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舍命救下困在洪水中的劉玉芬，她為報答我便以身相許。
婚禮當(dāng)天她坐在轎子里哭哭啼啼，只因看見白月光另娶他人。
后來她升任團長，開始對我謾罵侮辱，說我處處不如林建業(yè)。
要不是你自作主張救我，我怎會被迫嫁給你
是你拆散了我和建業(yè)！
她為了報復(fù)我，將瀉藥倒進我的面粉機里，導(dǎo)致幾百人腹瀉住院。
我的廠子被百姓打砸，被政府查封。
我賠上了全部家財，流落街頭。
劉玉芬卻將離婚報告甩在我臉上。
沒用的狗東西！趕緊簽字，別耽誤我嫁給建業(yè)。
我雙眼猩紅地拿起水果刀猛然刺入她的心臟，隨后拔刀刺向自己。
既然不想過了，那就都別活！
再睜眼，我回到了婚禮的那天。
1
轎子里傳出一聲焦急地大喊：停下！趕緊停下！我要下轎！
喜婆走到轎子邊溫聲勸說：新娘子不到婆家是不能下轎的，不吉利。
你要是尿急，暗格里有夜壺，你在里面解決就行。
沒想到劉玉芬卻撩起轎簾大喊：你們是聾了嗎趕緊停下，我不嫁了！
耳邊響起敲鑼打鼓的聲音，我猛然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馬上。
胸口處涓涓流血的傷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大紅花。
一時間思緒回籠，我才驚覺自己重生在了和劉玉芬婚禮這天。
我策馬轉(zhuǎn)身，抬手示意隊伍駐足，鑼鼓聲也順勢停下。
劉玉芬，你說什么
我皺著眉頭看向她，眼底的情緒難以捉摸。
李春生，我本來就不喜歡你！若不是你媽挾恩圖報，我會嫁給你
區(qū)區(qū)面粉廠工人，哪里配得上我軍隊副團長的身份
劉玉芬叉著腰，出言貶低我，語氣里滿是厭惡和不爽。
看著她和上一世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我有些詫異，但更多的還是悲憤。
無論何時，她從骨子里看不起我的這件事始終如一。
我的瞳孔中掠過一道暗光，眼底涌動著隱忍的火焰。
彩禮也送了，結(jié)婚四大件也買了，你想悔婚就悔婚
劉玉芬不屑地冷嗤一聲，抱著肩膀大聲嘲諷。
你的那點東西也有臉提彩禮五百塊，四件鍋碗瓢盆，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要是建業(yè)娶我，彩禮肯定超過一千塊，縫紉機、自行車、收音機、黑白電視一個都不少！
怪不得她嚷嚷著不嫁呢，敢情還是惦記著林建業(yè)那個白月光！
我結(jié)婚拿出的東西是不怎么樣，但卻是我全部的積蓄了。
上一世結(jié)婚兩年后，我踏實肯干，接連升任車間主任、廠長。
發(fā)工資的第一時間，我把曾經(jīng)欠缺的東西全部給劉玉芬買齊了，還給她買了兩個銀鐲子。
因為她常想念父母，我還將他們接到了我家長住，盡心贍養(yǎng)，有求必應(yīng)。
可終究還是沒有捂熱她的心。
李春生，你若是胡攪蠻纏，可別怪我不客氣！
劉玉芬眼神兇狠，目光如刃地射向我，像是等待狩獵的鬣狗。
我跳下馬走到劉玉芬面前，語氣森寒地開口：如果我非要娶你呢
下一秒，劉玉芬朝著送嫁隊伍后方的兩排軍隊下命令。
李春生強迫婦女意愿，圖謀不軌，給我打他！
一群人瞬間蜂擁而上將我踹倒在地，數(shù)不清的拳打腳踢落在我的身上。
我沒想到劉玉芬竟然如此猖狂。
在士兵的圍毆之下，我鼻青臉腫、渾身瘀傷，肋骨更是被踩斷了兩根，痛得我冷汗涔涔。
我雙眼猩紅地瞪著劉玉芬，嘴里吐出一口鮮血，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她穿過人群，抬腳狠狠碾壓我的手掌，指骨斷裂之痛猶如剜心一般。
劉玉芬隨手掏出士兵的手槍，眼神狠戾地將槍口對準(zhǔn)我。
那就如你所愿！
砰！
2
想象中的爆頭之感并沒有傳來，耳邊反而響起劉玉芬的大聲嗤笑。
真是膽小如鼠，瞧他還把眼睛閉起來了！
眾人哄堂大笑，我緩緩睜開眼，劉玉芬已經(jīng)把槍收起來了。
下一秒，一個力道十足的巴掌甩在我的臉上，原本就紅腫的臉頰瞬間出現(xiàn)五道指痕。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想鬧出人命。
趕緊滾吧，下次再敢惹到我，就讓你好好吃一頓槍子！
話音剛落，劉玉芬陰森可怖的神色立即明媚起來，轉(zhuǎn)身欣喜地跑到隊伍前方。
抬眼看去，迎面過來另一支接親的隊伍，而身為新郎的林建業(yè)正騎馬走近。
建業(yè)，你終于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著急呢。
劉玉芬一臉?gòu)尚叩乜粗鹿诔牧纸I(yè)，一雙杏眼眉目含情。
可在瞥見隊伍后面的那頂紅轎時，瞬間委屈得眼眶通紅。
建業(yè)，你不是說過要和我在一起的嗎
為什么還要另娶他人
林建業(yè)眉間微蹙，目光灼灼地盯著劉玉芬的紅色外套，語氣中隱隱有一絲埋怨和慍怒。
是你先違背了我們生生世世要在一起的諾言。
此刻化著新娘妝跑到我面前，莫不是專門來讓我心堵的！
他揚起馬鞭準(zhǔn)備駕馬離開，可劉玉芬卻伸手死死抓住了韁繩，眼淚欲泣地向他哭訴。
建業(yè)，從始至終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我嫁人也是被逼的。
但是在接親的路上我想通了，這一輩子我只想跟你過！
建業(yè)，我已經(jīng)退婚了，你愿意娶我嗎
我癱倒在地，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劉玉芬深情示愛，心底愈發(fā)酸澀難平。
她為了和白月光在一起，不僅當(dāng)街退婚，還將我這個救命恩人打成重傷，簡直蛇蝎心腸！
為了迎合她不喜熱鬧的性子，整個送親隊伍除了我之外，都是她軍隊的人。
我渾身像是被車碾過一般的疼痛，嘴角的鮮血已然干涸。
沒有人注意到我，就如同不會有人注意一塊破布那般。
林建業(yè)透過人群看到了倒在地上呼吸微弱的我，眼底閃過一絲暢快。
玉芬，我就知道你始終愛著我，但……
他故作為難地用余光看了一下身后的轎子，握著劉玉芬的手嘆了一口氣。
紅英是我老師的遺孤，老師臨終前讓我好好照顧紅英，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不報。
劉玉芬神色焦急地跳腳，那怎么辦建業(yè)，你難道要棄我于不顧嗎
為了你，我不惜擔(dān)上背信棄義的罵名退婚……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就帶上了哭腔，眼淚也不由得滑落下來。
林建業(yè)一臉心疼地跳下馬將她摟入懷中，手指溫柔地為她拭去淚珠，輕聲安慰道。
我自然是不能委屈你的。
但師恩難負(fù)，我今日一并娶了你和紅英，你做大她為小，也算是讓我情義兩全，如何
劉玉芬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當(dāng)即嗔怒地一拳捶在他胸口，這還叫不委屈我
今天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看著辦吧！
我看著林建業(yè)那副獨屬于男人的貪婪嘴臉，不禁冷哼一聲。
劉玉芬執(zhí)著的男人卻盤算著一享齊人之福、兼祧兩房，真是渣男惡女配一對！
就在林建業(yè)還想再勸勸她時，一直未露面的沈紅英突然揭下蓋頭走下轎子。
別吵了，我愿意成全你們。
3
話音剛落，兩人皆是一愣，目光轉(zhuǎn)向了一襲紅衣的沈紅英。
劉玉芬緩過神來，趾高氣揚地質(zhì)問她，你說話算話可別是在建業(yè)面前欲擒故縱吧
沈紅英是書香門第家的千金，若不是因為階級斗爭，她的父親就不會慘死。
她才十八歲，原本正是在學(xué)堂讀書的年紀(jì)，如今卻淪落到要早早嫁人。
林建業(yè)雖然和劉玉芬青梅竹馬，但是沈紅英的溫柔恬靜更加讓他想嘗一嘗味道。
紅英，你別說氣話了。
他趕忙走上前想要拉住沈紅英的胳膊，卻被后者后退閃開，只能尷尬地繼續(xù)解釋。
是李老師之前舉薦我去鋼鐵廠當(dāng)技術(shù)員，否則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窮困的莊稼漢。
我答應(yīng)過他會照顧你，我就絕不會食言。
分明是貪圖情欲，卻把自己說得這么高尚，劉玉芬看上他也是自己眼瞎了。
林建業(yè)慣會投機倒把，哪有我腳踏實地又真心待人
我竟然被這樣一個衣冠禽獸比下去了，心里愈發(fā)的不爽。
等將來老有翻身的那一天，一定要將這個龜孫子踩在腳下！
劉玉芬聞言，當(dāng)即怒火上涌，氣急敗壞地上前將沈紅英推開，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個勾引人的狐貍精！建業(yè)是我的男人，只能娶我一個！
居然用死人恩情要挾他娶你，你還要不要臉�。�
說罷還要伸手去打沈紅英，被林建業(yè)一把抓住手腕，勒的她痛嘶一聲。
無意間我瞟到了沈紅英袖子中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看向林建業(yè)的眼神中竟暗含著一絲恐懼。
她怕林建業(yè)這是為什么
還沒等我深入思考，沈紅英深呼一口氣，雙手緊握在一起，目光堅定地看著二人。
我說的就是真實想法。
林建業(yè)，你既然八抬大轎找我接親，這恩情我便當(dāng)作你還完了。
以后互不相欠，婚嫁由己。
隨即她便返回轎子將婚書拿了出來，在末尾處寫下了婚書作廢，并簽上了名字，遞到林建業(yè)面前，示意他也趕快簽字。
林建業(yè)還想掙扎挽留一番，可劉玉芬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建業(yè)，好在她還算識趣，你快簽完字將我迎回去吧，別耽誤了吉時。
他臉色鐵青不情不愿地簽了字，將婚書交給了沈紅英。
劉玉芬心滿意足，得意洋洋地鉆進了沈紅英之前坐的轎子，催促他快些啟程。
紅英，如果你日后悔了，還可以回來找我，知道嗎
林建業(yè)一步三回頭，留下這句話后悻悻地離開了。
空檔的大街上，最后只剩下一馬一轎，以及沈紅英和受傷在地的我。
我原本都認(rèn)命等死了，沒想到沈紅英卻快步走向我，用小小的身軀艱難地將我扶起來。
隨即費力地幫我推上馬背，牽著韁繩將我送到了醫(yī)院救治。
我躺在病床上，非常疑惑地看著她為我削蘋果。
你為什么會救我呢畢竟是我媳婦搶了你丈夫。
因為，我想要嫁給你。
4
聽到沈紅英的回答，我震驚地張大了嘴巴，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
悄悄伸手朝自己大腿掐了一把，痛得我倒吸一口冷氣。
她相貌好、有學(xué)識，怎么會看上我這個大老粗呢怕不是開玩笑逗我了吧。
誰料下一秒她將蘋果削成塊，用刀尖插著喂到我嘴邊，淺淺一笑。
我說的是真的。
我當(dāng)即問出了心中的疑問，相比之下，林建業(yè)處處比我強，你怎么會放棄他選擇我呢
沈紅英暗自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他并不似外表看起來的那般，他……
她神情浮現(xiàn)了一絲恐懼，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險些劃到我的臉。
我覺得你比林建業(yè)強多了，將來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業(yè)，千萬別妄自菲薄。
沈紅英的話說得我心里暖暖的。
沒想到我在劉玉芬面前被嘲諷得一文不值，她卻給予了我鼓勵和肯定。
被她悉心照料一個月后，我就差肋骨還需要再兩個月恢復(fù)，便出院回家了。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覺得沈紅英的確是個善良的好女孩。
自己也對她心生好感，便正式向她提了親，定了婚期。
卻不料婚禮當(dāng)天，劉玉芬氣勢洶洶地踹開院門，沖進了我家院子。
李春生，你這個腳踩兩只船的畜生！
當(dāng)初和我約定結(jié)婚的時候，你就和沈紅英這個臭婊子勾搭上了是吧
她氣急敗壞地當(dāng)著賓客的面大聲嚷嚷，我說接親那天她怎么痛快地答應(yīng)和建業(yè)分開呢，合著就是為了和你修成正果！
見她這般潑婦罵街一樣地朝我和紅英潑臟水，我當(dāng)即就懟了回去。
劉玉芬，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
我和紅英是后來相處過后覺得合適才走到一起的，少拿你那骯臟的眼睛看人！
這里不歡迎你，趕緊走！
說罷，我便抬起手要推她出去，她卻靈活地從我胳膊下面竄過去，直接掀了最外面的一桌酒席。
李春生，是你負(fù)我在先，我劉玉芬不要的男人，別人也別想撿漏！
下一秒，一群士兵沖進小院，將酒席全部掀翻，賓客們被這陣勢全都嚇得慌亂逃跑。
聽到動靜的沈紅英從里屋跑出來，憤恨地大喊道：劉玉芬，你欺負(fù)人都欺負(fù)到家里來了！
我和春生已經(jīng)退出你和林建業(yè)的圈子了，為啥還要不依不饒
劉玉芬一抬手，立即有兩名士兵將沈紅英押住。
我急忙沖上去想要保護一下她，卻被其他士兵從背后按住肩膀，迫使我跪在地上。
劉玉芬目光狠厲地盯著她，沈紅英，你怎么那么喜歡勾引我的男人呢
她眼底閃過暗芒，冷笑開口：你的政治成分復(fù)雜，我要將你關(guān)進監(jiān)獄好好審問！
說完不分青紅皂白就把紅英抓走了。
路過我時，紅英將手腕上的子彈頭紅繩扔到我腳邊，無聲地朝我說著。
帶上它去找軍區(qū)首長，他會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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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眼睜睜看著紅英被欲加之罪的由頭帶走，押著我的士兵才松開我跟上劉玉芬的腳步。
我眼底一片赤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看著地上沾滿塵土的紅繩淚意洶涌。
身邊都是被砸碎的碗盤，精心準(zhǔn)備的喜宴一片狼藉。
重活一次，我原以為能夠靠著先知這一優(yōu)勢打個翻身仗，讓劉玉芬血債血償。
可沒想到這一世她的行動軌跡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根本無法預(yù)料。
我痛恨自己上一世眼瞎錯付真心，害自己枉死。
更惱恨這一世勢微力薄，保護不了真正愛自己的人。
這一刻我才真正地意識到民不與官斗這句話背后的深意。
擔(dān)心紅英會遭到劉玉芬的毒打迫害，我一刻不敢耽擱，帶上手繩連夜趕了幾十里山路。
我?guī)状蔚M山間陡坡，身上被碎石劃出了數(shù)不清的傷口，腳也扭斷了。
終于在第二天的上午滿身臟污、瘸著腳來到了軍區(qū)大門。
寒風(fēng)凜冽，吹得我全身冰冷瑟瑟發(fā)抖，感覺隨時都要暈倒過去。
我將滿是泥土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拿出兜中的子彈頭紅繩，踉蹌著走向崗?fù)ぁ?br />
同志，你們首長在嗎我有緊急的事要找他。
話音未落我就跪了下去，雙眼通紅地給他磕頭，我媳婦正等著他救命��！
哨兵連忙托住我的胳膊將我拽起來，神色為難地回應(yīng)我，首長去視察了還沒回來。
老鄉(xiāng)，要不你先找個暖和的落腳處等
我緊緊抓著他的手腕，焦急萬分地懇求他，真的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
你能不能帶我去找他
哨兵無奈地?fù)u了搖頭，稱自己要堅守崗位，不能離開半步。
而軍區(qū)里的其他成員今天早上集體拉練，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
那該怎么辦紅英還在等我……
我抱著頭痛哭失聲，咒罵自己真是無能沒用，竟然還連累一個女人遭受了責(zé)罰。
哨兵見我如此悲傷心有不忍，還是冒著被處分的危險告訴了我首長開會的具體地點。
我千恩萬謝地朝他鞠了三個躬，轉(zhuǎn)身再次沖進了大雨里。
心下暗暗祈禱著，紅英，你一定要挺住，我會帶著首長去救你的！
可沒想到剛轉(zhuǎn)過路口，我和進城采買的林建業(yè)撞了個正著。
走路沒長眼睛��！我新買的大米都被你撞掉了，賠錢！
他一抬眼，看見滿身泥污的我后，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嗤笑開口。
李春生，你這是從泥里剛長出來嗎
我不想跟他廢話，掏出十塊錢扔他懷里，冷聲回應(yīng)，賠給你。
閃身拖著瘸腳正要離開，林建業(yè)的眸光突然幽深，伸出胳膊擋在我身前。
既然碰到了，哪能讓你輕易地離開呢
他趁四下無人，用蠻力將我拖進了一個堆滿雜物的巷子，惡狠狠地朝我說道。
李春生，你前世欠我的債，今日我讓你一并奉還！
6
聽見林建業(yè)這樣說，我不明所以，心下焦急難耐，用力地推開他大吼。
你有病啊別耽誤我去處理要緊事！
可他非但不讓開路，反而提起一拳直擊我的面門，打得我鼻血直流。
原本就踉蹌不穩(wěn)的我被這沖擊力打倒在地，跌進了臭水坑里。
李春生，你怎么這么讓人討厭呢
林建業(yè)咬牙切齒地揪住我的衣領(lǐng)，眼底的怒火噴涌而出，前世今生，你都要跟我搶女人！
也是，你哪知道上一世發(fā)生的事我好好和你說道說道，讓你死個明白！
他緊接著又是兩拳，打得我頭暈眼花，還用腳狠狠踩踏我受傷的腳踝，痛得我開口咒罵。
老子沒空和你扯淡！
我抬起另一只腳要踹他，卻被他順勢利用一旁的繩子將我的腳綁在了電線桿上。
然后我的雙手也被麻繩綁住了。
我眉頭緊鎖，心下更加擔(dān)憂紅英的處境，可任我怎么掙扎也掙脫不開。
他一腳接一腳地猛踹我，怒氣沖天地說道。
上一世你把玉芬搶走，導(dǎo)致我們因誤會而心生怨懟。
好不容易冰釋前嫌，我們終于要在一起了，你竟然親手殺了她！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他狠狠一腳踢中了我的頭，瞬間讓我眼花暈眩，耳朵嗡嗡直響。
林建業(yè)蹲下身子單手死死掐住我的下巴，雙眼猩紅地死死盯著我。
這一世，我原本要左擁右抱，你竟然把紅英拐到了你身邊！
你的存在就是克我！
聽完他的一番話我才明白，林建業(yè)竟然也重生了。
而此刻他正橫眉冷眼地瞪著我，我暗暗冷嗤一聲，頗為感慨。
果然是渣男配賤女，他和劉玉芬真是天生一對。
劉玉芬惱恨紅英搶了她的兩個男人，林建業(yè)憤慨我搶了他的兩個女人。
一個個難不成都想著兼祧兩房
林建業(yè)隨即甩出一巴掌，力道之大導(dǎo)致我嘴角破裂，鮮血涓涓而流。
如今你體力不濟地送上門來，我自然要弄死你！
這樣，紅英就會回到我身邊，如同上一世一樣，被我蹂躪踐踏，供我肆意取樂。
我沒想到紅英上一世竟然會是這樣的遭遇。
外表風(fēng)光無限穿金戴銀，實則卻飽受林建業(yè)的摧殘。
這一世，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淪落到這種地步，承受那噩夢一般的痛苦。
我一轉(zhuǎn)怒意凜然的態(tài)度，語氣卑微地乞求他，林建業(yè)，你放過我好不好
如果你生氣，我可以給你磕頭認(rèn)錯，讓我當(dāng)牛做馬我也愿意。
為了能盡快去找首長救紅英，我一時卑躬屈膝沒什么。
可他已經(jīng)怒氣上頭，拿起一塊紅磚語氣森寒地說道，我只想讓你死！
磚頭正要砸向我的前一瞬，一聲槍響驚得林建業(yè)摔倒在地。
別動！舉起手來！
7
首長，找您求助的那名老鄉(xiāng)就在巷子里！
看到土黃色軍服的那一刻，我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重新燃起了希望。
兩名士兵收起機槍，一前一后沖進巷子里，一人將林建業(yè)控制住壓力出去，一人將綁住我的繩子解開，小心翼翼地把我背了出去。
看見站在首長身邊的那位哨兵，我眼含熱淚感激地朝他點了點頭。
可整夜不眠不休地冒雨趕路，加上剛才又被林建業(yè)一頓毒打，我的身子早已吃不消了。
我剛將子彈頭手繩遞到首長面前，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快！立即將人送去軍醫(yī)院！
等我再次醒來時，首長便坐在我床邊望著手中的那個子彈殼手繩出神。
見我掙扎著想要起身，首長的目光轉(zhuǎn)向我，年輕人，你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可不能亂動。
這枚子彈頭怎么會在你這里
我猛然抓住他的手腕，心急如焚地回應(yīng)他，首長，這是我媳婦沈紅英的東西，她現(xiàn)在被駐村軍隊的團長劉玉芬給抓走了！
首長瞬間臉色嚴(yán)肅地追問，沈紅英她和李政道是什么關(guān)系
我趕緊回答：李政道是她的親爺爺！
首長猛地站起，手里緊緊攥著那枚彈頭，厲聲說道，你在這好好休息，我立即去救人！
我慌亂地翻身下床，一個沒站穩(wěn)跪在他腳邊，聲音哽咽地請求他。
求您帶上我一起吧，我想第一時間看到紅英沒事。
求求您了！
首長見我如此情深意切，不忍拒絕，便叫來士兵將我背上了軍車，浩浩蕩蕩地駛向三山村。
一路上我坐立不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張望前方的路。
首長見狀拍了拍我的肩膀，講起了那枚子彈頭的故事來緩解我的焦慮緊張。
當(dāng)初打軍閥的戰(zhàn)爭中，這枚子彈射進了我的胸膛。
我被戰(zhàn)友抬進臨時搭建的傷患急救帳篷時，鮮血已經(jīng)染紅了我的上身軍裝，氣息全無。
其他醫(yī)生檢查一番都搖頭放棄，救治別的傷員去了。
只有李政道決定放手一搏，用手術(shù)刀劃開我心臟的下方，將子彈頭取出縫合了傷口。
首長語氣略顯沉重，接著說道，當(dāng)時其他醫(yī)生都冷嘲熱諷，說他浪費時間在一個死人身上。
可就是我這樣一個死人，被他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當(dāng)時還是小兵的首長將這枚彈頭交給了李政道。
向他許諾，任何時候都可以憑借這枚彈頭找自己求助，一定會竭盡全力出手相幫。
可無論是紅英的爺爺因無錢救治病故，還是她的爸爸被批斗致死，這枚子彈頭都沒有被用過。
足見他們是多么愛重紅英，想要給她留下一條后路。
開車駛?cè)胲姞I后，首長立即命令此處的士兵帶我們?nèi)フ覄⒂穹摇?br />
期間有人試圖偷溜去通風(fēng)報信，都被首長的人押住了。
剛一進入牢房，就看見劉玉芬揚起鞭子抽打遍體鱗傷的紅英。
劉玉芬，你住手！
8
聽見我的大喊聲，劉玉芬不屑地冷哼一聲，緩緩轉(zhuǎn)身后看見首長，嚇得鞭子從手中脫落。
我驚惶失措地跑到紅英身邊，雙手顫抖著為她解開手腕和腳腕的鎖鏈。
濃烈的血腥味兒充斥著我的鼻腔，眼中的心疼化為淚水傾瀉而出。
紅英，對不起，我來晚了，是我連累了你……
我紅著眼睛哽咽出聲，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胳膊搭到我的肩膀上。
紅英臉色慘白地看向我，嘴角費力撐起一抹微笑，春生，你來了就好，我沒事的……
說罷抬起滿是血漬的手指輕輕拭去我的淚珠，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了我心里更不安了。
我趕緊吸了吸鼻子將眼淚止住，攙扶她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好。
另一邊首長早已派人將劉玉芬押跪在地上，厲聲呵斥道。
身為軍人，你竟敢濫用私刑虐打平民百姓！你的軍紀(jì)軍規(guī)都記到狗腦子里了嗎
沒想到劉玉芬死鴨子嘴硬，梗著脖子反駁，首長，沈紅英的父親是資本家，她很有可能也被資產(chǎn)階級荼毒了。
我這只是在審訊她而已。
首長目光如雄鷹般銳利，盯得劉玉芬頭皮發(fā)麻，身子微微顫抖。
你還敢狡辯！我查看了沈家的資料，她的父親已經(jīng)被平反了，她家沒有問題！
這都是你為了一己私利濫用職權(quán)！
劉玉芬的神色開始慌張，正準(zhǔn)備繼續(xù)狡辯，沒想到兩名士兵將她的一名下屬押了進來，一腳踹倒在她眼前。
下屬面如土色地跪著爬到劉玉芬腳邊，抓著她的褲腳大聲哭喊。
團長，你可得說話算話，保護我�。�
之前你悔婚讓我?guī)ь^毆打李春生，后來又吩咐我?guī)舜篝[他的酒席，現(xiàn)在又將沈紅英抓來任你打罵出氣。
這些都是你下令的，我只是一個小配角��！
劉玉芬氣得牙癢癢，照著下屬的嘴就是一腳，狗東西！少在這污蔑我！
見她還是如此囂張跋扈，首長雷霆震怒，當(dāng)即命人將她押到軍營的操練場。
紅英被帶去包扎傷口了，我便跟在首長身后隨行。
其他士兵見此情形，立即從操練場下來膽戰(zhàn)心驚地立在兩側(cè)。
他們中有不少人參與了劉玉芬的欺壓行動，此刻惶恐不安、冷汗涔涔。
首長指著一旁架子上的軍棍，聲音威嚴(yán)地開口。
劉玉芬身為軍人欺壓百姓，違反軍紀(jì)，罰四十軍棍！
此話一出，眾士兵倒吸一口冷氣，眼底的驚恐愈發(fā)濃烈。
這棍子可是有三十斤之重，身強體壯的男兵挨打二十下都能屁股開花。
劉玉芬若是生生挨這四十下，就算是命大不死，估計也要落下殘疾。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地知道怕了。
首長！我知道錯了，是我一時激憤做了錯事，愧對軍人的頭銜。
我有罪，但罪不致死啊，求您網(wǎng)開一面，日后我一定會遵守紀(jì)律，絕不再犯！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咚咚咚的連磕了三個響頭，腦門都磕破了。
可首長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突然，劉玉芬猛地發(fā)力掙脫開束縛，跑到我面前，抱著我的大腿泣不成聲。
春生，我曾經(jīng)可是你的媳婦啊，你難道忍心看著我受刑嗎
為何不忍心我巴不得她去死！
9
我嫌惡地一腳踹開劉玉芬，如果不是首長在，我早就揮拳暴打她一頓了。
紅英可是被她傷得不輕，五十軍棍是她應(yīng)該受的懲罰！
劉玉芬，話可不能亂講。
我李春生從始至終，只有沈紅英一個媳婦，她才是我想要保護的人！
我的眼底怒火洶涌，垂在身側(cè)的拳頭攥的咔咔作響。
腦海中有個身影一閃而過，我俯視著癱坐在地的劉玉芬，語氣嘲諷道。
你應(yīng)該找你的白月光來解救你啊，他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嗎
我聲音一頓，嘴角勾起一絲陰狠的笑意。
哎呀！忘記告訴你了，林建業(yè)今天在省城意圖殺害我，此刻已經(jīng)被抓了。
看來你只能自求多福咯！
劉玉芬哭哭啼啼地大喊求我原諒她，直到被綁在長條凳上時，她還不死心地哭喊。
可下一秒，啪的一聲，軍棍狠力砸在她的屁股上。
操練場頓時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我冷眼看著她挨到十八下時便痛暈了過去。
可首長面不改色地命令執(zhí)行士兵，繼續(xù)打！軍令一出，必須執(zhí)行到底！
他這番殺伐果斷的懾人氣魄令我望而生畏。
這還是剛才車上那個給我講故事、安撫我心緒的首長嗎
看著他眸光中堅定不移的火焰，我知道這的確是他。
原則面前，一切必須嚴(yán)肅處理！軍人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最后，劉玉芬的冷汗打濕了她的頭發(fā)和衣服，屁股那里更是血肉模糊。
因為是昏迷著的，只能是由兩名士兵架著她的胳膊將她拖走。
首長又恢復(fù)了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樣，輕輕摩挲著掌心的子彈頭手繩，最后將它交還到了我手上。
如果再有人敢欺辱你們，隨時拿著這個來找我。
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不能讓這種歪風(fēng)邪氣摧殘到老百姓的身上！
我鄭重地雙手接過手繩，正要下跪感謝他救了紅英，還為我們夫妻二人討回了公道。
可首長卻極其有力地?fù)巫∥业母觳矊⑽依似饋�，一臉欣慰地說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但我所作所為皆以【為人民服務(wù)】為己任，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目光中帶著一絲慈愛，快去帶你媳婦回家休養(yǎng)吧，平時若是你們有空閑，也可以來找我這個老頭子嘮嘮。
隨后首長囑咐他人將我和紅英送回家中，便啟程回省城處理公務(wù)去了。
他還差人在省城買了好些滋養(yǎng)氣血的藥，隔日就送到了我的手中。
我和紅英養(yǎng)好傷后，帶著自己種的新鮮蔬菜去城里看望了幾次首長，他開心得合不攏嘴。
以后再來別拿東西了，你們留著吃，能陪我說說話就很好了。
后來，我順利當(dāng)上面粉廠的廠長，紅英則是在紡織廠當(dāng)上了車間主任。
可劉玉芬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10
上次她挨軍了棍后，立即被撤了軍職，下放到艱苦的采石場勞改。
好巧不巧地和林建業(yè)碰到了一起。
此時的他看見渾身是傷的劉玉芬，猶如一只兇狠的困獸找到了發(fā)泄的對象。
林建業(yè)丟下背上裝滿石子的背簍，一個箭步?jīng)_到她面前。
劉玉芬還以為他是來關(guān)心自己的，正要哭訴一番，沒想到迎面挨了兩個清脆響亮的巴掌。
打得她腳下不穩(wěn)摔在石塊上，硌的她傷口生疼。
建業(yè)！你打我干什么我是你的妻子�。�
劉玉芬捂著紅腫的臉頰，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下來，眼神里滿是委屈。
聽到這句話，林建業(yè)更加怒火噴涌，眼底兇光乍現(xiàn)，后槽牙都快咬斷了。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你！你這個掃把星！
若是我娶的人是紅英，未來怎么也能小康。
都是你給我?guī)砻惯\，害我到這吃苦遭罪！
林建業(yè)想起上一世吃香喝辣、酒肉成宴的場景，抬腳猛踹劉玉芬，痛得她大聲哀嚎求救。
可周圍沒有一人上前幫忙，反而都在看熱鬧。
采石場的守衛(wèi)見狀，立刻凌空揮了一鞭子，都閑得沒事干是吧！再偷懶就抽你們！
勞改犯們驚懼的趕緊彎腰撿石子，就連林建業(yè)也縮回了腳，背上背簍繼續(xù)干活。
自那以后，劉玉芬被林建業(yè)毆打成了家常便飯，導(dǎo)致她的腿徹底落下殘疾，一瘸一拐地干活。
熬了一年多的時間，林建業(yè)被轉(zhuǎn)去了稍微輕松些的牛棚，她終于能緩一口氣了。
又過了一年，劉玉芬勞改結(jié)束，從采石場大門出來，迎面就看見林建業(yè)一臉陰森地盯著她。
林建業(yè)，你來這干什么嗎
當(dāng)然是接你回家啊，我的好、媳、婦！
最后三個字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
劉玉芬看著如此陰郁的林建業(yè)，嚇得立即轉(zhuǎn)身逃跑。
采石場的那些痛，她再也不想經(jīng)歷一次了。
可沒想到，她最終卻跑到了我家門口，崩潰地用力敲著院門大喊。
春生！春生，你快來救救我��！
突如其來的喊聲吵醒了炕上剛剛睡著的兒子，頓時哇哇大哭。
疲累的紅英當(dāng)即埋怨地瞪了我一眼，你招惹的爛桃花，趕緊擺平去！
說罷她就趕緊抱起兒子拍著他的后背哼小曲兒，悠著他哄。
時隔兩年多，我沒想到竟然還會和劉玉芬產(chǎn)生交集，怒氣沖沖地來到院門，厲聲呵斥她。
劉玉芬！我跟你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你別來我家鬧！
透過門縫看到她第一眼，我都不敢相信這是劉玉芬。
她整個人面黃肌瘦，雙眼凹陷下去，頭發(fā)更是凌亂不堪。
看見我后，她猛地跪下來抓著我的褲腳不松手，聲音凄厲地哭喊。
春生，曾經(jīng)是我被豬油蒙了心，被上一世的表象迷惑。
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想重新回到你身邊，哪怕是給做個小老婆。
林建業(yè)在抓我，你不救我的話，我會被打死的！
難怪當(dāng)初接親時她會悔婚，原來是想走捷徑直接和林建業(yè)在一起。
我頓時眉心緊蹙，胃里泛起一陣惡心。
劉玉芬，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這都是你自食惡果！
趕緊滾！別在這吵我兒子睡覺！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劉玉芬神情呆滯地跌坐在一旁，口中喃喃自語，兒子他都有兒子了……
生死有命，劉玉芬前世作孽今生還，理應(yīng)如此。
但如果林建業(yè)敢招惹到我或者我家人的身上，我絕對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后來聽廠里的工人聊八卦時才知道，劉玉芬被林建業(yè)各種折磨憤而反擊，深夜拿起菜刀將他的頭砍了下來。
接著就瘋瘋癲癲地跳進了黃河，尸體都沒人瞧見。
11
多年后的一天，我和紅英坐在院子里賞月，兒子在一旁蹦蹦跳跳地玩耍。
紅英靠在我的肩膀上，突然溫聲開口，春生，我有一個秘密藏在心底好久了，不知該不該講。
她轉(zhuǎn)頭神色糾結(jié)地看向我，眼底帶著有一絲猶豫。
我抬手拍了拍她的頭頂，笑著回應(yīng)她，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但別給自己壓力。
她深吸一口氣，抓著我的手腕鄭重其事地說道。
當(dāng)初堅定地選擇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整日受到林建業(yè)的毆打和侮辱，最后不甘屈辱，含恨上吊自盡。
我知曉你為人善良有擔(dān)當(dāng)，努力上進、踏實肯干，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
紅英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反應(yīng)，小聲地試探問道，春生，你會生我的氣嗎
我一把將她拉進懷里，眼底滿是心疼，溫柔地在她耳邊回應(yīng)道。
怎么會呢謝謝你愿意選擇我。
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也是重生者。
話音剛落，紅英不可思議地從我懷中退出來，吃驚地看著我。
你不會是為了安慰我故意這樣說的吧
我將她上一世戴過的首飾紋樣描述了出來，她眼底瞬間浮出一層水汽，撲進我的懷里。
真好，這樣我就不是一個異類了，你和我是一樣的。
月老牽錯了姻緣線，他只能求司命仙君讓我們重回正軌啦。
紅英聽后忍不住撲哧一笑，竟打出了一個鼻涕泡。
兒子一臉崇拜地捧著小臉驚呼，哇！媽媽你好厲害，鼻子會吹泡泡！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夜空中的彎月似乎更亮了。
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樣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