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導語:
重生歸來,我再次嫁給了傳聞中活不過三十歲的病秧子,顧家獨子顧辰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守活寡,然后被顧家掃地出門。
當上一世的恩怨與今生的算計交織,這場始于交易的婚姻,最終走向了我們都無法預料的瘋狂與沉淪。
我表面溫順賢良,扮演著深情妻子,實則每天都在盤算怎么熬死他,繼承天價遺產跑路。
可我沒想到,這個病秧子,竟然能聽見我的心聲。
1.
我捏著那份新鮮出爐的天價協(xié)議婚約,指尖冰涼。
白紙黑字,條款誘人,只要我扮演好顧太太一年,就能得到顧家市值百分之五的股份。
【顧辰,你這種一步三喘的病秧子,大概率活不到協(xié)議到期吧我只要拿到第一筆贍養(yǎng)費,就立刻買張去馬爾代夫的機票,人間蒸發(fā)!】
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剛抬頭,就對上輪椅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
顧辰的臉色蒼白得像上好的宣紙,薄唇卻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他輕輕咳嗽兩聲,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冉冉,別擔心,我會活很久,活到你膩煩為止,一直陪著你。
我臉色一僵。
他怎么會知道我在想什么!
難道是巧合
我強裝鎮(zhèn)定,擠出一個溫柔得體的微笑:顧先生說笑了,能嫁給您是我的福氣。
【福氣個鬼,是晦氣!】
顧辰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玩味地看向我。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他慢悠悠地說,尾音拖長。
我后背瞬間起了一層冷汗。
這婚,恐怕不是那么好結的。
簽下名字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不是嫁給了顧辰,而是簽下了一份賣身契。
2.
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的還要煎熬。
顧辰好像有讀心術似的,搞得我頭疼的要死。
我每天的任務,就是扮演一個二十四孝好妻子。
老公,該喝藥了。我端著溫水和藥碗,笑得比蜜還甜。
【這藥苦得跟黃連似的,怎么還不毒死你這個妖孽!】
他接過藥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不經意地擦過我的指尖,帶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冉冉喂我。他微微側頭,露出脆弱的脖頸,眼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我忍著惡心,一勺一勺地喂他。
【裝,接著裝!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他乖巧地喝下藥,嘴角卻噙著一抹了然的笑意,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偽裝。
冉冉真好。他低聲說,聲音里帶著滿足的喟嘆。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好個屁!老娘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你!
為了驗證他的讀心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開始進行各種試探。
給他削蘋果時,我心里默念:【今天天氣真好,適合去搶銀行�!�
他拿著蘋果的手頓了頓,抬眼看我:冉冉,安分一點,顧家不缺錢。
我給他按摩肩膀時,心里吐槽:【這肩膀瘦得硌手,一點肉都沒有,手感真差�!�
他舒服地喟嘆一聲:冉冉的手法越來越好了,再用力一點。
給他讀財經新聞時,我心里盤算:【等拿到錢,我要買十個八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小鮮肉!】
他翻書的動作停下,眼神幽幽地掃過來:冉冉,你喜歡什么樣的金發(fā)碧眼還是黑發(fā)黑眸或者,都喜歡
我:……
實錘了!這狗男人真的會讀心術!
我的逃跑大計還沒開始,就已經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3.
顧辰不僅能讀心,還特別享受看我口是心非的惡趣味。
他喜歡在我心里罵他罵得最兇的時候,突然對我表現出極致的溫柔和依賴。
冉冉,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他會拉著我的手,放在他冰涼的臉頰上,眼神脆弱得像易碎的琉璃。
【放屁!沒我你照樣活蹦亂跳,說不定還活得更滋潤!】
我面上卻要柔情似水: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會滿意地彎起嘴角,用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深深地看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他知道我在演戲,我也知道他知道我在演戲。
我們就像兩個戴著假面的演員,在名為婚姻的舞臺上,上演著一出彼此心知肚明的荒誕劇。
而觀眾,或許只有他自己。
更讓我頭疼的是,顧家的那些吸血鬼親戚們,開始頻繁地登門拜訪。
為首的是顧辰的三叔顧明輝和四叔顧明哲。
他們每次來,都帶著虛偽的關切,噓寒問暖,實則眼神不住地往顧辰蒼白的臉上瞟,評估著他距離死亡還有多遠。
阿辰啊,身體好些了嗎冉冉真是個好孩子,把你照顧得這么好。顧明輝笑得一臉褶子。
【老狐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顧辰早點死,好讓你兒子繼承家產!】
我心里冷哼,面上卻要謙遜地回應:三叔過獎了,照顧顧辰是我應該做的。
顧辰靠在沙發(fā)上,虛弱地咳嗽幾聲,握住我的手,對他們說:冉冉很善良,對我很用心。有她在,我很安心。
【對,我用心計劃著怎么卷款跑路呢!】
顧明哲在一旁幫腔:是啊是啊,冉冉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我們阿辰娶了你,真是撿到寶了。
【撿到寶是撿到定時炸彈吧!等老娘拿到錢,第一個炸飛你們這群偽君子!】
顧辰聽著我的內心獨白,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甚至還配合地在我手背上親了一下,眼神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能娶到冉冉,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回以一個羞澀的笑容。
看著叔伯們各懷鬼胎的嘴臉,再看看身邊這個樂在其中的病秧子,我心里升起一個荒謬的念頭。
顧辰……他是不是在利用我的讀心術,配合他演戲給這些人看
4.
這疑心一冒出來,就跟瘋長的野草似的,很快占滿了我的腦子。
我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顧辰。
他每天按時吃藥,藥的種類繁多,顏色各異。
我趁他不注意,偷偷記下了幾種藥名,上網查詢。
結果讓我心驚。
這些藥里,有幾種是強效鎮(zhèn)靜劑和神經抑制藥物,長期服用會對身體造成極大損害,甚至縮短壽命。
可顧辰吃的劑量,似乎遠超常規(guī)。
他的病,真的是天生的嗎還是……人為
我又想起上一世。
上一世的顧辰,對我冷漠至極,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我們結婚三年,他從未正眼看過我,更別說碰我一下。
他總是把自己關在書房,或者陰沉沉地坐在輪椅上,眼神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那時以為他恨我,恨這樁強加給他的婚事。
可現在想來,他那時的冷漠,和現在的溫柔依賴,反差太過巨大。
如果他那時就已經有了讀心術,他對我內心的那些忍耐、委屈、甚至偶爾的憐憫,會是什么反應
他那時的冷漠,會不會……也是一種偽裝
為了什么
保護我還是有別的目的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我心中逐漸成形。
顧辰的病,顧家的虎視眈眈,他的讀心術,上一世的悲劇……
而我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身處這陰謀的漩渦中心。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之前的逃跑計劃,簡直就是個笑話�!�
我看著顧辰蒼白俊美的側臉,心中第一次涌起除了厭惡和恐懼之外的情緒——好奇。
顧辰,你到底在謀劃什么
5.
為了印證我的猜測,我決定冒險一試。
這天,顧家的家庭醫(yī)生張醫(yī)生照例來給顧辰檢查身體。
張醫(yī)生是顧家的老人了,看著顧辰長大,態(tài)度一直很溫和。
檢查完畢,張醫(yī)生收起聽診器,對我說:少爺的身體還是老樣子,沒什么起色。夫人要多費心了。
【老樣子我看是快油盡燈枯了吧!】我心里故意惡毒地想著。
同時,我緊緊盯著顧辰的反應。
他靠在床頭,臉色比平時更蒼白幾分,聞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奇怪,他這次怎么沒反應難道我的想法太惡毒,他聽不見了還是說……張醫(yī)生在場,他不方便表現出來】
張醫(yī)生又叮囑了幾句按時吃藥、注意休息的話,便提著藥箱離開了。
我送走張醫(yī)生,回到臥室。
顧辰依然靠在床頭,手里拿著一本書,似乎看得入神。
我走過去,狀似無意地問:老公,剛才張醫(yī)生說你身體沒什么起色,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他翻過一頁書,頭也沒抬:擔心有用嗎
【裝!接著給我裝!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我心里罵著,嘴上卻柔聲說:當然有用啊,至少要積極配合治療嘛。對了,張醫(yī)生開的那些藥,我看著顏色奇奇怪怪的,真的對你的病有好處嗎
顧辰終于抬起眼,看向我。
他的眼神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倦怠。
冉冉,你似乎對我的藥很感興趣
我的心猛地一緊。
【糟糕,被他發(fā)現了】
我連忙掩飾:我只是關心你的身體嘛,看你每天吃那么多藥,心里難受。
他放下書,朝我伸出手。
我猶豫了一下,把手遞給他。
他的手指依舊冰涼,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
冉冉,他忽然笑了,笑容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這是在警告我】
我心頭警鈴大作。
他握緊我的手,力道有些大,像是怕我跑掉。
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邊,扮演好你的顧太太,就可以了。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低下頭,掩去眼底的驚疑不定。
看來,我的猜測方向是對的。
顧辰的病,絕對有問題。
而他,顯然不希望我去探究。
他越是阻攔,我越是好奇。
6.
自從上次試探之后,顧辰對我的看管明顯加強了。
雖然表面上依舊是那個溫柔依賴的病弱丈夫,但他眼神里的審視和掌控欲,卻越來越難以掩飾。
他會無意間問起我白天的行蹤,會恰好在我準備上網查資料時讓我陪他看電影,會撒嬌讓我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這是把我當犯人一樣防著了】
我心里冷笑,面上卻愈發(fā)溫柔體貼。
他想阻止我調查,我就偏要查!
機會很快就來了。
顧明輝和顧明哲又來了,這次還帶來了他們各自的兒子,顧子昂和顧子睿。
名為探病,實為示威。
客廳里,幾個男人虛與委蛇,氣氛微妙。
我借口去準備茶點,溜進了廚房。
顧家的老管家忠叔正在指揮傭人。
忠叔是顧家的元老,對顧辰忠心耿耿。
我端著切好的水果,走到忠叔身邊,狀似閑聊:忠叔,我看少爺最近精神好像好了點,是不是藥起作用了
忠叔嘆了口氣,臉上帶著憂慮:夫人有所不知,少爺這病……唉,不是一天兩天了。那些藥,也只是維持著,不敢停啊。
【維持我看是催命吧!】
我心里嘀咕,嘴上繼續(xù)套話:是啊,看著都心疼。特別是張醫(yī)生開的那些,花花綠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
忠叔眼神閃爍了一下,含糊道:都是些調理身體的,夫人不用擔心。
【有貓膩!】
我決定再加一把火。
不過,我昨天好像看到張醫(yī)生偷偷把一瓶沒標簽的藥水加到了少爺的日常補劑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故意做出擔憂又不敢多問的樣子。
忠叔臉色微變,連忙擺手:夫人看錯了吧張醫(yī)生怎么會……
他的反應,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看來,忠叔也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敢說。
我沒有再追問,端著水果盤回到客廳。
顧辰正和顧明輝說著話,眼神卻一直有意無意地瞟向廚房門口。
看到我回來,他立刻打斷了顧明輝的話,朝我招手:冉冉,過來。
我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他自然地接過我手里的叉子,叉起一塊西瓜遞到我嘴邊:你也吃。
【又來這套,想用溫柔攻勢麻痹我】
我張嘴吃下,心里卻在飛速盤算。
看來,突破口可能在張醫(yī)生或者忠叔身上。
但是顧辰盯得這么緊,我該怎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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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日子在我和顧辰的極限拉扯中一天天過去。
我表面上安分守己,扮演著深情款款的顧太太,內心卻像個高速運轉的偵探,尋找著一切可疑的蛛絲馬跡。
顧辰似乎很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一邊聽著我心里各種吐槽和計劃,一邊不動聲色地配合我,甚至偶爾還會故意給我制造一些機會。
比如,他會在我心里抱怨書房悶的時候,體貼地讓我去花園透氣,而他自己則留在書房處理公務。
我知道這是陷阱,但我還是去了。
因為我發(fā)現,他書房的某個角落,似乎有暗格。
這天,他又一次把我支開。
我假裝在花園里散步,實則繞到了書房窗外。
窗簾拉著,但我能隱約看到里面的動靜。
顧辰并沒有在處理公務,而是坐在輪椅上,對著墻壁的某個地方按了幾下。
墻壁無聲地滑開,露出了一個幽深的入口。
密室!
我心跳加速,連忙躲到旁邊的灌木叢后。
顧辰操控著輪椅進入密室,墻壁又緩緩合上。
【果然有秘密!】
我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耐心等待。
大約半個小時后,墻壁再次滑開,顧辰從里面出來,神色如常。
等他離開書房,回到臥室休息后,我立刻潛入了書房。
我走到他剛才操作的墻壁前,仔細觀察。
那是一幅巨大的山水畫,畫框邊緣有幾處不明顯的凸起。
我學著他的樣子按了幾下。
咔噠一聲輕響,山水畫向一側滑開,露出了黑漆漆的密室入口。
【Bingo!】
我深吸一口氣,閃身進入密室。
里面并不大,更像是一個小型的檔案室。
墻壁上嵌著幾個保險柜,一張書桌上放著一臺電腦和一些散亂的文件。
我快步走到書桌前,目光迅速掃過那些文件。
大部分是關于顧氏集團內部運營的資料,還有一些……是關于顧家?guī)孜皇宀a業(yè)的調查報告,內容詳細到令人咋舌。
貪污、挪用公款、不正當競爭……每一條都足以讓他們身敗名裂。
原來,顧辰一直在暗中調查他們!
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份被單獨存放的文件上。
標題赫然寫著——《關于遺傳性神經衰弱癥偽裝計劃》。
我顫抖著手翻開。
里面詳細記錄了如何通過藥物控制,模擬出一種罕見遺傳病的癥狀,包括身體虛弱、精神不振、甚至間歇性失憶……
而負責執(zhí)行這個計劃的,正是家庭醫(yī)生張醫(yī)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顧辰的病……真的是裝的!
他是為了什么為了麻痹顧家那些豺狼,降低他們的警惕心
那他的讀心術呢
8.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xù)在密室里尋找。
視線最終落在那臺電腦上。
電腦設置了密碼。
我嘗試了顧辰的生日、我的生日、結婚紀念日……都不對。
【這家伙,密碼會是什么】
我盯著屏幕,腦中靈光一閃,輸入了上一世我們結婚的日子。
嘀——
屏幕亮了。
我心臟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他記得!他竟然記得上一世!
桌面很簡潔,只有一個加密的文件夾。
我點開文件夾,再次需要密碼。
這次,我鬼使神差地輸入了我的名字縮寫——LRR。
文件夾應聲打開。
里面只有一個文檔,標題是——《日記》。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了文檔。
日期是從三年前開始的,也就是我們上一世結婚后不久。
今天,能力又失控了。她的聲音像潮水一樣涌進我的腦子,那些委屈、忍耐、小心翼翼的討好……真可笑,我竟然會覺得有些……不忍
顧明輝他們開始按捺不住了,想用她來威脅我。愚蠢。我怎么可能讓他們得逞
必須讓她遠離我,越遠越好。冷漠是最好的保護色。讓她恨我,總比讓她因為我而死要好。
醫(yī)生說,毒素開始變異了,神經受到不可逆的損傷,但也帶來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副作用’。比如,更清晰地聽到她心里的聲音。
她哭了。因為我故意打翻了她做的湯。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心里某個地方像是被針扎了一下。該死。
計劃必須提前。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
日記的內容斷斷續(xù)續(xù),記錄著他上一世的掙扎和痛苦。
他的冷漠,不是厭惡,而是刻意的疏遠。
他知道有人要利用我來對付他,所以他選擇用最傷人的方式,把我推開。
所謂的病重,是被家族長期投毒所致。
而讀心術,竟然是毒素變異引發(fā)的副作用!
我繼續(xù)往下翻,看到了接近上一世結尾的記錄,日期模糊,字跡也潦草了許多:
毒素侵蝕越來越嚴重……意識開始模糊……但她的絕望,卻那么清晰……他們不會放過她……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絕不會……再讓她……
后面的字跡戛然而止,仿佛記錄者在那一刻耗盡了所有力氣。
我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最后那段話……他瀕死前的強烈執(zhí)念,混合著毒素引發(fā)的未知力量……難道……我的重生,竟然是因為他!因為他在上一世最后時刻,那份不甘和扭曲的祈愿!
他知道我重生了!
從我踏入顧家大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
他聽著我心里所有的咒罵和逃跑計劃,卻不動聲色地配合我,甚至引誘我發(fā)現這個密室!
現在的病弱和深情,全都是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他不僅要利用讀心術反擊家族,還要把我這個因他而重生的變數,牢牢掌控在手中!
我渾身冰冷,像是墜入了冰窖。
這個男人,心思深沉到可怕!
他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享受看著我自以為聰明地在他布下的局里打轉!
他甚至可能……享受著由他親手開啟我第二次人生的這種絕對主宰感!
我猛地關掉文檔,心臟狂跳不止。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密室,合上入口,將一切恢復原狀。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腦子里一片混亂。
震驚、憤怒、恐懼……還有一絲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悸動。
那個男人,在用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方式,保護著我,算計著我,甚至……
9.
冷靜下來后,我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知道了真相,總比被蒙在鼓里當個傻子強。
顧辰想玩,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只是這一次,游戲規(guī)則要由我來定。
逃跑
不,我現在不打算跑了。
顧家這潭渾水,我不僅要趟,還要把它攪個天翻地覆。
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包括上一世枉死的公道。
顧辰既然把底牌以這種方式攤開給我看,那我就接招。
我開始調整自己的策略。
既然他喜歡聽我口是心非,那我就演得更逼真一點。
既然他享受掌控我的感覺,那我就偶爾不經意地透露出一些讓他意想不到的想法,打亂他的節(jié)奏。
比如,在他虛弱地靠在我肩膀上,聽我心里吐槽【這男人真是個磨人的妖精】時,我會突然在心里加一句:【不過,長得還挺好看�!�
他摟著我的手臂會瞬間收緊,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比如,在他故意把湯灑在我新買的裙子上,等著看我內心抓狂時,我會在心里平靜地想:【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正好有理由買新裙子了�!�
他會微微蹙眉,眼神里閃過一絲困惑。
他能讀懂我的想法,但他無法控制我的想法。
這一點,讓我找到了一絲反擊的樂趣。
我們的關系,變得更加微妙和危險。
白天,我們是相敬如賓(表面上)的模范夫妻。
晚上,我們是同床異夢(或許也不完全是)的對手。
他繼續(xù)扮演著病弱深情的丈夫,不動聲色地布局,引誘顧家那些人露出馬腳。
我則繼續(xù)扮演著溫柔賢惠的妻子,一邊配合他的演出,一邊暗中收集信息,甚至開始利用他對我的讀心,傳遞一些我想讓他知道的假情報。
比如,我會故意在心里擔心顧明輝的公司最近好像資金鏈出了問題,然后觀察顧辰的反應。
他會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冉冉,最近看財經新聞了嗎聽說顧氏旗下有家子公司不太景氣。
【哦上鉤了】
我心里暗笑,面上卻故作驚訝:是嗎我對這些不太懂呢。
這種暗流涌動的較量,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
我不再是被動承受命運的小白花,而是逐漸變成了一個能夠與魔鬼共舞的獵手。
我知道,顧辰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將所有敵人一網打盡的時機。
而我,也在等。
10.
顧辰的動作越來越快。
他開始病得更重了。
時而咳血,時而昏迷,把顧家上下攪得人心惶惶。
張醫(yī)生進出顧家老宅的次數更加頻繁,每次出來都搖頭嘆息,暗示顧辰時日無多。
顧明輝和顧明哲等人,表面的擔憂下,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和蠢蠢欲動。
他們開始更加頻繁地拜訪,名為探望,實則是在試探顧辰的底線,評估接管顧氏大權的可能性。
我則扮演著悲痛欲絕、手足無措的柔弱妻子。
三叔,四叔,你們一定要救救顧辰��!他還這么年輕……我哭得梨花帶雨,抓著他們的衣袖,仿佛他們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演,接著演,看誰演得過誰!】
顧明輝拍著我的肩膀,假惺惺地安慰:冉冉啊,別太傷心了,我們會盡力的。只是阿辰這病……唉,是娘胎里帶出來的,我們也沒辦法啊。
【放屁!明明是你們下的毒!】
顧明哲也在一旁幫腔:是啊,冉冉,你要堅強點。以后顧家,還要靠你多多費心呢。
【費心費心把你們一個個送進監(jiān)獄嗎】
顧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
但他握著我的手,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力度。
我知道,他在聽,在看,在享受這場好戲。
有一次,顧子昂,也就是顧明輝那個眼高于頂的兒子,趁著顧辰昏迷,私下找到我。
他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冉冉,我知道你嫁給顧辰是委屈你了。他那個病秧子,根本給不了你幸福。等他……等他去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照顧是想連人帶財一起吞并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心里一陣惡寒,面上卻露出惶恐又帶著一絲期盼的復雜表情:子昂哥,你……你說什么呢
顧子昂以為我動心了,更加得寸進尺:冉冉,我是真心的。顧辰死了,顧家的一切遲早是我的。你跟著我,保證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他伸手想來拉我。
我嚇得后退一步,眼淚汪汪:子昂哥,你別這樣,顧辰還在……
就在這時,床上昏迷的顧辰,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顧子昂嚇了一跳,悻悻地收回手,丟下一句你好好想想,便匆匆離開了。
我走到床邊,看著顧辰依舊緊閉的雙眼,心里冷笑。
【聽到了吧這就是你那好堂哥的嘴臉�!�
顧辰的嘴角,似乎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不過…收網的時候,到了。
11.
決戰(zhàn)的日子,定在了顧氏集團的年度股東大會上。
這一天,陽光明媚,卻掩蓋不住顧家老宅內暗流涌動的緊張氣氛。
顧明輝和顧明哲顯然是有備而來,帶來了他們安插在公司的親信和一份份準備彈劾顧辰的文件。
他們篤定顧辰已經病入膏肓,無法主持大局,準備趁此機會,一舉奪權。
我挽著顧辰的手臂,將他扶到輪椅上。
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襯得那張臉愈發(fā)蒼白絕美,卻也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脆弱感。
準備好了嗎他低聲問我,聲音依舊虛弱,眼神卻亮得驚人。
【早就準備好了,等你開大招呢�!�
我替他整理了一下領帶,微笑著說:準備好了,老公。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冉冉,今天,委屈你了。
【委屈不,是興奮。】
我回以一個安心的笑容。
股東大會現場,氣氛凝重。
顧家旁支的各位叔伯長輩,公司的高層,各大股東,悉數到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席位那個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身影上。
顧明輝率先發(fā)難。
各位股東,各位長輩,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有一件關系到顧氏未來的大事要宣布。他站起身,痛心疾首地看著顧辰,我們總裁顧辰,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已經無法勝任總裁一職。為了顧氏的長遠發(fā)展,我提議,重新選舉總裁!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顧總這身體……確實令人擔憂。
顧氏不能群龍無首�。�
顧明哲也站起來,假惺惺地說:大哥說得對。阿辰,不是我們逼你,實在是……為了公司著想啊。
顧辰坐在輪椅上,靜靜地聽著,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偶爾咳嗽幾聲。
我站在他身后,心里已經把這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一群白眼狼,等會兒有你們哭的!】
顧明輝見顧辰不說話,以為他無力反駁,更加得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這是我們聯合部分股東的提議書,建議由副總裁顧子昂暫時代理總裁職務,等顧辰身體好轉……
他的話還沒說完,顧辰突然抬起手,打斷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顧辰身上。
他緩緩抬起頭,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此刻卻銳利如刀。
三叔,四叔,他的聲音不再虛弱,反而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你們就這么著急,想把我取而代之嗎
顧明輝和顧明哲臉色一變。
阿辰,你這是什么意思
顧辰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全場。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簡單。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這場戲,該結束了。
12.
顧辰的話,像一顆炸彈,在會議室里轟然引爆。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顧明輝強作鎮(zhèn)定:阿辰,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說什么胡話!
胡話顧辰慢慢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是的,站了起來!
他挺拔的身姿,哪里還有半分病弱的模樣
蒼白的臉色依舊,但眼神中的凌厲和掌控力,卻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一陣心悸。
我有沒有糊涂,你們很快就知道了。顧辰走到會議桌前,雙手撐在桌面上,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顧明輝和顧明哲。
多年來,你們處心積慮,給我下毒,偽造遺傳病史,不就是想等我死,然后名正言順地霸占顧家的一切嗎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下毒!
怎么可能!
顧明輝和顧明哲臉色煞白,厲聲反駁:顧辰!你血口噴人!我們什么時候給你下毒了!
是嗎顧辰冷笑,打了個響指。
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張醫(yī)生和老管家忠叔走了進來。
張醫(yī)生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臉色灰敗。
忠叔則是一臉的痛心和決絕。
張醫(yī)生,告訴大家,這些年,你都給我的‘補藥’里加了些什么顧辰的聲音冰冷。
張醫(yī)生渾身顫抖,不敢去看顧明輝和顧明哲殺人般的眼神,顫聲道:是……是三爺和四爺……他們逼我……在少爺的日常補劑里,長期添加慢性神經毒素……
證據確鑿,人證俱在。
顧明輝和顧明哲徹底慌了。
你胡說!是你自己失職!顧明輝指著張醫(yī)生,色厲內荏地吼道。
我胡說張醫(yī)生慘笑一聲,打開文件夾,這里有你們每次給我轉賬的記錄,還有你們和我通話的錄音!我都留著呢!
錄音被當場播放。
里面清晰地記錄了顧明輝和顧明哲如何威逼利誘張醫(yī)生,如何討論藥量和偽造病歷的細節(jié)。
真相大白于天下!
在場的所有股東和長輩都驚呆了,看向顧明輝和顧明哲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憤怒。
你們……你們竟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一位老股東氣得渾身發(fā)抖。
顧明輝和顧明哲面如死灰,癱坐在椅子上。
一切都完了。
13.
就在顧明輝和顧明哲以為這已經是結局的時候,我緩緩地走到了顧辰身邊。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我身上。
這個一直以來被認為是柔弱無害、只知道依附丈夫的顧太太,此刻臉上沒有了絲毫的悲傷和柔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和銳利。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叔叔們�!�
我微微一笑,看向面如死灰的顧明輝:三叔,您剛才說,要讓顧子昂暫代總裁職務
顧明輝下意識地點頭,隨即又反應過來,驚恐地看著我。
我轉向顧子昂,他此刻也是一臉煞白,眼神躲閃。
子昂哥,我的聲音很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我記得,前幾天你還跟我說,等顧辰‘去了’,你會好好‘照顧’我,讓我跟著你,就能一輩子榮華富貴
顧子昂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胡說!我什么時候說過!
【喲,還不承認】
我從隨身的手包里,拿出了一支錄音筆。
不好意思,子昂哥,你說那番話的時候,我剛好開了錄音。
我按下了播放鍵。
顧子昂那番覬覦堂嬸、詛咒堂弟、妄圖霸占家產的無恥言論,清晰地回蕩在整個會議室。
這下,連顧明輝都傻眼了。
他指著顧子昂,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這個逆子!
顧子昂面如土色,徹底癱軟在地。
我沒有停下,目光又轉向顧明哲。
四叔,您這些年,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款,在外投資地產和娛樂會所,賬目做得倒是挺干凈。可惜,您那位情人,不太懂得保密。
我拿出另一份文件,是顧明哲的情人為了報復他另結新歡,主動提供給我的,里面詳細記錄了他轉移資產的證據。
顧明哲瞪大了眼睛,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我。
你……你怎么會知道……
【因為你兒子顧子睿喝醉酒,把他老爹的風流韻事當笑話講給我聽了呀。當然,這部分就不告訴你了。】
我微微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四叔,您說對嗎
顧明哲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用一種震驚、敬畏、甚至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這個看似柔弱的顧太太,手段竟然如此狠辣,不動聲色之間,就將顧家最有權勢的兩個旁支,連根拔起!
14.
我站在顧辰身邊,接受著眾人的注目禮。
心里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上一世,我被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間,最終凄慘死去。
這一世,我親手將他們送入了地獄。
這種復仇的爽感,簡直讓人上癮。
我能感覺到,身旁的顧辰,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他的眼神里,有贊賞,有驚訝,有勢在必得,還有一種……更加濃烈的,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
【怎么樣我的表現,還滿意嗎】
我在心里問他。
他沒有回答,只是握緊了我的手。
我知道,他聽到了。
而且,他很滿意。
股東大會的結果,毫無懸念。
顧明輝、顧明哲及其兒子,被剝奪了所有職務和股份,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顧辰重新掌控了顧氏集團的絕對權力。
而我,林冉冉,不再是那個需要靠協(xié)議和演戲來維持地位的掛名妻子,而是名副其實、手握實權的顧家女主人。
會議結束后,顧辰遣散了所有人,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我們兩個。
他走到我面前,抬手撫上我的臉頰,眼神幽深。
冉冉,你今天……給了我一個驚喜。
【驚喜還在后頭呢�!�
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懼。
彼此彼此。我說,你的演技,也讓我大開眼界。
他低笑出聲,胸腔震動。
所以,不跑了
跑我挑眉,為什么要跑這里挺好玩的。
他眼中的墨色更深,像是要將我吸進去。
冉冉,你知道留在我身邊,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跟你這個瘋子,玩一場更刺激的游戲�!�
我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語:
意味著,從今天起,你的心,歸我管了。
他的身體瞬間僵住。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紊亂的心跳。
【讀心術是嗎掌控欲是嗎】
我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顧辰,你以為你贏了別忘了,你能聽到我的想法,但你控制不了。而我……
我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他的心口。
現在,這里,也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這輩子,你插翅難飛。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有震驚,有瘋狂,有挫敗,最終,都化為了一種帶著毀滅氣息的,病態(tài)的癡迷。
他猛地將我擁入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揉碎。
冉冉……他沙啞地開口,你逃不掉的……我們,永遠在一起。
而這一次,我不再是被動的棋子。
我是執(zhí)棋者。
或者說,我們是彼此的棋子,也是彼此的囚籠。
雙向奔赴,極致占有。
15.
顧家的大權重新洗牌,顧辰雷厲風行地清理了所有顧明輝和顧明哲的殘余勢力。
那些曾經對我冷眼旁觀甚至落井下石的旁支親戚,如今見到我,都恨不得把頭低到塵埃里。
我成了顧家說一不二的女主人。
而我和顧辰的關系,進入了一種更加詭異的平衡。
他不再刻意偽裝病弱,雖然身體因為長期的毒素侵害,確實還需要調理,但那份骨子里的陰鷙和掌控欲,已經毫不掩飾。
他依然能聽到我心里的聲音,但我已經學會了如何利用這一點。
有時,我會故意想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干擾他的判斷。
有時,我會在心里不經意地透露一些關于公司決策的想法,觀察他的反應,甚至引導他的決定。
他明知道我在耍花招,卻甘之如飴,甚至樂在其中。
他喜歡這種被我掌控的感覺,就像喜歡當初看我口是心非一樣。
這是一種病態(tài)的依賴,一種扭曲的深情。
我們也曾有過激烈的爭吵。
起因是他又一次試圖干涉我的社交。
那個男人是誰為什么對他笑他把我堵在衣帽間,眼神陰沉得可怕。
【一個合作方而已,至于嗎醋壇子!】
我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卻冷冷地推開他:顧辰,注意你的身份。我們是合作伙伴,不是你的附屬品。
合作伙伴他捏住我的下巴,冉冉,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是啊,能把你氣得跳腳的妻子�!�
我直視著他:那又怎樣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和事業(yè)。
他眼中的風暴越聚越濃,幾乎要將我吞噬。
我知道,他下一秒可能就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
但我沒有退縮。
我了解他,就像他了解我一樣。
他所有的瘋狂和偏執(zhí),都源于那份深入骨髓的不安和害怕失去。
我忽然軟化了語氣,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
顧辰,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在心里說道:【別鬧了,我只屬于你,也只會屬于你。】
他渾身一震,眼中的風暴瞬間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脆弱的狂喜。
他緊緊抱住我。
冉冉……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聲音帶著患得患失的顫抖。
我知道,我又贏了。
在這場互相掌控、互相折磨的病態(tài)關系里,我找到了拿捏他的命門。
他能讀懂我的心,卻無法抗拒我刻意傳遞的情感。
我反過來,利用他的讀心術,掌控了他的心。
16.
日子就這樣在詭異的平靜和暗藏的洶涌中流淌。
顧辰的公司蒸蒸日上,我的事業(yè)也風生水起。
我利用顧家的資源和顧辰的配合,建立了自己的商業(yè)版圖。
外界看來,我們是神仙眷侶,是商界的傳奇夫妻。
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早已超越了簡單的愛恨情仇。
那是一種極致的占有,一種病態(tài)的共生。
我們是彼此的軟肋,也是彼此最強的武器。
他離不開我的口是心非和反向掌控。
我也習慣了有他這樣一個能洞悉我一切想法,卻又被我牢牢吸引的對手。
這天晚上,我處理完文件,回到臥室。
顧辰正靠在床頭看書,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光暈。
歲月似乎格外厚待他,毒素帶來的蒼白感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淀下來的,更加內斂深沉的魅力。
當然,前提是他不開口,不露出那種陰鷙又偏執(zhí)的眼神。
我走過去,抽掉他手里的書。
該睡覺了。
他順從地放下書,目光卻一直鎖在我臉上。
冉冉,他忽然開口,如果……沒有讀心術呢
【嗯又在試探什么】
我挑眉:那大概……我早就拿著錢跑路了
他失笑,伸手把我拉進懷里。
不會的。他篤定地說。
為什么
他低下頭,鼻尖蹭著我的鼻尖,眼神里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近乎虔誠的光芒。
因為,就算聽不見,我也能感覺到。
感覺到什么
感覺到……他頓了頓,聲音低沉而沙啞,你的心,早就在我這里了。
我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這個瘋子……又在說胡話了�!�
我嘴硬地反駁:你想多了。
他卻笑了,笑得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又像個捕獲了獵物的惡魔。
他低下頭,吻住了我的唇。
這個吻,不再像以往那樣帶著侵略和試探,而是充滿了繾綣和珍視。
我沒有推開他。
或許,他說得對。
在這場漫長的,充滿算計和博弈的婚姻里,我的心,不知何時,也早已沉淪。
我們就像兩只互相撕咬、互相取暖的困獸,在名為愛的囚籠里,糾纏至死。
這或許不是最好的結局,但卻是獨屬于我和顧辰的,唯一的結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