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祝彤運成績不行，以前在我們班就是中等偏下，到了新學(xué)校，依然中等偏下。</p>

    白靜覺得臉上無光，特別每次和我的成績比較后，就在家里破口大罵——</p>

    「你看看你，家里所有錢都砸在你身上了，結(jié)果呢，蠢得像豬！連祝安然都不如！我告訴你，你下次若再考不過她，就別叫我媽了！」……</p>

    祝彤運恨我。</p>

    除了偷偷在我褲子上剪破洞，在我棉襖里藏針，還偷我作業(yè)本，撕我教科書，把墨水倒在我書上……</p>

    這樣過了幾年。</p>

    有天晚上，我洗漱完畢，正要擦臉，看見寶寶霜里有明顯攪動的痕跡，洗甲水的味道若隱若現(xiàn)，我猶豫了一下，果斷挖出一坨膏體，涂在臉上。</p>

    臉上瞬間火燒火辣的痛。</p>

    老實說，比起我爸打我，白靜揪我，這實在算不了什么，但我捂著臉尖叫，沖進衛(wèi)生間照鏡子。</p>

    臉頰以肉眼可見速度紅了，皮膚表面起了無數(shù)小疹子。</p>

    我憤怒地再沖回臥室，挖出一大塊膏體，撲過去就要往祝彤運臉上抹。</p>

    祝彤運跟著尖叫。</p>

    我爸和白靜沖進來，把我扯開救下祝彤運，我朝著我爸嘶吼著，說他偏心，問他是不是要看著祝彤運害死我，他才開心。</p>

    白靜很冷靜，打斷我的話，說先去醫(yī)院，女孩子的臉不能毀了。</p>

    我爸點頭。</p>

    然后，他們帶我來到診所。</p>

    又是診所……剛說的去醫(yī)院，結(jié)果還是到診所。</p>

    呵，這些年，每次祝彤運生病都是到大醫(yī)院，而我生病永遠是小診所。</p>

    是了，祝彤運是掌上明珠，容不得任何閃失，我是路邊的小石子，留下一條賤命就可以了。</p>

    醫(yī)生問我用了什么。</p>

    我憤怒地指著祝彤運，大吼著是被她下了毒的寶寶霜。</p>

    白靜一個箭步上前，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說我胡說，小孩子家家，什么都沒看見就信口開河！</p>

    診所安靜了，所有人看著我們。</p>

    我兩只手撐在醫(yī)生桌子上，胸脯劇烈起伏，咬著唇，任由淚珠子大滴大滴砸在桌面上……</p>

    周圍有人指指點點，說白靜下手狠。</p>

    白靜慌了，解釋說，事情太突然，她也是著急，怕我染上不好的毛病。</p>

    這件事的結(jié)果是——</p>

    白靜給了我 50 塊錢，叫我重新買一瓶寶寶霜，剩下的錢做零用錢，叫我別在外面亂說。</p>

    我爸也終于放棄「家庭和睦，一碗水端平」的假象，叫我住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