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早上一翻身,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摟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
我剛要開口,她猛地踹開了我。
你不要碰我,真惡心
我詫異的看過去,發(fā)現(xiàn)女人竟是我昨天剛確定關(guān)系的女友白霜霜。
寶貝,我們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一步了嗎
白霜霜卻皺起眉頭,冷若冰霜的看著我。
傅南辭你又裝失憶是嗎
我認真看向眼前的她,
確實不再是昨天的青澀稚嫩,
反而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成熟女人的魅力。
最重要的是,那份愛意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我滿臉疑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為什么說我又裝失憶
1
白霜霜厭惡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語氣里全是不滿。
傅南辭,你以為裝失憶,后面的事情就能當(dāng)做沒發(fā)生嗎
裝失憶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白霜霜已經(jīng)起身離開。
她睡裙帶起的微風(fēng)吹到我身上,我卻愣怔在原地。
明明我們在一起后就成了人人艷羨的模范情侶,
可為什么她話中的意思,是我們早已感情破裂
既如此,為什么我們沒有分手
再次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那道丑陋蜿蜒的疤痕似是藏著秘密。
但我怎么也想不起來,只好去找白霜霜問個清楚。
洗過澡后,我選了衣柜里唯一一身的灰色運動裝。
餐廳里,白霜霜正和一個翻小版的我一起吃飯。
我沒忍住贊嘆一句,太酷了!這孩子跟我長的一模一樣!
在臥室時我便看到床頭上有一家三口的照片,但三個人都面色嚴(yán)肅。
話音未落,兒子凌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這眼神跟白霜霜一模一樣……
可他總歸是小朋友,看到我后瞬間破功。
稚嫩的聲音卻故作老成,你怎么穿這么幼稚的衣服
我疑惑的看了眼身上的運動裝。
哪里幼稚這明明就是23歲男生最簡單的穿搭。
沒等我反駁,白霜霜看了兒子一眼。
傅煜年!
只是三個字,兒子立馬一聲不吭,默默的吃飯。
我詫異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zhuǎn),終于知道兒子為什么不像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了。
輕嘆一口氣,我有些埋怨的看著白霜霜。
寶寶,你對兒子也太嚴(yán)格了吧!
誰知白霜霜竟冷嗤一聲,傅南辭,你不是在裝失憶嗎怎么還認識兒子��!
她的話語火藥味十足,眼神帶來無限的壓迫。
我不敢多說什么,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白霜霜。
剛想坐下吃飯,卻發(fā)現(xiàn)沒有準(zhǔn)備我的早餐。
我疑惑的看向在廚房忙碌的保姆,為什么沒有我的早餐
可保姆理都沒理我,自顧自的收拾衛(wèi)生。
我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嗎為什么保姆把我當(dāng)空氣
剛要發(fā)火,白霜霜母子兩個已經(jīng)吃完。
放下碗筷后,兒子才出聲:
媽媽,你今天還去看望沈叔叔嗎
聽到沈叔叔三個字,我下意識蹙起眉頭,胸口有些喘不上來氣。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我急忙問道:沈叔叔是誰
白霜霜和兒子同時看向我,神情既驚訝又復(fù)雜。
我不理解他們?yōu)槭裁慈绱�,但我能感覺到身體對沈叔叔這個人生理性的排斥。
白霜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離開。
兒子路過我的身后,停下了腳步,但語氣依舊厭惡。
傅南辭,你裝不認識沈叔叔就很過分了!
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是沈永年嗎
說出后,我一愣,我并不認識這個人。
兒子冷哼一聲,眼神中寫著我就知道四個字。
可這個人是誰,我為什么要認識
2
我一直追問傅煜年,可他卻不再理會我。
直到保鏢要帶他去學(xué)校時,他終于停下腳步。
你再跟著我,等你老了我直接把你扔敬老院!
我頓了頓,沒有再上前,只是目送傅煜年離開。
可這幾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二十三歲的我確實不知道啊!
拿過手機后,我熟練的輸入了白霜霜的生日。
果然,手機解鎖了。
可我想找個人打聽消息,通訊錄卻只有一個聯(lián)系人,那就是白霜霜。
我懷疑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又翻看了一遍,仍舊只有她。
幸好我還知道她已經(jīng)成了白氏集團的總裁,我趕緊打車來到白霜霜的公司。
可我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保鏢攔在了門外,哪怕我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還是不讓我進去。
白總特意吩咐過,你不能進去。
我傻眼了,沒想到白霜霜竟然會做的這么絕。
可越是這樣,我越好奇發(fā)生過什么。
我直接坐在了大廳門口,過往的員工紛紛側(cè)目。
沒一會,一個自稱是白霜霜助理的人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她杏眉緊皺,言語嘲諷,傅先生,你該不會忘記今天是沈先生的忌日吧
忌日沈永年死了
助理見我愣在原地,冷哼一聲。
怪不到白總特意打電話過來說你裝的像,現(xiàn)在一看確實挺像的,就連沈先生的忌日你都能裝不記得。
不過,你該不會是故意在沈先生忌日這天裝失憶的吧
是怕沈先生像你索命嗎
我一頭霧水,或許28歲的我認識沈永年,可23歲的我真的不認識他啊。
沒等我解釋,助理喊來保安將我轟走。
我只好回家,希望家人能幫我解惑。
趕到爸媽住的宅子后,我卻發(fā)現(xiàn)家里一片死寂。
傭人們看到我后,像是看到怪物一般。
只有老管家急匆匆的跑過來。
少爺,您怎么這個日子回來了啊,您趕緊回去啊。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急促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偏頭看去,我的臉上卻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剛想發(fā)火,竟然發(fā)現(xiàn)是我媽打的我。
面前的媽媽不再是記憶里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她滿頭白發(fā),任由皺紋爬上她的臉。
但現(xiàn)在的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詫異的看著她。
媽,你打我干什么!
話音未落,媽媽的手再次揚起來。
我下意識躲了過去,沒成想媽媽竟然氣到渾身發(fā)抖。
你這個畜生竟然還敢回來!
你害死你爸和永年還不夠,還要再害死我才甘心嗎
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我不明白媽媽為什么氣成這樣,剛想問清楚,管家卻急忙拉著我離開。
他一臉為難的看著我,少爺,您還是改天再來吧。
您這招之前就用過了,不管用的。
我茫然的看著管家,為什么他跟白霜霜說一樣的話
可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啊。
3
在我的再三解釋和追問下,管家終于相信了我是真失憶。
他告訴了我沈永年是爸爸外面的私生子,跟他媽一個姓。
因為少夫人和老爺喜歡沈永年,您很是嫉妒,就制造了車禍……
您臉上的疤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少夫人跟您結(jié)婚,也是因為您用這個疤威脅她。
管家不再說下去,而我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是我害死了沈永年
他點點頭,老爺知道后,被氣到腦梗,也跟著走了。
我瞬間不知所措起來,可我并不是一個極端的人,做不出這種事啊。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我才發(fā)現(xiàn)白霜霜已經(jīng)回來了。
她跟早上相比憔悴無比,臉上掛著淚痕。
我下意識的開口:不是我做的……
白霜霜卻歇斯底里的大喊,當(dāng)時車上只有你們兩個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你的嫉妒心真可怕,我只是在你面前夸了永年一句,你就把他害死了!
她猩紅的雙眸瞪著我,仿佛我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我剛想解釋,卻被一股蠻力推到踉蹌。
是傅煜年,小小的他揮著自己的拳頭向我示威。
不準(zhǔn)你欺負我媽媽!
看著眼前的兒子,我猛然想到他的名字。
我艱難的開口問道:所以兒子名字里的年,是沈永年的年嗎
白霜霜努力做著深呼吸,似是在平復(fù)自己的情緒。
許久后,她再次看向我,眸中的崩潰不再,變得冷靜又疏離。
你剛剛都說漏嘴了,還在這里裝什么
她不給我辯駁的機會,徑直離開。
我心灰意冷,可還是想去解釋清楚。
但我的衣角被傅煜年死死拽住,他因為用力五官變得扭曲,嘴里不停的嘟囔著:
壞人,不準(zhǔn)你欺負媽媽!
深深的無助感將我包圍,只能如了兒子的愿。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不管怎么思考都覺得自己不會做出這種事。
兒子在我正前方,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生怕我會去打擾白霜霜。
煜年,你能告訴爸爸,我跟媽媽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可兒子卻厭惡的看了我一眼,你不配提我媽媽,我巴不得你們離婚!
我愣了一下,接觸到兒子冰冷的目光后,才意識到他沒有撒謊。
我絕望的搖搖頭,苦笑一聲。
如果沈永年還活著,我還能去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誣陷我。
可現(xiàn)在卻是死無對證……
長嘆一口氣后,我起身回房。
可兒子也立馬起身,警惕的盯著我。
我只能無奈的解釋一句,我不去找你媽媽,只是想回房間休息一下。
看到兒子明顯松口氣時,我明明應(yīng)該欣慰他小小男子漢知道保護媽媽。
可我為什么卻這么心痛呢
4
躺在床上,我被無盡的悲傷包圍。
努力想自證,卻毫無頭緒。
二十三歲的我如此,二十八歲的我是否也這樣呢
所以我那天醒來時,看到的是一個邋里邋遢不修邊幅的自己。
可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愛霜霜,不能讓我們的感情就這樣消失殆盡。
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辦法,找個私家偵探!
急忙拿過手機,我立馬搜索私家偵探的聯(lián)系方式,卻在無意間點進了備忘錄。
里面密密麻麻的記錄讓我震驚。
我雖以前便有寫備忘錄的習(xí)慣,可都是在記錄白霜霜的喜好和重要的紀(jì)念日。
可現(xiàn)在手機里的備忘錄,一條條全是二十八歲的我的無奈與彷徨。
我將備忘錄所有的記錄全都看完,終于知道了當(dāng)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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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dāng)初是沈永年主動約的我。
南辭,我收到短信說霜霜被綁架了,我們趕緊去救她��!
當(dāng)時的我對沈永年的這話毫無懷疑,因為那時候他跟霜霜的關(guān)系更好。
可到了半山腰我才知道,一切都是他騙我。
憑什么你享受了二十幾年的榮華富貴,而我卻像陰溝里的老鼠!
我得了絕癥,活不久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你活著贖罪才是最痛苦的。
他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水果刀在我臉上劃了一道后,側(cè)身過來搶我的方向盤。
在我昏迷時,看到了他往自己嘴里塞了東西。
再醒來,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并且被告知沈永年死在了那場車禍……
當(dāng)我把所有的記錄看完后,整個人迷茫,隨即異常激動。
我知道了真相,我要去告訴白霜霜!
動了動麻木的身子,我這才驚覺已經(jīng)是深夜。
可白霜霜竟然不在她的房間。
腦海中有個聲音告訴我她在酒吧。
我熟練的來到酒吧,到達后卻一陣恍惚。
為什么我會知道酒吧的位置
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糾結(jié)這些,而是告訴白霜霜真相。
看到服務(wù)員后,我剛想說是來找人的。
他卻熟練的將我?guī)У揭粋包廂門口。
我詫異的看著服務(wù)員,他的眼底帶著輕蔑。
白總在里面,不過你來這么多次了,有哪次把人帶走過
嘲諷過后,他轉(zhuǎn)身離開。
透過門縫,我看到白霜霜的身邊有十八個男模。
我剛要推門進去,卻聽到了白霜霜的聲音。
如果不是為了折磨他,我怎么可能會嫁給他
還有煜年,他一直以為是他的孩子,真是可笑。
我那么恨他,怎么可能會給他生孩子
我的心被狠狠刺痛,腦袋隨即一陣眩暈,記憶如洪水般涌入腦海。
牽強的扯扯嘴角,我為什么要在這個都想起來。
他不敢跟我提離婚的,他一直為了給煜年完整的家忍著呢!
是啊,哪怕白霜霜出軌99次,我都沒提過離婚。
可現(xiàn)在我累了。
我推門而入,絕望的看著白霜霜。
但我卻狠不下心說出那兩個字,只能拿起桌子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可是,只是喝了一杯而已,怎么感覺醉了,眼睛先吐了呢
借著酒意我扯扯嘴角,堅定開口:白霜霜,我們離婚吧。
5
在男模堆里的白霜霜明顯一愣,隨即眼神中布滿了不屑。
傅南辭,你不是在裝失憶嗎
等你清醒后確定自己不會后悔
看著白霜霜嘲笑的嘴角,我點點頭。
可她身邊的男模卻嗤笑一聲。
哥哥在姐姐面前已經(jīng)用了很多次這個戲碼了,這么老套的路子你怎么還在用啊
你這么死纏爛打有什么用,你看看你臉上那么丑的疤,怎么能配得上我們這么漂亮的姐姐呢
我抬眸看下說話的這個男模,竟然是一個熟面孔。
以前我每一次來酒吧找白霜霜的時候,都能看得到他的身影。
并且,他像是被人特意叮囑過一般,每一次都會對我一頓嘲諷。
以前的我還會因為聽到他的這些嘲諷的話而感到生氣,但今天我卻十分平靜。
我的語氣依舊堅定,不會后悔,我已經(jīng)決定離婚。
原本還得意的白霜霜聽到我這話瞇起眼睛,似是在考察我話語中的真實性。
五秒鐘后,她冷嗤一聲,摸向身邊男模的肌肉。
好啊,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見。
聽到這話,我直接拒絕。
不行。
沒等我說下面的話,白霜霜嘲笑出聲。
你們看,他果然不會跟我離婚。
我的情緒依舊淡定,明天是周六,民政局不開門。
原本還在嘲笑我的男模不敢再笑,他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白霜霜的神情。
而白霜霜則是一臉的慘白,似是沒想到我會這樣說。
但她還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啊,那我們就周一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見。
我點點頭,再次道:好。
和白霜霜約定好后,我不再留戀,轉(zhuǎn)身離開。
剛出門,我再次折返回去。
男模再次對著我一陣嘲笑,你怎么又回來了想挽回我們姐姐嗎那你只能跪下了。
白霜霜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話,但她并沒有阻止,而是縱容這個男人這樣說。
我不羞不惱,而是緊盯著白霜霜。
今天不是沈永年的祭日嗎你就在他的祭日這樣亂來
看來你也沒有多愛沈永年啊。
說完這話后,我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留戀。
剛出包間的門,我聽到了里面砸門的聲音。
但都不重要了,對我來說什么都不重要了。
6
我自己在公園里散步,直到天亮后才回家。
可我沒想到竟然會碰到正要去上學(xué)的傅煜年。
但我看到他后,心情十分的復(fù)雜。
原本我一直以為他是我的兒子,可是昨天晚上我才知道,他竟然是沈永年的兒子。
雖然他長得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但我和沈永年畢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我們兩個長得也很像。
我深深的看了傅煜年一眼,在心里長嘆一口氣后,徑直離開。
可傅煜年竟然出聲喊住我。
傅南辭!
我一愣,條件反射般想教育他不能喊我的名字,卻突然想起我并不是他的爸爸。
所以他喊我什么都無所謂,我都能接受。
出于對他的尊重,我還是回頭看向他。
小小的他此時正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為什么你沒有教育我不能喊你的名字
聽到傅煜年的這話,我心里對自己一陣嘲諷。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喊而已。
我淡定的看了他一眼,不重要了。
傅煜年身子一頓,什么意思
看著面前小小的傅煜年,我知道事情跟他無關(guān),不能牽扯到他身上。
所以我并沒有對他發(fā)火。
我看著這個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兒子,忍不住叮囑幾句。
沒什么,以后你記得要照顧好自己。
也要照顧好你媽媽,你已經(jīng)是小男子漢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平日里我不會跟傅煜年說這種話,所以現(xiàn)在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你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沒什么。
趕緊去上幼兒園吧。
可傅煜年卻不聽,執(zhí)拗的看著我。
你不會要跟沈叔叔一樣,永遠消失吧
我差點沒忍住要告訴他,我已經(jīng)要跟他媽媽離婚的事情。
話到嘴邊,但是被我憋了回去。
我巴不得你消失,我最不喜歡的人就是你了。
我扯扯嘴角,沒事,你以后就要看不到我了。
說完后,不顧傅煜年的反應(yīng),我直接上了樓。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我便準(zhǔn)備離開。
可我沒想到,應(yīng)該卻幼兒園的傅煜年竟然還在客廳。
他看到我的行李箱時,露出詫異的神情。
你真的要走
我點點頭,不打算瞞著他了。
嗯,照顧好自己,傅煜年。
傅煜年卻學(xué)著大人的樣子皺起眉頭。
他拿出自己的電話手表,嘴里一直嘟囔著。
我才不信你會走呢,你明明跟賴皮狗一樣,趕都趕不走。
癩皮狗看來白霜霜在他的面前一直這樣稱呼我,才讓傅煜年學(xué)了去。
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已經(jīng)決定放手了。
堅持了這么久,我累了。
摸了摸臉上的傷疤,無聲的笑了笑。
不再管還在打電話的傅煜年,我直接離開。
剛邁出別墅,里面?zhèn)鱽砀奠夏甑穆曇簟?br />
媽媽,傅南辭說他要離開,是真的還是假的
離婚太好了!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他了,我才不管他怎么樣呢。
媽媽,你什么時候回來
傅煜年的聲音隨著我的離開愈來愈小聲,直到再也聽不到。
雖然在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是心里還是被刺痛。
幸好我馬上就離開了,他再也不用看到這么討厭的我了。
7
我回到自己的家,果然今天的媽媽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恢復(fù)記憶后,我才想起來媽媽是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
她發(fā)病最嚴(yán)重的時候,就是爸爸祭日那天。
看到我拖著行李箱回家后,媽媽明顯一愣。
她扯扯嘴角,終于不再堅持了嗎
我秒懂媽媽話中的意思。
母子沒有隔夜仇,自從爸爸去世后,媽媽雖對我有怨恨,但是精神正常時從未怪罪過我。
并且她一直都勸我放棄白霜霜,可我心里卻一直有執(zhí)念。
明明不是我傷害的沈永年,憑什么受罪的人是我
而是,我和白霜霜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沈永年的挑撥離間嗎
可現(xiàn)實告訴我,我輸?shù)脧氐住?br />
我露出一個酸澀的笑容,媽媽,是我不錯了。
媽媽心疼的看著我,將我摟進懷里。
沒關(guān)系,堅持過就好了。
以后的所有事情,都會一片光明。
躲進媽媽的懷里偷得半日閑,整個人瞬間放松了不少。
南辭,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傅家那么大的企業(yè),需要你支撐起來啊。
聽到媽媽的這話,我心中的愧疚更濃。
和白霜霜糾纏的這幾年,傅氏只有媽媽一個人在硬扛。
我太任性,對不起我的媽媽。
我知道的媽媽,你放心吧。
我先調(diào)整幾天,等拿到離婚證以后,我再進公司吧。
媽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再次確認了一遍。
這次是真的要離婚了嗎
我沒有出聲,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媽媽有些不解,她不明白我執(zhí)著了五年,為什么突然放棄了。
媽,傅煜年不是我的孩子。
只是這一句話,媽媽瞬間知道了我堅持分手的原因。
她的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幾天她對傅煜年也很好,可以說是掏心掏肺,每年在傅煜年身上花了幾百萬。
媽媽的聲音瞬間蒼老了許多,是……沈永年的孩子嗎
我雖然不想承認這個事情,但還是點了點頭。
沒想到我竟然幫那個賤女人養(yǎng)了這么久的孫子!
媽媽的眸中迸發(fā)出憎惡。
我能理解她,爸爸一直隱瞞的很好的,第一次將沈永年帶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成年了。
而是,沈永年只比我小五個月。
所以在媽媽辛苦懷孕的時候,爸爸就已經(jīng)出軌了。
沒關(guān)系的媽媽,你還有我。
可媽媽卻像是受了刺激一般,開始瘋狂的給我尋找相親對象。
我制止過她很多次,可她都不聽。
你必須結(jié)婚,給我生個孫子!
眼看著這件事成了她的執(zhí)念,她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我便也沒有再阻止。
周一早上,我特意穿了西服打了領(lǐng)帶,為我的白霜霜十幾年的感情道別。
九點整,我在民政局門口看到了白霜霜。
她只是瞥了我一眼,徑直進了民政局。
我跟在她的身后,也沒有多說什么。
簽好字后,等待著三十天的離婚冷靜期。
可出了民政局后,一直走在我前面白霜霜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沒想到她會突然停下來,差點剎不住,差點撞到她身上。
白霜霜回頭后,給我的卻是一個厭惡的眼神。
我心里雖然不解,但也不在乎了。
她無所謂怎么樣,現(xiàn)在都無法引起我的波瀾。
許是我一直沒有開口,她這才出聲打破了寂靜。
你媽給你相親的事情已經(jīng)在圈子里傳開了,這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我沒想到她找我是說這個事情。
我也無奈的聳聳肩,這件事情麻煩你體諒一下吧,你也知道的,我媽精神不好,這件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她的執(zhí)念,所以我不想打擾她,也不想干涉她。
我看著白霜霜又要開口,率先開口道:
如果你的朋友有追問你,你就直接告訴他們,我們已經(jīng)簽了了離婚協(xié)議就好了,反正離婚證還有30天就到手了。
白霜霜神色復(fù)雜的看了我一眼,終究沒有再說什么。
只不過我離開的時候,聽到了白霜霜接了個電話。
什么意思黑匣子終于破密成功了
我現(xiàn)在就過去!
踩著高跟鞋的白霜霜急匆匆的離開,我卻停下來了腳步。
終于要真相大白了嗎
這一天我等好久了。
……
白霜霜急匆匆的趕到自己組建的技術(shù)專家辦公室。
可專家們的臉色并不好看。
白總,里面的內(nèi)容我們已經(jīng)看過了,希望您能做好心理準(zhǔn)備。
白霜霜聽到這話,有些不解。
什么意思,就是車禍而已,有什么好做準(zhǔn)備的
她想看黑匣子的數(shù)據(jù),是因為想看看沈永年走的痛不痛苦,想見一見沈永年的最后一面。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嫉妒心才導(dǎo)致的,她始終認為是她害死了沈永年。
所以她是在贖罪。
可專家們卻神情古怪,但沒人在開口。
在專家的指導(dǎo)下,白霜霜終于看到了黑匣子上的內(nèi)容。
可車?yán)锷蛴滥陞s像是變了一個人,完全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沈永年。
她將黑匣子的內(nèi)容看了一遍,卻無法接受這個事情。
她迷茫的看著專家們,所以傅南辭沒有撒謊,這一切都是沈永年自導(dǎo)自演的對嗎
出了車禍后,沈永年還自己吃了藥,這就是他死了而傅南辭沒有死的原因,是嗎
不是傅南辭害死的沈永年,而是沈永年在栽贓給傅南辭,是嗎
說到這里,白霜霜感覺渾身無力。
她癱坐在地上,眸中蓄滿了淚水。
可是五年啊,整整五年,我都以為是傅南辭在胡說。
結(jié)果你們現(xiàn)在告訴我他說的都是真的,這讓我怎么相信�。�
沈永年怎么能是這種人呢
專家們看到瘋癲的白霜霜,都不敢上前,生怕觸了白霜霜的逆鱗。
可悲傷過度的白霜霜,卻突然暈了過去。
她再次醒來,是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她再次想起了黑匣子的內(nèi)容,立馬拔掉了手上的針頭。
她瘋狂的舉動被護士看到,護士急忙將她按住,喊來醫(yī)生給她打了鎮(zhèn)定劑。
我要見傅南辭……
9
我正在家里修養(yǎng)時,手機卻響個不停。
身邊的媽媽終于看不下去了,她開始勸我。
是誰打的電話,會不會是有急事呢
我看了一眼還在響的手機,上面顯示的電話我爛讀于心。
曾經(jīng)我無比渴望這個電話的來電,可現(xiàn)在我一看到這個電話心里就會有一種別樣的情緒。
好像是厭惡對,是厭惡。
媽媽見我沒有動作,以為我沒有聽到,再次喊了我一聲。
南辭
我皺眉看向她,是她,但是我不想接。
話音未落,電話再次響起。
我?guī)湍憬印?br />
說完后,眼疾手快的媽媽就像我的手機奪了過去。
她接通電話后,聽完電話里的內(nèi)容后,茫然的看向我。
我皺眉看著她,怎么了
白霜霜住院了,吵著說要見你,你要不要去一趟
我回答的干脆利索,不去。
可我沒想到,媽媽竟然拖著我來到了醫(yī)院。
路上的時候,她一直都在勸我。
雖然已經(jīng)登記離婚,但是該看還是得看,你們畢竟那么多年的情誼了。
是啊,我們畢竟那么多年情誼了,可她卻不信我。
不情不愿的我被媽媽扯著來到了醫(yī)院。
病床上的白霜霜看到我后瞬間激動。
南辭,你還愿意來看我……
我沒有理會她,神情彈幕的盯著她。
一旁的媽媽將帶來的禮品交給一旁的助理,便開始關(guān)心白霜霜的身體情況。
霜霜,你的身體沒事吧別太勞累,以后還有年年幫你撐著呢。
說到傅煜年時,我能感覺到媽媽的聲音一頓。
我知道她想起了傅煜年不是她孫子這件事。
白霜霜笑著看向媽媽,媽,我沒事,只是受了點刺激而已。
我知道她說的刺激是什么,我已經(jīng)猜到了。
在民政局門口打電話時,我便猜到了她會進醫(yī)院。
她深信了五年的事情突然發(fā)現(xiàn)真相不是她想的那般,她肯定是受不了。
可是現(xiàn)在事實擺在眼前,她不信也由不得她了。
兩個女人聊了一會后,白霜霜率先終止了話題。
媽,您要不先回避一下,我有點事情想跟南辭單獨聊聊。
媽媽一愣,但爽快的答應(yīng)。
只不過她在出病房時,遞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我現(xiàn)在看到白霜霜只有厭惡。
她早已不是我心中的那個白霜霜了,一切都是我放不下過去而已。
白霜霜突然開口,南辭,對不起。
我沒有理會她,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車禍當(dāng)時的錄音和視頻我都看過了,是我對不起你,我一直不信你說的話。
我跟你道歉,是我錯的太離譜了。
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
她的杏眸閃著星光望著我,期盼著我的回答。
但我卻搖搖頭。
白霜霜,事已至此,再挽回也沒有意義了。
我已經(jīng)努力了五年,結(jié)果終究還是那樣。
白霜霜嚎啕大哭,嘴里一直在說對不起。
但是,我無法原諒。
不再理會白霜霜,我出了病房。
10
可我沒想到我一出病房,就被人彈了一個腦瓜崩。
我皺起眉頭看向我媽,不滿的喊了一聲,媽!
媽媽卻一臉埋怨的看著我,你就不能好好跟霜霜說嗎,你聽聽她哭的多傷心啊。
我知道媽媽一直把白霜霜當(dāng)女兒來疼,可又能怎樣呢……
跟她好好說,只會給她希望,我又不會再跟她復(fù)合,還給她這個希望干什么
媽媽長嘆一口氣,也沒有再說什么。
可我沒想到,白霜霜竟然把傅煜年帶到了我家。
我看著面前的母子,只覺得頭大。
面前的白霜霜已經(jīng)有些癲狂,她將傅煜年用力往前一推。
傅煜年,趕緊跟你爸爸道歉,求你爸爸原諒你!
她的聲音冷若冰霜,動作也十分粗魯。
傅煜年被嚇得瑟瑟發(fā)抖,顫抖著聲音跟我道歉。
爸爸對不起,都是年年的錯,爸爸就原諒年年吧。
看著瑟縮著的傅煜年,我再次看向白霜霜。
你這樣有意思嗎
如果你沒告訴我傅煜年不是我的孩子,我現(xiàn)在還能心軟,可是你全都說出來了,我再心軟豈不是有病嗎
或許白霜霜沒想到我會說的這么直接,她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下來。
而傅煜年也聽懂了我話中的意思,他詫異的看向白霜霜。
媽媽,爸爸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他的孩子嗎
我接話,不是。
你的爸爸是沈永年。
傅煜年木訥的看了我一眼,自言自語道:我的爸爸是沈叔叔
沒錯,是你最愛的沈叔叔。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喊他爸爸才對。
傅煜年卻大哭出聲,哭聲比剛剛慘烈一百倍。
爸爸,我不要,我只要爸爸!
我狠心將傅煜年推開,冷漠的看著白霜霜。
你知道的,我已經(jīng)放棄了,就不會再改變想法。
白霜霜啞口無言,我們兩個在一起這么多年,她對我很是了解。
她只是不死心罷了。
白霜霜帶著傅煜年住在了我家,但并沒有改變我的想法。
三十天冷靜期一到,我立馬帶著白霜霜去民政局領(lǐng)了離婚證。
看著到手的離婚證,我松了口氣。
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卑微的傅南辭了。
三天后,媽媽將我?guī)ジ凳希叫加晌医邮指凳�,成為傅氏的總裁�?br />
新聞一發(fā)布后,我收到了各行各業(yè)的祝福。
其中有一個異常熟悉的電話號碼,她只是簡單的發(fā)了兩個字:恭喜。
我直接刪除,沒有絲毫留念。
既然已經(jīng)離婚,那就互不干擾。
以后傅氏也會避開白氏的合作,因為我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牽扯。
半年后,在我媽的不懈努力下,她終于幫我找到了相親對象。
這是第一個不怕我臉上丑陋疤痕的女人,反而對我一臉崇拜。
聽說你是被別人陷害的,臉傷成了這樣你還能這么堅強,我十分敬佩你。
聽到相親對象的這番話,我內(nèi)心有所觸動,也不再排斥和她的約會。
后來,我們確定了關(guān)系。
一年后,我給了她一場盛大的婚禮,答應(yīng)她不會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