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金光乍現(xiàn)穿越時

    這破班我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深夜十一點半，寫字樓里只剩下顏如玉一個人。她狠狠地把文件夾摔在桌上，咖啡杯隨之一震，褐色液體濺到了鍵盤上。

    周扒皮轉(zhuǎn)世吧方案改了十八遍還不滿意！她一邊罵罵咧咧地擦拭鍵盤，一邊掏出手機準備叫車，老娘明天就辭職，去麗江開民宿！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閃過一道刺目的金光。顏如玉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黑乎乎的物件就穿透玻璃朝她飛來。

    臥槽——

    這是她失去意識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姑娘，姑娘醒醒。

    顏如玉感覺有人在輕輕拍她的臉。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張布滿皺紋的老婦人臉映入眼簾。

    終于醒了！可嚇死老身了。老婦人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喊道，快去稟報王爺，人醒了！

    王爺什么王爺

    顏如玉猛地坐起身，一陣眩暈襲來。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雕花紅木床上，身上蓋著繡有繁復(fù)花紋的錦被。環(huán)顧四周，古色古香的家具、墻上掛的字畫、銅鏡妝臺...活脫脫一個古裝劇拍攝現(xiàn)場。

    你們這劇組挺有錢啊，場景做得這么逼真。顏如玉掀開被子下床，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一身素白中衣，我演什么角色昏迷的大家閨秀

    老婦人一臉茫然：姑娘說什么胡話呢這里是鎮(zhèn)北王府，您暈倒在王府后花園，是我們王爺命人把您抬進來的。

    顏如玉噗嗤一笑：阿姨您入戲真深。她走到銅鏡前整理頭發(fā)，突然僵住了——鏡中是一張陌生的臉！瓜子臉，柳葉眉，一雙杏眼水靈靈的，雖然漂亮但不是她原來的樣子！

    這...這鏡子有問題吧她顫抖著摸自己的臉。

    姑娘可是身子還不舒服老婦人擔憂地問。

    顏如玉深吸一口氣，突然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齜牙咧嘴。

    不是夢。

    她穿越了！

    我要見你們導(dǎo)演...不對，王爺！顏如玉決定先配合演出，看看情況。

    老婦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帶她出了門。穿過幾道回廊，顏如玉越走越心驚——這府邸大得離譜，仆從們的行為舉止也太真實了，完全沒有拍戲時那種隨意感。

    終于來到一座氣勢恢宏的大廳前，侍衛(wèi)高聲通報：王爺，那昏迷女子帶到。

    進來。

    低沉磁性的男聲從廳內(nèi)傳出，顏如玉心跳莫名加速。踏入大廳，只見主位上坐著一個身著墨色錦袍的男人，劍眉星目，輪廓如刀削般鋒利，渾身散發(fā)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哇塞，男主級別的顏值！顏如玉小聲嘀咕，隨即揚起笑臉，這位老師，您演技真好！能不能給我簽個名等我穿回去一定珍藏。

    大廳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仆從都驚恐地看著她，仿佛她剛才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主位上的男人瞇起眼睛：你說什么

    呃...我是說您的表演特別傳神，把王爺?shù)耐�嚴演活了！顏如玉豎起大拇指，咱們這是什么劇啊投資這么大，肯定能火！導(dǎo)演在哪我想問問還有沒有角色...

    放肆！一旁的老管家厲聲喝道，在鎮(zhèn)北王面前胡言亂語，該當何罪！

    顏如玉的笑容僵在臉上。鎮(zhèn)北王不是演戲

    宇文戰(zhàn)冷冷打量著這個言行怪異的女子：你是何人為何出現(xiàn)在本王府中

    我...我叫顏如玉，我也不知道怎么來的...顏如玉腦子一片混亂，等等，現(xiàn)在是什么朝代皇帝是誰

    大膽！竟敢直呼圣上！老管家又要發(fā)作。

    宇文戰(zhàn)抬手制止，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當真不知如今是永昌三年，圣上乃先帝嫡長子。

    永昌歷史上沒這年號啊！顏如玉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她真的穿越到了一個架空朝代！

    宇文戰(zhàn)見她神色變幻，疑心更重：來人，先把她關(guān)入柴房，嚴加看守，待本王查明真相再行處置。

    等等！我不是壞人！我就是個普通上班族...顏如玉慌忙解釋，但侍衛(wèi)已經(jīng)架起她的胳膊往外拖。

    王爺明鑒��！我連螞蟻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是奸細！她的聲音漸漸遠去。

    宇文戰(zhàn)皺眉沉思：查查她的來歷。若真是敵國派來的...格殺勿論。

    是。暗處一個黑影悄然退下。

    柴房里，顏如玉抱著膝蓋坐在草堆上，欲哭無淚：別人穿越都是公主王妃，我怎么開局就是階下囚啊！

    第二章

    柴房驚變求生計

    柴房里的老鼠在墻角窸窸窣窣地竄動，顏如玉縮在草堆上，盯著從門縫透進來的一線月光。穿越過來已經(jīng)半天了，嗓子都喊啞了也沒人理她。

    冷靜，顏如玉，你可是看過上百集《荒野求生》的人。她拍拍臉頰，從發(fā)髻上拔下一根銅簪，貝爺說過，任何處境下都要先評估可用資源。

    借著月光檢查柴房：木門從外面上鎖，窗戶高不可及，墻角堆著干柴和一些麻繩。她摸了摸袖口和衣領(lǐng)——古裝劇里常藏東西的地方，可惜一無所獲。

    早知道就穿件宮斗劇里的裝備了。她嘟囔著，突然眼睛一亮，等等，公司消防培訓(xùn)！

    半年前公司組織的消防演練浮現(xiàn)在腦海，那個退伍消防員講過簡易工具制作。顏如玉迅速行動起來：用銅簪將干柴削尖，綁上麻繩做成簡易弓鉆；又找了一塊較硬的木片作為鉆板。

    鉆木取火太慢...對了，化學(xué)方式！她想起大學(xué)選修的通識課上講過白磷自燃原理，但這里顯然沒有白磷。算了，還是老辦法吧。

    半小時后，顏如玉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手上的水泡火辣辣地疼，但木板上終于冒出一縷青煙。她趕緊捧起一撮干草絨小心吹氣，橘紅色的火苗躥了起來。

    成功了！她差點歡呼出聲，趕緊捂住嘴。古代可沒有119，萬一真把王府燒了就完蛋了。

    顏如玉將火苗移到門鎖位置，木門很快被燒出一個缺口。她抬腳一踹——

    咔嚓！

    門鎖應(yīng)聲而斷。顏如玉貓著腰溜出柴房，月光下的王府庭院靜謐幽深，遠處傳來打更聲。

    先找廚房。她記得古裝劇里廚房通常在后院，吃飽了才有力氣想辦法。

    躲過兩撥巡邏侍衛(wèi)，顏如玉循著香味摸到一座獨立小屋前。推門進去，灶臺、櫥柜、懸掛的臘肉...果然是廚房！她撲向蒸籠，抓起一個饅頭就啃，噎得直捶胸口。

    誰在那里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顏如玉轉(zhuǎn)身，只見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舉著搟面杖瞪著她。

    大、大哥別激動！她舉起雙手，嘴里的饅頭渣噴了出來，我就是太餓了...

    壯漢瞇起眼睛：你就是王爺關(guān)起來的那個女賊

    我不是賊！顏如玉急中生智，其實...其實我是新來的廚娘！王爺讓我來試菜的！

    胡說！王府廚娘都是我張大勺親自挑選，哪來的野路子廚娘壯漢的搟面杖又舉高了幾分。

    顏如玉眼珠一轉(zhuǎn)：那敢問張大師，王府最近可有什么貴客來訪

    張大勺一愣：三日后確實有兵部尚書大人到訪...

    這就對了！顏如玉一拍大腿，王爺嫌王府菜式陳舊，特意尋我來創(chuàng)新幾道菜品，給尚書大人一個驚喜！

    見張大勺將信將疑，顏如玉趁熱打鐵：要不這樣，我現(xiàn)在就做兩道菜，您嘗嘗看夠不夠格

    張大勺哼了一聲，放下?lián){面杖：行啊，做吧。要是敢騙我，立刻押你去見王爺！

    顏如玉松了口氣，卷起袖子開始翻找食材。冰箱、電磁爐、不粘鍋...這些都沒有，只有土灶、鐵鍋和一堆她叫不上名字的廚具。

    這要怎么用啊...她小聲嘀咕，突然想起去年獨居時跟著美食博主學(xué)的古法炒飯。

    單身五年的生活經(jīng)歷此刻派上了用場——為了省錢又吃得健康，她可是把下廚房APP研究了個透。公司團建時，她還憑借一道改良版辣子雞拿過廚藝比賽冠軍。

    顏如玉舀出一碗隔夜飯，打了兩顆雞蛋，又找到蔥和鹽。張大師，有豬油嗎

    張大勺狐疑地指了個陶罐。顏如玉挖了一勺雪白的豬油放入鐵鍋，灶火正旺，油很快化開，香氣四溢。

    蛋炒飯最重要的是火候...她喃喃自語，將打散的蛋液倒入鍋中，快速翻炒至半熟，再加入米飯。鐵勺與鐵鍋碰撞發(fā)出清脆聲響，米粒在鍋中跳動，漸漸裹上金黃的蛋衣。

    張大勺的鼻子不自覺地抽動：這手法...

    最后撒上一把蔥花，顏如玉將炒飯盛入青花瓷碗：張大師請品嘗。

    張大勺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眼睛頓時瞪得溜圓：這...這米粒分明卻又融為一體，蛋香濃郁卻不腥，蔥香恰到好處...簡單卻見真功夫！

    顏如玉暗笑：這可是她加班后最常做的深夜食堂，閉著眼都能做好。

    還有嗎張大勺三兩口扒完炒飯，眼巴巴地問。

    當然。顏如玉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一筐蘋果，給您做個甜點吧。

    她想起外婆的拿手菜拔絲蘋果。小時候每次去外婆家，第一件事就是翻冰箱找這道甜點。后來外婆住院，她特意學(xué)了做法，就為能給病床上的外婆帶去一點甜。

    削皮、切塊、調(diào)面糊...動作一氣呵成。熱油下鍋，蘋果塊裹著面糊炸至金黃撈出。另起一鍋熬糖，這是最考驗火候的環(huán)節(jié)——糖漿太稀掛不住，太稠會發(fā)苦。

    糖色要琥珀色...她盯著鍋中漸漸變色的糖漿，突然手腕一抖，糖漿完美地裹上蘋果塊。

    趁熱吃。她將盤子推向張大勺。

    張大勺夾起一塊，拉出的糖絲足有半尺長。咬下去的瞬間，外層糖殼脆響，內(nèi)里蘋果溫?zé)崴崽�，他感動得幾乎落淚：神乎其技！

    什么事這么吵一個冷峻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顏如玉轉(zhuǎn)頭，只見宇文戰(zhàn)負手而立，身后跟著兩名侍衛(wèi)。她手里的鏟子咣當?shù)粼诘厣稀?br />
    王爺！張大勺慌忙跪下，這女子自稱是新來廚娘，老奴正在試她的菜...

    宇文戰(zhàn)目光如刀掃向顏如玉：本王何時請過廚娘

    顏如玉腿一軟，差點跪下，但轉(zhuǎn)念一想：橫豎都是死，不如硬氣點！

    王爺，她挺直腰板，民女確實撒謊了。但我真的不是壞人，就是餓極了想找點吃的。作為補償，我做了兩道菜，王爺要不要嘗嘗

    侍衛(wèi)倒吸一口冷氣：這女子竟敢這樣跟王爺說話！

    出乎意料的是，宇文戰(zhàn)竟走向灶臺，審視那盤拔絲蘋果：這是什么

    拔絲蘋果，甜點。顏如玉遞上筷子，趁熱吃最好。

    宇文戰(zhàn)遲疑片刻，夾起一塊。糖絲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他輕輕一咬——

    顏如玉看到王爺冷峻的面容出現(xiàn)一絲裂縫，眼中閃過驚訝的光芒。雖然很快恢復(fù)常態(tài)，但他又夾了第二塊。

    你從哪學(xué)來這等手藝宇文戰(zhàn)沉聲問。

    顏如玉松了口氣，開始半真半假地編故事：家母曾是江南名廚，我自幼耳濡目染。后來家道中落，我流落京城...說著還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

    宇文戰(zhàn)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道：來人，把她帶到西廂房安置。明日開始，在廚房幫工。

    顏如玉瞪大眼睛：這就過關(guān)了

    謝王爺！她趕緊行禮，心里卻打起了小九九——先穩(wěn)住腳跟，再慢慢找回去的方法。

    侍衛(wèi)帶她離開后，張大勺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此女來歷不明...

    宇文戰(zhàn)又夾了一塊蘋果：正因來歷不明，才要放在眼皮底下。他望向顏如玉離去的方向，能做出這等菜肴的人，不簡單。

    次日清晨，顏如玉被丫鬟叫醒，換上一身淡綠色婢女裝束。她被帶到廚房后院，負責(zé)洗菜切菜等雜活。

    王爺說了，姑娘手藝好，午膳的甜點由您負責(zé)。張大勺的態(tài)度恭敬了不少。

    顏如玉一邊削果皮一邊觀察王府生活。丫鬟小廝們井然有序地忙碌，偶爾交談也是輕聲細語。這嚴謹?shù)姆諊�讓她想起自己上班的那家日企�?br />
    午膳時分，她特意多做了一份拔絲蘋果，讓丫鬟送去給府上小姐。昨晚她偷聽到丫鬟議論，王爺有個體弱多病的妹妹，深居簡出。

    你做什么張大勺急忙攔住。

    甜點做多了，分給小姐嘗嘗。顏如玉笑道。

    胡鬧！小姐的飲食豈是你能...

    讓她送去吧。一個溫和的女聲響起。顏如玉轉(zhuǎn)頭，看見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站在廊下，我是小姐的乳母周氏。既然你有這份心，隨我來吧。

    穿過幾重院落，來到一處幽靜的小院。院中梨花盛開，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正在樹下讀書。她面容蒼白卻精致，與宇文戰(zhàn)有幾分相似，只是眉眼更加柔和。

    柔小姐，這是新來的廚娘，特意給您送了甜點。周嬤嬤輕聲道。

    宇文柔抬頭，好奇地打量顏如玉：聽說昨晚哥哥收留了個奇女子，就是你嗎

    顏如玉行禮：民女顏如玉，見過小姐。她打開食盒，這是我家鄉(xiāng)的甜點，請小姐嘗嘗。

    宇文柔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真好吃！比御廚做的還妙。她拉住顏如玉的手，你會講故事嗎我整日悶在院里，無聊得很。

    顏如玉心頭一軟：會啊，我家鄉(xiāng)的故事可多了。

    于是她講了《白雪公主》的改編版，把魔鏡說成銅鏡，七個小矮人變成七位隱士。宇文柔聽得入迷，連周嬤嬤也忍不住湊近。

    后來呢王子怎么救醒公主的宇文柔急切地問。

    其實不是王子救的...顏如玉正要說真相，突然感到背后一涼。

    轉(zhuǎn)身一看，宇文戰(zhàn)不知何時站在院門口，臉色陰沉。

    哥、哥哥...宇文柔慌忙起身，卻因動作太猛一陣眩暈。顏如玉趕緊扶住她，順手按上她手腕脈搏——大學(xué)選修的中醫(yī)課派上用場了。

    氣血兩虛，脾胃不和。她脫口而出，該用四君子湯加黃芪、當歸...

    宇文戰(zhàn)大步走來，一把拉開她：誰準你接近柔兒的

    顏如玉這才意識到失言，趕緊低頭：民女失禮了。家母略通醫(yī)理，我耳濡目染...

    宇文戰(zhàn)冷冷道：下去。未經(jīng)允許不得踏入此院半步。

    顏如玉委屈地退下，卻在轉(zhuǎn)角處偷聽到宇文戰(zhàn)溫柔地對妹妹說：柔兒，你若喜歡那甜點，我讓她每日做了送來。但不可與陌生人過于親近...

    她不禁莞爾：原來冷面王爺是個妹控�。�

    第三章

    詩會風(fēng)波顯奇才

    所以你就答應(yīng)了顏如玉瞪著眼前來傳話的小丫鬟，讓我一個廚娘去參加王府詩會

    小丫鬟點頭如搗蒜：是王爺親自吩咐的。說三日后兵部尚書大人來訪，正好舉辦詩會接風(fēng)，要姑娘準備些新鮮點心。

    顏如玉手里的菜刀咣當?shù)粼诎赴迳稀Ｗ詮纳现艿陌谓z蘋果一炮而紅后，她在王府廚房的地位直線上升，張大勺甚至允許她單獨使用一個小灶臺。但參加詩會那可是文人雅士的場合！

    我不會吟詩作對啊...她哀嚎一聲。

    姑娘只需準備茶點即可。小丫鬟掩嘴輕笑，不過聽說尚書大人之女林小姐也會來，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姑娘小心別得罪了她。

    顏如玉翻了個白眼：知道了，保證離那些貴女八丈遠。

    詩會當天，王府張燈結(jié)彩，前院搭起了精致的涼棚。顏如玉指揮著丫鬟們擺放她特制的點心——迷你月餅、果脯拼盤，還有她絞盡腦汁復(fù)刻的古代咖啡。

    這黑乎乎的什么玩意兒張大勺狐疑地戳了戳陶壺里的液體。

    咖啡...呃，西域提神湯！顏如玉信口胡謅，用炒焦的大麥和苦杏熬的，加了些肉桂調(diào)味。

    其實是她試了十幾種材料才勉強接近咖啡味的替代品。天知道她有多想念星巴克的拿鐵！

    宴會開始，顏如玉躲在廊柱后偷看。宇文戰(zhàn)一身靛藍色錦袍，比平日更顯俊朗，正與一位山羊胡老者寒暄——想必就是兵部尚書。老者身旁站著個穿鵝黃紗裙的少女，瓜子臉，柳葉眉，正用團扇半遮著臉偷瞄宇文戰(zhàn)。

    喲，有情況啊。顏如玉八卦之魂燃燒。

    正當她看得起勁，背后被人猛地一推——

    哎喲！

    她一個踉蹌沖進宴會區(qū)，手里端著的咖啡壺直接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全灑在那位黃衣貴女的裙子上。

    全場瞬間寂靜。

    我的云錦紗裙！黃衣女子尖叫起來，精致的臉蛋扭曲成一團，這可是江南進貢的料子！

    顏如玉手忙腳亂地掏出帕子去擦：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

    你在干什么！貴女一巴掌拍開她的手，越擦越臟了！

    確實，深褐色的咖啡漬在淺黃裙子上暈開，像極了一幅抽象畫。

    顏如玉急中生智：我有辦法！她抓起桌上的鹽罐就往裙子上撒——這是她在小紅書上學(xué)的去污妙招。

    啊啊�。∧惘偭藛豳F女跳起來瘋狂拍打裙子，鹽粒四濺，活像個人形椒鹽罐。

    兵部尚書臉色鐵青：王爺，這就是貴府的待客之道

    宇文戰(zhàn)面若寒霜，一把拽住顏如玉的手腕：給林小姐賠罪！

    顏如玉疼得齜牙咧嘴：我賠我賠！要不...我給您作首詩

    林小姐冷笑：一個賤婢也敢說作詩

    柔兒�？渌�文采不凡。宇文��(zhàn)突然開口，眼神復(fù)雜地看了顏如玉一眼，不如讓她一試。

    顏如玉傻眼了——王爺這是幫她還是坑她她哪會作什么古詩��！

    全場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顏如玉額頭冒汗，突然靈光一閃——想起那個在網(wǎng)上瘋傳的當代詩！

    她清了清嗓子，擺出朗誦姿態(tài)：

    臥春臥梅又聞花，臥枝繪中天石...

    （我蠢我沒文化，我只會說大實話）

    林小姐皺眉：這什么粗鄙...

    顏如玉繼續(xù)深情朗誦：

    魚吻臥石水，臥石答春綠...

    （欲問我是誰，我是大蠢驢）

    宇文戰(zhàn)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

    顏如玉硬著頭皮念完最后兩句：

    臥似透春綠，臥似透黛綠...

    （我是頭蠢驢，我是頭呆驢）

    一片死寂。

    林小姐率先爆笑：哈哈哈，這也能叫詩簡直粗俗不堪！

    兵部尚書也搖頭：王爺，您這婢女怕是...

    妙！突然一位白發(fā)老者拍案而起，返璞歸真，大巧若拙！老朽鉆研詩道五十載，從未見過如此...如此別具一格的作品！

    顏如玉下巴差點掉地上——這不是她大學(xué)室友發(fā)群里惡搞的段子嗎

    另一位文士也激動地站起來：臥石答春綠，何等質(zhì)樸的意境！石本無情，卻因春而綠，暗含天人合一之妙��！

    最后兩句更是絕妙，第三個人加入討論，透春綠與透黛綠，顏色由淺入深，喻示心境變化...

    顏如玉目瞪口呆地看著一群文人圍著她的打油詩分析得頭頭是道，連宇文戰(zhàn)眼中都閃過一絲詫異。

    林小姐氣得臉色發(fā)青：胡說！這分明是...

    林小姐，宇文戰(zhàn)突然開口，顏姑娘既已賠罪，不如就此揭過。本王命人備了新衣裙，請隨丫鬟去更衣。

    林小姐只得悻悻離去，臨走還狠狠瞪了顏如玉一眼。

    詩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繼續(xù)。顏如玉的詩成了熱議話題，不斷有人來向她請教。她硬著頭皮胡謅什么白話詩派、生活即詩論，唬得一群文人連連稱是。

    顏姑娘師從何人那位最先叫好的白發(fā)老者恭敬地問。

    呃...網(wǎng)絡(luò)大學(xué)。顏如玉干笑。

    往洛大學(xué)未曾聽聞啊...

    宇文戰(zhàn)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顏姑娘累了，諸位改日再討教。說完就把她拽出了涼棚。

    一到無人處，宇文戰(zhàn)立刻松開手，瞇眼打量她：你到底是誰

    顏如玉心跳加速：就...就是個普通廚娘啊。

    臥似透黛綠宇文戰(zhàn)挑眉，普通廚娘能作出這等...獨特的詩

    顏如玉急中生智：其實是我小時候村里有個瘋秀才教的！他整天說些奇怪的話，我就記住了幾句...

    宇文戰(zhàn)顯然不信，但沒再追問：尚書面前丟人現(xiàn)眼，罰你三日不得出廚房。

    顏如玉如蒙大赦，趕緊溜了。剛跑回廚房，就被一群丫鬟圍住。

    顏姐姐，你那詩真厲害！

    林小姐臉都氣歪了！

    王爺從沒為哪個婢女說過話呢！

    顏如玉哭笑不得：你們就別取笑我了...

    當晚，她正在廚房研究新菜式，忽然聽到輕微的咳嗽聲。轉(zhuǎn)頭一看，宇文柔披著斗篷站在門口。

    小姐你怎么來了

    宇文柔眼睛亮晶晶的：我來聽故事的后續(xù)�。“籽┕�主被王子吻醒了��

    顏如玉笑了：其實在我們家鄉(xiāng)的版本里，是蘋果塊卡在喉嚨，王子一拍背給拍出來了。

    宇文柔咯咯笑起來，突然壓低聲音：今天你的詩...我都聽說了。真解氣！那個林小姐每次來都暗諷我體弱多病，不配做王爺之妹。

    顏如玉恍然大悟——難怪宇文戰(zhàn)會幫她！

    餓不餓她眨眨眼，我給你做個新鮮玩意兒。

    她搬出銅盆，架在小火爐上，倒入清湯，周圍擺滿切好的肉片和蔬菜。

    這叫圍爐煮。她不敢直接說火鍋，把食材放湯里涮一涮，蘸醬吃。

    宇文柔好奇地學(xué)著顏如玉的樣子涮肉片，第一口下去就愛上了：太好吃了！比正經(jīng)宴席有趣多了！

    兩人正吃得開心，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冷哼。宇文戰(zhàn)不知何時站在那里，臉色陰沉。

    哥、哥哥...宇文柔嚇得筷子都掉了。

    顏如玉趕緊站起來：是我邀請小姐來的，要罰就罰我。

    宇文戰(zhàn)大步走來，宇文柔緊張地閉上眼睛...卻聽見咕嚕一聲。

    顏如玉瞪大眼睛——那聲音居然是從宇文戰(zhàn)肚子里發(fā)出來的！

    冷面王爺?shù)亩�根微微泛紅。他盯著銅盆里翻滾的湯底，喉結(jié)動了動：這...又是什么

    回王爺，是民女家鄉(xiāng)的吃法。顏如玉機靈地遞上干凈筷子，王爺要不要...嘗嘗

    宇文戰(zhàn)猶豫片刻，終究抵不住香氣誘惑，坐了下來。顏如玉趕緊涮了片最嫩的羊肉，蘸好醬料遞過去。

    宇文戰(zhàn)優(yōu)雅地嘗了一口，眼睛微微睜大，又夾了第二片。

    哥哥，好玩吧宇文柔膽子大起來，比那些規(guī)矩繁瑣的宴席有意思多了！

    宇文戰(zhàn)沒說話，但手上的筷子沒停過。顏如玉悄悄觀察他——褪去威嚴的王爺，原來也是個會被美食征服的普通人啊。

    三人沉默地吃著，只有湯底咕嘟聲和偶爾的碗筷輕響。不知何時起，宇文戰(zhàn)冷峻的眉眼似乎柔和了些許。

    突然，周嬤嬤慌慌張張跑來：王爺！林小姐在前廳鬧呢，說顏姑娘故意毀她裙子，要您給個說法！

    宇文戰(zhàn)放下筷子，瞬間恢復(fù)了冷峻神色：本王這就去。

    他起身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柔兒，該回去了。頓了頓，又對顏如玉道，明日...再做些那個提神湯送到書房。

    顏如玉愣愣地點頭。等宇文戰(zhàn)走遠，宇文柔一把抓住她的手：顏姐姐，哥哥從沒對哪個女子這么特別過！

    特別想罰我吧...顏如玉苦笑。

    宇文柔搖頭：你不懂。哥哥若真生氣，早就把你趕出府了。她狡黠一笑，我覺得...他喜歡你！

    噗——顏如玉一口茶噴了出來，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但躺回床上后，顏如玉卻忍不住回想宇文戰(zhàn)吃火鍋時微微上揚的嘴角。那個冷面煞神，原來也會因為美食露出那樣的表情啊...

    窗外月光如水，她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現(xiàn)實世界的同事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失蹤了...

    第四章

    音樂傳情惹風(fēng)波

    所以這小蘋果到底是何物宇文柔托著腮幫子，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顏如玉正盤腿坐在宇文柔閨房的地毯上，手里胡亂撥弄著一把古箏。教宇文柔現(xiàn)代流行歌曲這個主意，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蠢透了——但誰讓這小妮子昨天纏著她問你們家鄉(xiāng)有沒有好聽的曲子呢

    就是一種...呃...吉祥的水果。顏如玉信口胡謅，在我們家鄉(xiāng)，人們用唱歌來表達對蘋果的喜愛。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彈唱自己改編的古風(fēng)版《小蘋果》：

    吾家小蘋果，翩若驚鴻影，

    春去秋來歲月多，唯你最傾城～

    宇文柔聽得如癡如醉，巴掌拍得通紅：太好聽了！比那些咿咿呀呀的戲文有意思多了！

    顏如玉暗自得意。大學(xué)時她可是吉他社的骨干，這點改編小菜一碟。她又教宇文柔唱了《月亮代表我的心》和《茉莉花》的改編版——幸好這兩首本來就有古風(fēng)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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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首啊。顏如玉眼珠一轉(zhuǎn)，想起抖音神曲，這個叫《學(xué)貓叫》...

    一刻鐘后，宇文柔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副歌部分，兩人正對著喵喵喵得起勁，房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柔兒！你們在——

    宇文戰(zhàn)鐵青著臉站在門口，身后跟著的周嬤嬤一臉我早說過的表情。

    顏如玉的喵卡在喉嚨里，差點嗆到。宇文柔則像只受驚的兔子，一骨碌躲到了顏如玉身后。

    哥、哥哥...

    宇文戰(zhàn)大步走來，一把奪過古箏：成何體統(tǒng)！堂堂王府千金，學(xué)這些...這些...他顯然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種超越時代的音樂風(fēng)格，有傷風(fēng)化的曲子！

    顏如玉不服氣了：哪有傷風(fēng)化了就是些歡快的小曲兒！

    放肆！宇文戰(zhàn)厲聲喝道，柔兒體弱，需靜養(yǎng)，豈能由著你胡鬧！

    整天悶著才容易生病呢！顏如玉脫口而出，音樂能舒緩心情，心情好了身體自然——

    你懂什么醫(yī)術(shù)！宇文戰(zhàn)打斷她，來人，把顏如玉關(guān)進柴房反�。�

    顏如玉急了：你們古代人就是死板！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整個房間瞬間安靜得可怕，連宇文柔都倒吸一口冷氣。

    宇文戰(zhàn)的眼睛瞇成一條危險的細線：你剛才說...什么古代人

    顏如玉后背一陣發(fā)涼：我、我是說...古人云...那個...

    王爺！一個家丁慌慌張張跑來，不好了！西廂房走水了！

    宇文戰(zhàn)臉色驟變，顧不上追究顏如玉，轉(zhuǎn)身就往外跑。顏如玉和宇文柔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西廂房那邊已經(jīng)濃煙滾滾，幾個家丁提著水桶亂成一團。宇文戰(zhàn)一到現(xiàn)場立刻接管指揮，但火勢太大，普通水桶根本無濟于事。

    快去打井水！

    不行啊王爺，井水來不及！

    把沒燒著的先搬出來！

    顏如玉觀察火勢，發(fā)現(xiàn)是廚房旁邊的柴房先著火，正往主屋蔓延。現(xiàn)代消防培訓(xùn)的知識立刻涌上腦海。

    王爺！她沖到宇文戰(zhàn)身邊，不能這樣救火！得先隔離火源！

    宇文戰(zhàn)皺眉：什么

    用濕棉被蓋住還沒燒到的屋子！顏如玉指著主屋和柴房之間的走廊，把這段隔開，火就過不去了！

    見宇文戰(zhàn)猶豫，顏如玉急得直跺腳：相信我！我老家經(jīng)常著火，都是這么處理的！

    宇文戰(zhàn)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下令：照她說的做！

    顏如玉立刻組織丫鬟們行動起來：快！所有棉被都浸濕！小翠帶人去搬被子，紅袖去準備水桶！

    她自己則抓起一塊濕布捂住口鼻，指揮家丁們把浸濕的棉被鋪在關(guān)鍵位置。有個小廝想沖進火場救東西，被她一把拽�。翰灰�命啦煙霧比火更危險！

    不到一刻鐘，火勢就被控制住了。雖然柴房全毀，但主屋完好無損。所有人都累得癱坐在地上，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

    宇文戰(zhàn)走到顏如玉面前，她正用剩下的清水給一個燙傷手的丫鬟沖洗傷口。

    誰教你的這些宇文戰(zhàn)沉聲問。

    顏如玉頭也不抬：我老家...呃...經(jīng)常鬧火災(zāi)，大家都懂些基本常識。她按照現(xiàn)代燙傷處理方法，繼續(xù)指揮，去找些干凈紗布來，別涂醬油什么的，那都是迷信！

    宇文戰(zhàn)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忙前忙后。當晚，王府召開緊急會議，顏如玉也被叫去了。

    火是從柴房開始的，管家匯報，可能是雷擊引起的。

    宇文戰(zhàn)搖頭：近日無雨，何來雷擊

    顏如玉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今天我在廚房看到小廝把剛熄滅的木炭堆在柴房旁邊...會不會是陰燃

    陰燃

    就是看起來滅了，其實還在慢慢燒的那種。顏如玉解釋，我們老...我聽說很多火災(zāi)都是這樣引起的。

    宇文戰(zhàn)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查。

    調(diào)查結(jié)果證實了顏如玉的猜測。一個粗心的小廝把看似熄滅的木炭堆在了柴房旁，引發(fā)了這場火災(zāi)。

    會后，宇文戰(zhàn)單獨留下了顏如玉。

    今日多虧你及時出手。他語氣依然冷淡，但比平時柔和了些，你那些...古怪的知識，確實有用。

    顏如玉受寵若驚：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但你不該教柔兒那些奇怪的曲子。宇文戰(zhàn)皺眉，她將來要嫁入世家，豈能學(xué)這些...

    王爺，顏如玉壯著膽子打斷他，小姐整天悶在屋里，對身體反而不好。適當?shù)爻�唱��、活動活動，能促進氣血流通...就是讓身體更健康的意思。

    宇文戰(zhàn)沉默良久：你懂醫(yī)術(shù)

    略懂一二。顏如玉謙虛道——其實就是在大學(xué)選修過中醫(yī)基礎(chǔ)，外加常年混跡養(yǎng)生公眾號。

    出乎意料的是，宇文戰(zhàn)竟然點了點頭：從明日起，你每日陪柔兒讀書兩個時辰。若再教那些古怪曲子...

    保證不教了！顏如玉趕緊保證，心里卻想：不教《小蘋果》，我可以教《青花瓷》啊！

    第二天，顏如玉正式成為宇文柔的伴讀。她本以為就是陪著念念《女誡》什么的，沒想到宇文柔的課程表相當豐富——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甚至還有簡單的算術(shù)。

    這些你都會嗎顏如玉翻著《九章算術(shù)》，小聲問宇文柔。

    宇文柔搖頭：以前的女先生講得可枯燥了，我都聽不進去。她狡黠一笑，不過顏姐姐來了就不一樣了！

    于是，顏如玉開始了她的古代教學(xué)改革。教詩詞時，她把《靜夜思》編成順口溜；教算術(shù)時，她用圍棋子當教具；甚至把《女誡》改編成了情景劇，由她和宇文柔角色扮演。

    宇文柔學(xué)得津津有味，連周嬤嬤都驚訝于小姐的進步神速。但顏如玉最得意的成就是——她偷偷把現(xiàn)代基礎(chǔ)衛(wèi)生觀念灌輸給了宇文柔。

    飯前便后要洗手，不是隨便沖沖，要用肥皂搓夠二十個數(shù)！

    房間要經(jīng)常通風(fēng)，被子要曬太陽。

    生水要煮開再喝...

    這些在現(xiàn)代看來再普通不過的常識，對古人來說卻是新鮮事。宇文柔嚴格執(zhí)行后，氣色竟然真的好了不少。

    一天傍晚，顏如玉從宇文柔的院子出來，迎面撞上了宇文戰(zhàn)。

    王、王爺。她趕緊行禮。

    宇文戰(zhàn)微微頷首：柔兒近日精神不錯。

    是的，小姐很用功...

    她今早背了一首新詩。宇文戰(zhàn)突然道，什么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顏如玉心里咯噔一下——那是她昨晚教宇文柔的《水調(diào)歌頭》！蘇軾大大對不起！

    呃...民間小調(diào)，民間小調(diào)...

    宇文戰(zhàn)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詞句雖不合規(guī)矩，但意境不俗。頓了頓，明日我要檢查柔兒的《論語》功課，你準備一下。

    顏如玉傻眼了——她哪懂什么《論語》�。』氐阶√�，她翻出宇文柔的課本，連夜惡補。困得不行時，她忍不住抱怨：穿越大神也太不靠譜了，好歹給我個國學(xué)精通的金手指啊...

    第二天，宇文戰(zhàn)果然來檢查功課。顏如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一旁，隨時準備救場。但出乎意料的是，宇文柔竟然對答如流。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下一句是什么

    好之者不如樂之者。

    何解

    意思是知道怎么做不如喜歡做，喜歡做不如以之為樂...

    宇文戰(zhàn)滿意地點頭，看向顏如玉：你教的

    顏如玉連忙搖頭：小姐天資聰穎...

    確實與以往教法不同。宇文戰(zhàn)若有所思，你讓柔兒...樂之

    顏如玉點頭：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呃，我是說，學(xué)得開心自然記得牢。

    宇文戰(zhàn)突然問：你那首臥春，也是為此

    顏如玉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王爺居然還記得她那首打油詩！

    算是吧...她干笑。

    宇文戰(zhàn)沒再追問，但臨走時，顏如玉分明聽到他低聲哼著什么調(diào)子...怎么那么像《小蘋果》

    她捂住嘴才沒笑出聲。冷面王爺，原來也有偷學(xué)有傷風(fēng)化小曲兒的時候啊！

    第五章

    深夜火警顯身手

    顏姐姐，這個真的能涂在眼皮上宇文柔捏著一小盒胭脂，懷疑地打量著。

    顏如玉神秘一笑：等著瞧。她用手指蘸了點胭脂，又混了些許油脂，輕輕抹在宇文柔的眼皮上，這叫眼影，能讓眼睛看起來更大。

    閨房內(nèi)，五六個貴族少女圍成一圈，眼睛瞪得溜圓。這是顏如玉策劃的古代女生派對——她邀請了宇文柔的幾個閨中密友，準備來點現(xiàn)代娛樂。

    接下來是眉毛。顏如玉取出一根細炭筆，微微上挑，顯得精神。

    周嬤嬤在一旁直搖頭：這成何體統(tǒng)...但眼睛卻忍不住往這邊瞟。

    一刻鐘后，宇文柔對銅鏡中的自己驚嘆不已：真的不一樣了！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

    其他貴女們立刻炸開了鍋：

    我也要！

    先給我畫！

    顏姑娘，我這個臉型適合什么眉

    顏如玉忙得不亦樂乎，心里暗笑：這要是讓現(xiàn)代的美妝博主知道她的DIY化妝品在古代火了，不知作何感想。

    好了，接下來玩?zhèn)�游戲。等所有人都改頭換面后，顏如玉掏出一把自制卡片，這叫真心話大冒險。

    她解釋了規(guī)則：抽到真心話必須誠實回答問題，抽到大冒險則要完成指定任務(wù)。

    第一個抽的是兵部侍郎的女兒趙小姐。她抽到真心話，顏如玉問：你最想親在場的誰

    閨秀們頓時一片嘩然。趙小姐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眼睛卻不由自主瞟向窗外——那里站著個俊俏的年輕侍衛(wèi)。

    噢～眾人起哄，趙小姐捂著臉躲到了屏風(fēng)后。

    第二個是宇文柔。她抽到大冒險：去親一下門口侍衛(wèi)的臉。

    閨房內(nèi)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地上的聲音。

    這、這不行！宇文柔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男女授受不親...

    游戲規(guī)則哦～顏如玉壞笑，不然罰酒三杯。

    宇文柔咬了咬嘴唇，突然站起來向門口走去。閨秀們屏息凝神，有幾個已經(jīng)激動得互相掐胳膊。

    門口的侍衛(wèi)見小姐走來，連忙行禮：小姐有何吩——

    話沒說完，宇文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臉上啄了一下，然后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竄回房間。

    啊啊啊！閨房內(nèi)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叫。

    柔兒！你們在做什么！

    一個冷厲的聲音如同炸雷般劈下。宇文戰(zhàn)不知何時站在院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閨秀們瞬間作鳥獸散，有的躲到屏風(fēng)后，有的鉆到桌子底下。顏如玉硬著頭皮上前：王爺，我們在玩...閨閣游戲。

    宇文戰(zhàn)大步走來，目光掃過一個個濃妝艷抹的貴女，最后落在妹妹身上：你的眼睛怎么了被人打了

    顏如玉差點笑出聲——那是她精心打造的煙熏妝��！

    哥哥，這是顏姐姐教我們的新妝容。宇文柔怯生生地說，叫...叫什么來著

    眼妝。顏如玉補充，突然靈機一動，王爺要不要也試試

    閨秀們倒吸一口涼氣。宇文戰(zhàn)瞇起眼睛，那眼神讓顏如玉后頸汗毛直豎。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走到游戲卡片前：你們方才在玩什么

    真心話大冒險。顏如玉壯著膽子解釋，抽到牌就要說實話或者完成任務(wù)。

    宇文戰(zhàn)冷笑：幼稚。

    那王爺敢玩嗎顏如玉不知哪來的勇氣挑釁道。

    房間內(nèi)空氣瞬間凝固。所有貴女都驚恐地看著顏如玉，仿佛她剛剛捅了馬蜂窩。

    宇文戰(zhàn)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抽了一張牌。

    大冒險。顏如玉念出卡片上的字，眼珠一轉(zhuǎn)，請王爺...笑一個。

    荒謬！宇文戰(zhàn)怒喝。

    游戲規(guī)則哦～顏如玉眨眨眼，不然罰酒三杯。

    宇文戰(zhàn)額角青筋直跳。就在顏如玉以為他要拔劍時，他突然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閨秀們集體石化。

    滿意了宇文戰(zhàn)咬牙切齒。

    顏如玉憋笑憋得肚子疼：非常...傳神。

    宇文戰(zhàn)冷哼一聲，又抽了一張。

    真心話。顏如玉想了想，王爺最害怕什么

    問題一出，她就后悔了——這簡直是找死��！但出乎意料的是，宇文戰(zhàn)沒有發(fā)怒，而是沉默下來。

    他看向宇文柔，眼神漸漸柔和：怕她...像我一樣失去童年。

    這句話像有魔力般，讓喧鬧的閨房瞬間安靜。宇文柔眼眶紅了：哥哥...

    宇文戰(zhàn)似乎也被自己的話驚到了，迅速恢復(fù)冷峻表情：胡鬧到此為止。柔兒，該喝藥了。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貴女們這才敢喘氣，紛紛拍著胸口說嚇死了。但顏如玉注意到，宇文柔望著哥哥離去的背影，眼中閃著奇異的光彩。

    派對結(jié)束后，顏如玉被正式任命為宇文柔的專職伴讀。這意味著她不僅要陪玩，還得正經(jīng)教學(xué)了。

    今天學(xué)算術(shù)。第二天上午，顏如玉在石桌上擺出幾十顆小石子，這叫石子計數(shù)法。

    宇文柔好奇地擺弄著石子：比算籌有趣多了！

    顏如玉用石子演示加減法，又畫了九九乘法表。宇文柔學(xué)得津津有味，連周嬤嬤都忍不住湊過來看。

    八八六十四...宇文柔念叨著，突然抬頭，顏姐姐，為什么叫乘法啊

    因為...顏如玉正想解釋，一個冷峻的聲音插了進來。

    荒謬！算術(shù)豈能如此兒戲！

    宇文戰(zhàn)不知何時站在廊下，眉頭緊鎖。他大步走來，一把推開石子：算術(shù)乃六藝之一，當用算籌正經(jīng)學(xué)習(xí)。

    顏如玉不服：方法不重要，學(xué)會才重要！

    胡鬧！宇文戰(zhàn)拿出一把精致的象牙算籌，柔兒，看好了，這才是正統(tǒng)算法。

    宇文柔左右為難，看看哥哥又看看顏如玉，小臉皺成一團。

    不如這樣，顏如玉突然提議，我們用兩種方法同時教，看小姐學(xué)哪種更快

    宇文戰(zhàn)冷哼一聲，算是默許。于是，奇怪的算術(shù)對決開始了——宇文戰(zhàn)教傳統(tǒng)的算籌法，顏如玉則用石子和圖表。

    一個時辰后，宇文柔用顏如玉的方法已經(jīng)能算出兩位數(shù)的乘法，而用算籌還在掰手指。

    這...宇文戰(zhàn)看著妹妹流暢地寫出23×5=115，一時語塞。

    死記硬背沒用，理解原理才重要。顏如玉得意地說，沒注意宇文戰(zhàn)眼神一暗。

    當晚，顏如玉被叫到書房。宇文戰(zhàn)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松。

    你今日說...死記硬背沒用。他聲音低沉，何意

    顏如玉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觸到了雷區(qū)：我是說...學(xué)習(xí)方法有很多種...

    我七歲能背《論語》，八歲通《春秋》。宇文戰(zhàn)突然說，父親說，唯有苦讀方能成才。

    月光下，他的側(cè)臉線條顯得格外冷硬。顏如玉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您對小姐那么嚴格...

    她體弱，更需自強。宇文戰(zhàn)轉(zhuǎn)身，眼中竟有一絲迷茫，但你那套...似乎確實有效。

    顏如玉心頭一軟：不同人適合不同方法。小姐聰明，只是需要點趣味。

    宇文戰(zhàn)沉默良久，突然問：你那石子法...可否用于軍中糧草計算

    顏如玉眼前一亮：當然！還能畫表格，更直觀！

    她興奮地抓起毛筆，在紙上畫起現(xiàn)代統(tǒng)計表格。宇文戰(zhàn)湊近觀看，身上淡淡的松木香縈繞在顏如玉鼻尖。她不自覺地抬頭，正對上他專注的目光——那雙眼在燭光下竟如琥珀般通透。

    兩人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顏如玉心跳突然加速，趕緊低頭繼續(xù)畫表：就、就是這樣...

    明日教柔兒這個。宇文戰(zhàn)直起身，聲音恢復(fù)一貫的冷靜，還有...你的方法，確有可取之處。

    這大概是冷面王爺能給出的最高評價了。顏如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第二天，宇文柔驚喜地發(fā)現(xiàn)哥哥居然允許她繼續(xù)用石子學(xué)算術(shù)。更讓她驚訝的是，顏如玉開始教一些奇怪但實用的知識。

    這叫衛(wèi)生習(xí)慣。顏如玉分發(fā)自制的小塊肥皂，洗手能預(yù)防疾病。

    這叫急救常識。她示范如何處理小傷口，清創(chuàng)包扎比抹香灰有效多了。

    宇文柔學(xué)得興致勃勃，連周嬤嬤都偷偷記筆記。但最令人意外的是，某天夜里，巡夜侍衛(wèi)發(fā)現(xiàn)王爺書房亮著燈，好奇偷看——

    只見宇文戰(zhàn)正用顏如玉的石子法在計算什么，桌上還攤著那張統(tǒng)計表格。侍衛(wèi)忍俊不禁，不小心發(fā)出聲響。宇文戰(zhàn)猛地抬頭，第二天那侍衛(wèi)就被罰繞王府跑了二十圈。

    一周后的考核中，宇文柔完整背出了九九乘法表，還當場算出了58+127這樣的題目。宇文戰(zhàn)嚴肅的臉上罕見地露出笑容，顏如玉也忍不住鼓掌。

    兩人不約而同伸手想摸宇文柔的頭，卻在空中碰到了一起。手指相觸的瞬間，如觸電般迅速分開。顏如玉耳根發(fā)熱，宇文戰(zhàn)則假裝咳嗽轉(zhuǎn)身。

    只有宇文柔狡黠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zhuǎn)動，嘴角掛著洞悉一切的笑容...

    第六章

    夜探真相驚心魄

    三更的梆子聲剛過，顏如玉被一陣窸窣聲驚醒。她睡眠一直很淺，自從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朝代，更是夜夜難眠。

    這么晚了，誰還在活動她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借著月光摸到窗邊。

    一個黑影正穿過回廊，朝書房方向走去。那挺拔的身形，除了宇文戰(zhàn)還能是誰

    大半夜不睡覺，搞什么鬼顏如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她披上外衣，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書房窗紙上透出微弱的燭光。顏如玉蹲在窗下的花叢里，聽見里面?zhèn)鱽斫饘倌Σ恋穆曧�。她小心翼翼地舔濕手指，在窗紙上戳了個小洞。

    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宇文戰(zhàn)坐在書案前，手中握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正用白布仔細擦拭。燭光下，匕首上暗紅的痕跡清晰可見。更可怕的是他的表情——那雙平日就夠冷的眼睛此刻毫無溫度，嘴角卻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

    快了...宇文戰(zhàn)低聲自語，血債血償。

    顏如玉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她死死捂住嘴，生怕發(fā)出一絲聲響。前幾日確實聽說城中有連環(huán)兇案，死者都是被利刃割喉...

    天啊，難道是他她腦海中閃過宇文戰(zhàn)平日冷酷的樣子，越想越有可能。趁著宇文戰(zhàn)沒發(fā)現(xiàn)，她連滾帶爬地溜回了房間。

    一整夜，顏如玉輾轉(zhuǎn)反側(cè)。那把帶血的匕首和宇文戰(zhàn)陰森的表情在她腦中揮之不去。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對妹妹那么溫柔，怎么可能...

    不行，得查清楚！天剛蒙蒙亮，她就一骨碌爬起來，開始籌劃她的偵探行動。

    ——————

    三天后，宇文戰(zhàn)覺得府里有些不對勁。

    先是總感覺有人在看他，回頭卻什么也沒有；接著書房外時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響；今早更離譜，他的茶水里居然飄著一片樹葉——明顯有人動過手腳。

    王爺，您要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暗衛(wèi)呈上一份卷宗，最近城中五起命案，死者都是朝廷官員，傷口整齊，一刀斃命。

    宇文戰(zhàn)皺眉：果然是專業(yè)殺手。他沉吟片刻，繼續(xù)查，重點排查近日入城的西域商隊。

    暗衛(wèi)退下后，宇文戰(zhàn)走到窗前，突然瞥見廊柱后一片衣角閃過。他眼中寒光一閃，不動聲色地回到書案前。

    ——————

    太險了！顏如玉拍著胸口，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她剛才差點被宇文戰(zhàn)發(fā)現(xiàn)。

    這三天她可沒閑著——用銅鏡和燭光做了個簡易監(jiān)視器，把中空的竹竿接起來當竊聽筒，甚至還試圖在宇文戰(zhàn)的茶水里下蒙汗藥（雖然只成功扔進去一片樹葉）。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咬著指甲思索，得近距離觀察。

    機會很快就來了。午膳時，丫鬟說王爺要外出查案，顏如玉立刻以給小姐買絲線為由跟了出去。

    宇文戰(zhàn)騎馬穿行在街市上，顏如玉遠遠跟著，時不時躲在貨攤后。當宇文戰(zhàn)拐進一條小巷時，她趕緊追上去，卻在轉(zhuǎn)角處撞上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

    跟夠了宇文戰(zhàn)冷冰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顏如玉抬頭，正對上那雙鷹隼般的眼睛。她干笑兩聲：好、好巧啊王爺...

    從今早開始，你在我書房外轉(zhuǎn)了三趟，打翻兩個花盆，還在我茶里加了料。宇文戰(zhàn)每說一句就逼近一步，說，誰派你來的

    顏如玉被逼到墻邊，退無可退。宇文戰(zhàn)身上凜冽的氣息籠罩著她，她能清晰看到他眼中跳動的怒火。

    我...我只是...她急中生智，想看看王爺平日都在忙什么！

    宇文戰(zhàn)挑眉：哦

    小姐擔心您太勞累，讓我來看看...顏如玉越說聲音越小，這借口她自己都不信。

    宇文戰(zhàn)冷笑一聲，突然伸手從她袖中抽出一物——正是她畫的兇案線索圖，上面還標注著宇文戰(zhàn)這幾日的行蹤。

    這是什么他聲音危險地低沉下來。

    顏如玉心一橫：您半夜擦的那把帶血匕首是怎么回事城中命案是不是您...�。�

    話沒說完，她就被宇文戰(zhàn)一把拽進旁邊一座僻靜院落。

    你跟蹤我宇文戰(zhàn)將她按在石桌上，眼中寒光閃爍。

    顏如玉咽了口唾沫，卻倔強地瞪回去：我、我那是為民除害！

    宇文戰(zhàn)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松開手，從懷中取出那把匕首放在桌上：看清楚了。

    陽光下，匕首閃著冷光，刀柄處刻著精致的蓮花紋樣。顏如玉這才注意到，刀身上根本沒有新鮮血跡，只有些許洗不掉的陳舊暗痕。

    這是我母親留下的。宇文戰(zhàn)聲音低沉，十年前亂軍入城，她用這把匕首保護我和柔兒...最后卻...

    他手指撫過刀柄上的蓮花：血跡是她和敵人的。那晚我?guī)е�柔兒躲在地窖三天，出來時，母親已經(jīng)...他的聲音哽了一下。

    顏如玉胸口一陣刺痛：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以為我是兇手宇文戰(zhàn)突然笑了，那笑容卻讓顏如玉更加愧疚。

    城中最近確實有命案。宇文戰(zhàn)收起匕首，我在查，兇手可能是敵國細作。

    顏如玉想起自己這幾天的荒唐行為，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我...我?guī)湍悴�！將功補過！

    宇文戰(zhàn)挑眉：你

    我可是看過三百集《名偵探柯南》的人！顏如玉脫口而出，見宇文戰(zhàn)一臉茫然，趕緊改口，我是說...我老家破案很有一套！

    出乎意料的是，宇文戰(zhàn)竟然沒拒絕。他帶她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一間偏僻的茶舍。死者是兵部的一個小官，尸體已經(jīng)被移走，只留下地上干涸的血跡。

    顏如玉強忍不適，仔細觀察現(xiàn)場�，F(xiàn)代刑偵劇的套路在她腦中閃過：兇手應(yīng)該是從背后偷襲...等等，這是什么

    她在窗框縫隙里發(fā)現(xiàn)一小片暗紅色布料。

    西域錦緞。宇文戰(zhàn)接過看了看，果然與商隊有關(guān)。

    顏如玉又檢查了死者倒下的位置：奇怪，他左手有墨漬，應(yīng)該是左撇子，但傷口卻在右側(cè)脖頸...兇手是右撇子，而且比死者矮。

    宇文戰(zhàn)驚訝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傷口角度啊。顏如玉比劃著，如果是高個子下手，傷口應(yīng)該向下傾斜。這個幾乎是平的，說明兇手身高與死者相當或稍矮。

    宇文戰(zhàn)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確實。其他幾具尸體也是如此。

    還有，顏如玉指著地上的血跡，看噴濺方向，兇手應(yīng)該是從這個位置...她站到一個角落，突然發(fā)現(xiàn)墻上有個奇怪的劃痕，王爺，您看這個！

    宇文戰(zhàn)湊近觀察：是刀痕。但兇器應(yīng)該是...

    彎刀！兩人異口同聲。

    回府路上，宇文戰(zhàn)難得地主動開口：你的...分析方法，很特別。

    顏如玉心里一暖：在我們老家，這叫犯罪現(xiàn)場分析。

    你老家...宇文戰(zhàn)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究竟在何處

    顏如玉語塞，正不知如何回答，一片花瓣隨風(fēng)飄落在她發(fā)間。宇文戰(zhàn)突然抬手，輕輕拂去那片花瓣。他的手指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耳尖，兩人同時一怔。

    顏如玉耳根發(fā)燙，宇文戰(zhàn)則迅速收回手，恢復(fù)冷峻表情：明日繼續(xù)查。

    當晚，顏如玉輾轉(zhuǎn)難眠。她想起宇文戰(zhàn)說起母親時眼中的痛楚，想起他拂去花瓣時指尖的溫度...這個冷面王爺，似乎沒有表面那么不近人情。

    顏姑娘門外傳來宇文柔的聲音，你睡了嗎

    顏如玉開門，宇文柔抱著枕頭站在外面：我做噩夢了...能和你一起睡嗎

    小丫頭鉆進被窩，小聲問：哥哥今天是不是兇你了他回來時臉色好難看。

    沒有，是我誤會他了。顏如玉愧疚地說。

    宇文柔突然神秘一笑：其實哥哥人很好的。小時候我生病，他整夜不睡守著我；我害怕打雷，他就講故事給我聽...

    他會講故事顏如玉難以想象那個冷面閻王講童話的樣子。

    嗯！雖然講得可無聊了...宇文柔打了個哈欠，顏姐姐，你喜歡我哥哥嗎

    什、什么顏如玉差點咬到舌頭，當然不...我們只是...

    宇文柔已經(jīng)睡著了，嘴角還掛著狡黠的笑容。顏如玉無奈地給她掖好被角，心里卻泛起一絲異樣的溫暖。

    窗外，月光如水。不知為何，她突然不那么急著找回去的方法了...

    第七章

    智救柔兒顯真情

    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宇文戰(zhàn)捏著鼻子，用兩根手指拎起那個散發(fā)著詭異氣味的小布包。

    顏如玉得意地點頭：臭豆腐濃縮精華，加上我特制的辣椒粉——聞一下能讓人涕淚橫流，絕對比你們的迷煙管用！

    書房里堆滿了她從廚房搜刮來的軍需物資：辣椒面、陳醋、臭豆腐、花椒粉...活像個調(diào)味品展覽會。昨晚宇文柔去寺廟上香時被擄走，敵國間諜留下字條：用邊防圖換人。

    王爺，探子回報，小姐被關(guān)在西山廢棄的鐵礦里。暗衛(wèi)在門外稟報。

    宇文戰(zhàn)臉色陰沉如鐵：準備強攻。

    等等！顏如玉跳起來，他們肯定設(shè)了埋伏，強攻會害了柔兒！

    你有何高見宇文戰(zhàn)冷聲問。

    顏如玉眼睛一亮：我們可以智��！她抓起桌上的辣椒粉，首先，制作煙霧彈...

    一個時辰后，宇文戰(zhàn)看著眼前一排奇形怪狀的武器，額角青筋直跳：你讓本王用這些...廚房垃圾去救人

    這是科學(xué)！顏如玉拿起一個竹筒，辣椒粉遇熱會釋放辣椒素，刺激呼吸道；臭豆腐氣味可以掩蓋我們的行蹤；醋和小蘇打混合會產(chǎn)生二氧化碳...呃，就是讓人窒息的氣體。

    宇文戰(zhàn)的表情像是吞了只活蒼蠅：荒謬。

    王爺！管家慌張跑來，剛收到消息，他們只給您半天時間，日落前不交圖紙就...

    宇文戰(zhàn)一拳砸在桌上：備馬！

    等等！顏如玉攔住他，我有個計劃...

    ——————

    西山腳下，兩個推著獨輪車的小販慢悠悠地向礦場走去。

    我再說一遍，穿著補丁衣服的宇文戰(zhàn)咬牙切齒，這是本王這輩子做過最荒唐的事。

    顏如玉憋著笑：噓，你現(xiàn)在是王二狗，賣臭豆腐的。她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臭豆腐罐子，幾滴汁液濺到宇文戰(zhàn)袖子上。

    王爺?shù)哪標查g綠了：你——

    忍忍，為了柔兒。顏如玉壓低聲音，順手往他臉上抹了把鍋灰，記住計劃：我制造混亂，你救人，然后發(fā)信號，侍衛(wèi)們接應(yīng)。

    礦場門口，兩個守衛(wèi)攔住他們：干什么的

    軍爺，小的賣臭豆腐的。顏如玉點頭哈腰，新研制的口味，特來孝敬各位...

    守衛(wèi)湊近聞了聞，差點吐出來：什么鬼東西滾遠點！

    軍爺別急，嘗過就知道妙處了...顏如玉突然掀開罐子，一把辣椒粉撒進去，然后猛地將罐子砸向地面。

    砰！

    黃綠色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

    �。∥业难劬�！

    咳咳咳...什么玩意！

    守衛(wèi)們涕淚橫流，捂著臉慘叫。顏如玉拉起宇文戰(zhàn)就往里沖：快！煙霧只能維持五分鐘！

    五分鐘是何意宇文戰(zhàn)邊跑邊問。

    就是...一刻鐘的三分之一！顏如玉從腰間抽出兩個竹筒，接著，辣椒煙霧彈！

    宇文戰(zhàn)接過竹筒，表情復(fù)雜：你這些古怪知識...

    大學(xué)化學(xué)課不是白上的！顏如玉得意地說，突然臉色一變，蹲下！

    一支箭擦著他們頭皮飛過。礦場里沖出十幾個黑衣人，領(lǐng)頭的冷笑：王爺，久等了。

    柔兒在哪宇文戰(zhàn)瞬間恢復(fù)威嚴，盡管臉上還沾著鍋灰。

    領(lǐng)頭人拍拍手，兩個手下押著被綁的宇文柔走出來。小姑娘臉色蒼白，但看到哥哥時眼睛一亮：哥哥！顏姐姐！

    放了她，圖紙給你。宇文戰(zhàn)掏出卷軸。

    哥哥不要！宇文柔急得直跺腳，那是邊防圖！

    顏如玉悄悄把手伸進袖子，摸到最后一個臭氣彈...

    一手交人，一手交圖。宇文戰(zhàn)緩步向前。

    就在雙方即將接觸的瞬間，顏如玉大喊：閉氣！同時將臭氣彈砸向地面。

    濃煙驟起，場面大亂。宇文戰(zhàn)一個箭步搶過妹妹，反手砍倒兩個敵人。顏如玉則抓起地上的辣椒粉四處拋灑，敵人們咳嗽不止。

    跑！她拉起宇文柔就往外沖。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來，直取宇文戰(zhàn)后心！

    小心！顏如玉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

    噗！

    箭矢深深扎入她肩膀，劇痛瞬間席卷全身。她踉蹌著倒下，模糊中看到宇文戰(zhàn)目眥欲裂的臉...

    顏如玉！

    ——————

    酒精...消毒...顏如玉疼得滿頭大汗，卻死死抓住宇文戰(zhàn)的手，不然會感染...

    王府內(nèi)亂成一團。老御醫(yī)看著顏如玉堅持要用燒酒清洗傷口，胡子都氣歪了：胡鬧！傷口該敷金瘡藥！

    用酒！宇文戰(zhàn)厲聲命令，按她說的做。

    御醫(yī)不情不愿地倒酒，顏如玉咬住帕子，在酒精接觸傷口的瞬間疼得眼前發(fā)黑。恍惚中，她感覺到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忍著點。宇文戰(zhàn)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清理完傷口，顏如玉又要求用針線縫合。老御醫(yī)直接嚇暈過去。

    你們...你們縫過衣服吧她虛弱地比劃，就像那樣...把傷口縫起來...

    宇文戰(zhàn)臉色慘白，但還是親自拿起針線：本王來。

    當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顏如玉終于忍不住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

    兩杯珍珠奶茶...一杯去冰...

    高燒中的顏如玉開始說胡話，宇文戰(zhàn)守在床邊已經(jīng)一天一夜。

    她在說什么他問剛蘇醒的御醫(yī)。

    老御醫(yī)把了把脈：熱毒攻心，神志不清。王爺，箭上恐怕有毒...

    宇文戰(zhàn)臉色更沉：用最好的藥。

    老臣盡力...但這姑娘的治法實在...御醫(yī)看著那縫得歪歪扭扭的傷口，又是一陣眩暈。

    夜深人靜時，宇文戰(zhàn)輕輕撫平顏如玉緊皺的眉頭。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宇文戰(zhàn)...大笨蛋...

    王爺一愣，隨即苦笑：是，本王是笨蛋。

    ...喜歡你...

    宇文戰(zhàn)的手僵在半空。

    次日清晨，顏如玉終于退燒。她一睜眼就看到宇文戰(zhàn)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憔悴的臉。

    柔兒...安全了嗎她嘶啞地問。

    宇文戰(zhàn)點頭，遞上一杯溫?zé)岬?..乳白色液體

    顏如玉疑惑地喝了一口，差點噴出來——羊奶加蜂蜜，里面還飄著幾顆煮熟的糯米丸子！

    這...這是什么

    珍珠奶茶。宇文戰(zhàn)一臉嚴肅，你昏迷時一直要這個。

    顏如玉鼻子一酸，又想笑又想哭：傻子...珍珠是木薯粉做的...

    木薯宇文戰(zhàn)皺眉，西域進貢的那種毒根莖

    ...顏如玉放棄解釋，卻忍不住微笑，謝謝，很好喝。

    房間里突然安靜得尷尬。顏如玉想起自己昏迷時似乎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耳根發(fā)燙。

    那個...敵人都抓到了嗎

    宇文戰(zhàn)神色一凜：跑了兩個，但邊防圖保住了。

    其實...顏如玉猶豫了一下，我給圖紙加了點料。

    什么

    我在邊緣畫了幾個奇怪的符號。顏如玉狡黠一笑，在我們老家叫化學(xué)方程式，看起來高深莫測，其實...就是隨便畫的。但敵人肯定看不懂，以為是什么密碼...

    宇文戰(zhàn)愣了片刻，突然大笑出聲——真正的、暢快的大笑，把剛進門的御醫(yī)又嚇暈過去。

    顏如玉，你...他搖搖頭，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真是個奇女子。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床上，宇文戰(zhàn)的手輕輕覆上她的。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某種溫暖的東西在無聲流淌。

    門外，偷看的宇文柔捂著嘴偷笑，輕手輕腳地溜走了...

    第八章

    未來真相終揭曉

    所以這個手機究竟是何物

    宇文戰(zhàn)的問題讓顏如玉手中的茶杯差點滑落。傷愈后第一次共進晚餐，王爺突然對她平日隨口提及的現(xiàn)代詞匯產(chǎn)生了興趣。

    就是...一種通訊工具。顏如玉支支吾吾，像飛鴿傳書，但是更快...

    宇文戰(zhàn)銳利的目光讓她如坐針氈。自從上次營救行動后，王爺對她的態(tài)度微妙地變了——不再那么冷硬，但探究的眼神卻更加頻繁。

    你家鄉(xiāng)在何處宇文戰(zhàn)突然放下筷子，你說話用詞古怪，知曉諸多奇技，卻對常識一無所知。

    顏如玉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傷口愈合后，她確實松懈了，時不時蹦出幾個現(xiàn)代詞匯。宇文柔在一旁猛打眼色，但為時已晚。

    我...其實...顏如玉深吸一口氣，我來自未來。準確說是2023年。

    死一般的寂靜。

    宇文柔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宇文戰(zhàn)的表情凝固了，仿佛被雷劈中。

    未來他緩緩重復(fù)，聲音危險地低沉，你當本王是三歲孩童

    是真的！顏如玉豁出去了，你們這個朝代在歷史上根本不存在！我是被一面銅鏡砸中才穿越過來的！

    她一股腦兒倒出全部真相——現(xiàn)代社會、她的白領(lǐng)工作、那晚的離奇穿越。說到最后，她自己都覺得荒謬絕倫。

    宇文戰(zhàn)的表情從震驚變成懷疑，最后化為冰冷的憤怒。

    夠了。他猛地起身，本王原以為你只是愛胡言亂語，沒想到竟瘋癲至此。

    我沒瘋！顏如玉也站起來，我可以證明！地球是圓的，繞著太陽轉(zhuǎn)；人體內(nèi)有血液循環(huán)；雷電是自然現(xiàn)象不是天罰...

    妖言惑眾！宇文戰(zhàn)厲喝，來人，把她關(guān)起來！

    哥哥！宇文柔急忙拉住他，顏姐姐救過我的命��！

    宇文戰(zhàn)甩開妹妹的手：正因如此，本王才沒把她當妖人燒死！他逼近顏如玉，眼中怒火燃燒，說，誰派你來蠱惑我兄妹的

    顏如玉又驚又怒：沒人派我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古代人怎么這么頑固！

    古代人宇文戰(zhàn)冷笑，好，很好。既然你來自未來，想必看不上我們這些古代人。王府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請便！

    走就走！顏如玉氣得渾身發(fā)抖，轉(zhuǎn)身沖出門去。

    顏姐姐！宇文柔的哭喊聲從身后傳來。

    ——————

    夜幕降臨，顏如玉蹲在城郊破廟里，往火堆里添柴。沖動是魔鬼——她現(xiàn)在深刻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好歹等傷好全了再吵啊...她摸著隱隱作痛的傷口嘟囔。出府時什么都沒帶，只有身上這套衣裳和幾枚銅錢。

    火堆噼啪作響，她想起宇文戰(zhàn)震怒的臉，胸口一陣刺痛。不知為何，被他不信任的感覺，比箭傷還疼。

    笨蛋古代人...她把臉埋進膝蓋，我干嘛要喜歡上你啊...

    顏姑娘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廟外傳來。

    顏如玉抬頭，看見周嬤嬤提著燈籠匆匆走來：可找到您了！小姐病倒了，高燒不退，一直喊著您的名字...

    什么顏如玉騰地站起來，怎么回事

    昨兒夜里貪涼開了窗，今早就起不來了。周嬤嬤急得直搓手，御醫(yī)說是傷寒，開了藥卻不見效...

    顏如玉二話不說往外沖：帶路！

    ——————

    王府內(nèi)亂成一團。宇文柔的閨房外圍滿了丫鬟婆子，里面?zhèn)鱽碛�醫(yī)焦急的聲音：王爺，小姐熱癥不退，再這樣下去恐怕...

    用盡一切辦法！宇文戰(zhàn)的聲音沙啞可怖。

    顏如玉沖進房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宇文戰(zhàn)轉(zhuǎn)身看到她，眼中閃過復(fù)雜的光芒。

    你來做什么他冷聲問，但語氣已不像昨日那般強硬。

    救人。顏如玉徑直走到床前。宇文柔小臉通紅，呼吸急促，明顯是高燒癥狀。

    她摸了摸宇文柔的額頭，燙得嚇人：必須立刻降溫！準備冷水、毛巾，還有...有酒嗎高度數(shù)的！

    你要做什么老御醫(yī)顫巍巍地問。

    物理降溫。顏如玉卷起袖子，再燒下去會損傷腦部...就是會變傻！

    宇文戰(zhàn)沉默片刻，突然下令：照她說的做。

    丫鬟們慌忙去準備。顏如玉又吩咐：把窗戶打開通風(fēng)，但別讓風(fēng)直接吹到病人。再煮些淡鹽水來。

    開窗周嬤嬤驚呼，風(fēng)寒就是要捂汗��！

    錯！顏如玉提高聲音，高燒需要散熱，越捂越危險！

    老御醫(yī)氣得胡子翹起：荒謬！老朽行醫(yī)五十載...

    五百年也沒用！顏如玉打斷他，你們那些放血、捂汗的法子只會害死人！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宇文戰(zhàn)厲喝一聲：都閉嘴！他看向顏如玉，你確定你的方法有效

    顏如玉直視他的眼睛：我以性命擔保。

    空氣凝固了一秒。宇文戰(zhàn)點頭：所有人聽她指揮。

    接下來的場面堪稱混亂喜劇——

    顏如玉說要無菌環(huán)境，丫鬟們理解為無塵房間，抄起掃帚就是一頓狂掃，灰塵漫天飛揚，嗆得人直咳嗽；

    她要酒精消毒，廚房送來一壇烈酒，老御醫(yī)嘗了一口直接醉倒；

    最搞笑的是她情急之下喊出快打120，滿屋子人面面相覷：要打多少下打什么

    算了算了！顏如玉放棄解釋，親自上陣。她用冷毛巾敷在宇文柔額頭、腋下，又用酒擦拭手腳心降溫。

    你這是要引寒毒入體��！剛醒來的老御醫(yī)看到這一幕，又暈了過去。

    宇文戰(zhàn)一直站在旁邊，像尊門神般震懾著其他想阻攔的人。當顏如玉要求用針線縫合一個小傷口時（其實是要做簡易靜脈注射），他終于忍不住了：這又是何妖術(shù)

    不是妖術(shù)，是科學(xué)！顏如玉急得跺腳，算了，解釋不清。你信我就別問！

    令人驚訝的是，宇文戰(zhàn)真的沒再阻攔。他只是默默遞上消過毒的針線，然后按住妹妹亂動的手臂。

    三更時分，宇文柔的燒終于退了。顏如玉累得癱坐在地上，后背全被汗水浸透。

    暫時沒事了。她啞著嗓子說，但需要繼續(xù)觀察...

    話音未落，宇文柔突然抽搐起來，口吐白沫！

    柔兒！宇文戰(zhàn)臉色大變。

    顏如玉撲到床前：是熱性驚厥！所有人讓開！別按住她，讓她抽！拿軟布來墊著牙齒，別咬到舌頭！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當宇文柔終于平靜下來時，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

    顏如玉檢查完各項體征，長舒一口氣：危險期過了。但要防止復(fù)發(fā)，需要...她突然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朦朧中，她看到宇文戰(zhàn)近在咫尺的臉，那雙總是冷峻的眼睛此刻盛滿擔憂。

    你...她虛弱地笑笑，不覺得我是妖人了

    宇文戰(zhàn)沉默片刻，輕聲道：休息吧。

    ——————

    顏如玉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舒適的客房里。陽光透過窗紗灑進來，為一切鍍上金色光暈。

    門外傳來壓低聲音的爭吵。

    王爺，此女所用皆是邪術(shù)！老御醫(yī)的聲音，老朽從未見過...

    但她救活了柔兒。宇文戰(zhàn)冷冷打斷，這就夠了。

    可是—

    退下。

    房門開了又關(guān)。片刻后，宇文戰(zhàn)獨自走了進來。

    顏如玉趕緊閉眼裝睡，卻聽到一聲輕笑：別裝了，睫毛抖得像蝴蝶。

    她只好睜開眼。宇文戰(zhàn)坐在床邊，眼下掛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顯然一夜未眠。

    柔兒醒了，要見你。他說，語氣出奇地柔和。

    顏如玉鼻子一酸：對不起，我不該說你們是古代人...

    不，是本王固執(zhí)。宇文戰(zhàn)罕見地認錯，你所用的方法...雖然古怪，但確實有效。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顏如玉鼓起勇氣問：所以...你相信我是來自未來了

    宇文戰(zhàn)的表情復(fù)雜起來：不知道。但我知道...他頓了頓，你是個善良的奇女子，這就夠了。

    陽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跳躍，顏如玉突然覺得心跳加速。她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那個...柔兒能吃東西了嗎我給她做點營養(yǎng)粥...

    不急。宇文戰(zhàn)按住要起身的她，你救了柔兒兩次，本王...我欠你太多。

    他深邃的眼睛直視著她，顏如玉感到一陣眩暈——不知是虛弱還是心動。

    其實...宇文戰(zhàn)剛要說什么，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顏姐姐！宇文柔像陣小旋風(fēng)般沖進來，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不錯，我就知道你會救我！

    她撲到顏如玉懷里，差點把兩人撞倒。宇文戰(zhàn)無奈地扶住妹妹：慢些，她還有傷。

    哥哥終于不趕顏姐姐走了宇文柔眨著大眼睛問。

    宇文戰(zhàn)輕咳一聲：本王何時...

    他答應(yīng)讓你住西廂房！宇文柔搶著說，就是離他書房最近的那間！

    柔兒！宇文戰(zhàn)耳根泛紅。

    顏如玉忍不住笑出聲，結(jié)果扯到傷口，疼得齜牙咧嘴。宇文戰(zhàn)慌忙扶住她，三人笑作一團。

    陽光滿室，昨日的爭吵仿佛從未發(fā)生。但顏如玉知道，有些東西已經(jīng)悄然改變...

    第九章

    圓月謎情

    所以，地球真是圓的

    宇文戰(zhàn)的問題讓顏如玉差點把藥碗打翻。自從她救了宇文柔，王爺對她的未來學(xué)說態(tài)度微妙地轉(zhuǎn)變了——從堅決否定變成了將信將疑。

    千真萬確。顏如玉用蘋果和橘子演示，地球繞著太陽轉(zhuǎn)，月亮繞著地球轉(zhuǎn)，還有無數(shù)其他星球...

    宇文戰(zhàn)皺眉盯著水果：那為何我們感覺不到轉(zhuǎn)動

    因為太大了！就像螞蟻在旋轉(zhuǎn)的磨盤上...顏如玉突然停住，因為宇文戰(zhàn)的臉突然湊得極近，近到她能數(shù)清他的睫毛。

    你...干嘛她屏住呼吸。

    宇文戰(zhàn)認真端詳她的眼睛：看看未來人的眼睛有何不同。

    顏如玉噗嗤一笑：我們只是時代不同，又不是外星人！

    陽光透過窗欞，在宇文戰(zhàn)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投下斑駁光影。自從那日爭吵后，他變得不一樣了——眼神柔和了許多，甚至偶爾會笑。雖然那笑容轉(zhuǎn)瞬即逝，但足以讓顏如玉心跳加速。

    王爺！管家慌慌張張跑來，圣旨到！

    宇文戰(zhàn)立刻恢復(fù)冷峻表情，大步走向前廳。顏如玉好奇地跟上去，躲在屏風(fēng)后偷看。

    宣旨太監(jiān)扯著尖細的嗓子：...鎮(zhèn)北王宇文戰(zhàn)戰(zhàn)功赫赫，特賜婚于安平公主，擇日完婚...

    顏如玉如遭雷擊，手中的帕子飄落在地。宇文戰(zhàn)要娶公主那她算什么

    宇文戰(zhàn)的聲音冷靜響起：臣，拒婚。

    滿堂嘩然。太監(jiān)尖聲道：王爺！這可是抗旨！

    北境三十萬大軍尚需整頓。宇文戰(zhàn)面不改色，臣暫無暇娶妻。

    王爺三思啊！老管家急得直跺腳，抗旨是要殺頭的！

    屏風(fēng)后的顏如玉咬住嘴唇，心里五味雜陳。宇文戰(zhàn)為她拒婚還是單純不想娶公主

    待太監(jiān)悻悻離去，顏如玉鼓起勇氣走出來：王爺不必為我...

    不是為了你。宇文戰(zhàn)打斷她，本王不娶不愛之人。

    顏如玉心跳漏了一拍：那...王爺愛誰

    宇文戰(zhàn)突然轉(zhuǎn)身，大步離去，留下顏如玉呆立原地。

    ——————

    三天后，顏如玉正在廚房試驗古代版蛋糕，宇文柔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來：顏姐姐！哥哥找你！

    他在哪

    后花園涼亭！宇文柔眼睛亮晶晶的，他換上了新做的錦袍哦！

    顏如玉一頭霧水地來到?jīng)鐾�。眼前的景象讓她愣在原地—�?br />
    宇文戰(zhàn)一身月白色錦袍，墨發(fā)用玉冠束起，俊美得不像凡人。涼亭四周掛滿花燈，石桌上擺著她教廚房做的現(xiàn)代點心。

    王爺這是...

    宇文戰(zhàn)深吸一口氣，突然單膝跪地。顏如玉差點驚叫出聲——堂堂鎮(zhèn)北王，竟然跪她

    顏如玉。宇文戰(zhàn)的聲音有些顫抖，無論你來自何方，本王只求你留下，做我的王妃。

    顏如玉雙腿發(fā)軟，扶住柱子才沒摔倒：你...你說什么

    本王說，宇文戰(zhàn)抬頭，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柔情，我愛你這個麻煩精。

    顏如玉的眼淚瞬間決堤。她蹲下來與宇文戰(zhàn)平視：可我是未來人，說不定哪天就...

    那就珍惜每一天。宇文戰(zhàn)輕輕拭去她的淚水，嫁給我。

    沒有戒指，沒有煙花，只有三個簡單的字，卻讓顏如玉哭成了淚人。她重重點頭：我嫁！

    宇文戰(zhàn)如釋重負地笑了，那笑容耀眼得讓顏如玉目眩。他湊近她耳邊，熱氣拂過耳垂：告訴你個秘密...本王偷偷試過你那個珍珠奶茶，確實不錯。

    顏如玉破涕為笑：你這個大騙子！當初還裝得那么嫌棄！

    兩人相視而笑，宇文戰(zhàn)慢慢低頭，顏如玉閉上眼...

    哥哥！顏姐姐！宇文柔的尖叫從遠處傳來，圣旨又來了！

    宇文戰(zhàn)懊惱地嘆了口氣：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

    婚期定在一個月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皇帝不僅沒怪罪宇文戰(zhàn)拒婚，反而欣然同意他娶那位醫(yī)術(shù)高明的奇女子。

    因為我哥手握重兵啊。宇文柔笑嘻嘻地解釋，皇兄巴不得討好他呢！

    顏如玉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婚禮——古代禮儀加上現(xiàn)代元素。

    這是什么宇文戰(zhàn)皺眉看著一盆紅彤彤的液體。

    火鍋底料版合巹酒！顏如玉興奮地說，交杯酒后渾身發(fā)熱，寓意紅紅火火！

    宇文戰(zhàn)嘴角抽搐：你確定這不是謀殺親夫

    大婚前一天，顏如玉正在試穿嫁衣，宇文柔神秘兮兮地溜進來：顏姐姐，我給你看樣?xùn)|西。

    她領(lǐng)著顏如玉來到宇文戰(zhàn)的書房暗格，取出一本厚厚的冊子。翻開一看，顏如玉驚呆了——

    里面詳細記錄了她說過的一切未來知識：從地球是圓的到洗手防疫，甚至還有她隨口提過的飛機手機等詞匯，旁邊畫著宇文戰(zhàn)猜測的圖示。

    哥哥每晚都研究這些。宇文柔小聲說，他嘴上說不信，其實比誰都認真。

    顏如玉眼眶發(fā)熱。那個冷面王爺，原來一直在默默接納她的世界。

    ——————

    大婚當日，王府張燈結(jié)彩。顏如玉一身鳳冠霞帔，美得驚心動魄；宇文戰(zhàn)紅衣墨發(fā)，俊朗無雙。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

    司儀的聲音戛然而止。顏如玉突然感到胸口一陣灼熱——那面穿越銅鏡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喜堂上，正發(fā)出刺目金光！

    怎么回事宇文戰(zhàn)厲聲問。

    顏如玉驚恐地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手：銅鏡...它要帶我回去了！

    不！宇文戰(zhàn)一把抱住她，卻感覺懷中人越來越虛幻。

    顏如玉淚如雨下，急忙摘下手鏈塞進宇文戰(zhàn)手中：等我！我一定會回來！

    顏如玉！宇文戰(zhàn)的嘶吼響徹喜堂。

    金光暴漲，下一刻，顏如玉消失了。只剩那面銅鏡咣當?shù)粼诘厣�，和宇文�?zhàn)手中微微發(fā)亮的手鏈。

    滿堂賓客鴉雀無聲。宇文戰(zhàn)緩緩跪地，拾起銅鏡貼在胸口，肩膀微微顫抖...

    ——————

    顏如玉！醒醒！

    熟悉的聲音將顏如玉喚醒。她睜開眼，看到同事小張焦急的臉。

    我...我在哪

    公司�。∧惚坏粝聛淼难b飾品砸暈了，才過去三分鐘！小張扶她起來，已經(jīng)叫救護車了...

    顏如玉摸向胸口——銅鏡不見了。但她的衣服上，赫然沾著古代才有的香粉味道。

    不是夢...她喃喃自語，突然抓住小張，今天幾號

    4月30啊，怎么了

    顏如玉心跳如雷——她在古代度過大半年，現(xiàn)代才過去幾分鐘！

    接下來的日子，顏如玉像變了個人。她瘋狂查閱歷史資料，尋找任何關(guān)于宇文戰(zhàn)的記載；報名學(xué)傳統(tǒng)武術(shù)、古琴、中醫(yī)；甚至開始寫一本《古代生存指南》。

    最奇怪的是，她總在深夜對著月亮說話，仿佛那里有人能聽見。

    三個月后，她在古董市場發(fā)現(xiàn)了那面銅鏡——被擺在不起眼的角落，標價仿古工藝品。

    這個我要了！她幾乎是搶過銅鏡，抱在懷里泣不成聲。

    當晚月圓時分，顏如玉沐浴更衣，將銅鏡放在月光下，輕聲呼喚：宇文戰(zhàn)...

    毫無反應(yīng)。

    她試了各種方法：滴血、念咒、甚至對著銅鏡唱《小蘋果》...銅鏡依然冰冷沉默。

    直到有一天，她無意中將那日婚禮上的手鏈碰到鏡面——

    轟！

    耀眼金光再次籠罩了她...

    ——————

    宇文戰(zhàn)站在庭院里，望著三年如一日的月亮。三年了，他建了女子學(xué)堂，推廣顏氏醫(yī)術(shù)，甚至學(xué)會了做珍珠奶茶——雖然味道一言難盡。

    銅鏡始終掛在他心口，從未離身。

    王爺，天涼了。老管家遞上披風(fēng)。

    宇文戰(zhàn)搖頭：再等等。

    突然，胸口的銅鏡開始發(fā)燙。他急忙取出，只見鏡面金光流轉(zhuǎn)，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

    備馬！宇文戰(zhàn)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去后山！

    當他趕到當年顏如玉消失的地方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從金光中走出。

    宇文戰(zhàn)！顏如玉滿臉是淚，懷里還抱著個奇怪的箱子，我回來了！

    宇文戰(zhàn)站在原地，仿佛害怕這是夢境。直到顏如玉撲進他懷里，真實的體溫和熟悉的香氣讓他終于相信——他的王妃回來了。

    三年...他聲音沙啞，本王等了你三年。

    顏如玉驚訝地抬頭：可我才回去三天��！

    宇文戰(zhàn)緊緊抱住她，生怕她再次消失：這次別走了。

    不走了。顏如玉笑著舉起箱子，我?guī)Я撕枚鄷�回��，夠我們改革整個朝代了！

    宇文戰(zhàn)低頭吻住她，月光為兩人鍍上銀邊。銅鏡安靜地躺在地上，鏡面上映出一對相擁的剪影，漸漸融合成永恒的模樣...

    [全文完]

    番外篇：《穿越王妃的育兒日記》

    一、二、三、四！

    顏如玉數(shù)著拍子，給懷里三個月大的小世子做嬰兒被動操。小家伙咯咯笑著，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隨著媽媽的動作上下擺動。

    王妃！您這是在做什么��！周嬤嬤端著補湯進來，嚇得差點摔了碗，小世子的胳膊腿兒可不能這么掰扯啊！

    這是被動操，促進發(fā)育的。顏如玉笑著把兒子舉高高，對不對呀，小肉包

    使不得啊！周嬤嬤老臉煞白，小孩子魂兒還沒坐穩(wěn)呢，這么甩來甩去魂兒會飛的！

    顏如玉正想解釋，房門砰地被推開，宇文戰(zhàn)大步跨進來：怎么回事管家說你在虐待我兒子

    誰虐待了！顏如玉氣呼呼地把孩子塞到他懷里，這是科學(xué)育兒！

    宇文戰(zhàn)僵硬地抱著軟綿綿的小肉團，如臨大敵。小世子瞅準時機，哇地吐了口奶，精準命中王爺朝服前襟。

    你看！孩子都被你折騰吐了！周嬤嬤捶胸頓足。

    顏如玉翻了個白眼：這是正常溢奶。她接過孩子，熟練地拍嗝，王爺要是不信，今晚我給您看《育兒百科》...

    當夜三更，宇文戰(zhàn)被奇怪的聲音驚醒。循聲找去，只見書房亮著燈，顏如玉正對著本奇怪的畫冊，擺弄一個布娃娃。

    你在做什么宇文戰(zhàn)突然出聲。

    啊！顏如玉嚇得把娃娃扔了出去，你走路沒聲的��！

    宇文戰(zhàn)撿起娃娃：這是...

    練習(xí)飛機抱...顏如玉紅著臉解釋，我怕你不信被動操有用...

    宇文戰(zhàn)沉默片刻，突然把娃娃按在胸前，笨拙地模仿她白天的動作：是這樣

    顏如玉瞪大眼睛——冷面王爺居然在學(xué)嬰兒護理！

    不對，手要這樣...她忍不住糾正。

    于是，當夜巡的侍衛(wèi)經(jīng)過書房時，看到了足以讓他懷疑人生的畫面：威嚴的鎮(zhèn)北王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抱著布娃娃，王妃在一旁小聲指導(dǎo)...

    第二天，全府都在傳王爺中邪的消息。

    ——————

    夫君，我想吃外賣。某日顏如玉懶在床上不想起，隨口說道。

    外賣宇文戰(zhàn)皺眉，外面賣的什么

    就是...讓人從酒樓送餐上門啊。

    宇文戰(zhàn)恍然大悟，轉(zhuǎn)身吩咐管家：去，把東市小吃街所有攤子都買下來，搬到院子里。

    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顏如玉的尖叫淹沒在管家洪亮的遵命聲中。

    一個時辰后，王府前院變成了美食博覽會：糖葫蘆、炸年糕、羊肉串...幾十個攤子一字排開，攤主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現(xiàn)場制作。

    夠嗎宇文戰(zhàn)認真地問，不夠把西市也搬來。

    顏如玉扶額：現(xiàn)代詞匯教學(xué)迫在眉睫...

    于是她開始系統(tǒng)性地給宇文戰(zhàn)科普現(xiàn)代用語，效果卻令人啼笑皆非：

    這個叫WiFi，是無線上網(wǎng)...

    歪歪發(fā)宇文戰(zhàn)嚴肅重復(fù)，為何要歪著發(fā)

    不是啦！是W-I-F-I...

    歪愛撫愛王爺更加困惑，這又是什么姿勢

    顏如玉笑倒在榻上。當晚就寢時，宇文戰(zhàn)突然從背后抱住她，在耳邊低語：王妃，要歪愛撫愛嗎

    顏如玉直接笑滾到床下。

    ——————

    宇文柔大婚前夕，顏如玉決定送她一份特別的禮物——現(xiàn)代性感內(nèi)衣。

    這、這能穿嗎宇文柔面紅耳赤地拿著那幾片蕾絲，比肚兜還透...

    新婚之夜，保準讓你夫君噴鼻血！顏如玉賊笑。

    沒想到包裹被太夫人房里的丫鬟截獲，展開一看，當場尖叫：有妖器！

    當顏如玉聞訊趕到祠堂時，她的情趣禮物正被當成邪物擺在供桌上，太夫人請來的道士繞著它灑雞血。

    且慢！顏如玉沖上去搶救，這是內(nèi)衣！衣服！

    胡說！太夫人拄著拐杖怒喝，老身活了八十歲，沒見過這等傷風(fēng)敗俗的...的漁網(wǎng)！

    這是蕾絲！

    管你什么絲！道士一抖拂塵，待貧道做法驅(qū)了這妖器上的邪氣！

    說著就要點火燒掉。顏如玉急中生智：且慢！我穿給你們看！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她沖進偏室換上那套黑色蕾絲內(nèi)衣，外罩輕紗走了出來。

    恰好宇文戰(zhàn)聞訊趕來，一見妻子這裝扮，當場石化。

    王爺...顏如玉轉(zhuǎn)了個圈，您評評理，這是妖器嗎

    宇文戰(zhàn)喉結(jié)滾動，突然一把扛起她就走：都退下！本王要親自...審問這妖器！

    太夫人欣慰地點頭：戰(zhàn)兒果然心系家宅平安...

    那晚之后，王府再沒人敢質(zhì)疑王妃的奇怪物品，只是宇文戰(zhàn)的書房里多了個上鎖的柜子...

    ——————

    小世子五歲那年，顏如玉決定給他辦個現(xiàn)代生日派對。

    這叫氣球，這叫彩帶，這叫...她正指揮下人布置，突然發(fā)現(xiàn)宇文戰(zhàn)不見了。

    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王爺躲在書房，對著一本《現(xiàn)代兒童心理學(xué)》愁眉苦臉。

    怎么了

    宇文戰(zhàn)嘆氣：本王...不知如何做個好父親。他眼中閃過一絲脆弱，我父親從小只教我武藝兵法，從不過問我喜歡什么...

    顏如玉心一軟，坐到他腿上：那簡單，今天就陪兒子玩，他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一刻鐘后...

    父王！舉高高！小世子興奮地蹦跳。

    宇文戰(zhàn)嚴肅地看向顏如玉：你確定這不會又把魂兒甩飛

    不會啦！

    于是，當朝官員們來送賀禮時，看到了令他們懷疑自己老花眼的場景：鎮(zhèn)北王把世子拋向空中又接住，世子笑得像個小瘋子，王妃在一旁拍手叫好...

    當晚，宇文戰(zhàn)在日記中寫道：今日拋兒三百二十八次，臂力又有精進。兒笑聲響亮，甚好。

    顏如玉偷看到這篇日記，笑著親了親熟睡的丈夫。這個曾經(jīng)冷硬如鐵的男人，如今會為兒子學(xué)會拍皮球而驕傲，會為她一句想吃酸的半夜?jié)M城找梅子...

    她輕輕摩挲胸前的銅鏡，感謝那場奇妙的穿越。窗外月光如水，照著一家三口幸福的睡顏。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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