長家用鍋燒出來的熱水一股柴火味,杭錦洗臉時聞到這股味道,皺了皺眉,干脆用涼水洗臉,又用涼水刷牙,陸運復(fù)就在邊上看著她洗漱,問她平時都什么時候敷面膜,是不是一邊刷劇一邊敷,又問她幾點睡,要不要聊會天。
杭錦拿紙擦干凈臉,上了車戴上眼罩,就把自己裹進睡袋里。
“得,洗洗睡吧�!标戇\復(fù)打了哈欠,轉(zhuǎn)身進了村長的屋子。
山上氣溫偏低,車內(nèi)暖氣達到了三十度,裹在睡袋里的杭錦并不感覺到冷,但她實實在在的睡不著,車窗外傳來不知誰家孩子的哭鬧聲,也不知哪一家丟了雞,一個婦女扯著嗓子到處喊有沒有人看見她家的雞,村長的屋子一直亮著,助理滕平跟陸運復(fù)的保鏢們擠在一處,幾人閑聊的聲音很小。
各種各樣的聲音擠進耳朵里,杭錦摘掉眼罩,找出包里的耳塞塞進耳朵里,隨后再次戴上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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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黑的,耳朵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但過去許久,她仍然沒能如愿以償?shù)厮?br />
她有睡眠障礙,很小的時候就有,小時候情況嚴重一些,她需要開著燈,把門反鎖,最后躲進柜子里,但也會在半夜從柜子里跑出來,抱著玩偶睡在門后,必須用后背抵住門才能睡著。
長大以后,情況好轉(zhuǎn)許多。
但也只是有所好轉(zhuǎn),而不是徹底痊愈。
夜里十二點多,她從睡袋里鉆出來,摘了眼罩和耳塞,拿出手機看父親杭提耘發(fā)來的幾個投資項目,都是生物制藥類的賺錢項目,杭錦卻并不感興趣,她喜歡科技和運動板塊,但行業(yè)里競爭激烈,她看好的項目總會被人捷足先登,接連三個月,她錯失了四個大項目。
車窗外傳來腳步聲,一人打著燈從遠處走近,杭錦反手合上手機,后仰著臉靠坐在椅背,腳步聲走到車身附近停下了,杭錦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那人手里握著電筒,卻沒有對準她,而是朝著地面,反射的光照出他棱角極深的面孔,那雙眼在夜燈下更顯漆黑湛亮。
是陳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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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降下車窗,臉上沒多少情緒,目光淡淡地看著他,在等他主動開口說明來意。
“我把房間收拾干凈了,被窩里放了熱水袋,現(xiàn)在很暖和。”陳霖握緊手里的手電筒,聲音壓得很輕,他想過被拒絕,心里并沒有抱多大希望,但還是過來了。
因為,他想讓杭錦睡得舒服點。
他知道杭錦有潔癖,也知道她睡眠不好,偶爾還需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
三年前他剛考上大學(xué)那一年的冬天,杭錦跟幾個投資人在北洋大學(xué)附近吃飯談合作,陳霖和同學(xué)們就在隔壁聚餐,杭錦去洗手間的時候正巧看見了包間里的陳霖,便讓助理把他們那桌的菜錢付了。
那天聚餐是aa制,同學(xué)們知道陳霖付的錢,全都在微信轉(zhuǎn)了賬給他,有個別的付了現(xiàn)金,陳霖便出來找杭錦,想把錢還給她。杭錦那天喝得有點多,走路不太穩(wěn)當,身邊的投資人全都是男性,陳霖一路跟著,直到杭錦坐進助理的車里,他也不放心地上了車,擔心助理趁她喝醉了對她不軌。
杭錦并沒有醉得很離譜,在車上問他怎么不回學(xué)校,聽他說要送她回家時,她扯起嘴角笑了笑,似乎說了句什么,但陳霖沒聽清,他的眼睛里只有女人酡紅著臉,靠在椅背上,彎著唇角淺笑的畫面。
杭錦是英氣的長相,眉宇間有著酷酷的帥氣,她很少有這樣柔和的一面,眼睛霧蒙蒙的,嫣紅的嘴唇彎起笑弧,車廂燈照出她姣好的面龐,她脫了大衣外套,松了襯衫領(lǐng)口,露出精致的鎖骨,還要再解紐扣時,被陳霖握住了手。
他耳根紅得厲害,按住她的手,啞著聲音說:“馬上……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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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心很燙,只握了那么一下,就飛快松了手。
杭錦熱得厲害,又解了一顆紐扣,這才靠在后座用手撐著太陽穴,助理滕平在前面問她是不是頭疼,需不需要吃點藥,杭錦擺擺手,說一會回家睡覺就行。
滕平就讓陳霖翻一下包里,把解酒藥找一顆出來。
陳霖翻了翻,沒找出解酒藥,倒是找出一瓶安眠藥,他沒有多嘴去問,找到解酒藥,這才接過滕平遞來的礦泉水,擰開瓶蓋送到杭錦面前。
杭錦從他手心接過藥丸丟進嘴里,又仰著臉喝下一口水,水流沿著嘴角溢出,淌到了下巴,她毫無所覺地躺回椅背,陳霖大著膽子拿紙巾給她擦嘴,她沒再睜開眼,大概太累了,也或許喝了酒的神經(jīng)被麻痹了,沒有察覺到。
車子停在杭錦的公寓樓下,滕平打開車門拿著大衣披在杭錦身上,伸手虛虛扶著她下車。
杭錦揮開他的手,自己慢慢悠悠地晃下車,陳霖拿著她的包跟在身后,見她快要摔倒,趕緊伸手去拉,杭錦皺著眉甩開他,嘴里含糊地說:“別碰我。”
滕平在一旁提醒他:“杭總不喜歡別人和她有肢體接觸。”
陳霖點頭表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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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錦的公寓并不大,是個獨居的一室一廳,離公司近,方便辦公,家里打掃得很干凈,滕平一進門就替杭錦脫去大衣掛在衣架上,隨后去洗手間放洗澡水,杭錦皺著眉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大概想起陳霖還在,又給他倒了一杯。
陳霖接過水杯,見滕平還沒出來,便問杭錦:“你睡眠不好嗎?我看到你包里有……安眠藥�!�
“偶爾。”
“吃太多,對身體不好�!标惲貙⑺畔�,看她撐著島臺的五根手指白白細細的,視線又移到她酡紅的臉上,“以后少吃一點。”
杭錦父母和弟弟也會這樣勸她,杭錦難得吐露真心話,含糊的嗓音顯出幾分惹人心疼的柔軟:“不吃會睡不著�!�
“為什么睡不著?”陳霖問。
杭錦忽然酒醒了似的,她按了按太陽穴,轉(zhuǎn)頭看著陳霖,指了指門口:“一會讓滕平送你回去�!�
那是陳霖距離杭錦最近的一次,從那以后,他再見到的杭錦都是英姿颯爽行事果決的杭總,而不是那個酡紅著臉,有些苦惱地沖他說‘不吃會睡不著’的小女生。
果不其然,杭錦拒絕了他:“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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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鍵合上車窗,陳霖用掌壓住上升的窗戶:“你一個人在車里睡太危險了�!�
窗戶升得很快,在他說話之際已經(jīng)不停上升,直到把他的臉隔絕在窗外,杭錦都沒有停手,看著車窗一點一點合上,將陳霖的手指夾在最頂端。
他連縮都沒縮一下。
杭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骨感瘦長的手指,等了幾秒,才把車窗降下,目光淡漠地看著他:“最后一遍,我不去�!�
陳霖看了她一會,目光看向前座,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很有質(zhì)感:“那你把車門打開,我坐前面陪你�!�
“不需要�!�
“那我叫那個人過來陪你�!标惲厣碜訅旱�,整張臉湊近,濃厚的眉毛緊壓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立體的輪廓線條讓他的五官呈現(xiàn)一種冷肅的野性。
他是認真的。
杭錦懷疑陳霖是不是故意在試探她,但對方眼底的認真又不像是在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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捫心自問,她相當不愿意在睡前看見陸運復(fù)嘰嘰喳喳的嘴臉,對比之下,陳霖安安靜靜的待在這也影響不到她,更不可能讓已知的結(jié)果有所變化。
做不到放棄的人又何止他一個人,陸運復(fù)天天跟在她身邊,結(jié)果也還是一樣。
杭錦抬手揉了揉眉心,按下車門解鎖,沖陳霖丟下一句“別吵我”,便戴上眼罩鉆進了睡袋里。
陳霖將車窗降下一點縫隙,方便空氣流通,隨后安安靜靜地坐在駕駛座,透過后視鏡,看向睡袋里的杭錦,卸了妝的那張臉干干凈凈,皮膚白嫩,眼罩遮住了眉眼部分,只露出白皙漂亮的鼻尖和嫣紅的唇瓣。
等了許久,見杭錦呼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他才轉(zhuǎn)過身來,正大光明地盯著她的臉看。
十一點半的飛機,到北市落地已經(jīng)下午四點。
陸運復(fù)大概昨晚沒睡好,在飛機上一直補覺,杭錦難得享受幾小時的安靜,下了飛機,便跟助理走通道,接機的司機早已等待多時,見她過來,立馬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陸運復(fù)也順勢擠進后座:“送我一程�!�
“我要回公司�!焙煎\從后座拿起司機剛買的薯條吃了兩口,又喝了口飲料。
“順路。”陸運復(fù)厚顏無恥地往后座一躺,還順便捏了根薯條塞進嘴里,“一會晚飯吃什么?跟我去城東試試新菜?”
“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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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咋就那么忙呢,吃個飯也沒空?”他翹起二郎腿,坐在別人的邁巴赫里,跟在自己家一樣自在。
杭錦拿起平板看行程,嘴上嘲了他一句:“不能跟啃老的比�!�
“羨慕是不是,你羨慕你嫁過來,我讓你感受一下啃老的滋味,保管你下一代都能一直啃下去�!标戇\復(fù)打了個響指,“說真的,以你的智商加上我的帥氣多金,咱倆的孩子基因肯定能超過老大家的�!�
杭錦頭也不抬,說話跟開會一樣,毫無半點情緒浮動:“你要想改善基因,不如去大學(xué)城找,簡歷比臉漂亮的女人多得是。”
“這不沒遇上么�!标戇\復(fù)正說著話,手機響起,人事部打來的,說是給他的郵箱發(fā)了三十多份簡歷了,讓他抽空看看,挑個助理。
陸運復(fù)從去年開始就在大規(guī)模挑選助理,照著他大哥的助理標準來的,要三個。
結(jié)果挑了一年,助理換了一撥又一撥,到現(xiàn)在都沒挑到適合的,hr的意思是,換一批女助理試試,陸運復(fù)同意了。
現(xiàn)下hr那邊人已經(jīng)準備好,就等陸運復(fù)面試了,奈何他這人一聲不吭跑沒影了,一走就是好幾天,hr那邊實在憋不住了,這才打來電話,想問問他到底什么時候回公司,是面試,還是網(wǎng)上篩選。
“今天幾號?”陸運復(fù)看了眼腕表,“三十號啊,那就按序號來,簡歷
相親對象是個海歸派,幾年前從國外回來在北市開了個金融公司,聊天內(nèi)容中的金錢數(shù)目都是以百萬千萬為單位,杭錦低頭吃東西,偶爾附和地點一下頭,其余時間都在走神發(fā)呆。
西餐廳的桌上永遠放著花瓶,里面插著白色的郁金香,盤子里也用花瓣和葉子作為點綴,杭錦低頭一一辨認,有嬌堇,琉璃苣,旱金蓮,牛至,迷迭香,看完擺盤的花瓣葉子,她就托腮安靜地等對方結(jié)束證監(jiān)會的話題。
弟弟杭煜在微信問她怎么又去相親了,這次戰(zhàn)果如何。
杭錦言簡意賅地回復(fù):【老樣子�!�
杭煜又回:【隨便找個裝裝樣子,省得他們天天催你�!�
杭錦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戴著眼鏡,穿著西裝,人長得還行,談吐各方面也像個成功人士。
可惜,她就是不喜歡。
陸運復(fù)當晚得知她相親,非常痛心疾首,打電話控訴她怎么能背著他跟別的男人吃飯,字里行間說得那叫一個委曲求全忍辱負重,杭錦忙著參加晚宴,把電話丟在滕平手里,任由陸運復(fù)自言自語說了十幾分鐘,電話那頭才傳來滕平的聲音:“那個,陸總,我們杭總比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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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運復(fù):“……操!你不早說!”
杭錦十月底又去了趟西藏,去年在西藏結(jié)識了同去資助的張蕓蕓和陳眾生,今年張蕓蕓又打電話問她去不去,杭錦剛好有三天的空閑,便跟她一起去了。
去年去西藏的時候,陸運復(fù)也跟著去的,還教了陳眾生一招追女生的絕招,讓他找個女閨蜜,刺激一下張蕓蕓。
不知道陳眾生有沒有照做,杭錦跟他們匯合時,張蕓蕓正生著悶氣,說陳眾生變壞了,微信里加了很多女生。
陳眾生解釋說那是店里的客人,他開了個文藝品修復(fù)館,算是個冷門店,但是被一個掃店的百萬網(wǎng)紅過來打卡拍視頻發(fā)在網(wǎng)上火了,近期來了不少女大學(xué)生進店觀摩學(xué)習(xí),興趣較深的全都加了他微信。
杭錦知道這倆是青梅竹馬,也知道陳眾生一直喜歡著張蕓蕓,包括中間張蕓蕓談過一段失敗的戀愛,他也都不離不棄地陪在她身邊,逗她開心,幫助她走出那段難過的初戀。
張蕓蕓是個單純的富家小姐,早些年跟著父親出來滿世界做慈善,后來,看著父親年紀大了,便以父親的名義出來做公益慈善,大多都是直接捐錢。
對她而言,給錢最簡單,也方便。
得知杭錦最近在考察體育運動項目,她說南市大學(xué)十二月要來北市的北洋大學(xué)參加籃球比賽,規(guī)模還挺大的,提議讓杭錦過去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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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蕓蕓雖說能力不行,但跟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這么多年,接觸了各行各業(yè)的叔叔長輩們,也多少知道些投資的相關(guān)信息。只不過,她光有錢,沒有頭腦,以致于她前段時間投資的連鎖餐飲店開了不到四個月就虧損倒閉了,還打電話向杭錦取經(jīng),杭錦讓她投資之前,一定要查看一下這家連鎖店五年內(nèi)在各地的經(jīng)營狀況,還要做市場調(diào)研和數(shù)據(jù)分析評估,聽得張蕓蕓腦袋都炸了,直擺手說算了太麻煩了,還是買股票吧。
西藏之行結(jié)束后,杭錦回來投了個科創(chuàng)型的小企業(yè),忙碌之余又跟之前的相親對象吃了幾次飯,對方對她很是滿意,飯后走出餐廳時,對方伸手想攬著她的肩膀,被杭錦拿錢包擋開了。
“抱歉,我有潔癖�!彼f話時,臉上沒太多表情,相親男愣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被拒絕了,還追著杭錦的邁巴赫問了句,“不是,為什么�。课疫@么優(yōu)秀,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優(yōu)秀嗎?”杭錦坐在車里,隔著車窗上下掃視著他,“抱歉,沒怎么注意到。”
對方:“……”
從包里找口紅補妝時,杭錦看見新的云南白藥噴霧劑,她盯著看了一會,滕平以為出了什么事兒,忙從副駕伸頭往后看:“杭總,怎么了?”
杭錦把包合上:“沒事。”
挺奇怪的,過去兩個月了,只要她看見云南白藥,就會想起陳霖肩膀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