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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是能暫時壓制你心疾的藥。

    繼母將朱紅藥丸推到我面前,明日大比,記得要贏。

    窗外驚雷炸響,照亮她袖口殘留的枯榮花粉。

    我乖順吞下解藥,看他們在暴雨中笑作一團(tuán)。

    三日后,當(dāng)我渾身是血拎著長老蘇廣的頭顱走進(jìn)祠堂時,趙華癱坐在地尖叫。

    母親,我踩碎她腕間的翡翠鐲,您教我的——想要活命,就要讓別人去死。

    祠堂外,十七盞招魂燈為歷代冤魂次第亮起。

    第1章

    祠堂風(fēng)云

    站在家族祠堂外,我抬頭望向那氣勢恢宏的朱紅色大門,心底一片冰涼。祠堂前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各房派系像是刻意保持距離,卻又在暗中較著勁。

    繼承人選拔大比,一年一次的盛事。

    對我來說,這不過是場笑話。

    阮兒,站這么遠(yuǎn)做什么繼母趙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甜得發(fā)膩,大家都等著呢。

    我沒有轉(zhuǎn)身,只是默默攥緊了袖口。這身病弱的皮囊是我最好的偽裝,別人看到的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透明人。

    蘇阮,你怎么還不進(jìn)去繼母走到我身邊,強(qiáng)行挽住我的手臂,別讓家里人等急了。

    我微微低頭,避開她的目光:我…我有些緊張。

    趙華臉上的笑容絲毫沒變,只是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緊張什么又不是指望你能贏。去了就好,給家族長面子。

    這時,繼兄蘇明大步走來,身上那套特制的家族禮服熠熠生輝,與我身上這件明顯不合身的舊衣形成鮮明對比。

    媽,別跟她廢話了。蘇明不耐煩地掃了我一眼,祠堂里那些老家伙等得不耐煩了。

    趙華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阮兒,大比對你來說只是個形式,但對你哥哥很重要。你別緊張,按平常發(fā)揮就好。

    平常發(fā)揮就是讓我表現(xiàn)得像個廢物,襯托出蘇明的優(yōu)秀吧。

    我低著頭,任由他們推搡著向祠堂走去。腦海中,哥哥蘇澈臨終前的那句話又回響起來:別爭,活著。

    哥哥死前的樣子,我至今無法忘記。他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卻閃著異樣的光芒,像是看透了什么。那時我只當(dāng)他是不想我卷入家族爭斗,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更多。

    澈哥,對不起,我可能不能完全聽你的話了。我在心底輕聲說道。

    祠堂內(nèi),人聲鼎沸。各個房系的年輕人都來了,他們看向我的目光有嘲諷,有輕蔑,更多的是完全的忽略。在他們眼中,我不過是個湊數(shù)的。

    蘇明大步走向前排的位置,趙華則像模像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別給家族丟臉。

    我沒作聲,順從地點(diǎn)點(diǎn)頭,緩慢地走向報名處。那里坐著一位年邁的執(zhí)事,正低頭核對名冊。

    蘇…蘇阮。我輕聲道出自己的名字,聲音細(xì)若蚊蚋。

    執(zhí)事抬頭,不屑地掃了我一眼:蘇阮主系蘇澈的妹妹

    我點(diǎn)點(diǎn)頭。

    他推來一張表格:填好。

    我接過表格,手微微發(fā)抖——這不是裝的,而是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確實(shí)有些緊張。我低著頭,一筆一劃地填寫,然后像是無意間問道:執(zhí)事伯伯,我聽說…大比之后,繼承人需要接受家族秘術(shù)傳承是嗎

    執(zhí)事皺眉:自然,這是祖訓(xùn)。

    那…那往年的繼承人們,傳承后都還好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執(zhí)事的表情僵了一瞬:這是家族機(jī)密,不便多說。

    哦,對不起。我連忙低頭致歉,卻又沒能控制住自己般追問,只是聽說…上屆繼承人好像出了點(diǎn)意外

    執(zhí)事的臉色明顯變了,他盯著我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什么:你…

    我只是害怕。我連忙露出驚慌的表情,我…我不敢參加了,可以退出嗎

    執(zhí)事松了口氣,嘲諷地笑了:晚了。既然報名,就沒有退路。別擔(dān)心,反正你也不可能成為繼承人。

    我點(diǎn)點(diǎn)頭,順從地走開了。

    轉(zhuǎn)身的瞬間,我的余光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蘇廣長老正站在暗處,目光緊緊盯著我。

    我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繼續(xù)保持著弱不禁風(fēng)的姿態(tài),心里卻冷笑一聲。

    哥哥,你說過要我別爭,要我活著。但你沒說過,不能在活著的同時,調(diào)查你的死因,揭開這個家族的秘密。

    遠(yuǎn)處,號角聲響起,大比即將開始。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只做一個透明人。

    第2章

    后山秘聞

    號角聲的余音仿佛還在祠堂的梁柱間回蕩,大比的陰影已經(jīng)籠罩了蘇家的每一個角落。我低頭走在回自己那偏僻小院的路上,身后趙華和蘇明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像兩只盤旋的禿鷲。

    阮兒啊,趙華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刻意的溫和,大比在即,娘知道你身子弱,特意為你準(zhǔn)備了些滋補(bǔ)的湯藥,還請教了族中老人,為你尋了些能凝神靜氣的法子。

    我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臉上擠出一絲蒼白的笑:謝謝媽。

    蘇明嗤笑一聲,抱臂斜睨著我:媽,你跟她說這些有什么用她能聽懂嗎別到時候上了場,直接嚇暈過去,那才叫丟人現(xiàn)眼。

    趙華嗔怪地瞪了蘇明一眼,隨即又換上那副慈母面孔:明兒,不許胡說。阮兒,這是你哥哥給你準(zhǔn)備的《蘇氏心法入門詳解》,他說你雖然不爭,但好歹看看,免得到時候什么都不知道,被人笑話。她將一本線裝書塞到我手里,書頁嶄新,墨香撲鼻,卻透著一股子虛偽。

    我知道,這又是他們的指導(dǎo)。那所謂的湯藥,我不敢喝;這所謂的《心法詳解》,恐怕也暗藏玄機(jī)。他們巴不得我在大比前就心力交瘁,或者在大比上出盡洋相,好襯托蘇明的英明神武。

    還有,趙華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大比前夜,按規(guī)矩要去后山祠堂守夜,為你父親祈福。這事兒本該是你哥哥去的,但他要養(yǎng)精蓄銳,你就替他去吧。心誠則靈,知道嗎

    后山祠堂那里偏僻陰冷,守一夜,我這病弱的身體怕是真要垮了。

    我垂下眼,聲音細(xì)弱:媽,我怕黑……

    怕什么!蘇明不耐煩地打斷,蘇家的人,這點(diǎn)膽子都沒有讓你去是給你積福,別不識抬舉!

    趙華假意安撫:好了好了,阮兒別怕,就是走個過場。她拍拍我的手,那力道卻像鐵鉗,早去早回,別耽誤了明天的正事。

    我默默點(diǎn)頭,接過那本《心法詳解》,轉(zhuǎn)身回了院子。他們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人擺布的蘇阮,卻不知,黑夜才是我最好的掩護(hù)。

    當(dāng)晚,月色如水,我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哥哥蘇澈生前居住的小院。這里早已被列為禁地,落葉滿階,蛛網(wǎng)遍布,透著一股死寂的凄涼。

    我推開虛掩的房門,一股塵封的霉味撲面而來。借著從窗欞透進(jìn)的微弱月光,我仔細(xì)搜尋著。哥哥是個細(xì)心的人,他一定留下了什么。

    終于,在床榻下的一塊松動的地磚后,我摸到了一個小巧的檀木盒子。打開它,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筆記,還有幾株干枯的草藥。

    筆記上的字跡是哥哥熟悉的,記錄了他生命最后那段日子身體的種種異樣:起初是莫名的疲乏,接著是食欲不振,夜間盜汗,最后是心悸胸悶,呼吸困難。他還提到了對家族藥園送來的調(diào)理湯藥的疑慮,說那湯藥味道古怪,喝下后癥狀反而加重。

    我拿起那幾株干枯的草藥,湊到鼻尖輕嗅。我的心猛地一沉。憑借我對藥理毒性的了解,這幾種草藥單獨(dú)來看并無大礙,但若是與某種特定的引子結(jié)合,便會產(chǎn)生慢性毒性。

    我連夜?jié)撊胩K家的藏書閣,那里存放著家族歷代積累的古籍醫(yī)典。在角落里一本布滿灰塵的《百草異錄》中,我找到了與哥哥癥狀以及那些草藥特性完全吻合的記載——枯榮。

    書上說,枯榮之毒,發(fā)作緩慢,中毒初期與體虛之癥無異,極難察覺。毒性日積月累,直至油盡燈枯,無藥可解。更讓我心驚的是,古籍中隱晦地提到,枯榮的配方極為隱秘,其煉制與掌控,歷來都由掌管家族藥園與秘庫的長老一人經(jīng)手。

    長老蘇廣!那個總是瞇著眼,一臉慈祥,實(shí)則眼底深處藏著一絲陰鷙的老人!我回想起歷代繼承人離奇暴斃的傳聞,再聯(lián)系到蘇廣對這些死亡事件那近乎冷漠的態(tài)度,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中成型。

    他,就是那個制造繼承者詛咒的幕后黑手!

    我必須找到證據(jù)。

    第二天,我借口身體不適,需要采摘幾味清心安神的草藥,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家族藥園的外圍。藥園平日里人跡罕至,只有幾個啞仆在打理,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我假裝在辨認(rèn)草藥,眼角的余光卻在悄悄打量著藥園的布局和守衛(wèi)情況。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我心中一緊,迅速低下頭,假裝專心致志地?fù)芘媲暗牟萑~。

    誰在那里一個蒼老而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是蘇廣!

    我嚇得渾身一顫,手中的草藥都險些掉落。我慢慢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惶恐而無辜:長…長老,是我,蘇阮。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來采點(diǎn)藥……

    蘇廣那雙渾濁的眼睛緊緊盯著我,像要將我看穿一般。他的目光如實(shí)質(zhì)般壓在我身上,讓我?guī)缀醮贿^氣來。

    藥園重地,豈是你能隨意進(jìn)出的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你所需的藥材,自有下人去取�;厝グ�。

    是,長老。我連忙低下頭,聲音帶著顫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就在我轉(zhuǎn)身的瞬間,蘇廣又開口了,聲音幽幽:蘇阮丫頭,你哥哥……是個好孩子,只可惜,福薄啊。

    我的腳步頓住,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福薄是被你害死的吧!

    我沒有回頭,加快了腳步,幾乎是逃離了藥園的范圍。直到遠(yuǎn)離了那片令人窒息的藥香,我才敢大口喘氣。

    蘇廣的試探,讓我更加確定了他的嫌疑。但他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警告我還是……另有深意

    我抬頭望向蘇家深宅大院那層層疊疊的屋檐,心中一片冰冷。這場大比,看來比我想象的還要兇險。

    但,我不會退縮。哥哥,等著我,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我摸了摸袖中藏著的那枚從哥哥遺物中找到的,刻著奇特花紋的玉佩,那是他生前最珍視之物。這玉佩,會不會也是一條線索

    第3章

    墨蘭暗語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恨意,將那枚刻著奇特花紋的玉佩貼身藏好。蘇廣那句福薄,像一根毒刺,扎得我生疼。哥哥,你的福氣,是被他們生生奪走的!

    家族大比的場地設(shè)在蘇家最大的演武場,此刻已是人聲鼎沸。各房系的子弟們穿著統(tǒng)一的勁裝,三五成群,神色各異,有緊張,有興奮,也有如蘇明那般毫不掩飾的志在必得。

    我依舊是那副病懨懨的模樣,慢吞吞地走到屬于主系末流的位置。周圍投來的目光,毫不意外地充滿了輕蔑和嘲諷。

    喲,這不是蘇阮妹妹嗎今天氣色看著……嗯,還是老樣子啊。一個旁系的子弟陰陽怪氣地開口,引來一陣哄笑。

    蘇明站在最顯眼的位置,聞言回頭,目光落在我身上,厭惡之色溢于言表:蘇阮,你最好識趣點(diǎn),別在第一輪就哭鼻子,拖了我們主系的后腿,丟我父親的臉!

    我垂下眼睫,聲音細(xì)弱:哥哥教訓(xùn)的是,我會盡力。

    盡力我當(dāng)然會盡力,盡力讓你們大吃一驚。

    大比第一輪,是基礎(chǔ)能力測試�?脊偕袂閲�(yán)肅地宣布規(guī)則,先是藥材辨識。長桌上擺放著上百種藥材,其中不乏一些極為相似、藥性卻天差地別的種類。

    輪到我時,我依舊是那副怯生生的樣子,動作遲緩地拿起一株干枯的草藥,放在鼻尖輕嗅,又仔細(xì)觀察了它的脈絡(luò)和色澤。

    這是……斷續(xù)草,性溫,活血續(xù)筋。我輕聲回答,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考官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下一個。

    幾輪下來,我表現(xiàn)得平平無奇,既不出錯,也不出彩,完全符合眾人對我透明人的預(yù)期。蘇明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趙華則在遠(yuǎn)處貴賓席上與人談笑風(fēng)生,似乎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直到一株顏色暗沉、形狀古怪的藥材擺在我面前。

    此為何物考官問道。

    我蹙眉細(xì)看,這藥材極為罕見,甚至有些典籍中都未曾記載。但我曾在哥哥留下的那本《百草異錄》的夾頁中,見過類似的圖譜,旁邊還有哥哥用朱砂筆標(biāo)注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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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考官,此物名為‘鬼愁’,本身無毒,但若與腐骨花粉末同用,三日之內(nèi)便會臟腑衰竭,狀似惡疾。我聲音依舊輕柔,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考官一愣,顯然沒料到我會認(rèn)出這種偏門毒草,甚至連它的特性都說得分毫不差。他身旁的一位老者,正是家族藥堂的管事,聞言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你……你怎么會知道考官追問。

    我低下頭,小聲道:以前……無意中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記不太清了,許是……許是碰巧蒙對了。

    蒙對了蘇明嗤笑一聲,就憑你

    我沒理他。接下來幾種藥材,我都以這種碰巧知道的方式,精準(zhǔn)無誤地指出了它們的特性,甚至有一味藥材,考官說錯了它的炮制方法,我也怯生生地小聲糾正了過來。

    這下,周圍看我的眼神變了。嘲笑和輕蔑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驚疑和審視�?脊俸退幪霉苁聦σ曇谎�,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藥材辨識結(jié)束,我以中上的成績通過。

    接下來的身法測試,場地中布滿了各種明樁暗哨,還有流沙、倒刺等陷阱。要求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以最少的失誤通過。

    蘇明一馬當(dāng)先,仗著身手矯健,橫沖直撞。他確實(shí)有幾分實(shí)力,但過于自負(fù),好幾次都因?yàn)檩p敵和大意,險些觸動機(jī)關(guān)。

    輪到我時,我依舊是那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隨時都會被風(fēng)吹倒。我的速度不快,甚至有些笨拙。

    哈哈,看她那樣子,走兩步就要喘大氣了吧!

    估計還沒到一半就得棄權(quán)。

    然而,那些看似刁鉆的陷阱,我總能以一種恰到好處的狼狽姿態(tài)避開。有時是腳下一滑,險險避開突然冒出的地刺;有時是身子一歪,恰好躲過橫掃而來的木樁。每一次都險象環(huán)生,每一次都化險為夷。

    旁人看來,只覺得我運(yùn)氣好到爆棚。

    蘇明已經(jīng)通過了測試,正站在終點(diǎn)處,抱著臂膀,一臉不屑地看著我。當(dāng)他看到我再一次碰巧躲過一個他之前都差點(diǎn)中招的流沙坑時,臉色終于變了。

    他大概以為我會第一個被淘汰,結(jié)果我不僅沒被淘汰,反而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穩(wěn)穩(wěn)地向終點(diǎn)靠近。

    砰!一聲悶響。

    卻是蘇明因?yàn)榉稚窨次�,腳下不穩(wěn),被回蕩的木樁掃中了小腿,雖然不至于受傷,卻也讓他狼狽地趔趄了幾步,引來一陣壓抑的竊笑。

    他惱羞成怒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終于,我也艱難地抵達(dá)了終點(diǎn)。雖然耗時比別人長了不少,但因?yàn)榱闶д`,綜合評分竟然也不低。

    貴賓席上,趙華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她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蛇信子,仿佛要將我看穿。她低聲呵斥了蘇明幾句,蘇明耷拉著腦袋,不敢反駁。

    趙華的目光再次轉(zhuǎn)向我,聲音冰冷:蘇阮,別太得意忘形,好運(yùn)不會一直眷顧你。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惶恐:母親教訓(xùn)的是,阮兒不敢。

    第一輪測試結(jié)束,我竟然順利晉級了。排名不高不低,剛好卡在中間,既不引人注目,又保留了繼續(xù)比試的資格。這正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

    散場后,我刻意繞路,經(jīng)過了哥哥蘇澈生前居住的小院。院門緊鎖,荒草叢生,一派蕭瑟。

    我的目光落在窗臺上。那里,擺放著一盆半死不活的墨蘭。這是我和哥哥之間的暗號。

    我記得哥哥說過,若他遭遇不測,會想辦法留下線索。這盆墨蘭,葉片枯黃,但有三片葉尖微微朝東,兩片葉尖指向西窗。

    三葉朝東,兩葉向西……

    我心頭猛地一震!這是哥哥筆記中提到過的一種隱秘的傳訊方式,代表著枯榮之毒,源自長老,秘庫可查!

    蘇廣!果然是他!秘庫……家族秘庫由長老蘇廣全權(quán)掌管,防衛(wèi)森嚴(yán),外人根本無法靠近。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哥哥,你放心,我不僅要活著,還要讓他們血債血償!這大比,只是我的第一步。接下來,我會一步步接近真相,將那些披著人皮的豺狼,一個個拉下地獄!

    趙華,蘇明,還有蘇廣……你們的好戲,還在后頭呢!

    第4章

    藥園驚魂

    墨蘭的葉尖,三東兩西,像哥哥無聲的控訴,直指蘇廣與那陰森的秘庫。我將玉佩貼身藏好,那冰涼的觸感時刻提醒著我,復(fù)仇之路,才剛剛開始。

    第二輪大比的消息很快傳來,場地依舊是演武場,但項(xiàng)目卻透著一股真正的殺伐之氣。不再是簡單的辨識與躲閃,而是模擬家族遭遇危機(jī)時的應(yīng)對,以及深入險地尋寶。

    此次比試,分為兩部分。其一,‘圍爐夜話’,各隊需在限定時間內(nèi),根據(jù)提供的線索,推演出一場模擬危機(jī)的最佳解決方案。其二,‘秘境探幽’,各隊進(jìn)入后山禁地,尋找指定信物,用時最短、信物最多者勝�?脊俚穆曇舨粠б唤z情感,冰冷地宣布著規(guī)則。

    分隊時,我意料之中地被塞進(jìn)了一個由旁系邊緣子弟和幾個明顯實(shí)力不濟(jì)的家伙組成的隊伍。隊長是個叫蘇三的旁系青年,一臉愁苦,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個燙手山芋。

    蘇阮妹妹,他勉強(qiáng)擠出個笑,你……你就跟在我們后面,注意安全就好。

    我溫順點(diǎn)頭:麻煩三哥了。

    圍爐夜話開始,我們隊拿到的是一個家族商隊遇襲,貨物被劫,人員被困的爛攤子。眾人七嘴八舌,毫無頭緒。蘇三急得滿頭大汗。

    我一直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劃拉著,像是在發(fā)呆。直到時間快過半,我才怯生生地開口:三哥……我……我記得爹爹說過,我們蘇家在黑水鎮(zhèn)有……有一處隱秘的驛站,那里……那里或許可以聯(lián)絡(luò)到附近的分舵……

    我的聲音很小,但在這死寂的討論中卻異常清晰。

    蘇三眼睛一亮:黑水鎮(zhèn)驛站我怎么忘了!他猛地一拍大腿,對�。】梢詮哪抢镎{(diào)集人手,形成合圍之勢,還能切斷劫匪的退路!

    他立刻將這個方案補(bǔ)充上去,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仿佛這是他們共同的智慧。我依舊低著頭,嘴角卻不易察覺地勾了勾。那黑水鎮(zhèn)驛站,是我在翻閱家族舊檔時無意中看到的,早已廢棄多年,但規(guī)則里可沒說不能利用過時的信息。

    果然,我們這個破落戶隊伍,靠著這個靈光一閃的建議,竟然在第一部分拿到了一個中上的評分。

    接下來的秘境探幽,更是險象環(huán)生。后山禁地常年無人踏足,毒蟲遍布,機(jī)關(guān)暗藏。蘇明那一隊,仗著人強(qiáng)馬壯,一路橫沖直撞。

    輪到我們隊伍時,蘇三特意叮囑我:阮妹妹,跟緊了,千萬別掉隊。

    我依舊是那副病弱模樣,走幾步便喘口氣。蘇明遠(yuǎn)遠(yuǎn)看到我,發(fā)出一聲嗤笑,眼神中滿是鄙夷。

    禁地內(nèi)光線昏暗,彌漫著腐葉的氣息。我們小心翼翼地前行。在一處岔路口,蘇明他們選擇了一條看似平坦的大路。我卻拉了拉蘇三的衣袖,指著旁邊一條荊棘叢生的小徑,聲音細(xì)若蚊蚋:三哥……我……我好像聞到……那邊有……有‘引魂草’的味道。書上說,這種草……喜歡生長在……潮濕有水源的地方……

    我們此行的目標(biāo)信物之一,便是一枚需要清泉玉髓浸泡才能顯形的玉牌。

    蘇三半信半疑,但看我一臉真誠的無知,又想到之前圍爐夜話我的運(yùn)氣,咬了咬牙:走,去看看!

    那條小路果然難走,但盡頭卻是一汪清泉,泉邊赫然放著一枚黯淡的玉牌。

    就在我們?nèi)〉接衽茰?zhǔn)備離開時,蘇明罵罵咧咧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該死!這條路根本就是錯的!什么都沒有!

    我低頭掩去笑意。那條大路,我早知是個死胡同,盡頭只有一個廢棄的捕獸坑。我不過是在他們經(jīng)過時,不小心掉了一小撮引路的特制香粉,那香粉的味道,會短暫蓋過引魂草的清香。

    蘇明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這條小徑,看到我們手中的玉牌,臉色頓時鐵青。他惡狠狠地瞪著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蘇阮!是不是你搞的鬼!他怒吼道。

    我嚇得瑟縮了一下,躲到蘇三身后:明哥……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哼!廢物!蘇明怒氣沖沖地帶人闖了進(jìn)去,卻因?yàn)樾募�,一腳踩空,直接掉進(jìn)了一個泥潭里,雖然不深,卻也讓他沾了一身污泥,狼狽不堪。周圍頓時響起幾聲壓抑的竊笑。

    蘇明徹底失去了晉級的資格,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我這種歪打正著的運(yùn)氣,自然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蘇廣長老那雙渾濁的老眼,開始頻繁地落在我身上。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遠(yuǎn)遠(yuǎn)觀望,甚至有幾次,在我碰巧找到線索,或者僥幸避開陷阱時,他會像幽靈一樣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目光銳利得像要穿透我的偽裝。

    他的關(guān)注,對我來說,既是壓力,也是機(jī)會。

    大比的間歇,我借口身體不適,需要靜養(yǎng),避開了眾人的視線。我知道,蘇廣一定派人盯著我。我故意在院中擺弄一些草藥,其中摻雜了幾味與枯榮藥性相沖,但單獨(dú)使用卻有安神效果的藥材。

    果然,第二天,我發(fā)現(xiàn)藥園外圍的守衛(wèi)似乎松懈了一些。蘇廣大概以為我真的只是個對藥理一知半解的病秧子,不足為懼。

    機(jī)會來了。

    我算準(zhǔn)了蘇廣每日午后會去祠堂靜坐一個時辰的習(xí)慣。利用這個間隙,我換上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服,臉上蒙了面巾,悄無聲息地潛向藥園深處。

    藥園深處比外圍看管更嚴(yán),有兩名孔武有力的護(hù)衛(wèi)看守著一扇不起眼的木門,門后,應(yīng)該就是存放珍稀藥材,甚至可能是煉制枯榮的地方。

    我沒有硬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香囊,里面是我特制的迷魂香。我將香囊悄悄掛在上風(fēng)口的樹枝上,香氣無色無味,卻能讓人在短時間內(nèi)精神恍惚,反應(yīng)遲鈍。

    等待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我看到那兩名護(hù)衛(wèi)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動作也有些遲緩。

    就是現(xiàn)在!

    我如貍貓般竄出,身形壓到最低,避開他們的視線,閃入門內(nèi)。

    門后是一個不大的石室,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藥味�?繅ε帕兄鵁o數(shù)藥柜,上面貼著標(biāo)簽。我的目光飛快掃過,最終停留在一個角落里不起眼的黑色小柜上。

    那里,沒有標(biāo)簽。

    我屏住呼吸,輕輕拉開柜門。里面只有幾個小瓷瓶,和一個半舊的搗藥石臼。石臼底部,殘留著一些暗褐色的藥渣。

    我小心翼翼地用隨身攜帶的油紙刮下一點(diǎn)藥渣,又在石臼邊緣,發(fā)現(xiàn)了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劃痕,像是某種特殊工具留下的。

    時間不多了!

    我迅速將藥渣包好,藏入懷中,又將一切恢復(fù)原狀。正準(zhǔn)備離開,眼角的余光瞥見石臼旁邊的石壁上,似乎有一處顏色略深。我伸手一摸,竟然是一塊活動的石磚!

    石磚后面,是一個小小的暗格,里面放著一本薄薄的冊子。

    我心中狂跳,迅速翻開。冊子上記錄的并非藥方,而是一些日期和用量,旁邊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標(biāo)記。其中幾個日期,與歷代繼承人暴斃的時間驚人地吻合!而那些符號,與哥哥玉佩上的花紋,竟有幾分相似!

    這……這難道是蘇廣的殺人賬本!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磔p微的腳步聲!蘇廣回來了!

    我心中一緊,迅速將冊子塞回暗格,合上石磚,閃身躲到一排高大的藥柜之后。

    腳步聲越來越近,蘇廣推門而入。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那雙鷹隼般的眼睛掃視著石室,最終,目光停留在我剛剛藏身的藥柜上。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第5章

    演武揚(yáng)威

    蘇廣那雙鷹隼般的眼睛幾乎要穿透藥柜,我的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冷汗瞬間浸濕了我的后背。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

    就在他要伸手拉開我藏身的這扇柜門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喊:長老!家主請您過去議事,似乎有急事!

    蘇廣的動作頓住,眉頭緊鎖,不悅地嗯了一聲,最終還是轉(zhuǎn)身,重重地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我靠在冰冷的藥柜上,雙腿發(fā)軟,幾乎虛脫。直到確認(rèn)他徹底走遠(yuǎn),我才像幽魂一樣,迅速離開了這間充滿罪惡的石室。那本記錄著死亡名單的冊子,還有那玉佩上的花紋,成了我心中最沉重的秘密。

    家族大比的最后一輪,如期而至。

    演武場上的氣氛,比前幾輪更加凝重�?諝庵袕浡还擅C殺之氣。家主和幾位核心長老都已落座,目光審視著場中僅剩的幾名候選者。

    最后一輪,模擬家族內(nèi)亂!考官的聲音洪亮而冰冷,你們將各自為陣,在限定區(qū)域內(nèi),以奪取對方信物為勝。記住,這是對你們應(yīng)變能力、領(lǐng)導(dǎo)力,乃至一切生存手段的終極考驗(yàn)!

    話音剛落,場上的氣氛驟然緊張。所有人都清楚,這一輪,不僅決定魁首,更可能直接決定未來的命運(yùn)。

    我依舊是那個不起眼的蘇阮,默默地站在角落。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依舊帶著輕視,但或許是因?yàn)槲抑暗暮眠\(yùn),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忌憚。

    比試開始,場面瞬間混亂。

    我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急于沖殺,而是利用對演武場地形的熟悉,快速穿梭在那些平日里毫不起眼的障礙物之間。我的目標(biāo)很明確,不是硬碰硬,而是找到最薄弱的環(huán)節(jié)。

    很快,我就被兩名旁系子弟盯上了。他們顯然把我當(dāng)成了最容易得手的軟柿子,一左一右包抄過來,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獰笑。

    蘇阮妹妹,你的好運(yùn)氣到頭了!其中一人喝道,長劍帶著風(fēng)聲向我刺來。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像之前那樣狼狽躲閃,或者直接嚇得癱倒在地。就連貴賓席上的趙華,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仿佛已經(jīng)預(yù)見了我被淘汰出局的慘狀。

    然而,就在劍尖即將觸及我衣衫的瞬間,我動了。

    不再是那種病弱的、顫巍巍的躲閃。

    我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柔韌度向后一折,避開劍鋒的同時,腳尖在地面一點(diǎn),整個人像一片沒有重量的落葉,輕飄飄地向后滑出數(shù)尺。緊接著,我手腕一翻,一枚之前藏在袖中的石子,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精準(zhǔn)地打向另一名偷襲者的膝蓋。

    ��!那人慘叫一聲,單膝跪地,手中的信物當(dāng)啷一聲掉落在地。

    電光火石之間,我已欺身而上,在那名持劍者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以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用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肋下。他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一旁踉蹌。

    我沒有絲毫停頓,俯身拾起地上的信物,動作干凈利落,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全場,死寂。

    那些嘲諷的、輕蔑的、看好戲的目光,此刻全都變成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我抬起頭,目光掃過那些呆若木雞的臉龐。平日里習(xí)慣性的咳嗽、病弱的姿態(tài)、膽怯的眼神,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處壓抑已久的冰冷和銳利。

    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嘴角的弧度,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下一個。我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演武場。

    接下來的比試,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個人秀。我不再掩飾,將這些年暗中觀察、學(xué)習(xí)、揣摩的一切,都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出來。我對地形的利用,對時機(jī)的把握,對對手心理的洞察,都達(dá)到了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程度。

    那些看似強(qiáng)大的對手,在我面前,就像被剝?nèi)チ怂袀窝b的羔羊,不堪一擊。

    貴賓席上,趙華臉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鐵青。她死死地盯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難以置信。她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眼中那個任憑搓圓捏扁的病秧子,怎么會突然爆發(fā)出如此驚人的能量。

    當(dāng)最后一個對手的信物被我奪下,考官那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宣布:本屆家族大比魁首——蘇阮!

    整個蘇家都像是被投入了一顆巨型炸彈,瞬間炸開了鍋。

    驚呼聲、議論聲、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站在演武場的中央,任憑無數(shù)道復(fù)雜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家主親自走下高臺,將一枚象征著蘇家下一任繼承人身份的玉佩,鄭重地交到我手中。玉佩入手冰涼,上面雕刻著蘇家古老的圖騰。

    我接過玉佩,沒有露出半分喜悅或激動。我的表情平靜得近乎冷漠。

    然后,我緩緩轉(zhuǎn)身,目光穿過騷動的人群,精準(zhǔn)地落在了不遠(yuǎn)處,同樣震驚得臉色發(fā)白的蘇廣長老身上。

    他那雙渾濁的老眼,此刻正死死地盯著我,充滿了驚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我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卻冰冷刺骨的弧度。

    用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我輕啟朱唇,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長老,這‘枯榮’的味道,聞著……真讓人懷念呢。您說,是不是

    蘇廣的身體猛地一顫,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煞白如紙。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有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怪響。

    我知道,這,才剛剛開始。

    第6章

    清算序幕

    蘇廣的身體劇烈地一晃,那張平日里布滿虛偽慈祥的臉,此刻像被抽干了所有血色,只剩下死灰。他嘴唇哆嗦著,眼珠子驚恐地凸出,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破風(fēng)聲,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沒給他喘息的機(jī)會。

    長老,您臉色這么難看,莫不是這‘枯榮’的后勁兒太大了我聲音依舊輕柔,卻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準(zhǔn)地扎進(jìn)他最脆弱的神經(jīng),看來,這演武場風(fēng)大,不適合敘舊。我已經(jīng)命人備好了茶,家族核心成員和諸位長老,想必都在議事廳等著了。我們,移步詳談吧。

    我的話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死寂的演武場。那些原本還沉浸在我奪魁的震驚中的族人,此刻都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血腥味。

    蘇廣像是被這句話釘在了原地,額頭上冷汗涔涔。他想反駁,想逃離,但在我冰冷的注視下,他所有的掙扎都顯得那么徒勞。

    議事廳內(nèi),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家主坐在上首,臉色陰沉。趙華和蘇明也在,他們的位置比以往靠后了許多,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驚惶和怨毒。

    我沒有按照慣例先接受眾人的恭賀或是家主的訓(xùn)示,而是直接走到了議事廳中央。

    諸位,我環(huán)視一周,目光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今日召集大家,是有一件關(guān)乎蘇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向各位說明。

    蘇阮,你剛成為繼承人,莫非就要大放厥詞,擾亂家族綱紀(jì)不成一位與蘇廣交好的長老皺眉呵斥,試圖先聲奪人。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張長老稍安勿躁。我接下來要說的,正是為了撥亂反正,還蘇家一個清明。

    我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擲地有聲:所謂的‘繼承者詛咒’,根本不是什么天命,也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場持續(xù)了數(shù)十年的,精心策劃的連環(huán)謀殺!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一派胡言!蘇廣終于找到了聲音,厲聲反駁,只是那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蘇阮,你休要妖言惑眾!歷代繼承人遭遇不幸,乃是天妒英才,你竟敢如此污蔑先人!

    污蔑我冷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疊物證,一一攤開在長案之上,長老,您不妨先看看這些東西,再說我是不是在污蔑。

    我的目光掃過眾人驚疑不定的臉,開始陳述:這是我哥哥蘇澈的親筆筆記,詳細(xì)記錄了他中毒后的身體狀況,與古籍《百草異錄》中記載的‘枯榮’之毒的癥狀,分毫不差!

    我拿起那本布滿灰塵的《百草異錄》,翻到記載枯榮的那一頁:書中明言,‘枯榮’之毒,煉制隱秘,唯有掌管家族藥園與秘庫之人,方有機(jī)會接觸和煉制。

    我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蘇廣。

    這是藥園近三十年的出入記錄,我拿起另一份卷宗,每一次家族繼承人身體出現(xiàn)異樣,乃至最終暴斃前后,蘇廣長老,您都有頻繁出入藥園深處,甚至秘庫的記錄。敢問長老,您如此頻繁地進(jìn)出藥園秘地,究竟在忙些什么

    蘇廣的臉色已經(jīng)變成了豬肝色,他指著我,手指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你……你血口噴人!老夫是為了家族搜尋珍稀藥材,為了……為了給繼承人調(diào)理身體!

    調(diào)理身體我揚(yáng)起嘴角,笑容冰冷,是用這個調(diào)理嗎

    我將從他石室中搜出的,那包著暗褐色藥渣的油紙包,重重拍在桌上!這是我從長老您平日搗藥的石臼中刮下的藥渣。我已經(jīng)請城中最有名的藥師秘密鑒定過,這里面,清清楚楚,含有‘枯榮’的主要成分!

    我又取出了那本從暗格中找到的冊子:還有這個,長老,這上面記錄的日期和用量,以及這些特殊的符號,與歷代繼承人死亡的時間,還有我哥哥玉佩上的花紋,一一對應(yīng)。您敢說,這只是巧合嗎

    證據(jù)如山,一條條,一件件,像一把把重錘,狠狠砸在蘇廣的心口,也砸在所有蘇家人的心頭。

    蘇廣的偽裝被徹底撕碎,他眼中的驚慌變成了瘋狂的怨毒。他知道,再狡辯已是無用。

    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丫頭!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面目猙獰,再無半分平日的道貌岸然,我為蘇家勞心勞力數(shù)十年,憑什么家主之位輪不到我!那些黃口小兒,何德何能!

    他突然轉(zhuǎn)向門口,嘶吼道:來人!給我拿下這個目無尊長、誣陷長老的孽障!

    然而,門外寂靜無聲。

    蘇廣臉上的瘋狂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敢置信的恐懼。

    我淡淡開口:長老,您暗中培養(yǎng)的那些私兵,恐怕現(xiàn)在自身難保了。

    話音未落,議事廳的門被猛地推開,一群身著家族護(hù)衛(wèi)勁裝的精銳涌了進(jìn)來,他們行動迅速,眼神銳利,將整個議事廳團(tuán)團(tuán)圍住。為首的,是家族護(hù)衛(wèi)隊統(tǒng)領(lǐng),一個向來只聽從家主號令的鐵面漢子。

    蘇廣,家主終于開口,聲音中帶著徹骨的寒意和失望,你還有什么話說

    蘇廣看著那些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護(hù)衛(wèi),看著我平靜的臉,突然發(fā)出一陣癲狂的笑聲:哈哈哈哈!蘇阮!蘇阮!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我蘇廣縱橫一世,最后竟然栽在你這么個黃毛丫頭手里!

    他猛地朝我撲來,狀若瘋虎:我殺了你!

    拿下!我冷喝一聲。

    兩名護(hù)衛(wèi)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架住了蘇廣的手臂,將他死死按在地上。他還在瘋狂掙扎,嘴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丑態(tài)百出。

    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蘇家長老,此刻像一條被拔了牙的毒蛇,狼狽不堪。

    我看著被死死壓制在地的蘇廣,心中沒有絲毫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哥哥,你看,害你的人,終于露出了他最丑陋的嘴臉。

    我的目光緩緩移向臉色慘白的趙華和蘇明,他們正驚恐地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

    接下來,該輪到你們了。

    第7章

    家族重生

    蘇廣那條瘋狗被拖下去后,議事廳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護(hù)衛(wèi)鎧甲的摩擦聲在空氣中回蕩。我的目光,像淬了冰的箭,緩緩轉(zhuǎn)向縮在角落,抖如篩糠的趙華和蘇明。

    母親,哥哥。我輕聲開口,聲音里沒有半分溫度,長老的戲看完了,現(xiàn)在,是不是該輪到你們了

    趙華猛地抬起頭,那張平日里保養(yǎng)得宜的臉此刻布滿了淚痕和驚恐,她連滾帶爬地?fù)溥^來,想抱我的腿,卻被我身前的護(hù)衛(wèi)攔住。

    阮兒!阮兒你聽我說!都是蘇廣!都是那個老不死的逼我們的!我們也是被他蒙蔽了��!她哭嚎著,聲音尖利刺耳,你明哥是你親哥哥,我怎么會害你呢!

    蘇明也反應(yīng)過來,連聲附和:對!對!蘇阮,不,妹妹!我們是一家人��!那老東西用詛咒嚇唬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你放過我們,我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

    我看著他們丑態(tài)百出的表演,心中只有一片荒蕪的冷。

    沒辦法我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壓過了趙華的哭嚎,沒辦法把我推出去當(dāng)替死鬼沒辦法在我哥哥尸骨未寒時就算計我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我被蘇廣那個老賊一步步引入陷阱

    我的聲音越來越冷,每一個字都像冰錐扎在他們心上:你們不是怕詛咒,你們是怕死!怕失去榮華富貴!所以,你們選擇犧牲我,就像當(dāng)年,你們默許蘇廣對我哥哥下手一樣!

    不!不是的!趙華尖叫,還想辯解。

    夠了!家主,也就是我的父親,終于開口,聲音里充滿了疲憊和失望,趙華,蘇明,你們的所作所為,家族自有公斷!

    家族會議連夜召開。蘇廣的罪證確鑿,圖謀家主之位,殘害多代繼承人,罪大惡極,被判廢除所有修為,剝奪長老身份,終身囚禁于后山寒潭,永世不得出。

    至于趙華和蘇明,企圖謀害繼承人,設(shè)計陷害家族成員,同樣是不可饒恕的大罪。家主看著他們,眼中最后一絲溫情也消失殆盡。

    趙華,貶為庶人,逐出蘇家,永不得踏入蘇家半步!

    蘇明,剝奪蘇家子弟身份,廢除部分修為,一并逐出!

    判決一下,趙華徹底癱軟在地,嘴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嗚咽。蘇明則像被抽了骨頭,面如死灰,眼神怨毒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蘇阮!你不得好死!你這個毒婦!他嘶吼著,卻被護(hù)衛(wèi)死死按住,拖了出去。

    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主母和少爺,此刻像兩條喪家之犬,被狼狽地驅(qū)逐。他們昔日的囂張跋扈,此刻只剩下絕望和無能的狂怒。

    議事廳內(nèi),塵埃落定。蘇家這場持續(xù)了數(shù)十年的噩夢,終于在我手中終結(jié)。

    父親看著我,眼神復(fù)雜,有欣慰,有愧疚,更有幾分陌生。他大概從未想過,這個一直被他忽視的病弱女兒,會有如此雷霆手段。

    阮兒,他聲音沙啞,蘇家,以后就交給你了。

    我沒有推辭。這是我應(yīng)得的,也是我為哥哥討回來的。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著手清理家族內(nèi)部的殘余勢力,整頓那些被蘇廣和趙華弄得烏煙瘴氣的家族事務(wù)。我提拔有才干的旁系子弟,廢除不合理的陳規(guī)舊俗,賞罰分明。起初還有些質(zhì)疑的聲音,但在我?guī)状喂麤Q的處理和展現(xiàn)出的遠(yuǎn)見卓識后,那些聲音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和信服。

    忙碌告一段落后,我獨(dú)自一人來到了后山,哥哥蘇澈的墓前。

    墓碑很干凈,顯然有人時常打掃。我擺上他生前最愛吃的桂花糕,還有一壺清酒。

    哥。我輕輕撫摸著冰冷的墓碑,聲音有些哽咽,都結(jié)束了。蘇廣那個老賊,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趙華和蘇明,也被趕出了蘇家。你看到了嗎我沒有辜負(fù)你的期望,我活下來了,還為你,為我們,清理了門戶。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我身上,帶著一絲暖意。我仿佛能感覺到哥哥溫柔的目光。

    我不再是那個躲在陰暗角落,靠病弱偽裝自己的透明人。我是蘇阮,是蘇家的新任家主。

    我站起身,遙望蘇家層層疊疊的屋檐。這片曾經(jīng)禁錮我、傷害我的土地,如今,將在我的掌控下,迎來真正的光明。

    未來的路還很長,挑戰(zhàn)也絕不會少。但我已經(jīng)不再害怕。蘇廣臨死前那瘋狂的眼神,趙華和蘇明怨毒的詛咒,都不能再動搖我分毫。

    我深吸一口氣,山間的清風(fēng)吹起我的發(fā)梢。袖中的那枚刻著奇特花紋的玉佩,似乎也變得溫潤起來。蘇廣的冊子上,那些與玉佩花紋相似的符號,究竟還隱藏著什么秘密蘇家這潭水,或許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不過,那又如何

    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獵人與獵物的游戲,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而這一次,我,蘇阮,將是唯一的執(zhí)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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