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站在婚禮現(xiàn)場，看著穿著白紗的新娘挽著曹宇的手走向紅毯。這應該是我和他的婚禮，不，曾經應該是。

    五分鐘前，那個女人忽然出現(xiàn)在教堂門口。她哭著喊道：這場婚禮不能繼續(xù)！曹宇是我丈夫，我們從未離婚！

    全場寂靜。新娘松開了曹宇的手，臉色煞白。

    賓客們的眼神刺痛我的皮膚。他們不知道我是誰，但這個陌生女人的話像一把刀，直接刺進我的心臟。

    曹宇僵在原地，表情扭曲，目光求助般地看向我。我們在一起三年，此刻卻感覺像隔著三個世紀。

    我轉身離開。他沒有追上來。

    這就是故事的結局，不，是開始。

    三個月前，一場意外的相親讓我認識了曹宇。

    張莉，這是曹宇，我媽牽著我的手，將我拉到一個男人面前，金融界的精英，年薪百萬。

    他比照片上更帥，眼神深邃，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曹宇伸出手，聲音低沉：久仰。

    我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指腹的薄繭。久仰這個詞很奇怪，我們并不認識。

    咱們換個地方他建議道，茶館太吵了。

    我點頭，跟他離開。媽媽對我使眼色，示意我好好表現(xiàn)。

    我們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他點了一杯美式，我要了熱巧克力。

    你喜歡甜的。他說這話時，不像是問句。

    你看得出來

    猜的。他笑了，你給人的感覺很溫柔。

    奇怪，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溫柔。前男友經常說我太強勢，我們分手的原因之一。

    曹宇的眼神讓我有些不安，他盯著我的樣子，像在努力回憶什么。

    怎么了我問。

    沒什么，他收回目光，只是覺得你眼睛很漂亮。

    他的恭維來得太突然，我笑著轉移話題：聽說你在金融公司工作

    嗯，沒你媽說的那么厲害，普通白領而已。

    談話很順利，我們發(fā)現(xiàn)彼此都喜歡旅游、老電影和貓。聊了兩個小時，他提出送我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

    我堅持。他態(tài)度很堅決。

    我不好拒絕，只好答應。在車上，他問我：覺得這次相親怎么樣

    直接。我喜歡直接的人。

    還不錯，我如實回答，至少不會尷尬。

    他笑了：那我是不是有機會約你第二次

    我沒立即答應，只說考慮一下。我不想表現(xiàn)得太急切。

    車停在我家樓下，他拿出手機：留個聯(lián)系方式

    我們加了微信。

    第二天，他發(fā)來消息，約我周末去看展覽。

    我們的關系發(fā)展得很快。兩周后，他在一次約會結束時吻了我。他的吻很克制，但我感受到了他的渴望。

    一個月后，曹宇向我求婚。

    是不是太快了我有些猶豫。

    我知道這看起來很突然，他握住我的手，但我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種感覺。張莉，我不想浪費時間，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他的眼神誠懇得讓人心疼。我說了好。

    我媽很高興。曹宇是她眼中的完美女婿：有房有車，事業(yè)有成，對我寵愛有加。

    我們計劃三個月后結婚。一切進展順利，直到婚禮當天。

    那個女人的出現(xiàn)打破了所有。

    我獨自回到新房，脫下未能走完紅毯的婚紗，把自己關在衛(wèi)生間里。

    電話響了無數次，媽媽，朋友，但沒有曹宇。

    晚上十點，門鈴響了。我透過貓眼，看見曹宇站在門外，衣衫凌亂，眼睛通紅。

    我沒有開門。

    他開始砸門：張莉，開門！讓我解釋！

    我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

    她是我前妻，我以為我們已經離婚了！他的聲音嘶啞，律師說離婚手續(xù)出了問題，但我可以馬上解決。張莉，求你了，給我個機會解釋。

    前妻他從未提過他結過婚。

    滾開。我終于開口，聲音冷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

    門外安靜了一會，然后是一聲嘆息。我明白你現(xiàn)在不想見我，我會給你時間冷靜。我愛你，張莉，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腳步聲漸漸遠去。我終于崩潰大哭。

    第二天，他發(fā)來大量消息，解釋那個女人是他五年前在國外認識的，兩人閃婚后很快發(fā)現(xiàn)不合適，協(xié)議離婚。他以為手續(xù)已經完成，沒想到因為某些程序問題，離婚未生效。

    我沒有回復。

    一周后，他出現(xiàn)在我公司樓下，抱著一大束玫瑰。同事們好奇地看著，我裝作沒看見，繞道離開。

    他追上來，拉住我的手：別這樣，至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你需要解釋的是為什么隱瞞你結過婚，而不是什么程序問題。我甩開他的手。

    他沉默了，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對不起，他最終說，我怕你知道后會拒絕我。

    現(xiàn)在好了，我不僅拒絕你，還永遠不會原諒你。

    我轉身離開，這次他沒有追上來。

    生活慢慢恢復正常。我把婚紗捐給了慈善機構，把曹宇送的所有禮物裝箱封存，把婚戒退了回去。

    媽媽每天都勸我原諒曹宇。他真的很愛你，她說，一個小小的隱瞞不算什么。

    我沒有動搖。欺騙是我的底線。

    兩個月后，我在一次公司聚會上認識了凌云。他是市場部新來的總監(jiān)，幽默風趣，談吐不凡。

    我們一起吃了幾次飯，純粹作為同事。他從不過問我的私事，我也不主動提起曹宇。

    直到有一天，我們加班到很晚，他提出送我回家。

    車停在我家樓下，他突然說：其實我知道你的事。

    我愣住了。

    抱歉，公司里都在傳。他表情真誠，如果需要傾訴，我隨時可以當你的聽眾。

    那晚，我邀請他上樓喝茶。

    在溫暖的客廳里，我把曹宇的事告訴了他，包括我的憤怒和傷心。

    你是對的，凌云說，欺騙不可原諒，尤其是婚姻這種事。

    我不知道為什么，對這個幾乎是陌生人的男子敞開了心扉。也許是因為積壓太久的情緒需要發(fā)泄。

    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安靜地聽，偶爾點頭。臨走時，他拍拍我的肩：你會沒事的，你比你想象的要堅強。

    這句話像一劑良藥。我確實變得堅強了，開始接受更多工作，充實自己的生活。

    凌云成了我的好朋友。我們常常一起吃午飯，討論工作，偶爾聊些生活瑣事。他從不越界，我也保持著距離。

    然而，命運再次開了個玩笑。

    一天晚上，公司年會上，凌云喝多了，對我表白。

    我喜歡你，張莉。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你。

    我驚訝地看著他，不知如何回應。

    你不用回答，他搖搖頭，我知道你剛經歷過一段感情，需要時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人真心喜歡你，不是因為你的外表，而是因為你的堅強和勇敢。

    我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我告訴他我需要時間思考。

    第二天，他發(fā)來消息道歉，說不該在醉酒時表白。我淡淡回復說沒關系。

    我開始重新審視我們的關系。凌云確實是個好人，體貼，誠實，從不給我壓力。也許，我可以給自己一個機會。

    就在我打算接受凌云的時候，曹宇又出現(xiàn)了。

    他攔住我的車，臉色憔悴：我已經正式離婚了，來看看你。

    離婚了恭喜。我冷冷地說。

    張莉，他聲音哽咽，我錯了，我不該隱瞞。但我愛你，這一點從未改變。

    太晚了。

    不會太晚的，他堅定地說，我會一直等你。

    我沒有再說什么，驅車離開。透過后視鏡，我看到他站在原地，背影蕭瑟。

    回到家，我發(fā)現(xiàn)一個包裹放在門口。打開一看，是一本相冊，里面全是我和曹宇的照片，有些是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拍的。

    最后一頁有一張照片，是我十八歲生日時拍的。照片上的男孩為我點蠟燭，笑容溫暖。

    我震驚地盯著照片。那個男孩是曹宇。

    我們認識不可能，我絕對記得我是在相親時第一次見到他。

    我翻遍了記憶，試圖找出蛛絲馬跡，但一無所獲。

    第二天，我主動聯(lián)系了曹宇，約他見面。

    咖啡廳里，我直接把照片擺在他面前：這是什么意思

    他嘆了口氣：我不想這樣告訴你，但看來沒有選擇了。

    說清楚。

    我們認識，在很久以前。他的眼神飄向遠處，你十八歲那年，我是你大學的學長，我們交往過。

    不可能，我斷然否認，我大學唯一的男朋友是李明，分手后我再沒談過戀愛，直到遇見你。

    你不記得了，因為那場車禍。

    車禍我腦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是的，大三那年我確實出過車禍，頭部受傷，失去了一些記憶，但醫(yī)生說只是一些不重要的片段。

    我們相愛過，張莉。車禍后，你忘記了我。醫(yī)生說強行喚醒記憶可能有害，所以我選擇了離開。

    那為什么現(xiàn)在回來通過相親

    我一直關注著你。聽說你要相親，我就托人安排了這次偶遇。他低下頭，我知道這樣做很自私，但我忍不住想再靠近你。

    所以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我的聲音顫抖，你的求婚，我們的婚禮，都是你精心設計的騙局

    不！他急忙否認，我愛你是真的，我想和你結婚也是真的。只是，我沒想到會出現(xiàn)前妻的事情。

    所以前妻的事是真的

    是的，他承認，在你失憶后，我去了國外。遇到她，一時沖動結了婚。但我很快后悔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自己忘不了你。

    我腦袋嗡嗡作響，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所有的疑點突然有了解釋：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對我喜好的了解，求婚時的急切...

    這太荒謬了，我站起來，我需要時間消化。

    我明白，他沒有阻攔，我會等你。

    回到家，我翻出大學的照片，仔細查看每一張。果然，在一些角落里，我發(fā)現(xiàn)了曹宇的身影。

    我開始做夢，夢見一個模糊的男孩牽著我的手，在校園里漫步。醒來時，我的枕頭濕了。

    凌云察覺到我的異常，關切地詢問。我猶豫了一下，決定告訴他真相。

    他聽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說：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你不生氣嗎

    有點失落，但更擔心你。他苦笑，這種情況，任誰都會措手不及。

    他的理解讓我感動，也讓我更加困惑。

    我去找了當年的主治醫(yī)生，他確認我確實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但他不能確定那部分是否包含曹宇。

    記憶是很復雜的東西，醫(yī)生說，有時候，它會被情感觸發(fā)，自動恢復。

    我決定給自己一些時間思考。我告訴凌云我需要暫停我們的關系，他表示理解。我也告訴曹宇不要打擾我，他同意了。

    一個月后，我收到一封郵件，寄件人是李明，我大學時代的男友。

    張莉，很抱歉突然聯(lián)系你。我聽說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關于那個叫曹宇的人。我想你應該知道真相。

    郵件中，李明告訴我，曹宇確實是我大學時的學長，但我們從未交往。相反，曹宇暗戀我，但因為我當時和李明在一起，他一直沒有表白。

    車禍后，曹宇確實來看望過我，但我對他的記憶確實是模糊的，因為我們本就不熟。

    他可能在利用你的失憶編造故事，李明寫道，小心他。

    我拿著郵件，心亂如麻。誰在說謊

    帶著疑問，我再次約見曹宇。

    我收到了李明的郵件，我直截了當地說，他告訴我我們從未交往過。

    曹宇臉色變得蒼白：他當然會這么說，他一直嫉妒我。

    那你能證明我們交往過嗎除了那些照片。

    他沉思片刻，說：你右肩上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你大二時染過粉色頭發(fā)，你怕黑，睡覺時喜歡開一盞小燈。

    我震驚了。這些細節(jié)極少有人知道。

    還有，他拿出一條項鏈，上面掛著一枚小小的戒指，這是我們一周年時，我送給你的。車禍后，我從醫(yī)院拿走了它。

    我認出了那枚戒指，內側刻著我的生日日期。

    所以，李明在撒謊

    不全是，曹宇坦承，我們確實交往過，但是秘密的。因為你怕傷害李明，所以我們一直沒有公開。車禍后，你失去了關于我的記憶，我想也許這是命運的安排，就放手了。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但我仍有疑慮。

    那你為什么要隱瞞前妻

    因為我不想你覺得自己是第二選擇。他的眼神真誠，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唯一。

    我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緩慢地重建我們的關系。

    凌云聽說后，默默退出了我的生活。我偶爾會想起他溫和的笑容和體貼的舉動。

    曹宇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細心照顧我，仿佛要彌補失去的歲月。我慢慢接受了這個過去的愛人的身份。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軌，直到有一天，我在整理曹宇的東西時，發(fā)現(xiàn)了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心理咨詢記錄。報告中提到，曹宇患有幻想性愛戀障礙，他對某個女性（名字被涂黑）產生了強烈的執(zhí)念，甚至產生了虛構的共同記憶。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難道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帶著文件，我去找了凌云。他看了報告，表情凝重。

    我覺得你應該報警，他建議，這個人可能有危險。

    我想先確認真相。

    當晚，我假裝什么也不知道，問曹宇：你能再告訴我一些我們過去的事嗎我想試著回憶。

    他興奮地講述了很多我們的故事，細節(jié)豐富，情感真摯。但我注意到，這些故事中的時間線有些混亂，地點也時常變化。

    趁他去洗手間時，我翻看了他的手機。里面有大量我的照片，有些甚至是我不知情時拍的，顯然是偷拍。

    我的心跳加速，恐懼蔓延全身。

    當曹宇回來時，我裝作若無其事：我想我需要回家了，有些工作要處理。

    他堅持送我，我不好拒絕。

    車上，他說：我在想，也許我們應該再辦一次婚禮，彌補上次的遺憾。

    我勉強笑著說：再考慮考慮吧。

    到家后，我立刻聯(lián)系了凌云，告訴他我的發(fā)現(xiàn)。他建議我暫時不要刺激曹宇，等他幫我收集更多證據。

    第二天，我請了病假，避免與曹宇見面。但晚上，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家門口。

    你還好嗎我很擔心你。他的眼中閃爍著關切。

    只是有點感冒，我撒謊，需要休息。

    我可以照顧你。他堅持進屋。

    我不得不讓他進來。他為我煮了姜茶，照顧得無微不至。這種貼心讓我更加困惑：是真情還是偽裝

    晚上，我假裝睡著，他離開了。

    第二天，凌云帶來了一個震驚的消息：他查到曹宇曾經有過跟蹤和騷擾的前科，對象正是他的前妻。

    前妻那個婚禮上出現(xiàn)的女人

    不，是另一個女人。根據記錄，他確實結過兩次婚。第一次在你車禍后不久，但很快離婚了。第二次就是那個出現(xiàn)在婚禮上的女人，她控告他跟蹤騷擾，但后來撤訴了。

    我感到一陣寒意：所以他對我說的都是謊言

    很可能是，凌云嚴肅地說，你需要遠離他。

    我決定報警，警方建議我收集更多證據。凌云提出幫我安裝監(jiān)控，我同意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假裝一切如常，繼續(xù)與曹宇見面，同時收集他的異常行為證據。

    一周后，他再次提出結婚的事，這次語氣堅決：我們不能再等了，張莉。我已經等了太久。

    他的眼神讓我害怕，但我強裝鎮(zhèn)定：好，我考慮一下日期。

    那晚，他送我回家后，我收到凌云的消息：曹宇在車里坐了整晚，監(jiān)視我的公寓。

    恐懼徹底占據了我的心。我決定第二天就去申請限制令。

    然而，命運再次出人意料。

    早上，曹宇出現(xiàn)在我公司，當著所有同事的面跪下求婚。場面既浪漫又震撼，同事們起哄鼓掌。被眾人注視，我不得不答應。

    回到辦公室，我立刻聯(lián)系了凌云，告訴他發(fā)生的事。

    這太危險了，他擔憂地說，我今晚去你家，我們一起報警。

    下班后，我匆忙回家，等待凌云。門鈴響起時，我松了口氣，透過貓眼確認是他才開門。

    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凌云一進門就說，我查到曹宇曾經因為精神問題住院治療。

    什么時候

    就在你車禍后不久。醫(yī)生診斷他有嚴重的妄想癥，尤其是關于某個女性的執(zhí)念。

    我想起那份心理咨詢記錄：那個女性是我

    很可能是。

    我們正討論對策時，門鈴再次響起。透過貓眼，我看到曹宇站在門外，臉色陰沉。

    是他，我低聲對凌云說，我們該怎么辦

    別開門，報警。

    但太晚了，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曹宇有我家的鑰匙。

    門打開的瞬間，我看到曹宇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

    張莉，你背叛了我。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凌云擋在我前面：曹宇，冷靜點。我們可以談談。

    談什么曹宇冷笑，談你如何偷走我的未婚妻

    沒人偷走任何人，凌云試圖安撫他，張莉是獨立的個體，有選擇的權利。

    你不懂！曹宇突然情緒激動，她是我的！我們有過約定！

    他舉起刀，向凌云撲去。凌云條件反射般推開我，迎向曹宇。

    一聲悶響，凌云捂著腹部倒下。鮮血從他指縫溢出。

    我尖叫著撲向凌云，曹宇呆立原地，似乎被自己的行為震驚了。

    你做了什么我哭喊道，凌云，堅持住，我叫救護車！

    曹宇突然跪倒在地，刀從手中滑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愛你了...

    警笛聲從遠處傳來，有鄰居報了警。

    凌云被送往醫(yī)院，所幸傷口不深，沒有生命危險。曹宇被警方帶走。

    調查過程中，更多真相浮出水面。

    李明聯(lián)系我，告訴我更多細節(jié)。大學時，曹宇確實暗戀我，但我從未對他有過回應。車禍后，他趁我失憶，編造了我們的愛情故事。那些照片多是后期合成，項鏈是他根據我公開社交媒體上的信息定制的。

    至于我肩上的胎記和其他私人細節(jié)，是他從我前男友李明那里得知的。李明承認，曹宇曾經以朋友的身份接近他，套取我的信息。

    曹宇被診斷為有嚴重的精神問題，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而我和凌云，在經歷這場噩夢后，關系更加親密。他出院后，我照顧他康復，我們慢慢走到了一起。

    六個月后，我們低調地舉行了婚禮。沒有鋪張的場面，只有真摯的情感。

    婚禮當天，我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里面只有一句話：祝你幸福，我的愛。

    我知道是誰寄的。那一刻，我既感到寒意，又有一絲憐憫。

    凌云看到信，輕輕握住我的手：別擔心，我會保護你。

    我微笑著點頭，將信燒掉。過去的陰影終將散去，新的生活正等待著我們。

    然而，就在我們蜜月回來的第一天，我收到了一個包裹。里面是一本相冊，全是我和凌云的照片，從我們初次見面到婚禮，應有盡有。

    最后一頁，是一張我從未見過的照片：凌云和曹宇站在一起，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照片背面寫著：游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