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浴火重生

    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時，林晚晴恍惚間以為還在煉獄。

    右手小指傳來鉆心的刺痛，那是前世被燒斷的鋼梁壓碎骨頭的幻痛。她猛地睜開眼，看到晨光透過米色紗簾在病房地板上投下菱形光斑，床頭監(jiān)護儀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答聲。

    媽媽稚嫩的童聲裹著濃重鼻音。

    林晚晴渾身一震。病床邊的兒童椅上蜷縮著個粉團似的小人兒，輸液管順著她青紫的手背蜿蜒到吊瓶架。女兒明月燒得通紅的臉頰上還掛著淚痕，右耳垂的朱砂痣在陽光下像粒凝固的血珠。

    記憶如海嘯般襲來。兩個月后的深夜，明月的主治醫(yī)師突然宣布找到骨髓配型。她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剎車失靈，醒來時整棟別墅已陷在火海中。濃煙里她摸到女兒冰涼的小手，防盜窗在高溫中扭曲變形，而本該在公司的傅承淵卻出現(xiàn)在火場外，懷里護著瑟瑟發(fā)抖的蘇柔。

    媽媽別怕......明月伸出沒扎針的手，輕輕碰了碰她顫抖的指尖，小柔姐姐說你在和我玩捉迷藏。

    林晚晴喉頭涌上鐵銹味。她記得這個場景——三天前明月在泳池溺水，蘇柔恰巧路過救人。當時全家人都夸贊養(yǎng)女機警，卻不知道這場意外讓明月免疫力崩潰，最終不得不進行骨髓移植。

    明月想看動畫片嗎她強壓下翻涌的恨意，按下呼叫鈴。當護士推門而入時，她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今天誰當班張護士長不是說要親自給明月?lián)Q抗排異藥嗎

    話音未落，走廊傳來清脆的高跟鞋聲。蘇柔捧著百合花束出現(xiàn)在門口，雪紡裙擺掃過門框時帶起一陣鳶尾香。那是傅承淵去年從巴黎給她帶的限定香水。

    媽媽今天氣色好多了。蘇柔將花瓶放在窗臺，恰到好處地露出腕間紗布，明月要不要吃姐姐特意去農場摘的。

    林晚晴盯著她手腕的擦傷。前世她竟信了這是在救明月時被泳池邊沿劃傷的，直到火災當天，她親眼看到這雙手戴著防火手套鎖死了安全通道。

    小柔。她突然按住太陽穴，能幫媽媽去藥房拿點安神口服液嗎密碼是你生日。

    蘇柔眼底閃過一絲遲疑，旋即乖巧點頭。林晚晴看著她離開時裙擺晃動的頻率，和前世在監(jiān)控里看到那個調換輸液袋的身影完全重合。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林晚晴迅速拔掉輸液針頭。掀開枕頭，底層果然壓著蘇柔送的助眠香囊。她扯開繡著并蒂蓮的錦緞，褐色藥粉中混著幾粒晶瑩的結晶體。

    明月乖，幫媽媽個忙。她將香囊塞進女兒的病號服口袋，把這個交給剛才送水果的護士阿姨，就說......就說這是姐姐給你的糖果。

    看著女兒懵懂地點頭，林晚晴攥緊床單。前世她就是在這些安神藥的作用下日漸昏沉，最終在股東會上簽錯了關鍵文件。而此刻監(jiān)護儀屏幕映出她冷笑的嘴角——蘇柔恐怕想不到，藥房那臺新裝的指紋鎖，會在十分鐘后記錄下她嘗試破解密碼的全過程。

    第二章：毒繭暗結

    醫(yī)用冷藏箱的金屬鎖扣發(fā)出清脆聲響時，林晚晴正用棉簽蘸著碘伏擦拭明月手背的針眼。小姑娘疼得直吸氣，卻還是把裝著香囊的密封袋往身后藏了藏。

    傅太太，這是您要的冷鏈運輸記錄。護士長將平板電腦遞過來時，指尖在三月十七日的日期上停頓半秒，那批抗排異藥確實比預定時間晚到兩小時，但運輸車GPS軌跡顯示全程沒有停留。

    林晚晴垂眸遮住眼底寒芒。三月十七日正是明月溺水的日子，而蘇柔的課外輔導班就在運輸車必經(jīng)的大學城。前世直到骨髓移植手術失敗，她才知道這些救命藥曾在三十七度高溫下暴曬過。

    聽說張護士長女兒要考醫(yī)學院她突然將密封袋推過去，我家老爺子在醫(yī)科大還說得上話。

    消毒燈管在密封袋表面折射出詭譎的藍光，褐色藥粉中的晶體正在緩慢溶解。護士長瞳孔驟縮——這是資深醫(yī)護才懂的暗號，二十年前她們在急診科共用更衣柜時，常這樣傳遞不便明說的檢材。

    病房門被推開時，明月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傅承淵的亞曼尼高定西裝帶著秋雨的水汽，修長手指還搭在鍍金門把上：聽小柔說你讓她去取藥

    林晚晴用身體擋住女兒顫抖的脊背。這個男人永遠用這種俯瞰眾生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就像前世火場外，他摟著蘇柔說晚晴有躁郁癥時的模樣。

    我讓陳秘書查了監(jiān)控。傅承淵解開袖扣，露出腕間寶珀月相表，你在故意支開小柔

    監(jiān)護儀突然發(fā)出尖銳警報。林晚晴看著心率飆升到120的數(shù)字，忽然想起結婚周年那晚，這塊表盤曾映出蘇柔倒紅酒時解開的第三顆紐扣。

    傅總不妨看看這個。她將平板電腦轉向他，運輸記錄表最下方有行被修改過的數(shù)據(jù)，冷鏈系統(tǒng)在17:23分重啟過，而擁有管理員權限的除了藥庫主任......

    還有三天前剛錄入指紋的實習生。傅承淵劍眉微蹙，你懷疑小柔

    窗外驚雷炸響，林晚晴在閃電中捕捉到他轉瞬即逝的慌亂。原來這時候他就知道了——知道那個被他從孤兒院領回來的女孩，早在指紋錄入當天就黑進了集團的人事系統(tǒng)。

    昨天病理科送來血樣復檢報告。她打開手機相冊，明月血液中的CD34+細胞數(shù)值被紅圈標注，正常造血干細胞移植前動員，數(shù)值應該超過20μL。

    傅承淵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照片上顯示的是8.7μL，這個數(shù)值甚至達不到自體移植標準。

    王主任說可能是檢測誤差。他扯松領帶的樣子像極了前世簽署離婚協(xié)議時的神態(tài)，下周會安排二次配型。

    林晚晴突然笑出聲。笑聲驚醒了昏睡的明月，小姑娘茫然地看著父母在慘白燈光下對峙，仿佛兩只即將撕碎彼此的困獸。

    你笑什么

    我笑傅總閱人無數(shù)，卻看不出養(yǎng)女每次說謊時，左手會下意識摩挲右手腕表。她點開相冊隱藏文件夾，蘇柔在院長辦公室調整檢測儀器的監(jiān)控截圖鋪滿屏幕，順便提醒您，真力時機芯的擺輪聲比普通機械表響三倍。

    傅承淵的拳頭重重砸在醫(yī)療推車上。葡萄糖注射液順著傾斜的托盤往下淌，在地面匯成蜿蜒的溪流。這是林晚晴重生后第一次看到他失態(tài)，原來撕開溫文爾雅的偽裝后，他也只是個害怕真相的懦夫。

    媽媽......明月突然怯生生地舉起兒童手表，剛才有紅光在閃。

    林晚晴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她顫抖著解開女兒的病號服，在內側口袋摸到紐扣大小的金屬裝置時，耳邊響起前世消防員的話：起火點確認是兒童房，疑似遠程遙控裝置引發(fā)短路。

    傅總現(xiàn)在可以解釋嗎她將還在發(fā)射信號的微型引爆器拍在床頭柜上，上個月您親自給明月買的智能手表，GPS模塊居然連著軍用品規(guī)格的射頻接收器

    暴雨猛烈敲打窗玻璃，傅承淵的后背漸漸被冷汗浸透。他當然認得這個裝置——上季度集團軍工板塊驗收會上，研發(fā)主管演示過同款產(chǎn)品的遙控引爆功能。

    立刻安排轉院。他終于按下緊急呼叫鈴，指尖在顫抖中碰到林晚晴冰涼的手背，去我爸投資的私立醫(yī)院，現(xiàn)在！

    林晚晴甩開他的手。監(jiān)護儀導線在空中劃出蒼白的弧線，像極了前世燒斷的防盜窗鐵欄。她抱起女兒退到墻角，看著聞訊趕來的蘇柔撲進傅承淵懷里。

    媽媽是不是又發(fā)病了蘇柔哭得梨花帶雨，腕間紗布滲出新鮮血漬，都是我不好，不該讓明月妹妹去泳池邊玩......

    林晚晴突然抄起紫外線消毒燈。冷光照在蘇柔精心護理的美甲上，甲縫里殘留的氰基丙烯酸鹽瞬間浮現(xiàn)熒光——這是專業(yè)竊聽器安裝常用的瞬間膠。

    去年生日你送明月的泰迪熊，耳朵里也有這種膠水痕跡吧她將引爆器丟進蘇柔的百合花束，需要我請國安局的朋友來看看，傅家養(yǎng)女身上到底藏著多少驚喜

    警報器突然大作。眾人轉頭望去，明月床頭的生理監(jiān)測屏正瘋狂跳動，血氧飽和度以每秒2%的速度急速下降。

    林晚晴的心猛地揪緊。她一把拽掉女兒身上的監(jiān)護儀導線，將氧氣管塞進明月的小嘴，用力擠壓氣囊。

    呼吸！明月，呼吸！她聲嘶力竭地喊著，目光瞥見蘇柔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傅承淵愣在原地，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擊懵了。護士長手忙腳亂地拿起急救包，卻被林晚晴一個眼神喝止。

    別碰她！林晚晴的聲音冷冽如冰，叫救護車，直接去我指定的醫(yī)院！

    她一邊進行人工呼吸，一邊用余光掃視四周。病房內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仿佛變成了致命的陷阱，而蘇柔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此刻在她眼中只剩下虛偽和惡毒。

    媽媽……我好難受……明月的小臉憋得通紅，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林晚晴的心如刀絞。她緊緊抱著女兒，仿佛要將所有的愛和力量都傳遞給她。

    堅持住，明月！我們馬上就能離開這里！她低聲呢喃，語氣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林晚晴在醫(yī)護人員的協(xié)助下將明月抬上擔架。她回頭看了一眼傅承淵和蘇柔，眼中滿是冷漠和決絕。

    傅承淵，你我之間的賬，是時候好好算一算了。她冷冷地說完，便隨救護車消失在雨幕中。

    病房內，傅承淵望著林晚晴離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和恐懼。他意識到，自己精心編織的謊言和偽裝，在林晚晴面前已經(jīng)變得支離破碎。

    而蘇柔則癱坐在地上，眼中滿是驚恐和不解。她不明白，為什么林晚晴會突然變得如此強大和決絕。她更不明白，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為何會在這一刻功虧一簣。

    雨依舊猛烈地敲打著窗玻璃，仿佛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奏響序曲。而在這場風暴的中心，林晚晴正抱著女兒，向著未知的未來勇敢前行。

    第三章：血色試劑

    心電監(jiān)護儀的蜂鳴聲像把鋼刀劈開空氣。

    林晚晴將明月平放在搶救床上時，瞥見蘇柔涂著裸色甲油的指尖正在悄悄按動手機側鍵。這個動作和前世她在火場外發(fā)送已確認死亡訊息時的姿勢完全重疊。

    腎上腺素0.3mg靜推！主刀醫(yī)生扯開明月病號服的瞬間突然頓住，這針眼不對！

    林晚晴撲到手術燈下。女兒蒼白的胸口散布著七八個暗紅色出血點，最新的一處還在滲出淡黃色組織液——這是長期皮下注射留下的痕跡，而明月的治療記錄里根本沒有這項操作。

    準備毒理篩查。她抓起手術刀劃開明月手臂靜脈，深褐色的血液緩緩流入采血管，抽二十毫升送質譜分析，現(xiàn)在！

    傅承淵鉗住她手腕的力道幾乎要捏碎骨頭：你瘋了嗎明月需要的是搶救不是放血！

    傅總看清楚了。林晚晴將采血管懟到他眼前，管壁上正浮起詭異的金屬光澤，這是溴隱亭和左旋多巴混合中毒的典型特征，而這兩種藥......她轉頭看向正在往門口挪動的蘇柔，是治療帕金森的特效藥。

    手術室突然陷入死寂。所有人都知道傅老爺子三年前確診帕金森，而他的專屬藥劑師上周剛提交過藥品失竊報告。

    攔住她！林晚晴厲喝一聲。兩個實習醫(yī)生下意識擋住手術室大門，蘇柔的手機啪嗒掉在地上，屏幕還停留在刪除云端記錄的界面。

    傅承淵突然松開手踉蹌后退。他認出了那個加密聊天軟件——兩個月前集團軍工實驗室遭黑客入侵，對方用的正是這個暗網(wǎng)通訊程序。

    報警。林晚晴扯開明月枕套夾層，抖落出三個微型注射器，順便讓緝毒犬來聞聞，蘇小姐身上有沒有甲基苯丙胺的味道。

    蘇柔突然發(fā)出幼貓般的嗚咽：是媽媽讓我給爺爺送藥的......她顫抖著指向林晚晴，上個月我看到媽媽在書房磨碎藥片......

    你說的是這種藥林晚晴從護士服口袋掏出密封袋，里面裝著香囊里提取的結晶，需要我提醒各位，溴隱亭遇熱會分解成致幻劑嗎

    正在此時，質譜儀發(fā)出刺耳的提示音。檢測屏幕彈出鮮紅的警示框：血液中檢測到硫噴妥鈉成分，濃度達到致死量。

    不可能！蘇柔突然尖叫，我明明算好了......

    手術刀擦著她耳畔釘入金屬門框。林晚晴舉著還在滴血的手術鉗逼近：算好什么算好今天換藥時加大劑量還是算準老爺子今晚會心臟病發(fā)

    傅承淵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集團安保部傳來的監(jiān)控視頻里，蘇柔正用他的虹膜信息解鎖軍工實驗室大門，而她身后的黑影分明是傅氏死對頭公司的執(zhí)行董事。

    你偷我的虹膜數(shù)據(jù)......傅承淵扯開領帶的樣子像頭受傷的困獸，上周你說要給我做生日相冊......

    林晚晴將明月抱上移動病床，轉身時白大褂下擺掃過滿地支離破碎的謊言：傅總現(xiàn)在應該查查瑞士銀行賬戶，看看蘇小姐用你的名字開了幾個離岸賬戶。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蘇柔突然撲向手術臺。她藏在舌底的刀片寒光乍現(xiàn)，直取明月頸動脈——這是最后的機會，只要這個小雜種死了，傅家就永遠需要個替代品。

    金屬碰撞聲震得人耳膜生疼。林晚晴握著止血鉗精準夾住刀鋒，反手將蘇柔的右手按在手術燈灼熱的燈罩上。皮肉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和前世火場中的氣息驚人相似。

    這雙手給明月注射了多少毒藥她俯視著慘叫的養(yǎng)女，又給老爺子下過多少次藥

    警員沖進來時，林晚晴正用無菌布擦拭女兒額頭的冷汗。她身后的大屏幕上，蘇柔與境外藥販的交易記錄正在自動播放，暗網(wǎng)聊天框里最后一條消息定格在十分鐘前：確認目標死亡后引爆。

    等等！傅承淵突然抓住林晚晴的胳膊，明月需要骨髓移植，小柔她......

    回應他的是清脆的耳光聲。林晚晴甩了甩發(fā)麻的手掌，將親子鑒定報告拍在他滲血的嘴角：睜大眼睛看清楚，你護了十年的養(yǎng)女，才是老爺子流落在外的親孫女。

    全場嘩然。蘇柔的尖叫卡在喉嚨里，她瘋狂搖頭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傅承淵顫抖著翻到報告最后一頁，99.99%的侵權概率像記重錘砸碎了他最后的僥幸。

    二十年前產(chǎn)科大火，你母親把真正的傅家千金和妓女的孩子調包。林晚晴將明月耳后的胎記轉向眾人，這個蝴蝶形胎記，和傅家祠堂供奉的族譜拓本一模一樣。

    警員給蘇柔戴上手銬時，她突然詭異地笑起來：你以為贏了傅承淵電腦里有份加密文件，打開看看啊......她染血的嘴唇張成夸張的弧度，你親愛的丈夫，三年前就知道真相了呢。

    心電監(jiān)護儀突然響起綿長的滴聲。明月的心跳曲線在屏幕拉成直線，搶救室的玻璃窗映出林晚晴猩紅的瞳孔——這和前世女兒在她懷中停止呼吸的場景完美重疊。

    不——！

    第四章：涅槃計時

    心電監(jiān)護儀的警報聲突然變調。

    林晚晴將拇指按在明月頸動脈的瞬間，指尖傳來微弱的搏動。這是她與醫(yī)學院陳教授約定的暗號——注射冬眠合劑后的72小時，代謝率會降到正常值的5%。

    讓開！她扯開搶救醫(yī)師的白大褂，露出內側口袋的琥珀色安瓿瓶。玻璃碎裂聲清脆悅耳，淡藍色液體順著靜脈推入明月體內。

    蘇柔的狂笑戛然而止。她看著本該死透的小女孩睫毛顫動，監(jiān)測屏上的心電圖突然重新跳躍。更可怕的是，那些暗紅色針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硫噴妥鈉的熔點是160度。林晚晴舉起冷鏈運輸記錄，當冷藏車在烈日下暴曬兩小時，你摻在抗排異藥里的毒劑早就分解成維生素B12了。

    傅承淵手中的鑒定報告飄然落地。他忽然想起三個月前的深夜，林晚晴渾身濕透地沖進書房，說夢見明月需要新型解毒劑。那天他嗤笑著簽下研發(fā)批文，卻不知這份文件此刻正躺在搶救室的保險柜里。

    不可能！蘇柔瘋狂扯動手銬，我親眼看著你給她注射......

    你看到的是這個嗎林晚晴從醫(yī)療廢物桶撿起空藥瓶，葡萄糖酸鈣注射液，專治你在兒童鈣劑里摻的免疫抑制劑。她突然掀開明月病號服，腰側皮膚下的生物芯片正在閃爍綠光，實時代謝監(jiān)測儀，傅總應該很熟悉這個軍工產(chǎn)品

    警員的對講機突然炸響：嫌犯住處發(fā)現(xiàn)生物實驗室！重復，發(fā)現(xiàn)非法基因編輯設備！

    手術室頂燈應聲爆裂。在明滅的光影中，林晚晴的面容宛如修羅：你以為篡改親子鑒定是天衣無縫當年產(chǎn)房大火里，你母親偷走的臍帶血還凍在傅家實驗室吧

    傅承淵突然抱住頭跪倒在地。破碎的記憶如利刃刺入太陽穴——三年前生日宴上那杯紅酒，蘇柔指尖的奇怪香氣，還有他電腦里那份永遠打不開的加密文件。

    這是納洛酮。林晚晴將針劑扎進他頸部靜脈，你被下藥三年了，每次體檢報告都是蘇柔親手交給老爺子看的吧

    大屏幕突然自動播放起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蘇柔正將淡粉色藥水滴入傅承淵的咖啡杯，右上角日期顯示是明月溺水當天。而書柜玻璃倒影中，傅老爺子拄著龍紋杖的身影清晰可見。

    爺爺......明月突然發(fā)出微弱的呢喃，小手伸向目瞪口呆的警察，泰迪熊......

    林晚晴瞳孔驟縮。她想起女兒最愛的玩偶此刻正躺在傅宅兒童房，而那里藏著蘇柔最后的殺手锏——與傅氏集團核心數(shù)據(jù)庫相連的量子通訊器。

    快聯(lián)系排爆組！她扯下白大褂沖向門口，蘇柔在老爺子輪椅裝了壓力感應器，只要體重變化超過......

    巨大的爆炸聲震碎了整層樓的玻璃。滾滾濃煙從傅宅方向騰起，火光染紅了半邊夜空。林晚晴在氣浪中護住明月，看著手機彈出特別推送：傅氏集團總部發(fā)生劇烈爆炸，疑似軍工實驗事故。

    這才是真正的火葬場。她擦去女兒臉上的灰塵，前世你燒了我和明月，今生該輪到你的商業(yè)帝國了。

    傅承淵踉蹌著爬過來，嘴角還掛著解毒劑的血沫：你早就知道......為什么不阻止......

    為什么要阻止林晚晴舉起手機，特別股東大會的投票界面正在倒計時，你名下的31%股權，此刻正在自動轉讓給明月——多虧你去年親手設置的未成年人監(jiān)護條款。

    警笛聲中，蘇柔突然掙斷手銬。她染血的指尖亮出刀片大小的芯片：你們永遠找不到真正的......

    子彈穿透她眉心的瞬間，國際刑警破門而入。為首的女警收起消音手槍，向林晚晴亮出證件：國安局特別行動組，感謝林教授提供的人體實驗證據(jù)。

    明月忽然伸手抓住女警的徽章，金屬掛墜彈開的剎那，暗格里掉出半張泛黃的照片——二十年前的醫(yī)科大實驗室里，穿白大褂的少女正在調試基因測序儀，她的側臉與林晚晴如出一轍。

    媽媽。明月把照片貼在胸口，這個姐姐和你一樣，鎖骨上有火鳳凰。

    整棟醫(yī)院突然斷電。應急燈亮起的瞬間，林晚晴頸間的燒傷疤痕正在滲出金色熒光，無數(shù)納米級的生物粒子在空氣中組成全息投影——那是一份標注永生計劃的絕密檔案，編號001的實驗體照片上，赫然是她十八歲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