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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霽月被重新押回了軍營大牢。
沈家做的投敵賣國的勾當被曝光出來,遭到了全城人的唾棄。
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沈家,一夜之間,樹倒猢猻散。
最終裁決也出來了,沈家那些參與了通敵的人,包括沈父和沈霽月在內,于城外郊區(qū)實行槍決。
荒涼的地面上,躺著被槍決之后的尸體,空中盤旋著虎視眈眈的禿鷲。
沈清頤帶著幾個沈家的傭人,給他們收了尸,之后又將他們這些年斂的財,換成了糧食,為城外顛沛流離的百姓施粥。
沈父和沈霽月著實應該付出代價,但是沈家曾經(jīng)清流的名聲,不應該毀在他們的手上。
百姓也都對沈清頤表達了由衷的謝意。
一年后。
沈清頤帶領學生,設計了英雄紀念碑底座和花環(huán)圖案,并在國內大學開設了建筑系,培養(yǎng)大批優(yōu)秀的建筑人才,一同投入到古建筑的保護和修復當中。
彼時柔弱的女子,已經(jīng)成長為了睿智沉穩(wěn)的新時代女性,接受著記者的采訪。
記者問她為何如此熱衷于古建筑修復的事業(yè)。
沈清頤只微微一笑:因為,想在廢墟之中種出花來,這不是悲憫,而是文明接力的火炬,五千年奔流不息的歷史長河,不應該斷在我們這一代。
有關沈清頤的采訪,被刊登在了報紙的頭條。
有更多的人受到沈清頤的鼓舞,投身到這一場文明的傳承之中。
沈清頤看著教室里認真學習的學生,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下一刻,一個高大的身影就走了過來。
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沈清頤有些意外。
工作少,下班早,就過來了。副官答道,又將一束鮮艷欲滴的花送到了她的面前。
淡雅的香氣,不會過分的濃郁,是沈清頤喜歡的味道。
謝了。
沈清頤笑了笑,沒想到你的審美還不錯啊。
副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你喜歡就好。
沈清頤眉眼稍彎,一起走吧。
好。副官點了點頭,貼心地為沈清頤拉開車門。
沈清頤抱著花坐上了汽車,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認真又充實。
到達醫(yī)院,沈清頤抱著花,往走廊盡頭的病房走去。
都睡了一年了了,還是不舍得醒來
沈清頤將花朵插
進花瓶里,修剪著多余的枝葉,今天副官買的花很好看,應該是你喜歡的。
回答她的,只有均勻綿長的呼吸。
宋鶴眠上次中槍,失血過多,雖然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卻因為休克的時間太長,很難再醒過來。
這一睡,就是一年。
而沈清頤這一年,為自己的事業(yè)奔走之余,也也每日抽空過來照看他,陪他說話,希望能夠喚醒他。
只可惜,一年了,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醫(yī)生說要是再不醒來,就永遠都無法醒過來了。
沈清頤注視著靜靜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出一口氣,緩緩開口:宋鶴眠,今天應該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學校有人追我,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我準備結婚了。
所以,往后,我不會再等你了。
沈清頤定定注視著他。
但他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沈清頤垂下眼簾,斂去眼底的失落,轉身離開。
在握上門把手的一刻。
清......頤......
沙啞而微弱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沈清頤怔了怔,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清頤......
她猛地轉過身,
窗外的陽光灑落進來,微風吹起白色的紗簾。
而病床上沉睡了許久的人,此時正睜著眼看著她,眼眶泛紅。
這一刻,沈清頤和他相視,眼里閃爍著喜悅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