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直到我決定徹底放手，申請出國交換，他才撕碎了我的申請表，猩紅著眼質問我：‘林晚星，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許去！’

    可他不知道，我早已認定，他的阻攔，不過是為了掩蓋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只是他用來應付家里的擋箭牌。

    1.

    秘密之戀

    哥，這條領帶配你今天的西裝剛剛好。我踮起腳尖，指尖不小心擦過陸則言微涼的下巴，他身子一僵，深邃的眸光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復雜。

    七年了，從我被領進陸家的那天起，他就成了我名義上的哥哥。也是我藏在心底，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著淡淡的煙草味，是我整個青春期最貪戀的氣息。

    我知道，這份喜歡，是越界的火焰，會灼傷他也灼傷我自己。

    2.

    告白風波

    陸家老宅的餐桌上，氣氛有些凝重。

    則言，你也二十六了，我和你爸都盼著抱孫子呢。下周安排了和張伯伯家的千金見個面，那姑娘……陸母喋喋不休。

    我捏著筷子的手微微收緊，心沉了下去。陸則言面色淡淡，只嗯了一聲，目光卻不經(jīng)意地掃了我一眼。又是相親。從他大學畢業(yè)開始，這樣的戲碼每個月都要上演幾次。

    飯后，我端著切好的水果敲響了他書房的門。

    哥。

    他正對著電腦處理文件，聞聲抬頭，金絲眼鏡后的眸子溫和卻疏離：星星，這么晚了還不睡

    我把果盤放下，鼓起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哥，你能不能……別去相親

    陸則言挑眉，放下手中的鋼筆，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審視地看著我：為什么

    我的臉頰發(fā)燙，聲音細若蚊吟：因為……因為我喜歡你！不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是……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空氣瞬間凝固。

    陸則言臉上的溫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嚴厲的審視。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失望：星星，你還小，分不清依賴和愛情。我們是家人，這種話說出去，會讓人笑話，也會傷害到你。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我急切地辯解，眼眶泛紅。

    清楚他冷笑一聲，站起身，踱步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你今年才十九歲，剛上大學，對這個世界、對感情的認知都還很片面。你所謂的喜歡，很可能只是因為我從小照顧你，產(chǎn)生的一種錯覺。星星，我是你哥哥，永遠都是。

    他語氣斬釘截鐵，像一把冰冷的刀，將我所有的期盼和勇氣瞬間斬斷。

    等你長大一點，遇到真正適合你的人，就會明白今天有多荒唐了。他頓了頓，語氣稍緩，卻依舊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以后不許再說這種話，好好學習，別胡思亂想。

    我咬著唇，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倔強地不讓它掉下來。原來，在他眼里，我所有的深情，都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胡鬧。

    我知道了，哥。我狼狽地轉身，逃離了書房。

    那一晚，我抱著被子哭了一夜。陸則言，你這個大笨蛋！

    3.

    相親疑云

    告白失敗后，我刻意疏遠陸則言。他似乎也松了口氣，家里的氣氛恢復了表面的平靜。只是，他相親的頻率更高了，每次回來，神色都有些微妙。

    聽說了嗎陸總又把人家姑娘氣走了！公司茶水間，我無意中聽到幾個秘書在八卦。

    可不是嘛，都說他眼光高，我看啊，他根本就是不想結婚！

    噓，小聲點，我聽說……陸總他，可能喜歡男的。一個秘書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啊！

    我端著水杯的手一抖，熱水灑了出來，燙得我一哆嗦。陸則言喜歡男的這個念頭如同晴天霹靂，在我腦海中炸開。

    難道……他拒絕我，不是因為我是他妹妹，不是因為我年紀小，而是因為他根本不喜歡女人

    這個猜測讓我心亂如麻。接下來的幾天，我魂不守舍，偷偷觀察陸則言。他確實和他的發(fā)小秦朗走得很近，兩人經(jīng)常一起加班，一起吃飯，秦朗看他的眼神……似乎也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有一次，我看到秦朗在陸則言辦公室，兩人靠得很近，像是在看同一份文件，秦朗還伸手拍了拍陸則言的肩膀，笑得一臉燦爛。那一刻，我心如刀絞。

    為了印證我的猜測，我旁敲側擊地問過陸則言幾次關于秦朗的事情，他總是淡淡地說工作伙伴、好兄弟。這種不否認，在我看來，更像是默認。

    他大概是怕家里人擔心，怕世俗的眼光，才一直隱瞞吧。而我那不合時宜的告白，對他而言，或許更像是一種困擾。

    那天，陸則言又一次相親失敗回家，臉色不太好。我鼓起勇氣，裝作不經(jīng)意地提起：哥，秦朗哥人挺好的，你們關系那么好，有沒有想過……

    陸則言猛地抬頭看我，眼神銳利：想過什么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沒什么，就是覺得……如果遇到真心喜歡的人，性別也不是那么重要。

    他沉默了。過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他才低低地說了一句：星星，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他的語氣很淡，卻帶著一絲疲憊。我更加堅信了自己的猜測。他是不想讓我這個妹妹為他擔心，才不愿多說的。

    為了讓陸則言徹底對我死心，也為了讓他不再因為我而感到困擾，我開始刻意制造我已經(jīng)放下他的假象。學校里有位叫蘇陽的學長對我表示過好感，我沒有明確拒絕，偶爾會和他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參加社團活動。

    我把這些日常發(fā)在朋友圈，故意屏蔽了父母，只對他可見。

    陸則言沒有點贊，也沒有評論。但我知道，他看到了。因為有一次家庭聚餐，他突然問我：最近學習很忙看你經(jīng)常和同學泡圖書館。

    我故作輕松地回答：嗯，蘇陽學長很熱心，幫了我不少忙。

    我看到陸則言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鏡片后的眸子閃過一絲暗光。

    4.

    雨夜對峙

    蘇陽是個很溫柔體貼的人，和他相處很輕松。但我知道，我對他只是朋友間的欣賞�？蔀榱俗岅憚t言放心，我默許了蘇陽的靠近。

    期末考前，我壓力很大，在圖書館復習到深夜，出來時外面下起了大雨。我沒帶傘，正發(fā)愁時，蘇陽撐著傘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晚星，我送你回宿舍吧。

    我點點頭，坐上了他的自行車后座。雨夜微涼，蘇陽把傘大半都傾向我這邊。

    快到宿舍樓下時，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停在不遠處，車燈刺破雨幕。陸則言撐著一把黑傘，站在車旁，身影挺拔如松，臉色卻陰沉得可怕。

    他看到我從蘇陽自行車上下來，蘇陽還體貼地幫我攏了攏被雨水打濕的頭發(fā)。

    哥你怎么來了我有些意外，也有些心虛。

    陸則言沒理我，徑直走到蘇陽面前，語氣冰冷：你是誰

    蘇陽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但還是禮貌地回答：叔叔……啊不，學長好，我是晚星的同學，蘇陽。

    同學陸則言冷笑一聲，目光像利劍一樣刮過蘇陽，這么晚了，送我妹妹回來，辛苦了。不過以后，星星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的占有欲如此明顯，讓蘇陽有些尷尬，也讓我心里泛起一絲異樣的甜。

    哥，蘇陽學長只是好心送我。我試圖解釋。

    上車。陸則言不容置喙地拉開后座車門。

    我只好跟蘇陽道了別，上了車。車內(nèi)氣壓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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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星，他連名帶姓地叫我，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這么晚和一個男生單獨相處，還讓他送你回來，像什么樣子！

    我們只是同學！而且我已經(jīng)成年了！我被他訓得有些委屈，也有些惱怒。他憑什么管我他不是喜歡男人嗎

    成年了就可以隨便和男生拉拉扯扯他猛地踩下剎車，車子在路邊停下。他轉過頭，眸光深沉地盯著我，那個蘇陽，是不是在追你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這和哥你有什么關系我賭氣地說。

    當然有關系！他聲音陡然拔高，你是我妹妹！

    只是妹妹嗎我反問，帶著一絲挑釁，哥，你是不是也該管管你和秦朗哥的事了媽都快愁白頭了。

    陸則言臉色一白，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jié)泛青。他沉默了很久，才沙啞著嗓子說：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記住，離那個蘇陽遠一點。

    憑什么

    憑我是你哥！

    那晚我們不歡而散。之后幾天，陸則言看我的眼神更加復雜，帶著探究，也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他開始頻繁地接我放學，周末也會找各種理由把我叫回家，美其名曰關心妹妹的學習生活，實際上卻像防賊一樣防著蘇陽。

    有一次學校舉辦晚會，蘇陽邀請我做他的舞伴。我答應了。那天我特意打扮了一下，穿著白色的小禮裙，像一只驕傲的白天鵝。陸則言不知從哪里得到消息，竟然也出現(xiàn)在了晚會現(xiàn)場。

    當蘇陽牽著我的手滑入舞池時，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角落那道灼熱的視線。陸則言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端著酒杯，眼神幽暗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吞噬。

    一曲舞畢，蘇陽正要和我說話，陸則言已經(jīng)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一把將我拉到他身后，對蘇陽露出一個標準的商業(yè)假笑：蘇同學，星星有些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了。

    說完，不顧我的掙扎，強勢地把我?guī)щx了會場。

    陸則言！你太過分了！停車場，我終于甩開他的手，氣得渾身發(fā)抖。

    他卻一把將我抵在車門上，雙臂撐在我身體兩側，將我困在他的氣息里。雪松香依舊，卻多了一絲危險的侵略性。

    過分他低頭，鼻尖幾乎碰到我的，聲音暗啞，林晚星，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拿你沒辦法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心跳如雷。他的眼神那么深，那么燙，像是要把我看穿。我突然有些怕了，怕他真的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也怕自己，會再次沉淪。

    5.

    誤會揭曉

    哥，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陸則言深深地看著我，眸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有掙扎，有痛苦，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深情

    星星，他終于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別再和那個蘇陽來往了，好不好

    為什么就因為你是我哥我冷笑，還是因為……你怕我打擾到你和秦朗哥

    提到秦朗，陸則言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閉了閉眼，沉聲道：總之，聽話。

    他的不解釋，在我看來就是默認。心一點點冷下去。

    陸則言，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我會盡快從你眼前消失。

    為了徹底斷絕他的念頭，也為了給自己一個解脫，我真的開始著手準備出國交換生的申請。如果他真的喜歡男人，那我留在他身邊，只會讓他更困擾，更痛苦。而我，也不想再對著一個不可能的人，浪費自己的感情。

    那段時間，我把自己埋在學習和各種申請材料里，刻意回避陸則言。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決心，幾次想和我深談，都被我避開了。

    直到有一天，我媽無意中看到了我的交換生申請表。

    星星，你要出國陸母很驚訝。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陸則言正好從樓上下來，聽到這句話，臉色驟變。

    你要出國他幾步?jīng)_到我面前，搶過我手中的申請表，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眼神瞬間變得猩紅，林晚星，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我梗著脖子反駁。

    自由他氣得發(fā)笑，一把將申請表撕得粉碎，我告訴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哪兒都別想去！

    你憑什么不同意你是我什么人！我終于爆發(fā)了，積壓了許久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傾瀉而出，陸則言，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別再來干涉我的人生！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喜歡秦朗哥！你怕家里人反對，怕世俗眼光，所以才一直不敢承認！你拒絕我，不是因為我是你妹妹，不是因為我年紀小，而是因為你根本就不喜歡女人！

    我吼完，客廳里一片死寂。

    陸母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顯然被這巨大的信息量砸懵了。

    陸則言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難以置信，還有……一絲絕望。

    星星，你……你說什么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說錯了嗎我冷笑，心卻在滴血，哥，我祝你和秦朗哥幸福。也請你，放過我。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家門。眼淚模糊了視線，原來揭開真相，是這么痛。

    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家。蘇陽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都沒有接。我一個人在學校的操場上坐了很久，直到深夜，才被匆匆趕來的秦朗找到。

    晚星！你可嚇死我了！秦朗一臉焦急，則言快瘋了，他……

    秦朗哥，我打斷他，眼神空洞，恭喜你，也替我恭喜我哥。

    秦朗愣住了：恭喜什么

    你們終于不用再顧忌我了。

    秦朗的表情變得非常古怪，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晚星，你跟我哥之間，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誤會

    6.

    星河誓言

    秦朗把我送回了陸家。陸則言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頹廢得不像話。地上散落著煙蒂，他猩紅著眼睛，看到我回來，猛地站起身，卻又踉蹌了一下。

    星星……他聲音沙啞得厲害。

    陸則言，我們談談吧。秦朗按住他的肩膀，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有些事，我覺得必須跟你和晚星說清楚。

    在秦朗的逼問和澄清下，那個荒唐的誤會終于解開了。

    原來，陸則言那些失敗的相親，一部分是因為他確實還沒準備好，另一部分，則是因為相親對象總拿我和他對比，話里話外暗示他對我這個妹妹過于親密，讓他心生反感。

    至于他和秦朗……純粹是兄弟情！那些所謂的親密舉動，不過是多年好友間的正�；�動。而陸則言沒有澄清，一方面是覺得沒必要跟外人解釋自己的私事，另一方面，竟然是存了一絲私心——他發(fā)現(xiàn)我對這個謠言信以為真后，反而不再那么黏著他，他以為這樣能讓我徹底死心，能讓我去過正常的生活。

    陸則言你個蠢貨！秦朗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以為晚星是什么是你手里的風箏，想放就放，想收就收你知不知道她為了你這個‘成全’，多難過！

    陸則言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他不敢看我。

    真相大白，我卻笑不出來。原來，我所有的痛苦和掙扎，都源于一個他刻意縱容的誤會。

    所以，我看著陸則言，聲音平靜得可怕，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耍我，是嗎

    星星，我不是……他急切地想解釋。

    夠了。我打斷他，疲憊地閉上眼，陸則言，我累了。我們之間，就這樣吧。

    我提出了搬去學校宿舍住。陸父陸母雖然不舍，但在了解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也對陸則言的行為感到非常失望，便同意了我的請求。

    接下來的日子，陸則言開始了漫長的追妻火葬場。

    他每天都會出現(xiàn)在我宿舍樓下，風雨無阻。送早餐，送宵夜，送各種我喜歡的小玩意兒。我一概不收，視而不見。

    他給我發(fā)信息，從早安到，一天幾十條，內(nèi)容從道歉到表白，再到日�，嵤�。我一條都不回。

    他去旁聽我的課，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默默地看著我。下課后想跟我說話，我直接繞開他走。

    蘇陽看出了端倪，也知道了我和陸則言并非親兄妹的事實，他選擇默默退出，并鼓勵我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

    有一次，我生病發(fā)高燒，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照顧我。喂我喝水，給我擦汗，用溫熱的毛巾敷我的額頭。醒來時，陸則言趴在我的床邊睡著了，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不復往日的矜貴從容。

    看到他憔悴的樣子，我心里最柔軟的地方還是被觸動了。

    在我病好后，他把我堵在了宿舍樓下。

    星星，他眼眶泛紅，聲音哽咽，我知道我錯了，錯得離譜。我混蛋，我自私，我傷害了你。我不求你馬上原諒我，但我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設計精巧的星星項鏈。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想送給你的。那時候你才十二歲，小小的，怯怯的，像一顆迷路的小星星。我想保護你，想讓你永遠開心。他頓了頓，眼神無比真摯，星星，我以前總說你小，分不清依賴和愛情。其實，分不清的人是我。我害怕，怕你對我的感情只是一時沖動，怕我們之間的關系會受到世俗的指責，更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看清自己的心。林晚星，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是陸則言對林晚星的喜歡。

    他單膝跪下，舉著項鏈，仰頭看我，眼神虔誠而卑微：星星，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追你，好不好

    周圍已經(jīng)有同學在圍觀起哄。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此刻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乞求我的原諒。

    眼淚，終究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我沒有立刻答應他。但我的心，已經(jīng)開始動搖。

    陸則言的追妻之路依舊漫長。他收斂了所有的霸道和強勢，變得耐心又溫柔。他會研究我喜歡的菜譜，親自下廚做給我吃；會陪我看無聊的偶像劇，盡管他看得直打哈欠；會記住我每一個不經(jīng)意提起的小愿望，然后悄悄為我實現(xiàn)。

    陸父陸母也成了他的神助攻，經(jīng)常找各種理由讓我回家，創(chuàng)造我和他相處的機會。

    在我生日那天，陸則言包下了一個天文臺。

    夜空中繁星點點，他牽著我的手，走到巨大的天文望遠鏡前。

    還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看星星嗎他柔聲說，你說，你想擁有一顆屬于自己的星星。

    他從身后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證書，林晚星小姐，從今天起，小行星帶編號為LZY520LWX的小行星，以你的名字命名。它是宇宙中獨一無二的，就像你，在我心中，也是獨一無二的。

    我捂住嘴，驚喜得說不出話。

    他從背后擁住我，下巴抵在我的發(fā)頂，聲音溫柔繾綣：星星，我的晚星，別再躲著我了，好不好我的世界不能沒有你。

    我轉過身，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陸則言，我在他耳邊輕聲說，下不為例。

    他愣了一下，隨即狂喜地抱緊我，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揉進他的骨血里。

    好，下不為例！以后，我只對你好，只愛你一個！

    星光下，我們緊緊相擁。所有的誤會和傷害，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原來，愛對了人，每一天都可以是情人節(jié)，每一顆星，都在為我們閃耀。

    后來，我問他，為什么當初要用那么蠢的方法來讓我死心。

    他抱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時候，我還沒看清自己的心，只覺得你是我妹妹，我不能對你有非分之想。又怕你越陷越深，以為那個謠言能讓你知難而退……誰知道，反而傷你最深。

    那你什么時候看清自己心的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寵溺地笑：大概是……看到你和那個蘇陽走得很近，我心里又酸又堵，恨不得把他丟出去的時候吧。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對你的占有欲，早就超越了兄妹之情。

    哼，大笨蛋！

    是，我是大笨蛋，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一個只愛林晚星的大笨蛋。

    我們的愛情，雖然經(jīng)歷過波折，但最終還是迎來了最甜蜜的結局。陸則言用他的余生，證明了他對我的愛，比星光更璀璨，比宇宙更永恒。而我，也終于等到了我的陸先生，墜入了他為我編織的，最溫柔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