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天,陽光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灑在我辦公桌上,本應是美好的一天,卻被前男友沈青的一條信息打破了平靜。
他在給我發(fā)送分手信息的瞬間,緊接著就在朋友圈官宣了新戀情。
照片里,他與公司新來的所謂富家千金羅采薇,十指緊扣,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沈青還特意艾特羅采薇,深情表白道:此生所有的幸運,全部用來遇見你。
更讓我感到不齒的是,下面評論區(qū)里,那些同一部門的同事們紛紛阿諛奉承,說著恭喜他追到女神之類的話,沒有一個人對他無縫銜接、出軌的行為提出質疑。
這種趨炎附勢、讒上媚下的風氣,即便我已經在職場摸爬滾打了半年多,依舊覺得惡心至極。
我皺著眉頭,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給沈青發(fā)一條信息,簡單地問了兩個字:原因。
我本以為會收到他的解釋,哪怕是敷衍的借口,可沒想到,回復我的不是沈青,而是他的新歡羅采薇。
她給我轉來了二百塊錢,還附上了一段極盡羞辱的文字:分手費拿著,以后別再糾纏他了,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配不配,一臉的窮酸樣。
看著這些文字,我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有憤怒,有不甘,更多的卻是一種荒謬感。
作為資本家的女兒,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窮而被人這樣羞辱。
只因為我拒絕了家里安排的相親,我爸就斷了我的經濟來源,把我扔進了家里效益最差的子公司實習。
但我并沒有屈服,為了捍衛(wèi)自己的愛情自由,我毅然決然地選擇和父親杠上了。
那段時間,我每天穿著幾十塊錢的地攤貨,擠著地鐵,在出租房和公司之間來回穿梭。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但我并不覺得有什么。
很多人總以為富貴人家養(yǎng)出來的孩子吃不了苦,可他們不知道,我們在成長過程中所經歷的磨難,可能比同齡人要多得多。
而且,從小到大接受的良好教育,也讓我不會像一條瘋狗似的,和他們互咬。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把羅采薇的轉賬和那些刻薄的言語截了個圖,發(fā)給了沈青,問他:你也是這么想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復我:收下吧,二百塊錢對你來說應該也不少了,再不見好就收就過分了。
看著他的回復,我都被氣笑了。
沈青比我進公司要早幾天,他當時營造出的人設是一個抗拒家族聯(lián)姻、離家出走的富二代。
不得不說,這個人設和我當時的情況簡直太像了,再加上他高大帥氣,又特別會哄女孩子開心,在追了我兩個月后,我便答應了他。
在一起之后,他總是借口改不掉之前奢侈的老毛病,導致入不敷出,因此沒少花我的錢。
我對錢本身又沒有太大的概念,所以也沒跟他計較這些。
可沒想到,這三個多月來,他在我這里吃我的、喝我的,最后卻用二百塊錢來羞辱我。
我忍不住回復他:這真是分手費你這么長時間花了我的,可不止這么點吧。
沈青這次秒回了:蘇瑤,你這是要算賬是不是窮瘋了你花了我多少錢,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說實話,他總共給我買過一個價值三五百的假包,一支二百塊錢左右的口紅,而至于他跟我要的錢,我粗略算了一下,沒有五萬,三萬肯定是有的。
還好我爸停了我的卡,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搭進去多少呢,我雖然不差這點錢,但錢這東西,也要花得舒心才行。
于是,我羅列了一張清單發(fā)給了他,上面寫著:這些是我給你買的東西,你看是要折現(xiàn)還是歸還,你給我買的包和口紅加起來不到一千,就算一千好了,折現(xiàn)的話,扣除還東西的錢,等你還回來后我給你轉賬,至于吃的喝的玩的,就算我請你的了。
信息發(fā)過去之后,他遲遲沒有回復。
隔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又給他發(fā)了個問號,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被他拉黑了。
我被氣得笑了出來,心想,他還真是有夠窩囊的,當初我怎么就眼瞎看上他了呢不過,還好只是暫時失明罷了。
而此時的羅采薇,還在公司內群里挖苦我,說我一件衣服也就幾十塊錢的地攤貨,哪像她,渾身都是國際大牌。
說完,她還放了一張精修圖,圖片中的她穿著最新款的香奈兒套裝,挎著Prada包包,經過彩妝和美顏修飾過的眉眼顯得格外精致。
我沒有理會那些為了討好她而對我冷嘲熱諷的人,而是點開圖片,放大仔細看了半天。
由于濾鏡太重,實在看不出來這是不是我上個星期剛租出去的東西,于是索性直接把圖片發(fā)給了孟婉,問道:婉婉,幫我看一下,租我衣服和包的是不是這個人
孟婉比我小幾歲,是圈子里一個官二代的表妹,雖然她家的家境比我們要差一些,但她嘴甜會來事,鬼點子又多,所以我們平時玩都會帶上她。
幾年前,她不滿家里的安排,自己跑出來搞了個奢侈品租賃的生意,憑借著廣泛的人脈和充足的貨源,她的生意倒也做得有聲有色。
像我們這種家庭,奢侈品可以閑置在那里,但必須要有,每年幾家高奢店上新的時候,店長都會親自上門,讓我和我媽挑選。
我爸雖然生我的氣,但畢竟我是他唯一的寶貝疙瘩,該給我的裝備必然不會少。
一個星期前,為了給沈青準備生日禮物,我把一大半的奢侈品一股腦地塞給了孟婉,讓她幫我租出去換點錢。
她當時還勸我說,沒有人會把全新的奢侈品往外租的,我說沒關系,就算租幾次之后再賣二手也行。
現(xiàn)在想想,我還真是個大冤種。
很快,孟婉的回復證實了我的猜測。她回復道:對啊對啊,就是她!姐,我跟你講,這人老煩了,每次來租衣服都要講半天價,不過也算是我的老客戶了,我也不好意思說啥,姐姐你怎么認識她的
我勾了勾唇角,心想,果然,這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羅采薇,她富家女的身份有待商榷。
我突然對沈青的人設也產生了懷疑,便回復孟婉:我們公司同事,你再幫我查查沈青這個人,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孟婉人脈比我要廣,真假名媛認識的都不少,她幾乎是秒回:不用查,這個也是我的老客戶,在我這租了好幾年高奢了,他倆還真是絕配。
羅采薇還在接受那幾個趨炎附勢的舔狗的吹捧,當然,他們在吹捧她的同時也沒忘記拉踩我,說我倒貼沈青,一直扒著沈青不放,就是圖他的錢。
我看到這些話,也只是無奈地呵呵了一聲,圖他錢哪怕他真是落魄的富二代,怕是也沒我有錢吧,更何況他還是個靠租奢侈品包裝自己的假貨。
于是,我直接把清單截圖發(fā)到了群里,說道:富婆幫忙還一下,放心,還了錢,我肯定不會死纏爛打。
羅采薇看到后,直接發(fā)了個語音條過來,聲音氣急敗壞: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這些是沈青欠你的
證據(jù)我還真有!畢竟這些錢都是他開口跟我要的,聊天記錄都還在呢,我把所有的聊天記錄都截了圖發(fā)到群里。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公司群,瞬間安靜了下來,連那些捧臭腳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過了十幾分鐘,沈青主動把我加了回來,給我轉了三萬塊錢,還惡狠狠地說:拿了錢滾,以后別他媽糾纏我,傻逼玩意,死窮鬼,你就一輩子受窮的命。
羅采薇也給我發(fā)了個信息,說:把那二百塊錢也收了吧,就當積善行德打賞要飯的了。
我收了三萬塊錢,本想和沈青說聲我并不窮,可信息發(fā)出去后又被拒收了。
我也懶得計較,把羅采薇那二百塊錢點了退還,回復她:你自己留著吧,租奢侈品也挺費錢的。
羅采薇瞬間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回復道:你說誰是租的呢你個小窮逼,小心我告你誹謗。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過我倒也不著急拆穿她,畢竟一個假高富帥,一個假白富美,我還挺好奇他們的后續(xù)發(fā)展呢。
我刪了她的好友,然后進群瘋狂地發(fā)紅包,把剛收的三萬塊錢和租奢侈品賺的兩萬多全部發(fā)了出去。
剛才配合羅采薇罵我罵得那么起勁的那些狗腿子,現(xiàn)在搶紅包搶得也飛快。
我勾了勾唇,把他們的人名全都記了下來,心想,既然你們那么愛趨炎附勢、嫌貧愛富,那就跟財務說一聲,多扣你們幾個月工資吧。
五萬多塊錢撒出去,我心里倒是暢快了很多,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那么多喜歡打賞主播的冤種,裝逼的感覺還真的挺爽的。
隔壁工位的蔣晨悄悄地戳了戳我,小聲說道:瑤瑤,沒必要和他們置氣,羅采薇她叔叔畢竟是總經理,小心他給你穿小鞋。
我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總經理又怎么了,我爹還是董事長呢。
我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不過他顯然不信,這也不怪他,畢竟我隨我媽姓。
我發(fā)完截圖又瘋狂撒錢的行為,讓沈青覺得很沒面子。
我發(fā)完紅包后,他往群里甩了幾張我從不同豪車上下來的照片,還配文道:我和蘇瑤分手,屬實是迫不得已,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被人包養(yǎng)我這段時間一直很痛苦,是薇薇陪著我走過來的。
最后還特意艾特了我,讓我好好做人,不要試圖走捷徑,一副勸我從良的好心嘴臉。
我看了之后,回復道:有沒有那么一種可能這些車都是我家的。
還在后面加了個微笑的表情。
其實,這還是我剛被趕到子公司那會兒,我媽怕我不適應,讓家里的司機來接送了我?guī)滋�,原來這些都被他看到了,難怪當初追我追得那么猛烈。
沈青看到我的回復后,又回復道:蘇瑤,你挺能吹啊,你家那么有錢,你還天天吃路邊攤,買地攤貨,你知道我為什么送你個假包嗎就是為了看你能不能認出來,結果你根本沒認出來,現(xiàn)在擱這跟我裝富二代呢。
可能是因為從小在高檔奢侈品的堆砌下長大,我對物欲看得不是很重,當時收到包時,我一眼就看出是個假的了,但當時覺得心意終歸是要大于禮物本身的,再加上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所以也沒說什么。
而那些在群里一唱一和舔著他們的狗腿子,剛收完我的紅包,此時也沒有搭話。
那行吧,那就拭目以待,看看是誰在裝吧。
關于我被包養(yǎng)的謠言越傳越烈,甚至連金主都被他們描述得活靈活現(xiàn),說是什么一個五十多歲的地中海矮胖子。
而我依舊穿著某寶買的幾十塊錢的衣服擠地鐵,謠言傳了幾天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本來想事情就這么過去了,跟他們計較反而會降低自己的身份。
不過,羅采薇顯然并沒有想放過我,我熬了一個星期的夜,精心交上去的企劃書,竟然被改成了她的名字。
我拿著原件去找我們組長理論,卻被告知這是經理羅森授意的。
羅采薇摳著新做的美甲,輕蔑地說道:努力又有什么用,這社會還是要靠人際關系的要不你去求求你的金主,看看他能不能幫你。哎,不過看你天天穿得破破爛爛的,你那金主怕是實力也不行吧。
說完,她把手抬起來,捂在唇上癡癡地笑,還說道:蘇瑤,你該不會是白給人家玩了吧。
我緊緊攥著手里的文件,被她這種理直氣壯的盜竊行為氣得渾身輕顫,強忍著怒氣,我跑到廁所給秦風打了個電話。
這個企劃案是和秦氏合作的,秦氏現(xiàn)如今的掌舵人秦風正是我爸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只不過我倆從小就不對付。
電話那端,秦風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很欠揍:喲,蘇大小姐在自己家公司都能被欺負,還真能耐呢。
我罵了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輕笑了幾聲:難得正經理一會,說吧,想要我怎么幫你
我說道:不用幫,只要讓你們公司負責人簽字的時候,好好檢查一下就行,我里面故意填錯了一個小數(shù)點,做的很隱蔽,要是不注意可能會損失幾千萬。
秦風沉默了片刻,才又緩緩道:還得是你啊,真狠。
我回復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這些道理我們從小就得學著的,被當成接班人培養(yǎng)的,可沒有一個傻白甜。
我的退讓,讓羅采薇更加囂張。
她耀武揚威地站在我的工位前,頭顱高昂,用鼻孔瞪著我,說道:看來你的金主也沒啥能耐嘛,男朋友被我搶了,辛苦了那么久的工作成果也被我搶了,漂亮又有什么用,還不是什么都得給我。
我心想,難怪她一來公司就開始針對我,女人的嫉妒心還真的是可怕。
我撐著下巴,仰頭看著她,說道:你沒聽說過能被搶走的都是垃圾嗎
羅采薇精心勾畫過的俏臉有些扭曲,她冷哼一聲,罵了句:死鴨子嘴硬。
便扭著屁股一晃一晃地走開了,她穿著的并不是很合身的衣服,將她的臀線勒得緊緊的,很明顯,這一身又是租的。
下午開會,秦風親自來到我們公司。羅采薇站在前面做著PPT演示,眼神卻不斷地往秦風身上瞟。
我轉過頭看了眼角落里的沈青,不知道為什么,怎么看都覺得他頭上綠油油的。
秦風輕咳一聲:正在開會呢,麻煩注意力都集中一些。
我悄悄沖他翻了個白眼,他假裝沒看到,把視線又移到了還在投影儀前站著的羅采薇身上,只是微微上翹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秦風問道:羅小姐,這個策劃案是你寫的嗎
羅采薇被他的微笑迷得五迷三道的,忙不迭地點頭。
秦風又問:沒有經手過別人,是你自己獨立完成的對嗎
羅采薇有所顧忌地看了我一眼,還是再次點了頭。
秦風一張俊臉迅速沉了下去,他將手里的文件夾用力往桌子上一甩,聲音冰冷地說道:要是按照你的方案執(zhí)行,我們公司將會面臨五千萬的損失!這后果你承擔得起嗎
羅采薇小臉紅白交替,她慌亂地指著我道:是蘇瑤。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坐在秦風下手處的羅森打斷:秦總,你先消消氣,她是新來的,可能工作上會存在一些紕漏。
羅采薇還想辯解,被羅森一個眼神制止,她只能手腳無措地揪著衣角,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很不甘心地垂下了頭。
因為工作失誤,羅采薇被罰了三個月的工資。
散會后,她拉住想往外走的我,又狠狠地說道:蘇瑤,你故意的對不對罰工資是小,在秦風面前丟臉事大。
我前幾天建了個小號,讓孟婉拉我進了幾個羅采薇在的名媛拼單群,看到她不止一次表達過對秦風的野心。
也是,秦風畢竟是出了名的鑲鉆單身狗,她有想法才奇怪呢。
我甩開她的手,拍打了幾下被她碰過的地方,表現(xiàn)出一副嫌棄她臟的樣子,說道:你可真搞笑,我怎么知道你會偷我企劃話再說回來……我頓了一下,扯出一個極大的笑,我告訴過你,能被搶走的都是垃圾。
在她惡毒的注視下,我抬起頭,昂首挺胸地走出會議室。
剛出會議室就收到秦昭風信息,讓我去地下車庫找他。
我到時,他正靠在那輛黑色豪車上抽煙,長腿交疊,哪怕我和他不和,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帥氣。
他掐了煙,往嘴里扔了塊薄荷糖,順手也給了我?guī)讐K,圓滾滾的糖塊將他一側的臉頰頂起一塊小包,看上去竟有幾分可愛。
他問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說道:今天那個羅采薇看起來可不是什么善茬。
我挑起眉毛,唇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說得好像我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似的。
秦風煩躁地將嘴里的薄荷糖咬得粉碎,皺著眉頭嘟囔道:我好歹也是個男人,你就不能試著依靠我一下
我毫不留情地揪起他手臂上的軟肉,嗤笑道:就是那個十幾歲跟我打架,最后被我弄哭的男人
在秦風的抱怨聲中,我聯(lián)系父親的助理調查羅森。
這一查,果然發(fā)現(xiàn)了驚人的秘密,原來羅森和羅采薇根本沒有血緣關系!看著他們頻繁出入酒店的照片,以及密密麻麻的開房記錄清單,我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讓情婦偽裝成侄女進入公司,還默許她交男朋友,這背后到底藏著怎樣的陰謀
為了弄清真相,我花錢請人入侵了羅采薇的電腦,調取了她與羅森、沈青的聊天記錄。
當那些文字映入眼簾時,我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我!羅采薇竟然打算在沈青生日那天給我下藥,將我送到羅森的床上,還計劃拍下視頻以此來控制我。
而最讓我心寒的是,沈青不僅知情,還參與了整個計劃。
我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深吸幾口氣后,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海中成形。
既然他們想設局,那我就將計就計。
距離沈青的生日還有一個月,聽說他準備在本市最頂級的娛樂會所舉辦盛大的生日派對。
這天傍晚,羅采薇挎著沈青的胳膊,扭著腰肢朝我走來,她身上穿著嶄新的Burberry套裝,手上拎著LV包包,趾高氣揚的樣子讓人作嘔。
我一眼就認出,這套衣服正是我寄放在孟晚那里出租的。
她居高臨下地將一張燙金請?zhí)υ谖易郎希何覀儼⑶噙^生日請客,你最好好好打扮一下,別穿得土里土氣的,到時候丟我們的臉,要是實在沒衣服穿,我倒是可以借你幾套。
看我正在上下打量她,她眼神中滿是不屑:這可是Burberry最新款,你這種窮鬼估計這輩子都買不起。
我冷冷地盯著她不合身的衣服,嘲諷道:是嗎我看這衣服穿在某些人身上,也不見得有多合適。
羅采薇頓時漲紅了臉,尖聲說道:你個窮逼!要不你讓你那個摳門的金主給你買身像樣的衣服要是他沒本事,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幾個有錢人。
說罷,她捂著嘴發(fā)出刺耳的笑聲,那副嘴臉簡直讓人作嘔。
我捏著那張燙金請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朝著羅采薇晃了晃,語氣篤定:放心吧,沈青生日我一定會參加的!保管不會讓你失望!
至于最后誰能笑到最后,咱們就拭目以待,看看誰才是那螳螂,誰又是黃雀。
前些日子,我從孟婉的奢侈品租賃工作室取回了所有物品,暗自慶幸租出去的并不多。
這些精心挑選的LV高定禮服、愛馬仕鉑金包,還有那枚百達翡麗腕表,此刻都成了我手中的秘密武器。
晚上八點整,我身著華麗行頭,準時踏入這座城市最頂級的娛樂場所——日上國際。
還沒走到包廂門口,羅采薇尖銳的嘲諷聲就傳了出來:蘇瑤該不會是害怕了,臨陣脫逃了吧我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呢,說到底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土包子。
沈青附和道:就她那樣,說不定在門口就被保安攔住了,這種高端地方,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接著是一陣刺耳的哄笑:聽說她被人包養(yǎng)了,怎么還穿得這么寒酸八成是被玩膩了,早被人甩了,也就是個供人消遣的玩物罷了。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掛上得體的笑容,輕輕推開了包廂虛掩的門: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原本喧鬧的包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羅采薇反應迅速,她半個身子掛在沈青身上,眼神帶著不屑,譏諷道:喲,這身行頭看著挺氣派啊,是從哪個租衣店租來的
我不動聲色地攏了攏頭發(fā),語氣平淡地說:我有個朋友叫孟婉,專門做奢侈品租賃生意,你們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幫忙,給你們打個折。
這話一出,沈青和羅采薇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沈青結結巴巴地回懟:你、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窮酸啊,非要租衣服穿,也不嫌臟!
我點點頭,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說得對,回頭得跟孟婉說一聲,羅采薇租過的衣服和包,我可不要了,確實挺臟的。
不再理會他們,我徑直走到角落的服務生面前:麻煩跟林經理說一聲,把我存在這兒的酒送兩瓶過來。
今晚,我不想再低調。
羅采薇嗤笑一聲:蘇瑤,你裝什么裝就你還能存酒
服務生聽到我的名字后,立刻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隨后快步走出包廂。
幾分鐘后,服務生帶著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蘇小姐,您來了!VIP包廂還有空余,我安排人給您換。
我擺了擺手:不用了,今天是來給沈先生慶生的,湊個熱鬧,幫我開瓶羅曼尼康帝送過來吧。
是1974年份的那瓶嗎您這兒還存著三瓶呢。
開最便宜的就行,好的他們不配。
這時,一個拼命討好羅采薇的女同事跳了出來:請不起就別裝大款!什么酒聽都沒聽過,還說最便宜的,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了,沈青和微微缺你這點
沈青和羅采薇聽了這話,臉瞬間綠了,礙于面子卻又不敢發(fā)作。
我心里暗笑,這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下可幫我省了不少事。
我捂著嘴笑了笑,走到那同事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那酒我就不請了,謝謝你啊,幫我省了三萬塊錢。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這酒最便宜的都要三萬
羅采薇咬著牙應下:沒問題,開吧,我們結賬。
羅采薇被我搶了風頭,心里不服氣,陰陽怪氣地說:我看你平時穿得土里土氣的,沒想到那個金主對你還挺大方。
我笑著點點頭:那可不,我爸就我這么一個寶貝閨女,當然大方了。
她冷哼一聲:真是世風日下,被包養(yǎng)還這么理直氣壯的叫爸爸,真不要臉。
沈青也跟著附和:我之前就說嘛,蘇瑤被人包養(yǎng)了,你們現(xiàn)在信了吧
菜快上齊的時候,羅采薇的電話響了。
她和沈青交換了一個自以為隱秘的眼神,然后笑嘻嘻地接起電話。
聽了對方說的話,她的表情突然慌亂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那怎么行,應該是我們過去拜見董事長和夫人才對,怎么能麻煩他們二位過來呢......啊,那好吧,我們在六百零八包廂。
掛斷電話后,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懊惱和竊喜交織在一起:我叔叔在這兒陪董事長應酬,秦總剛好也在,說要來湊個熱鬧。我小時候,夫人還抱過我呢,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
我在心里暗暗撇嘴,心想今晚得讓我媽回去用艾草泡泡澡,去去晦氣。
其實,這場生日宴的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我早就和秦風打過招呼,讓他務必把我爸媽帶來,而秦風雖然嘴上沒個正形,辦事卻很靠譜。
幾個女同事一聽秦風要來,趕緊忙不迭地補妝,羅采薇也不例外。
十幾分鐘后,包廂的門開了,羅森跟在我爸身后,點頭哈腰的,一副諂媚的樣子。
羅采薇剛想迎上去,我一把推開了她。
蘇瑤,你......她咬牙切齒地喚著我的名字。
我挽著我爸媽的胳膊,故意大聲說:來,給你介紹下,這就是我的金主,李先生,李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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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瞪了我一眼,我吐了吐舌頭,抱著她的胳膊撒嬌:媽,你瞪我干嘛是他們非說我被包養(yǎng)了!剛才還說我的金主大方呢。
在場的人先是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緊接著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公司里有不少人為了討好羅采薇的總經理叔叔,平時沒少巴結她,畢竟李氏集團待遇好,哪怕是子公司,想要進去也不容易。
我爸媽聽了這些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我媽環(huán)視了一圈,聲音冰冷:拿著我們家的工資,還在背后詆毀我的女兒,要是覺得公司虧待了你們,明天就可以結算工資走人。
眾人聽了,紛紛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喘。
我看向沈青和羅采薇,沈青抿著唇,眼里滿是懊悔,而羅采薇則滿臉嫉妒。
他們精心策劃的計劃,這下算是徹底泡湯了,但我可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他們,如果不是我事先得知了他們的陰謀,今晚發(fā)生的一切足以毀了我,這些事,我不打算讓我爸媽知道。
這場生日宴,因為我媽的怒火,最后草草收場。
回家后,我爸被我媽狠狠罵了一頓,不僅解除了我的經濟限制,我還趁機坑了一輛帕拉梅拉,心里美滋滋的。
第二天,我開著嶄新的愛車到公司,我董事長千金的身份已經傳得人盡皆知。
羅采薇的幾個追隨者忙前忙后地給我端茶倒水、道歉,我也沒過多為難他們,職場上這種趨炎附勢的現(xiàn)象太常見了。
但這并不代表我會輕易放過他們,我讓人通知財務,罰了他們兩個月工資,告訴他們要么認罰,要么結算工資走人。
他們也不傻,雖然心里有怨言,但考慮到公司的優(yōu)厚待遇,只能乖乖忍下。
蔣晨湊了過來,小聲說:瑤瑤,你爸真的是董事長��!
這個小姑娘平時還不錯,在別人都踩著我討好羅采薇的時候,偶爾還會幫我說幾句話。
我笑著點點頭:對啊,我跟你說過的。
打開電腦,我毫不猶豫地把羅森和羅采薇出軌的證據(jù)全部匿名打包,發(fā)給了羅森的妻子。
正所謂做好事不留名,說的就是我了。
不出一個小時,羅夫人就帶著親友團氣勢洶洶地殺進了公司,幾個人揪著羅采薇的頭發(fā)又打又踢。
旁邊還有人專門錄像,嘴里喊著:快來看啊,打小三了!現(xiàn)在的人玩得可真花,居然跟自己的叔叔搞在一起!
有人想上來勸架,都被親友團推開了。
我發(fā)給羅夫人的文件包也被打印出來,散得到處都是,真相來得太突然,沈青這個一米八多的大高個,晃了晃,直接暈倒在地。
醒來后,他掙扎著要找羅采薇算賬,被幾個同事連拖帶抱地攔住,他雙目猩紅,嘶吼著讓羅采薇還錢,吼著吼著,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我端著咖啡,站在角落里,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
羅森的太太娘家條件不錯,也是個厲害角色,還帶了幾個新聞報社的記者過來,擺明了就是要讓羅森和羅采薇身敗名裂。
很快,關于他們亂倫出軌的新聞就在熱搜上掛了三天,網友們把羅采薇的信息扒了個底朝天,就連她之前在某場所坐臺的照片都被翻了出來,后來她假扮有錢人釣凱子的事,也被網友們狠狠吐槽。
孟婉知道我和她的過節(jié)后,也沒放過這個機會,把羅采薇找他租賃名牌的聊天記錄全都發(fā)了出去。
這下,羅采薇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還有不少人自發(fā)組織起來,天天跑到公司門口嚷嚷著要教訓這個小三。
幾天后,公司也以挪用公款罪把羅森告上了法庭。
當初沈青為了討好羅采薇這個他以為的富婆,沒少下血本,名牌包包、首飾送了不少。
我就用小號在群里和羅采薇套近乎,還讓孟婉和我配合演戲,孟婉故意問我最近怎么不從他那兒租衣服了,我就說靠炒股賺了不少,手頭寬裕了。
我還在群里好心地給他們推薦了幾只股票,有幾個人將信將疑地跟著買了,居然還真的小賺了一筆。
幾次下來,他們就開始追著問我還有什么好股票推薦,我卻故意不再透露。
羅采薇主動私聊我,一口一個姐姐妹妹地叫著,跟我套交情。
我假意推脫了幾次,最后勉為其難又給她推薦了幾只,她嘗到了甜頭,漸漸地對我推薦的股票深信不疑。
前天,我跟她說有只股票走勢特別好,只要膽子大,一夜暴富完全有可能,甚至還截圖給她看我投進去的二百萬,還煞有介事地給她分析大盤。
羅采薇哪里看得懂這些,這段時間跟著我買股票賺了錢,又見我投了這么多,壓根沒懷疑。
可她沒錢投入,就去找沈青借,沈青也是鬼迷心竅,竟然借了高利貸給她。
這高利貸,其實也是我安排好的,不然哪有這么巧的事
昨天晚上,我把那只股票賣了,賺了十幾萬塊錢。
今天上午,這只股票就開始持續(xù)下跌,沈青那五十萬,肯定是打水漂了,羅采薇在公司待不下去,只能跑路。
跑了之后,她還在微信上罵我坑她,我覺得很冤枉,明明提醒過她,讓她拋售,按照我說的做,不僅不虧,還能小賺一筆。
可那個時候她正被人打,根本顧不上。
我直接把聊天記錄截圖發(fā)給她,還把提醒她的時間用紅色圈出來。
說來也巧,我本來打算等股票跌停后悄悄刪了她好友,沒想到羅夫人帶人來鬧的時間這么湊巧,讓羅采薇一點把柄都抓不到。
看到截圖后,她連忙跟我道歉,說自己錯怪我了,還問我接下來有什么推薦。
我回復她:算了,我好心幫你,你還指責我,以后別再來問我了。
發(fā)完信息,我就把她拉黑了。
羅采薇跑了之后,沈青的日子可不好過了,要債的天天在公司門口堵著他。
終于,在不知道第幾次被逼迫后,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我面前,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說自己之前被豬油蒙了心,錯把魚目當珍珠。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當初你準備把我送到羅森床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跪在我面前求我
沈青顯然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件事,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反應過來后,他不停地磕頭:對不起,麥麥,都是羅采薇那個賤人的主意,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嘆息著說:沈青,你知道嗎我本來打算帶你回家見我爸媽的,結果我剛準備和你商量這件事,你就把我甩了,和羅采薇在一起了。
其實這都是騙他的,我從來沒想過帶他回家,之所以這么說,就是想讓他更后悔。
現(xiàn)在想來,我對他或許根本不是喜歡,只是他剛好符合我對自由戀愛的幻想罷了。
如果真的喜歡,在被他甩的那天,怎么會只有憤怒,沒有傷心呢
好像,真的一點都沒傷心過。
沈青不停地求饒:瑤瑤,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跪著往前挪了幾步,額頭都磕破了,毫無尊嚴可言。
我終于問出了心里的疑問:羅采薇究竟做了什么,讓你這么著迷
沈青哭著說:她帶我見了她的父母,說她爸媽有家建筑公司,以后結婚了就把公司交給我們打理,還會陪送一座千萬豪宅,我不知道她連父母都是假的,瑤瑤,我真的錯了,她畫了那么大一張餅,我一時鬼迷心竅,覺得投資五十萬也挺值的。
知道錯了又能怎樣,我不可能再給他機會,他根本不配。
我歪著頭想了想,故意說:要不你還是跟家里說一聲吧,你家里條件也不差,知道你現(xiàn)在這樣,肯定不會不管你。
沈青臉色蒼白,顫抖著嘴唇說:不用了,我已經和家里斷絕關系了,不會再要他們的錢。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在裝,真是不知悔改。
不過他沒想到,要債公司可不會善罷甘休。從他這兒要不到錢,就聯(lián)系了他的父母。
沒過幾天,一對年過半百、衣著樸素的夫婦來到公司,點名要找沈青,他們身上還沾著田里的泥土,應該是匆忙趕來的。
前臺把沈青叫出來后,那個頭發(fā)花白、背有些佝僂的婦人一下子撲了上去,邊哭邊打:你個瓜娃子!在外面闖了大禍,人家電話都打到家里來了!
動靜鬧得很大,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沈青沉著臉,一把推開她,還讓保安把人趕走,說不認識這兩個人。
老婦人哭得更傷心了:你連爹媽都不認了嗎你這個沒良心的!
這下可好,繼羅采薇的丑事之后,沈青的富二代人設也徹底崩塌了。
蔣晨站在我旁邊,嘆了口氣說:這世界還能信誰啊有錢的裝窮,窮的裝有錢。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大概就是在告訴我們,不能以貌取人吧。
沈青的父母為了幫他還債,把老家的房子和田地都賣了,還跟親戚借了不少錢。
雖然沈青不想認他們,但血濃于水,哪有父母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走到這一步,都是他先想害我,怪不得我反擊。
但看著這兩位比我爸媽年紀還大的老人,晚年過得這么凄慘,我實在不忍心,他們唯一的錯,或許就是沒把孩子教育好吧。
我把他們的房子贖了回來,還贖回了部分田地,讓他們繼續(xù)住著,不過只有居住權和使用權,等兩位老人百年之后,我會收回。
沈青最終被公司辭退了。
臨走前,他又來找我道歉。
我態(tài)度堅決:從你想毀我清白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原諒你。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理虧,沒再糾纏,垂頭喪氣地走了,那模樣就像條喪家之犬。希望這次經歷能讓他吸取教訓,別再這么愛慕虛榮。
至于羅采薇,她以為跑了就能一了百了,可哪有這么容易。
為了暴富,她借了高利貸,加上從沈青那兒拿的錢,一共一百多萬。
高利貸找不到她人,就不停地轟炸她的通訊錄,還有催債的直接堵在她父母家門口,賴著不走。
報警也沒用,這屬于民事糾紛,拿他們沒辦法。
街坊鄰居的指指點點,親戚朋友的避而遠之,讓她的家人連正常生活都過不下去,最后只能變賣房產幫她還債。
先是女兒的丑事被曝光,又被高利貸糾纏,羅采薇的媽媽受不了刺激,怒火攻心,中風癱瘓了。
就算不借高利貸,羅采薇平時花錢大手大腳,信用卡也欠了不少錢,銀行多次催債無果后,把她告上了法庭。
她的父母為了幫她還高利貸,能賣的都賣了,根本沒錢再還信用卡。
最終,羅采薇因詐騙罪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還被處罰金五萬元。
一切都塵埃落定后,我被調到了總公司,跟著我爸學習管理公司事務。
秦風還是跟以前一樣,隔三差五就跑到公司來找我:蘇瑤,你要不要考慮和我談個戀愛我可是好多少女的夢中情人,你可得抓緊機會!
他坐在我的辦公桌上,喋喋不休地推銷著自己。
我翻了個白眼,起身把他推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