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葬禮重生·婚禮變靈堂
水晶吊燈在頭頂刺得人眼疼,鹿寧攥著孕檢單的指尖已經(jīng)發(fā)白�;瘖y間隔音效果極好,可門縫里漏出的那聲嬌喘,還是讓她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輕點...鹿寧還在外面呢~蘇瑤的聲音裹著甜膩的喘息,像根生銹的釘子,直直釘進鹿寧太陽穴。
怕什么等老頭子一死,整個鹿氏都是我們的...顧沉舟的聲音帶著她再熟悉不過的輕笑,那是每次他在董事會碾壓對手時才會露出的鋒芒。
鏡子里,她脖頸處暗紅的掐痕還在發(fā)燙。半小時前,就是這雙手掐住她的喉嚨,把她推下天臺。呼嘯的風聲里,顧沉舟俯身貼著她耳畔說:寧寧,要怪就怪你太蠢。
此刻,婚紗裙擺上的珍珠硌得膝蓋生疼。鹿寧低頭看著孕檢單上妊娠六周的字樣,忽然笑出聲。原來從三個月前她查出懷孕時,這對狗男女就已經(jīng)開始算計了。
化妝間門突然被推開,蘇瑤裹著浴袍走出來,鎖骨上的紅痕還沒消退。她看到鹿寧的瞬間,臉上閃過慌亂,但很快就換上關(guān)切的表情:寧寧,你怎么坐在地上是不是太緊張了
鹿寧仰頭看著她,突然伸手抓住她腳踝。蘇瑤尖叫一聲,踉蹌著摔在地毯上,露出浴袍下大片青紫的吻痕。蘇瑤,鹿寧扯著嘴角,聲音輕飄飄的,你說,如果賓客們看到這些,會怎么想
你、你胡說什么!蘇瑤慌亂地扯著浴袍,寧寧,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
姐妹鹿寧撐著墻站起來,婚紗拖尾在身后鋪成血色的河,所以你爬上我未婚夫的床,還在我爺爺?shù)慕祲核幚飫邮帜_
話音未落,化妝間的門再次被推開。顧沉舟穿著筆挺的西裝,領(lǐng)帶歪斜,看見眼前的場景,眉頭微皺:寧寧,你鬧夠了沒有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婚禮鹿寧冷笑,從婚紗內(nèi)襯里掏出一個U盤,顧總,要不要看看這里面是什么
宴會廳方向突然傳來刺耳的電流聲,緊接著,蘇瑤和顧沉舟的聲音在整個會場回蕩。賓客們的驚呼聲像潮水般涌來,鹿寧提著裙擺,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徑直走向宴會廳。
鹿小姐!等等!蘇瑤慌亂地追上來,卻被鹿寧反手一巴掌扇在臉上。珍珠美甲劃破她的臉頰,鮮血瞬間染紅了雪白的皮膚。
宴會廳的門被推開的瞬間,鹿寧聽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大屏幕上,顧沉舟和蘇瑤在酒店套房里糾纏的畫面正在循環(huán)播放。她的父母臉色慘白,坐在主桌的顧氏夫婦已經(jīng)站了起來,顧父氣得渾身發(fā)抖。
鹿寧!你瘋了!顧沉舟沖上來要搶U盤,卻被鹿寧靈活躲開。她踩著高跟鞋后退兩步,裙擺掃過滿地狼藉的鮮花:顧沉舟,我的確瘋過。瘋到以為你愛的是我,瘋到連爺爺?shù)乃蓝紱]懷疑過。
你爺爺?shù)乃栏矣惺裁搓P(guān)系!顧沉舟額角青筋暴起。
當然有關(guān)系。鹿寧從手包里掏出一疊文件,這是醫(yī)院的監(jiān)控,顯示有人買通護士換了爺爺?shù)慕祲核�。還有,你讓蘇瑤勾引我爸公司的財務(wù)總監(jiān),挪用公款的證據(jù),我也都拿到了。
整個會場陷入死寂。鹿寧轉(zhuǎn)身看向臺下驚愕的賓客,聲音清亮:今天這場婚禮,就當是我給大家表演的一場鬧劇�,F(xiàn)在,我宣布——
等等!蘇瑤突然尖叫著沖上臺,扯著婚紗要搶鹿寧手里的文件,你胡說!這些都是偽造的!兩人在臺上拉扯起來,蘇瑤突然抓住鹿寧的頭發(fā),指甲狠狠劃過她的臉頰。
鹿寧吃痛松手,文件散落一地。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起�?粗鴣黼婏@示上私人醫(yī)生的字樣,鹿寧瞳孔驟縮。接通的瞬間,醫(yī)生焦急的聲音傳來:鹿小姐!老爺子情況突然惡化,您快來醫(yī)院!
鹿寧感覺眼前一黑,踉蹌著扶住桌沿。顧沉舟趁機搶過地上的文件,撕得粉碎:鹿寧,你以為憑這些就能扳倒我告訴你,鹿氏早就被我掏空了!
你說什么鹿寧猛地抬頭,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說,鹿氏集團的資金,早就轉(zhuǎn)到我名下了。顧沉舟冷笑,整理著歪斜的領(lǐng)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娶你還不是為了得到鹿氏�,F(xiàn)在,你爺爺一死,鹿氏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宴會廳的門突然被撞開,幾個黑衣人沖了進來。為首的男人亮出證件:顧沉舟,你涉嫌商業(yè)詐騙、謀殺,現(xiàn)在正式逮捕你!
顧沉舟臉色驟變,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戴上手銬。蘇瑤尖叫著要跑,也被警察攔住。鹿寧站在混亂的會場中央,只覺得渾身發(fā)冷。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醫(yī)院的號碼。
喂她的聲音在發(fā)抖。
鹿小姐...令祖父他...已經(jīng)走了。
鹿寧眼前一黑,險些暈倒�;秀遍g,她聽見顧沉舟被帶走時的咒罵,聽見父母的哭喊,聽見蘇瑤的求饒。但這些聲音都漸漸模糊,最后只剩下耳鳴聲在腦海里轟鳴。
寧寧!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鹿寧轉(zhuǎn)頭,看見穿著白大褂的陸淮之穿過人群,眼神里滿是焦急。他扶住搖搖欲墜的她,聲音低沉:我送你去醫(yī)院。
上了車,鹿寧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是血。不知道是蘇瑤抓的,還是被文件劃破的。陸淮之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發(fā)動車子時,輕聲說:別擔心,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最好的醫(yī)生。
醫(y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鹿寧沖過警戒線,看見ICU里插滿管子的爺爺,終于支撐不住,跪倒在地。陸淮之蹲下來抱住她,拍著她的背:想哭就哭出來吧。
淚水砸在瓷磚上,鹿寧終于放聲大哭。前世,她也是這樣跪在醫(yī)院走廊,看著爺爺被推進手術(shù)室,卻不知道這是顧沉舟的陰謀。這一世,她雖然揭穿了顧沉舟和蘇瑤的真面目,卻還是沒能救下爺爺。
對不起...爺爺...她攥著陸淮之的衣角,哭得渾身發(fā)抖,我還是來晚了...
陸淮之沒有說話,只是把她摟得更緊。窗外雷聲滾滾,暴雨傾盆而下,仿佛要將這個荒唐的婚禮徹底沖刷干凈。鹿寧靠在他肩頭,突然想起前世臨死前,也是陸淮之跪在她身邊,紅著眼眶說: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那時她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這個從小跟在她身后喊小寧姐姐的男人,一直都在默默守護著她。
雨越下越大,鹿寧在陸淮之懷里漸漸平靜下來。她抬起頭,看著監(jiān)護儀上那條直線,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顧沉舟和蘇瑤雖然被逮捕,但事情遠沒有結(jié)束。鹿氏集團被掏空,父母因為打擊住進了醫(yī)院,她還有太多事要做。
我不會再讓他們得逞了。她低聲說,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狠厲。
陸淮之看著她,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放心,我會幫你。
窗外閃電劃破夜空,照亮鹿寧決絕的側(cè)臉。這場婚禮鬧劇結(jié)束了,但屬于她的復仇才剛剛開始。鹿寧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一世,她不僅要奪回鹿氏,還要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第二章:真假千金·遺產(chǎn)爭奪戰(zhàn)
殯儀館的空調(diào)開得太冷,鹿寧攥著孝帕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黑色旗袍領(lǐng)口蹭得鎖骨發(fā)疼,她盯著靈臺上爺爺?shù)倪z像,耳邊還回蕩著昨夜守靈時,陸淮之趴在她耳邊說的話:遺囑不對勁,我看見管家老陳今早進過律師辦公室。
各位,金律師推了推金絲眼鏡,紅木桌面上擺著兩本燙金遺囑,根據(jù)鹿老先生臨終前的公證文件,鹿氏集團80%股份及名下所有資產(chǎn),將由其生物學孫女許薇薇小姐繼承。
會場嘩然。鹿寧猛地抬頭,看見許薇薇穿著香奈兒套裝從偏門進來,小腹微微隆起——正是昨天在醫(yī)院,她扶著顧沉舟母親的手,哭著說都是我不好,沒攔住沉舟的模樣。
姐姐,許薇薇摸著肚子走到她面前,香奈兒五號香水蓋過了檀香,其實我也很意外,上周做產(chǎn)檢時,醫(yī)生說我和爺爺?shù)难途尤煌耆呛夏亍?br />
鹿寧盯著她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那是奶奶的陪葬品,昨天守靈時還戴在自己手上。再看遺囑最后一頁,爺爺?shù)暮灻E邊緣發(fā)虛,運筆時抖得厲害,和他平時練了三十年的瘦金體完全不同。
等等,她突然開口,我要驗遺囑的真?zhèn)巍?br />
金律師臉色微變:鹿小姐,這份遺囑經(jīng)過三次公證——
我爺爺寫瘦金體時,收筆會有個小回勾,鹿寧指著簽名最后一筆,這里連筆方向都反了。還有,他慣用左手,墨跡應(yīng)該從左往右?guī)\印,而這份遺囑的墨跡……她突然想起十歲那年,爺爺教她用蘇繡勾邊時說的話,是右手寫的。
許薇薇的笑容僵了一瞬:姐姐這是輸不起嗎DNA報告都在這兒呢。她掏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上個月爺爺突然說想驗血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我才是親生的——
夠了。鹿寧盯著她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鏈,那是去年她送給蘇瑤的生日禮物,許薇薇,你原名蘇瑤,對吧三個月前在半島酒店,你和顧沉舟的對話,我錄了音。
會場突然安靜。老陳管家端著茶盤的手一抖,普洱濺在白瓷杯沿。鹿寧余光瞥見他無名指根的墨跡,和遺囑上的顏色一模一樣——那是爺爺常用的紅星牌墨汁,市面上早就停產(chǎn)了。
鹿小姐,金律師突然提高聲音,如果您對遺囑有異議,可以走法律程序,但現(xiàn)在——
不用走程序。鹿寧轉(zhuǎn)身看向墻上的監(jiān)控,昨天守靈時,老陳管家進過靈堂,出來時袖口沾著檀香灰。而爺爺?shù)倪z囑,是今天早上才從律師箱里拿出來的,對嗎
老陳的臉色瞬間煞白。許薇薇猛地轉(zhuǎn)身:你別血口噴人!老陳跟了鹿家二十年——
二十年足夠?qū)W會模仿簽名了。鹿寧想起上一世,老陳總是在爺爺吃藥時站在旁邊,爺爺臨終前給我的信里說,他的降壓藥被換成了利尿劑,而換藥的人,指紋應(yīng)該還留在藥瓶上。
會場氣氛凝固。許薇薇突然尖叫:你不過是個養(yǎng)女,憑什么和我爭!鹿家的血脈只能是我——
夠了!鹿母突然從病房趕來,臉色蒼白地扶著門框,小寧是我從小養(yǎng)大的,就算沒有血緣——
伯母可別忘了,許薇薇勾著唇笑,鹿氏集團現(xiàn)在負債三個億,顧沉舟卷走的資金早就填了窟窿。如果小寧不是親生的,連遺產(chǎn)繼承人的資格都沒有哦。
鹿寧感覺母親的手在發(fā)抖。她突然想起重生前,顧沉舟曾說鹿氏的爛賬夠你收拾一輩子,原來早在三年前,他們就開始轉(zhuǎn)移資產(chǎn),而許薇薇的出現(xiàn),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地接手鹿氏。
遺產(chǎn)我可以不要,鹿寧盯著許薇薇的眼睛,但我要查爺爺?shù)乃酪颉?br />
許薇薇的瞳孔驟縮。老陳突然撲通跪下:大小姐,是我鬼迷心竅!他們說只要換了遺囑,就給我兩百萬養(yǎng)老——
老陳!許薇薇尖叫著踢翻茶盤,滾燙的茶水潑在鹿寧腳背上。她趁機抓起遺囑要跑,卻被鹿寧揪住頭發(fā)——這具身體記得,蘇瑤的發(fā)尾有三處燙壞的分叉,是去年在TONY老師那兒染壞的。
撕了它!許薇薇掙扎著尖叫,鹿寧卻突然松手,看著遺囑飄落在地。金律師趕緊撿起,卻發(fā)現(xiàn)簽名處的墨跡已經(jīng)暈開,露出底下的鉛筆稿痕跡——果然是先拓印再描紅。
報警吧。鹿寧擦著腳背上的燙傷,看見陸淮之從門口進來,西裝口袋里露出半張DNA報告。他朝她微微點頭,眼神落在許薇薇的肚子上。
遺囑宣讀會不歡而散。鹿寧坐在靈堂角落,看著母親抱著遺像掉眼淚,父親還在ICU昏迷。老陳被警察帶走前,偷偷塞給她一個藥瓶——正是爺爺死前用的降壓藥瓶,瓶蓋上清晰的指紋,和許薇薇昨天打她時留下的一模一樣。
小寧,陸淮之遞來溫熱的奶茶,DNA報告有問題。許薇薇的血型是AB型,而鹿伯父是O型,生物學上不可能生出AB型的孩子。
鹿寧猛地抬頭:你是說,她的DNA報告是偽造的
還有更奇怪的。陸淮之壓低聲音,我查了她的產(chǎn)檢記錄,妊娠周數(shù)和顧沉舟入獄時間對不上——她肚子里的孩子,至少有三個月了,而顧沉舟是在婚禮當天被逮捕的。
鹿寧突然想起爺爺臨終前的信:蘇瑤的孩子是你大伯的種。原來許薇薇根本不是鹿家血脈,她不過是大伯派來的棋子,用假DNA騙取遺產(chǎn),順便掩蓋肚子里孩子的真實父親。
我要回老宅。鹿寧捏緊藥瓶,爺爺說過,他所有重要文件都藏在書房的蘇繡屏風里。
深夜的鹿宅格外安靜。鹿寧摸著玄關(guān)處的迎客松浮雕,突然聽見身后有腳步聲。她轉(zhuǎn)身,看見樓梯拐角處閃過一道黑影,運動鞋底的泥巴落在大理石地面——是老陳常穿的回力鞋款式。
誰在那兒她摸出手機要開燈,卻被人從背后捂住嘴。熟悉的檀香混著消毒水味傳來,陸淮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出聲,二樓有攝像頭。
他帶著她躲進儲物間,狹小的空間里,鹿寧能聽見他急促的心跳。月光從百葉窗漏進來,照見他手腕上的新傷——是今天在殯儀館,替她擋許薇薇的高跟鞋時劃的。
淮之,鹿寧輕聲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許薇薇不是真的
陸淮之沒說話,只是從口袋里掏出半張照片——是二十年前的全家福,照片邊緣被火燒過,露出一角陌生女人的衣角。鹿寧突然想起,上一世老宅起火時,爺爺拼命保護的就是這個相框。
我們?nèi)俊B箤幫崎_儲物間的門,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串拖曳的腳印,一直通向爺爺?shù)呐P室。她跟著腳印上樓,看見床頭柜上的降壓藥瓶被打開過,藥盒里還藏著半張紙條,上面是爺爺?shù)淖舟E:小寧,去查1995年的海運提單。
書房的蘇繡屏風還掛在原位,繡著的并蒂蓮栩栩如生。鹿寧摸著第三片荷葉的紋路,順時針轉(zhuǎn)了三圈,暗格咔嗒打開,里面整整齊齊碼著文件:爺爺?shù)脑\療記錄、鹿氏海外賬戶明細,還有一份泛黃的領(lǐng)養(yǎng)協(xié)議。
原來我真的是養(yǎng)女。鹿寧看著協(xié)議上的日期,1995年8月15日,正是她出生的日子。而許薇薇的偽造DNA報告,用的是1995年鹿家保姆的血樣——那個保姆,和許薇薇長得有七分相似。
小寧,陸淮之突然按住她的肩,樓下有車燈。
鹿寧從窗簾縫往下看,看見一輛黑色奔馳停在門口,車牌被泥巴擋住。車門打開,下來個戴口罩的男人,手里拿著個信封,正是今天在殯儀館,許薇薇遞給老陳的那種。
是大伯的人。鹿寧想起爺爺信里的大伯,那個在她五歲時就出海遇難的男人,淮之,你幫我擋住他們,我去復制這些文件。
陸淮之點頭,掏出隨身攜帶的防狼噴霧:我在樓梯口等你,數(shù)到三十秒就往下跑。
打印機的燈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鹿寧快速掃描著海外賬戶明細,突然發(fā)現(xiàn)1995年12月的一筆交易:鹿氏海運3號貨輪沉沒,賠償款三千萬,卻被轉(zhuǎn)入了一個陌生賬戶——開戶人姓名,正是許薇薇。
砰!樓下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鹿寧抓起U盤要跑,卻看見戴口罩的男人已經(jīng)沖上二樓,手里的匕首泛著寒光。她轉(zhuǎn)身躲進衣柜,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和上一世被顧沉舟追殺時一模一樣。
data-faype=pay_tag>
找不到人!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老大說拿到遺囑就行,別耽誤時間。
遺囑在殯儀館已經(jīng)被警方拿走了。戴口罩的男人冷笑,那就拿點別的——比如鹿寧的命。
衣柜門突然被拉開。鹿寧握緊爺爺留給她的玉鐲,準備砸向?qū)Ψ教栄�,卻聽見砰的一聲槍響,男人應(yīng)聲倒地。陸淮之舉著仿真手槍沖進來,拉著她就跑:快走!保安已經(jīng)報警了!
警車的鳴笛聲響徹夜空。鹿寧坐在陸淮之的車上,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遠的鹿宅,突然想起爺爺教她蘇繡時說的話:針腳要密,就像做人,不能留破綻。
她摸出從老陳那兒拿到的藥瓶,對比著遺囑上的墨跡——果然是同一款紅星墨汁。而許薇薇肚子里的孩子,根據(jù)妊娠周數(shù)推算,受孕時間正是爺爺開始被換藥的日子。
淮之,鹿寧看著他受傷的手臂,明天陪我去趟仁愛醫(yī)院吧。
陸淮之發(fā)動車子:去查許薇薇的流產(chǎn)記錄
不,鹿寧盯著前方的路燈,去查1995年出生的棄嬰記錄。我有一種感覺,真正的鹿家孫女,可能和我同一天被抱進鹿家。
車子在雨夜疾馳。鹿寧摸著胸口的翡翠鐲子,突然發(fā)現(xiàn)內(nèi)側(cè)刻著行小字:1995.8.15,鹿家有女初長成。那是奶奶的字跡,而許薇薇手腕上的鐲子,內(nèi)側(cè)什么都沒有。
原來從一開始,爺爺就知道她不是親生的,卻還是把她當成掌心寶,甚至在遺囑里留了后手——那份被調(diào)換的遺囑,簽名用的是右手,而真正的遺囑,應(yīng)該藏在蘇繡屏風的暗格里,用左手寫的,帶著那個獨特的回勾。
雨越下越大,鹿寧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閃過的霓虹。這一世,許薇薇以為用假DNA就能搶走遺產(chǎn),卻不知道爺爺早就布好了局,而她鹿寧,會用爺爺教的蘇繡技巧,一針一線,把他們的謊言拆得干干凈凈。
因為她不僅是鹿家養(yǎng)女,更是鹿家的繼承人,誰也別想從她手里搶走本該屬于爺爺?shù)臇|西——包括真相,和復仇的機會。
第三章:神秘房東·旗袍藏玄機
梅雨季的潮氣滲進骨髓,鹿寧蹲在老宅門口數(shù)地磚,第23塊青磚上的裂縫,和記憶中母親摔倒時磕破的膝蓋一模一樣。她摸著手機里僅剩的1273元余額,突然聽見引擎聲由遠及近,黑色邁巴赫在梧桐樹下剎出刺耳的響。
鹿小姐車窗搖下,男人指間夾著支細煙,墨綠袖扣在陰天里泛著冷光,我是來看租房的。
雨絲粘在鹿寧睫毛上。她盯著對方手腕上的翡翠手串——那是爺爺去年在潘家園淘的老坑種,全市不超過三串。秦先生她想起中介說的神秘租客,月租兩千,只租二樓閣樓,其他房間不許碰。
男人低笑一聲,熄火下車。手工定制的皮鞋踩過積水,濺起的泥點弄臟了他熨帖的西褲:鹿小姐開玩笑吧這棟法式洋樓市價兩億,你收兩千月租他忽然湊近,煙草味混著雪松香水,還是說,你在等某個能看懂‘玄機’的人
鹿寧后背抵上雕花鐵門。她當然知道老宅值錢,但二樓閣樓的紫檀衣柜里,還藏著母親的陪嫁——那件繡著十二金釵的龍紋旗袍,袖口暗袋里縫著爺爺說的保命符。
兩千是定金,她扯出僵硬的笑,租金周結(jié),每次吃飯時給。這是昨天陸淮之出的主意:用陪吃飯拖延時間,趁機查秦硯的底細。
秦硯挑眉,指尖劃過門框上的銅制門環(huán):成交。不過我要住主臥,他忽然指向二樓東側(cè)窗戶,那里能看見梧桐樹影,和我在倫敦的公寓很像。
鹿寧的指甲掐進掌心。主臥是爺爺?shù)姆块g,床頭柜抽屜里還放著他的放大鏡,鏡片上沾著沒擦干凈的蘇繡線頭。但她只能點頭:今晚七點入住,別碰書房的屏風。
送走秦硯,鹿寧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樓梯上樓。閣樓的灰塵撲進鼻腔,她搬來梯子,剛夠到衣柜頂層的樟木箱,生銹的鎖扣就啪地斷開,露出疊得整整齊齊的旗袍。
母親的龍紋旗袍還帶著檀香味道,金絲繡的祥龍在月光下泛著微光。鹿寧抖開衣襟,突然有張泛黃的紙頁飄落——《沈氏紡織廠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轉(zhuǎn)讓方簽字是沈建國,正是許薇薇父親的名字,而受讓方,赫然寫著鹿永年(爺爺?shù)拿郑?br />
茲將沈氏紡織廠35%股權(quán)贈與愛女沈念,作為1995年火災(zāi)補償……鹿寧的手指發(fā)抖,想起上一世母親總在深夜撫摸旗袍上的焦痕,說這是你外婆留給我的嫁妝。
樓下傳來汽車鳴笛,秦硯的邁巴赫停在院中央。鹿寧趕緊把協(xié)議塞進內(nèi)衣,梯子卻在這時咯吱斷裂,她尖叫著摔進滿是灰塵的旗袍堆,鼻尖突然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汽油味——和上一世老宅起火時的味道一模一樣。
鹿小姐秦硯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鹿寧慌忙爬起來,看見他站在樓梯拐角,手里拿著個牛皮紙袋,你母親的遺物,我在后備箱找到的。
紙袋里裝著半本蘇繡圖譜,封面貼著張老照片:二十年前的除夕夜,母親穿著這件龍紋旗袍,站在老宅門前,身后是抱著襁褓的爺爺,襁褓里的孩子手腕上,戴著和秦硯同款的翡翠手串。
謝謝。鹿寧接過圖譜,指尖劃過照片上母親被火燒焦的發(fā)梢,突然注意到秦硯的領(lǐng)帶夾——是枚龍頭造型的白金配飾,和旗袍上的龍紋分毫不差。
當晚七點,鹿寧端著兩碗陽春面走進主臥。秦硯正倚在窗邊抽煙,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后腰處的紋身——半截龍尾,和旗袍上的祥龍斷口完全吻合。
鹿小姐手藝不錯。他接過面碗,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翡翠鐲子上,這鐲子內(nèi)側(cè)的刻字,是你奶奶的筆跡吧
鹿寧猛地縮回手:秦先生對我家很了解
畢竟我是你父親的學生。秦硯低頭喝湯,熱氣遮住眼底的情緒,十年前,我在鹿氏實習,你父親教過我做財務(wù)報表。
鹿寧的筷子當啷掉進碗里。父親昏迷前最后一句話是別信姓秦的,而眼前這個男人,此刻正用爺爺常用的姿勢攪著面條,手腕翡翠手串碰撞的聲音,和記憶中爺爺搖著佛珠的聲響重合。
秦先生說笑了,她擦干手,從圍裙里摸出協(xié)議復印件,我倒是在閣樓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東西——沈氏紡織廠的股權(quán)書,轉(zhuǎn)讓時間是1995年8月16日,也就是老宅起火的第二天。
秦硯的動作頓住。鹿寧看見他指節(jié)泛白,突然意識到什么:那場火災(zāi)不是意外,對嗎沈建國死了,紡織廠歸了爺爺,而你……她盯著他的龍尾紋身,和沈家有關(guān)系。
窗外突然傳來刺耳的喇叭聲。十幾輛工程車沖進院子,許薇薇穿著緊身裙站在最前面,小腹高高隆起:鹿寧,你拖欠物業(yè)費三個月,現(xiàn)在老宅歸我了!
鹿寧握緊協(xié)議:許薇薇,你手里的遺囑是假的,我有真——
真遺囑許薇薇冷笑,甩出一份文件,法院剛判的,鹿永年的親生孫女是我,你連繼承權(quán)都沒有!她指向工程車,給我拆了這破房子,地基里埋著鹿家的賬本呢!
推土機的引擎轟鳴。鹿寧看見秦硯突然掏出手機,快速發(fā)了條消息,然后轉(zhuǎn)身對她笑:鹿小姐,要不要賭一把我?guī)湍惚W±险�,你把股�?quán)書給我。
你做夢!鹿寧轉(zhuǎn)身跑向閣樓,卻被許薇薇的保鏢攔住。她看著推土機的鏟子逼近雕花鐵門,突然想起爺爺說過,龍紋旗袍的祥龍眼睛,藏著老宅的密碼——左龍眼三圈,右龍眼兩圈,是打開地下保險庫的鑰匙。
等等!她尖叫著扯開旗袍領(lǐng)口,露出內(nèi)側(cè)繡著的微型八卦圖,許薇薇,你敢拆房子,鹿家的秘密就永遠沒人知道了!
許薇薇愣住了。秦硯趁機上前,擋住推土機的去路:許小姐,鹿氏集團的海外賬戶,你還沒查清楚吧他晃了晃手機,我這兒有1995年的海運提單,顯示鹿家轉(zhuǎn)移的三千萬,其實進了沈氏紡織廠的賬戶。
許薇薇的臉色驟變。鹿寧趁機沖上二樓,在旗袍的龍目處摸到凸起的繡線,順時針轉(zhuǎn)了三圈,逆時針轉(zhuǎn)了兩圈——衣柜突然發(fā)出咔嗒聲,露出暗門后的螺旋樓梯。
地下保險庫的燈光亮起時,鹿寧差點窒息。整面墻的文件柜里,整齊碼著爺爺?shù)脑\療記錄、鹿氏海外賬戶明細,還有份泛黃的出生證明:沈念之女,1995年8月15日出生,生父不詳。
原來我母親姓沈,鹿寧摸著證明上的焦痕,許薇薇的父親沈建國,是我母親的哥哥,對嗎她突然想起秦硯的龍尾紋身,你是沈建國的兒子,我的表哥
身后傳來腳步聲。秦硯倚在暗門處,手里拿著她落下的股權(quán)書:準確說,是堂哥。1995年那場火,燒死了我父親,卻讓你爺爺拿到了紡織廠的股權(quán)。他盯著墻上的賬戶明細,但現(xiàn)在我知道了,鹿永年把股權(quán)轉(zhuǎn)讓給你母親,是為了保護她——因為沈氏紡織廠,其實是走私集團的幌子。
推土機的聲音停了。鹿寧聽見許薇薇在樓上尖叫:鹿寧你給我下來!警察說顧沉舟在看守所自殺了,死前說你才是殺人兇手——
砰!保險庫的燈突然熄滅。鹿寧在黑暗中抓住秦硯的手腕,卻摸到他袖扣下的疤痕——和上一世顧沉舟推她下樓時,在她手臂留下的擦傷形狀相同。
秦硯,她壓低聲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顧沉舟會死還有,你為什么一直戴著爺爺?shù)聂浯涫执?br />
黑暗中,秦硯的呼吸近在咫尺:小寧,有些事知道得太早,會死的。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冰涼的鐵柜上,但我可以告訴你,1995年8月15日那晚,有兩個女嬰被抱進鹿家——一個是你,另一個,是許薇薇。
地上傳來震動,像是工程車在倒車。鹿寧摸到旗袍口袋里的U盤,里面存著老陳的口供:許薇薇的母親是鹿家當年的保姆,1995年難產(chǎn)而死,臨終前把孩子托付給爺爺,卻被顧沉舟掉了包。
鹿寧!陸淮之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鹿寧猛地推開秦硯,沖上螺旋樓梯,看見老宅門口停著警車,陸淮之正舉著份文件和許薇薇爭吵。
這是新的DNA報告,陸淮之看見她,趕緊遞過文件,許薇薇和鹿伯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她的親生父親,是已經(jīng)死亡的沈建國。
許薇薇的臉瞬間慘白。鹿寧盯著她突然平坦的小腹,想起秦硯說的妊娠周數(shù)對不上——原來她根本沒懷孕,不過是用枕頭偽裝,為了騙取遺產(chǎn)。
鹿寧,秦硯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低聲說,保險庫最里面的柜子,有你母親的日記。
鹿寧轉(zhuǎn)身,在黑暗中摸到皮質(zhì)日記本,第一頁寫著:1995年8月15日,建國哥說要帶念念去看海,卻再也沒回來。老宅起火時,我看見顧沉舟的父親抱著個女嬰往外跑……
警車的燈光照亮院子。許薇薇被警察帶走前,惡狠狠地盯著鹿寧:你以為贏了秦硯是顧沉舟的表哥,他接近你就是為了沈家的股權(quán)——
夠了!鹿寧打斷她,展開母親的龍紋旗袍,許薇薇,你手腕上的鐲子是假的,真貨內(nèi)側(cè)刻著‘1995.8.15’,而你那個,是顧沉舟在潘家園花兩千塊買的仿品。
許薇薇低頭看著鐲子,突然崩潰尖叫。鹿寧轉(zhuǎn)身,看見秦硯靠在邁巴赫旁,正把爺爺?shù)聂浯涫执聛�,放進她掌心: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當年火災(zāi)時,我父親拼死從火場搶出來的。
雨不知何時停了。鹿寧摸著溫熱的翡翠,突然想起上一世臨死前,那個戴著同款手串的男人,曾在她耳邊說:小寧,別怕,哥哥來了。
原來不是幻覺,是秦硯,是她從未謀面的堂哥,是從1995年那場火開始,就注定和她糾纏不清的人。
鹿小姐,秦硯打開車門,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拿著股權(quán)書去告許薇薇,二是和我合作,查清當年的縱火案。他勾著唇笑,袖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當然,合作的條件……還是每周陪我吃飯。
鹿寧看著老宅門楣上的鹿府二字,想起爺爺臨終前的信:小寧,要像蘇繡一樣,針針見血。她把翡翠手串戴回手腕,走向秦硯:我選三,她揚了揚手里的日記,查清真相,同時——
同時保住鹿家的所有東西。秦硯替她說完,眼中閃過贊許,包括這個神秘房東,對嗎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是父親的病情有了好轉(zhuǎn)。鹿寧望著漫天星斗,突然覺得這場橫跨二十年的局,終于露出了線頭——而她,會用爺爺教的蘇繡手法,把所有陰謀詭計,都拆成碎片。
因為她不僅是鹿家養(yǎng)女,更是沈念的女兒,是流淌著沈家血液的繼承人,誰也別想再用真假千金的戲碼欺騙她,包括那個藏著龍尾紋身的神秘房東,和他背后,更深的秘密。
重生后我撕了白眼狼未婚夫
第四章:直播驗親·全網(wǎng)吃瓜
補光燈把鹿寧的黑眼圈照得發(fā)青,她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百萬觀眾倒計時,指尖摩挲著旗袍暗袋里的三份文件——親子鑒定報告、許父的血型化驗單,還有那份被雨水洇濕的1995年縱火案出警記錄。
姐姐準備好了嗎許薇薇穿著寬松的孕婦裝推門進來,嘴角的笑像抹了蜜,網(wǎng)友都等著看我們鹿家的‘真假千金’呢。她抬手撫過肚子,袖口露出的翡翠鐲子在鏡頭前泛著賊光——果然是潘家園的仿品。
鹿寧扯出冷笑,突然湊近鏡頭:家人們,今天不僅要驗DNA,還要請許薇薇小姐解釋一下,她抽出第一張報告甩在桌上,為什么我和爺爺?shù)挠H子鑒定顯示,我們有99.99%的血緣關(guān)系
彈幕瞬間爆炸。許薇薇的臉一白,下意識后退半步:你、你偽造報告!律師說爺爺?shù)挠H生孫女是我——
律師鹿寧打斷她,點開手機里的錄音,是收了顧氏集團三百萬的金律師嗎他今早剛在警局承認,幫你偽造了DNA報告。她轉(zhuǎn)向鏡頭,而真正的鑒定機構(gòu),是我爺爺生前指定的‘仁心司法鑒定所’。
直播間人數(shù)突破兩百萬。許薇薇突然捂住肚子,踉蹌著摔倒在地毯上:姐姐為什么要推我……孩子要保不住了……她蜷縮成一團,指甲偷偷掐進掌心——這招苦肉計,上一世在靈堂她用過三次。
停!鹿寧抓起第二份文件甩在她臉上,許薇薇,你根本沒懷孕。這是你在仁愛醫(yī)院的檢查報告,顯示你子宮后位,且三個月前剛做過輸卵管結(jié)扎手術(shù)。
彈幕炸開鍋。許薇薇的指甲深深掐進地毯,抬頭時眼里全是怨毒:鹿寧你狠!但鹿家的遺產(chǎn)只能是我的,因為我爸是鹿永年的親生兒子——
你爸鹿寧冷笑,抽出第三份文件,許建國,也就是你爸,1995年在新加坡簽署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時,血型是AB型,而鹿永年是O型。她轉(zhuǎn)向鏡頭,生物學上,O型血的父親,能生出AB型血的兒子嗎
直播間徹底沸騰。許薇薇的母親——鹿家前保姆王芳,突然從后臺沖出來,手里舉著把水果刀:鹿寧你找死!當年要不是你爺爺搶走我的女兒——
砰!直播間畫面突然黑屏。鹿寧在黑暗中被人拽進懷里,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混著硝煙味,是秦硯的邁巴赫車載香。別怕,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王芳的刀被保安奪下了。
應(yīng)急燈亮起時,鹿寧看見許薇薇正掐著王芳的脖子尖叫:你說過處理好的!處理好的!而王芳的眼角,正滑落一滴血淚——和上一世老宅起火時,她在火場看見的眼淚一模一樣。
家人們,鹿寧重新對準鏡頭,臉上還沾著秦硯西裝上的煙灰,現(xiàn)在我要公布第四個證據(jù)——她掏出個密封袋,里面裝著爺爺臨終前的降壓藥瓶,檢測顯示,藥瓶里含有慢性毒藥‘地高辛’,而這種藥,只有許薇薇的主治醫(yī)生能拿到。
彈幕突然刷起警察來了。兩名穿制服的警察沖進直播間,身后跟著推著擔架的醫(yī)護人員:鹿小姐,老陳管家在醫(yī)院搶救無效,臨終前說……
說許薇薇讓他調(diào)換遺囑,還給了他鹿永年的頭發(fā)用于偽造DNA。鹿寧接過話頭,從秦硯西裝內(nèi)袋摸出份文件,這是老陳的口供,附帶監(jiān)控錄像——顯示許薇薇三個月前潛入鹿家老宅,偷走了爺爺?shù)奶觏毜丁?br />
許薇薇突然瘋狂大笑,撕開孕婦裝露出平坦的小腹:鹿寧你以為贏了鹿永年早就被顧沉舟下了三年毒,他的肝早就爛了——
夠了!秦硯突然公主抱起鹿寧,避開王芳揮來的碎玻璃瓶,直播到此為止,接下來的證據(jù),我們法庭上見。他轉(zhuǎn)身時,鹿寧看見他襯衫袖口滲出的血——是剛才擋刀時受的傷。
救護車的鳴笛聲響徹走廊。鹿寧靠在秦硯懷里,看著手機里突然彈出的私信:鹿小姐,你爺爺?shù)氖瑱z報告顯示,他體內(nèi)有長期攝入利尿劑的痕跡,和顧沉舟的犯罪記錄吻合。
淮之發(fā)來的她低聲問。秦硯點頭,下巴蹭過她發(fā)頂:還有更重要的——你母親的日記里提到的‘雙胞胎’,在1995年8月15日出生證明上,確實有兩個女嬰,其中一個……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鹿寧接通后,臉色驟變:什么父親的急救室被斷電她抓住秦硯的手腕,淮之說,父親昏迷前一直在寫‘硯’字,是你的‘硯’嗎
秦硯的瞳孔驟縮,突然把她塞進安全通道:別出來,等警察來。他轉(zhuǎn)身時,鹿寧看見他后腰處的龍尾紋身閃著銀光——和母親旗袍上的龍紋,剛好拼成完整的祥龍。
安全通道的鐵門被砸響時,鹿寧聽見許薇薇的尖叫混著玻璃破碎聲。她摸出旗袍暗袋里的U盤,里面存著爺爺?shù)叵卤kU庫的監(jiān)控——顯示秦硯昨晚潛入時,對著沈建國的死亡證明跪了十分鐘。
鹿寧!陸淮之的聲音傳來,鹿寧開門看見他渾身是血,手里攥著半張燒焦的紙:許薇薇的父親……不,是顧沉舟的父親,當年在火場抱著的女嬰,其實是你——
話沒說完,走廊盡頭突然傳來爆炸聲。鹿寧被陸淮之撲倒在地,濃煙中,她看見秦硯正抱著個保險箱沖過來,箱蓋上印著沈家的龍紋標記。
走!秦硯拽起她就跑,滅火器的干粉噴得人睜不開眼。鹿寧在混亂中摸到保險箱的密碼鎖,下意識輸入19950815——鎖咔嗒打開,里面掉出兩張泛黃的照片:
一張是爺爺抱著剛出生的她,手腕戴著翡翠手串;另一張是顧沉舟的父親抱著許薇薇,背景是熊熊燃燒的沈氏紡織廠。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鹿寧才發(fā)現(xiàn)秦硯的手臂被玻璃劃開大口子,卻還在護著她手里的照片。為什么她仰頭問,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
秦硯低頭,血珠滴在她旗袍領(lǐng)口:因為1995年那場火,我親眼看見鹿永年把你從火場抱出來,而我的父親,卻抱著許薇薇往反方向跑。他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小寧,我們才是真正的雙胞胎,對嗎
鹿寧的大腦炸開。她想起母親日記里的雙胞胎,想起秦硯和她相似的眼尾弧度,想起爺爺翡翠手串上的刻字——原來她和秦硯,才是1995年8月15日出生的龍鳳胎,而許薇薇,不過是顧家人掉包的棋子。
鹿小姐!法醫(yī)突然沖過來,許薇薇在拘留所暴斃,手里攥著半張紙條,上面寫著‘雙胞胎’和‘沈念之死’。
鹿寧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沈念,是她母親的名字,也是秦硯母親的妹妹。上一世母親吞安眠藥前,曾在她耳邊說對不起,原來不是因為沒能保護她,而是因為沒能說出,她和秦硯才是真正的鹿家血脈。
秦硯,她抓住他的手,血混著淚滴在照片上,我們?nèi)プ鲇H子鑒定吧。
秦硯搖頭,突然低頭吻了吻她額頭:不用了。他指著照片上爺爺?shù)聂浯涫执�,這是沈家的傳家寶,傳男不傳女,但爺爺把它給了我——因為他知道,我才是沈家的孫子,而你,是鹿家的掌上明珠。
消防車的燈光照亮夜空。鹿寧看著直播回放里自己甩出證據(jù)時的畫面,彈幕還在瘋狂刷屏,而許薇薇的陰謀,終于在全網(wǎng)注視下破產(chǎn)。但她知道,這只是開始——顧沉舟的死、父親的昏迷、爺爺?shù)穆灾卸�,還有秦硯隱瞞的雙胞胎真相,都等著她去揭開。
接下來怎么辦陸淮之擦著臉上的灰問。
鹿寧看著秦硯手腕上的傷,突然笑了:開第二場直播,她晃了晃手里的沈家保險箱,這次,我們要驗的,是鹿家、沈家,還有顧家,橫跨二十年的血脈恩怨。
秦硯挑眉,掏出邁巴赫車鑰匙:需要司機嗎順便還能當你的‘神秘房東’兼保鏢。
遠處,救護車拉走了王芳,她的嘴里還在喃喃自語:雙胞胎……沈念的雙胞胎……
鹿寧摸著旗袍上的龍紋,突然覺得每一針每一線,都在訴說著真相。這一世,她不僅要為自己正名,還要讓所有在1995年那場火里動過手腳的人,都站在直播鏡頭前,接受全網(wǎng)的審判——包括那個藏著龍尾紋身,和她流著相同血液的男人,秦硯。
因為真相,從來不怕被圍觀,而正義,終將在千萬雙眼睛的注視下,露出最鋒利的獠牙。
第五章:壽宴殺局·刺繡顯真章
檀香混著雨水的潮氣鉆進鼻腔,鹿寧盯著繃架上的雪緞發(fā)怔。爺爺冥壽宴的戲臺搭在老宅天井,二十盞羊角燈映得蘇繡繃架泛著柔光,她指尖捏著鼠須筆,正在臨摹遺囑殘頁上的瘦金體——那是從地下保險庫找到的半張燒焦的真跡。
手別抖。秦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西裝袖口掠過她肩膀,遞來溫熱的姜茶,許薇薇今早去了化工市場。
鹿寧盯著他手腕的翡翠手串,想起昨夜在他客房看見的燒傷疤痕——從鎖骨蔓延至腰側(cè),像條扭曲的火蛇。你當年在火場……
先顧眼前。秦硯打斷她,指尖劃過繃架邊緣的暗扣,遺囑殘頁上的‘寧’字缺了鉤,爺爺習慣用蘇繡里的‘搶鱗疊色’補筆,還記得怎么操作嗎
戲臺傳來鑼鼓聲。鹿寧深吸口氣,銀針刺入雪緞,按照爺爺教的針法,先以金線勾邊,再用墨綠絲線疊繡——這是蘇繡中以繡代筆的絕技,專門修補殘破字畫�?嚰馨蹈窭�,還藏著她從旗袍內(nèi)襯拆下的灑金絹布,上面用人發(fā)繡著爺爺?shù)淖舟E:寧寧才是親孫女。
姐姐好興致。許薇薇的聲音從月洞門傳來,她穿著猩紅色改良旗袍,小腹依然平坦,爺爺?shù)念^七還沒過,就急著搶遺產(chǎn)
鹿寧沒抬頭,銀針在鹿永年落款處頓住——根據(jù)老陳管家的口供,假遺囑上的簽名用了右手,而真跡是左手寫的,收筆時會帶出個隱蔽的回勾,只有用蘇繡的纏鱗針才能復原。
許小姐來得正好,她扯出冷笑,看看爺爺用畢生心血繡的‘遺囑’。掀開繃架暗格,灑金絹布上的字跡在燈光下清晰可見,角落繡著串數(shù)字:1995.09.09——奶奶的忌日,正是許薇薇偽造的出生日期。
許薇薇的臉色驟變。鹿寧看見她藏在袖中的玻璃瓶反光,突然想起秦硯說的化工市場——那是濃硫酸常用的采購點。
毀了你的手!許薇薇尖叫著撲上來,玻璃瓶砸向繃架。鹿寧本能后仰,卻被秦硯一把拽進懷里,他的西裝外套瞬間被硫酸腐蝕,露出底下猙獰的燒傷疤痕。
秦硯!鹿寧看見他后背的皮膚正滋滋冒煙,抓起桌上的蘇繡繃架砸向許薇薇�?嚰軘嗔训乃查g,灑金絹布飄落,許薇薇踩在上面滑倒,濃硫酸瓶摔在青磚上,騰起的白煙熏得人睜不開眼。
抓住她!陸淮之帶著保安沖進天井,鹿寧卻盯著秦硯的傷口——那些燒傷疤痕,分明是救人時留下的,和1995年老宅火場的痕跡完全吻合。
小寧,秦硯扯下領(lǐng)帶按住傷口,聲音發(fā)顫,去看管家!
后宅突然傳來驚呼。鹿寧沖進
servants
quarters,看見老陳管家吊在房梁上,腳下踩著張血書:1995年火是顧董放的,許薇薇是他養(yǎng)女……
報警!她轉(zhuǎn)身時,撞上許薇薇的母親王芳,對方正往自己嘴里塞藥片,嘴角溢出白沫:鹿寧你贏了……可你母親臨死前喊的是‘建國哥’,不是你爸……
救護車的鳴笛聲響徹雨夜。鹿寧回到戲臺,發(fā)現(xiàn)繃架上的蘇繡遺囑已被硫酸燒毀大半,只剩寧寧二字和奶奶的忌日清晰可見。她突然想起,許薇薇的偽造生日正是奶奶忌日,而真正的鹿家血脈,出生日期該和自己一樣,是1995年8月15日。
鹿小姐,法醫(yī)遞來份報告,老陳的血書墨跡和假遺囑一致,都是紅星牌墨汁,和當年換藥瓶的是同一款。
秦硯不知何時換了件襯衫,站在她身后:顧沉舟的父親,也就是許薇薇的養(yǎng)父,當年是沈氏紡織廠的會計,縱火案后帶著許薇薇改名換姓。他指著自己的燒傷疤痕,我媽為了救你媽,把我們雙胞胎藏在衣柜里,自己沒逃出來。
鹿寧的指尖發(fā)抖。原來她和秦硯才是親兄妹,而許薇薇,不過是顧家用來頂替的棋子。她摸向旗袍暗袋,那里還藏著從母親日記里掉出的嬰兒腳印——兩個腳印,分別標著小寧和硯兒。
頭暈……鹿寧突然眼前發(fā)黑,踉蹌著扶住繃架。陸淮之慌忙扶住她,手按在她小腹上:小寧,你是不是……
戲臺的羊角燈突然熄滅。黑暗中,鹿寧聽見秦硯急促的呼吸,和自己劇烈的心跳重合。三個月前的孕檢單在腦海閃過,那時她剛重生,還以為孩子是顧沉舟的,現(xiàn)在才明白,孩子父親可能是……
開燈!秦硯的聲音帶著少見的慌亂。燈光亮起時,鹿寧看見他襯衫領(lǐng)口大開,露出胸口的沈家龍紋胎記——和自己后腰的印記一模一樣。
鹿寧!許薇薇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手里握著碎玻璃片,你搶了我的人生!
夠了!秦硯擋在鹿寧身前,碎玻璃劃過他手臂,鮮血滴在灑金絹布上,剛好補上遺囑殘頁的缺角——寧寧才是親孫女的字跡,在血跡中格外清晰。
警笛聲由遠及近。鹿寧看著被押走的許薇薇,突然想起爺爺教她蘇繡時說的話:針腳亂了可以拆,人心壞了,可沒救。她摸向秦硯的翡翠手串,終于明白為什么爺爺把它送給這個神秘房東——因為他才是沈家的繼承人,而自己,是鹿家捧在手心里的寶。
淮之,她轉(zhuǎn)頭看向臉色發(fā)白的陸淮之,幫我查件事。
陸淮之點頭,遞來溫熱的毛巾:我知道,是你母親的產(chǎn)前記錄。他頓了頓,其實在你重生前,我就查過,1995年8月15日,沈念女士生下的是龍鳳胎,而許薇薇的出生日期,比你們晚了整整一個月。
鹿寧閉上眼睛,任由雨水打在臉上。原來所有的陰謀,都始于一場無恥的掉包——顧家為了沈家的股權(quán),偷走了秦硯,卻留下了她,而爺爺明知她不是親生,卻用一輩子的蘇繡技藝,為她縫補出一個溫暖的家。
秦硯,她握住他受傷的手,我們?nèi)ソo爺爺上香吧。
天井中央的香爐飄起青煙。鹿寧跪在蒲團上,看著香灰落在繃架殘片上,突然發(fā)現(xiàn)被硫酸燒出的痕跡,竟和沈家龍紋的鱗片一模一樣——原來爺爺早就把真相,藏在蘇繡的針腳里,等著她親手揭開。
壽宴最終不歡而散,但鹿寧知道,真正的局才剛剛開始。她摸著微微發(fā)暈的額頭,想起三個月前的孕檢單——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或許是上一世的遺憾,也是這一世的轉(zhuǎn)機。
秦硯蹲在她身邊,替她理了理被雨水打濕的鬢發(fā):怕嗎
鹿寧搖頭,看著戲臺上未拆的蘇繡幕布,突然笑了:不怕。爺爺教會我,再亂的針腳,只要靜下心來,總能繡出真相。她望向夜空,雨點落在睫毛上,更何況,我還有你,和淮之,還有這個孩子。
秦硯的瞳孔驟縮,突然伸手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進骨血:對不起,當年沒保護好你。
鹿寧靠在他肩頭,聽見他心跳如鼓。遠處,陸淮之正和警察交涉,老宅的羊角燈重新亮起,照亮天井里滿地狼藉的蘇繡殘片——那些被硫酸燒過的痕跡,在燈光下竟泛著倔強的光,像極了他們這對兄妹,在陰謀與火海中,依然倔強生長的模樣。
壽宴殺局,終以血書和殘繡落幕,但鹿寧知道,屬于她的蘇繡人生,才剛剛起針。她會用爺爺教的每一針每一線,繡出顧家的罪行,沈家的真相,還有屬于自己的,嶄新的未來。
因為有些東西,是硫酸燒不壞、陰謀奪不走的——比如刻在骨血里的蘇繡技藝,比如藏在心底的執(zhí)念與溫柔,比如,終于團聚的,遲到了二十年的親情。
第六章:雙胞胎降生·棋盤終局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fā)疼,鹿寧抓著產(chǎn)床扶手的指節(jié)泛白。陣痛間隙,她看見秦硯靠在墻角,西裝皺得不成樣子,手腕的翡翠手串隨著呼吸輕晃——那是他今早硬塞進她手心的,說沈家的孩子要戴著傳家寶出生。
鹿小姐,用力!助產(chǎn)士的聲音穿透迷霧。鹿寧盯著天花板的無影燈,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在老宅閣樓,秦硯幫她拼湊沈家股權(quán)書時說的話:1995年那批走私黃金,藏在顧氏紡織廠的蘇繡原料里。
哇——長子的啼哭打破寂靜。鹿寧還沒看清孩子的臉,產(chǎn)房突然沖進一群戴口罩的人,為首的舉起手術(shù)刀抵住嬰兒襁褓:鹿寧,把沈家保險箱密碼交出來!
是許薇薇。她的頭發(fā)亂得像雜草,脖子上掛著顧沉舟的遺物——那枚刻著沈家龍紋的領(lǐng)帶夾。鹿寧看著她另一只手拿著的手機,屏幕上正是老宅地宮的監(jiān)控畫面:秦硯正在輸入密碼19950815。
選兒子還是女兒許薇薇的刀劃破襁褓邊緣,助產(chǎn)士們嚇得不敢動彈。鹿寧卻突然笑了,陣痛讓她的聲音發(fā)顫:你以為綁架孩子就能威脅我不如看看海關(guān)總署的官網(wǎng)。
手機屏幕亮起,實時新聞彈窗跳出:顧氏集團旗下貨輪‘錦繡號’查獲走私黃金,藏于蘇繡絲線夾層。畫面切到倉庫監(jiān)控,穿制服的關(guān)員正在開箱,金燦燦的金條映得許薇薇臉色發(fā)青。
你!許薇薇的刀猛地揮向鹿寧,卻被沖進來的陸淮之撲倒。秦硯緊跟著撞開產(chǎn)房門,西裝外套下的沈家龍紋胎記在燈光下清晰可見:許薇薇,你爸顧明山二十年前縱火,就是為了掩蓋走私黃金的事實,對嗎
鹿寧趁機按下床頭報警器,樓道里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她望著被護士抱走的雙胞胎,突然發(fā)現(xiàn)兒子手腕上有塊淡青色胎記,形狀像片蘇繡的葉子——和秦硯后背的燒傷疤痕位置一模一樣。
秦硯,地宮開了嗎她扯住他染血的袖口。
開了。秦硯掏出個鎏金匣,里面躺著爺爺?shù)恼孢z囑,還有母親沈念的日記殘頁,里面有顧明山的犯罪證據(jù),包括他調(diào)換我們雙胞胎的醫(yī)院記錄。
許薇薇突然瘋狂大笑,舉起手機播放一段錄音:鹿寧,你以為贏了你父親的急救藥早就被我換成地高辛,和你爺爺當年吃的一樣——
住口!陸淮之按住她正在咬舌的動作,鹿伯父已經(jīng)脫離危險,他醒來說的第一句話,是讓你把沈家的龍紋玉佩還給小寧。
產(chǎn)房外傳來警笛聲。鹿寧看著許薇薇被拖走,突然想起母親日記里的最后一頁:1995年8月15日,雙胞胎出生,哥哥左腕有玉墜胎記,妹妹后腰有龍紋印記。她摸向后腰,果然觸到一片光滑的皮膚——那是秦硯替她擋住硫酸時,留下的永久印記。
小寧,秦硯突然單膝跪地,手里捧著個燒焦的木盒,這是1995年火場里搶出來的,你母親的婚戒。他打開盒蓋,銀戒內(nèi)側(cè)刻著硯寧二字,當年我本該保護好你,卻讓你在鹿家養(yǎng)大,現(xiàn)在我想——
先起來。鹿寧紅著眼眶笑,陣痛后的虛弱讓她聲音發(fā)顫,等辦完沈家認親宴,再談求婚的事。她望向保溫箱里的雙胞胎,不過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
哥哥叫沈硯,她指著長子手腕的胎記,妹妹叫鹿寧,隨爺爺?shù)男�。秦硯愣了愣,突然明白過來——沈硯諧音沉咽,是為了銘記沈家的冤屈;鹿寧則是爺爺給的安穩(wěn),是她在鹿家二十年的溫暖。
深夜的老宅地宮,燭光映著石壁上的蘇繡壁畫。鹿寧抱著女兒,秦硯抱著兒子,站在爺爺?shù)恼孢z囑前。遺囑用蘇繡絲線寫成,每個字都藏著防偽的搶鱗疊色針法,落款處繡著兩行小字:寧寧是鹿家掌心寶,硯兒是沈家頂梁柱。
陸淮之發(fā)來消息,秦硯看著手機輕笑,管家老陳的遺書出現(xiàn)新指紋,不是許薇薇的,也不是顧明山的。他轉(zhuǎn)頭望向鹿寧,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可能和你大伯有關(guān),那個‘出海遇難’卻在新加坡簽協(xié)議的人。
鹿寧點頭,手指撫過女兒襁褓上的蘇繡花紋——那是她用爺爺教的水路留白繡的沈家龍紋,留白處剛好拼成1995四個數(shù)字。有些局,注定要幾代人來解,但至少現(xiàn)在,她守住了鹿家的靈堂,揭開了沈家的真相,還生下了帶著兩家血脈的雙胞胎。
去火場看看吧。秦硯突然說,當年沒來得及帶你去看母親的衣冠冢。
廢墟上的月光格外清亮。鹿寧看著秦硯蹲在焦黑的梧桐樹下,小心翼翼地把母親的婚戒戴在她無名指上。遠處,陸淮之的車燈刺破黑暗,帶來最新的消息:顧氏集團的海外賬戶被凍結(jié),鹿氏的股權(quán)正在陸續(xù)轉(zhuǎn)回她名下。
硯兒,她第一次喊他的小名,以后我們兄妹聯(lián)手,把鹿家和沈家的蘇繡,賣到全世界。
秦硯抬頭,眼中倒映著漫天星光:好,就用我們的孩子做招牌——沈硯的‘硯’,是蘇繡里的磨墨石;鹿寧的‘寧’,是繃架上的定心針。
夜風卷起廢墟里的殘繡,一片繡著龍紋的錦緞飄過雙胞胎頭頂,恰好遮住半輪明月。鹿寧突然想起重生那天的婚禮,水晶吊燈下顧沉舟的冷笑,現(xiàn)在想來,不過是這場二十年大棋里,最微不足道的一枚棄子。
而她,終于在產(chǎn)床上完成了最漂亮的反殺——用爺爺教的蘇繡技藝,拆穿了所有陰謀;用沈家的龍紋血脈,接住了命運的饋贈;更用一對龍鳳胎的降生,為這場橫跨兩世的恩怨,落下了最圓滿的一子。
棋盤終局,卻也是新局的開始。鹿寧摸著無名指上的婚戒,突然明白,有些仇恨需要用法律終結(jié),有些親情需要用時間縫補,而屬于她的人生,才剛剛在蘇繡的針腳里,展開最華麗的篇章。
因為這一世,她不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而是執(zhí)針的人——用真相做線,用勇氣做繃架,在命運的緞面上,繡出只屬于自己的,永不褪色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