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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雨中初遇

    夏七七坐在陽臺上的搖搖椅上,耳邊是熟悉的旋律,一曲《此生不換》,正在播放,微風吹動她披散著的長發(fā),隨風飄舞。

    陽光穿過云層,照在院里她種的薔薇花上,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在綠色的葉子的烘托下,羞答答的不肯綻放。

    歌曲還是當年那首歌,只是當年為她唱這歌的人,如今已經(jīng)消失在人海。沒有了音訊,他們默契的拉黑了彼此所有的聯(lián)系。

    關(guān)于他的一切,她也把它們藏了起來。

    思緒回轉(zhuǎn)之間,往事歷歷在目。

    盛夏的A城,像極了大熔爐,而沒有空調(diào)的車間,更加的熱,也就是這個燥熱的夏季,夏七七遇見了他,陸明。

    高大的機器邊上,男孩額頭前的碎發(fā)已經(jīng)汗?jié)瘢樕蠜]有深邃,反而有一種稚嫩,白色的手套也被機油染上,寬大的工作服下,看得出他很瘦,不胖,眼睛亮亮的,有種不染塵埃的別致。一米七的身高,在這個車間里,不高不矮。看上去很干凈,這是陸明給夏七七的第一感覺。

    而此時的夏七七,也在這家公司,做質(zhì)檢。

    高考失利,父母沒有能力支付復讀費用的她,不得已只能逼自己背井離鄉(xiāng),放棄了繼續(xù)學習。

    也是這些時間的工作,知曉了父母的不易,也漸漸放下了心里的執(zhí)念。

    就算后來同學們告訴她,如果她選擇復讀,肯定能考上一個好的學校,她也只是把這個遺憾放在心底,一笑置之。

    改變不了的事,就不去糾結(jié),是與自己和解,也是放過自己。

    很快梅雨季降臨,下班的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帶雨傘,躲在公司的屋檐下,打算等雨停再走。

    這時候從雨中走來一個人,她沒仔細看,因為在她看來,現(xiàn)在的她只缺錢,好好賺錢就可以了,其他的關(guān)系,她根本沒有必要去處理,所以即使上了半年的班了,除了必須要來往的人,她依然誰都不認識,就算認識的,私下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是同事而已。

    所以她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等雨停。

    我多帶了一把雨傘,借你一把陸明看著門口站著的夏七七,低聲說道。

    只是說完發(fā)現(xiàn),人家壓根沒有半點反應。

    而此時的夏七七覺得,人家肯定和別人說的,不會是自己,所以繼續(xù)盯著大大的雨簾發(fā)呆,那樣子看上去有點呆萌,長長的頭發(fā),不染塵埃的褐瞳,圓圓的臉蛋,白皙如玉,像洋娃娃一樣,這是此時的陸明心里的想法。

    見她沒有理自己,他也不懊惱,而是走到她身邊,用雨傘替她擋住了飛濺而來的雨滴。

    半晌,夏七七抬頭,便看到這樣的景象。

    男孩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雨傘也向自己傾斜,而他那滿是機油的衣服,袖子已經(jīng)被打濕。臉上還算干凈,眼角有一顆痣,看上去有種別樣的英氣。

    你.....是....

    你好,我是陸明。陸明開心的介紹道。

    我認識你嗎為何要給我撐傘夏七七問道,平心而論,這個地方,她根本沒有朋友,她也不喜歡接受別人突然起來的善意,會讓她覺得不自在。

    現(xiàn)在不就認識了嗎我們一個公司,可能你沒有注意到我,但是我認識你,你經(jīng)常會來車間拿產(chǎn)品。陸明耐心的解釋道。

    哦,謝謝。不過不用了。夏七七淡淡拒絕,是的,她拒絕了。

    我還有一把多余的,借給你,你明天還我吧。

    那,好吧,看著越來越大的雨,實在是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停。夏七七接過雨傘,轉(zhuǎn)身消失在雨幕。

    而陸明,則是在雨里站了許久,才轉(zhuǎn)身離去。

    翌日,雨過天晴,陽光正好。

    但是,我們的夏七七光榮感冒了,還發(fā)起了高燒。于是,只能請假了。

    車間里,一如往日運行著,但是陸明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他沒有看到她。此時的他不知道他對夏七七是什么感覺,但他知道,看不到她,他的心像缺了一塊,很奇怪的感覺,按理說,他們也只說過那一次話,說不清也說不清。

    直到吃午飯的時候,在食堂里,才聽到人事和文員討論。

    哎,夏七七請假了,今天質(zhì)檢得我們?nèi)ロ斏狭恕?br />
    誰說不是了,聽說發(fā)燒了,挺嚴重的,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

    天氣變化太大,照顧好自己。

    陸明,快點吃,一會就要開工了。組長蕭蕭喊道,看著在發(fā)呆的他,一臉的無可奈何。

    陸明看著還未動的飯菜,胡亂扒拉幾口,然后向自己的工作崗位走去。

    而此時的夏七七,看著還未打完的點滴,一臉淡然,這樣的場景,從她懂事起,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走出醫(yī)院大門的時候,已經(jīng)烈日當空,她徑直走到小賣店,買了一根雪糕,而此刻剛好出門來替大家?guī)年懨鳎吹秸蛩愠匝└獾南钠咂�,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奪過。

    夏七七很生氣,看清來人以后,她只是伸出手,還我。語氣平平,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聽說你生病了,你還吃這個,會不會不太好,等好了再吃。陸明溫柔的說道。

    夏七七也此刻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對哦,自己還是病號,那請你吃吧。說完便往相反方向走去。

    陸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人海。

    2

    情愫暗生

    夏七七追上陸明,把雨傘遞給了他,謝謝,你的雨傘。

    陸明接過傘,看著小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女孩,滿是寵溺。不客氣。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把傘,是他故意多帶的,就為了有一天,能派上用場。從她剛進這里開始,他的一顆心,不知不覺便遺落在她身上。以前他也不相信一見鐘情。直到遇到了她,他依然記得,在車間門口,她害羞的和大家打招呼,長發(fā)隨意披散在肩上,眼里全是星星,那一刻,他便覺得,如果上天給他機會,那么,他想他的她是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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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七七最喜歡下班了,下班時間一到,她的時間就屬于自己了,最近她報了一個英語興趣班,大學注定是遺憾了,但是,人總不能活在過去吧,那就學些東西,充實自己吧。

    這個網(wǎng)課班,讓她找到了片刻欣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

    看著小跑著離開的女孩,他一肚子的話,只能裝回去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

    夏七七,我買的早餐,買多了,請你吃吧。

    不用,我已經(jīng)吃過了。夏七七把弄著手里的尺,眼睛盯著打出來的產(chǎn)品,拒絕道。

    夏七七,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我不去

    了,今天不想吃。這是實話,一到夏天,夏七七的食欲就基本沒有,所以午飯的食堂,你基本看不到她。

    陸明有些沮喪,想和她多點接觸,好難。

    但是他知道她和別人不一樣,她是特別的,他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

    于是在陸明鍥而不舍的邀約下,夏七七決定和他吃飯,只因為夏七七覺得,人家借雨傘的人情還沒有還。

    大排檔里,人群熙熙攘攘,風扇聲音很大,為了省電,這種飯店是沒有空調(diào)的,但是菜卻是不錯的,夏七七覺得。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你自己點吧,我請客。夏七七軟軟的聲音說道,她這個人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了,所以才會答應他。

    好。

    于是陸明點了幾個菜,只是當菜上來的時候,夏七七發(fā)現(xiàn),這些菜基本都是自己喜歡的,難不成這人胃口和自己一樣,那還真是難得。

    只是夏七七不知道的是,這是陸明在食堂看她吃飯的經(jīng)歷得來的結(jié)論。

    這一頓飯,賓友盡歡,也是這一次,他們開始走近了一點點,夏七七不再排斥他,但是也不熱絡。

    別怪她不熱絡,只因為從小的原生家庭告訴她,任何關(guān)系,恰到好處是好,過猶不及。

    人和人之間,適當?shù)木嚯x,才是感情長存的增鮮劑。

    只是她忽略了一個問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又或者能控制住一切可能性。

    后來,他們一起吃了很多次飯,一起去了很多地方玩,一起去逛街,看電影,很顯然,一切也水到渠成,他們成了男女朋友。

    兩年后,雙方談婚論嫁。

    她才突然想起來,她若嫁給他,就是遠嫁,不過如果他們只要有愛,遠嫁不算什么,現(xiàn)在交通工具發(fā)達,想回家也很方便。

    只是后來她才明白,遠嫁并不是想回家就能回家的,她成了父母遺失的明珠,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漸漸失去了顏色。

    雙方父母見面不算順利,因為他的父母,并不喜歡她,對她的父母也不尊重,

    上門一點禮節(jié)都沒有,但是那時的她覺得,陸明就是她的全部,所以縱然反對聲很多,她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他,

    有情能飲水飽。

    直到陸明那微薄的工資,養(yǎng)不起家的時候,她才知道,面包,也是感情里的必須品。

    曾經(jīng)十幾塊的麻辣燙,兩個人也可以吃的很開心,而今,生活入不敷出,囊中羞澀。

    孩子出生,奶粉錢,房租錢,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曾經(jīng)的美好,被現(xiàn)實生活,消磨殆盡。

    陸明也變得不再管家里,下班就泡在網(wǎng)吧,打游戲,和朋友喝酒,徹夜不回。

    一開始,夏七七覺得能理解他,也覺得,這只是暫時的,會好起來的。

    只是終究還是她天真了,陸明不僅沒有半分改變,而且變本加厲。

    漸漸的,他們的家,變成了她夏七七一個人的家。

    一開始夏七七還會和他好好說,直到后來,她徹底放棄了,因為她明白,你永遠沒有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3

    婚姻裂痕

    孩子一天天長大,他們之間也漸行漸遠。

    孩子上幼兒園的時候,夏七七做了一個決定,把孩子給陸明媽媽帶,自己則重新找工作,上班。

    她覺得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哪天與社會脫節(jié),她會失去什么,不是她能想象的。

    陸明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好極了,下班了就打游戲,家里的事,只要不管,就沒有糟心事,游戲里的小姐姐還善解人意,不會像她,只會念叨自己,自己當初怎的就和她結(jié)婚了了,不結(jié)婚多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過現(xiàn)在也一樣,誰也別嫌束縛他。

    此刻他正在飯店,和他的同事們聚會,酒一杯一杯下肚,人也有點飄飄然。

    直到酒盡人散,大家的媳婦都把他們接走以后,他才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些時日,他們陌生的可以,他也不好打電話讓她來接他,于是請店家?guī)兔Υ蛄穗娫挕?br />
    漆黑的路上,路燈照不亮這一片的黑暗,陸明整個人壓在夏七七的肩膀,有一時間的恍惚,仿佛他們回到了過去。

    曾經(jīng)很多個這樣的夜里,是她接喝醉酒的他回家,然后還照顧他睡好,自己才休息。

    夏七七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心里五味雜陳。

    如果知道相愛的盡頭是這樣,那么她寧愿一開始就不認識他。

    這樣,起碼,沒有故事,就沒有結(jié)局。

    把陸明扶上床,替他擦干凈臉,然后從抽屜里,拿出厚厚的日記本。

    昏黃的燈光下,夏七七寫道:今天他又喝醉了,我還是去接了他,想不管來著,但是終究還是做不到,但是我自己明白,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是要離開的,因為我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如果得不到,那就不要了。

    關(guān)了燈,陸明才睜開雙眼,一室漆黑,而夏七七,背朝他而臥。

    其實這個時候,他是清醒的,只是他不敢顯示出來,因為,他也明白,他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為,并不是一個負責任的人,該做的。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對她再無以前的耐心,聽到她說啥都第一反應就是煩,然后逃避。他開始覺得,婚姻影響了他的正常生活,也不似最初的美好了。

    日子日復一日,而他一成不變,加上他父母從中挑撥,你放心,她離不開你,何況你們還有孩子。婆婆如此說道。

    而陸明也當了真,從此一心玩玩玩,班也沒有心思上了,沒有錢了,父母也會給他,或者找夏七七要。

    孩子吃喝用度,陸母都在找夏七七,夏七七覺得身心疲憊,已經(jīng)失去了堅持下去的理由。

    她第一次覺得,他是如此的陌生,仿佛,不曾認識過這個人一樣。

    而她,為了生活奔波忙碌,像一朵枯萎的花,漸漸失去了顏色,眼里,再無星辰。

    直到某天,她看著鏡子里,兩眼無神,滿臉憔悴的自己時,一切堅持,失去了意義,于是,她做了一個決定,離開他。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那么折磨,那不如,放彼此自由,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彼時,夏七七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做到正在熱火朝天打游戲的陸明身邊,摘掉了他的耳機,陸明,我們談談。夏七七輕聲道。

    等我打完這一把。陸明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人,覺得她又要和自己講道理了,但是這些年,那些道理,他早就聽膩了。

    好。

    夏七七走出房間,朝最大的購物商場走去,在商場里,她吃了許久沒有吃的火鍋,坐了以前就很喜歡的旋轉(zhuǎn)木馬,買了一條很精致的連衣裙,還有一個漂亮的項鏈。

    她有多久沒有好好打扮自己了,她不記得了,很久很久了吧。

    回到家里的時候,陸明還在游戲里酣戰(zhàn)。

    看到她,滿臉不高興的問道:怎么還不做飯,餓死了。

    我已經(jīng)吃過了,想吃就點外賣吧!夏七七拿起手邊剛買的新書,看了起來。

    陸明無奈只能點了外賣。

    次日,夏七七不在公司小心忘了自己芒果過敏,吃了一個,全身起疹子不說,

    還沒有力氣。

    無奈她只能給他打電話,想讓他陪自己去醫(yī)院。

    只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無奈,她只能請假自己打車去了醫(yī)院。

    最后電話接通了,陸明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又怎么了

    我在醫(yī)院,你能來一趟嗎夏七七也不想麻煩他,但是沒有辦法,她現(xiàn)在連掛號的力氣都沒有。

    我很忙,還有我沒有路費。陸明敷衍的說道,實際他在網(wǎng)吧玩的不亦樂乎。

    我給你轉(zhuǎn),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不然我不會給你打。

    最后的最后,夏七七給陸明轉(zhuǎn)了200路費,等陸明到了,夏七七還是沒有力氣,但是她已經(jīng)自己掛號了,就等喊她。

    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夏七七,陸明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不是挺好的嗎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譏諷出口,因為來陪夏七七,他的游戲CP都生氣了,讓他怎么能不氣。

    夏七七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覺得嘲諷,是的,嘲諷。但是也沒有多說什么,因為她是真的難受。

    最后她被要求打了點滴,點滴打完走出醫(yī)院,陸明飛快的打車。疾馳而去,不管不顧她的一點點感受。

    4

    決意離去

    也是在這一刻,夏七七做了一個決定,該離開了。

    于是她開始減少和他的交集,請了律師寫了離婚協(xié)議書。

    他的一切,她不再插手。

    陸明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他仿佛又恢復到了單身的時候,好不快活。

    他覺得夏七七現(xiàn)實識時務了,懂事多了,于是,那天他出去和網(wǎng)友約會,破天荒的給夏七七帶了一碗他們以前愛吃的那家麻辣燙。

    夏七七看著紅彤彤的麻辣燙,心里竟然覺得可笑。

    是的,可笑。

    趁他不注意,她倒掉了,因為現(xiàn)在的她。根本吃不了以前的那種辣,而他,不知道,不過也很正常,愛與不愛,都在細節(jié)。

    初冬,下雪了,好大好大的雪。

    夏七七穿著他們曾經(jīng)一起買的情侶羽絨服,站在雪地里,發(fā)呆。

    陸明看著她,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即將失去了,只是他也沒怎么注意。

    而是漫不經(jīng)心的走到夏七七身邊,

    遞上一柄黑色的雨傘,別動感冒了,到時候又要我照顧。

    夏七七看著這滿天飛雪,突然想起了一首詩。

    他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白頭若是雪可替,世上何來苦心人。

    夏七七伸出纖細的手,接住了一片片雪花,然后看著它在掌心融化。

    冰涼的觸感,提醒她,是時候了。

    回到家,泡了個熱水澡,把自己藏進被子里,關(guān)掉燈,仿佛此刻這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

    而此時毫不例外的,陸明正在網(wǎng)吧里,和他的游戲好友們,忙的不亦樂乎。

    破曉時分,夏七七便起床了,打開密碼箱,把衣物裝了進去,還有最近剛買的新書。

    東西不多,所有關(guān)于她的,要么帶走,帶不走的,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是的,她買了去S城的車票。

    滴滴司機到了門口,她拖起密碼箱,坐上了車,絕塵而去。

    5

    別兩寬

    從此,山水不相逢,不說誰對誰錯,不愛了就分開,就好。

    車站,人來人往,從此,我一人又何妨,夏七七如是想到。

    凌冽的寒風,不如此刻的心,冰冷的透徹。

    陸明回到家的時候,一片漆黑,他也習慣了,因為自從她懂事以后,他的一切,她也不過問了,也不再等他,不和他吵,他覺得,這樣的媳婦才是他想要的,也許是打游戲打累了,所以壓根沒有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家,他沒有開燈,而是徑直摸到床邊,直接睡覺。

    這一覺,他睡的并不安穩(wěn),仿佛預示著什么

    天大亮的時候,他從夢中驚醒,他習慣性的伸手去觸碰旁邊的她,只是,卻是一片冰冷,他瞬間睜開雙眼,她不在,他想,她可能去洗手間了,只是,他找遍了他們的家,都沒有她,而且,餐桌上,有一封信,還有一個文件,打開一看,竟然是離婚協(xié)議書。

    他呆住了,怎么會這樣。

    陸明跌坐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打開了信:給我曾經(jīng)最愛的陸明:

    陸明,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離開了。

    這些年來,我們從無話不說,到無話可說,想想也挺戲劇的、

    不過我不怪你,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當年那個陸明,是真的,而今的,也是。

    孩子你如果愿意撫養(yǎng),你就養(yǎng)吧,如果不愿意,就送到我老家,我來養(yǎng)他長大。

    這點能力,我應該還是有的。

    離婚協(xié)議書在桌上,簽了吧,從此以后,一別兩寬,兩生歡喜。

    夏七七。

    陸明此刻滿是懊惱,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他們曾經(jīng)相愛的種種,于是他撥了夏七七的電話,只是電話卡已經(jīng)被夏七七扔了,從她坐上車的那一刻起。

    夏七七從來不是什么優(yōu)柔寡斷的人,只是因為愛,所以愿意包容而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經(jīng)無法接通。陸明慌了,他開始找夏七七的同事,但是她們說也不知道。

    于是他買了夏七七老家的票,只是夏七七并沒有回去,他像個瘋子,但凡他們?nèi)ミ^的地方,他都去了,

    但是毫不意外,都沒有找到她。

    她就像在他的世界銷聲匿跡了一樣。

    而此刻的夏七七,正在S城的一所大學里,繼續(xù)她未完成的夢想。這樣的生活,讓夏七七覺得,彌足珍貴,很多時候,太過于執(zhí)著一些東西,往往沒有結(jié)果,但是我們可以不斷的優(yōu)化自己,這樣,以后的人生,不管遇到什么,我們都有不怕失去的勇氣。

    四年后

    A城機場,夏七七拉著粉色的行李箱,奔向來接機的哥哥,而我們的陸明,也被母親強制要求,來接他剛從國外打工回來的相親對象,擦肩而過,但是卻沒有看到彼此。

    也許這就是緣分,無緣的時候,相見也不相識,又或者擦肩而過都是幸福。

    6

    擦肩而過

    哥哥,嫂嫂還好嗎聽說生了一對龍鳳胎。

    好的,你要當姑姑啦。

    陸明聽到熟悉的聲音,瞳孔震驚,他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長發(fā)隨風起舞的女孩,腳踩6CM的高跟鞋,走在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邊上,很是親昵。

    他覺得自己肯定瘋了,她從來不會穿高跟鞋,這人一定不是她,隨后嘲諷的笑笑,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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