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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地上的玩具收了起來,回到屋挨個擦拭一遍放進箱子里。</p>
周易卻走了進來。</p>
或是剛剛坐的時間太久,腿麻了,步履蹣跚的,“姐,不是我拆的,我說了不能玩,大姨不聽�!�</p>
“好,沒事,姐知道不是你干的�!蔽颐嗣芤椎念^。</p>
周易嚇了一跳,連忙說,“姐,真不是我拆的。真不是!”</p>
好家伙,這是嚇到了?</p>
想想前世我好像確實經(jīng)常欺負她。</p>
一直到后來他長到一米八幾的個子,看到我也跟老鼠看了貓一樣。</p>
我拿了一個已經(jīng)有些破損的小車遞給周易,“這個你拿去玩吧,其他的你先別碰,以后姐給你買更好的。”</p>
看著周易屁顛屁顛的跑出去,我也不由唏噓。</p>
前世,我媽不止是算計我。</p>
就連周易也一同算計的明明白白。</p>
這一世不知道我在自保之后,能不能也幫襯著他一把。</p>
到了廣場,我把所有東西都擺了出來。</p>
剛擺上,客人沒來,我的小伙伴們就先來了。</p>
劉哲不知從哪尋來了一根煙,也沒點著火,就這么干放在嘴里裝的像個社會人一樣,“老板,這個多少錢��?給我來一噸!”</p>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走開!再把我客人嚇跑了。”</p>
“霍~怎么滴,你這當(dāng)了老板了就忘了投資人了?”</p>
劉哲這話沒錯。</p>
我這四百多塊錢的巨款,他一個人就貢獻了一百一。</p>
穆青一把推開劉哲,“我這個拿兩百塊的還在這呢,你算什么投資人�!比缓笥挚戳丝次�,“你不錯,知道學(xué),還有救,以后上了大學(xué)可別荒廢了我的苦心�!�</p>
我白了穆青一眼,“你個高二就不上學(xué)的人你在這跟我扯呢?”</p>
穆青被我說到痛處了,急頭白臉的,“你這當(dāng)了老板了,就忘了投資人了???”</p>
我捂臉汗顏。</p>
為什么我當(dāng)年跟這兩個二百五關(guān)系這么好?</p>
難道我也是二百五?</p>
不過也虧了他們兩個,兩個人雖然上學(xué)的時候不學(xué)無術(shù),但那口才是一流的。</p>
最重要的是還都不要臉。</p>
每每都是站在這玩了命的吆喝,吆喝來了人就一頓亂侃。</p>
比如什么“現(xiàn)在買個小車車,以后大了開豪車�!�</p>
“現(xiàn)在別看玩泡泡,長大那是家里的驕傲傲�!�</p>
何捷作為我唯一的女性閨蜜,蹲在我的旁邊歪著頭問我,“你真的要去上大學(xué)嗎?”</p>
我斬釘截鐵,“當(dāng)然,不上大學(xué)以后怎么辦?”</p>
“那你家里就真的拿不出學(xué)費?”</p>
聽到這話我有點心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差不多就那樣吧�!�</p>
我從未跟任何人說起我的成績,瞞得死死的。</p>
一直到七月中,我收到了復(fù)旦的通知書,滿懷欣喜。</p>
我拿著通知書走遍了親戚家的門,挨個借錢,但幾乎都沒人愿意借給我一個小孩子。</p>
甚至大姨還冷嘲熱諷了幾句,“當(dāng)媽的不管你,你還指望誰?指望你那幾個寶貝玩具?”</p>
唯有我四姨拉著我聊了兩句,“不是不借給你,你媽說了,誰借給你誰自己承擔(dān)。而且你媽是我姐姐,我總不能駁了她面子。”</p>
我連忙解釋,“不是的四姨,我畢業(yè)了我能自己還�!�</p>
“你畢業(yè)?你媽說你拿錢是準備和別人私奔,有這個事沒有?”</p>
我聽到這話,頭一下就蒙了,“我私奔?我和誰私奔?”</p>
“你不是在學(xué)校經(jīng)常談戀愛嗎?你跟四姨說,你是不是懷上了?”</p>
我不知道我媽怎么對外說我的,反正現(xiàn)在我任怎么解釋就沒人相信。</p>
就因為那是我媽,所以所有人都認為她不會害我,她說的我的事不可能是造謠。</p>
所以我跳進黃河都再也洗不清。</p>
甚至我拿出通知書她們都說我這個是假的。</p>
而且說的有鼻子有眼,還是我媽傳出來的,說都在辦假證那逮到我了,我就還是死不承認。</p>
我抱著最后的希望,來到了我小姑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