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魔尊歸來
我，窮橫掌門，米缸見底，弟子嗷嗷待哺！
偏我撿的男人俊美絕倫，啃野菜糊糊也要優(yōu)先供他！
誰料他是滅世魔尊！
可他最后竟因我一句我膚淺，就看臉，放棄霸業(yè)，留在我這破山頭
我，林朝朝，青云派第九代掌門，此刻正盯著米缸里最后三粒米發(fā)愁。
旁邊，我唯一的弟子趙二狗，一個剛滿十歲的孩子，餓得面黃肌瘦，眼巴巴地瞅著我，小聲問：師父，今天……還有吃的嗎
我心如刀割，青云派自我接手，雖不復(fù)往日榮光，卻也勉力維持，可自從三個月前……
我強笑道：放心，為師這就去想辦法！
辦法
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后山挖點野菜，運氣好還能捉只兔子。
但這山上的野物，也快被我們師徒倆薅禿了。
可這念頭剛起，就被院子里一道風景給打斷了。
那個我三個月前從山下小溪邊撿回來的男人——
蕭夜，正安詳?shù)刈谠鹤永锬强猛岵弊犹覙湎�，用我那塊珍藏的、號稱熬夜用花汁染了七七四十九天、準備等我們青云派發(fā)達了給我做新道袍袖邊的寶貝云錦（其實就是塊洗得發(fā)白的細棉布，是我唯一一件沒打補丁的舊衣改的），慢條斯理地擦拭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
陽光透過稀疏的桃葉灑在他身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神光。
他墨發(fā)如瀑，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明明只是個簡單的擦臉動作，卻被他做得賞心悅目，宛如畫中仙。
咕咚。
我咽了口口水，一半是餓的，一半是饞的。
沒辦法，他那么好看，看一眼，我就覺得餓死也值了。
趙二狗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小臉皺得更緊了。
師父，蕭大哥又用您那塊‘寶貝云錦’擦臉了……
您不是說，那是您熬夜用搗爛的花汁染的，準備等我們青云派發(fā)達了，給您做新道袍的袖邊嗎
我老臉一紅，干咳道：咳，袖邊嘛，什么時候都能做。
蕭夜的臉，可不能等。
再說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塊用舊了，我再染一塊更好的！
我嘴上強硬，心里卻在滴血，那可是我幻想中未來道袍唯一的亮色��！
蕭夜似乎察覺到我們的注視，抬起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淡淡地瞥了我們一眼，然后，又低下頭，繼續(xù)專注于他的臉。
仿佛這世間萬物，都不及他臉上一粒塵埃重要。
我承認，我就是這么膚淺。
三個月前，我在山下小溪邊發(fā)現(xiàn)他，他渾身是傷，昏迷不醒，但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張即使沾著泥污也難掩絕色的臉。
當時我就想，完了，這輩子栽了。
于是，我把他撿了回來。
門派里本就沒什么積蓄，我便將唯一一件祖?zhèn)鞯�、�?jù)說能滋養(yǎng)神魂、抵御些許寒氣的玉佩當了——那是青云派最后的體面了。
我一咬牙，換了些基礎(chǔ)的療傷草藥和一點點精米，優(yōu)先供給他。
這些草藥僅能勉強吊住他的性命，至于后續(xù)的調(diào)養(yǎng)，全靠我們師徒倆挖野菜和偶爾打到的野味果腹，省下一點點給他。
結(jié)果就是，青云派，這個曾經(jīng)也算輝煌過的修仙小派，在我這個顏控掌門的帶領(lǐng)下，財政狀況雪上加霜。
徹底淪落到要靠掌門親自挖野菜，弟子餓肚子的地步。
就在我沉醉于美色無法自拔，幾乎忘了饑餓時——
林朝朝！給老子滾出來！
一個粗獷的嗓門打破了院內(nèi)的祥和，緊接著哐當一聲，我們那本就搖搖欲墜的破木門直接被人踹飛了。
我眉頭一皺，這聲音……是隔壁黑風山破云門的門主，李霸天！
果然，話音未落，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帶著七八個兇神惡煞的弟子，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
李霸天三角眼一掃，先是鄙夷地看了一眼我們破敗的庭院。
然后目光落在了蕭夜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即化為濃濃的貪婪：
喲，林朝朝，這就是你藏在山上的小白臉
看著細皮嫩肉的，不如跟我回去，保你吃香喝辣！
他這話，直接點燃了我的怒火！
覬覦我青云派的地盤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覬覦我的男人（的臉）！
李霸天拍了拍自己肥碩的肚子，油膩膩的臉上堆起假笑。
把你撿來的那個小白臉交出來，再把你青云派的地契奉上，本門主就大人有大量，饒你們一條狗命。
否則……
他嘿嘿一笑，露出滿口黃牙。
今天就踏平你這青云山！
2
危機伏
我死死攥著拳，指甲掐進肉里。
門派存亡、二狗的安�！褪捯鼓菑埬�，在我腦子里激烈地打著架。
這李霸天覬覦我青云派的地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沒想到這次竟如此明目張膽。
趙二狗嚇得小臉煞白，緊緊抓著我的衣角。
蕭夜卻仿佛沒聽見一般，依舊專注于擦拭他那張臉，只是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失憶后，對外界的感知有些遲鈍。
李霸天見蕭夜如此無視他，頓時怒火中燒。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林朝朝，你可想好了！
是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重要，還是你這破門派和你徒弟的命重要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蕭夜那張完美無瑕的側(cè)臉，心中某個天平瞬間傾斜。
去你娘的李霸天！
我猛地抬頭，眼中燃起怒火。
老娘的男人，你也敢動
青云派就算只剩我林朝朝一人，也絕不會向你這種惡霸低頭！
靠！
老娘還沒看夠蕭夜的八塊腹肌呢！
想搶
門都沒有！
窗戶都給你焊死！
蕭夜擦臉的動作微微一頓，似乎有些意外地側(cè)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深邃，帶著一絲困惑，仿佛不明白我為何如此激動。
李霸天被我罵得一愣，隨即勃然大怒。
好你個林朝朝！
敬酒不吃吃罰酒！
給我上！
砸了這破地方！
男的殺了，女的……嘿嘿，這小掌門雖然瘦了點，但臉蛋還算標致，抓回去給本門主當洗腳婢！
李霸天一聲令下，他身后的弟子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
我心一橫，將趙二狗護在身后，抽出腰間那柄已經(jīng)生了些銹跡的鐵劍，準備拼死一搏。
老天爺啊，我林朝朝到底造了什么孽！
窮就算了，還要被這種貨色欺負！
我英俊瀟灑的蕭夜啊，你要是被這死胖子玷污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我這點三腳貓的修為，對付一兩個弟子或許還行，但對方人多勢眾，李霸天本身也是個煉氣五層的修士，遠勝于我。
趙二狗雖然害怕，卻也撿起一根木棍，擋在我身前。
師父，我跟你一起！
我心中一暖，又是一酸。
我這個不靠譜的師父，真是苦了這孩子。
我厲聲喝道，迎上了一個弟子的砍刀。
二狗，躲遠點！
叮！
鐵劍與砍刀相撞，震得我虎口發(fā)麻。
為了養(yǎng)活蕭夜，我?guī)缀醍數(shù)袅碎T派里所有能換錢的東西，連修煉資源都斷了。
如今更是餓得頭暈眼花，哪里是這些彪形大漢的對手
我咬牙堅持，心中卻在滴血。
我不能死，我死了，蕭夜怎么辦
他那么好看，萬一被李霸天這死胖子抓去……
我簡直不敢想象那個畫面！
這種時候，我腦子里想的居然還是蕭夜的臉。
我真是沒救了。
我瞥了一眼蕭夜，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止了擦臉，靜靜地站在桃樹下。
神情依舊有些淡漠，但那雙深邃的眸子，似乎比平時更冷了一些，隱隱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暗流。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他體內(nèi)劇烈掙扎，卻又被那無形的枷鎖死死壓制。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我如此維護他，他卻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難道在他心里，我真的只是個提供食宿的冤大頭
帥哥，給點反應(yīng)��！你好歹皺個眉也行��！
老娘可是在為你拼命呢！
噗！
我一時分神，被一個弟子踹中了小腹，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院墻上，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趙二狗驚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沖過來，用他瘦小的身體擋在我面前，沖著那些弟子哭喊。
不準欺負我?guī)煾福?br />
你們這些壞人！
李霸天獰笑著走上前，一腳踢開趙二狗。
小兔崽子，滾開！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戲謔。
林朝朝，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只要你跪下求我，再把那小白臉獻上來……
我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呸！
李霸天，有本事就殺了我！
想讓我屈服，做夢！
就算是死，老娘也要保持掌門的尊嚴！
雖然……這尊嚴好像也不值幾個錢。
李霸天眼神一厲。
好！
有骨氣！
既然你找死，本門主就成全你！
他舉起手中的大刀，就要向我砍來。
我閉上了眼睛，心中一片絕望。
難道我林朝朝今天就要命喪于此
我還沒看夠蕭夜的臉呢！
我還沒摸夠他的腹肌呢（雖然一次都沒摸到過）！
虧了！
太虧了！
3
真相大白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異變陡生！
轟——！
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怖威壓驟然降臨，仿佛九天神祇發(fā)怒，又似九幽邪魔蘇醒。
整個青云山都為之震顫！
我猛地睜開眼，只見一道漆黑如墨的魔氣從蕭夜身上沖天而起！
魔氣在他身后失控般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猙獰的魔爪虛影！
那魔爪并非精妙招式，更像是他體內(nèi)龐大力量在極端應(yīng)激下的原始宣泄！
那魔爪只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氣浪便將李霸天和他那些弟子盡數(shù)轟飛出去，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慘叫著跌落山崖，生死不知！
庭院內(nèi)，瞬間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蕭夜……他……他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柴美人嗎
這毀天滅地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臥槽！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我這是撿到寶了，還是撿到催命符了
魔氣漸漸散去，蕭夜依舊站在原地，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他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看空蕩蕩的庭院，眼神里充滿了困惑，甚至……
還有一絲不易察察的恐懼。
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擊，并非出自他的本意，而是身體對極端威脅（我瀕死）的本能反擊，也是他殘存力量的唯一宣泄方式。
我顫聲開口。
蕭……蕭夜
他聞聲看來，眼神依舊清冷，卻少了幾分平日的淡漠，多了幾分無措。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搖了搖頭，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顯然剛才那一下對他消耗巨大，本就重傷未愈的身體雪上加霜。
我大驚失色，也顧不上身上的傷，連滾帶爬地撲過去，將他扶住。
蕭夜！
他的身體冰冷得嚇人，氣息也十分微弱。
我探了探他的脈搏，還好，只是脫力昏過去了。
趙二狗也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跑過來幫忙。
師父，蕭大哥他……他好厲害啊！
小家伙眼中充滿了崇拜。
我苦笑一聲，厲害是厲害，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那股純粹的魔氣，絕非正道修士所能擁有。
難道……他是個魔修
我心中百感交集。
一方面震驚于他隱藏的力量，另一方面又有些擔憂。
魔修在正道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他若真是魔修，日后恐怕會有無盡的麻煩。
但……管他呢！
他那么好看，就算他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我也認了！
我膚淺，我驕傲！
我咬了咬牙，和趙二狗一起，費力地將蕭夜扶回房間，安頓在床上。
看著他沉睡中依舊俊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顏，我心中的擔憂漸漸被花癡所取代。
我喃喃自語，伸手輕輕拂開他額前的一縷亂發(fā)。
唉，長得這么好看，就算惹出天大的麻煩，我也只能認命了。
指尖觸碰到他光潔的額頭，卻意外地感覺到一絲灼熱。
我仔細一看，在他眉心處，似乎有一個極淡的、類似火焰的印記一閃而逝。
那是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蕭夜一直處于昏睡狀態(tài)。
我衣不解帶地照顧他，喂水喂藥（都是些我從后山采來的固本培元的草藥，聊勝于無）。
趙二狗也懂事地幫我打下手，還主動承擔了去后山采藥和打獵的任務(wù)。
李霸天那些人被打下山崖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想來是兇多吉少了。
這也讓我暫時松了口氣，至少短時間內(nèi)，破云門不會再來找麻煩了。
只是，門派的財政狀況，因為給蕭夜療傷，變得更加捉襟見肘。
我不得不更加努力地想辦法開源節(jié)流。
白天，我?guī)еw二狗去鎮(zhèn)上給人漿洗衣物、打些零工。
晚上則偷偷去更遠的山林里采摘那些更危險但也更值錢的靈草。
每當我累得快要散架的時候，只要回到那個破舊的小院，看到床上蕭夜那張安靜美好的睡顏，就覺得一切辛苦都值得了。
他的臉，和他偶爾流露出的那種非凡氣息（現(xiàn)在我知道那是魔氣了），以及他那次爆發(fā)出的強大力量，都成了支撐我繼續(xù)供養(yǎng)他的重要精神支柱。
我堅信，他絕非池中之物，他一定有著不凡的來歷和巨大的潛在價值！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臉。
趙二狗似乎也從最初的害怕，轉(zhuǎn)變?yōu)閷κ捯沟某绨荨?br />
他總說：師父，蕭大哥醒了，我們青云派就能發(fā)揚光大了！
我摸摸他的頭，心中苦笑。
發(fā)揚光大
只求別被正道人士當成魔頭同伙給剿滅了就好。
半個月后，蕭夜終于醒了。
他醒來時，眼神依舊有些迷茫，似乎不記得之前發(fā)生過什么。
我試探著問他關(guān)于那次魔氣爆發(fā)的事情，他卻只是蹙著好看的眉頭，表示一無所知。
他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脆弱。
我……我不知道。
我只覺得……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不受控制。
看著他這副無辜又無助的樣子，我心都軟了。
好吧，失憶就失憶吧，只要人沒事就好。
失憶了
失憶了好��！
這樣他不就更依賴我了嗎
嘿嘿嘿！
只是，他醒來后，性情似乎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時而單純得像一張白紙，對什么都好奇。
時而又會陷入一種莫名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且，他身上那股不受控制的魔氣，也時不時會無意識地爆發(fā)出來，雖然威力不如上次那么恐怖，但也足夠嚇人。
有一次，我在廚房做飯，不小心切到了手，他聞到血腥味，眼神瞬間變得赤紅，周身魔氣翻涌，差點把廚房給拆了。
幸好我及時抱住他，在他耳邊不停地說：蕭夜，不怕，我在。
他才慢慢平靜下來。
那一刻，我心疼那口唯一的鐵鍋，但看著他驚魂未定、依賴地看著我的帥臉，唉，鍋炸了就炸了吧，美色當前，鍋算什么！
從那以后，我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他。
趙二狗卻對蕭夜的這種不穩(wěn)定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寬容。
他會把打來的兔子烤得香噴噴地送到蕭夜面前，然后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蕭夜有時會面無表情地接過，有時則會露出孩子般純粹的笑容。
日子就在這種貧困、驚險又帶著一絲詭異的溫馨中一天天過去。
我依舊每天為了生計奔波，為了蕭夜那張臉和他不穩(wěn)定的魔力操碎了心。
我甚至開始偷偷研究一些關(guān)于魔氣的古籍（都是些不入流的地攤貨），希望能找到控制他體內(nèi)力量的方法。
我發(fā)現(xiàn)，他手腕內(nèi)側(cè)有一個極淡的火焰形印記，平時看不出來，只有在他情緒激動或者魔氣涌動時，才會變得灼熱，并隱約顯現(xiàn)。
我直覺這個印記與他的身世和力量有關(guān)。
這天，我剛從鎮(zhèn)上回來，賣掉了一批草藥，換了些米面和幾塊碎銀。
心情正好，哼著小曲往山上走。
快到山門時，卻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
山門前，站著一個黑袍男人。
他身形修長，面容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下，看不真切。
但身上散發(fā)出的那股陰冷、邪惡、卻又強大無比的氣息，讓我瞬間汗毛倒豎！
這股氣息……與蕭夜身上的魔氣同源，但更加精純，也更加……黑暗！
我靠！
又來一個！
這年頭長得帥的都這么麻煩嗎
還是說，麻煩的都長得帥
黑袍男人開口，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
你就是林朝朝
我心中警鈴大作，強作鎮(zhèn)定道：閣下是
黑袍男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而妖異的臉。
本座，墨淵。
他的眼睛是深不見底的黑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墨淵！
這個名字我似乎在某些關(guān)于魔界傳聞的古籍中看到過……是魔界的一位護法
還是長老
總之，是個大人物！
他來這里做什么
墨淵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壓得我?guī)缀醮贿^氣來，你把蕭夜藏哪兒了
蕭夜！
他果然是為蕭夜而來！
我矢口否認，心中卻慌得一批。
我不認識什么蕭夜。
墨淵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呵，區(qū)區(qū)一個破落門派的掌門，也敢在本座面前撒謊
你身上，有他的氣息。
他就在這里。
他的目光掃過我們那簡陋的庭院，最后定格在蕭夜的房間。
墨淵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和殘忍。
看來，當初本座那一擊，不僅讓他失了憶，還讓他變得如此……孱弱。
本座自有手段讓他乖乖聽話，成為一個沒有了記憶和獠牙的傀儡。
我心中一緊，他果然知道蕭夜失憶的原因！
是他傷了蕭夜！
我鼓起勇氣，擋在墨淵面前。
你想對他做什么
墨淵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一股強大的魔壓向我襲來。
不自量力。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就在這時，蕭夜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蕭夜走了出來，他看著墨淵，眼神中帶著一絲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種本能的警惕和……厭惡。
我驚喜地叫道。
蕭夜！
墨淵看到蕭夜，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魔尊大人，別來無恙啊。
看來，你在這窮鄉(xiāng)僻壤過得還挺滋潤。
不過，游戲該結(jié)束了。
跟本座回去吧，魔界還需要你。
魔尊！
4
情深義重
蕭夜……竟然是魔尊！
我徹底傻眼了。
我撿回來的那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廢柴美人，竟然是傳說中統(tǒng)領(lǐng)萬魔、令三界聞風喪膽的滅世魔尊！
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吧！
我腦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魔尊意味著什么
殺戮
毀滅
與整個正道為敵
那我豈不是……
但這些念頭很快被他那張依舊好看的臉給壓了下去。
魔尊
神尊
管他呢，長得帥就行！
不過……滅世魔尊
聽起來好像很能打，以后青云派的保護費是不是就能省了
蕭夜似乎對魔尊這個稱呼沒什么反應(yīng)，他只是冷冷地看著墨淵，周身魔氣開始不受控制地涌動。
墨淵嘖嘖兩聲，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看來，你是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也好，省得本座費口舌。
當初本座與幾位長老聯(lián)手，在你閉關(guān)沖擊最高境界、最是脆弱之時，對你下手，讓你不得不逃入凡間，茍延殘喘至今！
原來如此！
蕭夜的失憶和重傷，都是拜這個墨淵所賜！
我怒火中燒，這個卑鄙小人！
我大叫一聲，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竟想沖上去跟墨淵拼命。
叛徒！你休想帶走他！
敢動我的人（的臉）
老娘跟你拼了！
雖然……大概率是送人頭吧……
墨淵冷哼一聲，隨手一揮，一道魔氣匹練便向我抽來。
不自量力。
我知道我躲不開，也擋不住。
我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劇痛。
然而，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我睜開眼，看到蕭夜擋在了我的身前。
他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扛下了墨淵那一擊！
噗！
蕭夜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但他依舊挺直了脊梁，將我護在身后。
我心疼得快要窒息。
蕭夜！
那一刻，我看著他蒼白的俊臉，和唇邊刺眼的血跡，心中第一次涌起一種超越了單純顏控的情緒。
那是……心疼，是憤怒，是想要保護他的沖動。
墨淵似乎有些意外，隨即冷笑道：哦英雄救美
真是可笑。
堂堂魔尊，竟然為了一個凡人女子，連命都不要了
你忘了你是誰了嗎
你忘了你的宏圖霸業(yè)了嗎
蕭夜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冰冷的眸子死死盯著墨淵，身上的魔氣越來越狂暴，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
墨淵眼中殺機一閃，雙手結(jié)印，一股比蕭夜更加恐怖的魔氣在他身前凝聚。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xùn)，你是不會乖乖聽話的。
我知道，蕭夜現(xiàn)在雖然能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但他神志不清，力量也極不穩(wěn)定，根本不可能是墨淵的對手。
我不能讓他有事！
我大喊一聲，從懷中摸出一枚我無意中煉制的迷魂香，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法寶了。
住手！
雖然對墨淵這種級別的高手可能沒什么用，但能拖延一點時間也好。
我將迷魂香奮力擲向墨淵，同時拉著蕭夜就想跑。
墨淵不屑地一揮袖，迷魂香便在空中化為飛灰。
雕蟲小技。
他身形一晃，便鬼魅般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一掌拍向蕭夜的天靈蓋。
我尖叫著，幾乎是本能地，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蕭夜面前。
不要！
砰！
我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了，一股鉆心的劇痛從胸口蔓延至全身。
鮮血不受控制地從口中涌出，染紅了我的衣襟。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身體軟軟地向下滑去。
完了……
老娘這回真的要掛了……
還沒睡到魔尊呢……
血虧��！
蕭夜接住了我，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慌亂
林……朝朝……
我努力睜開眼，想再看一眼他那張好看的臉。
我伸出手，想去觸摸他手腕上那個時常會發(fā)燙的火焰印記。
蕭……夜……
我的指尖，沾染著我的鮮血，終于觸碰到了那個印記。
就在這一瞬間，異變再生！
我的鮮血，與他腕上那枚沉寂已久的火焰印記產(chǎn)生了強烈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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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蕭夜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他抱住頭，無數(shù)陌生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
他眼中的茫然、困惑、冰冷……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屬于魔尊的冷冽、霸道、睥睨天下的威嚴！
以及……一絲深深的、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感，尤其是在他低頭看到懷中奄奄一息的我時。
他，恢復(fù)記憶了！
蕭夜緩緩抬起頭，聲音冰冷刺骨，帶著無盡的殺意，
墨淵！
他周身魔氣翻涌，不再是之前那種不受控制的狂暴，而是變得凝練、可控，卻更加令人心悸！
恢復(fù)記憶的他，仿佛找回了曾經(jīng)統(tǒng)御萬魔的魂！
墨淵臉色微變：你……你恢復(fù)記憶了
蕭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中，有痛惜，有愧疚，還有一種我看不懂的深沉。
拜你所賜，也拜她所賜。
他小心翼翼地將我平放在地上，動作輕柔得仿佛我是易碎的珍寶。
然后緩緩站起身，直面墨淵。
蕭夜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當初你如何背叛本尊，今日，本尊便讓你百倍償還這份‘忠心’！
墨淵色厲內(nèi)荏地喝道：哼！就算你恢復(fù)記憶又如何
當初本座能暗算你一次，今日就能殺你第二次！
你如今傷勢未愈，力量也未完全恢復(fù)，拿什么跟本座斗！
他能感覺到，恢復(fù)記憶的蕭夜，比以前還要強大！
墨淵不再猶豫，率先發(fā)動了攻擊。
他知道，今天不是蕭夜死，就是他亡！
兩股恐怖的魔氣在小小的青云派上空碰撞，激蕩起陣陣能量漣漪。
山石崩裂，草木成灰。
趙二狗早已嚇得躲進了屋里，瑟瑟發(fā)抖。
我躺在地上，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在飛速流逝。
但我強撐著沒有閉上眼睛，我要看著蕭夜，看著他為我報仇！
帥哥加油！
打死那個龜孫！
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墨淵雖然因為之前的暗算，元氣有所損傷，但他畢竟是魔尊，修為深厚。
一時間，兩人斗得難分難解。
蕭夜的每一次攻擊都凌厲無比，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但他似乎有所顧忌，怕波及到重傷的我，因此招式間總有些束手束腳。
墨淵看出了這一點，獰笑一聲，竟不顧蕭夜的攻擊，轉(zhuǎn)而向我攻來！
蕭夜怒喝一聲，不得不回身救援。
墨淵抓住這個機會，一記蘊含著他畢生魔功的幽冥鬼爪狠狠拍向蕭夜的胸口！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喊道，小心！
蕭夜為了護住我，已然避無可避！
就在這危急關(guān)頭，蕭夜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竟不閃不避，任由墨淵的鬼爪印上他的胸膛，同時，他也一掌拍在了墨淵的丹田要害！
他以身為盾，也要為我創(chuàng)造必殺一擊的機會！
噗！
蕭夜胸前魔氣鎧甲瞬間破碎，鮮血狂噴，顯然內(nèi)腑受到重創(chuàng)，但他憑借魔尊強悍的體質(zhì)和剛恢復(fù)的意志強行穩(wěn)住身形。
噗！
墨淵則發(fā)出一聲更凄厲的慘叫，丹田被蕭夜凝練的魔尊之力直接摧毀，魔氣如決堤般潰散！
兩人同時倒飛出去。
蕭夜重重地摔在我身邊，而墨淵則撞斷了那棵歪脖子桃樹，氣息萎靡到了極點，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墨淵不敢置信地看著蕭夜，你……你竟然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你瘋了！
丹田被毀，他已是廢人！
蕭夜咳出一口血，臉上卻露出一抹慘烈的笑容。
為了她，瘋一次又何妨
他掙扎著爬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墨淵。
他身上的傷勢極重，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亮，那份守護的信念，仿佛化為了無窮的力量，支撐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墨淵怕了，你……你別過來！
他從蕭夜的眼神中，看到了真正的死亡威脅！
他想逃，但他丹田被毀，魔氣潰散，已然無力回天。
蕭夜走到墨淵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當初你如何暗算本尊，今日，本尊便讓你嘗嘗同樣的滋味。
他伸出手，掌心魔氣凝聚，緩緩按向墨淵的頭頂。
墨淵發(fā)出絕望的嘶吼，不——！
魔光閃過，一切歸于平靜。
墨淵，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魔界梟雄，就此魂飛魄散。
蕭夜做完這一切，身體晃了晃，終于支撐不住，單膝跪倒在地。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我，眼中充滿了血絲，還有……無盡的溫柔。
蕭夜掙扎著爬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地將我攬入懷中。
林……朝朝……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生命之火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我虛弱地開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蕭……夜……你……你沒事……就……好……
蕭夜嘶吼著，將精純的魔氣源源不斷地輸入我的體內(nèi)。
不！你不準有事！
他的魔氣雖然陰冷，但進入我體內(nèi)后，卻化為一股奇異的暖流，滋養(yǎng)著我受損的經(jīng)脈和器官。
我知道，他是在用他本就虧損嚴重的本源魔力為我續(xù)命。
我喘息著。
別……別浪費……力氣了……我……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蕭夜霸道地打斷我。
閉嘴！
我說你能活，你就能活！
本尊的女人，閻王爺也別想帶走！
他的眼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心中一暖，卻又是一痛。
魔尊的女人嗎
我何德何能……
我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蕭夜……你……你是魔尊……我是……凡人……我們……不……可能的……
蕭夜緊緊抱著我，仿佛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里。
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天說了算，而是本尊說了算！
林朝朝，你聽著，從你把我撿回來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蕭夜的人了！
不管我是失憶的凡人，還是恢復(fù)記憶的魔尊，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他的話，如同驚雷，在我心中炸響。
我愣愣地看著他，看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看著他眼中那份不容錯辨的深情。
原來……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即使在他失憶的時候，在他對我表現(xiàn)得冷漠、疏離的時候，他的心里，其實一直都有我。
只是，他不懂得如何表達。
或者說，他害怕表達。
眼淚，不受控制地從我眼角滑落。
這是我第一次，不是因為他的臉，而是因為他的話，而流淚。
我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卻牽動了傷勢，咳出一口血，。傻瓜……
蕭夜緊張地按住我，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神念一動，一枚他當年以防萬一、藏于與神魂本源相連的微型儲物法器中的魔界療傷圣藥憑空出現(xiàn)——
這法器只有在他神魂完整、記憶蘇醒時才能動用。
他不由分說地塞進我嘴里。
丹藥入口即化，化為一股清涼的暖流，迅速修復(fù)著我體內(nèi)的創(chuàng)傷。
在蕭夜不計代價的救治下，我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在一點點恢復(fù)。
胸口的劇痛漸漸減輕，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只是，蕭夜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我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再輸送魔氣。
蕭夜……夠了……我好多了……
他卻固執(zhí)地搖了搖頭：還不夠。我要你完好無損。
我看著他憔悴的容顏，心中充滿了感動和……心疼。
這個男人，這個統(tǒng)御萬魔的魔尊，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固執(zhí)地守護著我，不惜耗盡自己的力量。
我還能說什么呢
許久，蕭夜終于停了下來。
他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勢，確認沒有大礙后，才松了口氣，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般，靠在我身上。
他輕聲喚著我的名字，聲音沙啞而疲憊，林朝朝……對不起……
我撫摸著他的臉頰，感受著他皮膚的溫度，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自責，我不該忘了你……不該讓你受這么多苦……
我搖了搖頭，笑道：沒關(guān)系啊。至少，在你失憶的時候，我還獨占了你那么久的美色呢。
蕭夜聞言，身體一僵，隨即無奈地苦笑一聲：你啊……都這種時候了，還惦記著我的臉。
我理直氣壯地說道，那當然！
我這個人膚淺，就看臉。
你長得這么好看，我認栽了！
5
緣定生
蕭夜身體猛地一震。
他抬起頭，深深地看著我，那雙深邃的魔瞳中，翻涌著復(fù)雜難明的情緒。
他喃喃地重復(fù)著我的話，聲音有些飄忽，膚淺……就看臉……
我有些不明所以，難道我說錯什么了
這不一直是我的人生信條嗎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察的緊張，你……不怪我瞞著你
不怪我是魔尊
畢竟，魔尊二字，在三界之中，代表的往往是血腥與恐懼。
我眨了眨眼，反問道：為什么要怪你
你是魔尊，難道就不帥了嗎
你瞞著我，難道臉就變丑了嗎
蕭夜：……
他似乎被我的神邏輯給噎住了。
我繼續(xù)說道：再說了，你是魔尊，那不是更好
以后誰還敢欺負我們青云派
李霸天那種貨色，你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
多威風��！
我越說越興奮，雖然也知道魔尊身份肯定會帶來天大的麻煩。
比如被整個正道追殺什么的，但眼下，先享受一下狐假虎威的快樂再說！
而且，有這么個大靠山，我還怕什么
當然，最重要的是，以后可以天天對著魔尊的盛世美顏，想想都流口水。
蕭夜看著我雙眼放光、一臉花癡的模樣，先是錯愕，隨即，那雙深不見底的魔瞳中，漸漸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春暖花開，瞬間驅(qū)散了他身上所有的陰霾和戾氣，只剩下令人心醉的俊美。
他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語氣中充滿了寵溺：你這個小財迷，小顏控。
我嘿嘿一笑，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沒辦法，誰讓你長得這么合我胃口呢
蕭夜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
林朝朝，本尊……經(jīng)歷了無數(shù)背叛，無數(shù)算計。
所有靠近我的人，要么是畏懼我的力量，要么是覬覦我的地位。
他們在我面前卑躬屈膝，阿諛奉承，卻在我失勢之時，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甚至想置我于死地。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蒼涼。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擾他。
我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向我敞開心扉。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唯有你……
唯有你，在我一無所有、狀若癡傻，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時候，不曾嫌棄我，不曾放棄我。
你傾盡所有——哪怕只是你眼中最好的那塊布料，最精細的那點米糧，只為了我這張臉，為了讓我能‘體面’地活著……
他說到這里，自嘲地笑了笑，但那笑容中，卻沒有絲毫的嘲諷之意，反而帶著一絲……暖意。
他們敬畏我的力量，覬覦我的權(quán)柄，算計我的生死……唯有你，林朝朝，在我最落魄、最無助，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時候，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臉。
你付出的，是你僅有的那點東西，不求回報，只因‘好看’。
這份簡單到極致的‘膚淺’，卻是本尊在無盡的黑暗與背叛中，從未見過的、最干凈的光。
他們都說魔尊冷酷無情，殺人如麻。
他們都怕我，都想除掉我。
只有你，在我魔尊身份暴露之后，沒有恐懼，沒有退縮，你關(guān)心的，依舊是我的臉，不是我會不會給你惹麻煩，能不能給你當靠山……
我從未想過，這世上，竟會有一個人，因為如此‘膚淺’的理由，而對我付出真心。
你的這份‘膚淺’，在我看來，卻是這世間最極致的純粹，最不帶任何功利色彩的接納。
你接納的，是‘蕭夜’這個人。
無論我是廢柴，還是魔尊。
這份‘不變’和‘純粹’，才是真正打動我的東西。
它讓我明白，原來世間還有不摻雜任何利益的善意與喜歡。
我被他這番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給弄得有些手足無措，臉頰也有些發(fā)燙。
原來，我這膚淺的顏控，在他看來，竟然有這么深刻的意義
我小聲問道，心里有些忐忑，那……那你以后，還回魔界嗎
魔界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地方，都是些歪瓜裂棗怎么辦
影響我看帥哥的心情！
蕭夜低笑一聲，在我耳邊輕聲道：魔界有什么好
一群心懷鬼胎的家伙，哪有你這般真心待我
我：……
這話我愛聽！
魔尊大人果然有眼光！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無比認真。
霸業(yè)、權(quán)柄……那些東西，在沾滿了鮮血與背叛之后，早已變得索然無味。
如今，本尊只想守著這份干凈，守著你。
我心中一甜，忍不住在他懷里蹭了蹭。
我還是沒忘了這個實際問題。
那……我們青云派，以后是不是就有魔尊罩著了
蕭夜的聲音帶著笑意。
嗯。從今往后，青云派，本尊罩了。
誰敢動你們一根汗毛，本尊讓他神魂俱滅。
我興奮地差點跳起來，隨即又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哇哦！那……那你以后，還用我養(yǎng)嗎我……我可能養(yǎng)不起你了……
畢竟是魔尊啊，排場肯定很大的吧
我那塊寶貝云錦估計入不了魔尊大人的眼了。
蕭夜失笑，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傻瓜。以后，換我養(yǎng)你。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本尊的私庫中，還有些積攢了萬年的寶貝，足夠你將青云山從頭到腳翻新一百遍，再把你那‘寶貝云錦’換成真正的天材地寶織成的道袍。
我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萬年積攢的寶貝！
那得有多少啊！
發(fā)了！
這次真的發(fā)了！
我的寶貝云錦終于可以升級換代成真正的魔界至寶云錦道袍了！
看著我兩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樣子，蕭夜無奈地搖了搖頭，但眼中的笑意卻更深了。
他俯下身，在我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聲音溫柔而堅定：林朝朝，本尊這張臉，以后就只給你看。
本尊這條命，以后也只為你而活。
陽光透過殘破的屋頂，灑在我們身上，溫暖而美好。
我知道，我和蕭夜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而我，林朝朝，這個膚淺的顏控掌門，終于用我的膚淺，套牢了一個全世界最帥、也最強大的男人。
這買賣，值！
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