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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曾是東陽錢莊最卑賤的嫡女。

    前世為情跳火坑,被渣男夫君灌下墮胎藥血崩而亡。

    重生回十四歲生辰宴,我當眾撕碎庶妹偽善面皮,卻從碎玉殘片里窺見驚天秘辛——

    我竟是被調包的佛蓮圣女,半塊玉玨系著前朝龍脈,而那位與我結盟的茶商少主,心口寒毒下藏著與我同源的朱砂印。

    當渣男再次捧著婚書求娶,我笑著將逍遙散混進合巹酒:

    夫君可知,十萬官銀沉湖處,正躺著你的催命符

    他卻在我大婚日被玄甲衛(wèi)萬箭穿心,咽氣前嘶吼出我真正的生辰——比玉牒記載早了整整三年。

    江南煙雨掀開血色棋局:

    慈航齋的渡厄經是換血邪典,長公主的不老容顏需百嬰煉丹,而沈家祠堂的地宮深處,沸騰的長生湯里沉浮著二十具與我容貌相同的女尸。

    我執(zhí)劍抵住雙生兄長的咽喉,他寒毒發(fā)作的指尖拂過我眉間龍紋:

    知意,弒親換的血喝不得。

    后來我黃袍加身踏碎祭天臺,史書工筆寫我弒君奪位,卻不知那日洞庭湖滔天巨浪里,有人以魂飛魄散為代價,換我活成天下人的劫。

    ——這長生劫,我要眾生渡,不要一人殤。

    01

    碎玉

    我死在一個雨夜。

    血水混著冷汗浸透錦被時,雕花木門被陸明修踹得震天響。他掐著我的下巴,金線云紋袖口蹭過我干裂的唇:沈知意,當年若不是你帶著東陽錢莊半數(shù)家產求嫁......

    喉間涌上的腥甜堵住他的冷笑,我望著帳頂晃動的鎏金香球。十四歲生辰宴那日,沈月如推我入水的湖面也是這樣晃,繡著蓮紋的裙裾在碧波中翻涌如血。

    少夫人血崩了!

    穩(wěn)婆的尖叫刺破雨幕,我盯著陸明修腰間晃動的羊脂玉佩。那抹瑩白突然化作驚雷劈進瞳孔,再睜眼時,菱花窗外傳來小丫鬟壓著笑的私語:大姑娘當真晦氣,生辰宴趕上倒春寒。

    指甲狠狠掐進掌心,疼得我眼眶發(fā)熱。青瓷冰裂紋香爐騰著熟悉的蘇合香,銅鏡里少女胸口的蓮花胎記鮮紅欲滴——我竟回到了十四歲這年。

    姑娘該更衣了。

    茜色羅裙被捧到眼前,繡娘用金線勾的并蒂蓮刺得人眼疼。前世我就是穿著這身衣裳,在席間腹痛難忍打翻茶盞,被三房那個庶妹當眾嘲笑村姑作派。

    換月白云紋錦的。我扯斷腰間的翡翠禁步,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小丫鬟驚惶跪倒時,我瞥見她袖口露出的鎏金鐲子——二夫人賞的,我記了十年。

    花廳里說笑聲在我踏入時驟然凍結。二嬸捏著佛珠的手頓了頓,三房那個穿杏色襦裙的沈清歡已經端著茶盞湊過來:長姐這衣裳......

    滾燙茶湯潑來的瞬間,我猛地拽過她腰間絲絳。青瓷盞擦著耳畔摔在屏風上,伴著沈月如的尖叫,碎瓷片在她眉骨劃出血痕。

    姐姐怎么這樣不小心我彎腰拾起茶盞碎片,指尖被劃破也渾然不覺。鮮血滴在沈清歡杏色裙擺上,暈開朵朵紅梅。

    廊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青色衣擺掠過朱漆欄桿。我摸著袖中銀針冷笑,裴硯啊裴硯,前世你躲在暗處看戲,這次該換我請君入甕了。

    假山后閃過玄色衣角,我故意踉蹌著撞向欄桿。果然被一雙手穩(wěn)穩(wěn)托住,那人指尖薄繭擦過我腕間,帶著清苦的檀香。

    姑娘當心。

    抬眸撞進雙寒潭似的眼睛,他腰間玉佩正與我夢中所見嚴絲合縫。我反手扣住他手腕,用只有我們聽得見的聲音輕嘆:裴公子,十萬兩官銀的滋味可好

    他瞳孔驟縮的瞬間,我拔下他發(fā)間玉簪抵住喉間。前世的記憶在血泊中翻涌——三日后,東陽錢莊地窖里會挖出那批失蹤的官銀,而我父親會被鎖進大理寺詔獄。

    做個交易吧。我感受著他驟然繃緊的肌肉,你幫我揪內鬼,我替你平冤案。

    碎瓷片上的血珠滾落在他青玉扳指上,遠處傳來二嬸故作驚慌的叫嚷。裴硯突然低笑,溫熱呼吸拂過我耳畔:沈姑娘,你裙擺沾血了。

    02

    蝕骨

    裴硯的玉簪抵在我喉間沁出涼意,遠處雜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忽然攬住我的腰躍上房梁,瓦片縫隙漏下的光斑在他眉骨跳動:沈姑娘的見面禮,裴某記下了。

    我盯著他袖口暗繡的纏枝紋,前世陸明修被斬首那日,刑場圍觀的百姓里也有這樣的紋樣。當時只當是巧合,如今想來怕是裴家暗衛(wèi)的標記。

    三日后寅時三刻,西角門。我掰開他扣在腰間的手,將染血的茶盞碎片塞進他掌心,帶著這個去見城南棺材鋪的老徐。

    他摩挲著碎片上干涸的血跡,突然嗤笑:沈大姑娘可知,東陽錢莊去年漕運的貨船沉了三艘見我瞳孔微縮,他貼著耳垂輕聲道:那十萬兩官銀,此刻正泡在洞庭湖底喂魚呢。

    我反手將銀針刺入他肘間曲池穴,看著他瞬間蒼白的臉色莞爾:裴公子應當聽說過苗疆蝕骨散每月十五若不服解藥......指尖拂過他突起的喉結,你猜洞庭湖的魚,啃不啃得動江南裴氏的少東家

    花廳方向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我理了理鬢發(fā)縱身躍下房梁。沈月如捂著滲血的額角沖過來,身后跟著面色鐵青的二叔。

    知意你怎么如此莽撞!二叔抬手要扇我耳光,卻被我攥住手腕。他腕間紫檀佛珠硌得掌心生疼,我卻笑得愈發(fā)燦爛:二叔可聞到蘇合香里混了苦艾

    他渾身劇震,我趁機湊近低語:三年前您挪用錢莊三萬兩白銀購置私宅,用的就是苦艾熏帳遮掩銀箱霉味吧感覺到他脈搏狂跳,我甩開他的手高聲說:月如妹妹的傷要緊,我那兒有御賜的雪肌膏。

    是夜,我蹲在庫房暗格里翻找賬冊。月光透過氣窗落在積灰的木箱上,忽然瞥見裝《百駿圖》的錦盒夾層泛著油光。撕開裱紙的瞬間,密密麻麻的紅字賬目刺入眼簾——正是二叔私吞官銀的憑證。

    姑娘!貼身丫鬟霜降氣喘吁吁撞開門,三房帶著家法嬤嬤往這兒來了!

    我將賬冊塞進懷中,抓起案上燭臺擲向紗帳�;鹕嗵蝮轮鴿M室綾羅時,我聽見三嬸尖利的叫罵:小賤人竟敢燒庫房!

    濃煙中有人攥住我的手腕,裴硯帶著夜露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劈手奪過我藏賬冊的衣襟,卻在觸及蓮花胎記時猛地收手�;鸸庹樟了鳖i蔓延的青黑血管,蝕骨散開始發(fā)作了。

    解藥。他將我抵在燙手的磚墻上,呼吸灼人。我撫過他緊抿的唇角,將藥丸推進他齒間:我要裴家漕運的通行令。

    房梁突然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裴硯攬著我破窗而出。墜落的瞬間,我看見三房庶弟袖中寒光一閃——那分明是陸家死士用的柳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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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沉疴

    裴硯的手掌扣在我腰側,灼熱的呼吸噴在耳后。我望著三丈外寒光凜凜的柳葉刀,突然想起前世陸明修書房暗格里那疊密信——陸家死士的刀刃,都淬著北海冰蟾毒。

    閉氣!我反手將解毒丸拍進裴硯口中,他齒尖擦過我指尖時,我觸到異樣的寒涼。這溫度...分明是嶺南顧氏獨門寒毒的癥狀。

    電光石火間,記憶如潮水涌來。七歲那年我被綁匪塞進南下的貨船,艙底有個渾身滾燙的少年緊緊攥著我的手。暗無天日的三天里,我們分食半塊硬如鐵石的炊餅,他腰間玉佩硌得我肋骨生疼。

    你是...我猛地轉頭,裴硯蒼白的唇色與記憶重疊。當年那少年塞給我半塊玉玨,上面刻著殘缺的蓮花紋,正與我胸口的胎記嚴絲合縫。

    破風聲驟至,裴硯揮袖震開飛刃。柳葉刀釘入槐樹時,他忽然悶哼一聲跪倒在地。我扯開他衣襟,果然看見心口蔓延的冰裂紋——顧氏寒毒入髓之兆。

    每月十五子時,后頸會結霜是嗎我指尖按在他突突跳動的頸動脈,裴公子可知,當年給你下毒的人,如今正在洞庭湖撈官銀

    他瞳孔劇烈收縮,我趁機抽出他袖中密信。泛黃的宣紙上,三年前官銀運輸路線圖清晰可見。當看到漕幫周三爺幾個字時,我笑出了眼淚——這位周三爺,上月剛成了二叔的乘龍快婿。

    火場方向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我攙起裴硯躲進假山洞穴。他倚著石壁喘息,忽然握住我腕間紅繩:沈姑娘這絡子,倒是像極了苗疆情人結。

    我低頭看著重生那日親手編的繩結,前世裴硯被萬箭穿心時,手里攥著同樣的血紅絲線。冰涼的指尖突然撫上我后頸,他沾著血漬的唇勾起弧度:你要的漕運令,在城南觀音廟的送子娘娘座下。

    條件

    我要你懷里的賬冊。他指尖劃過我貼身存放的罪證,以及...三日后陸明修登門提親時,你鬢間必須戴這支白玉簪。

    我拔下他束發(fā)的玉簪,忽然瞥見內壁刻著的蓮花紋。當年貨船里少年塞給我的半塊玉玨,此刻正在裴硯頸間泛著微光。

    成交。我將玉簪插入發(fā)髻,但裴公子最好記得,當年給你喂炊餅的小姑娘...故意停頓片刻,果然感覺他渾身緊繃,最恨被人要挾。

    更鼓聲從遠處傳來,我轉身欲走卻被拽住衣袖。裴硯眼底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喉結動了動卻最終沉默。直到我身影沒入夜色,他才低喃道:你終究不記得了...

    三日后,陸明修捧著鎏金拜帖跨進正廳時,我正把玩著從觀音廟取回的玄鐵令牌。他今日穿著月白直裰,與前世提親時一般無二。只是這次,我提前在茶里加了從二叔私宅搜出的逍遙散。

    知意妹妹。他故作深情地伸手,我笑著將滾燙的茶盞放在他掌心。當看見他袖口隱約的纏枝紋時,我突然掀翻桌案:有刺客!

    藏在梁上的暗衛(wèi)應聲而落,陸明修慌亂中露出后頸刺青——正是周三爺漕幫的標記。我拔下玉簪刺向他咽喉的瞬間,裴硯的劍鋒已挑開他衣襟,露出貼身藏著的官銀熔鑄銀票。

    陸公子好手段。我碾碎從茶渣里撿出的逍遙散,拿二叔的毒來算計我,不如猜猜此刻洞庭湖畔,周三爺?shù)拇徽l截獲

    廳外突然傳來馬匹嘶鳴,霜降舉著染血的密函沖進來:姑娘!裴家商隊在洞庭湖起獲十箱刻著官印的銀錠!

    陸明修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地時,我撫著發(fā)間玉簪輕笑。這場戲才剛開鑼,前世那些將我踩進泥里的人,且等著看自己如何變成棋局上的死子。

    04

    驚鱗

    我攥著從二叔書房暗格翻出的襁褓,猩紅錦緞上金線繡的螭龍紋刺得眼眶生疼。冰裂紋瓷瓶在掌心炸開,前世母親臨終前攥著我說莫信沈家人的畫面突然清晰起來。

    姑娘!裴公子他...霜降撞開房門時,我正對著燭火辨認襁褓內側的墨跡。那是用鮫人血寫的生辰八字,比我的真實年歲足足大了三載。

    裴硯廂房傳來瓷器碎裂聲,我沖進去時見他蜷在榻上,脖頸爬滿冰藍紋路。他手中攥著半塊染血的玉玨,與我懷中襁褓的螭龍紋竟是一對。

    ...冷...他齒關打顫,腰間玉佩滑落床沿。蟠龍紋在燭火下泛著青光——這是唯有皇室暗衛(wèi)才能佩戴的龍鱗令!

    我扯開他浸透冷汗的衣襟,心口冰裂紋中心嵌著枚金針。這是大內獨有的鎖魂針,專封將死之人的記憶。當年貨船里高燒的少年,竟是被廢的東宮影衛(wèi)!

    忍著。我拔下金簪刺入他天池穴,他忽然睜眼扣住我手腕:別碰...你會...

    劇痛順著經脈竄上心口,我嘔出的血濺在螭龍紋上。襁褓突然騰起幽藍火焰,浮現(xiàn)出浮屠塔圖案——這正是母親生前常去的慈航齋密室圖騰!

    更鼓聲穿透雨幕,裴硯的手驟然垂落。我掰開他掌心,染血的玉玨拼成完整蓮花——正是東陽錢莊地下密道的鎖鑰圖騰。前世陸明修便是用此物,將十萬官銀藏進錢莊地窖。

    姑娘!陸家囚車在朱雀街遇襲!

    我握著玉玨沖出府門時,暴雨中的血腥氣濃得化不開。陸明修的囚車側翻在泥濘中,三支玄鐵箭釘在他咽喉。我蹲身查看箭矢紋路,卻在扳指上摸到黏膩的觸感——是逍遙散混著人血的腥甜。

    小心!裴硯的聲音破空而來。我旋身避開冷箭,卻見蒙面刺客腕間纏著螭龍紋錦帶。扯下他面巾的瞬間,我渾身血液凝固——這張臉竟與祠堂里早夭的大伯父畫像一模一樣!

    沈家女,你不該碰螭龍印。刺客的彎刀劃過我肩頭,劇痛中襁褓脫手飛出。裴硯的劍光掠過時,我聽見他驚怒的嘶吼:你們竟敢動慈航齋的人!

    刺客突然詭笑,吞下齒間毒囊前吐出驚天之語:你以為自己真是沈家女慈航齋的佛蓮圣女,可是在等她的轉世容器......

    血霧在雨中炸開時,裴硯用襁褓裹住我流血的傷口。他頸間冰裂紋正在滲血,聲音卻溫柔得可怕:三日后子時,我要你親手燒了慈航齋的往生殿。

    遠處傳來馬蹄聲,我摸到他袖中密信的火漆印。借著閃電看清上面字樣時,我笑出了眼淚——這分明是長公主府獨有的雙魚印鑒!

    05

    佛骸

    我握著火折子的手停在往生殿鎏金匾額前,裴硯染血的密信在袖中發(fā)燙。三日前他寒毒發(fā)作時,額間那抹東宮獨有的鶴頂朱砂,讓我終于想起先帝暴斃那夜的宮變傳聞。

    沈施主。慈航齋住持手持紫檀佛珠從陰影中走出,她腕間纏著的正是螭龍襁褓同款金線,令堂在無妄海等您二十年了。

    我反手將火油潑向經幡,看著她驟然變色的臉輕笑:師太可知當年長公主用多少嬰孩煉藥,才保住您這身不老皮囊火光映出她脖頸處縫合的尸斑,前世陸明修書房暗格里那疊人皮賬冊突然閃過腦海。

    裴硯的劍鋒突然架住她咽喉:把往生殿鑰匙交出來。他袖中龍鱗令擦過我手背,燙得驚人。住持卻盯著我發(fā)間玉簪大笑:殿下可知這丫頭的心頭血,能解百毒

    破風聲從頭頂襲來,十二銅人陣轟然落下。我旋身躲過禪杖時,住持的指甲突然暴長三寸刺向裴硯心口。他徒手攥住那截青黑指骨,寒毒順著接觸處蔓上手臂:帶她走!

    我被推進密道的瞬間,看見裴硯割開自己掌心。鮮血觸到銅人陣的剎那,地面浮現(xiàn)血色星圖——這竟是失傳已久的東宮血祭陣!

    密道盡頭傳來鐵鏈聲響,腐臭味混著藥香撲面而來。琉璃燈照亮水牢時,我死死咬住舌尖才咽下尖叫。母親被鐵鉤穿透琵琶骨懸在半空,周身插滿連通藥池的金針。

    意兒...她嘶啞的呼喚令我肝膽俱裂。那些金針走向分明是慈航齋秘術《渡厄經》記載的換血大法,池中漂浮的正是佛蓮紋胎衣!

    他們用你的生辰煉藥。母親嘔出黑血,腕間螭龍刺青與我襁褓紋樣嚴絲合縫,長公主需要佛蓮圣女...繼承者必須在雙十前...弒母換血...

    水牢突然劇烈震動,裴硯渾身是血地撞開石門。他手中提著住持的頭顱,發(fā)間玉簪已碎成齏粉:快走!長公主的玄甲衛(wèi)到山門了!

    我割斷母親鐵鏈時,她突然將匕首刺入自己心口。滾燙的血濺在佛蓮胎衣上,竟化作金色符咒沒入我眉心:去地宮...玉玨合璧...能毀龍脈...

    爆炸聲從頭頂傳來,裴硯拽著我躍入暗河。湍急的水流中,他心口冰裂紋滲出的血染紅水面。我摸到他懷中碎裂的龍鱗令,內側刻著的生辰八字竟與我真實年歲完全相同。

    別睡!我拍打他逐漸冰冷的臉,他忽然扣住我后頸吻上來�?酀乃幬对诖烬X間蔓延,一顆珠子渡入我咽喉:吞了...這是先太子...

    箭雨穿透水面的瞬間,他將我按進河底裂縫。我眼睜睜看著三支玄鐵箭沒入他后背,血色在眼前暈開時,前世他萬箭穿心的畫面與此刻重疊。

    我們在暗河盡頭浮出時,長公主的鸞駕正停在沈府門前。她撫著與我七分相似的眼尾輕笑:好孩子,該回家煉藥了。

    二叔捧著螭龍印鑒跪在階前,他身后站著本該死在洞庭湖的周三爺。我摸著袖中合二為一的玉玨,突然笑出聲:姑母可知,裴硯咽氣前說了什么

    在她驟縮的瞳孔中,我捏碎玉玨。地底傳來龍吟般的轟鳴,沈府祠堂轟然塌陷,露出深埋地宮的青銅巨鼎——鼎中沸騰的,正是二十年來用沈家女血脈煉制的長生湯。

    06

    同燼

    我舔去唇邊的長生湯,青銅鼎上浮現(xiàn)的饕餮紋正在吞噬月光。額間朱砂灼如烙鐵,恍惚看見裴硯咽下最后一口氣時,用血在我掌心寫的弒字。

    好侄女,這龍髓滋味如何長公主的護甲刮過鼎沿,她頸側鱗片狀紋路與我在暗河見過的尸斑如出一轍,當年你娘親就是不肯喝,才被做成人燭......

    地宮穹頂突然塌陷,前太子巫蠱人偶隨梁柱轟然墜落。那桐木人偶心口釘著七根骨釘,刻的竟是今上真正的生辰——比玉牒記載早了整整三年!

    陛下原是雙生子!我掐著灼痛的咽喉后退,看著人偶背后密文發(fā)笑,姑母用我煉藥,是想替你那早夭的胞弟逆天改命

    長公主的鸞紋護甲突然暴長,將我按在沸騰的鼎邊。滾燙的藥汁灼傷手背時,我瞥見周三爺撕開面皮——那道橫貫左眼的刀疤,與陸明修書房暗格畫像分毫不差。

    陸明淵!我掙開束縛將金簪刺入他右眼,三年前洞庭湖沉船,你假死時可有想過...簪頭旋出淬毒銀針,...那些被你活祭的漕工冤魂

    他凄厲慘叫中,我翻身滾進鼎底密道。巫蠱人偶在火中爆裂,露出半塊虎符——正是裴硯臨終塞進我口中的那枚!地面突然浮現(xiàn)血色八卦陣,每一卦眼都嵌著與裴硯心口相同的鎖魂針。

    小心!裴硯的聲音炸響在耳畔。我回頭看見本該死去的人徒手接住長公主的毒刃,他額間朱砂紅得滴血,手中軟劍竟是用龍鱗令熔鑄而成。

    陸明淵的斷刀突然刺穿他胸膛,裴硯卻笑著握住刀刃:兄長這一刀,可比當年東宮偏殿刺得準多了。血珠濺在虎符上,地宮四壁應聲浮現(xiàn)前太子親筆檄文——今上弒兄奪位的鐵證!

    長公主的尖嘯震落殘磚:給本宮殺了這對禍胎!玄甲衛(wèi)潮水般涌入時,我飲盡鼎中殘湯。額間朱砂迸射金光,裴硯心口冰裂紋竟開始飛速愈合。

    殿下...他染血的手撫過我眉間印記,那是東宮嫡脈獨有的朱砂契。二十年前先太子與苗疆圣女私逃時,在幼女眉間點的守宮砂,原是血脈封印。

    地宮徹底崩塌的瞬間,裴硯將我推出裂口。我在墜落中看見他捏碎虎符,萬千磷火從地縫涌出,化作二十年前東宮冤魂撲向長公主。陸明淵被鬼火纏身墜入熔巖時,嘶吼著說出的秘密讓山河震顫:裴硯才是真正的......

    滔天巨浪吞沒未盡之語,我隨斷木漂在洞庭湖上。懷中巫蠱人偶突然開裂,掉出母親的血書:吾兒親啟——裴硯系你同胎兄長,當年為保東宮血脈......

    遠處傳來戰(zhàn)船號角,我摸著額間與裴硯如出一轍的朱砂印,突然讀懂他最后的口型。他說的是:活下去,妹妹。

    07

    長生劫

    我站在龍首戰(zhàn)船的甲板上,額間龍紋灼燒著洞庭湖的月光。對岸城樓掛著玄色王旗,裴硯的白玉面具在烽火中泛著冷光。他手中東宮虎符映出我腕間螭龍印——我們流著同樣的血,卻注定要浸透對方的戰(zhàn)袍。

    陛下,該放信號箭了。暗衛(wèi)呈上刻著佛蓮的箭矢,這是用長公主骨灰淬煉的弒神箭。我撫過箭身密文,想起地宮崩塌那日,母親殘魂附在巫蠱人偶上的泣血箴言:雙生契,生死祭,龍髓飲盡蒼生泣。

    戰(zhàn)鼓震碎曉霧時,我看見了裴硯眼中的朱砂光。他孤身躍上敵軍樓船,劍鋒所指處,湖水化作冰棱刺穿敵艦。這是東宮秘術蒼龍泣,以血脈為引的絕殺技。

    哥哥!我嘶喊著擲出虎符,金光撕裂他胸前的寒冰甲。裴硯在墜落中扯下面具,那道與我眉間龍紋完全對稱的傷疤,正是雙生契的鎖魂印。

    湖水突然沸騰,我們墜落處的漩渦中升起青銅巨鼎。長生湯在鼎中翻滾,浮現(xiàn)出今上扭曲的臉——他心口插著陸明淵的斷刀,卻還在嘶吼:給朕藥......

    皇叔,該服藥了。我掰開他咬向裴硯的利齒,將最后半顆長生丹塞進去。他在劇痛中化為白骨時,鼎中浮現(xiàn)出真正的詔書:傳位于東宮嫡脈沈知意。

    三軍嘩變聲中,裴硯的劍抵住我后心。他呼吸間帶著冰碴,卻把暖玉扳指套進我手指:先太子遺詔,女子亦可稱帝。劍鋒突然回轉刺入自己心口,寒毒血濺在詔書上,化作傳國玉璽的紋樣。

    雙生契需要至親心頭血。他笑著倒進我懷里,指尖在我龍紋處畫出解印符,但沒人規(guī)定...必須取活人血...

    我咬破舌尖將血渡進他口中,龍紋與朱砂印碰撞出熾烈金光。湖水在光芒中分開,露出前朝皇陵的祭天臺。碑文記載著真正的長生術——以雙生皇脈為祭,可逆天改命救蒼生。

    你瘋了!我掙開裴硯推向祭壇的手,母親用二十年陽壽換我們活下來,不是讓你當祭品!

    他忽然吻去我眼角的淚,將虎符按進祭壇凹槽:當年貨艙里分你半塊炊餅時,我就發(fā)誓...地動山搖中,他的聲音消散在風里,...要讓你堂堂正正活下去。

    朝陽刺破云層時,我戴著裴硯的玉冠踏上金鑾殿。史書記載新帝平叛亂、廢長生、開漕運,卻無人知曉登基那日,我袖中攥著半塊染血的玉玨——那是暗衛(wèi)在祭壇殘骸里找到的,內側刻著未寫完的吾妹知意。

    十年后洞庭湖清淤,挖出艘刻著東宮印記的沉船。我摸著不再發(fā)燙的龍紋,看年輕茶商捧著青玉匣求見。他抬眼笑的瞬間,春風掀起滿湖漣漪。

    草民裴念,獻上前朝秘卷《長生劫》。他頸間紅繩系著半枚玉玨,與我枕下那半塊拼出完整的并蒂蓮。

    史官不會記載女帝在那一刻淚濕奏折,正如他們不知曉,每場春雨都是故人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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