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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

    我第一次見裴硯時,他正坐在廊下逗弄一只毛色雪白的波斯貓。金絲繡紋的袖口垂落在青磚上,手指骨節(jié)分明,正往貓嘴里塞蜜餞。

    三公子,蜜餞吃多了傷牙。

    我蹲在階下,仰頭看他。

    裴硯偏過頭,桃花眼尾微挑:你這丫頭倒有趣,別家丫鬟都勸我少喝些酒,你倒來管貓的牙。

    我低頭絞著帕子,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三年前我被裴家二房設計,在元宵夜失了清白,是他帶著一隊親兵踹開柴房的門,將渾身是血的我抱出來。

    裴硯,你可知你抱的是二房的眼中釘

    我蜷縮在他披風里,嘗到嘴角的血腥氣。

    他輕笑一聲,指尖擦過我耳垂:我若怕,便不會來了。

    此刻廊下日光正暖,波斯貓忽然撲向我手中的食盒。我慌忙接住,青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幾片,露出里面的桃花羹。

    這是給老夫人的

    裴硯站起身,繡著金線的衣擺掃過我發(fā)頂。

    我點頭,看著他彎腰拾起碎瓷片。他手腕上纏著紅繩,繩結處綴著半塊玉玨,與我頸間藏著的另一半嚴絲合縫。

    (二)

    裴家二房的人總說我是狐媚子。他們不知道,當年裴硯救我時,我腰間系著的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定情信物。

    窈娘,

    老夫人捏著佛珠,渾濁的眼睛盯著我,你跟了硯兒三年,也該有個名分了。

    我跪在佛前,指尖掐進掌心。裴硯的嫡妻趙氏上個月剛去世,二房正虎視眈眈盯著世子妃的位置。

    老夫人慈悲,

    我低眉順眼,窈娘只是個奴婢,能伺候三公子已是福氣。

    佛堂外忽然傳來瓷器碎裂聲,裴硯掀簾而入,酒氣撲面而來:祖母,您這是要趕窈娘走

    他踉蹌著扶住供桌,我忙伸手攙他。他的指尖滾燙,在我手腕內側輕輕摩挲。

    胡鬧!

    老夫人拍案而起,趙氏尸骨未寒,你就想著納妾

    裴硯將我拽進懷里,下巴抵著我發(fā)頂:窈娘救過我的命,若不是她,三年前我就凍死在邊關了。

    我僵在他臂彎里,聽見二房的人在廊下竊竊私語。三年前他中了埋伏,是我扮成村姑將他藏在地窖,可這些事他從未對外人提過。

    (三)

    夜里裴硯宿在書房,我替他寬衣時,他忽然抓住我手腕。

    窈娘,

    他酒氣醺醺,你說我若是休了趙氏的牌位,能不能娶你

    我渾身一顫,頸間的玉玨貼著肌膚發(fā)燙。當年他母親將玉玨一分為二,說日后兒媳須得有另一半。

    三公子醉了,

    我抽出手,奴婢去煮醒酒湯。

    他卻猛地將我抵在書架上,滾燙的唇掠過我耳垂:窈娘,你頸間藏著什么

    不等我回答,他扯開我衣領,玉玨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聲響。他瞳孔驟縮,彎腰拾起玉玨,與自己腕上的半塊嚴絲合縫。

    你......

    他聲音發(fā)顫,這是我母親的玉玨。

    我后退兩步,撞翻了桌上的茶盞:三公子,當年救你的人不是窈娘。

    (四)

    三天后,裴硯帶回來個穿素紗襌衣的女子。她抱著那只波斯貓,笑起來時梨渦深深:窈娘姐姐,我是趙清漪。

    趙氏的嫡親妹妹,裴硯的表妹。

    硯哥哥說,我生得像嫂嫂。

    她歪頭看我,指尖繞著貓尾巴,窈娘姐姐不介意吧

    我握緊手中的茶盞,聽見裴硯在一旁輕笑:漪妹妹愛熱鬧,就讓她住東廂吧。

    夜里我在回廊遇見裴硯,他正將一串佛珠遞給趙清漪。那是老夫人去年賜給他的,說是開過光的。

    窈娘,

    他看見我,眼神有些閃躲,你怎么在這里

    我低頭行禮:三公子忘了,今日是老夫人的忌日。

    趙清漪忽然尖叫一聲,波斯貓從她懷里竄出去。裴硯忙去追貓,趙清漪卻抓住我手腕:窈娘姐姐,你頸間的玉玨好生眼熟。

    我冷汗涔涔,聽見裴硯在遠處喊她名字。趙清漪湊近我耳畔,壓低聲音:窈娘姐姐,你可知我姐姐是怎么死的

    (五)

    趙氏的死因一直是裴家禁忌。老夫人說是急癥,二房卻傳是被人下毒。

    姐姐臨終前,一直攥著半塊玉玨。

    趙清漪把玩著茶盞,窈娘姐姐的玉玨,莫不是從姐姐那里得來的

    我指尖發(fā)冷,想起三年前在柴房,趙氏的貼身丫鬟曾塞給我一個錦囊。

    窈娘,

    那丫鬟渾身是血,夫人說若有不測,讓我將這個交給三公子。

    錦囊里正是半塊玉玨,與裴硯的那半塊嚴絲合縫。

    窈娘姐姐,

    趙清漪忽然將茶盞砸在地上,你害死我姐姐,還有臉留在裴家

    裴硯沖進來時,我正跪在碎片中。趙清漪撲進他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裴硯卻盯著我頸間的玉玨,眼神復雜。

    窈娘,

    他聲音沙啞,這玉玨......

    我解下玉玨放在地上,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三公子,這玉玨本就是夫人的。

    (六)

    老夫人將我關在佛堂,說是要靜修三日。趙清漪每日來送齋飯,總是笑著說:窈娘姐姐,硯哥哥今日又去逛花樓了。

    第三日夜里,裴硯翻墻進來。他滿身酒氣,將我抵在佛像前:窈娘,你為什么不解釋

    我偏過頭,聞見他身上的脂粉味:三公子想聽什么解釋

    他忽然吻住我,舌尖撬開我的牙關。我嘗到血腥氣,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腕上纏著紗布,鮮血正順著指縫往下滴。

    窈娘,

    他啞著嗓子,你若不說實話,我便死在你面前。

    我終于崩潰,將三年前的事和盤托出。趙氏當年發(fā)現(xiàn)二房的陰謀,為了保護裴硯,故意將玉玨交給我,讓我扮成村姑引開追兵。

    夫人臨終前說,

    我哽咽著,她知道三公子心里有我,所以......

    裴硯忽然捂住我的嘴,溫熱的眼淚砸在我手背上:別說了,窈娘。

    (七)

    趙清漪死在中秋夜。她穿著趙氏生前最愛的石榴裙,吊死在東廂的梨樹上。

    窈娘姐姐,

    她的遺書浸著血淚,你害死我姐姐,我便讓你生不如死。

    裴硯跪在靈前,攥著趙清漪的遺書渾身發(fā)抖。二房的人趁機發(fā)難,說我用巫蠱之術害死趙清漪。

    窈娘,

    老夫人將佛珠拍在桌上,你可知私通外男是什么罪

    我跪在祠堂,看著裴硯將染血的匕首刺進掌心:祖母,窈娘沒有私通。

    裴硯忽然站起身,將染血的匕首抵在自己頸間:若窈娘有罪,孫兒愿以命相抵。

    老夫人氣得發(fā)抖,二房的人卻在一旁冷笑。我望著裴硯蒼白的臉,忽然想起三年前他也是這樣,用匕首抵著自己,逼退二房的追兵。

    三公子,

    我凄然一笑,你何苦呢

    (八)

    裴硯帶我逃出裴家的那晚,漫天大雪紛飛。他背著我穿過護城河,冰碴子劃破他的靴底。

    窈娘,

    他的聲音被風雪撕碎,等我們到了江南......

    我忽然咬住他后頸,嘗到血腥氣。他踉蹌著摔倒,我滾進雪堆里,將半塊玉玨塞進他掌心。

    窈娘

    他捂住脖子,眼神驚恐。

    我笑著后退,袖中藏著趙清漪的遺書:三公子,夫人的玉玨該物歸原主了。

    雪地里忽然亮起火把,二房的親兵將我們團團圍住。裴硯瞪大眼睛,看著我被親兵拖走,嘴角揚起嘲諷的笑。

    窈娘,

    他嘶吼著,你騙我!

    我任由親兵押著我走過雪地,想起趙清漪死時對我說的話:窈娘姐姐,你以為硯哥哥真的愛你他不過是將你當成我姐姐的替身罷了。

    (九)

    我被關在裴家地牢,每日受著鞭刑。二房的人說我是妖女,用狐媚之術迷惑裴硯。

    窈娘,

    裴硯來探監(jiān)時,渾身酒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蜷縮在稻草堆里,看著他將玉玨系在我頸間:三公子,夫人臨終前說,要我替她好好活著。

    他忽然吻住我,舌尖撬開我的牙關。我嘗到血腥氣,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腕上纏著紗布,鮮血正順著指縫往下滴。

    窈娘,

    他啞著嗓子,跟我私奔吧。

    我凄然一笑,想起三年前他也是這樣,用匕首抵著自己,逼退二房的追兵。可如今,他連私奔的勇氣都沒有。

    三公子,

    我解下玉玨放在地上,夫人的玉玨該還給你了。

    (十)

    裴硯死在除夕夜里。他穿著趙氏生前做的大紅氅,吊死在東廂的梨樹上。

    窈娘,

    他的遺書浸著血淚,來生,我定要堂堂正正娶你。

    我跪在靈前,將半塊玉玨放進他掌心。老夫人顫抖著將佛珠套在我腕上:窈娘,你以后就是裴家的三少夫人了。

    二房的人敢怒不敢言,我望著裴硯蒼白的臉,忽然笑出聲來。原來這就是我用三年青春換來的結局

    ——

    守著一具尸體,做裴家的少夫人。

    窈娘姐姐,

    趙清漪的鬼魂忽然出現(xiàn)在靈前,你贏了,可你開心嗎

    我望著裴硯的尸體,眼淚砸在大紅喜服上。窗外爆竹聲炸響,我解下頸間的玉玨,輕輕放進他棺木里。

    窈娘,

    裴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生,我定要堂堂正正娶你。

    我合上棺蓋,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裴硯,我從未愛過你。

    (十一)

    頭七那夜,我在裴硯的妝匣里翻到半幅畫卷。殘頁上繪著個穿胡服的女子,腰間懸著的玉玨與我頸間這半塊紋路相似,只是女子耳后有顆朱砂痣,與我左耳垂的位置分毫不差。

    更夫敲過三更時,窗欞忽然傳來三聲輕叩。我掀開簾子,看見墻外立著個戴斗笠的男子,月光照亮他手腕上的紅繩

    ——

    正是裴硯常年系著的那根。

    窈娘,

    男子嗓音沙啞,竟與裴硯生前一般無二,跟我去城西亂葬崗。

    我攥緊畫卷,任由他牽住我的手。他掌心的薄繭硌得我生疼,這是常年握劍的人才有的紋路,而裴硯自小養(yǎng)在深宅,從未碰過兵器。

    亂葬崗的新墳前,男子蹲下身扒開浮土。月光下,棺木蓋角露出半截染血的袖角,正是裴硯入殮時穿的那件大紅氅。

    趙清漪的尸身不見了。

    男子摘去斗笠,露出左臉三道疤痕,三日前有人看見,城郊破廟里有個戴金步搖的女子。

    我認出那是裴家二房的標記。指尖撫過畫卷上的朱砂痣,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柴房,裴硯抱著我時,曾在我耳邊低吟:阿雪,別怕。

    阿雪是裴硯夭折的幼妹,而我被買進裴家時,管事媽媽說我耳后有痣,特意給我取名

    窈娘。

    你是誰

    我后退半步,頸間玉玨突然發(fā)燙。

    男子忽然抓住我手腕,翻出內側的朱砂胎記:當年你娘抱著你墜崖前,托我將這半塊玉玨交給裴家。她說,裴家的兒媳婦,本該是你。

    遠處傳來狼嚎,我望著男子腰間的玉佩,突然想起老夫人佛堂里的供像

    ——

    裴硯的母親,畫像上耳后也有顆朱砂痣。

    所以裴硯早就知道

    我聲音發(fā)顫,從他在柴房救我的那刻起,就知道我才是他娘選定的人

    男子沉默點頭,月光照亮他眼底的悲痛:趙清漪臨死前告訴我,趙氏嫁進裴家時就發(fā)現(xiàn)了玉玨的秘密,所以她才會把你推到裴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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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亂葬崗深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我攥緊畫卷,看見前方樹影里閃過一襲素紗襌衣,腰間金步搖折射出冷光

    ——

    正是該躺在棺木里的趙清漪。

    窈娘姐姐,

    她的聲音混著風聲飄來,你以為燒了我的遺書,就能掩蓋你殺我姐姐的事實

    我指尖刺痛,想起入殮時偷偷塞進裴硯棺木的,除了玉玨還有半片帶血的帕子。那是趙清漪上吊前,我親手替她擦過淚的帕子,上面繡著的并蒂蓮,與裴硯枕下的香囊紋樣一模一樣。

    更漏聲突然斷絕,男子猛地將我護在身后。月光被烏云遮住,黑暗中有冰涼的手貼上我后頸,熟悉的檀香混著血腥氣涌入鼻腔

    ——

    是裴硯慣用的沉水香。

    窈娘,

    那個本該躺在棺木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頸間的朱砂痣,比幼時更紅了。

    我渾身僵硬,聽見亂葬崗各處響起窸窣響動。趙清漪的笑聲從四面八方涌來,裴硯的

    尸體

    不知何時站在我們前方,腕間紅繩上的玉玨正在月色下泛著微光,與我頸間的半塊拼成完整的蓮花紋

    ——

    那是裴家歷代主母的信物。

    三年前在邊關,

    裴硯緩步走近,眼中倒映著我驚恐的臉,你以為我真的認不出,給我喂藥的村姑,就是小時候總跟著我爬樹的阿雪

    他抬手撫過我耳后朱砂痣,指尖帶著棺木里的寒氣:趙氏臨終前告訴我,二房的人要對你動手。她用自己的死,換你在我身邊活下來。

    雷聲忽然炸響,暴雨傾盆而下。趙清漪的素紗襌衣被雨水浸透,露出里面繡著裴家暗紋的中衣

    ——

    那是只有裴家死士才會穿的裝束。

    窈娘姐姐,

    她抹掉臉上的粉黛,露出左眼角的刀疤,你以為裴家的嫡子,真的會娶一個失了清白的丫鬟

    雨水順著裴硯下頜滴落,他忽然扯開衣襟,心口猙獰的刀傷還在滲血

    ——

    那是三天前我親眼看著入殮的人不該有的傷口。

    他們說你在柴房被人玷污,

    他握住我冰涼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可我知道,你耳后的朱砂痣還在,就像小時候我們在荷花池弄丟的那半塊玉玨,終究會回到我手里。

    趙清漪突然暴起,手中短刀直取裴硯后心。我下意識推開他,刀刃劃過左臂的瞬間,聽見裴硯撕心裂肺的怒吼。亂葬崗深處亮起無數(shù)火把,裴家暗衛(wèi)的玄色衣甲在雨中泛著冷光。

    拿下二房余孽。

    裴硯按住我流血的手臂,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狠戾,順便,把城西破廟的‘老夫人’請回來。

    我怔住,忽然想起今日本該是給老夫人誦往生咒的時辰。裴硯低頭替我包扎傷口,指尖掠過我腕間佛珠:這串佛珠,是祖母讓我轉交給你的。她說,裴家的主母,不該跪在佛前聽人發(fā)落。

    暴雨沖刷著亂葬崗的浮土,趙清漪被暗衛(wèi)拖走時,我看見她發(fā)間掉落的金步搖里藏著半片紙箋

    ——

    是我三年前寫給裴硯的密信,上面畫著的,正是裴家地牢的逃生路線。

    阿雪,

    裴硯忽然輕聲喚我小名,這個只有幼時乳母知道的名字,你還記得嗎十歲那年你掉進荷花池,我跳下去救你,結果弄丟了娘給的玉玨。后來我找了三年,直到在柴房看見你頸間的紅繩......

    他的話被雷聲打斷,我望著他腕間重新完整的玉玨,突然想起老夫人臨終前塞給我的錦囊。當時我以為是佛珠,此刻才驚覺,錦囊上繡著的蓮花紋,與裴硯母親畫卷上的一模一樣。

    所以這一切,

    我任由他將我抱進懷里,感受著不屬于死人的體溫,都是你和老夫人設的局包括趙氏的死,趙清漪的‘自殺’,還有你的‘假死’

    裴硯低頭吻去我眼角的雨水,舌尖掠過我唇畔時帶著鐵銹味:二房的人盯著世子位太久了,他們以為用‘失貞’的罪名就能毀掉你,卻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整整五年。

    他指腹輕輕摩挲我腕間的佛珠,每顆珠子上都刻著裴家暗衛(wèi)的名字:當你在佛堂說‘這是給老夫人的桃花羹’時,我就知道,你看懂了我藏在食盒底的密信。那碗摔碎的桃花羹,是我們啟動計劃的信號。

    遠處傳來馬蹄聲,裴硯抱著我走向等在路口的馬車。車簾掀開的瞬間,我看見里面坐著本該往生極樂的老夫人,她手中轉著新的佛珠,沖我慈祥一笑:窈娘,該回家了。

    馬車碾過積水,裴硯替我攏好被角。我望著他腕間的玉玨,突然想起畫卷上那個穿胡服的女子

    ——

    她耳后的朱砂痣,與我鏡像對稱。

    裴硯,

    我忽然抓住他手腕,你母親......

    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妹妹

    他的瞳孔驟縮,指尖在我掌心輕輕畫了個

    雪

    字。車窗外,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雨幕,照在他重新鮮活的面容上。而我頸間的玉玨,不知何時與他腕上的那半塊融為了一體,蓮花紋在晨光中綻放,如同我們幼時在荷花池見過的,那朵只開一夜的并蒂蓮。

    車輪聲漸遠,亂葬崗的新墳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沒有人知道,棺木里躺著的,其實是二房派來的替身。而真正的裴硯,此刻正握著我的手,掌心的薄繭磨得我生疼

    ——

    那是他這三年來,為了能親手替我報仇,在暗巷里練劍磨出的痕跡。

    阿雪,

    他忽然指著前方漸亮的天際,你看,雪化了,春天就要來了。

    我望著他眼中倒映的晨光,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雪夜。他踹開柴房的門,披風上落著的不是雪花,而是梅花。原來從始至終,他都知道我是誰,就像我一直知道,他腕間的紅繩,從來不是為了系玉玨,而是為了遮住當年為救我,被亂刀砍傷的舊疤。

    馬車在青石板路上顛簸,我靠在裴硯肩上假寐。指尖悄悄撫過他心口,那里有塊溫熱的印記,與我頸間的玉玨形狀相同�;蛟S,從我們在荷花池弄丟玉玨的那天起,命運就早已將我們刻在了彼此的骨血里,無論多少陰謀詭計,都割不斷這半塊玉玨里藏著的,十八年的守望與執(zhí)念。

    晨鐘從遠處的寺廟傳來,裴硯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我睜開眼,看見車簾上繡著的并蒂蓮正在晨露中舒展,而他腕間的紅繩不知何時滑到肘彎,露出內側新紋的刺青

    ——

    是一朵半開的梅花,花蕊處嵌著極小的朱砂點,像極了我耳后的那顆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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