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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手機(jī)震動起來,是張偵探發(fā)來的實時照片。林慧嫻的車停在了公寓樓下,她下車時還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和裙子。照片有些模糊,但能看出她換了一身衣服——不是離家時穿的牛仔褲,而是一條性感包臀裙。

    1

    紀(jì)念日失望

    窗外的雨滴敲打著玻璃,像一串串?dāng)嗔司的珠子。司空澈站在廚房里,手中的刀在案板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咚咚聲。洋蔥的辛辣氣味刺激得他眼眶發(fā)紅,他卻固執(zhí)地不肯眨眼。

    五周年了。他喃喃自語,將切好的洋蔥絲放入玻璃碗中。

    廚房里彌漫著黃油融化的香氣,焗蝸牛正在烤箱里滋滋作響。司空澈擦了擦手,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晚上七點二十。林慧嫻說七點半能到家,他還有十分鐘完成最后的擺盤。

    他打開冰箱,取出那瓶珍藏的2009年瑪歌莊園紅酒。深紅色的液體在醒酒器中旋轉(zhuǎn),像一團(tuán)化不開的血。這瓶酒是他三年前在拍賣會上以五萬八千元拍下的,就為了等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

    手機(jī)屏幕亮起,是林慧嫻發(fā)來的消息:臨時有個項目要趕,可能要晚點回來,你先吃別等我。

    司空澈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遲遲沒有回復(fù)。他盯著那條消息,仿佛要從中看出什么隱藏的含義。最終,他只回了一個好字,然后繼續(xù)布置餐桌。

    銀質(zhì)燭臺上,三支白蠟燭已經(jīng)點燃,火光在空調(diào)的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司空澈將牛排從煎鍋中取出,五分熟,正是林慧嫻喜歡的程度。他記得她所有的喜好——討厭胡蘿卜,喜歡黑胡椒,喝咖啡要加雙份奶不加糖。

    這些細(xì)節(jié),他以為她會同樣記得。

    掛鐘的指針指向八點十五分,牛排已經(jīng)涼了,表面的油脂凝結(jié)成白色的斑點。司空澈坐在餐桌前,手機(jī)放在一旁,屏幕始終暗著。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的酸澀在舌尖蔓延。

    也許真的在加班。他對自己說,卻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機(jī),撥通了林慧嫻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雜,隱約能聽到音樂聲。

    喂林慧嫻的聲音有些飄忽,伴隨著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

    你在哪司空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公司嗎

    電話那頭有幾秒鐘的沉默,然后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有人在調(diào)整話筒位置。

    嗯,在加班,馬上結(jié)束了。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你先睡吧,別等我了。

    就在這時,電話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慧嫻,你的包...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司空澈的指節(jié)泛白,握緊了手機(jī):誰在說話

    同事,項目組的。林慧嫻的語速變快了,我得掛了,回去再說。

    電話掛斷前的最后一秒,司空澈聽到了一聲模糊的輕笑,和衣物摩擦的窸窣聲。那絕不是辦公室該有的聲音。

    他放下手機(jī),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碎裂。五年的婚姻,他以為他們之間沒有秘密。林慧嫻是大學(xué)時的學(xué)妹,追她的人不少,但她選擇了當(dāng)時還一窮二白的司空澈。結(jié)婚時,她父親反對,說她值得更好的,但她執(zhí)意嫁給了他。

    因為你看著我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特別的人�;槎Y上,她這樣對他說。

    司空澈站起身,機(jī)械地收拾著餐桌。冷掉的牛排被倒進(jìn)垃圾桶時發(fā)出啪的一聲響。他盯著那團(tuán)曾經(jīng)精心烹制的食物,突然感到一陣惡心。

    最近半年,林慧嫻確實變了很多。升職為項目經(jīng)理后,她加班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起初司空澈還為她高興,主動承擔(dān)更多家務(wù)。但漸漸地,她開始拒絕他的親近,總是說太累。手機(jī)換了密碼,洗澡時也要帶進(jìn)浴室。上周他提議要個孩子,她皺起眉說現(xiàn)在不是時候。

    最讓司空澈在意的是,她似乎忘記了今天是他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早上出門前,他特意提起,她只是敷衍地應(yīng)了一聲,連個擁抱都沒有。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點砸在玻璃上的聲音像無數(shù)細(xì)小的嘲笑。司空澈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一個三十歲男人,面容還算英俊,但眼角已經(jīng)有了細(xì)紋。他經(jīng)營著一家小型建筑設(shè)計公司,收入不錯,足夠讓林慧嫻過上舒適的生活。

    我哪里做得不夠好他問玻璃中的自己。

    時鐘指向十一點時,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驚醒了沙發(fā)上假寐的司空澈。他睜開眼,看到林慧嫻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來,身上是一件他從沒見過的黑色連衣裙,領(lǐng)口開得很低。

    你還沒睡她顯然被他的存在嚇了一跳,手指下意識地攏了攏頭發(fā)。

    司空澈注意到她的嘴唇比早上出門時更紅,眼妝也有些暈染。等你。他簡短地回答,目光掃過她的全身,加班到這么晚

    林慧嫻避開他的視線,將包放在鞋柜上:項目緊急,全組都在趕。她脫下高跟鞋,光腳踩在地板上,我去洗澡。

    她從他身邊經(jīng)過時,司空澈聞到了一絲陌生的古龍水味道,混合著酒精和某種甜膩的香氣。那不是辦公室的氣味,更不是加班應(yīng)有的味道。

    浴室的水聲響起后,司空澈走到鞋柜前,拿起了她的包。皮質(zhì)表面還殘留著雨水的潮濕。他猶豫了一秒,然后打開了包。

    里面有一支用過的口紅,色號比她平時用的要艷麗;一盒開封的薄荷糖;手機(jī)和錢包。在夾層里,他的手指碰到了一張硬質(zhì)的卡片。拿出來一看,是半島酒店的門房卡,日期是今天。

    水聲停了,司空澈迅速將卡片放回原處,把包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他走回沙發(fā),拿起一本雜志假裝,心跳卻快得像是要沖出胸腔。

    林慧嫻從浴室出來時,已經(jīng)換上了睡衣,頭發(fā)濕漉漉地披在肩上。我去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她說著就要往臥室走。

    紀(jì)念日快樂。司空澈突然說。

    林慧嫻的腳步頓了一下,轉(zhuǎn)過身,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啊,對不起,我完全忘了。工作太忙了...

    沒關(guān)系。司空澈微笑著說,我理解。

    她走過來,在他臉頰上匆匆吻了一下:明天補(bǔ)過,我保證。

    臥室門關(guān)上后,司空澈的笑容消失了。他拿起酒杯,將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酒精灼燒著喉嚨,卻澆不滅胸口的怒火。

    他走到書房,打開電腦,登錄了他們的聯(lián)名賬戶。近三個月的記錄顯示,林慧嫻每周三和周五都會從ATM取現(xiàn)兩千元,地點都在公司附近。而今天下午,有一筆半島酒店的消費(fèi),金額是3888元。

    司空澈關(guān)掉電腦,走到窗前。雨已經(jīng)停了,但玻璃上還掛著水珠,像眼淚一樣緩緩滑落。他想起兩年前林慧嫻生日的那個雨天,他冒雨跑遍全城只為買她喜歡的那款蛋糕�;氐郊視r渾身濕透,她卻笑得那么開心,說他是世界上最傻也最好的丈夫。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輕聲問著黑夜。

    明天是周三。司空澈做出了決定。他要親自去看看,林慧嫻所謂的加班到底是什么。

    2

    追蹤真相

    周三早晨七點,司空澈已經(jīng)穿戴整齊。他站在衣帽間里,故意選了那件林慧嫻去年送他的深藍(lán)色襯衫——她總說這個顏色襯得他眼睛特別好看。

    鏡子里的男人眼下掛著淡淡的青黑,昨晚他幾乎沒睡。凌晨三點,他悄悄起身檢查了林慧嫻的手機(jī),發(fā)現(xiàn)密碼已經(jīng)不是他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了。

    早。林慧嫻揉著眼睛走進(jìn)衣帽間,身上穿著絲質(zhì)睡裙,肩膀上的紅痕在晨光中若隱若現(xiàn)。

    司空澈的手指在領(lǐng)帶上停頓了一秒:睡得好嗎

    嗯,就是項目壓力大,做夢都在改方案。她打了個哈欠,從衣柜里取出一套米色西裝,今天又要開一整天的會。

    司空澈注意到她選的內(nèi)衣是黑色蕾絲款,不是平時上班穿的素色棉質(zhì)。他的胃部一陣絞痛,但臉上保持著溫和的微笑:我今晚可能要加班,不用等我吃飯。

    真巧,我也要加班。林慧嫻說著,噴了幾下新買的香水——柑橘調(diào)混合著白麝香,甜得發(fā)膩,這周末我們好好補(bǔ)過紀(jì)念日,好嗎

    好。司空澈系好領(lǐng)帶,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別太累。

    走出小區(qū)時,司空澈回頭看了一眼自家陽臺。林慧嫻正站在那里喝咖啡,晨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美得像個幻覺。五年前,他就是被這樣的場景打動,決定要娶她回家。

    公司里,司空澈心不在焉地翻著設(shè)計圖紙。助理小王第三次提醒他簽字時,他才回過神來。

    老板,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小王擔(dān)憂地問。

    沒事,昨晚沒睡好。司空澈揉了揉太陽穴,下午的會議取消,我有私事要處理。

    中午十二點,司空澈開車來到林慧嫻公司對面的咖啡廳。他選了靠窗的位置,點了一杯黑咖啡,不加糖�?酀囊后w滑過喉嚨,像他此刻的心情。

    兩點十五分,林慧嫻走出大樓。她換了一身衣服——不是早上那套米色西裝,而是一條緊身紅色連衣裙,裙擺短得幾乎遮不住大腿。司空澈從未見過這條裙子。

    他的手指緊緊攥住咖啡杯,指節(jié)發(fā)白。林慧嫻站在路邊左右張望,然后快步走向一輛停在拐角的黑色奔馳。車窗貼著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司空澈扔下幾張鈔票沖出咖啡廳。他的車停在街角,剛好能看到那輛奔馳。透過擋風(fēng)玻璃,他看到林慧嫻俯身和駕駛座的人接吻,那個男人的手自然地搭在她裸露的后背上。

    血液沖上太陽穴,耳邊嗡嗡作響。司空澈下意識地摸出手機(jī),打開相機(jī),手指卻抖得對不準(zhǔn)焦距。等他終于穩(wěn)住手時,奔馳已經(jīng)啟動,匯入車流。

    他猛踩油門跟了上去,保持著兩輛車的距離。奔馳駛向市中心,最終停在了半島酒店門口。司空澈把車停在對面路邊,看著林慧嫻挽著那個男人的手臂走進(jìn)旋轉(zhuǎn)門。

    那男人約莫三十五歲,比司空澈年輕,一身定制西裝,手腕上的百達(dá)翡麗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他比林慧嫻高半個頭,低頭和她說話時,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

    司空澈認(rèn)識那張臉——顧北,北城集團(tuán)的少東家,財經(jīng)雜志的�?�。上個月林慧嫻負(fù)責(zé)的項目,甲方正是北城集團(tuán)。

    原來如此。司空澈冷笑一聲,掏出手機(jī)拍下兩人進(jìn)入酒店的背影。他的胸口像壓著一塊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痛。

    酒店外的噴泉濺起水花,在陽光下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司空澈想起兩年前帶林慧嫻去馬爾代夫,他們在沙灘上看彩虹,她靠在他肩頭說我們要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手機(jī)震動起來,是林慧嫻發(fā)來的消息:晚上加班,別等我吃飯了。

    司空澈盯著屏幕,突然笑出聲來。笑聲在封閉的車廂里顯得格外刺耳。他回復(fù):好的,注意身體。然后打開通訊錄,撥通了一個私家偵探的電話。

    張偵探,我是司空澈。對,需要你幫我查個人。他的聲音異常平靜,北城集團(tuán)的顧北,越詳細(xì)越好。

    掛斷電話,司空澈又看了一眼酒店大門。他們現(xiàn)在在哪個房間在做什么這些問題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理智。但他不能沖進(jìn)去,那只會打草驚蛇。

    他啟動車子,漫無目的地開著。后視鏡里,他的眼睛布滿血絲,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收音機(jī)里正在播放一首老歌:...你把我灌醉,你讓我心碎...

    不知不覺,車開到了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意大利餐廳。司空澈坐在車?yán)铮高^玻璃窗看著那個靠窗的座位——五年前,林慧嫻就是坐在那里,嘗了一口他的提拉米蘇,然后笑著說太甜了,但很好吃。

    天色漸暗,司空澈回到半島酒店門口。七點四十五分,林慧嫻和顧北終于出現(xiàn)。她的頭發(fā)有些凌亂,口紅淡了許多,走路時雙腿微微發(fā)軟。顧北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說了什么,惹得她嬌笑連連。

    司空澈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他拍下更多照片,包括顧北的車牌號。奔馳駛離后,他沒有立即跟上,而是走進(jìn)酒店大堂。

    您好,我想查詢一下今天下午的預(yù)訂記錄。他對前臺小姐露出迷人的微笑,我妻子可能在這里給我準(zhǔn)備了驚喜,但我想確認(rèn)一下房間號。

    前臺小姐猶豫了一下:抱歉先生,我們不能透露客人信息。

    司空澈嘆了口氣,從錢包里抽出幾張鈔票和一張他與林慧嫻的合照:我理解。只是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她一直很浪漫...

    前臺小姐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鈔票,壓低聲音:顧先生訂的是1808號套房,從下午兩點半到七點半。

    謝謝。司空澈的笑容不變,能給我一張酒店名片嗎也許明年紀(jì)念日,我也會給她一個驚喜。

    回到車上,司空澈將所有證據(jù)備份到云端。他打開顧北的社交媒體,翻閱著近半年的動態(tài)。三個月前,顧北發(fā)了一張項目團(tuán)隊合影,林慧嫻站在他身邊,兩人之間保持著禮貌距離。但司空澈現(xiàn)在能看出,那時顧北的眼神已經(jīng)不對勁了。

    林慧嫻是什么時候開始背叛他的是從那次項目啟動會還是更早司空澈回憶著這半年來的點點滴滴——她突然增加的加班次數(shù),新買的內(nèi)衣,對夫妻生活的抗拒...

    九點半,司空澈回到家。林慧嫻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浴室洗澡。他坐在床邊,聽著水聲,目光落在她的梳妝臺上。一瓶新香水旁邊,放著一條他從未見過的鉆石項鏈。

    水聲停止,林慧嫻裹著浴巾走出來,看到司空澈時明顯一怔:你回來得好早。

    工作提前結(jié)束了。司空澈微笑著說,指了指項鏈,新買的很漂亮。

    林慧嫻的睫毛快速眨動:嗯...上周逛街看到的,覺得適合就買了。她拿起吹風(fēng)機(jī),今天好累,我先睡了。

    司空澈點點頭,走進(jìn)浴室。淋浴間的玻璃上還掛著水珠,空氣中彌漫著沐浴露的香氣。他注意到垃圾桶里有一個用過的避孕套包裝,品牌不是他們平時用的那種。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眼前一陣發(fā)黑。扶著洗手臺站穩(wěn),司空澈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個被妻子背叛的可憐丈夫。但下一秒,那個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可怕的平靜。

    回到臥室,林慧嫻已經(jīng)睡著了,或者假裝睡著了。司空澈輕輕躺下,與她保持著距離。黑暗中,他睜著眼睛,聽著妻子均勻的呼吸聲。

    五年的婚姻,他以為他們之間沒有秘密�,F(xiàn)在他知道了,秘密一直都在,只是他太信任她了。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jìn)來,在地板上畫出一道銀線。司空澈想起求婚那晚,月光也是這樣明亮。林慧嫻哭著說我愿意,說他是她這輩子最好的選擇。

    我會讓你后悔的。他在心里對熟睡的妻子說,你和顧北,都會付出代價。

    第二天清晨,司空澈比平時早起了一小時。他煮了咖啡,烤了面包,還煎了兩個完美的太陽蛋——林慧嫻最喜歡的早餐。

    今天怎么這么豐盛林慧嫻驚訝地問,一邊涂著口紅。

    想對你好一點。司空澈遞給她一杯橙汁,最近我們都太忙了。

    林慧嫻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謝謝。她匆匆吃完早餐,我得走了,今天有個重要會議。

    和北城集團(tuán)的司空澈狀似隨意地問。

    林慧嫻的叉子掉在盤子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你怎么知道

    猜的。司空澈微笑著收拾餐具,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忙他們的項目嗎

    對,對...林慧嫻拿起包,我走了,晚上見。

    門關(guān)上后,司空澈的笑容消失了。他拿出手機(jī),查看張偵探發(fā)來的初步資料。顧北,36歲,北城集團(tuán)副總裁,已婚,妻子是某銀行高管,兩人育有一子。典型的成功人士,也是典型的花花公子。

    資料末尾附了一張照片,是顧北和另一個女人的親密合影,時間顯示是上個月。司空澈冷笑一聲:原來不止我妻子一個。

    他撥通張偵探的電話:繼續(xù)查,特別是顧北的經(jīng)濟(jì)往來和把柄。錢不是問題。

    掛斷電話,司空澈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他平時很少抽煙,但今天需要一點尼古丁來穩(wěn)定情緒。晨光中,城市的輪廓逐漸清晰,高樓大廈像一座座墓碑。

    他的手機(jī)震動起來,是林慧嫻發(fā)來的消息:忘了說,今晚可能要通宵加班,別等我了。

    司空澈回復(fù):好的,注意休息。然后打開日歷,在今天的日期上畫了一個紅圈。

    今晚,他要去會會這個顧北。

    3

    收集證據(jù)

    半島酒店的監(jiān)控室里,司空澈盯著十六個分割屏幕中的其中一個。畫面顯示1808號套房門口,顧北摟著林慧嫻的腰,另一只手刷開房門。

    就這段,從他們進(jìn)房間到出來的完整記錄,我都要。司空澈對保安主管說,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保安主管搓了搓手指:這不合規(guī)矩啊,先生。客人隱私...

    司空澈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一個厚信封,輕輕放在桌上:五萬,買你十分鐘拷貝時間。

    保安主管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迅速將信封塞進(jìn)抽屜:我去給你倒杯咖啡。

    屏幕上的時間顯示14:37,林慧嫻和顧北進(jìn)入房間。司空澈將播放速度調(diào)到32倍,看著時間飛速流逝。15:12,客房服務(wù)送餐;16:48,服務(wù)員取走餐車;19:23,兩人離開房間。

    五個小時。司空澈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節(jié)奏穩(wěn)定得像心跳監(jiān)測儀。保安主管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個U盤。

    全在里面了,走廊和電梯的都有。他壓低聲音,自動覆蓋周期是七天。

    司空澈接過U盤:監(jiān)控室有備用鑰匙吧

    先生,這...

    又一個信封出現(xiàn)在桌上,比之前更厚。

    十分鐘后,司空澈站在1808號套房里。房間已經(jīng)打掃過,但空氣中仍殘留著淡淡的香水味——林慧嫻最近新買的那款。床單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但司空澈還是在床頭縫隙找到了一根長發(fā)。

    他戴上手套,開始仔細(xì)檢查房間。浴室垃圾桶里有一個用過的避孕套包裝,和家里發(fā)現(xiàn)的是同一個牌子。梳妝臺抽屜里,躺著一枚珍珠耳環(huán)——林慧嫻上周說弄丟了一只,原來是在這里。

    司空澈拍下每處細(xì)節(jié),然后走到床邊,掀開床墊。一個閃亮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一枚男士袖扣,上面刻著GB兩個字母。顧北的。

    真不小心。他輕聲自語,將袖扣收入口袋。

    走出酒店時,司空澈的手機(jī)響了。是張偵探。

    司空先生,查到了些有趣的東西。張偵探的聲音帶著興奮,顧北在北城集團(tuán)負(fù)責(zé)的幾個項目,資金流向有問題。而且他有個習(xí)慣,每周三下午都會消失幾小時。

    今天就是周三。司空澈看了眼手表,他現(xiàn)在在哪

    剛離開公司,往金融街方向去了。我已經(jīng)派人跟著了。

    繼續(xù)跟,我要知道他每個落腳點。

    掛斷電話,司空澈開車回家。路上經(jīng)過一家花店,他停下來買了一束白玫瑰——林慧嫻最喜歡的花。店員包裝時,他的手機(jī)收到一條短信,是張偵探發(fā)來的照片:顧北走進(jìn)金融街一家高級公寓,摟著一個穿紅裙的女人,不是林慧嫻。

    有意思。司空澈付完錢,把花放在副駕駛座上。

    回到家,林慧嫻正在廚房煮咖啡�?吹剿究粘菏掷锏幕ǎ@訝地睜大眼睛:今天是什么日子

    普通日子不能送花嗎司空澈微笑著把花遞給她,路過花店,覺得你會喜歡。

    林慧嫻接過花,臉上閃過一絲愧疚:謝謝...我做了你愛吃的紅燒排骨,馬上就好。

    晚餐時,林慧嫻異常殷勤,不斷給司空澈夾菜。她穿著居家服,頭發(fā)隨意地扎成馬尾,看起來就像任何一個賢惠的妻子。誰能想到幾小時前,她還在酒店套房里和另一個男人翻云覆雨

    最近工作還順利嗎司空澈狀似隨意地問。

    林慧嫻的筷子頓了一下:還行,就是那個北城項目有點棘手。

    顧北...是叫這個名字吧他對你怎么樣

    咖啡杯從林慧嫻手中滑落,褐色的液體在桌布上洇開一片。對不起!她慌忙起身拿抹布,你...你怎么知道顧北

    你上次提過啊。司空澈平靜地擦拭桌面,說他是項目負(fù)責(zé)人。

    哦,對...林慧嫻的睫毛快速眨動,他挺專業(yè)的,要求嚴(yán)格但不過分。

    司空澈點點頭,繼續(xù)吃飯。林慧嫻偷偷打量他,似乎在判斷他是否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飯后,林慧嫻主動洗碗。司空澈坐在沙發(fā)上,假裝看報紙,實則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手機(jī)放在茶幾上,屏幕亮起又暗下——是一條微信通知,發(fā)信人顯示北城顧。

    慧嫻,你手機(jī)響了。司空澈喊道。

    誰發(fā)的廚房傳來水聲和她的詢問。

    沒看清,鎖屏了。

    林慧嫻擦著手走出來,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迅速鎖屏:同事問項目的事。她猶豫了一下,我可能要回趟公司拿份文件。

    這么晚司空澈皺眉,我陪你去吧。

    不用!她的反應(yīng)過于激烈,隨即又軟化語氣,你明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司空澈點點頭:注意安全。

    門關(guān)上后,他立刻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錄了之前悄悄在林慧嫻手機(jī)上安裝的追蹤軟件。地圖顯示她的位置正快速移動,方向不是公司,而是金融街。

    司空澈撥通張偵探的電話:顧北還在那棟公寓嗎

    在,半小時前進(jìn)去的,一直沒出來。

    我妻子正往那邊去,車牌號XXXXX,跟緊她。

    掛斷電話,司空澈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夜色中的城市燈火通明,車流像發(fā)光的河流。他想象著林慧嫻走進(jìn)那棟公寓,顧北給她開門,兩人擁抱...

    手機(jī)震動起來,是張偵探發(fā)來的實時照片。林慧嫻的車停在了公寓樓下,她下車時還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和裙子。照片有些模糊,但能看出她換了一身衣服——不是離家時穿的牛仔褲,而是一條黑色短裙。

    司空澈關(guān)上電腦,走進(jìn)臥室。他打開床頭柜,取出一個小型錄音設(shè)備——前天趁林慧嫻洗澡時放在她包里的。按下播放鍵,先是一段車內(nèi)的雜音,然后是林慧嫻的聲音:

    ...我已經(jīng)出門了...嗯,想你了...不行,不能過夜,他會懷疑...我知道風(fēng)險,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錄音里,顧北的聲音帶著笑意:怕什么你那建筑師老公看起來挺老實的。

    他最近有點奇怪,老問我工作的事...

    別擔(dān)心,寶貝。就算他知道了,我也有辦法解決。

    錄音到此中斷。司空澈面無表情地取出SD卡,放進(jìn)保險箱。那里已經(jīng)收集了不少紀(jì)念品:酒店房卡、避孕套包裝、顧北的袖扣、幾張模糊的照片。

    凌晨一點,林慧嫻回來了。她輕手輕腳地進(jìn)門,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司空澈時嚇了一跳:你還沒睡

    等你。司空澈合上手中的書,文件拿到了

    嗯...林慧嫻避開他的目光,順便和同事吃了宵夜。

    什么同事顧北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林慧嫻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你怎么...

    你上次提到他時反應(yīng)很奇怪。司空澈平靜地說,所以我查了一下。北城集團(tuán)的副總裁,已婚,有個五歲的兒子。最近三年,和他有染的女員工不少于五個,其中兩個被調(diào)去了外地分公司。

    林慧嫻的嘴唇顫抖著:你監(jiān)視我

    我只是關(guān)心妻子。司空澈站起身,向她走去,你知道嗎最可笑的是什么他今天下午才和另一個女人去了金融街的公寓,晚上又約了你。

    你胡說!林慧嫻后退一步,他說今晚只約了我...

    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上當(dāng)了。司空澈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所以你真的去了。

    林慧嫻的眼淚奪眶而出:澈,你聽我解釋...我和他只是...

    不用解釋。司空澈打斷她,我全都知道。半島酒店1808號套房,每周三和周五下午,金融街的公寓...需要我繼續(xù)說嗎

    林慧嫻癱坐在地上,妝容已經(jīng)花了: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我是一時糊涂...

    司空澈蹲下身,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別哭了,妝都花了。他的聲音溫柔得可怕,去洗個澡吧,我們明天再談。

    林慧嫻茫然地點點頭,踉蹌著走向浴室。司空澈站在原地,聽著水聲響起,然后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張偵探的號碼。

    明天上午我要顧北的全部資料,越詳細(xì)越好。特別是...見不得光的那部分。

    掛斷電話,司空澈走到書房,打開電腦。屏幕上是一張建筑設(shè)計圖——他們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是婚后他親自設(shè)計的。每個細(xì)節(jié)都考慮到林慧嫻的喜好:朝南的陽臺讓她養(yǎng)的多肉能曬到太陽,廚房的島臺高度剛好適合她切菜不累腰...

    司空澈刪掉了圖紙,新建了一個文檔,標(biāo)題是計劃。

    浴室的水聲停了。司空澈關(guān)上電腦,臉上重新掛起溫和的微笑。當(dāng)林慧嫻裹著浴巾出來時,他遞上一杯熱牛奶。

    喝了它,好好睡一覺。他撫摸著她的濕發(fā),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慧嫻啜泣著喝完牛奶,很快就在床上沉沉睡去。司空澈站在窗邊,看著月光下她熟睡的臉。曾幾何時,這張臉是他全部的快樂源泉。

    現(xiàn)在,它只是一個需要被清除的障礙。

    4

    偶遇小姨子

    雨點砸在酒吧的霓虹招牌上,將夜闌兩個字暈染成模糊的紅色光斑。司空澈坐在吧臺最角落的位置,面前已經(jīng)擺了三個空酒杯。威士忌的灼燒感從喉嚨蔓延到胸口,卻怎么也暖不了那顆冰冷的心。

    三天了。自從攤牌那天起,林慧嫻就住回了娘家。她臨走時哭得梨花帶雨,說只是一時糊涂,乞求再給一次機(jī)會。司空澈表現(xiàn)得像個寬容的丈夫,說需要時間考慮——完美的表演。

    再來一杯。他敲了敲吧臺,聲音比平時低沉。

    酒保推來第四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像融化的黃金。司空澈一飲而盡,酒精暫時麻痹了腦海中那些畫面——林慧嫻和顧北在酒店走廊接吻,在套房共度五小時,在他買的床上...

    姐夫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在身后響起。司空澈緩慢地轉(zhuǎn)身,視線有些模糊。站在他面前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一頭齊肩短發(fā)染成銀灰色,穿著露臍黑色上衣和破洞牛仔褲,右耳上打了一排耳釘。

    林少嫻。林慧嫻的小五歲的妹妹,他只在家庭聚會上見過幾次。

    真是你啊!林少嫻毫不客氣地坐到旁邊的高腳凳上,我還以為看錯了呢。她身上散發(fā)著柑橘混合龍舌蘭的味道,顯然也已經(jīng)喝了幾杯。

    司空澈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領(lǐng)口:少嫻...好巧。

    不巧,這是我常來的酒吧。林少嫻打了個響指,要了杯莫吉托,倒是你,好學(xué)生也會來這種地方買醉她歪著頭打量他,眼睛紅得像兔子,失戀了

    酒精讓司空澈的反應(yīng)慢了半拍:只是...工作壓力大。

    騙誰呢。林少嫻嗤笑一聲,我姐搬回家住了,整天哭哭啼啼的。她湊近了些,薄荷味的氣息噴在他臉上,她出軌了,對吧

    司空澈的瞳孔微微收縮:她告訴你的

    她才不會說。林少嫻晃了晃酒杯,但我了解我姐。從小到大,她做錯事就是這副德行——先裝可憐,等風(fēng)頭過了再繼續(xù)。她撇撇嘴,高中時她腳踏兩條船被發(fā)現(xiàn)了,也是這么演的。

    酒保送來又一杯威士忌,司空澈沒有碰它。林少嫻的話像一把刀,精準(zhǔn)地挑開了他心底的傷口。原來林慧嫻的背叛不是偶然,而是習(xí)慣。

    你看起來糟透了。林少嫻突然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我姐不值得你這樣。

    她的手指冰涼,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司空澈不著痕跡地避開:你們姐妹關(guān)系不好

    談不上好不好。林少嫻聳聳肩,她從小就是模范生,我是問題兒童。我爸總說你要是有你姐一半懂事就好了。她模仿著父親嚴(yán)厲的語氣,然后笑了,不過現(xiàn)在看,乖乖女也會干壞事嘛。

    司空澈第一次認(rèn)真打量林少嫻。她和林慧嫻有三分相似,但氣質(zhì)截然不同。林慧嫻像精心修剪的盆栽,優(yōu)雅但拘謹(jǐn);林少嫻則是野生的荊棘,肆意生長,帶著危險的魅力。

    所以,林少嫻抿了一口酒,你準(zhǔn)備原諒她嗎

    我不知道。司空澈轉(zhuǎn)動著酒杯,五年婚姻,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哈!林少嫻夸張地翻了個白眼,男人都這樣,戴了綠帽還要假裝大度。她突然湊近,近到他能數(shù)清她睫毛的根數(shù),要我說,就該以牙還牙。

    司空澈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她也嘗嘗背叛的滋味啊。林少嫻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比如...和她妹妹上床什么的。

    時間仿佛凝固了。司空澈的醉意瞬間消散了大半。林少嫻的眼睛在霓虹燈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像只蓄勢待發(fā)的小豹子。

    你喝多了。司空澈推開她的肩膀。

    林少嫻哈哈大笑,笑聲引來周圍幾道目光:開玩笑的啦!不過你剛才的表情真有意思。她跳下高腳凳,走吧,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總比在這喝悶酒強(qiáng)。

    沒等司空澈拒絕,林少嫻已經(jīng)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她的力氣意外地大,掌心滾燙,像握著一塊炭。

    雨已經(jīng)停了,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林少嫻攔了輛出租車,報出一個司空澈沒聽過的地址。

    去哪他問。

    秘密。林少嫻眨了眨眼,放心,不會賣了你的。

    車窗外的城市夜景飛速后退,燈光在雨水中暈染開來。司空澈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酒精和混亂的思緒讓他感到一陣眩暈。林少嫻靠在他肩上,哼著一首他沒聽過的歌。

    你和我印象中很不一樣。司空澈說。

    因為我姐把我描述成不良少女林少嫻笑了,我在美術(shù)學(xué)院讀大三,成績?nèi)獳,只是喜歡玩而已。她戳了戳他的胸口,不像某些人,表面正經(jīng),心里指不定多狂野呢。

    司空澈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少嫻,別這樣。

    怎樣林少嫻挑釁地看著他,你怕了

    出租車停在一棟老式公寓樓前。林少嫻付了車費(fèi),拉著司空澈上樓。三樓走廊盡頭的工作室里,堆滿了畫架和雕塑,墻上貼滿了涂鴉和照片,角落里甚至有個小型吧臺。

    歡迎來到我的秘密基地。林少嫻張開雙臂,平時在這畫畫,偶爾開派對。

    司空澈走到一幅未完成的油畫前。畫中是兩個糾纏的女性軀體,線條大膽,色彩濃烈得幾乎要滴下來。

    喜歡嗎林少嫻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后,呼吸噴在他耳畔,我畫的我姐和她的情人。

    司空澈猛地轉(zhuǎn)身:什么

    騙你的啦。林少嫻咯咯笑著走向吧臺,不過看你反應(yīng),我猜對了她出軌的是個女人

    男人。司空澈脫口而出,隨即后悔自己的輕率。

    林少嫻倒了兩杯龍舌蘭,加冰,推給他一杯:北城集團(tuán)的顧北,對吧

    酒杯在司空澈唇邊停�。耗阍趺粗�

    我姐大學(xué)時就認(rèn)識他了。林少嫻輕描淡寫地說,那時候她實習(xí),他是她的導(dǎo)師。后來顧北出國了,他們斷了聯(lián)系。她抿了一口酒,直到三個月前,北城集團(tuán)那個項目。

    三個月。原來比他想象的還要早。司空澈一口氣喝干龍舌蘭,火辣的感覺從喉嚨燒到胃里。林少嫻饒有興趣地觀察他的反應(yīng),像在看一場有趣的實驗。

    你恨她嗎她突然問。

    司空澈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更多的是...困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哈!林少嫻跳起來,轉(zhuǎn)了個圈,男人啊,永遠(yuǎn)覺得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她站定在他面前,雙手捧住他的臉,聽著,這不是你的錯。我姐就是個bitch,顧北就是個混蛋,就這么簡單。

    她的掌心滾燙,眼神卻異常清醒。司空澈第一次注意到,林少嫻的左眼下方有一顆小小的淚痣,給她叛逆的外表添了一絲脆弱。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他輕聲問。

    林少嫻松開手,轉(zhuǎn)身走向窗邊:因為我討厭虛偽。月光透過窗戶,勾勒出她纖細(xì)的輪廓,我爸媽到現(xiàn)在還覺得是我姐受了委屈,說什么男人要多包容的屁話。

    司空澈走到她身邊,兩人并肩看著窗外的城市燈火。從這個高度,能看到遠(yuǎn)處北城集團(tuán)大廈的LED標(biāo)志,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我收集了證據(jù)。司空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告訴林少嫻這個,照片、錄音、酒店記錄...足夠證明是她出軌在先。

    林少嫻吹了聲口哨:所以呢要離婚分財產(chǎn)

    不止。司空澈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要報復(fù)。

    林少嫻轉(zhuǎn)過身,眼睛亮得驚人:具體計劃是

    酒精和憤怒讓司空澈失去了往日的謹(jǐn)慎:我要讓顧北身敗名裂,要林慧嫻一無所有...他的視線落在林少嫻臉上,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閃過,...要她最親近的人背叛她。

    林少嫻沒有退縮,反而更靠近一步:比如我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交換呼吸。司空澈能聞到她身上的酒精味、香水味,還有顏料和松節(jié)油的氣息。危險而迷人的組合。

    你愿意嗎他聽見自己問。

    林少嫻笑了,那笑容讓司空澈想起捕食前的貓科動物:那要看...你能給我什么

    司空澈的拇指撫過她的淚痣:你想要什么

    刺激。林少嫻的舌尖輕輕舔過下唇,還有...毀滅的快感。

    這個回答讓司空澈徹底清醒了。他后退一步,搖了搖頭:我們喝多了。

    林少嫻沒有糾纏,只是聳聳肩:隨你怎么說。她走回吧臺,給自己又倒了杯酒,不過記住,當(dāng)你決定不再當(dāng)好丈夫的時候...我隨時歡迎。

    司空澈的手機(jī)突然響起,是張偵探的短信:顧北的資料已整理完畢,有些發(fā)現(xiàn)你會很感興趣。

    我得走了。司空澈收起手機(jī),謝謝你的...款待。

    林少嫻送他到門口,在他臉頰上留下一個輕吻: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姐夫。她的聲音像蜜糖包裹著毒藥,想想看,有什么比我更適合的報復(fù)工具呢

    電梯門關(guān)上前,司空澈最后看到的是林少嫻倚在門框上的身影,銀灰色的頭發(fā)在走廊燈光下像一團(tuán)冷焰。

    走出公寓樓,夜風(fēng)帶走了部分醉意。司空澈站在路邊等車,腦海中回放著今晚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林少嫻的出現(xiàn)像一道閃電,照亮了他混沌的復(fù)仇之路。

    是的,她是最完美的報復(fù)工具。但不是以她想象的方式。

    出租車來了。司空澈上車后,給張偵探回了條消息:明天上午十點,老地方見。

    然后他打開通訊錄,找到林少嫻的名字——上次家庭聚會后存的,從未聯(lián)系過。他輸入了一條短信:下周有個藝術(shù)展,有興趣一起嗎

    發(fā)送前,他刪掉了最后三個字,改成:有興趣當(dāng)我的共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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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報復(fù)計劃

    藝術(shù)展的開幕式上,林少嫻挽著司空澈的手臂,引來不少側(cè)目。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紅色連衣裙,耳垂上掛著的銀質(zhì)耳環(huán)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像兩把微型匕首。

    你確定這樣有用她低聲問,涂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指在他臂彎里收緊。

    司空澈拍了拍她的手背,動作溫柔得像真正的戀人:相信我。他的目光掃過展廳入口,顧北每周四都會來這個畫廊,這是他少數(shù)幾個公開的愛好。

    展廳中央懸掛著一幅巨大的抽象畫,扭曲的紅色線條像血管一樣糾纏在一起。林少嫻站在畫前,故意提高聲音:這讓我想起我姐姐——表面完美,內(nèi)里一團(tuán)糟。

    司空澈配合地輕笑:藝術(shù)家都這么敏銳嗎

    只有我。林少嫻轉(zhuǎn)身,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朵,因為我看到了你們婚姻的真相。

    這個姿勢保持了三秒,足夠讓剛進(jìn)門的顧北注意到。司空澈用余光看到顧北停下腳步,瞇起眼睛看向他們這邊。獵物上鉤了。

    他來了。司空澈低聲說,按計劃行事。

    林少嫻點點頭,突然踮起腳尖在司空澈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后咯咯笑著走向洗手間方向。司空澈站在原地,假裝沒注意到顧北的接近。

    司空先生顧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刻意的驚訝,沒想到在這遇到你。

    司空澈轉(zhuǎn)身,臉上掛著完美的社交微笑:顧總,好巧。他故意摸了摸被林少嫻親過的地方,陪朋友來看展。

    顧北的視線在那個位置停留了一瞬:林小姐的朋友我好像見過她。

    林少嫻,我妻子的妹妹。司空澈語氣輕松,學(xué)藝術(shù)的,性格活潑了些。

    原來如此。顧北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聽說...你和慧嫻最近有些問題

    司空澈嘆了口氣,演技堪比奧斯卡得主:婚姻難免有摩擦。不過我們正在努力修復(fù)。他看了看表,抱歉,得去找少嫻了,她方向感不好,容易迷路。

    離開前,他故意讓口袋里的酒店房卡掉在地上。顧北彎腰撿起的動作比他預(yù)想的還快。

    洗手間旁的休息區(qū),林少嫻正在補(bǔ)妝。鏡子里,司空澈走到她身后:他上鉤了。

    我就說這招有用。林少嫻抿了抿嘴唇,讓口紅更均勻,男人都這德行,越得不到越想搶。

    司空澈從鏡子里看著她:房卡他撿走了。接下來就看你表演了。

    林少嫻轉(zhuǎn)身,突然嚴(yán)肅起來:你確定要這么做一旦開始...

    后悔了司空澈打斷她。

    開什么玩笑。林少嫻冷笑一聲,我等著看林慧嫻崩潰的樣子等了二十年。

    當(dāng)晚十點,半島酒店1808號套房。司空澈藏在對面建筑的消防樓梯間,用長焦鏡頭監(jiān)視著房間的動靜。九點五十分,顧北進(jìn)入房間;十點整,林少嫻穿著性感睡衣出現(xiàn)在走廊,敲響了房門。

    司空澈的手機(jī)震動起來,是林少嫻發(fā)來的短信:門開了,他看起來很驚訝。

    然后是五分鐘后:他問我為什么在這,我說姐姐讓我來送驚喜。

    又過了十分鐘:他上鉤了,真惡心。

    司空澈沒有回復(fù)。他不需要知道細(xì)節(jié),只需要結(jié)果。鏡頭里,房間的燈光暗了下來。他放下相機(jī),點燃一支煙,靜靜等待。

    凌晨一點,林少嫻發(fā)來最后一條消息:搞定。明晚他會約我姐來這,我不小心透露了房間號。

    司空澈掐滅煙頭,回復(fù):完美。

    第二天晚上,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監(jiān)視。但這次司空澈帶上了錄音設(shè)備。八點整,林慧嫻和顧北先后進(jìn)入房間。透過窗簾的縫隙,能看到兩人很快開始爭吵。林慧嫻的身影在窗前激動地?fù)]舞手臂,顧北則顯得不耐煩。

    司空澈的手機(jī)響了,是林少嫻:我在大堂,看到姐姐進(jìn)去了。接下來呢

    等。司空澈回復(fù)。

    房間里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即使隔著玻璃也能聽到零星的詞句:...妹妹...背叛...無恥...突然,林慧嫻的身影撲向顧北,兩人扭打在一起。一個花瓶從窗邊墜落,砸在樓下的遮陽棚上,發(fā)出巨響。

    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推開。司空澈從鏡頭里看到林少嫻沖進(jìn)房間——不在計劃內(nèi)的行動。三人的身影在窗前糾纏,聲音變得混亂。一聲尖叫劃破夜空,然后是一聲悶響。

    司空澈的呼吸停滯了。他調(diào)整焦距,看到窗前只剩下顧北和林少嫻,林慧嫻的身影消失了。

    手機(jī)瘋狂震動,林少嫻發(fā)來的消息帶著錯別字:她摔下去了�。�!顧北推了她�。。≡趺崔k

    司空澈冷靜地回復(fù):按計劃,你什么都沒看見。立刻離開。

    他收起設(shè)備,迅速下樓。酒店后門的小巷里,林慧嫻躺在血泊中,身體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司空澈站在陰影處,看著酒店保安發(fā)現(xiàn)尸體,聽著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

    他沒有上前,只是拍了幾張照片,然后悄然離開。

    葬禮在一個陰雨綿綿的早晨舉行。林慧嫻的父母哭得幾乎昏厥,林少嫻戴著墨鏡,全程沉默。司空澈穿著黑色西裝,站在墓碑前,聲音哽咽地念著悼詞,講述他們?nèi)绾蜗鄲郏橐鋈绾涡腋�。來賓無不動容。

    我永遠(yuǎn)愛你。他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眼淚恰到好處地滑落。

    葬禮結(jié)束后,律師宣讀了遺囑。由于林慧嫻是意外死亡且沒有子女,所有財產(chǎn)——包括婚房、股票和保險金——全部歸司空澈所有。林父提出異議,但法律條文無可辯駁。

    一個月后,顧北因涉嫌故意殺人被逮捕。林少嫻作為目擊證人出庭作證,描述顧北如何與林慧嫻?fàn)幊巢⑵渫葡聵�。法庭上播放的錄音中,顧北怒吼你們兩個賤人一起下地獄吧成為關(guān)鍵證據(jù)。

    審判結(jié)束后,司空澈在空蕩蕩的別墅里開了一瓶香檳。落地窗外,夕陽將游泳池染成血色。他舉杯對著空氣:敬你,慧嫻。

    門鈴響了。林少嫻站在門口,銀灰色的頭發(fā)扎成馬尾,素顏讓她看起來年輕又脆弱。

    不請我喝一杯嗎她問,聲音比往常輕柔。

    司空澈側(cè)身讓她進(jìn)來,倒了杯香檳遞過去。林少嫻沒接,直接走向客廳,在沙發(fā)上坐下。

    陪審團(tuán)今天判了顧北十五年。她說,手指絞在一起,他一直在喊冤枉,說是我姐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正義得到了伸張。司空澈抿了一口香檳。

    林少嫻突然抬頭,眼睛通紅:那天我根本沒看見他推她。

    房間里的空氣凝固了。司空澈放下酒杯,緩緩坐到她對面:那你為什么作偽證

    因為我以為...林少嫻的聲音顫抖,我以為是你推的。

    司空澈笑了,那笑容讓林少嫻打了個寒戰(zhàn):我那天在對面的建筑里,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他向前傾身,但你有。你進(jìn)了房間,和顧北、你姐發(fā)生了爭執(zhí)。監(jiān)控拍到了你進(jìn)去的畫面。

    林少嫻的臉色變得慘白:你算計我。

    我們互相利用。司空澈糾正她,你想報復(fù)你姐,我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F(xiàn)在我們都如愿了。

    她是我姐姐!林少嫻突然尖叫,抓起香檳瓶砸向墻壁,玻璃碎片和液體四濺,我從來沒想過讓她死!

    司空澈平靜地看著她崩潰:但你作證時很堅定。為什么因為你知道如果顧北無罪釋放,下一個被調(diào)查的就是你。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少嫻。

    林少嫻的眼淚終于落下:你到底是誰

    一個被背叛的丈夫。司空澈遞給她一張紙巾,現(xiàn)在,你是想繼續(xù)自責(zé),還是拿著我給你的錢去國外開始新生活

    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張支票,放在茶幾上。林少嫻盯著那個數(shù)字,呼吸變得急促。

    這足夠你在任何國家讀完整藝術(shù)學(xué)院。司空澈的聲音像蜜糖包裹著砒霜,明天就有航班去巴黎,頭等艙。

    林少嫻拿起支票,手指顫抖得幾乎拿不穩(wěn)。她站起身,最后環(huán)顧了一下這個曾經(jīng)充滿姐姐氣息的客廳。

    你會下地獄的。她說。

    司空澈微笑著為她開門:也許。但在那之前,我會好好享受人生。

    門關(guān)上后,司空澈回到落地窗前。夜色已經(jīng)完全降臨,游泳池的水面平靜如鏡。他舉起酒杯,對著自己的倒影:

    敬自由。

    第二天,司空澈收到林少嫻的短信:已登機(jī),永不聯(lián)系。他刪掉消息,開始整理行李。這棟房子有太多回憶,他決定賣掉它。

    房產(chǎn)中介是個熱情的年輕女孩,帶他看了幾處高檔公寓。最后他選了一套頂層復(fù)式,寬敞的陽臺能看到整個城市的天際線。

    您一個人住嗎中介女孩好奇地問。

    司空澈望向遠(yuǎn)處北城集團(tuán)的大樓,嘴角微微上揚(yáng):目前是。但誰知道未來呢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jìn)來,在他腳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那影子看起來像個人形,卻又模糊得辨不清輪廓,仿佛隨時會變化成別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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