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普通女孩蘇小夏因好友李宛瑜得罪超級白金學(xué)院肆君之首賀天揚。
被迫轉(zhuǎn)入貴族學(xué)校,成為紅紙條游戲的霸凌目標。
然而,賀天揚和陸司澈竟能聽見她的心聲,這一秘密讓兩人對她的態(tài)度逐漸轉(zhuǎn)變。
在反抗霸凌的過程中,蘇小夏與賀天揚從針鋒相對到互生情愫,與陸司澈也產(chǎn)生了復(fù)雜的羈絆。
第1章:紅牌疑云
儲物柜的鐵皮在耳畔嗡鳴,我蜷縮的膝蓋被鐵銹劃破的傷口正滲出溫熱。
過期牛奶的酸腐味混著賀天揚校服殘留的雪松香水味——十分鐘前他把我推進來時故意留下的——在喉頭凝成帶刺的冰碴。
手機在裙袋里震了第七次,屏幕藍光映出柜門內(nèi)壁密密麻麻的刻痕:賤民去死紅牌母豬,最新一道還沾著我的發(fā)絲。
我攥著柜門的手已經(jīng)發(fā)麻,指甲在鐵皮上劃出刺耳聲響,賀天揚這個自大狂!
我咬著牙在心里罵,等我出去,一定要把他那張拽得二五八萬的臉畫成豬頭!
這句話剛在心里罵完,鎖頭轉(zhuǎn)動的聲音突然響起。
刺目的光灌進來時,我下意識抬手擋住眼睛,再睜開就撞進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
賀天揚倚在門框上,目光像淬了冰,從上到下掃過我凌亂的校服。
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聽說平民都喜歡躲在陰暗角落
他伸手勾住我一縷頭發(fā)的瞬間,我條件反射地往后縮。
這個動作似乎取悅了他,身后跟著的跟班們爆發(fā)出哄笑。
不過蘇同學(xué)的想象力倒是豐富,把我畫成豬頭這審美可配不上我們超級白金學(xué)院。
我渾身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原來他剛才在外面!
我死死攥著校服裙擺,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賀同學(xué)這么喜歡揣測別人想法,不如去當私家偵探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這種逞口舌之快的下場往往是更慘烈的報復(fù)。
果然,賀天揚挑眉的動作僵在半空,身后的陸司澈突然輕咳一聲。
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這個總是站在賀天揚陰影里的男生,他垂眸轉(zhuǎn)著鋼筆的模樣,倒像是在認真聽我們對話。
有意思。
賀天揚松開手,我踉蹌著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上儲物柜。
他掏出手機晃了晃,屏幕上赫然是我和李宛瑜的聊天記錄
——
那些吐槽賀天揚的話,此刻像鋒利的刀片,一下下割著我的神經(jīng)。
你以為刪掉短信就能撇清關(guān)系李宛瑜弄壞我的限量款跑車那天,你可也在場。
記憶瞬間閃回那個噩夢般的傍晚。
停車場的夕陽把賀天揚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戴著口罩只露出的半張臉,卻足夠讓人過目不忘。
當時李宛瑜倒車時剮蹭到他的啞光黑超跑,而我不過是陪她取車的路人。
所以呢要我賣身賠你車
我仰起頭,努力讓聲音不發(fā)顫。
周圍的哄笑聲戛然而止,賀天揚的眼神瞬間冷下來。
就在我以為他要動手時,陸司澈突然開口:快上課了。
他的聲音像浸過冰水的絲綢,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賀少,紅紙條的游戲該收場了吧
賀天揚收回目光的瞬間,我分明看見他耳尖泛紅。
他隨手將一張紅色便簽拍在我胸口,轉(zhuǎn)身離開時丟下一句:放學(xué)別走。
紅紙條輕飄飄落在地上,燙金的
霸凌目標
四個字刺得我眼眶發(fā)酸。
那張猩紅卡片像毒蛇的信子舔過鎖骨,燙金字體并非印刷而是真金箔——這所學(xué)校的傳統(tǒng),霸凌費由施暴者眾籌。
背面還有未干的血漬畫出的荊棘王冠,我認得這個圖案,三年前跳樓的轉(zhuǎn)學(xué)生遺書里出現(xiàn)過。
儲物間的門再次被鎖上時,我靠著墻緩緩滑坐在地。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李宛瑜發(fā)來的消息:小夏,對不起……
我爸說會賠他一輛新車……
我對著手機屏幕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賠一輛新車賀天揚車庫里停著的每輛車,恐怕都夠我家還上十年房貸。
指尖懸在鍵盤上許久,最終只回了個
沒事。
放學(xué)鈴聲響起時,我磨磨蹭蹭收拾書包。
夕陽把教室染成暖橙色,卻照不進我心里。
剛走到樓梯拐角,就被三個女生攔住去路。
為首的扎著高馬尾,指甲上的碎鉆在暮色里閃著冷光:賀少說要給你個驚喜呢。
她們推搡著把我往天臺方向帶,我的后背重重撞在消防栓上。
就在高馬尾女生揚起手的瞬間,天臺門突然被推開。
陸司澈倚在門框上,白襯衫領(lǐng)口松開兩顆紐扣,他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鋼筆:教務(wù)處找你們。
女生們罵罵咧咧地離開,我扶著墻喘氣。
陸司澈走近時,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著若有若無的咖啡味。
他彎腰撿起我掉在地上的課本,修長手指擦過封面上被踩出的鞋印:下次別一個人走。
這句話讓我愣住。
還沒來得及道謝,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與賀天揚方才的身影重疊又分開。
我握緊拳頭,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印記。
賀天揚,陸司澈……
我對著空蕩蕩的走廊輕聲說,咱們的賬,慢慢算。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是李宛瑜發(fā)來的新聞鏈接。
我點開,整個人僵在原地。
熱搜里照片上我的裙擺被P成超短款,賀天揚捏著我下巴的手在錯位拍攝下像在撕扯衣物。
但最讓我血液凝固的是熱搜第二:李宛瑜父親工地事故
賀氏集團欠薪致殘,時間顯示正是她撞車的那天下午三點。
照片雖然都打了馬賽克,但配文
平民女學(xué)生勾引豪門少爺
的字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天臺上的風卷著細沙撲在臉上,我望著遠處漸暗的天空,忽然想起早上出門時媽媽塞進行李箱的護身符。
她說:小夏,別怕,咱們普通人家的孩子,最不缺的就是韌勁。
我深吸一口氣,把手機塞回口袋。
既然已經(jīng)站在荊棘叢中,那就讓我親手把這荊棘,變成沖破穹頂?shù)奶俾伞?br />
可我沒注意到,在走廊的陰影里,賀天揚捏著那張紅紙條,指節(jié)泛白。
而陸司澈站在樓梯轉(zhuǎn)角,望著我遠去的背影,將鋼筆轉(zhuǎn)得飛快,心中反復(fù)回響著我那句憤怒的心聲:賀天揚這個混蛋!
第2章:天臺密語
攥著手機的手指還在發(fā)抖,新聞頭條的惡意揣測像帶刺的藤蔓,緊緊纏繞著心臟。
我漫無目的地在校園里走著,直到頭頂?shù)年柟馔蝗槐昏F絲網(wǎng)切割成碎片,才驚覺自己又來到了天臺。
天臺鐵絲網(wǎng)的倒影在陸司澈臉上織出血色網(wǎng)格,他腳下散落著七顆硬糖的包裝紙——和我被關(guān)儲物柜那天的數(shù)量相同。
生銹的鐵門發(fā)出吱呀聲,我習(xí)慣性地往角落張望。
陸司澈倚著圍欄的身影映入眼簾,他今天換了件藏青色襯衫,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銀色徽章。
那徽章的紋路在陽光下一閃而過,卻莫名讓我想起父親舊書房里,那個永遠鎖著的檀木盒。
味。
他的聲音驚得我一顫,轉(zhuǎn)身時正看見他修長的手指捏著顆糖,包裝紙在風里輕輕晃動。
你上次說過,甜食能讓人心情變好。
我盯著那顆糖,喉嚨發(fā)緊。
他的指尖在糖紙邊緣停頓0.3秒,這個習(xí)慣性動作讓我想起急診室檔案里的記錄:三年前有個男生為保護被霸凌者,在這里被美工刀劃破動脈,現(xiàn)場散落著同款糖——而陸司澈后腰的疤痕形狀,和當年死者指縫里攥著的碎玻璃完全吻合。
那天在儲物柜,我明明只是在心里抱怨
要是有顆糖就好了。
他怎么……
沒等我開口,陸司澈已經(jīng)剝開糖紙,將糖果塞進我手里。
涼意從指尖傳來,甜香混著他身上的松木香,在悶熱的空氣里暈開。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生怕得到敷衍的答案。
陸司澈轉(zhuǎn)動鋼筆的動作頓了頓,鏡片后的目光落在遠處的鐘樓:你很像一個人。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一個教會我,有些事比家族榮譽更重要的人。
風卷起我的裙擺,也卷起他襯衫下擺的一角。
我注意到他后腰處隱約露出的疤痕,形狀蜿蜒,像是被利器所傷。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想起昨天在他領(lǐng)口瞥見的徽章
——
和賀天揚他們張揚的家族標志不同,陸司澈的徽章低調(diào)得近乎隱秘,卻總在不經(jīng)意間,讓我心跳漏拍。
陸司澈,你是不是……
我剛開口,天臺門突然被撞開。
賀天揚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他的袖扣刮過門框,金屬摩擦聲刺得人牙酸。
他指間夾著的正是今早從我課本掉落的糖紙,硫酸紙在夕陽下透出暗碼般的數(shù)字:0923——這是父親忌日的日期。
這么喜歡撿垃圾他把糖紙揉成團砸向陸司澈,不如把三年前天臺監(jiān)控的缺失時段也撿回來
金絲眼鏡滑到鼻梁下端,露出眼底翻涌的風暴。
他的目光掃過我手里的糖,又落在陸司澈靠近我的姿勢上,下頜瞬間繃緊。
誰允許你和她說話的
賀天揚扯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
我剛要掙扎,就聽見他在我耳邊低語:你心里那些‘陸司澈好溫柔’的想法,吵得我頭疼。
這句話讓我渾身血液倒流,原來他真的能聽見我的心聲!
陸司澈上前一步,襯衫上的徽章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賀天揚突然將我護在身后,像是護食的獸:陸司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他的聲音冷得可怕,你家族當年做的那些事,最好別牽扯到她。
這句話像驚雷劈在頭頂。
我猛地抬頭,卻只看見陸司澈蒼白的臉色。
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最終只是別開臉:賀天揚,你沒資格說我。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留下天臺門在風中搖晃。
賀天揚松開我的手,煩躁地扯松領(lǐng)帶。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額角沁著薄汗,眼神里除了一貫的傲慢,竟還藏著一絲慌亂:以后別來這里了,天臺……
不適合你。
他彎腰撿起我掉落的書包,動作卻罕見地小心翼翼,放學(xué)我送你回家。
我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指尖還殘留著糖果的甜味。
剛才賀天揚提到的
家族往事,陸司澈欲言又止的神情,還有那個神秘的徽章,像一團亂麻纏繞在心頭。
直到夕陽把賀天揚的影子拉得很長,我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正用身體擋住風口,生怕風再吹亂我的頭發(fā)。
在想什么
賀天揚突然回頭,鏡片后的目光亮晶晶的,是不是在夸我體貼
他的語氣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欠揍,可我卻在他轉(zhuǎn)身時,看見他耳尖可疑的紅暈。
天臺的鐵門再次被關(guān)上,我望著斑駁的墻面,想起陸司澈最后看我的眼神。
那里面有愧疚,有掙扎,還有某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口袋里的糖果包裝紙被我捏得發(fā)皺,而遠處的鐘樓傳來報時聲,驚起一群白鴿。當我撿起陸司澈遺落的鋼筆,筆帽內(nèi)壁的刻字讓血液瞬間凝固:【給阿澈
2018.9.23】——這是父親葬禮當天收到的匿名花圈落款。
更可怕的是,筆尖殘留的墨跡與三年前死者絕筆信的鑒定報告...竟是同種特殊墨水。
第3章:舞會驚變
天臺鐵門關(guān)閉的聲響仿佛還在耳邊回蕩,賀天揚那句
放學(xué)我送你回家
卻像滾燙的烙鐵,在記憶里留下灼痕。
此后的日子,他真的每天準時出現(xiàn)在教室后門,用帶著幾分霸道的姿態(tài)接過我的書包,甚至在課間把那些對我指指點點的同學(xué)堵在走廊。
賀少這是轉(zhuǎn)性了
韓子墨調(diào)笑著拍了拍賀天揚的肩膀,換來一記眼刀。
data-faype=pay_tag>
我坐在座位上整理筆記,聽見賀天揚心里不耐煩的聲音:少廢話,管好你自己。
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原來這個不可一世的少爺,也會因為別人的調(diào)侃而慌亂。
直到禮堂門口那張鎏金海報闖入視線,假面舞會
四個大字在燈光下閃爍。
我盯著海報角落肆君的標志,賀天揚的名字依舊排在首位,而陸司澈的名字旁,那個銀色徽章的圖案讓我心頭一跳。
一起去
賀天揚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他伸手摘下我發(fā)間不知何時沾上的楓葉,指尖擦過耳際時,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他卻笑得張揚:作為我的舞伴,你沒拒絕的權(quán)利。
舞會當晚,更衣室的穿衣鏡映出陌生的我。
我的影子在紫色裙擺上碎成十二塊。
門外飄來慕容雪訓(xùn)斥傭人的聲音:水晶杯必須用阿爾卑斯雪水沖洗!
李宛瑜偷偷塞給我一對耳墜,冰涼的藍寶石貼著掌心——和陸司澈鋼筆帽內(nèi)刻的死亡日期數(shù)字相同:0923。
李宛瑜幫我換上淡紫色的晚禮服,裙擺上綴著的碎鉆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像極了我此刻忐忑不安的心。
戴上面具的瞬間,耳墜的涼意讓我清醒過來
——
這場舞會,注定不會平靜。
禮堂穹頂?shù)乃翳矈Z目,音樂聲震得人耳膜發(fā)疼。
我剛踏進門檻,周圍的竊竊私語便如潮水般涌來。
賀天揚穿過人群走來,純黑西裝襯得他身姿挺拔,面具上的鎏金紋路勾勒出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朝我伸出手,袖口的袖扣閃著冷光:我的舞伴,讓我好等。
指尖相觸的剎那,我聽見他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他的掌心壓著我后腰胎記,那處皮膚突然灼痛——與陸司澈后腰疤痕的位置完全重合。
音樂驟變探戈節(jié)奏,吊燈在旋轉(zhuǎn)中投下血紅色光斑,我看見慕容雪的鉆石胸針反光里,有個黑衣人正在調(diào)試攝像機鏡頭。
舞池里,他的手穩(wěn)穩(wěn)地搭在我的腰上,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別緊張。
他俯身時,呼吸掃過我的耳畔。
你心跳得這么快,我想忽略都難。
我抬頭瞪他,卻撞進他眼底的笑意,那里面藏著的溫柔,讓我呼吸一滯。
就在這時,人群突然騷動起來。
慕容雪身著酒紅色晚禮服,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優(yōu)雅走來,耳垂上的鉆石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她的目光掃過我與賀天揚交握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天揚,不介紹一下
賀天揚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隨即恢復(fù)如常:媽,這是我的舞伴,蘇小夏。
他的聲音里帶著警告的意味,可慕容雪卻仿佛沒聽見。
徑直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著:普通人家的孩子,果然連禮儀都不懂,穿著這樣的衣服就敢來舞會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
我攥緊裙擺,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沖動,卻聽見賀天揚冷冷開口:媽,適可而止。
他的手不自覺地將我護得更緊,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慕容雪。
適可而止
慕容雪冷笑一聲,從手包里掏出一疊照片甩在地上,照片如雪片紛飛,每張都疊加著半透明水印:【證據(jù)03-0923】。
最刺眼的是陸司澈伸手觸碰我胎記的特寫,他指尖熒光粉在照片上顯出骷髏圖案——與三年前死者指甲里提取的熒光物質(zhì)完全一致。
你看看她和陸司澈在天臺的樣子,還敢說和她沒關(guān)系
照片上,我與陸司澈在天臺交談的畫面被拍得清清楚楚,角度刁鉆得像是刻意引導(dǎo)。
賀天揚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我能感覺到他握著我的手在發(fā)抖。
而人群中,陸司澈不知何時出現(xiàn),他站在陰影里,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可我卻能感受到他投來的目光,帶著擔憂與隱忍。
這些照片是偽造的!
我掙脫賀天揚的手,撿起照片,慕容女士,用這種手段來阻止我們,不覺得太卑鄙了嗎
我的聲音在禮堂里回蕩,換來的卻是慕容雪更加放肆的笑聲。
卑鄙
她走近一步,壓低聲音說。
你以為你父親的破產(chǎn),真的只是意外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得我眼前發(fā)黑。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賀天揚已經(jīng)擋在我面前,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憤怒:媽!夠了!
舞會上的音樂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們身上。
慕容雪看著賀天揚護著我的樣子,臉色徹底陰沉下來,轉(zhuǎn)身離去時留下一句:賀天揚,你會為今天的選擇后悔的。
禮堂的門被重重關(guān)上,賀天揚轉(zhuǎn)過身,眼神里滿是愧疚與心疼:小夏,我……
我搖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此刻,我滿腦子都是慕容雪剛才的話,還有陸司澈家族徽章與父親書房檀木盒的關(guān)聯(lián)。
那夜之后,慕容雪的鉆石胸針反光里黑衣人調(diào)試鏡頭的畫面,在我夢中反復(fù)倒帶。
整整三天,我借著整理校史的名義潛入檔案室,卻在泛黃的《肆君年鑒》里發(fā)現(xiàn)驚人記載:二十年前那場導(dǎo)致父親破產(chǎn)的纜車事故,發(fā)生日期正是9月23日。
第4章:纜車謎情
晨霧中的纜車站臺泛著鐵銹腥氣,我攥緊書包帶的手指突然刺痛——昨夜翻檔案時被舊報紙割破的傷口還在滲血。
賀天揚的聲音穿透薄霧傳來時,我正盯著站臺警示牌上的【定期檢修:9.20-9.25】發(fā)呆,那個被紅圈標記的日期像在發(fā)出無聲預(yù)警。
蘇小夏!
賀天揚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我轉(zhuǎn)過身,看見他穿著休閑的衛(wèi)衣和牛仔褲,手里晃著兩張纜車票,和我一起坐纜車,不準拒絕。
他說這話時,鏡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就被他拽著往纜車排隊處走。
路過陸司澈身邊時,我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
他依舊穿著那件標志性的白襯衫,領(lǐng)口的銀色徽章在陽光下一閃而過。
他的目光與我相撞,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別開臉,轉(zhuǎn)身走向另一輛纜車。
蘇小夏!
他晃著纏著新紗布手指,隱約透出血跡,這次你要是再逃跑......
未盡的話被纜車啟動的轟鳴吞沒,鋼鐵吊籃在晨光中搖晃的姿態(tài),與年鑒照片里那輛墜毀的纜車漸漸重合。
隨著纜車緩緩上升,腳下的樹林變得越來越小,遠處的山巒被云霧籠罩,宛如一幅水墨畫。
賀天揚靠在金屬欄桿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
在想什么是不是還在為舞會的事生氣
沒等我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媽她……
就是太強勢了,你別往心里去。
我看著他難得認真的模樣,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了上來:賀天揚,為什么我們的事情總要被別人左右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生怕聽到他敷衍的答案。
可他卻突然靠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因為你是我的人,誰都不能欺負你。
纜車突然劇烈晃動,我嚇得臉色蒼白,本能地撲進賀天揚懷里。
賀天揚,我好害怕……
我在心里瘋狂吶喊,雙手死死揪住他的衣服。他緊緊摟著我,下巴抵在我的頭頂:別怕,有我在。
他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卻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就在這時,纜車毫無預(yù)兆地停了下來。
四周陷入一片寂靜,只有我們急促的呼吸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
我抬起頭,看到賀天揚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眼神里滿是擔憂。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的
我在心里忐忑不安地想著,卻不小心把心聲說了出來。
賀天揚的身體明顯一僵,他捧起我的臉,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小夏,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讓你有事。
他的眼神堅定而溫柔,讓我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突然,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深吸一口氣說:其實,從第一次聽見你的心聲,我就喜歡你了。
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賀天揚已經(jīng)繼續(xù)說道:那時候覺得你很有趣,總是在心里罵我。
可慢慢地,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在意你,在意你開心還是難過,在意你有沒有吃飽穿暖……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耳尖也漸漸泛紅。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少年,此刻卻像個緊張的孩子。
賀天揚,你……
我剛開口,纜車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轉(zhuǎn)過頭,看到陸司澈焦急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里。
他仰頭看著我們,眼神里充滿擔憂,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你們別擔心,救援馬上就到!
陸司澈大聲喊道。
賀天揚卻將我摟得更緊,像是在宣示主權(quán)。
而我,在賀天揚溫暖的懷抱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看著纜車外焦急的陸司澈,心中五味雜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待救援的過程漫長而煎熬。
賀天揚不停地說著笑話逗我開心,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
而陸司澈始終守在纜車下方,時不時抬頭望向我們,眼神從未離開過我的身影。
當救援人員終于趕到,打開纜車車門的那一刻,賀天揚牽著我的手走了出來。
他的手依舊溫暖而有力,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而陸司澈站在一旁,看著我們緊握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轉(zhuǎn)身默默離開了。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愧疚。
可還沒等我多想,賀天揚已經(jīng)將我擁入懷中:小夏,以后換我保護你。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夕陽的余暉灑在我們身上,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這一刻,我終于明白,有些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生根發(fā)芽。
第5章:雨夜驚情
夕陽把賀天揚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定,可我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著陸司澈遠去的背影。
直到賀天揚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再看,我可要吃醋了。
我這才回過神,對上他假裝兇狠的眼神,忍不住笑出聲。
從那之后,賀天揚像只驕傲的孔雀,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我們的關(guān)系。
每天早上,我的課桌抽屜里總會出現(xiàn)溫熱的早餐;課間休息時,他會霸道地趕走所有想靠近我的人,自己卻支著下巴,一臉得意地聽我吐槽他的幼稚。
而陸司澈,像是刻意在躲著我們,偶爾在走廊遇見,他也只是匆匆點頭,便快步離開,連白襯衫上的銀色徽章都不再閃著光。
變故發(fā)生在一個悶熱的午后。
天空突然烏云密布,豆大的雨點砸在教室窗戶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放學(xué)鈴聲響起時,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我站在教學(xué)樓門口,望著雨幕發(fā)愁,后悔沒聽媽媽的話帶傘。
一起撐傘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轉(zhuǎn)身,看見賀天揚晃了晃手里的黑傘,傘柄上還掛著兩個卡通掛件,一個是戴著皇冠的小熊,另一個是扎著蝴蝶結(jié)的小兔子。
我剛要伸手,卻瞥見不遠處的陸司澈,他站在雨里,白襯衫已經(jīng)被雨水澆透,正死死地盯著我們。
你先走吧。
我松開賀天揚的手,我還有點事。
賀天揚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小夏,他……求你了。
我打斷他的話,就一會兒。
賀天揚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把傘塞給我:別淋太久,我在老地方等你。
我握著傘走向陸司澈,他卻突然轉(zhuǎn)身跑進雨里。
陸司澈!
我顧不上雨水打濕裙擺,追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雷聲轟鳴,我們跑到一處廢棄的舊倉庫躲雨。
他靠在斑駁的墻壁上,頭發(fā)濕漉漉地貼著額頭,蒼白的臉色讓我心里一緊。
為什么躲著我
我把傘收起來,聲音在空曠的倉庫里回響。
陸司澈低著頭,沉默許久才開口:小夏,你不該和我走太近。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痛苦,我的家族……
做過很多錯事。
我心里一顫,想起舞會上慕容雪的話,還有他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徽章。
和我有關(guān),對嗎
我走近一步,我父親的破產(chǎn),是不是和你的家族有關(guān)
陸司澈猛地抬頭,眼神里滿是震驚與慌亂。
他張了張嘴,卻被一道閃電劃破的雷聲掩蓋了聲音。
是我父親,聯(lián)合其他家族,搞垮了你父親的公司。
他終于說出真相,拳頭死死地攥著,指節(jié)泛白,我從小就知道這件事,每次看到你,我都覺得愧疚。
他的聲音哽咽,那天在天臺,你說我像一個故人,你知道嗎我多希望自己能成為救贖你的那個人,而不是傷害你的幫兇。
淚水混著雨水滑過臉頰,我感覺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原來那些似曾相識的感覺,那些午夜夢回時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
我聲音發(fā)顫。
陸司澈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肩膀:因為我不想你被傷害!賀天揚的母親不會放過你的,她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你的身世了!
就在這時,倉庫的門被猛地推開。
賀天揚站在門口,渾身濕透,眼神里燃燒著憤怒與擔憂。
他沖過來,一把將我拉到身后:陸司澈,你到底想干什么
陸司澈看著我們緊握的手,慘然一笑:賀天揚,好好保護她。
說完,他轉(zhuǎn)身沖進雨里,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賀天揚緊緊摟著我,體溫透過潮濕的衣服傳來:別怕,有我在。
他的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可我靠在他懷里,聽著雨打在屋頂?shù)穆曇�,心里卻亂成一團。
真相的碎片正在拼湊,而前方等待我的,又會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第6章:身世之謎
賀天揚的懷抱溫暖而堅實,可我卻感覺自己像漂浮在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
雨還在下,噼里啪啦地砸在倉庫屋頂,混著我劇烈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
陸司澈離去時的背影,還有他那句
賀天揚,好好保護她,在我腦海里不斷回放。
小夏
賀天揚輕輕捧起我的臉,拇指擦去我臉上的雨水,別想太多,先跟我回家。
他的眼神里滿是擔憂,鏡片后的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我點點頭,任由他牽著我的手走出倉庫。
雨幕中,賀天揚把傘傾斜向我這邊,自己大半邊身子都被雨水澆透。
我想把傘往他那邊挪,卻被他按住手腕:再亂動,我可要生氣了。
他佯裝兇狠地瞪我一眼,可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心里的不安稍稍減輕了些。
回到賀天揚家時,我們倆都成了落湯雞。
慕容雪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到我們這副狼狽的樣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賀天揚,你就帶這種人回家
賀天揚擋在我身前,聲音冷得像冰:媽,如果你再這么說話,我現(xiàn)在就帶小夏離開。
慕容雪氣得渾身發(fā)抖,抓起茶幾上的茶杯就摔在地上:你為了這個平民女孩,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你別忘了,她父親的公司是怎么破產(chǎn)的!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
賀天揚的身體明顯一僵,可他還是堅定地說:我不管過去發(fā)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會讓小夏受到任何傷害。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時,門鈴?fù)蝗豁懥恕?br />
賀天揚打開門,一個戴著墨鏡、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
他看了我一眼,遞過來一個厚厚的信封:蘇小姐,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說完,他轉(zhuǎn)身消失在雨夜里。
我顫抖著打開信封,里面是一疊泛黃的文件和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抱著一個小女孩,男人的眉眼和我有幾分相似。
文件上的字跡雖然模糊,但
遺囑
兩個字卻清晰可見。
我感覺眼前一陣發(fā)黑,險些暈倒,賀天揚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小夏,你怎么了
我……
我可能找到我父親了。
我聲音顫抖,把照片和文件遞給他。
賀天揚接過一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這是……
這是商業(yè)巨擘顧懷瑾!小夏,你難道是他的……
他的話沒說完,卻已經(jīng)讓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慕容雪似乎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她快步走過來,奪過文件翻看。
看著看著,她的臉色變得比我們更難看:不可能……
這不可能!顧懷瑾的私生女早就死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驚恐,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一個陌生號碼,我顫抖著接起電話,對面?zhèn)鱽硪粋沙啞的聲音:蘇小姐,想知道你父親死亡的真相嗎明天下午三點,老碼頭倉庫,別告訴任何人。
還沒等我說話,電話已經(jīng)掛斷。
賀天揚看著我蒼白的臉色,握緊我的手:小夏,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陪你去。
我點點頭,心里卻亂成一團。
身世之謎剛剛揭開一角,更大的謎團卻接踵而至。
而我隱隱有種預(yù)感,明天的老碼頭倉庫,將會是一切真相大白的地方,也是我命運的轉(zhuǎn)折點。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下午,我和賀天揚來到老碼頭倉庫。
倉庫里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一個身影從陰影中走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陸司澈!
他的眼神里帶著愧疚和堅定:小夏,對不起,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太晚了,但我想幫你查清真相。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倉庫的另一扇門突然被推開,一群黑衣人沖了進來。
為首的男人冷笑著說:蘇小夏,你以為能這么輕易揭開真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賀天揚立刻擋在我面前,陸司澈也抽出藏在身后的鐵棍,站到我們身邊。
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即將在這個陰暗的倉庫里展開,而我的身世之謎,也將隨著這場戰(zhàn)斗,被徹底揭開。
刀疤男抬手的瞬間,倉庫頂棚漏下的雨珠突然靜止在空中。
我的瞳孔映出他脖頸處泛著熒光的荊棘紋身——與紅紙條背面的詛咒圖騰完全一致。
更詭異的是,他揚起鐵棍時帶起的風里,竟飄著父親書房特有的檀香。
這剎那的發(fā)現(xiàn)讓我渾身血液逆流,而賀天揚的怒吼已破空而來:別碰她!
第7章:復(fù)仇
鐵棍劈下的軌跡在視網(wǎng)膜殘留青紫色殘影,我本能地抬手格擋,腕間藍寶石耳墜突然爆發(fā)出刺目強光——0923的激光編碼在墻面投射出血色倒計時。
刀疤男被強光晃得后退半步,這個空檔足夠賀天揚的拳頭帶著風聲砸在他太陽穴上。
小心熒光粉!陸司澈的警告與鐵棍落地的脆響同時炸開。
我翻滾著躲開飛濺的玻璃渣,掌心按到黏膩的液體。
抬手時,指尖沾染的不僅是鮮血,還有熟悉的檀木香精——正是刀疤男紋身熒光的來源。
動手!
刀疤男一聲令下,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來。
賀天揚率先揮拳迎擊,金絲眼鏡不知何時被打掉,露出眼底猩紅的狠意。
他動作利落,一記勾拳狠狠砸在沖來的黑衣人臉上,卻在分心回頭看我時,被人從側(cè)面偷襲,悶哼一聲踉蹌著后退。
賀天揚!
我驚呼出聲,想要沖上前卻被陸司澈一把拽住。
他將我推向角落的木箱,低聲說:躲好!
隨即轉(zhuǎn)身沖進混戰(zhàn),鐵棍橫掃,精準地擊中兩人膝蓋。
可黑衣人數(shù)量太多,很快將他們團團圍住,拳打腳踢的悶響混著粗重的喘息,在陰暗的倉庫里回蕩。
我慌亂地摸索著口袋里的手機,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已經(jīng)摔壞。
汗水順著脊背滑落,恐懼與憤怒在胸腔里翻涌。
視線掃過墻上斑駁的血跡,突然想起照片里父親溫柔的笑容,想起這些年母親獨自支撐家庭的艱辛,一股滾燙的熱流直沖頭頂。
住手!
我抓起地上的鋼管沖了出去,朝著離我最近的黑衣人狠狠揮下。
鋼管砸在他肩膀上發(fā)出悶響,他吃痛轉(zhuǎn)身,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我趁機又揮出一擊,卻被他抓住手腕用力一扭,疼得我險些松手。
千鈞一發(fā)之際,賀天揚撞開那人將我護在懷里。
他的額頭還滲著血,嘴角卻掛著不羈的笑:我的女孩,哪能輪到別人欺負
陸司澈趁機打倒身邊的敵人,撿起一塊碎玻璃抵在刀疤男頸邊,聲音冷得像冰:讓你的人退下!
刀疤男僵在原地,眼神陰鷙地盯著我們。
就在這時,倉庫外突然響起警笛聲,黑衣人頓時亂作一團。
刀疤男猛地推開陸司澈,帶著人倉皇逃竄。
賀天揚想要追上去,卻因體力不支險些摔倒,我連忙扶住他,摸到他后背黏膩的血跡,眼眶瞬間紅了。
沒事,小傷。
他虛弱地安慰我,卻被陸司澈狠狠瞪了一眼:逞什么強再晚一步傷口都要化膿了!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我已經(jīng)報警了,先送你們?nèi)メt(yī)院。
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賀天揚躺在病床上,手臂和額頭纏著繃帶。
慕容雪接到消息趕來,看到兒子這幅模樣,臉色瞬間煞白。
她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別過頭,低聲說:醫(yī)藥費我會處理。
夜深人靜時,陸司澈獨自來到病房。
他手里拿著一個
U
盤,放在桌上:這是我暗中收集的證據(jù),關(guān)于你父親公司破產(chǎn)的真相,還有陸氏集團這些年的不法交易。
他看著我,眼神復(fù)雜,我知道這些彌補不了什么,但我想幫你。
我顫抖著接過
U
盤,屏幕的冷光映在臉上。
視頻里,陸司澈的父親與慕容雪等人秘密會面,商討如何打壓競爭對手;
文件里,密密麻麻的賬目記錄著他們挪用資金、惡意收購的罪證。
淚水模糊了視線,原來父親的死,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為什么……
我聲音哽咽,為什么現(xiàn)在才給我
陸司澈苦笑:因為我懦弱。
他望向窗外的夜色,這些年我看著家族為所欲為,卻不敢反抗。直到遇見你,看到你為了真相拼命的樣子,我才明白,有些事必須有人站出來。
賀天揚不知何時醒來,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力道雖弱卻堅定:小夏,我們一起討回公道。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蒼白的臉上,卻無法掩蓋他眼中跳動的火焰。
走出醫(yī)院時,清晨的陽光刺破云層。
我握緊
U
盤,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曾經(jīng)籠罩在身上的迷霧漸漸散去,復(fù)仇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燒。
那些傷害過我父親、毀掉我家庭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第8章:新生
我緊攥
U
盤的手上,賀天揚溫暖的手指與我交握,他受傷的手臂還纏著繃帶,卻依舊堅定地說:小夏,我們一起討回公道。
這句話讓我想起初入超級白金學(xué)院時,儲物柜里那暗無天日的絕望,而此刻,希望的曙光正在眼前閃耀。
陸司澈站在醫(yī)院門口,白襯衫領(lǐng)口的銀色徽章已經(jīng)摘下。
他遞來一份文件,聲音低沉:我聯(lián)系了財經(jīng)記者,他們愿意曝光這些證據(jù)。
我翻開文件,密密麻麻的資料里,不僅有陸氏集團的罪證,還有當年超級白金學(xué)院
紅紙條
游戲背后,豪門子弟利用權(quán)力霸凌平民學(xué)生的記錄
——
原來那些看似玩笑的惡作劇,都是階級壓迫的縮影。
三天后,財經(jīng)新聞頭條炸開了鍋。
陸氏集團董事長因經(jīng)濟犯罪被帶走調(diào)查,慕容雪所在的賀氏企業(yè)也因參與陰謀被牽連。
學(xué)校公告欄前擠滿了人,曾經(jīng)象征權(quán)力的
肆君
標志被撕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手寫的倡議書:廢除紅紙條游戲,共建平等校園。
我站在人群外,看著韓子墨和程野親手將
紅紙條
扔進垃圾桶。
韓子墨抬頭看見我,沖我咧嘴一笑:蘇小夏,以后誰敢欺負人,我們第一個揍他!
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肆君成員,如今成了校園正義的守護者。
法庭宣判那天,我握著父親的遺囑走上證人席。
當法官宣布陸氏集團必須歸還非法所得、公開道歉時,旁聽席上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我望向被告席,陸司澈的父親垂頭喪氣,而陸司澈坐在家屬區(qū),朝我輕輕點頭,眼神里是如釋重負的解脫。
賀天揚的母親慕容雪也受到了處罰。
庭審結(jié)束后,她在法院門口攔住我。
曾經(jīng)高傲的貴婦此刻眼底布滿血絲,她將一個檀木盒塞給我:這是你父親的遺物,當年我……
對不起。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懷表,表盤內(nèi)側(cè)刻著
贈愛女。
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原來父親一直知道我的存在。
畢業(yè)典禮那天,超級白金學(xué)院的禮堂被布置得格外溫馨。
賀天揚穿著筆挺的西裝,偷偷將一枚戒指塞進我手心:等你畢業(yè),我們就結(jié)婚。
我紅著臉捶他,余光瞥見陸司澈站在人群里,他手里捧著一束白玫瑰,朝我們微笑著點頭。
他已經(jīng)遞交了退學(xué)申請,聽說準備去國外學(xué)習(xí)法律,要成為揭露黑暗的正義使者。
李宛瑜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她父親的公司在賀天揚的幫助下已經(jīng)重回正軌。
小夏,暑假我們?nèi)ツ惆职值墓示涌纯窗桑?br />
她的提議讓我心頭一暖。
曾經(jīng)因為一場意外闖入貴族學(xué)校的我,如今不僅找回了身世,還收獲了真摯的友情與愛情。
校長宣布
肆君
正式解散時,禮堂里響起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
我望著臺下的同學(xué)們,那些曾經(jīng)對我指指點點的貴族子弟,此刻眼神里滿是真誠的歉意。
韓子墨和程野跳上講臺,扯下肆君的橫幅,大聲喊道:從今天起,我們都是平等的同學(xué)!
走出禮堂,賀天揚突然攔住我。
他單膝跪地,在全校師生的注視下打開戒指盒:蘇小夏,你從荊棘中走來,卻教會我如何去愛。
嫁給我,讓我陪你走向未來每一個春暖花開。
我泣不成聲,拼命點頭。
周圍的歡呼聲中,我仿佛又看見初遇時那個霸道的少年,而現(xiàn)在,他的眼里只有我。
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與校園里的每一個角落重疊。
曾經(jīng)的荊棘穹頂,終于被愛與勇氣擊碎。
陸司澈的家族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超級白金學(xué)院迎來了嶄新的秩序,而我,也在這場風暴中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多年后,我和賀天揚創(chuàng)辦了公益基金會,專門幫助那些因階級差距而失去機會的孩子。
每當看到孩子們燦爛的笑容,我就會想起那個被困在儲物柜的午后。
命運的齒輪雖然將我卷入驚濤駭浪,卻也讓我遇見了照亮生命的光。
而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陸司澈正在為正義奔波。
他偶爾會寄來明信片,上面寫著:荊棘會開花,黑暗終將迎來黎明。
我將這些明信片小心收藏,它們不僅是一段青春的紀念,更是我們共同走向新生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