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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原名《我不是主角》,但系統(tǒng)顯示名字已存在,所以只能改了。

    *

    今天是測試靈根的日子,在眾人的簇擁下我來到測靈殿前。

    人群自發(fā)為我讓開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我。

    把手放上測靈珠,我有些緊張,但很快我又在心里告訴自己,不用害怕,你可是他們倆的女兒。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測靈球發(fā)出微弱的五色光。

    人群驟然喧嘩起來。

    五靈根

    這不可能!

    這不是廢物嗎!

    若換做以往,有人敢說我是廢物,我早就沖過去,給敢嘲諷我的人一點教訓(xùn)。

    可現(xiàn)在,我呆愣著看著那閃動著五色光芒的靈球,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幾乎要站不穩(wěn)。

    我居然是個五靈根的廢物。

    修過仙的都知道,靈根越多,要吸收的天地靈氣也就越多,修為也就越難提高。

    在如今這個全民修仙的時代,人均有三、四條靈根,也就是說四靈根是普通人的水平。

    而五靈根,自然也就是廢物了。

    不過靈根這玩意只靠遺傳和運氣,所以修真界一般也不會搞靈根歧視。

    他們可能會心里偷偷嘀咕,但一般不會表現(xiàn)出來。

    但偶爾也是會有特殊情況的。

    就像之前說的,想要有好的靈根,一個是要有好運氣,一個是要有好父母。

    一個人父母的靈根如果是頂好的,那他的靈根可能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也不是沒有過比父母差的,但概率極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就算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這是修真界所有人的共識。

    但現(xiàn)在,我的出現(xiàn)讓他們知道,極好靈根的父母也是會生下廢物的。

    我的父親是天下第一宗的宗主,身負冰系天靈根的他擔(dān)得起這個宗門的名字,可以說是天下第一,舉世無雙。

    我的母親還年輕,沒有闖出什么名號,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前途不可限量,變異雷靈根讓她有著遠超同階的戰(zhàn)斗力,假以時日,她必將在修真界闖出屬于自己一片天空。

    他們是修真界挑選出來的最佳人選,用來培育修真界的救世主。

    作為他們的孩子,我應(yīng)該擁有最好的靈根,最高的天賦,最強的力量,以此來抵御百年后將要入侵修真界的域外天魔。

    而如今,一切都亂了套。

    算出了百年后災(zāi)難的天機老人手持著龜甲哆嗦著呢喃。

    不應(yīng)該是這樣,不應(yīng)該是這樣。

    沒關(guān)系,還有時間,還可以誕生新的救世之子。

    天機老人能窺探天命,在算出百年后那一場大劫后,他就幾乎瘋了。

    他對著我父母嘶吼著,因恐懼而癲狂。

    父親冷笑,白袍翻飛,御劍而去。

    真是場笑話。

    母親打了個哈欠,又翻了個白眼,紅衣絕艷,化蝶而去。

    不陪你們玩嘍。

    他們早就想這樣做了。

    我知道我的父母并不相愛,他們是被這天下人逼迫著,才生下了我。

    他們對我沒有期待。

    作為天之驕子,他們還是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而其他人卻都是對我抱有極高的期待的。

    他們包容我,贊嘆我,崇拜我,將我視作希望。

    因為他們覺得,我可以拯救世界。

    而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

    隱秘而帶有失望的打量宛若利刃,抱怨的碎語擊打著我的神經(jīng),不時傳來的譏笑聲讓我渾身震顫。

    我不甘心。

    *

    五靈根就一定是廢物嗎

    也許是有特例的。

    我由衷希望著。

    我躲進天下第一宗的藏書閣,翻閱了三天三夜,將所有關(guān)于五靈根的書都翻了個透。

    然而,從古至今,所有人都借著書籍告訴我,五靈根難成大器,不適合修仙。

    我埋在書本中痛哭,哭到眼淚干涸。

    等再也擠不出一滴淚,我收拾了下心情,在心里對自己說,既然前無古人,那我就做后來者。

    我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沒日沒夜的探究著各種修煉功法,尋找著微弱的希望。

    然而最終,還是失敗了。

    尖銳的疼痛從胸口傳來,我捂著胸口,指尖因用力而發(fā)白。

    哇嗚一聲,我吐出滿口血。

    氣急攻心,走火入魔。

    我感到痛苦。

    *

    在房間里不知道昏了多久,等再恢復(fù)意識時,我感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割碎了般,沒有一處不痛。

    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我吃了點療傷的丹藥,疼痛總算緩解了一些。

    疼痛減輕了些后,我意識到自己很餓。

    我應(yīng)該昏迷了很久。

    將身上華貴的衣裳脫下,我換上普通弟子的衣裳,帶著兜帽,一步一步,略顯艱難地向食堂走去。

    很快,我就后悔了。

    因為四面八方,都傳來關(guān)于我的事。

    平時這么高傲……

    枉費我之前給她送的東西了……

    宗主的孩子怎么就是個五靈根呢……

    這些話語宛如密密麻麻的網(wǎng),將我遮的密不透風(fēng),幾乎無法呼吸。

    我逃跑似的離開了天下第一宗。

    然而,離開了天下第一宗也沒用,因為修真界的所有人都知道。

    我,一個被寄予了全修真界希望的孩子,是一個五靈根的廢物。

    我感到絕望。

    *

    小惜呀,你這菜長得真好,怎么種的啊

    鄰居家的大娘提著籃子站到我的院子前。

    我將水桶放下,擦去頭上的薄汗。

    唉,我就這么種的,沒啥特別的呀。

    李大娘,要不你摘些回去給孫子做個白菜燒肉。

    哎呦,那怎么好意思呢。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李大娘的動作可沒閑著,彎下身來挑挑揀揀,很快籃子就被填滿了。

    站起身來拍拍手上的泥,李大娘滿面笑容的離開了。

    看著地里剩下來的歪瓜裂棗,我扯出一個苦笑。

    看起來附近的大爺大媽已經(jīng)把我這當(dāng)免費取菜處了。

    現(xiàn)在的我穿著粗衣布衫,頭發(fā)隨意扎在身后,衣服上還因為剛剛澆水濺滿了泥土,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鄉(xiāng)野村姑。

    但我覺得這一切都挺好的。

    平淡的,簡單的,毫無波瀾的生活。

    我很喜歡。

    希望我的生活永遠不會改變。

    *

    但可惜,大概我是什么倒霉體質(zhì),所愿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

    在去市里賣菜的路上,我看到路上的人們?nèi)齼蓛衫@成一圈,激烈討論著什么。

    他們好像都在談?wù)撝患虑�,因為很快小圈就變成大圈�?br />
    又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嗎

    我疑惑了一下,又很快將其拋棄。

    天下大事,與我何干。

    我只關(guān)心今天的菜能賣到多少錢,能不能湊夠冬天買棉被棉衣的錢。

    直到我聽到了我的名字。

    早已被舍棄的名字。

    當(dāng)年為了我的名字,我父母還打了一架,他們倆不愛我,但卻喜歡和對方作對。

    被迫結(jié)合的他們,看到對方不爽自己就開心了。

    父親給我取的名字是顧熙。

    母親給我取的名字是蘇辰。

    最終的戰(zhàn)斗是羽翼還尚未豐滿的母親輸了,她只好勉為其難的同意讓我隨父親姓。

    最終我的名字是他倆起的名字的集合。

    顧曦辰。

    一個聽著就充滿了希望的名字。

    曾經(jīng),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雖然心里清楚知道父母都不愛我,但作為一個孩子,我還是有那么一點小小的期待。

    這個名字,某種程度上,我覺得暗含著他們對我的期望,光憑這一點,就足夠讓我喜歡這個名字了。

    不過如今的我可擔(dān)不起這個名字,所以我給自己的名字改動了一下。

    惜晨。

    舍棄了姓氏,只保留了名字原本的讀音。

    現(xiàn)在的我還是更喜歡這個名字。

    珍惜每一天的清晨。

    很適合如今我平淡而又簡單的生活。

    但現(xiàn)在那個早就被舍棄的名字被許多人談?wù)撝?br />
    顧曦辰究竟是誰啊

    我也不知道啊。

    你們是這近一百年里出生的吧,這都不知道

    她是顧宗主和蘇圣女的孩子,當(dāng)年頂頂有名的希望之子,天機老人算出來的救世主。

    聽到這樣詳細的闡述,也許是同名同姓的可能性在我心里打消了,他們在談?wù)摰木尤徽娴氖俏摇?br />
    為什么又談?wù)撈鹞?br />
    我的疑惑如雨后春筍般冒頭。

    *

    已經(jīng)快一百年了。

    離開天下第一宗后,我在外面流浪了許久。

    無論身處于何時何地,我都會聽到聽到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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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嘲諷的,失望的,憤懣的。

    很長一段時間,我躲在深山老林里試著修煉。

    我還是希望自己是特別的。

    可惜,無情的現(xiàn)實還是給了我沉重一擊。

    修了大半年,我才堪堪到達煉氣二階,還尚未能辟谷。

    冬天到了,白雪覆蓋了一切顏色。

    果樹光禿禿的,被雪壓彎了原本挺直的腰背。

    我需要食物。

    但曾經(jīng)的我是個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沒有人教過我該如何獲取食物。

    之前我一直靠著吃果子和野菜充饑,可現(xiàn)在卻沒有這個選項了。

    我出了山林,在外面晃蕩了許久,最終在饑寒交迫之下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小木屋里。

    小屋有些破舊,四面漏風(fēng),但我在床上被被子包裹著,所以不冷。

    我剛想坐起來,就聽到嘎吱一聲,木門被打開了,一個老太太端著碗走進來。

    哎呦,你可醒了,來喝點姜茶。

    老太太孤身一人,她沒有靈根,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小村莊生活著。

    她有兩畝田,平時都是靠著賣菜生活。

    她問我為什么會昏倒在路邊家在哪

    我說沒人需要我了,我沒有家。

    大概是看我可憐,她讓我留下來。

    就這樣,我在這個小木屋住下了。

    天亮起來的時候,我們出去澆水種地,天暗下來的時候,我們煮兩三道菜,再熬一鍋湯,一起吃飯。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第十五年的時候,老太太去世了。

    握著她的手,我在床邊坐著,只感覺掌心的溫度越來越低,我的心也隨之而下沉,墜的難受。

    葬禮很簡單,我將她埋在她最喜歡的梨樹下。

    輕風(fēng)拂過,滿樹的梨花借著風(fēng)起舞,又飄飄蕩蕩落下,在地面上染出一片肅穆的白。

    我又仿佛置身于那年的冬天,可這次沒有人會給我一碗溫?zé)岬慕枇恕?br />
    我無處可去,只能獨自一人繼續(xù)呆在小木屋中。

    生活好像沒有發(fā)生什么很大的變化,只是偶爾,我會到梨花樹下,絮絮叨叨訴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與人交流過,直到不遠處的王大娘發(fā)現(xiàn)我種的菜比他們的菜更好,過來問我是怎么種的,我才久違的與活人說話了。

    至于為什么菜種的更好,我猜可能是這些菜吸收了我的靈力。

    但這個村落里的人都沒有靈根,也沒辦法證明我的猜測。

    我送了王大娘一些菜。

    之后,我這邊就熱鬧了,周圍的大爺大媽們都會正好湊巧順路到我家的小菜園前暗示我給他們一些菜。

    當(dāng)然,有時候他們也會順便帶了一些來換菜的東西。

    就這樣,又是幾十年過去,距離我離開天下第一宗大概已經(jīng)要有一百年了。

    有時候我會覺得,在天下第一宗的那十六年是我做的一場夢。

    *

    呆站著回憶著往事的我,被同村的王二妞推了一下,才從遙遠的記憶中回過神。

    王二妞是王大娘的重孫女,她是四靈根,已經(jīng)拜入仙門。

    最近回來,是因為王大娘年紀大了,眼看著時日無多,回來陪伴她。

    王二妞和我很熟,小時候她經(jīng)常和小伙伴來我的菜園子里偷菜。

    因為偷的不多,有時候我會當(dāng)做看不見,偶爾太無聊了,我會將他們?nèi)�,大張旗鼓地,一個一個拖到他們家門口。

    他們也不嫌丟人,無論被拖過多少次,都還是執(zhí)著于來偷菜。

    惜姐,你昨天做到那個夢了嗎

    王二妞湊到我身邊問我。

    我疑惑地搖搖頭。

    什么夢

    王二妞的表情豐富起來,手舞足蹈地比劃。

    就是女主角啊,好像叫顧曦辰,哎呦,那叫一個厲害,那些該死的域外魔族在她手上一招都過不了,分分鐘團滅,那身手,那眼神,太帥了,看得我熱血沸騰,只待她一身令下,我就成為她的小弟,為她拋頭顱灑熱血!

    我沉默了。

    又開始懷疑只是同名而已。

    也許我爹我媽又生了一個孩子,而且因為嫌麻煩,就把這個名字也給了那個孩子。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相了。

    總而言之,不論真相如何,那個驚才絕艷、颯爽帥氣的顧曦辰不會是百年才筑基的小村姑惜晨。

    突然,王二妞湊到我臉邊,雙眼微瞇,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我一番。

    嘛呀,惜姐你怎么和我夢里的女主角長這么像啊顧曦辰,惜晨,不會……

    我連忙打斷她的話,語氣肯定的開口。

    我不是那個主角,但也許……我和她有某種血緣關(guān)系。

    王二妞愣了一下,隨即表情變得驚愕起來。

    惜姐你有女兒啊我怎么從來不知道!

    我沒有女兒!

    我連忙反駁。

    那就是你媽……

    是我妹!

    你妹

    對。

    我肯定的點點頭。

    王二妞眨巴著眼睛,用胳膊肘搗了我一下,語氣透露出一股詭異的羞澀。

    那不知道可不可以見一下你的妹妹呢

    可惜我也見不到自己的妹妹,我嘆了一口氣。

    我也沒見過她,我離開家前她還沒有出生,我跟她除了血緣關(guān)系外就是陌生人。

    王二妞遺憾的啊了一聲。

    告別王二妞后,我又去買了個面紗將臉擋住,防止再有錯認的人來煩我。

    賣完了菜,我回到家中,去梨花樹下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告訴老太太。

    我說了挺久的,一直說到橘紅色的夕陽落下。

    等皎潔的月光散落滿地之時,我才停止了漫長的自言自語。

    收拾好心情,回到屋內(nèi)打坐,一夜無事。

    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我身上,我起身停止修煉,準備挑水澆菜。

    雖然如今我已是筑基,可以操縱法術(shù)澆水,但由于我的生活實在過于平淡,便依舊每天去不遠處的河邊挑水回來,將其當(dāng)做每日的修行。

    我收拾好東西,挑起扁擔(dān),正要出門,就見王二妞領(lǐng)了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向我走來,好像一只驕傲的公雞。

    看到了嗎我們夢里那位女主的姐姐,服不服,給錢!

    哇塞,好像啊,真的是那位的姐姐嗎

    可那位這么厲害,為什么她的姐姐……

    聽著他們說話,我大概知道他們來這的原因了,應(yīng)該是王二妞在外面炫耀的后果。

    我直言道:我跟那個主角不熟,我們雖是姐妹,修真界血緣關(guān)系淡薄不是眾所周知的嗎更何況我從未與她相見過。

    說完,我不再管他們,自顧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雖然我明確表示了與那位主角不熟,但顯然大家的好奇心十分旺盛。

    我家似乎成了動物園,而我就是那只珍稀動物。

    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跑到我的家門口,一見到我,就發(fā)出驚喜的叫聲,甚至還有人試圖送我東西。

    對此,我只能重復(fù)強調(diào),我真的不是主角。

    *

    這場真假美猴王的戲碼很快就結(jié)束了,不是因為人們對我這個六耳獼猴失去了興趣,而是因為我娘華麗登場,說六耳獼猴不存在,我就是齊天大圣。

    我覺得我娘修煉修瘋了,這就像是說一只雞崽是老鷹,一只豬崽是老虎一樣可笑。

    我委婉地提醒她要注意休息,不要腦子里都是修煉,可能會走火入魔導(dǎo)致記憶混亂。

    她冷笑一聲,說就算世界毀滅了,她也不會和我那腦子有大病的傻叉爹再生個孩子。

    我又說我才筑基,才剛剛辟谷,跟你們夢里那個一劍破蒼海的主角沒有一點相似,你們可能做了個假夢,或者這個夢就是域外魔族用來蠱惑你們,讓你們迷失方向的。

    我娘又說她在這個夢里感知到了天道的氣息,這夢肯定是真的。

    說完她就不等我再說什么,拉著我就來到了天下第一宗。

    到了天下第一宗,我看到我爹正拿著劍橫在一個人頸邊。

    他看到我們便說,他反復(fù)回憶那個夢境,終于發(fā)現(xiàn)了哪里不對,那個夢境里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可這個人卻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

    于是他略施小計,終于詐出了些有用的東西。

    經(jīng)過一些拼湊和推敲,他基本已經(jīng)還原了真相。

    我的確是主角,我本來的人生軌跡應(yīng)該是測出五靈根后,不死心跑到藏書閣翻書,正好翻出了一本用于五靈根修煉的秘籍。

    雖然修煉此秘籍九死一生,但我還是決定賭一把,最終我賭成功了。

    在那把秘籍的加持下,五靈根不再是我的弱點,反而成了我的強勢之處。

    就這樣,我一路升級打怪,最終戰(zhàn)勝域外天魔,拯救蒼生,最后飛升而去。

    而不是失魂落魄的離開天下第一宗,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小村莊種了一百年的地。

    然而,木已成舟。

    域外天魔即將到來,而作為天命之女的我卻只是個筑基小菜雞,甚至連架都沒打過,這這真相仿佛是在宣告著這個世界的死期。

    我爹一劍了結(jié)了這個所謂的系統(tǒng)攻略者,陳思片刻,用一種認真而深沉的語氣問我娘。

    你聽說過‘揠苗助長’嗎

    我娘點點頭,同樣認真而深沉的回答。

    也只能這樣了。

    我看著他們倆打啞謎,只覺得背后一寒,感覺要大事不妙。

    *

    顯然,作為天命之女,我的直覺是很準的。

    我爹把那本適合五靈根修煉的秘籍找了回來,讓我一晚上學(xué)完。

    我娘連夜煉了一堆丹藥,說她用了特殊方法,這些丹藥都沒有丹毒,全吃完了也不會有后遺癥。

    我嗑著丹藥在房間里看了三個時辰秘籍,最終又翻回了第一頁,因為我根本沒有看懂。

    我開始懷念我的小木屋,小菜園,梨花樹和樹下埋著的那個人。

    一百年,足夠讓天才變得平庸。

    一天后,我爹來問我進展,我直言說我根本看不懂,我太久沒接觸過這些了。

    他看起來有點生氣,但最終又忍住了,什么也沒說就甩袖走了。

    我趴在桌上隨意翻弄著秘籍,只覺得如今的一切都十分荒謬。

    從萬眾矚目的救世主到無人問津的小村姑,我慢慢改變著自己的一切,驕傲碾碎化作塵土,自信如煙散入風(fēng)中。

    我將風(fēng)光無限的前十五年當(dāng)做夢沉入記憶深處,百年來每一次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都會讓我痛苦不堪。

    我欺騙自己不要在意曾經(jīng),而時間有一種特別的能力,我終于成功騙過自己,可以毫無芥蒂的接受平凡的一切。

    然而在我愛上平凡并甘于平凡之時,這個世界又跟我開了個玩笑。

    如今這個平庸的我,又怎么成為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女主角,怎么拯救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

    *

    雖然我對自己很不自信,但顯然其他人都對我很自信,并且到了有些盲目的地步。

    砰的一聲,門被猛地推開,或者說撞開更好。

    一個容貌絕艷的紅衣女子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看得我心頭一緊。

    女子鳳眸一挑,紅唇輕啟:顧大小姐,沒想到你混的這么慘啊

    你認識我嗎我有些迷茫。

    呵呵,不記得了,當(dāng)年那個小胖子

    思考片刻,我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我怕直接說不記得會惹怒她,只好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

    她盯著我看了片刻,隨即大怒。

    你根本不記得了!

    我看著她怒發(fā)沖冠的樣子,只希望我的便宜父母隨便來一個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可惜,我的爹媽有跟沒有沒什么區(qū)別。

    就像我在在外面待了一百年他們從來都沒找過我一樣,如今我在他們的地盤深處險境,也沒人管我。

    主角救世未始而中道崩殂。

    我在元嬰期的威壓下閉眼等死。

    等了半天沒等到,我偷摸著睜開一只眼睛,就見紅衣女子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把長劍。

    即使是我都能一眼看出此劍的不凡,我又嚇得閉上眼睛。

    你干嘛

    女子的語氣聽起來還有點憤怒,但不像是要一劍砍了我的樣子。

    我又睜開眼。

    只見白光一閃,什么東西被扔了過來,我反應(yīng)不及,被砸到了頭。

    看到我捂著頭哀嚎的樣子,紅衣女子嗤笑一聲。

    在那個夢里,你搶走了我家的這把孤月神劍,現(xiàn)在時間緊急,也不麻煩你特意去搶了,我家老祖讓我直接給你送過來,那么救世加油了。

    說完,她便閃身離開了。

    我抱著劍,慢慢消化她的話。

    還沒等我消化完,很快又有人進來了。

    就這樣,直到月落西沉,這場送禮大會才堪堪謝幕。

    現(xiàn)在,我的房間中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神器、靈草、妖獸,以及幾個老頭子老太太。

    據(jù)他們所說,他們是我人生各階段的師傅,這次來就是要把自己的畢生絕學(xué)教授給我的。

    看著他們摩拳擦掌的樣子,我感到十分頭疼。

    接下來的日子我如同一塊被迫泡在水里的海綿,不停的吸收著各種各樣的知識。

    劍道,刀法,法術(shù)……只要是能教的,他們就想將其揉成一大塊硬塞進我的腦海里,只是可惜,我學(xué)不會。

    死亡的氣息已經(jīng)開始在這個世界蔓延,魔氣混雜在靈氣中,修煉者若是吸收多了,稍不注意就會爆體而亡。

    在這種情況下,被當(dāng)成救命稻草的我卻沒有像所有人所期待的那樣,輕而易舉就融會貫通所有知識,而是如此愚鈍不堪,這讓神經(jīng)本就緊繃的眾人更加崩潰。

    哪怕已經(jīng)明令禁止了一些言論,但人心哪是禁令可以改變的,認為我是假天命之子的言論還是沸沸揚揚的傳開了。

    這個言論很快得到了絕大部分人的認可,因為在他們看來我這個無所謂的天命之子的天賦還不如他們,甚至連我自己都開始這樣認為了。

    也許這個夢就是域外天魔搞出來混淆視聽的呢也許真正的天命之子還藏在那些天靈根的天驕之中,而不是我這樣一個普通到愚笨的五靈根。

    我逐漸說服了自己。

    于是,在一個夜黑風(fēng)高的夜晚,我離開了。

    說來也怪,雖然很多東西我都學(xué)不會,但只要我能學(xué)會的,那就能全部融會貫通,比如這個潛行術(shù)法。

    沒有驚擾到任何一個人,我獨自離開了,就像曾經(jīng)的那次一樣。

    *

    為了不再被找到,我躲進了深山老林里,還在周圍布上了我新學(xué)會的符咒。

    我用動物試了一下,效果很好,它們路過這里時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有只兔子甚至差點一頭撞死,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長耳朵。

    我就這么在這里住下了。

    看看書,修修煉,再種了幾畝菜,日子過得很悠閑。

    讓我驚喜的是,這樣松懈的修煉方式遠比我在天下第一宗的一堆宗師眼皮子底下修煉得快,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我非常高興,畢竟馬上就要有大災(zāi)難了,修為高點也多點自保能力。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在一個平常的早晨,域外天魔現(xiàn)世了。

    天空仿佛破了一個大洞,漆黑的液體從天上傾瀉而出,哪怕離得遠,那滾燙的氣息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墜落人間的液體很快凝固,從里面爬出一只又一只奇形怪狀的怪物,他們或有著蜈蚣一樣的爪子,或有著鱷魚一樣的鱗片,或其他一些恐怖的東西,但無一例外,他們身上的魔氣濃郁的已經(jīng)能肉眼看見。

    災(zāi)難。

    看著這一幕,我的腦海里只有這兩個字。

    于是我終于走出了深山,救下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將他們安置在我設(shè)下的結(jié)界里。

    這些年,我得到了適合的修煉功法,修為有了很大的提升,雖不能說天下第一,但也能有一番作為了。

    依靠著這些實力,我游走在人間爭取最大限度的救下每一個凡人,并將其都安置在我加固了好幾次的結(jié)界里。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意識到,為什么這么久了還沒有修仙者來幫忙。

    難道他們都遇到不測了

    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過又很快被我搖散,我決定親自去看看。

    我去的當(dāng)然是天下第一宗,第一熟悉,第二里面我認識的人多,真的都遭遇不測了我需要挨個收尸。

    很慶幸,當(dāng)我來到宗門前,我發(fā)現(xiàn)天下第一宗的宗門結(jié)界很完善,守結(jié)界的弟子甚至還在睡覺,不像是遇到危險的樣子。

    那他們?yōu)槭裁床蝗ゾ戎渌四?br />
    我用法術(shù)敲醒了那個睡覺的小童,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小童揉了揉自己的頭,不耐道:天命之子都不見了,這個世界還怎么守得下來,還是各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我不是很認同他們的話,直言道:天命……之子的命運都能改變,難道其他人的不能嗎也許在天命之子消失后,天命就降諸在所有人身上了。

    小童敷衍地呵呵一笑,不再搭理我。

    我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

    *

    我花費了很久的時間,救了一些人,也沒救成功一些人。

    當(dāng)他們慘死在我面前,我會感到恐懼,因為我會想,是不是因為我的任性逃離,沒有繼承拯救世界的天命,所以他們才會死去。

    我愈發(fā)沉默,愈發(fā)陰沉,只愿獨自一個人坐在角落,不�;叵胱约菏〉娜松�,有時候也會做夢,夢到我未曾被改變的人生,那個擁有光輝未來,作為救世主的我。

    一個陰沉的午后,當(dāng)我再次一個人蹲在角落時,一朵不知名的花被送到我的面前。

    我順著拿著花的手望去,是一個小女孩。

    大概才八九歲,失去了左手,臉上有被魔氣侵蝕的痕跡,算不上可愛。

    但當(dāng)她笑著,將那朵花高舉著送到我的眼前,嘴里說著送給你,救世主大人的時候,我以為自己看到了仙童。

    我算救世主嗎我問她。

    當(dāng)然,你救了我和我母親,她回答道。

    我看向不遠處緊密關(guān)注著這里的女人,一些記憶涌上心頭,嗓子有些干澀:但我沒有救下你的父親。

    父親是為了救我和母親而死的,他也是救世主,這并不沖突,不是嗎女孩露出天真而悲傷的笑容。

    我接過那只普通的小花,誠懇地對女孩說道:謝謝你。

    頓悟往往只是一瞬間的事,當(dāng)我意識到我已經(jīng)頓悟完成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天了。

    女孩送給我的花已經(jīng)蔫了,頭朝下垂掛在我的手指間。

    我向里面注入了一絲靈氣,剛剛還病殃殃的花立馬有了精神,甚至比剛摘下來的那一刻更加鮮艷。

    我將這朵花好好收好,隨后站起身來走出了結(jié)界。

    是時候結(jié)束一切了。

    幾百天的親身作戰(zhàn)與頓悟,讓我的修為和作戰(zhàn)能力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我有信心,現(xiàn)在的我,能像之前人們的夢里一樣,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當(dāng)最后一只魔物的血飛濺出來,我用袖子擋了一下,看著自己的這滿身綠血,我終于笑了出來。

    我做到了,哪怕命運的軌跡發(fā)生改變,哪怕曾經(jīng)的低谷幾乎讓我溺死其中。

    *

    我不是他們夢中的主角。

    但現(xiàn)在,我是我自己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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