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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生平最恨三件事。

    一恨繡花,二恨喝藥,三恨蕭墨寒。

    這位太子殿下打小就是我的命中克星。

    本以為熬到嫁人就能擺脫他,誰知圣旨一下:

    賜婚東宮。

    大婚當(dāng)夜,我攥著和離書跟他約法三章:第一分房睡,第二不管我,第三……

    他撕了和離書把我按進(jìn)錦被:第三,叫聲夫君聽聽。

    1

    太子妃,您再不去禮佛,殿下該起疑了。

    丫鬟春桃急得直跺腳。

    我拎起裙擺,利落地翻上馬:禮什么佛我要去如意樓!

    如意樓是京城最有名的戲樓,今日新來的小生據(jù)說比畫上的謫仙還俊俏。

    我戴著帷帽溜進(jìn)了雅間,剛坐下,屏風(fēng)后就轉(zhuǎn)出一道清瘦的身影。

    我定睛一看,他一襲月白長衫,面如冠玉,一雙丹鳳眼攝人心魄,果然名不虛傳。

    我拿著一顆葡萄,慢悠悠地往他嘴里送。

    小郎君,這葡萄甜不甜

    我笑吟吟地問,故意湊近了些。

    那戲子生得俊俏,眼尾微微上挑,唱旦角的嗓子清亮,此刻被我逗得耳根泛紅,低聲道:回小姐的話,甜。

    我咯咯地笑了起來,伸手在他下巴上輕輕一刮:那你再嘗嘗這個

    說著,我又拈了塊蜜餞遞過去。

    他紅著臉張口接了,我順勢貼得更近,幾乎要倚進(jìn)他懷里。

    小姐……

    他聲音發(fā)顫,顯然沒遇見過我這般大膽的女子。

    我正玩得興起,雅間的門忽然被人叩響。

    誰

    我懶洋洋地問,手指還勾著戲子的衣帶。

    門外傳來一道低沉冷肅的聲音:太子妃,殿下問您風(fēng)寒可好些了

    我手一抖,葡萄滾落在地。

    是東宮的侍衛(wèi)!

    我立刻捏著嗓子咳了兩聲,故作虛弱道:本宮……咳咳……高燒未退,正臥床歇息,不便見人。

    門外沉默了一瞬。

    隨即,一道涼颼颼的嗓音從屏風(fēng)后傳來。

    孤瞧著,愛妃與戲子調(diào)情的勁兒,燒得確實厲害。

    我猛地回頭,愣住了。

    蕭墨寒,當(dāng)朝太子,我的死對頭兼夫君,正負(fù)手立在屏風(fēng)旁,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頭皮發(fā)麻,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卻被他一把扣住手。

    躲什么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掃過那嚇得跪伏在地的戲子,慢條斯理道:要不要帶這戲子回東宮,孤陪你好好聽?wèi)?br />
    我立馬掙開他的手:不必了不必了!殿下您誤會了!我只是來聽曲兒的!

    聽曲兒

    他嗤笑一聲,貼在他身上聽

    我噎住,眼珠一轉(zhuǎn),立刻捂著肚子裝疼:哎喲……我、我肚子疼……

    蕭墨寒不為所動,直接拎住我的后衣領(lǐng),像提小貓似的往外拖。

    蕭墨寒!你放開我!

    我踢著腿掙扎,卻被他一把按在懷里。

    他低頭,薄唇貼在我的耳畔,小聲道:再鬧,今晚就別想睡了。

    我瞬間僵住。

    他冷笑一聲,攬著我的腰大步往外走。

    經(jīng)過那戲子時,腳步一頓,淡淡道:滾。

    戲子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被塞進(jìn)銅輦時還在嘴硬:我就是出來散散心!你憑什么管我

    蕭墨寒斜睨我一眼:憑我是你夫君。

    有名無實的夫君!我嗆他。

    他冷笑一聲,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我抬頭看他:今晚就讓你知道,是不是有名無實。

    我臉頰發(fā)燙,卻仍強(qiáng)撐著瞪他:你、你敢!

    他松開手,靠回軟墊上,閉目養(yǎng)神:試試

    我氣得扭頭看窗外,心里卻慌成一團(tuán)。

    完了,今晚怕是躲不過了……

    2

    我縮在角落里,偷偷瞥他。

    他臉色難看,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著扶手。

    殿下……

    我試探著開口。

    閉嘴。

    他眼皮都沒抬。

    我噎住,悻悻地閉上嘴。

    銅輦在東宮門前停下,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大步往里走。

    我踉踉蹌蹌地跟著,差點絆倒。

    慢點!我腳崴了!

    我忍不住喊。

    他冷笑一聲,非但沒放慢腳步,反而走得更快了。

    我氣得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攥得更緊了。

    一路被他拖進(jìn)寢殿,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他甩在了床榻上。

    蕭墨寒!

    我撐著手臂坐起來,怒目瞪他。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慢條斯理地解下腰間的玉帶鉤,隨手丟在一旁的案幾上。

    太子妃今日玩得可盡興

    他語氣涼涼的。

    我梗著脖子:還行吧,那小生唱得不錯,長得也不錯。

    他眼神一沉,忽然俯身逼近,雙手撐在我身側(cè),將我困在床榻和他之間。

    裴綰卿。

    他低聲叫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不肯示弱:什么身份太子妃殿下不是一直嫌我礙眼嗎

    他盯著我笑了,笑意卻不達(dá)眼底:嫌你礙眼那我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我被他問得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低頭吻了下來。

    這個吻又兇又急,我下意識推他,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頭頂。

    他的唇舌強(qiáng)勢地侵入,攪得我呼吸紊亂,腦子發(fā)暈。

    唔……蕭墨寒!

    我好不容易偏頭躲開,氣喘吁吁地瞪他,你發(fā)什么瘋!

    他拇指擦過我的唇角,聲音低�。翰皇且婀逻x秀嗎不如先驗驗太子妃的本事。

    我臉一熱,抬腳踹他:滾開!

    他輕而易舉地制住我的腿,順勢壓了下來。

    裴綰卿。

    他貼著我的耳畔,呼吸灼熱,躲了兩年了,今晚還想逃

    我愣了。

    是了,成婚兩年,我和他一直分榻而眠。

    每次他靠近,我不是裝病就是找借口溜走。

    可今晚,他似乎鐵了心不肯放過我。

    我咬了咬唇,忽然靈機(jī)一動,捂著肚子蜷縮起來:疼……

    他動作一頓:怎么了

    肚子疼……

    我皺著眉,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可能是……月信來了……

    他瞇了瞇眼,顯然不信:剛才不還生龍活虎

    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真的疼……

    他沉默片刻,終于松開我,起身喚人:傳太醫(yī)。

    我暗暗松了口氣,卻聽他補(bǔ)了一句:若是裝的,今晚別想睡了。

    我:……

    太醫(yī)來得很快,診脈后,微妙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蕭墨寒。

    回殿下,太子妃……確實是月信將至。

    我差點笑出聲,趕緊低頭裝作虛弱的樣子。

    蕭墨寒臉色黑如鍋底,揮退了太醫(yī),轉(zhuǎn)頭盯著我:裴綰卿,你故意的

    我無辜地眨眨眼:殿下,這怎么能怪我您要是不信,可以親自檢查……

    他額角青筋跳了跳,忽然伸手扯開我的衣襟。

    我驚呼一聲,慌忙捂住胸口:你干什么!

    他冷笑:不是讓孤檢查

    我氣得踹他:蕭墨寒!你不要臉!

    他一把抓住我的腳踝,將我拖到身前,低頭咬住我的耳垂:下次再敢騙我,可沒這么容易蒙混過關(guān)。

    我耳根發(fā)燙,心跳如擂,卻嘴硬道:誰怕誰!

    他低笑一聲,終于放開我,轉(zhuǎn)身往外走。

    好好休息。

    他頭也不回地說,明日帶你去獵場。

    我愣住:獵場

    他腳步一頓,側(cè)頭看我:怎么,不想去

    我立刻搖頭:去!當(dāng)然去!

    他唇角微勾,大步離開了寢殿。

    我癱在床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今晚算是逃過一劫,可明天……

    我摸了摸發(fā)燙的臉,心里莫名有些亂。

    3

    翌日,春桃捧著獵裝進(jìn)來。

    太子妃,您真要跟太子殿下去獵場

    她抖開一件胭脂紅的騎裝,袖口金線繡著振翅的蝴蝶。

    我一把扯過衣裳往身上套:去,為什么不去

    剛系好腰帶,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蕭墨寒一身墨藍(lán)勁裝,腰間懸著長劍,逆光站在門框處。

    磨蹭什么

    他屈指叩了叩門板。

    我抓起馬鞭往外走:殿下急什么,獵場又不會跑。

    他忽然伸手?jǐn)r住我,我猝不及防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

    清冽的沉水香撲面而來。

    頭發(fā)。

    他抬手掠過我的耳畔,將一縷散落的發(fā)絲別到耳后。

    動作很輕,指節(jié)卻若有似無擦過我的臉頰。

    我耳根一熱,慌忙后退:我自己來!

    他低笑一聲,轉(zhuǎn)身往馬廄走去。

    侍衛(wèi)們散開圍獵,蕭墨寒卻勒馬停在一處山坡上。

    比一場

    他挑眉看我,輸?shù)娜舜饝?yīng)贏家一個條件。

    我揚起下巴:我還怕你不成

    話音未落,我就策馬沖了出去。

    風(fēng)在耳邊呼嘯,我俯身貼緊馬背,聽見身后越來越近的馬蹄聲。

    眼看終點那棵老槐樹就在眼前,忽然一道墨藍(lán)色身影從側(cè)面超了過去。

    蕭墨寒勒馬回身,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打濕,得意地笑著:承讓。

    我氣得把馬鞭扔了過去:你耍賴!明明說好比速度,誰讓你抄近道!

    他輕松接住馬鞭,忽然俯身湊近:兵不厭詐。現(xiàn)在,該兌現(xiàn)賭注了。

    說吧,你要什么

    我警惕地往后仰。

    他眸光微動,剛要開口,遠(yuǎn)處突然傳來喧嘩聲。

    一名侍衛(wèi)匆匆跑來:殿下,太傅府上來人,說裴夫人請您和太子妃回府用膳。

    我有些納悶。

    畢竟,自從繼母劉氏進(jìn)門,父親就再沒主動喚我回家。

    蕭墨寒看了我一眼:那便去一趟。

    太傅府還是老樣子,只是庭院里多了幾盆名貴的魏紫牡丹。

    劉氏親熱地迎上來:太子妃可算回來了,你父親念叨好幾天了。

    我避開她伸來的手,徑直走向正廳。

    父親正在賞玩一把紫砂壺,見我進(jìn)來,眉頭先皺了起來:怎么穿成這樣

    剛從獵場回來。

    我硬邦邦地回道。

    蕭墨寒握住我的手:岳父見諒,是孤帶綰卿去的。

    父親臉色稍霽,剛要說話,我那同父異母的弟弟裴承業(yè)突然沖了進(jìn)來,手里舉著支玉簪:爹!您看我在姐姐房里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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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震驚地瞪大了雙眼,那是娘親的遺物!

    還給我!

    我撲過去搶,裴承業(yè)卻靈活地躲到劉氏身后。

    劉氏假意訓(xùn)斥:業(yè)兒別鬧,快還給你姐姐。

    裴承業(yè)做了個鬼臉,突然松手。

    玉簪啪地摔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彎腰去撿,卻聽見蕭墨寒冷冽的聲音:撿起來。

    滿廳寂靜。

    裴承業(yè)梗著脖子:憑什么不過是個破簪子……

    蕭墨寒一腳踹在他的膝窩,裴承業(yè)撲通跪在碎玉前。

    劉氏尖叫著去扶,被蕭墨寒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孤說。

    他慢條斯理地抽出佩劍,撿起來。

    劍尖抵在裴承業(yè)喉頭,嚇得他尿了褲子,哆哆嗦嗦拼好玉簪捧給我。

    回宮的馬車上,我一直盯著玉簪發(fā)呆。

    蕭墨寒淡淡道:你娘的東西,以后都搬去東宮。

    我猛地抬頭,發(fā)現(xiàn)他袖口露出一角竹紋內(nèi)襯。

    竟和七年前秋闈走水那日,救我之人穿的一模一樣。

    4

    回東宮后,我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失眠,整晚都在想蕭墨寒袖口的那抹竹紋。

    翌日。

    太子妃,該梳妝了。

    春桃捧著錦盒進(jìn)來,千秋宴,殿下特意送來的頭面。

    我打開盒子,是一支金累絲嵌紅寶的鳳釵。

    他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

    我拿著鳳釵發(fā)愣。

    春桃抿嘴笑:聽說殿下半月前就命尚宮局趕制了。

    銅鏡里忽然多出一道身影。

    蕭墨寒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后,他伸手取過鳳釵,輕輕地插進(jìn)我的發(fā)間。

    他淡淡道:很適合你。

    我慌忙起身:該出發(fā)了。

    千秋宴設(shè)在奉天殿。

    我剛落座,就看見對面席位的顧清淮。

    他穿著靛藍(lán)官服,比兩年前更清瘦了些,正舉杯向我示意。

    認(rèn)識

    蕭墨寒突然湊近。

    我端起茶盞掩飾:舊識。

    他輕哼一聲,沒再多問。

    酒過三巡,我借口更衣溜到殿后回廊。

    夜風(fēng)微涼,我剛舒了口氣,就聽見身后有人喚我:綰卿。

    顧清淮站在海棠樹下朝我招手。

    顧大人僭越了。

    我后退半步,你該稱我為太子妃。

    他苦笑:兩年不見,你連話都不愿與我多說

    顧大人當(dāng)年為仕途遠(yuǎn)赴嶺南時,可沒這么多話。

    我后悔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如今我已是戶部侍郎,只要你愿意,我……

    顧大人是要本宮謀逆

    我甩開他,別忘了你現(xiàn)在站的是誰的地盤。

    身后傳來枯枝斷裂聲。

    我回頭,蕭墨寒站在廊柱旁,臉色陰沉得可怕。

    殿下!

    我下意識地想解釋。

    他看都沒看我,轉(zhuǎn)身就走。

    暴雨說來就來。

    我提著裙擺追出了宮門,看見蕭墨寒竟徒步往東宮方向走。

    玄色蟒袍被雨水浸透,他卻渾然不覺。

    蕭墨寒!

    我在雨中大喊。

    他腳步一頓,繼續(xù)往前走。

    我沖過去拽住他的衣袖:你瘋了嗎兩個時辰的路,淋雨走回去

    他甩開我的手:不勞太子妃費心。

    你!

    我氣哭了,好,我陪你走!

    暴雨如注,我們一前一后走在長街上。

    我的繡鞋早就濕透,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冰水里。

    蕭墨寒突然轉(zhuǎn)身,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你干什么!

    我掙扎。

    閉嘴。

    他怒道:再動就把你扔下去。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渾身滾燙。

    回到東宮,蕭墨寒直接栽倒在榻上。

    太醫(yī)診脈后連連搖頭:殿下寒氣入體,又急火攻心……

    我擰了帕子敷在他的額頭,卻被他抓住手:裴綰卿,你心里到底裝著誰

    他燒得眼角發(fā)紅,目光卻執(zhí)拗地盯著我。

    我鼻子一酸:你。

    他愣住。

    只有你。

    我低頭貼上他的額頭,從七年前那場大火開始,就只有你。

    5

    蕭墨寒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我,你再說一遍。

    我攥著濕帕子,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去給你煎藥。

    剛起身就被拽回榻上,他手臂一收,我整個人跌進(jìn)他懷里。

    滾燙的呼吸撲在我的頸側(cè),我僵著身子不敢動。

    裴綰卿。

    他咬字很重,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我耳根發(fā)燙,索性破罐子破摔:七年前秋闈走水,救我的人是你對不對

    他眼神閃躲,一言不發(fā)。

    那日我昏迷前,看見的就是這竹紋內(nèi)襯。

    我扯開他的衣領(lǐng),果然在里衣袖口找到同樣的紋樣,顧清淮向來不愛竹紋,是我認(rèn)錯了人。

    蕭墨寒突然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我慌忙扶他躺好:別說話了,我去叫太醫(yī)。

    不必。

    他攥住我的手腕,你當(dāng)年醒來后,抱著顧清淮哭得那么傷心,我不忍……

    我怔住了。

    原來他去看過我

    所以這兩年你冷著臉對我,是因為你誤以為我喜歡顧清淮

    他別過臉不答。

    我氣得擰他的胳膊:蕭墨寒!你寧可跟我慪氣兩年,都不肯問一句

    問你什么

    他突然翻身把我壓在榻上,問你為什么嫁給我兩年還不讓碰問你為什么總用看仇人的眼神看我

    我被他吼得眼眶發(fā)熱:誰讓你總擺著一張臭臉!大婚當(dāng)日就冷冰冰地說什么東宮規(guī)矩多!

    那是因為我緊張!

    他脫口而出,隨即懊惱地抿緊唇。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突然同時笑出了聲。

    傻子。

    我戳了戳他的額頭。

    他捉住我的手指,眸光漸深:現(xiàn)在能驗貨了嗎太子妃。

    你還在發(fā)燒,別鬧……

    正好,你幫我退燒。

    他低頭吻下來,比昨夜溫柔許多,卻讓我渾身發(fā)軟。

    帳幔不知何時被放下,我暈乎乎地想,原來傳聞中冷心冷情的太子,唇這么軟……

    殿下!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顧大人遞了折子,說嶺南水患……

    蕭墨寒額頭青筋直跳:滾!

    我紅著臉推他:正事要緊。

    他泄憤似的在我鎖骨咬了一口,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我替他更衣時,發(fā)現(xiàn)他后背有一處傷疤。

    這是什么

    我好奇地摸了一下。

    他迅速避開:舊傷。

    我心頭一跳:是那次大火留下的

    蕭墨寒系好腰帶,輕描淡寫道:房梁砸的,不妨事。

    我眼前突然浮現(xiàn)當(dāng)年火場的濃煙,心如刀絞。

    那時候他該有多痛啊。

    哭什么

    他抹去我眼角的淚,早知道你會心疼,我該早點告訴你。

    誰心疼了!

    我踹了他一腳,趕緊去批折子!

    他大笑著出門,又折回來往我手里塞了個東西。

    一塊被熏黑的羊脂玉,刻著歪歪扭扭的卿字。

    竟是我及笄那年丟的玉佩。

    你居然撿回來了

    我震驚地看著玉上焦黑的痕跡。

    他挑眉:定情信物,能隨便丟嗎

    我握著玉佩,突然想起最關(guān)鍵的問題:等等,你既然喜歡我,為什么當(dāng)年不告訴我

    蕭墨寒站在逆光里,輪廓模糊又溫柔:因為某個小傻子說,最討厭我這種假正經(jīng)。

    我想起來了。

    十四歲那年,我確實當(dāng)著全書院的面說過這話……

    6

    早上,我把那塊熏黑的玉佩系上紅繩,戴在了脖子上。

    春桃端著早膳進(jìn)來,看見我對著銅鏡傻笑,忍不住打趣:太子妃自從昨夜給殿下侍疾,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我抓起一塊棗泥酥扔她:胡說什么!

    酥餅還沒砸到人,就被一只修長的手截住了。

    蕭墨寒就著我咬過的地方嘗了一口:甜。

    殿下不是去議事了

    我慌忙把玉佩塞進(jìn)衣領(lǐng)。

    他走過來,勾住我頸間的紅繩:藏什么

    我耳根發(fā)燙:誰藏了!

    嶺南水患的事議完了。

    他突然轉(zhuǎn)了話題,三日后啟程去行宮避暑,你收拾一下。

    我眼睛一亮:真的

    去年他就答應(yīng)帶我去行宮,結(jié)果因為跟我吵架取消了。

    嗯。

    他捏了捏我的耳垂,這次帶你去看后山的螢火蟲。

    我拍開他的手:政務(wù)呢

    帶著奏折去。

    他把我抱起來放在妝臺上,你批紅,我蓋章。

    這不合規(guī)矩!

    我是太子。

    他抵著我的額頭輕笑,規(guī)矩是我定的。

    三日后,行宮的馬車剛停穩(wěn),我就提著裙擺往下跳。

    蕭墨寒一把撈住我的腰:摔了怎么辦

    不是有殿下接著嗎

    我故意沖他眨眨眼。

    他眸色一暗,直接把我扛起來往寢殿走。

    路過的宮女太監(jiān)齊刷刷低頭,我羞得捶他后背:放我下來!

    剛才不是挺能耐

    他拍了下我的屁股,老實點。

    行宮比東宮自在多了。

    蕭墨寒白天帶著我騎馬射箭,晚上在涼亭批奏折。

    我窩在他懷里打瞌睡,迷迷糊糊聽見他說:工部這折子寫得什么亂七八糟。

    我看看。

    我強(qiáng)撐著眼皮湊過去,嶺南堤壩要重修

    嗯。

    他下巴擱在我的發(fā)頂,顧清淮提議的。

    我頓時清醒了:他要去嶺南

    蕭墨寒瞇起眼睛:舍不得

    我是怕他中飽私囊!

    我搶過朱筆在折子上畫了個叉,派御史去查,查完再修。

    他低笑出聲,握住我的手重新批了個準(zhǔn)字:太子妃賢德。

    七日后,我正和宮女們在荷塘采蓮蓬,突然一陣惡心。

    蕭墨寒扔了奏折沖過來,臉色煞白:傳太醫(yī)!

    老太醫(yī)診完脈,笑得胡子直顫:恭喜殿下,太子妃這是喜脈,約莫兩月了。

    我呆住了。

    那豈不是……

    獵場那次

    蕭墨寒壞壞地笑著。

    我抓起軟枕砸他:閉嘴!

    當(dāng)晚,蕭墨寒非要聽我肚子里的動靜。

    我無奈地掀開寢衣:才兩個月,能有什么動靜!

    他低頭親了一下我的小腹:閨女乖,別鬧你娘親。

    你怎么知道是女兒

    直覺。

    他把我摟進(jìn)懷里,眼睛要像你,性子也要像你。

    我鼻子一酸:萬一是兒子呢

    那就再生個女兒。

    蕭墨寒!

    我踹了他一腳,你當(dāng)我是豬嗎

    7

    五個月后,我的肚子已經(jīng)隆起。

    蕭墨寒連早朝都心不在焉,一下朝就往寢殿跑。

    殿下,您再這樣盯著看,孩子都要害羞了。

    春桃端著安胎藥進(jìn)來,忍不住笑道。

    蕭墨寒半跪在榻前,耳朵貼在我肚子上:閨女剛才踢我了。

    明明是兒子。

    我戳了戳他的額頭,這么皮實,肯定隨你。

    他忽然皺眉:怎么比昨日又瘦了

    哪有!

    我捏了捏自己圓潤的臉頰,太醫(yī)都說我比尋常孕婦豐腴。

    不夠。

    他奪過春桃手里的藥碗,再喝一碗。

    蕭墨寒!

    我氣得捶他,你想苦死我嗎

    他仰頭含了一口藥,捏著我下巴渡了過來。

    苦澀的藥汁混著他唇齒間的清甜,我一時忘了掙扎。

    還苦嗎

    他抵著我額頭問。

    我紅著臉推開他:再來一碗。

    轉(zhuǎn)眼到了臨產(chǎn)那日。

    我剛覺得腹痛,整個東宮就亂成一團(tuán)。

    蕭墨寒正在文華殿議事,聞訊直接踹翻了案幾。

    殿下不能進(jìn)產(chǎn)房!

    嬤嬤們死死攔在門外。

    我疼得眼前發(fā)黑,聽見他在外面吼:太子妃若是有事,你們?nèi)颗阍幔?br />
    你!閉嘴!

    我抓起玉枕砸向門框,吵死了!

    整整六個時辰,我罵遍了蕭墨寒十八代祖宗。

    終于在子夜時分,聽見一聲嘹亮的啼哭。

    恭喜太子妃,是小皇孫!

    我精疲力竭地閉上眼,突然又是一陣劇痛。

    等等!還有一個!

    當(dāng)女兒的啼哭聲響起時,產(chǎn)房門被猛地撞開。

    蕭墨寒沖進(jìn)來,直接跪在榻前。

    他臉色比我這個產(chǎn)婦還白,手指顫抖著撫過我汗?jié)竦聂W角:還好你平安……

    我虛弱地踹他:滾。

    兩個孩子被裹在明黃襁褓里抱了過來。

    哥哥皺著小臉?biāo)谜�,妹妹卻睜著烏溜溜的眼睛,一看到蕭墨寒就咧嘴笑了。

    閨女認(rèn)得我!

    他小心翼翼接過女兒,得意地向我炫耀。

    結(jié)果小丫頭哇地尿了他一身。

    嬤嬤們嚇得跪了一地,蕭墨寒卻大笑出聲:不愧是孤的掌珠!

    轉(zhuǎn)頭又瞪向兒子,臭小子,再鬧你母妃試試

    我看著他被尿濕的蟒袍,突然想起初見時那個冷若冰霜的太子殿下。

    如今他發(fā)冠歪斜,胸前一片水漬,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開心。

    三日后,皇上賜名:皇孫賜名蕭承煜,郡主賜名蕭寧。

    滿月宴那日,蕭墨寒非要把女兒帶在前殿見客。

    不合規(guī)矩!

    我試圖阻攔。

    他單手抱著女兒,另一只手?jǐn)堊∥业难阂?guī)矩是死的,孤的掌珠是活的。

    小寧兒在他懷里咿咿呀呀,肉乎乎的小手揪著他冠冕上的東珠玩。

    百官看得目瞪口呆,誰見過太子殿下讓人碰他的冠冕

    夜里,我哄睡兩個孩子回來,看見蕭墨寒正在燈下批奏折。

    寧兒的小襪子竟被他掛在筆架上,隨著動作一晃一晃。

    你干嘛呢

    我哭笑不得。

    他頭也不抬:聞著味兒踏實。

    我湊近一看,奏折上朱批到一半,旁邊還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小丫頭頭像。

    堂堂太子殿下,成何體統(tǒng)!

    我靠在他肩頭笑罵。

    他擱下筆,轉(zhuǎn)身把我抱到膝上:那太子妃可要好好規(guī)勸!

    8

    寧兒三歲生辰這日,我正在給她梳小辮子,承煜突然沖進(jìn)內(nèi)殿:母妃!顧大人送了個會跳舞的木偶來!

    我手一抖,扯疼了寧兒的頭發(fā)。

    小丫頭癟著嘴要哭,我趕緊塞了塊桂花糖給她。

    東西呢

    父王攔在宮門外了。

    承煜學(xué)著他父王的樣子板起臉,說顧侍郎好大的手筆。

    我頓了頓。

    這些年顧清淮在朝中動作頻頻,如今竟敢明目張膽往東宮送禮。

    蕭墨寒晚膳時才回來,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

    他一把抱起撲過去的寧兒,卻朝我使了個眼色。

    哄睡兩個孩子后,他拉著我走到庭院:三日后秋獵,你帶著孩子去溫泉行宮。

    出什么事了

    顧清淮聯(lián)合靖王私調(diào)了邊關(guān)三衛(wèi)。

    他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父皇讓我親自去查。

    我心頭一緊:他要造反

    不夠格。

    蕭墨寒冷笑,但夠惡心人。

    三日后,我按計劃帶著孩子們?nèi)チ诵袑m。

    沒想到當(dāng)夜就被廝殺聲驚醒。

    窗外火光沖天,春桃跌跌撞撞跑進(jìn)來:太子妃!叛軍圍了行宮!

    我一把抱起熟睡的寧兒,又去拉揉眼睛的承煜:從密道走。

    剛推開暗門,一支羽箭破窗而入,釘在床柱上嗡嗡作響。

    承煜嚇得小臉煞白,卻死死攥著我的衣角不哭出聲。

    乖,跟緊母妃。

    我親了親他的額頭。

    密道潮濕陰冷,寧兒在我懷里不安地扭動。

    快到出口時,前方突然傳來腳步聲。

    我屏住呼吸,摸出發(fā)間的金簪。

    綰卿

    蕭墨寒!

    我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他沖過來一把抱住我們母子三人,手臂抖得厲害:沒事了,沒事了……

    回到東宮才知道,顧清淮故意用調(diào)虎離山之計,真正的目標(biāo)是兩個孩子。

    蕭墨寒察覺不對,連夜帶兵殺回,左臂還帶著傷。

    給我看看!

    我扯他衣袖。

    他輕松避開:小傷。

    蕭墨寒!

    真的沒事。

    他把我按在懷里,看到那支箭對著你的床榻時,我才知道什么叫害怕。

    三日后叛亂平定,顧清淮在詔獄寫了封長信,求我看在昔日情分上見他最后一面。

    要去嗎

    蕭墨寒把信扔進(jìn)香爐。

    火光竄起的瞬間,我仿佛看見當(dāng)年書院里那個清貧卻溫柔的少年。

    不了。

    我轉(zhuǎn)身抱起蹣跚學(xué)步的寧兒,沒必要。

    蕭墨寒從背后環(huán)住我們母女,下巴輕輕擱在我的肩頭。

    寧兒咯咯笑著去抓他冠冕上的東珠,一如往常。

    9

    立春,蕭墨寒在梅林里埋下十壇女兒紅。

    寧兒才三歲,你急什么

    我蹲在旁邊,看他一鏟一鏟認(rèn)真填土。

    鐵鍬咣當(dāng)扔在了一邊,他攔腰把我抱起來按在梅樹上:等他們再大些,我?guī)闳ヌK州。

    梅枝輕顫,花瓣落了滿身。

    我眼睛一亮,去看真山真水

    嗯。

    他牽著我往回走,春日釀梅子酒,冬日圍爐賞雪。

    寧兒蹦蹦跳跳地追了上來:阿爹阿娘羞羞!

    蕭墨寒單手把她拎起來架在肩上:小丫頭懂什么這是夫妻的閨房之樂。

    晚膳時,皇上突然駕臨。

    老人家抱著寧兒不撒手,對蕭墨寒道:下月朕欲南巡,朝政交由你監(jiān)國。

    我筷子一頓。

    按慣例,監(jiān)國太子需留守京城。

    兒臣遵旨。

    蕭墨寒面不改色地給承煜夾了塊魚肉,正好綰卿想去看江南風(fēng)光。

    皇上挑眉:朕可沒說帶女眷。

    兒臣也沒說讓您帶。

    蕭墨寒微微一笑,兒臣的意思是您留守京城,兒臣代父南巡。

    滿殿寂靜。

    承煜偷偷沖他父王豎大拇指。

    皇上氣得胡子直翹:逆子!

    最后各退一步。

    蕭墨寒監(jiān)國,但準(zhǔn)我?guī)е⒆觽冸S駕南巡。

    夜里,我伏在蕭墨寒胸口畫圈圈:你真不去啊

    想我了就回來。

    他捉住我作亂的手指,反正江南又不遠(yuǎn)。

    誰要想你!

    我翻身背對他,我巴不得清靜幾天。

    他忽然壓過來:再說一遍

    鬧到后半夜,我困得睜不開眼,依稀聽見他說:給你帶了樣?xùn)|西。

    次日清晨,枕邊多了個錦盒。

    打開一看,竟是套淺碧色的羅裙。

    殿下天沒亮就去尚服局了。

    春桃抿嘴笑,盯著繡娘改了好幾次裙擺呢。

    我抱著裙子發(fā)呆,忽然發(fā)現(xiàn)衣襟內(nèi)里繡著行小字: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筆鋒凌厲,一看就是蕭墨寒的手筆。

    10

    南巡歸來那日,恰逢元宵燈會。

    我剛下馬車,就被蕭墨寒拽進(jìn)偏殿。

    他一身月白常服,發(fā)髻用木簪松松挽著,活像個趕考的書生。

    做什么

    我拍開他解我披風(fēng)的手。

    他變戲法似的抖開一套藕荷色襦裙:換衣服,帶你逛燈市。

    承煜和寧兒早被乳母抱去睡了。

    我系著裙帶嘀咕:哪有太子溜出宮看花燈的!

    現(xiàn)在有了。

    他往我手里塞了個兔子燈,就說裴太子妃賞臉否

    朱雀大街上人潮如織。

    蕭墨寒緊緊攥著我的手,生怕我被人群沖散。

    小販的吆喝聲里,他突然在一個面具攤前停下。

    姑娘買個面具吧

    攤主熱情推薦,鴛鴦戲水的樣式最時興!

    蕭墨寒拿起個狐貍面具扣在我臉上:這個適合你。

    憑什么我是狐貍

    狡黠又嬌氣。

    他給自己挑了個兇神惡煞的儺面,正好相配。

    我抬腳要踹,他突然指著前方:糖葫蘆吃不吃

    要最紅的那串。

    河岸邊,不少姑娘正在放蓮花燈。

    蕭墨寒買了盞遞給我:不許愿嗎

    我的愿望早就實現(xiàn)了。

    我故意把燈往遠(yuǎn)處推了推,倒是殿下,不求個江山永固

    他忽然摘下面具,笑道:我求的一直都是……

    阿娘!

    脆生生的呼喊打斷了他的話。

    我猛地回頭,看見承煜牽著寧兒站在橋頭,身后跟著一臉無奈的春桃。

    寧兒頭頂扎著兩個小揪揪,像年畫娃娃似的撲了過來:抓到阿爹阿娘啦!

    蕭墨寒單手抱起女兒,無奈地看我:你教的

    我才沒有!

    是哥哥發(fā)現(xiàn)的!

    寧兒摟著她父王脖子告密,他說阿爹肯定偷帶阿娘出來玩。

    承煜小臉通紅:兒臣……兒臣是擔(dān)心阿爹阿娘!

    蕭墨寒揉了揉兒子腦袋:不錯,有長進(jìn)。

    回宮路上,寧兒趴在她父王背上睡得直流口水。

    承煜牽著我的衣角,小聲問:阿娘開心嗎

    開心呀。

    比吃糯米糕還開心

    我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蕭墨寒,他肩頭落滿月光,正小心托著寧兒的小腦袋。

    嗯,比天下所有糯米糕加起來還開心。

    承煜似懂非懂地點頭,從懷里掏出個小泥人:給阿娘的禮物。

    泥人捏得歪歪扭扭,依稀能看出是兩個人手牽手。

    這是阿爹和阿娘。

    承煜認(rèn)真解釋,我和妹妹在旁邊,但是,捏不下了……

    我感動得一塌糊涂,彎腰抱住他:母妃很喜歡。

    寧兒在夢中咕噥了一句什么,蕭墨寒輕輕拍著她的背,空著的那只手伸向我。

    我快走兩步,與他十指相扣。

    11

    回宮后,我剛拆下發(fā)簪,銅鏡里就映出蕭墨寒的身影。

    他倚在梳妝臺邊,伸手繞著我的一縷青絲:太子妃今晚玩得可盡興

    還行吧。

    我故意撇嘴,就是某位公子小氣得很,糖葫蘆只給買一串。

    他低笑一聲,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出一個油紙包。

    打開來,是五六支晶瑩剔透的糖葫蘆,每一顆山楂都裹著厚厚的糖衣。

    朱雀大街所有攤子最好的都在這兒了。

    他拿起一顆遞到我唇邊,嘗嘗

    我咬了一口,甜得瞇起了眼:殿下這是要把我喂成豬

    嗯。

    他俯身舔去我唇角的糖漬,養(yǎng)胖了就跑不掉了。

    窗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蕭墨寒大步走過去猛地拉開窗。

    承煜抱著昏昏欲睡的寧兒蹲在窗根下偷聽。

    承煜紅著臉低頭,父王,妹妹非要來找阿娘!

    寧兒揉著眼睛伸出小胳膊:阿娘抱……

    我趕緊接過女兒,小丫頭立刻在我懷里找了個舒服位置,眼皮直打架。

    蕭墨寒無奈地拎起兒子:大半夜不睡覺,學(xué)誰爬窗根

    承煜偷瞄我一眼,小聲道:父王說過想要什么就得主動爭��!

    我和蕭墨寒同時嗆住。

    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哄睡,我戳著蕭墨寒的胸口:你都教兒子些什么

    實話。

    他捉住我的手指,順勢將我壓進(jìn)錦被里,比如現(xiàn)在……

    燭火被他揮手熄滅,月光透過紗帳灑落一地銀輝。

    他的吻比糖葫蘆還甜,輾轉(zhuǎn)間我忽然想起什么,偏頭躲開:等等,你剛才在河邊想說什么

    他撐著手臂看我,眸中映著細(xì)碎的星光:求個姻緣圓滿。

    太子殿下還信這個

    本來不信。

    他低頭吻我,遇見你之后,連月老祠都去捐了十回香火錢。

    我震驚地瞪大眼:你什么時候去的

    大婚前去求子嗣,孩兒們出生后又去求平安。

    他輕咬我的唇,上個月還去求……

    求什么

    他輕笑:求我家夫人少踹被子。

    我氣得捶他,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邊。

    夜風(fēng)拂過,帶著初春的花香。

    蕭墨寒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像哄女兒那樣哼起小調(diào)。

    我迷迷糊糊地想,十四歲那年我許愿要嫁天下最好的兒郎,如今這個兇巴巴的太子,怎么比想象中還要好千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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