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次車禍,當(dāng)姜晚再次醒來時,錯把眼前的死對頭陸硯錯認(rèn)成了她上學(xué)時期暗戀的學(xu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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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護(hù)士們推著藥車匆匆走過,病房中偶爾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
刺眼的白熾燈光下,姜晚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消毒水的氣味混著淡淡的鐵銹味鉆入鼻腔。
還沒適應(yīng)刺眼的光線,房門就被人推開。
醒了真丟人,這都被人暗算了。陸硯站在門口,手上提著水果籃,正笑瞇瞇的看著他。
阿...阿厭你,你怎么來了。姜晚看到來人,眼眉處不自覺的溫柔下來。
我來看你笑話啊,不過,你這副表情又是來惡心我是嗎陸硯皺了皺眉,將水果籃放到了桌子上。
阿厭你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是摔了一跤嘛,要不要這么笑話我!姜晚撇了撇嘴。
摔跤什么啊你不是...
陸硯好像想到了什么,連忙喊醫(yī)生過來。
姜小姐,應(yīng)該是撞到了腦子的神經(jīng),導(dǎo)致現(xiàn)在間接性失憶和記憶紊亂,看目前的情況,她的記憶還局限在她上學(xué)的時期。
陸先生,還是需要照看好姜小姐的,她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恢復(fù)記憶,記得不要太刺激姜小姐,還得定期來復(fù)查才行。
所以說,她現(xiàn)在記憶回到了上學(xué)時期,還把我認(rèn)錯人了陸硯朝著病床上的姜晚看了過去。
姜晚注意到他的目光,乖巧的朝他眨了眨眼。
陸硯幫她安排到了vip病房,雇了幾個人來照顧她,這筆費用自然也是記到了姜晚的頭上。
出院那天,陸硯來接她了,畢竟名義上他們還是夫妻。
你的意思是我失憶啦然后你也不是顧厭嗎姜晚坐在副駕駛問道。
嗯。陸硯坐在駕駛室開著車。
我也覺得我好像有什么忘記了,腦子也有點疼,但是你就是顧厭�。〗碇钡恼f著。
你.....隨你便。陸硯本來想反駁,又想忽然到醫(yī)生說的不能刺激她。
到了住宅。
我們...我們這是結(jié)婚了嗎!姜晚看上去有點興奮。
是了,如果和年輕時的心愛之人結(jié)婚應(yīng)該是件開心的事情吧。
造化弄人,當(dāng)初他們結(jié)婚就是因為家族聯(lián)姻,陸硯知道,他們都是互相討厭對方的,要不是因為失憶,不然一天都說不上三句話。
嗯。想到這,陸硯冷笑一聲。
阿厭,我真的很開心。姜晚忽然從背后抱住了他。
這讓他一愣,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把手放哪里,最后還是放在了她環(huán)在腰上的手。
好了,我去做飯。陸硯拍了拍她的手。
我來做吧,你不是最喜歡吃我做的飯菜了嗎姜晚笑道。
說完,她就自己摸索著找到了廚房。不多時就傳來了炒菜的聲音。
這還是陸硯結(jié)婚以后第二次吃到姜晚做的飯。第一次是在結(jié)婚的時候,雙方家里人都來了,姜晚特意下了廚。
過了那么久,她的手藝一點都沒有變化。
好吃嗎,阿厭,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好像很久沒做過飯了,都有點生疏了。
嗯,以前我們都著工作,很少回家。
這樣嗎,我現(xiàn)在家養(yǎng)病,那以后天天給你做飯好不好阿厭。姜晚眼里充滿了期待。
這是他沒見過的,不是厭惡,不是偽裝,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期待。
不用了。陸硯冷冷的打斷。
為什么...我做飯不好吃嗎....
不是,公司那邊太忙了,我沒空,你晚上也別等我了。陸硯放下了筷子,拿起衣服就走了。
到了公司。
聽說陸總的夫人出車禍,失憶了
我也聽說了,不過這對陸總也沒什么影響吧,陸總不是和夫人一直以來都不對付嗎。
是啊是啊,這次出了意外,陸總應(yīng)該更高興才是吧。
可惜了,只是失憶了,要是...
你們很清閑是嗎陸硯的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把她們都嚇了一跳。
對不起陸總,對不起陸總。她們?nèi)家缓宥⒘恕?br />
陸總,姜小姐這次失憶了,不如.....我們趁機(jī)把姜氏給收購了。助理在旁邊說道。
不,這樣贏得不光彩,到時候她恢復(fù)記憶之后,會看不起我。
姜晚病倒之后,陸硯既要顧著自己公司,還要幫著姜氏集團(tuán),這讓他忙了好幾天。
姜晚也每日叫人都送吃食過來,說是擔(dān)心他不吃飯。他起初也制止過姜晚的,但是姜晚一直鬧,說不吃就不看病了,最后還是讓著她了。
今天又忙到了深夜,想到了好久也沒回家了,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回了別墅。
當(dāng)他回到別墅時,發(fā)現(xiàn)姜晚窩在沙發(fā)上,好像睡著了。
以前的你,居然是這樣的嗎。陸硯輕輕撫摸上她的臉,生怕吵醒了她。
阿厭..你終于回來啦。
我等你好久了。感覺到臉上的異樣,姜晚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發(fā)現(xiàn)是他之后,趕緊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
嗯,睡吧。陸硯把她抱了起來,帶回了房間。
一夜無夢。
忙了好幾天的他,決定今天休息一下。
姜晚說要去海洋館,說想出去散散心。他答應(yīng)了下來。
巨大的玻璃幕墻后,幽藍(lán)的水波輕輕晃動,斑駁的光影在游客臉上流轉(zhuǎn)。一群銀色的鲹魚突然掠過,像被風(fēng)吹散的硬幣,而鯊魚的陰影正緩緩從珊瑚礁上方滑過。
圓柱形展缸如同垂直的深淵,熒光水母在黑暗中舒展半透明的裙裹,觸須隨著水流起伏,仿佛星際塵埃在慢鏡頭里漂浮。孩子們的指尖貼在玻璃上,留下霧狀的印記。
姜晚牽著她的手漫步在其中。
阿厭,你還記得嗎,以前我不開心的時候,你都會帶我來這里的。她忽然開口說道,眼神中透著悲傷。
我記得。
我不知道為什么,剛從醫(yī)院醒來的時候,我感覺心里很壓抑,失憶前的我過的不好嗎
你應(yīng)該是忙著工作的事情太累了。陸硯安慰道。
應(yīng)該是吧,和愛的人在一起,我怎么還會不幸福呢。姜晚重新?lián)P起了笑臉。
陸硯沒有說話,他好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不想打破這個幻覺了。
那一天,姜晚和他說了很多。
說了他們大學(xué)時候的日子,說了她家里人逼她讓她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嫁了,說了她這個繼承人一點都不好當(dāng)?shù)鹊取?br />
陸硯就在一旁安靜的聽著,當(dāng)她最優(yōu)秀的傾聽者。說著說著,姜晚忽然哭了。
她將臉深深埋進(jìn)他的胸膛,纖瘦的肩膀隨著抽噎輕輕顫動,像被風(fēng)雨摧折的雛鳥終于尋到棲息的枝椏。
淚水洇開在他衣襟上,化作一片溫涼的潮濕,而他掌心的溫度正透過單薄衣料,熨貼著她蝴蝶骨下未愈的傷痕。
每一聲破碎的哽咽都被他穩(wěn)穩(wěn)接住,化作頸側(cè)愈發(fā)收緊的臂彎——那是個無需言語的承諾,任由她將積攢多年的委屈與恐懼,一點一點,揉碎在這個染著木質(zhì)香氣的懷抱里。
這是第一次陸硯看她哭,在他的印象里,姜晚就是一個妥妥的女強(qiáng)人,他們雖然結(jié)婚了,但是兩家公司也明里暗里斗了很久。原來她也有這么脆弱的一面嗎
他不禁為她擦拭眼淚,小孩子一樣哄著她。
別哭了,再哭漂亮臉蛋就變大花貓了。
我,我想吃糖葫蘆。姜晚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好,我去買
。這一刻可能真把她當(dāng)小孩子了。
這或許就是姜晚所說的幸福吧。
那天過后,他還是和往常一樣一直去上班,畢竟一個人要管兩個公司,確實需要耗費更大的精力。但是那次過后姜晚和他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了。
某天,姜晚起了個大早,他打算為陸硯準(zhǔn)備早餐。
阿厭阿厭,起床啦。姜晚趴在他的床邊,呆呆的看著眼前人的睡顏。
他沉睡的面容褪去了平日的鋒芒,眉宇舒展如遠(yuǎn)山含黛,鴉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落兩片淺影。
薄唇微啟的弧度柔和了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隨著均勻呼吸,一縷散落的黑發(fā)正輕掃過他高挺的鼻梁。
長而翹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還有他那個雙眼皮。
不對...顧厭是雙眼皮的嗎
姜晚忽然覺得有點頭疼。
怎么忽然起那么早。陸硯這個時候睡醒了,打斷了她的思考。
啊..哦對,我給你做了早餐,阿厭。姜晚將剛剛的拋之腦后。
你現(xiàn)在還是個病人。話雖如此,陸硯還是起床了,簡單洗漱一下來到了餐桌邊。
精細(xì)擺放的早點,彰顯出主人的用心。
我雞蛋過敏。陸硯忽然說出這句話。
哎阿厭你原來對雞蛋過敏嗎,我怎么記得你不是對芒果過敏嗎我...我記錯了嗎姜晚感覺頭疼感更重了,她捶了捶頭。
沒,我說錯了,我就是芒果過敏。陸硯連忙抓住了她捶頭的手。
是...是嗎。姜晚冷靜了下來。
陸硯喝了幾口粥,拿起了雞蛋,然后塞進(jìn)了嘴里。
醫(yī)院里。
陸總呦,雞蛋過敏您還吃雞蛋呢要不是及時就醫(yī),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助理無奈的說著。
您為了夫人真是煞費苦心啊。
多嘴了,繼續(xù)報告。
哎呦好好好,我多嘴了。
在姜晚好的差不多之后,她總覺得家里太過冷清,少了點什么痕跡,想來是她和顧厭以前都太忙著工作了。
趁現(xiàn)在清閑,她決定出去外面購置東西。
姜晚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生愣愣的看著她。
你..你是顧琳,琳兒,你也出來逛街嗎。姜晚對顧琳的印象還停留在上學(xué)期間,偶爾碰到過顧厭接妹妹放學(xué)。
你還好意思叫我琳兒顧琳冷笑一聲。
發(fā)生什么了,為什么這樣說。姜晚愣住了。
呵,姜小姐,哦不對,現(xiàn)在該叫陸夫人。陸夫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想來哥哥去逝這件事,陸夫人也忘了吧
也是,忘了也應(yīng)該,畢竟陸夫人可是沒過多久就和陸總結(jié)婚了呢,真是不知道哥哥到底為什么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顧琳忽然哭了出來。
什么...什么意思...你是說,你是說,顧厭死了,不對不對,那他是誰對了,他好像是...
是陸硯。她全想起來了。
姜晚的頭傳來炸裂般的痛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陸總陸總,不好了,剛剛有人來說,夫人暈倒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
他皺了皺眉,最后還是暫停了手里的會議,去了醫(yī)院。
陸硯去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姜晚吊著水,在聽著她的秘書匯報工作。
姜晚記憶恢復(fù)了。
活過來了陸硯笑了笑。
托你的福,還沒死。姜晚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定定的看著他。
他們就這樣看著對方,好像有什么東西變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變。
再不醒來,下周的宴會,那些老頭子我一個人可對付不過來。陸硯率先打破沉默。
怎么陸總一個人都能撐起兩個公司,區(qū)區(qū)幾個老頭子還對付不了嗎姜晚冷笑一聲。
還是失憶更可愛點呢。陸硯嘲諷道。
你惡不惡心陸硯。姜晚朝他扔了個枕頭。
他穩(wěn)穩(wěn)接住了,走到他床邊坐了下去。
秘書識趣的關(guān)上門離開了。
顧厭是誰陸硯從桌子上拿出個蘋果,削了起來。
一個學(xué)長,也是...我之前喜歡的一個人。姜晚接過了他削好的蘋果。
但是他死了,被我害死了。
那是一個冬天....
六年前。
晚晚,快走!顧厭死死地抵著門口,不讓里面的人出來。
家族里的人認(rèn)為顧厭配不上我,我作為姜氏未來的繼承人,理應(yīng)找個勢力相對的人在一起。
我的大伯最為偏激,他以前是一名老師,后面因為太過偏激和苛刻,逼死了很多學(xué)生。
當(dāng)他得知我是繼承人時,忽然的辭掉了工作,他說,要把我培養(yǎng)成最優(yōu)秀的繼承人。
我認(rèn)為他瘋了,他太想證明自己了,他不在乎我是否痛苦,只在乎我能否完美地繼承那個位置。
大伯不允許她有任何‘多余’的念頭,連她喜歡什么、厭惡什么都要一一糾正。你的喜好不重要,他說,你只需要成為我需要你成為的人。
我將我的痛苦告訴了顧厭,他莞爾一笑,他說要帶我走。
那天真的很冷很冷,可是顧厭握著我的手跑的時候,我覺得他像光一樣,照亮了我的世界,讓人心里暖暖的。
可是路上,還是被大伯帶人抓住了。
阿厭...你走吧阿厭,大伯要抓的人是我。姜晚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別廢話晚晚,你先走,逃到越遠(yuǎn)越好,我稍后就跟來。顧厭死死地抵住門口,汗水浸濕了他的后背。
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走了,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主動把自己交了出去,我祈求大伯放過顧厭。大伯說,我乖乖跟他回去,他就會放了他。
我太天真了,我信了,其實對于那時的我來說,除了順從,什么都做不了。
顧厭早就死了,這是我結(jié)婚第二天知道的消息。
這道消息的出現(xiàn),讓我覺得我以前的乖巧順從和努力都很可笑。
我氣得發(fā)抖,我想去質(zhì)問大伯,也許他也早就想到這點,他說,直到我哪天能力超過他之后,他才會肯見我。
我不知道怎么辦,我只能拼命的學(xué)習(xí),拼命的工作,拼命的去獲得勢力,拼命的...
不知道說到哪了,陸硯上去就抱住了渾身發(fā)抖的她。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我在。他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給她順氣。
那,那次車禍
也是大伯做的,他不讓我查顧厭的事情。
我?guī)湍憬怼?br />
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姜晚,我是你丈夫,我可以幫你的。陸硯望著她。
或許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真的愛上了她。
姜晚點了點頭。謝謝你。陸硯。
她完全康復(fù)之后,她就趕緊回去了公司。
但是他們不約而同地,晚上的時候都會回到他們的家。
姜晚會做好晚餐等陸硯回來,陸硯也會在姜晚累的時候給她按摩。
他們就這樣過了好一段日子。直到.....
我查到了,晚晚。陸硯拿著一沓資料走到了她房間。
她拿了起來看。
資料上寫著,顧厭是被他的債主殺的。早年間,他的父親欠下了巨額賭債,無力償還后決定離家出走,他的母親接受不了父親離開的事實,于是輕生了。留下來了當(dāng)時十五歲的顧厭和十三歲的顧琳。
于是,顧厭帶著妹妹離開了他們的故鄉(xiāng),來到了她的城市,領(lǐng)了政府補助之后,和妹妹就生活在這里。
再后來,債主聯(lián)系到了大伯,他知道大伯最想要除掉顧厭,他說只要大伯還了顧厭那筆債務(wù),就會幫他除掉他。大伯同意了。
看到這,姜晚的手不自覺捏緊了紙,她感到胸膛中有股火正灼灼的燃燒著。
這個債主名叫李健,是現(xiàn)任繼承人的舅舅,據(jù)說他窺伺繼承人位置很久了,他確實也很有商業(yè)天賦,但是因為以前放高利貸害死過人,知情人很少,這些年來他也在一直偷偷處理這些禍害。
三天之后李鑫,也就是現(xiàn)任繼承者,會舉辦場宴會,慶祝自己又搶到了個優(yōu)質(zhì)地皮,屆時李健也會出現(xiàn)。陸硯一點點的把她握緊的手松開,然后把自己的手塞了進(jìn)去。
一起去吧晚晚。
好。
三天后。
水晶吊燈將廳堂照得如同白晝,千萬縷金光在香檳塔間流轉(zhuǎn),琉璃盞中琥珀色的酒液映著貴婦們耳畔的寶石,恍若將整條銀河碾碎撒在了綾羅綢緞之上。
李氏是前幾年興盛起來的,李鑫雖然商業(yè)頭腦不是很夠,但是他很會挑選好地皮,這幾年也是靠著地皮發(fā)家致富起來。
好久不見啊,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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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杯碰撞的聲音。
別來無恙啊,李總。
想來這位就是陸夫人,姜氏小姐吧,二位真是年輕有為,郎才女貌啊。李鑫哈哈的笑道。
李總過獎了。姜晚上前和李鑫碰杯,然后抿了口紅酒。
那么二位請自便吧。李鑫笑了笑,走去和別人打了招呼。
姜晚很快就發(fā)現(xiàn)李健了,那個上了年紀(jì)的和藹中年人,很難想象他是個收高利貸的人。
她走了過去和李健碰了杯。
你是
李健先生,我是姜晚。她莞爾一笑。
姜小姐,有什么事嗎李健禮貌的點點頭。
聽說李先生很有商業(yè)頭腦,不如,和我做一筆交易如何呢
姜小姐說笑了,我一個依靠外甥的中年大叔,能做什么交易哈哈哈。
李先生,別急著拒絕呀,不妨聽一聽呢。姜晚湊到了李健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李健的表情從驚訝到皺眉,最后冷靜了下來。
姜小姐我該怎么信你呢,要是事成之后你翻臉不認(rèn)人呢。李健又恢復(fù)他和藹的模樣,只是眼神中多了點陰狠。
李先生,你怕是沒搞清形勢吧,這筆交易你可做可不做,隨你。只是我的丈夫格外憐惜我,要是知道了這件事的話,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呢。
李健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姜小姐,我答應(yīng)你。你也要記得答應(yīng)我的事情。
姜晚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李健的效率很快,他很快就找到了當(dāng)年那件事的證據(jù)。
姜晚將這些證據(jù)交給警察,警察也很快就來逮捕人。
姜氏老宅。
你們干什么!你們這是私闖民宅!姜承遠(yuǎn)被兩個警察架了起來。
姜先生,我們收到報案,有人懷疑你和六年前那個案件有關(guān),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么案件誰報的我要告你們誹謗!。
隊長,抓到嫌疑人李健。警察將李健帶了過來。
姜承遠(yuǎn)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愣,瞬間恍然大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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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我不知道為什么就被污蔑了,到底是誰報的案!姜承遠(yuǎn)跪著哭了出來,害怕的發(fā)抖。臉上的皺紋隨著動作也跟著發(fā)顫。
我報的。一道聲音響起。
眾人看過去,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姜晚。
大伯,我終于見到你了。她走到姜承遠(yuǎn)面前蹲下,一字一句道。
晚晚,居然是你你在說什么啊,你為什么要污蔑大伯啊,大伯平日里不是最疼你了嗎。姜承遠(yuǎn)上前握住了姜晚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
啪——一道巴掌落在了姜承遠(yuǎn)的臉上,他被打的偏過頭去。
姜承遠(yuǎn),這一巴掌是給顧厭的。
然后就是無數(shù)巴掌落下。
這一巴掌是給我的童年的。
這一巴掌是給乖巧順從你二十幾年卻連一個人都護(hù)不住的我的。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嗎,我曾經(jīng),我曾經(jīng)真的以為,你是為我好的大伯。我錯了,你只是想要一個完美的繼承人,你什么都不顧!姜晚吼道。
警察連忙上前拉開了姜晚。
姜小姐,冷靜一點,我們回去會給你一個公正的處罰的。
然后把姜承遠(yuǎn)和李健帶上了車。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終于成功了,我培養(yǎng)出了個完美的繼承人哈哈哈哈!姜承遠(yuǎn)好像瘋了一般,一直在說這幾句話。
李健忽然沖了出來,跪在姜晚腳邊。
姜小姐,你不是答應(yīng)我了嗎,扳倒姜承遠(yuǎn)之后就救我,你怎么說話不算數(shù)!
李先生,你在說什么,我好像從來沒答應(yīng)過你什么吧。她冷笑一聲。
她蹲了下來,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了句,你們都是豬狗不如的畜牲。
當(dāng)這段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某天姜晚提出想去顧厭墳前看看,陸硯答應(yīng)了,說是一起陪著去。
去到那的時候,碰到了同樣來祭奠的顧琳。
她遞給了姜晚一封信,說是整理遺物看到的,一直沒給她,現(xiàn)在終于物歸原主。
[
見字如面:
親愛的姜晚,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呢,有沒有好好的生活著。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yīng)該是不在了,別難過呀晚晚,我只是去過更好的生活罷了。
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除了我的妹妹就是你了晚晚。你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多么堅強(qiáng)的小女孩,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敏感很渴望被愛的小女孩。
如果我在你童年的時候遇到你的話,我會說,我要給你買一根糖葫蘆。如果我在你少年時候遇到你的話,我會說,我會給你安全感和愛。如果我在你老年的時候遇到你的話,我會說,就算你老的走不動了,我也會攙扶著你,我們可以在樓下迎著燈光散步。想想就很幸福呢。
人的一生不知道意外和驚喜哪個先來,但是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里,我覺得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驚喜了。實在抱歉,我沒有一個好的身份好的背景,我甚至還身負(fù)巨款,但是這樣的我居然能和閃閃發(fā)光的你在一起了一段時間,我感覺很滿足了。
不要為我難過,不要自責(zé),這不怪你,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呢,你一定要開心,你要幸福。對了我會保護(hù)你的,誰欺負(fù)你了,你就托夢告訴我,我去教訓(xùn)他。
好了好了,說了那么多,你也看累了吧,那就先這樣吧,世界。
——顧厭。]
幾滴淚滴到了紙上,姜晚慌忙擦去。
陸硯把她攬在了懷里,他說,想哭就哭吧。
很快,懷里就傳出了壓抑許久的哭聲,十多年的執(zhí)念就此解放了。
陸硯說,要重新給姜晚舉辦一場婚禮。
他說,姜晚值得最好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