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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已完結(jié))

    同屋的丫鬟袖香總想爬家主的床。

    甚至,偷藏了家主不少貼身私物。

    我不想失去這個干活搭子。

    于是,她每偷一件東西,我就悄悄放回去一樣。

    氣得袖香跳腳又抓狂。

    未料家主東窗事發(fā),府宅被抄。

    我找不到袖香,只好自己倉皇逃跑。

    沒想到一轉(zhuǎn)身,就撞上了一個霽月清風(fēng)的小郎君。

    他擒住我的手腕,倒扣在墻上:

    跑什么

    那夜你摟著我脖子說妹妹好香時,可沒這般生分。

    1

    丫鬟挑夫記

    信女一生葷素搭配,結(jié)果牛馬半生,穿越仍是丫鬟。

    原本和同屋的春桃搭伙干活,小日子雖說忙碌,倒也有序。

    哪曉得,春桃攀上高枝,拍拍屁股走人了。

    現(xiàn)在我這日子,簡直就是聞雞起舞

    2.0。

    雞還在窩里打盹,我就得躥起來干活。

    狗都蜷在墻角打呼了,我還在摸黑擦灶。

    實在扛不住了,我咬咬牙,從牙縫里摳出點錢給管家。

    管家掂著銅板眉開眼笑,大手一揮:

    去三等丫鬟里揪個順眼的,隨便挑!

    我一眼就相中了袖香。

    她鶴立雞群般杵在人堆里。

    寬肩窄腰撐著粗布衣裳,身量比尋常男子還要高出半掌。

    我好奇地走近幾步。

    那手指白皙修長,用來刷盤子、擦桌子,肯定又快又干凈。

    而且手臂上隱隱可見的肌肉線條,干起重活兒來想必輕松得很。

    我心里一喜,這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干活搭子嘛!

    管家瞅見袖香,把我拉到一旁:

    祖宗!這丫頭壯得能犁二畝地,你當(dāng)挑騾子呢

    我知道,他是嫌袖香沒有一點兒小女娘的嬌俏模樣。

    哼,分明是饞不到她的身子,下賤!

    忽覺袖擺微沉,我轉(zhuǎn)頭對上一雙小鹿眼。

    姐姐~

    袖香捏著我衣角輕晃,蒲扇大的手偏要作蘭花指。

    讓我跟著姐姐嘛~

    嗷嗚,這一嗓子,那叫一個軟糯,甜得發(fā)慌。

    我的心瞬間化成了一攤水。

    管家壞。

    袖香好。

    我忙不迭拍著她的手,胸脯一挺,斬釘截鐵道:

    妹妹,就你了!

    2

    袖香入懷

    我?guī)湎銇淼椒块g。

    懷橘姐姐。她絞著衣角,往后就只有咱們倆在這兒住

    我把床板拍得震天響:

    開心不,你以后就不用跟三等丫鬟們擠大通鋪啦!

    袖香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嘴巴都不會說話了。

    我瞧她額角沁出的汗珠,又有點心疼。

    唉,這丫頭,一個雙人大床房就把她高興成這樣。

    晚上睡覺時,袖香直挺挺地貼墻根躺。

    中間隔出的空當(dāng),寬得能再塞頭牛。

    我明白,她定是平日里被作踐慣了,連睡覺都要往里躲。

    于是,我把她拽到枕邊,對著她耳畔輕聲道:

    新娘子入洞房都沒你這么拘謹(jǐn)。

    放松些,咱們這是要睡覺,又不是要拜堂。

    袖香頓時彈了起來,咚地撞上我額頭。

    我忍笑揉著腦袋:

    哎喲,這還沒洞房呢,就急著磕頭了

    這人卻裹著被子往墻角縮,像個受氣的小媳婦,真好玩兒!

    內(nèi)院拜高踩低的風(fēng)氣簡直離譜。

    見袖香是新來的,啥臟活累活都往她身上堆。

    這邊夫人院子擦拭檐上的積塵,那邊姨娘院子搬運沉重的柴薪。

    府里犄角旮旯,全是袖香打轉(zhuǎn)的身影。

    對比春桃勾住家主褲腰帶就當(dāng)了姨娘。

    袖香當(dāng)真憨得讓人心焦。

    別人陰陽怪氣說能者多勞,她竟抱拳回道姐姐們歇著就好。

    唉,見過老實的,沒見過這么缺心眼的!

    更可氣的是,袖香干活這般賣力,飯量自然大些。

    可廚房那些殺才嫌她吃得多,也跟著刁難她。

    開飯的時候,別人都能滿滿當(dāng)當(dāng)盛上一大碗。

    輪到袖香,那勺子卻抖個不停。

    袖香眼巴巴地看著,小聲問:

    孫娘,再添半勺成不成吃不飽……

    那廚房管事的胖女人,雙手一叉腰,跟個母夜叉似的嚷嚷:

    你怎么這么能吃,豬圈都沒你能造飯!

    我火氣直沖天靈蓋,這不把袖香當(dāng)倭人整嘛!

    3

    浴室風(fēng)波

    我沖過去,一把奪過她手里的菜勺,哐當(dāng)砸進盆里:

    喲呵,原來這年頭不興裹小腳,倒興裹小腦

    前兩天見你揣著上等燕窩往角門溜,莫不是想換私房錢

    這事兒若捅到夫人跟前,怕不是丟飯碗這么便宜,弄不好還得被送官!

    如今袖香是我罩的,怎么待她,你自己掂量掂量!

    胖女人的臉?biāo)查g變得煞白,兩片厚唇直打顫。

    轉(zhuǎn)頭沖幫廚破鑼嗓子一嚎:杵著當(dāng)門神吶,給她添飯,添滿!

    袖香捧著冒尖的飯碗,小心翼翼問我:

    懷橘姐姐,我是不是太能吃了

    瞧這話說的,叫人心里難受。

    我拿了個雞腿塞她嘴里。

    吃,吃大塊兒的。

    家主庫房的老鼠都肥得打滾,還差你這口糧

    就這樣,我和袖香朝夕相處漸生默契。

    我下工總揣著兩盞冰鎮(zhèn)果漿去尋她。

    她得空便扛著斧頭來幫我劈柴。

    可千好萬好,就有一點,袖香實在不愛洗澡。

    她雖不臭,但我不見她清洗,總覺得渾身不得勁。

    某日,我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她只撓著后頸憨笑:

    在鄉(xiāng)下,水金貴得很,柴火也不是想有就有。

    鄉(xiāng)下人一輩子,不見得能痛痛快快洗幾次澡。

    我既心疼又無奈。

    于是一咬牙,決定今兒個非得讓她干干凈凈一回。

    晚上,我燒好了滿滿一鍋水,拉著袖香就往澡盆拽。

    她的臉霎時就紅成了煮蝦。

    懷橘姐姐,這使不得,使不得……

    這有什么使不得的,我又不是狐仙,你也不是趕考的小郎君。

    還能把你煮了吃了

    袖香往后縮了縮,后腦勺還磕在了門板上。

    我捏了捏她緊繃的肱二頭肌。

    妹妹,放輕松。

    指尖又沿著她繃直的臂膀滑到鎖骨。

    明顯感覺對方吞咽了一下。

    4

    情竇初開

    嘩啦一陣水聲。

    袖香突然躍入盆里,濺了我滿臉?biāo)椤?br />
    再睜眼,她已然坐在澡盆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我抹了把臉上的水,怎么連衣裳都不脫

    這樣省水,在鄉(xiāng)下的時候,都是這樣沐浴的。

    能省一點是一點。

    我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卻見袖香濕透的粗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寬闊的身形。

    而本該是柔和曲線的胸部位置,卻一馬平川,毫無起伏。

    我恍然大悟。

    她是不想被我看見這身材,才死活不愿脫衣清洗。

    心頭突然被針扎似的疼。

    我可能傷到了她作為女人的自尊心,唉。

    袖香,是姐姐不好,沒考慮到你的感受。

    你且好好洗,我去外頭守著,保證連只耗子都鉆不進來。

    我關(guān)上門,靠在外墻上。

    月光把門框的影子拉得老長。

    我想著,等會兒可得好好哄哄她。

    洗完澡的袖香,香噴噴的,周身縈繞著好聞的氣息。

    我們倆平躺在床上,靜謐的氛圍里,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

    想著相識已久,便也少了些顧忌。

    我蛄蛹到她身旁,朝她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

    啊,妹妹你好香。

    掌下的身軀驀地繃緊。

    我忍不住得寸進尺,手腳并用將她整個圈進懷里。

    許是沐浴時著了涼,她肌膚滾燙。

    好暖和!

    你香得像剛出爐的點心。

    我收攏手臂,在她耳邊呢喃。

    叫人想一口吞下去。

    袖香登時啞了聲音:姐姐,你……

    她的手懸在半空,指尖微微發(fā)顫,像是掙扎在推開與抱緊之間。

    我安撫似的輕拍她:好了,睡吧睡吧。

    卻聽見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別、別動。

    5

    月信驚魂

    這天,我正在院子里灑掃。

    只覺腹中一陣劇痛,仿佛有人拿銀針戳我的五臟廟。

    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眼前天旋地轉(zhuǎn)。

    朦朧間,后背卻撞進一片溫?zé)岬膱詫嵗铩?br />
    叫人莫名地安心。

    不知昏沉了多久,再睜眼時,已是躺在自己房中。

    劉阿姥守在榻邊,見我醒了,先是長舒一口氣,轉(zhuǎn)而擰起眉頭:

    懷橘丫頭,來月信還逞能!

    得虧是弄臟了袖香的舊衫裙,若是叫主家瞧見,仔細(xì)你的皮!

    我這才發(fā)覺身上換了干凈的里衣,月事布里塞著新煅的草木灰。

    劉阿姥,是誰幫我換的這些呀

    恰在這時,袖香走了進來。

    聽聞月事布三字,她手腕猛地一顫,晃得湯汁濺出幾滴。

    袖香!劉阿姥一把揪住轉(zhuǎn)身要逃的她。

    是袖香啊。我還挺難為情的。

    是老婆子我。劉阿姥剜了袖香一眼。

    這丫頭支支吾吾說暈血,死活不敢動手。

    呵,平日里殺雞宰魚不見她手軟,這會兒倒嬌貴起來了。

    劉阿姥哼了一聲,臨走前還不忘叮囑:

    快把姜湯給懷橘丫頭喂了,暖身子要緊。

    袖香依言端著姜湯,踮著腳尖蹭到床邊,怕得像只受驚的鳥。

    我忍不住逗她:若是自己來月信,你難不成閉著眼收拾

    聞言,她梗著脖子轉(zhuǎn)向一邊。

    再轉(zhuǎn)回來時,眼底汪著兩泓清泉。

    姐姐,我幼時被推進結(jié)冰的河溝。

    大夫說我這身子,再不能做母親了,嗚嗚嗚……

    啊這

    這傻丫頭怎么慘得跟話本子里似的。

    賭坊的爹,藥爐的媽,耀祖的彩禮,賣身的她。

    心疼比腹痛更甚,我不由分說地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好妹妹,別哭了。

    等往后我若生了孩子,那不也是你的兒嘛!

    懷中之人突然傳來一聲悶笑。

    想來,是被我哄好了。

    6

    姐妹情深

    后院的棗樹已掛果,我正坐在樹下剝胡桃。

    袖香冷不丁湊過來,神情中藏著幾分神秘。

    姐姐,你可知道家主最喜歡吃什么,經(jīng)常去逛哪個園子

    銅匕啪地砸在地上,我揪住她衣裳:

    你打聽家主做什么

    袖香被我嚇了一跳。

    實在不怪我反應(yīng)大,之前同屋的春桃就是如此。

    今日說送醒酒湯,明日道換熏香。

    日日留心家主什么時候用膳,愛飲什么茶。

    我并非阻攔袖香求個好前程,實在是夫人面上慈和,內(nèi)里骯臟。

    前些日子剛抬出去具草席裹著的尸首。

    那姨娘口吐白沫,脖頸上的掐痕紫得發(fā)黑。

    如今袖香竟也動起這心思,叫我如何不急

    你想都別想,離我遠(yuǎn)些!

    我甩袖便走,袖香在我身后緊追不舍:

    姐姐,你怎么就惱了可是因為我打聽家主

    莫不是……姐姐心里也惦著家主

    我猛地剎住腳,扭頭瞪她:

    傻瓜,我惦記的是你啊!

    袖香先是一怔,繼而眼波流轉(zhuǎn):

    我就知道姐姐心里裝著我。

    她俯身湊近,吐氣如蘭拂過耳畔:

    既然姐姐這般在意,那往后我眼里只看姐姐,再不問旁人,可好

    說著,眉眼彎作月牙,一臉甜蜜樣。

    我彎腰撿起塊胡桃殼砸她:

    沒羞沒臊!

    這丫頭閃身躲過,還驚醒了墻角里打盹的波斯貓。

    毛團兒豎起耳朵,喵嗚一聲竄上房。

    7

    夢中驚魂

    袖香向來干活麻利,手腳勤快又機靈。

    近日夫人瞧中了她,將她調(diào)到家主院里去當(dāng)差。

    我知道,夫人是瞧她生得粗實,放在家主身邊才安心。

    可之前袖香向我打聽過家主,總歸是存了別樣心思。

    何況家主平日里見慣了這些柳腰蓮步的,保不齊想嘗口山野粗茶。

    我越想越心焦。

    姐姐的眉毛都要擰成麻花了。

    袖香忽然湊過來,狡黠地笑了笑:

    我與管家說好啦,不換房,夜里照舊回來暖姐姐的被窩。

    誰、誰擔(dān)心這個�。�

    不知為何,我的臉紅得發(fā)燙。

    好吧,我承認(rèn)我好色。

    袖香這種細(xì)糠,那老登吃得明白嘛。

    夜里,我又陷入了夢魘。

    夢中,袖香被夫人領(lǐng)著一群兇神惡煞的婆子團團圍住。

    木棍狠狠地抽在她身上,凄厲的慘叫在我耳邊回蕩。

    鮮血汩汩流,她的身子漸漸癱軟下去……

    我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心臟砰砰直跳。

    伸手往旁邊一摸,床榻冰涼。

    自打袖香到家主院里當(dāng)差,我們之間似乎真的有了一層隔閡。

    先前她總揣著本藍(lán)皮冊子,我支起半邊身子偷瞄,她便啪地合上。

    而今夜,她正背對著我蜷縮在墻角。

    肩膀微微聳動,手里不知擺弄著什么物件。

    一盞小燈將她的影子投在墻上,活像只偷油的耗子。

    我瞇起眼,剛要看個真切。

    她卻動了動,將那物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死丫頭竟有了小秘密,還不與我分享,這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等她吹了燈,上床躺下。

    我心里憋著氣,故意把被子全卷到身上。

    果然,不過片刻,身后就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阿嚏!

    她故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繼而帶著顫音哼唧:

    姐姐好狠的心。

    一只冰涼的手悄悄探進我被窩,精準(zhǔn)地貼在我腰上。

    這丫頭,跟誰學(xué)的這般沒臉沒皮!

    8

    暗中較量

    趁袖香不在,我在房里翻箱倒柜,終于找到了她藏匿的物件。

    果然都是與家主相關(guān)的東西,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有繡著金線的里衣,有寫著家主日常行程的紙張。

    還有什么汗津津的腳袋子就更不用說了。

    好你個袖香,連家主晨起去茅房都記!

    回想起近日,袖香總在外頭晃蕩,一去便是好長時間。

    我攥著那些燙手的物件,愈發(fā)篤定她是在盤算著如何爬上家主的床。

    想到前頭那幾個姨娘的結(jié)局,我決定趕緊把東西原封不動放回去。

    我踮著腳尖摸黑前往家主書房,結(jié)果不小心被自己的裙角絆了個趔趄。

    袖管里甩出兩只腳袋子,正巧掛上檐下燈籠。

    眼看著巡夜的家丁舉著火把過來。

    我急中生智抄起竹竿想把襪子挑下來,沒想到竹梢一抖。

    啪!

    其中一只直接糊在了路過管事的臉上。

    哪個殺千刀的往燈籠上晾臭襪!

    ……

    自此,我與袖香展開了一場較量。

    她將家主的玉佩藏進床底,我趁夜送回書房。

    她把記著家主飲食的紙卷塞在枕下,我轉(zhuǎn)手投入灶膛。

    終于,袖香繃不住了。

    這日她陰沉著臉,腳步帶風(fēng)地沖到我面前,二話不說就將我抵在墻角。

    為什么她咬牙切齒,我藏的東西怎么總是不翼而飛

    被她這么質(zhì)問,我積壓多時的怒火也噴薄而出。

    沒錯,就是我干的!

    你以為偷幾件貼身物件,就能學(xué)那些狐媚子爬床

    別做夢了!家主就愛柳姨娘那種風(fēng)吹即倒的嬌弱美人。

    你腰比水桶粗,嗓門比鑼響,家主能瞧上你

    再折騰下去,不過是白白搭上性命,連姨娘的名分都撈不著!

    聞言,袖香僵住了,眼眶瞬間通紅,嘴唇抖得厲害。

    她猛地松開我,轉(zhuǎn)身就往外沖。

    途中哐當(dāng)撞翻晾衣架,卻連頭都不回。

    這次她是真被我戳了心窩子,連半句反駁都沒有就逃了。

    9

    冷戰(zhàn)升溫

    和袖香的冷戰(zhàn)開始。

    我賭氣不和她一塊吃飯。

    之前我們時不時還會因為搶一塊肉、夾一筷子菜笑作一團。

    現(xiàn)在我去廚房打飯,總是刻意避開她出現(xiàn)的時間。

    自己尋個角落,用竹筷戳著冷硬的蒸餅,食不知味。

    干活的時候,這種生疏和隔閡就更明顯了。

    她負(fù)責(zé)的區(qū)域,我絕不去插手。

    我手頭的活兒,她也當(dāng)作沒看見。

    我不再管她,愛爬誰的床隨她去,夜不歸宿也由著她。

    原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不咸不淡地繼續(xù)下去。

    直到府里又抬出具尸首。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寒氣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滿腦子都是袖香被按在凳上,竹板抽得皮開肉綻的模樣。

    我發(fā)瘋似的撥開人群。

    血肉模糊的尸體像極了夢里被毒打的袖香。

    膽汁混著晨食在喉頭翻涌,我扶著墻吐得天昏地暗。

    膝蓋發(fā)軟往地上栽時,方明及時托住了我的胳膊。

    他是府里的小廝,自我和袖香疏遠(yuǎn)后,便常在我身邊晃蕩。

    我能察覺到,他對我頗有好感。

    懷橘妹妹,你沒事兒吧瞧你臉色慘白,可別嚇著自己。

    方明從懷里掏出一方干凈的帕子,小心翼翼地遞給我。

    見我站立不穩(wěn),他猶豫一瞬,便攬住我的腰往石凳挪。

    到了跟前,又用袖子抹了三遍凳面,才扶著我緩緩坐下。

    然后跑去廚房,端來一碗溫?zé)岬臏�,蹲在我面前�?br />
    來,喝點熱湯,緩緩胃。

    熱湯入喉,總算把惡心壓下去幾分。

    方明時不時問我感覺怎么樣,還為我拍背順氣。

    忽然,我感覺后背針扎似的發(fā)涼。

    抬眼望去,袖香不知何時也趕了過來。

    她站在垂柳的枝條后,臉上籠著層青灰的死氣。

    左手緊捏著一杯茶盞,右手死死攥著拳頭。

    我下意識要起身,卻被方明按住了手腕。

    這小廝不知哪來的膽子,竟替我捋了捋散亂的鬢發(fā)。

    柳枝猛地一晃,袖香手里的茶盞重重砸在地上。

    我好像看見她從碎片里拾起塊瓷片,在掌心慢慢碾磨。

    10

    醋意橫生

    這天晴空萬里,正是曬書的絕佳時機。

    我咬著牙搬起半人高的書箱,剛挪動半步就聽見腰間咔啦脆響。

    疼得我倒抽冷氣。

    懷橘妹妹當(dāng)心!

    正巧方明路過,慌得撲過來就要接我手里的箱子。

    他漲紅著臉抓住書箱提手,胳膊抖得像篩糠。

    袖香不知何時倚在一旁,嗤笑出聲:

    就這扶風(fēng)柳的勁道,也敢學(xué)人獻殷勤

    眼看書箱搖搖欲墜就要砸下來,一只纏著紗布的手凌空托住箱底。

    袖香單手拎起書箱甩到肩上,另一只手順勢扣住我的腰窩。

    我整個人被她圈在臂彎里,又嗅到那好聞的香味。

    她垂眼睨著踉蹌后退的方明,突然捏了把我的腰:

    我說你現(xiàn)在怎么瘦得硌手,原來凈吃些虛頭巴腦的西北風(fēng)了。

    這指桑罵槐的話,氣得方明指尖發(fā)抖:

    你……你什么意思!

    袖香變本加厲地把我往懷里帶了帶,對著他抬抬下巴:

    瞧見沒這種白斬雞似的男人,搬箱書都能跪地。

    將來洞房花燭怕不是要新娘子抱他上榻

    四周偷看的仆役們笑出聲,方明羞得連脖子都紅了。

    袖香干脆將我單手抱起,小嘴跟淬了毒似的:

    與其跟這種廢物眉來眼去,不如多盯著點灶上的蒸籠。

    好歹蒸餅還能頂餓呢。

    嘿!

    數(shù)日不見,這丫頭什么時候成了會啄人眼珠子的斗雞了

    11

    書海探秘

    《游仙窟》擱那邊,《鶯鶯傳》鋪這邊。

    我捶著酸痛的腰指揮。

    袖香抖開泛黃的戲本子,突然嗤笑:

    姐姐倒把夫人藏書摸得門兒清。

    我漫不經(jīng)心地?fù)芘堩摚?br />
    那可沒有,還有一些書夫人都不讓我們碰。

    只有家主來時才會取出來,屏退左右,夫婦二人躲在屋里看。

    也不知道是什么比《天地陰陽大樂賦》還見不得人的書。

    袖香聽后神色微變。

    半晌,她終究按捺不住,湊近低問:

    姐姐,你說的那些書,都藏在何處

    這我哪兒知道,都是夫人的陪嫁丫鬟青鸞在收拾。

    她若有所思地輕喃:青鸞……

    眼神飄忽,似在回憶什么。

    我執(zhí)起書冊輕敲她額頭:

    這般癡迷,不知道的還當(dāng)你要給《陰陽大樂賦》作注疏呢。

    袖香倏地回神,一把拍開書冊:

    姐姐說的什么賦我連字都認(rèn)不全呢。

    這等妖精打架的話本,我可看不懂!

    12

    蒙眼按摩

    暮色四合。

    我那扭傷的腰愈發(fā)酸痛。

    袖香端著一個小瓷碗走進來,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姐姐,我尋來些活血化瘀的草藥給你。

    我也沒多想,一邊說著你幫我涂吧,一邊扯開腰間系帶。

    綢衣順著脊背滑落,露出半截雪白腰線。

    空氣驟然凝滯。

    當(dāng)啷一聲,袖香差點被凳子絆倒。

    她慌亂地別過頭,耳尖卻燒得通紅。

    姐姐,你!

    都是女兒家,怕什么難不成……

    我、我自然是不怕。

    她突然放下藥碗,扯下發(fā)間綢帶,蒙住雙眼系了個結(jié)。

    這舉動雖說古怪了些,但她家鄉(xiāng)風(fēng)俗實在太多,便隨她去吧。

    微涼藥湯混著薄繭撫過后腰時,我渾身一顫。

    揉捏穴位時卻又透著說不出的妥帖。

    我愜意地瞇起眼,偷偷打量起袖香。

    燭光下,她繃緊的下頜線條格外分明。

    即便蒙著眼,舉手投足間也如松枝掃檐,自帶著一股清勁。

    我不禁想,若她是男子,必定是個英氣逼人的兒郎。

    袖香,你家中可有兄長

    有的。

    那你兄長可曾婚配

    我一邊問著,一邊在腦海中勾勒袖香兄長的模樣。

    誰知,話音剛落,她拇指突然壓住我腰眼狠狠一按。

    嘶!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袖香卻像生氣似的,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深更半夜去哪

    去爬床!

    我還以為她又要去家主那里。

    匆忙洗漱完畢,準(zhǔn)備上床休息。

    剛掀開被子,就瞧見袖香已經(jīng)躺在里面。

    散著發(fā)髻的少女支著腦袋,中衣領(lǐng)口松垮,露出半截鎖骨。

    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十二分刻意。

    姐姐的床,果然比柴房暖和。

    哦,原來是爬我的床啊

    13

    刺客之吻

    半月后,府中流言四起,說家主又納了個婢子入后院。

    我鬼使神差就想到了袖香,她今晨出門后,深夜都不見回來。

    越想越怕,我抓起外衫就往外沖,想去探聽個究竟。

    剛到院口,一個黑影嗖地從角落里躥出來。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雙手冷不防被人箍住。

    救……!

    眼前陡然壓下陰影,那刺客隔著蒙面巾重重壓上我的唇。

    溫?zé)岬耐孪⒋┩缚棽迹瑢⑽业募饨卸略谧炖铩?br />
    我拼命掙扎,慌亂間,發(fā)狠地咬了他的唇瓣。

    刺客悶哼一聲,身子向后一退,這才松開了我。

    恰在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家丁的叫嚷聲:

    快!刺客在那邊!

    刺客拔刀出鞘,我竟鬼使神差地拽住他衣袖,將人拖進了屋子。

    等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才松開手。

    娘子為何要幫我

    我看著他收刀入鞘的動作,輕聲回道:

    我知道你不會傷我。

    況且,我想讓你幫我去救個人。

    他聞言,非但沒退,反而饒有興致:哦救誰

    我妹妹袖香,應(yīng)當(dāng)在家主院里,我擔(dān)心她遭遇不測。

    你能不能……

    話未說完,他忽然低笑出聲,卻又透著幾分危險:

    娘子倒是膽大,敢讓一個刺客替你救人。

    我抿唇不語,他卻又湊近我的耳畔:

    不過,我若幫了你,你拿什么謝我

    我抬眸瞪他:你要什么

    他挑起我一縷發(fā)絲別到耳后,慢悠悠道:

    方才那個吻,算定金。

    我氣結(jié),正要發(fā)作,他卻已退開,嗓音恢復(fù)如常:

    放心,你妹妹會平安回來。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語氣輕佻卻不容置疑:

    至于謝禮,等我回來再討。

    話音未落,他已縱身躍入夜色里。

    木門吱呀晃蕩,我怔愣了幾秒。

    不是,誰答應(yīng)你了

    14

    危機伏

    夜半更深,袖香果真毫發(fā)無損地回來了。

    我忙不迭給她倒了碗熱茶遞去。

    這丫頭剛抿一口,突然捂嘴嘶了一聲。

    我掰開她手一看,下唇內(nèi)側(cè)赫然一道新鮮傷口,還滲著血絲。

    好哇,那王八羔子竟還咬人我拍案而起。

    袖香突然被嗆到,其實不是……

    不是什么你不會想為他開脫吧

    我氣得卷起袖子。

    就那種咬完人還裝正經(jīng)的狗東西。

    合該把牙一顆顆敲下來!

    袖香連忙捂住我的嘴:

    好姐姐,罵人別太用力,仔細(xì)崩了牙。

    咱們還是歇息吧。

    這丫頭真是,無藥可救!

    到現(xiàn)在都還護著那尖牙利嘴的畜生。

    我叉腰,憤憤地磨了磨牙。

    數(shù)日后,府里的氣氛愈發(fā)古怪。

    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消息,竟說我們府宅即將被官府抄檢。

    一時間,上至主子下到仆役,人人自危。

    劉阿姥找到我,攥著抹布的手直哆嗦:

    懷橘丫頭,老婆子活了大半輩子,這陣仗,錯不了。

    她朝家主院子努努嘴:你啊,盡早做準(zhǔn)備。

    我望著院內(nèi)亂竄的仆役們,覺得無奈:

    咱們做下人的,身契都不在自己手里,能逃到哪兒去

    話雖這么說,我也明白,總得想點法子。

    我突然想到了袖香。

    這丫頭平日里總偷雞摸狗慣了。

    要是讓她把我們的身契偷出來,說不定真能闖出條活路來。

    可我在府里四處尋找,卻怎么也不見袖香的影子。

    這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一連消失了好幾天。

    15

    逃亡之夜

    今晨天未亮,前院忽然傳來奴仆慌亂的喊叫聲。

    我胡亂包了兩件衣裳,又掀開枕頭,竟發(fā)現(xiàn)了身契就在那兒。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袖香回來了

    我連喊幾聲,屋里屋外連個應(yīng)答都沒有。

    身契在手,遲則生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心跳如鼓,趕緊跑到一處院墻下,踩著棵歪脖子老樹往上爬。

    好不容易翻上墻頭,冷不防墻根下炸開一聲暴喝:

    那丫頭要跑!

    嚇得我手一哆嗦,直接從墻上摔了下去。

    慌亂間我雙手亂抓,竟扯住一根老藤。

    只聽見刺啦一聲,整個人倒吊在半空。

    像被揪住后腿的兔子,晃晃悠悠。

    裙擺翻飛間,底下官兵的火把照得我頭暈?zāi)垦!?br />
    一個身著緋色官服的男子穩(wěn)步走來。

    16

    墻頭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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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跳躍閃爍,照得官袍上的金絲獬豸忽明忽暗。

    我頭朝下,視線顛倒。

    雖瞧不太清他的面容,卻也能感覺到他云端皎月般的清貴之氣。

    他雙手負(fù)在身后,仰頭直直地望著我,聲音低沉:

    可曾認(rèn)識我

    大人明鑒,民女一生從善,本本分分,從未招惹過官府啊。

    聞言,他臉上閃過不悅,聲線陡然一沉:

    不識

    那便掛著吧。

    說罷,他竟真的立在原地。

    這挑不出錯處卻又好似挑釁的動作,倒讓我愈發(fā)惶恐。

    我急得腦子飛速運轉(zhuǎn),把平日里接觸過的男子挨個兒想了個遍。

    莫非……是馬夫張大力阿兄

    他眉心微蹙,冷冷看我。

    那……是庖廚王掌勺

    抑或是護院趙虎趙阿兄

    總不能是方明吧。

    每叫一個名字,他的臉色便陰沉一分,最后冷得像臘月的井水。

    看來娘子記性不太好。

    他忽然逼近,倒懸的視野里,他的薄唇幾乎貼上我的鼻尖。

    我嚇得舌頭打顫,腳趾在鞋里摳出三室一廳,再不敢瞎猜。

    就在他轉(zhuǎn)身作勢要走時,狂風(fēng)驟起,老藤應(yīng)聲而斷。

    我如斷線紙鳶直直栽下去。

    完了!

    失重墜落的瞬間,那人廣袖翻卷疾舒,將我穩(wěn)穩(wěn)接住。

    我驚魂未定,緩緩睜開眼。

    現(xiàn)在……他低頭朝我頸窩吐息,可想起我是誰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劍眉斜飛入鬢。

    我知道了!

    是蒙面郎君,對不對

    17

    真相大白

    退下。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可違抗的威嚴(yán)。

    官兵魚貫而去,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小巷。

    他盯著我,眼眸亮得驚人:

    我說過,會親自來討謝禮。

    說完,他欺身壓來,帶著些許懲罰的意味,吻得又狠又纏綿。

    直到我喘不過氣才松開。

    大人這禮討得比收債的還兇,那……民女可以走了嗎

    不可,接著猜。

    啊還有

    您怎么跟剝洋蔥似的,剝完一層還有一層。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這張破嘴,跑得比腦子還快。

    也不知本官這顆洋蔥,腰比桶粗,嗓比鑼響。

    懷橘姐姐可還瞧得上

    此話一出口,我倏地從他懷里掙脫。

    袖香,你是袖香

    救命,原來這不是哥子妹,是妹子哥啊。

    他輕笑出聲,反手一扣,將我抵在墻上。

    玉白手指彈了下我的眉心,轉(zhuǎn)眼又肅了神色:

    本官奉旨查抄,為取證才扮作丫鬟。

    誰知有人竟天天往本官懷里鉆,是何居心嗯

    我雙腿一軟,走馬燈似的閃過那些荒唐事。

    搶他手中醬燒肉時,我故意咬到人家手指。

    夜里把他當(dāng)成湯婆子摟著睡時,指尖在他腰窩畫了個圈。

    最要命的是浴房那次,霧氣氤氳中,我濕漉漉的要和他貼貼。

    完了完了。我眼前發(fā)黑。

    大人,現(xiàn)在自請沉塘能挑個風(fēng)水好的塘嗎

    他突然拽過我的手,重重地按在自己心口。

    掌下心跳如擂,燙得我心猿意馬。

    本官后宅確有口活水塘。

    四季恒溫,還專養(yǎng)鴛鴦。

    �。�

    清湯大老爺!

    18

    官袍加身

    天光破曉,這場戲的全貌終于解開。

    袖香……不,該稱他李瞻珩,內(nèi)衛(wèi)府巡案使。

    此番奉圣人之命,專為徹查江南東道轉(zhuǎn)運使貪墨大案而來。

    緋色官袍獵獵作響,腰間御令晃得人睜不開眼。

    前幾日還握著掃帚的手,此刻正從容展開詔書。

    先前還軟綿綿喚著姐姐,現(xiàn)下字字如冰:

    敕旨,朕聞江南漕運,竟有蠹吏橫行。

    著內(nèi)衛(wèi)府巡案使李瞻珩,即日鎖拿涉案諸犯。敢有抗命者……

    就地正法!

    滿院奴仆跪成一片,他目光如刃,緩緩掃過眾人。

    孫娘那身肥肉在粗布衫下不住地顫。

    方明跪在最后排,整個人幾乎要陷進夯土里。

    靴鞋踏過滿地狼藉。

    一步,一步,像是催命的無常。

    眼看與我錯身而過,卻在衣袂相觸間驟然駐足。

    廣袖一蕩,有只手借著袍袖遮掩勾纏上來。

    怕什么

    他指腹曖昧地摩挲著我的掌心,聲音輕得只有我聽得見:

    那夜你摟著我脖子說妹妹好香時,可沒這般生分。

    19

    婚后甜蜜

    成婚后。

    我蹲在灶臺前扇著蒲扇,嗆得直咳嗽。

    鍋里那塊焦炭狀的東西好倔強,任我拿鏟子如何都不肯挪動分毫。

    夫人又在鉆研新式火藥

    身后突然冒出帶笑的聲音,我一氣之下險些掀翻鐵鍋。

    那人疾步掠過灶臺,眨眼間鐵鏟已落進他的手里。

    我攥著裙角往灶臺邊縮了縮:

    李大人今日下值倒早。

    李瞻珩用匕首切開那塊焦炭,慢條斯理地咬下一角。

    眉眼間綻開零星笑意:

    比上回塞進我食盒里的酒釀糕強些。

    至少不會把大理寺少卿給醉倒。

    我攥著拳頭就朝他胸口捶去:

    李瞻珩!你還有臉提那酒釀糕!

    他挑了挑眉,順勢將我攬入懷中,旋身一轉(zhuǎn)撞開窗。

    窗外橘樹花瓣紛紛揚揚,我猝不及防撲在他胸口。

    投懷送抱他低笑,本官記下了。

    我慌忙要起身,卻被他扣住后腰。

    上次偷塞酒釀糕,這次又想使什么壞嗯

    誰、誰使壞了!我耳根發(fā)燙。

    話未說完,他突然抱著我往旁邊一滾。

    我們雙雙跌進窗外的軟榻,他撐在我上方。

    發(fā)梢沾著幾片橘花,眼里盛著細(xì)碎的光:

    夫人這般熱情,本官該如何回報

    我氣結(jié),抬腳就要踹他,卻被早有預(yù)料般扣住腳踝。

    他俯身在我耳邊輕聲道:

    嗯,橘花不及夫人香。

    20

    藤鐲定情

    暮色漫進小院,我們正在橘樹下打雙陸。

    李瞻珩忽然執(zhí)起我的手腕,將一物順著指尖緩緩套上。

    是個鎏銀藤鐲,在夕陽下泛著溫潤的光。

    夫人一直手腳冰涼,太醫(yī)院說是濕寒侵體。

    這鐲子里有苗疆巫醫(yī)的秘方,總強過你偷倒湯藥。

    我故意晃著鐲子,銀鈴在纏枝間叮咚作響:

    李大人這是什么時候偷學(xué)的閨閣手藝

    他垂眸輕笑,將藤鐲轉(zhuǎn)了個圈:

    辦案時順道學(xué)的。

    那巫醫(yī)說這鐲子要貼著肌膚戴才見效。

    夜晚,燭火搖晃。

    他忽然扣住我的手腕,指腹若有似無擦過藤鐲:

    夫人總說祛濕,可曾想過還可以……

    尾音散在耳畔,灼熱的氣息烙在皮膚上。

    李大人莫不是想改行當(dāng)太醫(yī)

    我慌忙要退,卻被他用虎口抵住頸后:

    當(dāng)太醫(yī)多無趣。

    喉結(jié)在咫尺處滾動。

    不如專治夫人一人。

    溫?zé)岬拇窖刂咕従徬蛳隆?br />
    我卻覺腕間的藤鐲越來越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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