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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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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背景:故事發(fā)生在一個現(xiàn)代化大都市,三年前的一樁人口失蹤案引發(fā)了一系列連鎖反應(yīng),如今地鐵里出現(xiàn)的神秘尸體,帶有特殊標記,揭開了一段塵封的往事。城市的繁華背后隱藏著黑暗的人口販賣網(wǎng)絡(luò),主角林硯曾是一名法醫(yī),因三年前妹妹的失蹤和案件的失敗而一蹶不振,如今面對相似的案件,他不得不重新面對過去的創(chuàng)傷,追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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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情節(jié):故事從地鐵里的離奇尸體案開始,主角林硯被卷入其中,發(fā)現(xiàn)案件與三年前妹妹失蹤案的相似之處。隨著調(diào)查深入,第二個、第三個案件接連發(fā)生,兇手的目標似乎指向當年人口案的相關(guān)者。林硯與搭檔陳默雙線追查,逐漸揭開當年的真相,發(fā)現(xiàn)兇手竟是當年失蹤的女孩蘇小滿,她帶著強烈的復(fù)仇欲望,策劃了一系列案件。在最終的對決中,林硯面對曾經(jīng)的妹妹,在救贖與正義之間掙扎,最終阻止了蘇小滿的最后計劃,卻也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傷痛。

    1

    地鐵浮尸

    地鐵末班車的燈光在雨幕中劃出冷冽的光軌,林硯盯著手中的威士忌酒瓶,瓶壁上凝結(jié)的水珠順著指縫滴落,在站臺地面暈開細小的水痕。遠處傳來列車進站的轟鳴,他正要仰頭灌酒,忽然聽見站臺另一端傳來女人的尖叫。

    先生!先生您醒醒!穿職業(yè)裝的女孩正搖晃著座椅上的男人,對方的頭無力地垂向一側(cè),蒼白的手腕上纏著一圈猩紅的繩結(jié)。林硯的酒瓶當啷落地,酒精混著雨水在地面蜿蜒,像極了三年前解剖臺上那道蜿蜒的縫合線。

    警戒線拉起時,陳默正對著尸體拍照。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林硯看見死者左手無名指根部有個淡青色的刺青,形似扭曲的藤蔓——和三年前妹妹失蹤案現(xiàn)場留下的痕跡一模一樣。

    老林,你怎么在這兒陳默摘下白手套,警服肩膀上還沾著雨珠,不是說戒了嗎他目光掃過地上的酒瓶,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

    林硯沒接話,蹲下身觀察尸體頸部的勒痕。繩結(jié)打法工整得異常,繩紋深度均勻,不像是掙扎所致。更詭異的是死者嘴角殘留的白色粉末,他指尖輕蘸,放在鼻尖嗅了嗅,瞳孔驟然收縮——是水合氯醛,一種能致人昏迷的中樞抑制劑。

    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小時,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兇手讓他在清醒狀態(tài)下看著自己被勒死,卻提前用藥物麻痹了喉部神經(jīng),所以沒有掙扎痕跡,也沒發(fā)出呼救。

    陳默的筆記本沙沙作響:和上個月濱江路的流浪漢案件一樣,都是機械性窒息,現(xiàn)場沒有指紋,死者身份——他翻開死者錢包,周明,32歲,晨星福利院社工。

    雨越下越大,地鐵頂棚的滴水聲敲在林硯神經(jīng)上。他忽然想起妹妹失蹤前一周,曾說過要去晨星福利院做義工�?诖锏氖謾C震動,鎖屏照片上妹妹林月笑得燦爛,身后是棵枝椏扭曲的老槐樹——和死者刺青上的藤蔓,竟有幾分相似。

    2

    鏡像兇案

    法醫(yī)中心的冷氣開得太足,林硯摩挲著風(fēng)衣口袋里的抗焦慮藥瓶,盯著解剖臺上第二具尸體。死者是個外賣員,手腕上同樣纏著猩紅繩結(jié),無名指根部的刺青卻是反向的藤蔓,像面鏡子。

    胃內(nèi)容物檢測出苯二氮類藥物,實習(xí)生小吳的聲音帶著顫音,和第一起案件的水合氯醛不同,但同樣是鎮(zhèn)靜劑。

    林硯的手指劃過死者背部,觸感異�!诩棺涤覀�(cè)第三根肋骨處,皮膚下凸起一塊硬幣大小的硬結(jié)。手術(shù)刀劃開表皮,半枚銹蝕的金屬紐扣滾落在托盤里,背面刻著模糊的字母M。

    陳隊,第二死者身份確認,小吳的手機突然響起,叫張建軍,42歲,十年前當過貨運司機,后來因為交通事故吊銷執(zhí)照,現(xiàn)在跑外賣。

    林硯的筆在記錄簿上劃破紙張。十年前,正是晨星福利院擴建新樓的年份,而貨運司機——通常負責(zé)運輸建筑材料。他忽然想起周明的社工資料,晨星福利院的擴建項目,正是由他負責(zé)對接。

    解剖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陳默帶著一身寒氣闖進來:第三起案件,半小時前接到報警,死者在護城河漂浮,特征一致。他扔來現(xiàn)場照片,死者手腕的繩結(jié)打得更緊,刺青藤蔓上多了片枯葉,像是某種倒計時。

    這次死者叫李建國,65歲,退休電工,陳默調(diào)出資料,巧了,二十年前晨星福利院電路改造,就是他負責(zé)的工程。

    三起案件,三個不同職業(yè),卻都和晨星福利院有關(guān)聯(lián)。林硯的視線落在解剖臺上的金屬紐扣,忽然想起妹妹失蹤當天,穿著件帶金屬紐扣的米色風(fēng)衣,紐扣背面刻著她英文名Moon的縮寫M。

    他踉蹌著扶住洗手臺,冷水沖刷著手背,卻沖不掉記憶里那個暴雨夜。妹妹哭著打電話說在福利院看見奇怪的叔叔,等他趕到時,只在后巷撿到半枚扯掉的紐扣——和眼前這枚,一模一樣。

    老林,陳默突然按住他肩膀,聲音低沉,三年前你退出調(diào)查組時說過,再也不碰和林月有關(guān)的案子。但這三起案件的刺青,和當年后巷墻上的血畫,線條走向完全一致。

    鏡面上的水霧漸漸凝結(jié),林硯望著自己扭曲的倒影。三年前最后一次解剖妹妹的遺物——那截從下水道撈出的、戴著同款繩結(jié)的斷指時,他在顯微鏡下發(fā)現(xiàn)了極細的槐樹皮碎屑。而現(xiàn)在,三具尸體的指甲縫里,都嵌著同樣的碎屑。

    3

    槐木記事

    槐樹巷13號的鐵門掛著生銹的鎖,爬山虎的藤蔓從墻頭垂落,在風(fēng)中發(fā)出沙沙的響聲。林硯的皮鞋踩過滿地落葉,手電筒光束掃過門楣,晨星福利院的銅牌早已斑駁,右下角缺了塊邊角,像被人用利器砸掉的。

    二十年前這里就關(guān)閉了,陳默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當年福利院擴建時出過事故,死了三個工人,后來不知怎么就荒廢了。他晃了晃手中的鑰匙,從周明的辦公室找到的,看來他最近常來。

    鐵門推開的瞬間,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玄關(guān)處的公告欄上,泛黃的紙張寫著第37號領(lǐng)養(yǎng)公告,照片里的小女孩穿著紅色連衣裙,嘴角有顆朱砂痣——和妹妹林月長得一模一樣。

    林硯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沿著剝落的墻面向里走。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傳來滴水聲,推開門,老式浴缸里積著渾濁的雨水,水面漂著幾片槐樹葉,缸沿刻著歪歪扭扭的數(shù)字1995。

    看這個。陳默蹲在墻角,用物證袋套住半塊帶血的磚塊,磚面上刻著模糊的圖案,正是案發(fā)現(xiàn)場出現(xiàn)的藤蔓刺青。更觸目驚心的是地面上排列整齊的小坑,每個坑里都埋著碎瓷片,拼起來像是殘缺的人臉。

    周明的社工記錄顯示,他負責(zé)過三十七名孤兒的領(lǐng)養(yǎng)事宜,陳默翻著手機里的資料,其中十九人在領(lǐng)養(yǎng)后三年內(nèi)失蹤,包括你妹妹林月。

    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林硯在瞬間看清了墻上的涂鴉——無數(shù)藤蔓纏繞著數(shù)字,從1995年開始,每年增加一道刻痕,直到2018年,也就是妹妹失蹤的年份,刻痕旁畫了個扭曲的笑臉。

    他的手指劃過墻面,忽然摸到一塊凸起的木板。撬開后,暗格里掉出一疊照片:每個孩子手腕上都纏著紅繩,站在槐樹下,身后是戴口罩的男人。當翻到第37張時,林硯渾身血液仿佛凝固——照片里的男人轉(zhuǎn)身瞬間,露出半張臉,額角有塊暗紅色的胎記,像片枯葉。

    是他!記憶如潮水涌來,那個暴雨夜,妹妹電話里說的奇怪叔叔,就是這個胎記男。林硯抓起照片塞進風(fēng)衣,轉(zhuǎn)身時撞翻了墻角的紙箱,嘩啦啦的藥片散落一地,瓶身上印著氯丙嗪,一種治療精神分裂的藥物。

    離開福利院時,陳默忽然指著圍墻下的槐樹:你注意到?jīng)]有,三起案件的死者,死亡時間分別是每月5號、15號、25號,都是槐樹葉最茂盛的日子。而當年林月失蹤是8月5號,明天——他看了眼手表,就是8月5號,整整三年。

    夜風(fēng)掠過槐樹,枝葉間傳來類似孩童的笑聲。林硯摸著口袋里的抗焦慮藥,忽然想起解剖第一具尸體時,在死者眼瞼內(nèi)側(cè)發(fā)現(xiàn)的細小劃痕——那是用指甲刻的37,正是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兒童的數(shù)量。而現(xiàn)在,他數(shù)了數(shù)照片上的孩子,加上妹妹,正好三十七人。

    4

    影子迷宮

    市局檔案室的日光燈在凌晨三點顯得格外慘白,林硯盯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卷宗,太陽穴突突直跳。陳默遞來一杯冷透的咖啡,視線落在他面前的時間軸上:

    1995年,晨星福利院擴建,三名工人死亡,工程暫停;

    2000年,福利院重新開放,開始大量領(lǐng)養(yǎng)兒童;

    2018年8月5日,林月失蹤,現(xiàn)場遺留帶M紐扣的風(fēng)衣碎片;

    2023年7月5日,周明死亡,刺青藤蔓無葉;

    2023年7月15日,張建軍死亡,藤蔓加一葉;

    2023年7月25日,李建國死亡,藤蔓加兩葉;

    2023年8月5日,也就是今天,按照規(guī)律,第四起案件可能發(fā)生。

    三十七名領(lǐng)養(yǎng)兒童,十九人失蹤,剩下的十八人,陳默敲了敲名單,我們找到了其中十五人,都在近半年內(nèi)收到過匿名快遞,里面是紅繩和槐樹葉。他推過一個物證袋,里面是片風(fēng)干的槐葉,葉脈處用針刺著極小的數(shù)字,正是孩子當年的領(lǐng)養(yǎng)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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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硯的手指停在蘇小滿的名字上,編號37,是名單上最后一個孩子。資料顯示她在2010年被領(lǐng)養(yǎng),三個月后養(yǎng)父母死于車禍,從此下落不明。領(lǐng)養(yǎng)檔案里貼著照片,小女孩穿著紅色連衣裙,嘴角朱砂痣格外醒目——和妹妹失蹤前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監(jiān)控查到了,陳默忽然調(diào)出一段錄像,周明死前兩小時,曾在便利店見過一個戴帽子的女人,她買了繩結(jié)同款的紅繩。畫面里,女人低頭付錢,長發(fā)遮住側(cè)臉,但在轉(zhuǎn)身瞬間,頸側(cè)閃過一片青黑色的印記,形狀像片枯葉。

    林硯的呼吸驟然急促,那個印記,和照片里胎記男的胎記位置一模一樣。他忽然想起暗格里的照片,胎記男身邊總有個穿紅裙的小女孩,而蘇小滿的領(lǐng)養(yǎng)檔案里,記錄著她有嚴重的應(yīng)激障礙,會用指甲在皮膚上刻圖案——和死者眼瞼內(nèi)側(cè)的37,如出一轍。

    凌晨四點,暴雨再次傾盆。林硯站在妹妹失蹤的后巷,手機屏幕亮著蘇小滿的資料:生于1995年7月,早產(chǎn),母親難產(chǎn)而死,父親在福利院擴建事故中身亡,從小患有嚴重的皮膚劃痕癥。

    雨點打在墻面,當年的血畫早已模糊,但林硯記得清楚,那是片扭曲的藤蔓,藤蔓末端有個37的數(shù)字�,F(xiàn)在他終于明白,那不是血畫,而是用指甲刻在墻上的,就像死者眼瞼內(nèi)側(cè)的劃痕——是蘇小滿,當年只有三歲的蘇小滿,親眼看著父親死在事故中,用稚嫩的指甲,在墻上刻下了復(fù)仇的印記。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是條匿名短信:第37片葉子,該落了。附帶的定位是西郊廢棄的紡織廠。林硯握緊車鑰匙,后視鏡里,自己眼底的紅血絲像極了案發(fā)現(xiàn)場的紅繩。他不知道,當他驅(qū)車駛向黑暗時,身后的槐樹陰影里,有個穿紅裙的身影正慢慢舉起相機,鏡頭里倒映著他急促的背影。

    5

    槐園夜祭

    紡織廠的鐵門虛掩著,鐵銹混著雨水的氣味撲面而來。林硯的手電筒光束掃過蛛網(wǎng)密布的走廊,墻面上用紅漆畫滿了藤蔓,每片葉子上都寫著一個名字——正是三十七名領(lǐng)養(yǎng)兒童的名單。當光束落在最后一片葉子時,他渾身血液冰涼:那片葉子上寫著林月,旁邊畫著個笑臉,和福利院墻上的涂鴉一模一樣。

    你來晚了。沙啞的女聲從二樓傳來,帶著病態(tài)的溫柔。林硯沖上樓梯,看見廢棄的車間中央擺著張木桌,桌上七個玻璃瓶里裝著不同年份的槐樹葉,瓶身標著日期,最近的一瓶是2023年8月5日,正是今天。

    陰影里走出個穿紅裙的女人,長發(fā)垂落遮住半張臉,頸側(cè)的青黑色印記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她手腕上纏著九道紅繩,每道繩結(jié)都對應(yīng)著一起案件的死亡日期。

    還記得我嗎,阿硯哥哥女人抬手撥開頭發(fā),露出左臉猙獰的燒傷疤痕,右臉卻保養(yǎng)得異常光滑,我是小滿,蘇小滿。她笑著張開雙臂,紅色裙擺旋轉(zhuǎn)時,露出小腿上密密麻麻的刺青,全是扭曲的藤蔓和數(shù)字。

    林硯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這個聲音,他永遠記得。三年前妹妹失蹤那晚,最后一通電話里,除了妹妹的哭聲,還有個小女孩哼唱的童謠:槐樹槐,槐樹槐,槐葉落,人不來……

    周明、張建軍、李建國,蘇小滿挨個摸著玻璃瓶,他們都是當年害死我爸爸的幫兇。周明負責(zé)偽造領(lǐng)養(yǎng)文件,張建軍運輸?shù)慕ú睦锊刂缓细竦匿摻睿罱▏牧穗娐纷屇_手架漏電——她忽然轉(zhuǎn)身,疤痕在月光下抽動,而你親愛的妹妹林月,她發(fā)現(xiàn)了福利院的秘密,所以他們想把她也變成第37片落葉。

    林硯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陳默發(fā)來的消息:蘇小滿的養(yǎng)父是當年福利院的院長,車禍并非意外,而是有人不想讓他說出擴建事故的真相。而蘇小滿,在車禍后被送進精神病院,直到三年前失蹤——和妹妹失蹤的時間,完全重合。

    你以為我在復(fù)仇蘇小滿忽然貼近他,溫?zé)岬暮粑鬟^他耳垂,錯了,我在完成爸爸的遺愿。他臨死前告訴我,槐樹巷的槐樹下埋著三十七顆星星,每顆星星都刻著孩子的名字——她指向窗外,遠處槐樹巷的方向閃過火光,現(xiàn)在,第37顆星星該亮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蘇小滿卻不慌不忙地從裙擺里掏出匕首,刀柄上刻著M的標志:三年前你在解剖室哭的時候,我就在通風(fēng)管道里看著哦。你抱著林月的斷指說‘對不起’,可你知道嗎她突然刺向自己左臂,鮮血濺在林月的葉子上,那根斷指根本不是林月的,是我從精神病院逃出來時,在廚房切的……

    話沒說完,廠房的鐵皮屋頂突然傳來巨響,一道人影破窗而入。林硯在瞬間看清,是陳默的同事小吳——不,不對,小吳的左眉上方?jīng)]有疤痕,而眼前這人,額角正是那片枯葉狀的胎記。

    夠了,小滿。男人摘下帽子,露出半張燒傷的臉,和蘇小滿的疤痕正好拼成完整的面容,警察來了,該結(jié)束了。

    蘇小滿突然笑出聲,匕首落在地上:爸爸,你看,阿硯哥哥終于找到我們了。她轉(zhuǎn)身指向墻上的藤蔓,三十七片葉子全部被染紅,現(xiàn)在,該讓林月回家了。

    窗外的火光越來越亮,林硯忽然想起蘇小滿說的三十七顆星星,那是當年死亡工人的賠償金,被福利院用來購買兒童,埋在槐樹下的,根本不是星星,而是三十七份偽造的死亡證明。他沖向窗口,看見槐樹巷方向的老槐樹正在燃燒,樹下跪著個穿米色風(fēng)衣的身影,長發(fā)被火光照成金色——和妹妹失蹤當天的打扮,分毫不差。

    6

    鏡像人生

    消防隊員撲滅槐樹下的火時,地上躺著具燒焦的尸體,手腕上纏著紅繩,無名指根部的刺青清晰可見——是正向的藤蔓,和前三起案件的反向刺青完全相反。林硯蹲下身,發(fā)現(xiàn)尸體頸后有塊胎記,形狀像片完整的槐葉,而蘇小滿和胎記男的疤痕,合起來正是這片葉子的形狀。

    死者DNA和三年前那截斷指匹配,陳默的聲音帶著疲憊,應(yīng)該就是林月。他遞來現(xiàn)場找到的筆記本,泛黃的紙頁上寫著:7月5日,周明會去地鐵;7月15日,張建軍在濱江路;7月25日,李建國在護城河……字跡工整,卻在最后一頁畫滿了扭曲的笑臉,旁邊寫著:阿硯哥哥,別難過,我和小滿姐姐換了衣服哦。

    林硯的視線模糊了,三年前那個暴雨夜,妹妹其實遇到了蘇小滿,兩個同樣穿紅裙的女孩,因為相似的容貌,成了兇手眼中可以互換的棋子。蘇小滿的養(yǎng)父——真正的胎記男,當年策劃了福利院的擴建事故,目的是掩蓋人口販賣的罪行,而蘇小滿,從小被灌輸復(fù)仇的念頭,成為他手中的利刃。

    看這個。陳默打開物證袋,里面是從槐樹洞里挖出的U盤,三十七名兒童的領(lǐng)養(yǎng)記錄,每筆交易都有轉(zhuǎn)賬記錄,收款人是……他突然頓住,抬頭看向林硯,是你父親的賬戶。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照亮了林硯蒼白的臉。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懺悔,說曾幫福利院做過會計,卻不知道資金用途。原來那些轉(zhuǎn)賬,都是販賣兒童的贓款,而妹妹林月,正是父親為了贖罪,從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的第37個孩子——和蘇小滿,同一天被領(lǐng)養(yǎng)。

    所以蘇小滿才會說‘換了衣服’,林硯喃喃道,三年前她們相遇時,蘇小滿穿著紅裙,妹妹穿著米色風(fēng)衣,兇手誤把蘇小滿當成了林月,帶走了她,而妹妹僥幸逃脫,卻在試圖揭露真相時……他說不下去了,筆記本里妹妹的字跡,分明是在替蘇小滿記錄殺人計劃,兩個女孩,早已在命運的漩渦中互換了身份。

    凌晨時分,市局審訊室。蘇小滿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手腕的九道紅繩解下了三道,露出下面的刺青:每道繩結(jié)對應(yīng)一個月份,從7月到9月,共九起案件,而現(xiàn)在,只完成了三起。

    阿硯哥哥想知道為什么選這三個人她把玩著護士服上的紐扣,正是林月風(fēng)衣上的M款,周明負責(zé)把我們賣出去,張建軍負責(zé)運輸,李建國負責(zé)制造‘意外’——但真正的大魚,是每個月5號給他們轉(zhuǎn)賬的人。她忽然抬頭,眼睛亮得可怕,你父親只是小角色,背后還有更厲害的人,比如……陳默隊長的舅舅,市福利院的現(xiàn)任院長。

    鐵門咣當一聲被推開,陳默沖進來,警服上還沾著槐樹皮碎屑。他盯著蘇小滿頸側(cè)的印記,突然想起在福利院暗格發(fā)現(xiàn)的照片,胎記男身邊的小女孩,頸側(cè)同樣的印記——那是胎記男和妻子的情侶紋身,而蘇小滿,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當年本應(yīng)在擴建事故中死去,卻被父親藏了起來,成為復(fù)仇的工具。

    第4起案件,蘇小滿看向墻上的鐘,就在今天中午12點,人民醫(yī)院住院部19樓,陳院長會收到一束槐花。她微笑著攤開手,掌心刻著新鮮的血字:37-3=34,還有34個幫兇,阿硯哥哥,你要和我一起數(shù)嗎

    林硯的手機突然響起,是醫(yī)院打來的電話:林先生,您父親的護工說,老人臨終前一直在摸枕頭下的東西,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照片里,是枚刻著M的金屬紐扣,和妹妹風(fēng)衣上的,和蘇小滿護士服上的,完全一樣。

    7

    雙生密碼

    人民醫(yī)院19樓的走廊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林硯盯著電梯里的樓層按鈕,手指在19上停頓三秒。三年前父親住院時,他曾在19樓見過穿紅裙的身影,當時以為是幻覺,現(xiàn)在想來,是蘇小滿在監(jiān)視陳院長——福利院現(xiàn)任院長,也是當年擴建事故的主要負責(zé)人。

    病房門虛掩著,陳院長正在和護工說話,床頭柜上擺著束新鮮的槐花,花瓣上還沾著水珠。林硯剛要推門,身后傳來蘇小滿的聲音:阿硯哥哥,要看戲的話,得從安全通道走哦。

    安全通道的燈光忽明忽暗,蘇小滿穿著米色風(fēng)衣,和當年妹妹失蹤時的打扮毫無二致。她遞過一個信封,里面是陳院長的轉(zhuǎn)賬記錄,每到5號,就有大額資金轉(zhuǎn)入不同賬戶,附言欄統(tǒng)一寫著槐樹巷項目。

    1995年的事故死了三個人,她貼著墻根前行,聲音輕得像嘆息,但其實死了四個,第四個是我的媽媽,她當時懷著我,所以爸爸說,我出生那天,就是復(fù)仇開始的日子。她突然轉(zhuǎn)身,風(fēng)衣口袋里露出半截注射器,陳院長今天要做心臟搭橋手術(shù),你說,要是把氯化鉀推進點滴瓶——

    林硯抓住她的手腕,注射器啪嗒落地:夠了小滿,你已經(jīng)殺了三個人!

    蘇小滿卻笑了,指尖劃過他手背:那三個人是兇手,而陳院長,是最大的劊子手。你知道嗎當年你父親收到的錢,只是零頭,大部分都進了陳院長的腰包,他用這些錢買通醫(yī)生,把我們這些‘不合格’的孩子變成‘醫(yī)療廢品’——她指向病房,就像三年前處理你妹妹那樣。

    記憶如潮水涌來,林硯想起妹妹失蹤后,曾在醫(yī)院垃圾站找到帶血的手術(shù)記錄,上面寫著無名女尸,14歲,心臟移植。他突然推開蘇小滿,沖進病房,陳院長正在閉目養(yǎng)神,點滴瓶里的液體即將滴完。

    停下!他扯掉輸液管,護士和護工聞聲趕來。陳院長睜開眼,看見林硯時,瞳孔驟然收縮:你、你是林會計的兒子……

    蘇小滿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舉起手機展示轉(zhuǎn)賬記錄:陳伯伯,第37次轉(zhuǎn)賬,該結(jié)清了吧她按下發(fā)送鍵,頓時,整棟樓的廣播響起:19樓VIP病房,陳立仁院長,您有新的短消息:‘槐樹巷的槐樹葉,該落了�!�

    混亂中,林硯被保安拖出病房,回頭看見蘇小滿正對著他微笑,指尖在頸側(cè)劃出一道血痕,模仿著胎記的形狀。當他被帶到一樓時,陳默正帶著一隊警察沖進來,警服上還沾著槐樹巷的泥土。

    查到了,陳默氣喘吁吁,當年擴建事故的第四具尸體,是福利院的護士,也就是蘇小滿的母親,她的死亡證明被偽造,而蘇小滿被父親藏在福利院地下室,直到2010年養(yǎng)父車禍后,才被接回身邊——他忽然頓住,看著林硯身后,小滿呢

    話音未落,頂樓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兩人沖上19樓,看見病房窗戶大開,蘇小滿的米色風(fēng)衣掛在窗臺上,下面是張紙條:阿硯哥哥,去槐樹巷的地下室,那里有三十七顆星星在等你。

    地下室的鐵門需要密碼,林硯盯著門上的藤蔓圖案,忽然想起蘇小滿手腕的九道紅繩——九起案件,對應(yīng)九月,而今天是8月5日,密碼應(yīng)該是19950805,蘇小滿的生日和妹妹失蹤的日子。

    門開的瞬間,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地下室中央擺著三十七具石棺,每具棺蓋上都刻著孩子的名字,林月和蘇小滿的石棺并列在一起,棺蓋半開,里面放著件帶血的紅裙和米色風(fēng)衣。

    林硯的手指劃過石棺邊緣,忽然發(fā)現(xiàn)每具石棺底部都刻著數(shù)字,從1到37,而蘇小滿的石棺底部,刻著0——她從未被登記在冊,只是父親復(fù)仇計劃中的幽靈。當他掀開林月的石棺時,里面掉出本日記,最后一頁寫著:8月5日,我要替小滿姐姐成為第37片葉子,這樣她就能替我活下去。

    手機在此時震動,是蘇小滿發(fā)來的定位,在西郊的廢棄精神病院。地圖上,那個位置正好是當年她養(yǎng)父車禍的地點,而今天,是養(yǎng)父的忌日。

    陳默,林硯握緊車鑰匙,當年車禍不是意外,是蘇小滿策劃的,她要讓所有和福利院有關(guān)的人,都死在屬于他們的‘忌日’里。他看著地下室的三十七具石棺,突然明白,所謂的星星,是三十七名孩子的人生,被永遠埋在了黑暗里。

    8

    槐葉迷宮

    精神病院的鐵門銹跡斑斑,門楣上的安寧二字缺了個寧,變成安宀,像座沒有出口的墳?zāi)�。林硯踩著碎玻璃前行,墻面上用指甲刻滿了童謠:槐樹槐,槐樹槐,槐葉落,人回來……每句末尾都畫著笑臉,有的帶著血跡,有的帶著淚痕。

    阿硯哥哥來得好慢。蘇小滿坐在頂樓的天臺邊緣,晃蕩著雙腿,腳下是二十米的深淵。她穿著紅裙,頸側(cè)的疤痕在月光下泛著微光,手里抱著個布娃娃,正是妹妹失蹤前最愛的那款。

    下來吧小滿,林硯慢慢靠近,我知道你不想殺人,三年前你救了林月,卻讓自己被帶走,后來你逃出來,是為了替她報仇,對嗎

    蘇小滿轉(zhuǎn)頭,眼睛亮得可怕:你怎么知道那天在槐樹巷,林月說要幫我查爸爸的死因,結(jié)果被周明發(fā)現(xiàn),他們要抓她去做手術(shù),我就和她換了衣服——她舉起布娃娃,你看,她把娃娃給了我,說‘小滿姐姐,你穿紅裙好看’,然后他們就把我拖上了車,而她,從后巷跑了出去。

    夜風(fēng)掀起她的裙擺,露出大腿內(nèi)側(cè)的刺青,是兩個交疊的藤蔓,中間刻著37和0。林硯忽然想起解剖妹妹斷指時發(fā)現(xiàn)的槐樹皮碎屑,其實是屬于蘇小滿的,因為當年被帶走的,根本不是妹妹,而是蘇小滿,那個為了保護妹妹,主動穿上紅裙的女孩。

    所以三年前的斷指,是你自己切的,林硯聲音哽咽,你故意留下線索,讓我追查,因為你知道,只有我會為了林月,拼盡全力。

    蘇小滿笑了,笑容里帶著苦澀:沒錯,我要讓你看著兇手一個個死去,就像我當年看著爸爸死在腳手架下。他臨死前塞給我這個——她掏出個金屬吊墜,打開后是張照片,年輕時的胎記男抱著襁褓中的蘇小滿,背后是棵枝繁葉茂的槐樹,他說,等槐樹葉落光的時候,我就能見到媽媽了。

    遠處傳來警笛聲,陳默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老林,精神病院地下三層發(fā)現(xiàn)密室,里面有三十七個編號的鐵籠,還有當年的手術(shù)器械……

    蘇小滿忽然站起來,吊墜從指間滑落:阿硯哥哥,你知道嗎陳院長他們把我們當商品,標上編號,生病的、殘疾的就被扔進‘安寧室’,就像我媽媽當年那樣。她指向樓下的鐵柵欄,那下面埋著十九具尸體,都是和我一樣沒賣出去的孩子,包括……她喉嚨滾動,包括你的妹妹林月。

    林硯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三年來他一直以為妹妹被拐賣,原來早在當年,她就被送進了安寧室,永遠留在了槐樹巷的地下。他忽然明白,為什么蘇小滿要策劃九起案件,因為九月是福利院擴建事故的月份,九起案件,對應(yīng)著九個主要責(zé)任人,而今天,第八起案件的目標,正是精神病院的現(xiàn)任院長——當年的主刀醫(yī)生。

    他在一樓值班室,蘇小滿輕聲說,我在他的茶水里下了水合氯醛,就像周明他們對我們做的那樣。阿硯哥哥,你去看看吧,看看那些鐵籠上的編號,37號籠子里,還留著林月的發(fā)卡。

    警笛聲越來越近,蘇小滿向后退了半步,裙擺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別過來,阿硯哥哥,我要去陪爸爸媽媽了,他們在槐樹洞里等我——

    小滿!林硯撲過去,抓住她的手腕,卻感覺掌心一片濕潤。蘇小滿低頭看著自己腹部,不知何時插著把匕首,正是當年在紡織廠見過的那把M紋匕首,鮮血正順著紅裙滴落,在地面畫出扭曲的藤蔓。

    這是爸爸給我的禮物,她笑著咳嗽,血沫濺在林硯手背上,他說,等刻滿三十七片葉子,就能打開天堂的門�,F(xiàn)在……她看向遠方的槐樹巷,葉子落光了,門開了。

    匕首從腹部拔出的瞬間,蘇小滿向后倒去,紅裙在夜空中劃出最后的弧線。林硯趴在天臺邊緣,看見她墜落時,手中緊握著那枚M紋吊墜,嘴角帶著微笑,就像三年前那個暴雨夜,妹妹在電話里說哥哥別擔(dān)心時的表情。

    9

    霧河終章

    三個月后,槐樹巷的老槐樹被移栽到新建的兒童保護中心,樹干上掛著三十七塊銅牌,刻著每個孩子的名字。林硯摸著蘇小滿的銅牌,背面刻著行小字:生于槐月,歸于槐葉,那是她自己刻上去的,在生命的最后時刻。

    陳院長和相關(guān)責(zé)任人都已伏法,地下室的十九具尸體被妥善安葬,其中37號棺木里,放著林月的發(fā)卡和蘇小滿的吊墜。葬禮那天,林硯在墓前遇見了當年的護工阿姨,她偷偷塞給他個信封:這是小滿小姐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她說等一切結(jié)束再看。

    信封里是兩頁信紙,字跡時而工整時而扭曲,像兩個人交替寫成:

    阿硯哥哥,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變成槐樹葉了吧。其實我和林月早就商量好了,她替我做‘姐姐’,我替她做‘妹妹’,這樣壞人就分不清我們了。那天在便利店,我故意讓監(jiān)控拍到紅繩,就是要引你去福利院,因為我知道,只有你會注意到紐扣的細節(jié)。

    地下室的石棺是爸爸造的,他說每個孩子都該有個家,哪怕是石頭做的。你知道嗎林月的石棺里,我放了她最愛的漫畫書,而我的石棺里,放著你送她的鋼筆,這樣我們在地下就不會孤單了。

    還有哦,第九起案件的目標其實是我自己,9月5日,在槐樹巷的老槐樹下,我想和爸爸媽媽一起落葉。但你來了,所以計劃提前了。別難過,阿硯哥哥,槐樹每年都會開花,就像我們每年都會來看你。

    最后,替我照顧好陳默哥哥,他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身份,只是舍不得抓我。還有,別再酗酒了,你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了,要按時吃藥,知道嗎

    ——永遠愛你的,小滿&月月

    信紙邊緣畫著兩個牽手的小女孩,一個穿紅裙,一個穿米色風(fēng)衣,背后是棵枝繁葉茂的槐樹,每片葉子上都寫著平安。林硯的視線模糊了,原來從始至終,蘇小滿都在保護著妹妹,甚至在生命的最后,還在為他考慮。

    手機在此時震動,是陳默發(fā)來的消息:省臺要來采訪兒童保護中心,你作為顧問,要不要來附帶的照片里,新栽的槐樹正在發(fā)芽,嫩綠的枝葉間,掛著個紅色的風(fēng)鈴,風(fēng)吹過,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像極了兩個女孩的笑聲。

    林硯收起信紙,望向遠處的霧河,晨霧正在散去,陽光穿透云層,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他知道,有些黑暗永遠無法被完全驅(qū)散,但至少,他可以成為照亮角落的那束光,就像蘇小滿和林月,用生命的最后熱量,點燃了真相的火炬。

    風(fēng)衣口袋里的抗焦慮藥瓶輕輕作響,他摸出藥片,卻又放回。遠處,兒童保護中心傳來孩子們的笑聲,他忽然想起蘇小滿信里的話:槐樹開花時,我們就回來。

    深吸一口氣,林硯轉(zhuǎn)身走向陽光,背后的槐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永不被遺忘的故事。那些刻在時光里的藤蔓與笑臉,終將在新生的枝葉中,綻放出最溫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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