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晨霧里的烏龍開場

    2018年9月1日，晨霧還未散盡的校園里，梧桐葉上的露珠正順著葉脈滾落。夏暖咬著半塊涼透的豆沙面包，站在教學樓前的分班表前發(fā)愣。帆布書包的肩帶硌得肩膀生疼，她盯著高一三班的字樣，突然想起昨晚熬夜整理錯題本時，媽媽那句高中要學會看路標的叮囑——此刻卻眼睜睜看著自己把三樓看成了四樓。

    四樓教室的荒誕清晨

    當夏暖抱著課本推開四樓第三間教室的門時，迎接她的是三十七道好奇的目光。陽光斜斜切進教室，在她洗得發(fā)白的校服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她摸了摸發(fā)燙的耳尖，選了靠窗第二排坐下，直到前座扎馬尾的女生轉(zhuǎn)過身，筆尖敲了敲她攤開的課本：同學，你課本封皮上的名字是夏暖

    對呀。夏暖慌忙挺直脊背，晨光里浮動的粉筆灰突然變得異常清晰。

    女生突然捂住嘴，肩膀劇烈抖動：這里是高一四班，三班在樓下左轉(zhuǎn)第三間。

    鋼筆從指間滑落，在木質(zhì)地板上滾出清脆的響聲。夏暖盯著周圍同學強忍笑意的臉，只覺得校服領(lǐng)口灌進的風都是灼熱的。她手忙腳亂地往書包里塞東西，金屬筆盒咣當砸在地上，三支熒光筆骨碌碌滾向前排男生的運動鞋——那是她昨天剛買的味限定款，此刻正像信號燈般閃著尷尬的光。

    謝謝提醒！她幾乎是把課本摔進書包，拉鏈卡住衣角也顧不上，落荒而逃時撞得教室門哐當作響。樓梯間里，抱著作業(yè)本的值日生驚異地看著這個臉紅得像番茄的女生，而夏暖滿腦子都是剛才后排男生憋笑時發(fā)出的嘶嘶聲。

    初遇酒窩少年

    當夏暖終于在三樓找到正確的教室時，上課鈴恰好響起。她貼著墻根溜到最后一排空位，抬頭便撞見一雙盛滿笑意的眼睛——坐在窗邊的男生正轉(zhuǎn)著鋼筆，嘴角的酒窩像盛了半勺晨光。

    夏暖他晃了晃手中的花名冊，我叫許南，以后是你同桌。

    第一堂語文課，夏暖還在為剛才的糗事懊惱，課本上的文言文突然變成模糊的蝌蚪。直到許南的鋼筆尖輕輕戳了戳她的胳膊，遞來一張字條：四樓四班的張小雨讓我告訴你，你的熒光筆在她那里。字跡工整得像印刷體，末尾畫著個偷笑的笑臉。

    她猛地轉(zhuǎn)頭，看見許南正盯著黑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早知道就該買黑色筆袋，夏暖咬著筆帽想，此刻掌心還殘留著剛才跑太快時撞在樓梯扶手上的疼。

    第二章

    課桌下的游擊戰(zhàn)

    和許南做同桌的第一個月，夏暖深刻體會到學霸的惡趣味能有多難纏。某個蟬鳴刺耳的午后，她盯著物理試卷上的電路圖發(fā)呆，忽然發(fā)現(xiàn)藍色鋼筆不翼而飛。

    許南！她手肘頂了頂正在解競賽題的男生，我的筆又不見了！

    許南頭也不抬，指尖敲了敲講臺：剛才看見值日生收走了。

    當夏暖氣鼓鼓地翻遍講臺旁的收納盒，卻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悶笑�；仡^正撞見許南從抽屜里掏出她的筆袋，金屬拉鏈在陽光下泛著狡黠的光，他的酒窩里盛著得逞的笑：這次藏在數(shù)學課本里，你居然沒發(fā)現(xiàn)

    從此每天早自習，課桌下都會上演無聲的攻防戰(zhàn)。夏暖把筆袋用粉色橡皮筋綁在桌角，許南就用圓規(guī)勾住拉鏈玩釣魚；她換成帶密碼鎖的筆盒，許南總能在第三天精準猜出密碼——畢竟她設(shè)的是自己的生日0315，而這個信息是上周借橡皮時順口說的。

    你就不能干點正經(jīng)事某天夏暖逮住正在研究筆袋暗扣的許南，卻看見他課本上畫滿了各種開鎖示意圖，旁邊標注著夏暖防御系統(tǒng)升級方案。

    許南突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她晃動的馬尾辮：幫同桌鍛煉反應力，這不是正經(jīng)事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垂，夏暖猛地后仰，后腦勺撞在教室后墻上，引得前排同學紛紛回頭。

    第三章

    英語課上的公開處刑

    深冬的英語課總帶著昏昏欲睡的氣息。暖氣片發(fā)出輕微的咕嘟聲，Miss陳的聲音像浸在溫水里，夏暖盯著窗外的積雪，眼皮漸漸沉重。

    夏暖同學，請用英語介紹自己。

    粉筆頭精準地砸在她課本上，夏暖猛地驚醒，撞得課桌發(fā)出吱呀聲響。全班響起壓抑的笑聲，她盯著黑板上的Self-introdu，大腦像被凍住的軟盤，怎么也讀取不出單詞。

    My

    name

    is...她捏緊粉筆，指尖在黑板上留下歪斜的字母，余光瞥見許南正用課本擋住臉，肩膀抖得像篩糠。

    She

    likes

    eating

    potato

    chips.他突然用只有前排能聽見的聲音嘀咕，后排的王胖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夏暖的粉筆啪嗒落地，突然福至心靈：And

    I

    have

    a

    very

    naughty

    deskmate

    who

    always

    hides

    my

    pens.這句話讓許南的筆在筆記本上劃出長長的斜線，他抬頭時眼里閃過驚訝，酒窩里還沾著沒來得及收起的笑意。

    Miss陳推了推眼鏡：看來夏暖同學的即興發(fā)揮不錯，許南同學，你來補充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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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南站起身，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Her

    name

    is

    Xia

    Nuan，

    who

    is

    the

    fastest

    runner

    in

    our

    css——雖然她總是跑錯教室。全班哄堂大笑，夏暖看見窗外的雪松正抖落積雪，突然覺得，原來尷尬也可以像雪花般，在陽光里慢慢融化。

    第四章

    跳遠場上的飛鞋傳奇

    春末的操場上飄著柳絮，夏暖站在沙坑前盯著五米標桿，手心的汗把號碼布攥出褶皺。廣播里傳來隔壁班的加油聲，她看見許南正坐在裁判席上，校服領(lǐng)口隨意敞著，手里晃著她的熒光筆——那是上周在四樓四班討回來的。

    別緊張，就當是體育課自由活動。許南突然跑過來，往她手里塞了顆橘子味硬糖，包裝紙在風里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要是跳不好，我請你吃小賣部的烤腸。

    助跑時，夏暖盯著許南揮動的校服衣角，腦海里突然閃過他藏筆時狡黠的笑。蹬地的瞬間，她忘記控制力度，騰空的剎那，左腳的運動鞋突然脫離腳跟，劃過一道拋物線，啪地落在沙坑邊緣的草坪上。

    全場寂靜兩秒，接著爆發(fā)出雷鳴般的笑聲。夏暖盯著自己沾滿沙子的襪子，恨不得把自己埋進沙坑。許南彎腰撿鞋時，肩膀劇烈抖動，遞回鞋子時還不忘補上一刀：你這鞋比你跳得遠，都快到裁判席了。

    但當她看見成績冊上夏暖

    4.2米

    參與獎時，發(fā)現(xiàn)許南正舉著手機偷拍她，鏡頭里的自己頭發(fā)上沾著柳絮，嘴角還掛著沒擦干凈的橘子糖渣。那天傍晚，許南真的請她吃了烤腸，兩人蹲在操場邊，看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他突然指著遠處：你看，你的鞋子剛才落的地方，現(xiàn)在停著只麻雀。

    第五章

    小品排練室的意外笑場

    入秋的傍晚帶著涼意，教室后排的臨時排練場里，夏暖正對著臺詞本練習跺腳動作。為了元旦晚會，她和許南被分配到小品《校園囧事》，她演丟了作業(yè)的冒失鬼，許南演毒舌班長。

    停！許南突然舉起劇本，你剛才跺腳像在踩蟑螂，重來。

    夏暖咬著嘴唇，腳尖重重砸向地面：班長，我真的不是故意弄丟作業(yè)的！

    還是像踩螞蟻。許南突然換上夸張的哭腔，雙手握拳抵在眼睛兩側(cè)，嗚嗚嗚，班長我錯了，我再也不把作業(yè)本當草稿紙了！配合著扭曲的五官和來回扭動的身子，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扮演大樹的王胖子笑到扶墻，手里的紙板樹葉嘩啦散落。夏暖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看見許南耳尖發(fā)紅卻仍強裝鎮(zhèn)定的模樣，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總愛捉弄人的男生，認真搞笑時竟有些可愛。

    重來！許南撿起劇本，聲音里還帶著笑顫，這次你要演出既害怕又委屈的感覺，比如……他突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她的，像你上次找不到筆袋時的表情。

    夏暖猛地后退，撞上堆在墻角的掃帚，笤帚苗掃過脖子，癢得她打了個噴嚏。許南急忙遞紙巾，指尖不小心劃過她的手背：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排練室的燈光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溫暖，夏暖看著許南慌亂解釋的樣子，突然想起他藏筆時的狡黠，原來這個男生的酒窩里，藏著比秋陽更溫柔的光。

    第六章

    黑板前的心跳與救贖

    張老師第一次走進教室時，米色風衣的腰帶在身后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她轉(zhuǎn)身寫板書時，發(fā)梢會輕輕掃過衣領(lǐng)，粉筆落在黑板上的聲音像在彈奏鋼琴。許南盯著她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突然想起母親年輕時的照片，舉手的動作便比大腦反應快了半拍。

    好，許南同學來試試。張老師的笑容像浸了秋陽，暖得讓人想把解題步驟都寫成詩。

    粉筆在黑板上劃出歪斜的解字，許南盯著函數(shù)圖像里的拋物線，突然想起上周夏暖趴在桌上畫的歪扭笑臉——此刻那些公式像被揉亂的毛線團，怎么也理不出頭緒。粉筆灰落在手背上，癢得他想打噴嚏，卻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嘶——聲，不用看也知道是夏暖在用橡皮砸桌面憋笑。

    我們可以先設(shè)這個點的坐標為（x，y）。張老師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淡淡的茉莉香。許南看著她用紅筆在拋物線上畫出輔助線，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校服袖口不知何時沾了粉筆灰，像落了場小雪。

    當正確的解題步驟在黑板上流淌時，窗外的梧桐葉正乘著風掠過玻璃。許南偷偷瞥向夏暖，發(fā)現(xiàn)她正用課本擋住臉，指尖卻在桌面畫出小太陽——那是他們約定的加油暗號。原來在最窘迫的時刻，總有雙眼睛在背后默默注視，像深秋的陽光，不熾烈卻足夠溫暖。

    下課后，夏暖的搪瓷杯突然出現(xiàn)在他課桌上，里面泡著驅(qū)寒的生姜茶：給，治你剛才凍僵的腦細胞。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馬尾辮垂在胸前，遮住了發(fā)紅的耳尖，其實你剛才寫‘解’字的姿勢特別帥，像在簽賣身契。

    許南嗆到咳嗽，生姜茶的熱氣模糊了眼睛。他看見夏暖轉(zhuǎn)身時，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熒光筆，突然想起今早她趴在桌上補作業(yè)的模樣——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陰影，筆尖在作業(yè)本上劃出歪扭的橫線，像極了他此刻亂作一團的心跳。

    梧桐樹的影子在黑板上搖曳，許南摸著杯壁上的水珠，突然明白：原來青春里的滑鐵盧，從來不是解不出的數(shù)學題，而是當你在臺上手足無措時，臺下有人為你悄悄捏緊了拳頭，為你藏起所有的窘迫，只留下鼓勵的小太陽，在記憶里永遠閃著光。

    第七章

    櫻花樹下的狡黠與溫柔

    四月的郊野公園像被揉碎的水彩畫，櫻花沿著木棧道鋪成粉色的河。夏暖蹲在野餐墊旁給烤腸刷醬，油滴在炭火上濺起細小的火星，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哦——聲。

    許南正站在五步外的櫻花樹下，手指絞著錯題本的邊角，米色校服褲腳沾著草屑。他盯著正在寫生的長發(fā)女生，喉結(jié)不自然地滾動，陽光穿過繁密的花枝，在他發(fā)梢鍍上層毛茸茸的金邊。

    加油啊許南！夏暖舉著烤腸大喊，醬料不小心蹭到校服袖口。

    女生抬起頭，畫筆在畫布上留下道歪斜的線。許南突然彎腰，指尖劃過畫架上的素描本：姐姐，你畫的櫻花樹光影處理得特別好。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半個調(diào)，帶著刻意的成熟，其實我是想請教，這個幾何題的輔助線......

    夏暖看見女生的表情從錯愕變成溫和的笑，筆尖在錯題本上劃出流暢的輔助線。許南認真點頭的模樣像極了課堂上聽張老師講題的樣子，只是耳尖還泛著可疑的紅。當他轉(zhuǎn)身時，手里多了張便簽紙，折成了櫻花的形狀。

    給。許南把紙櫻花拍在夏暖掌心，耳尖的紅蔓延到臉頰，她說QQ號寫在花瓣褶皺里，讓我別告訴別人是要聯(lián)系方式。

    櫻花的甜香混著烤腸的焦香，夏暖捏著紙櫻花的手指突然頓住——便簽紙上除了數(shù)字，還畫著個迷你版的許南，正抓著支夸張的大鋼筆。她抬頭望向仍在寫生的女生，對方笑著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陽光穿過她腕間的櫻花手鏈，在草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那天傍晚，他們躺在野餐墊上看晚霞。許南突然指著飄落在夏暖發(fā)間的花瓣：你知道嗎剛才學姐說我像她弟弟，總愛用問問題當借口。他的聲音輕得像飄落的櫻瓣，其實我本來想直接說同學你很可愛，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幾何題。

    夏暖轉(zhuǎn)頭，看見許南正望著漫天云霞，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她突然想起上個月許南在英語課上替她解圍的場景，原來這個總把惡作劇藏在酒窩里的男生，在面對喜歡的人時，也會笨拙得像只銜著櫻花卻不敢遞出的小獸。

    第八章

    晚自習的星光與告白

    高三上學期的深冬，教室暖氣片發(fā)出老舊的咕嘟聲，像只疲憊的老黃牛。夏暖盯著數(shù)學卷上的立體幾何題，鉛筆在正方體上戳出無數(shù)個破洞——她始終無法理解，為什么許南能一眼看出那條神奇的輔助線。

    這里需要想象自己站在頂點往下看。許南突然抽出她的草稿本，用紅筆在正方體上畫了個戴棒球帽的小人，比如夏暖牌偵察機，現(xiàn)在要從A點飛到C點......

    誰是偵察機��！夏暖拍開他的手，卻忍不住盯著小人翹起的馬尾辮——分明是照著她的發(fā)型畫的。

    許南笑著抽出自己的筆記本，里面夾著張泛黃的紙：還記得高一的飛鞋事件嗎我偷偷記了你的糗事備忘錄。夏暖湊近，看見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9月1日

    四樓教室熒光筆事件；10月15日

    英語課口誤事件；3月8日

    跳遠飛鞋事件......每一條后面都畫著小笑臉。

    暖氣片突然哐當響了聲，教室燈光倏地熄滅。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班主任抱來整箱蠟燭，橘色的火光次第亮起，映得許南的酒窩像盛了暖酒。他忽然從抽屜里掏出張畫，舉在燭光里——穿著學士服的夏暖正踩著飛出去的鞋子飛向云朵，旁邊寫著：致永遠在飛翔的夏暖同學。

    知道為什么數(shù)學題總欺負你嗎許南的聲音混著蠟燭輕微的噼啪聲，因為它們嫉妒你能把所有糗事都變成發(fā)光的星星。

    夏暖看著畫里自己飛揚的馬尾辮，突然想起今天早自習，許南把她的筆袋藏在羽絨服里，結(jié)果自己凍得直打噴嚏。燭光在他鏡片上跳動，映出兩個小小的自己，原來那些被她視為狼狽的瞬間，在他眼中都是值得收藏的珍寶。

    尾聲

    梧桐樹下的未說出口

    畢業(yè)典禮那天的陽光，像高一開學時那樣，把梧桐葉的影子碎碎地灑在地面。夏暖站在教學樓前，指尖摩挲著校服第二顆紐扣——那里還留著許南借筆時蹭到的藍墨水印。

    給你看個東西。許南突然翻開畢業(yè)相冊，夾層里掉出張泛黃的紙條。夏暖撿起，發(fā)現(xiàn)是張手繪的教室路線圖，三樓三班的位置用紅筆圈了三遍，旁邊畫著個冒失的小人，馬尾辮上沾著粉筆灰。

    其實那天在四樓教室，我看見你蹲在地上撿熒光筆，陽光從窗戶斜切進來，把你的影子拉得老長。許南的聲音輕得像風吹過樹葉，你抬頭找教室的樣子，像只迷了路卻還在逞強的小獸。

    夏暖抬頭，看見許南的酒窩里盛著比陽光更明亮的笑。原來早在她以為的初遇之前，他就已經(jīng)注意到那個冒失的自己。遠處，班主任正在招呼大家拍集體照，操場上傳來籃球撞擊地面的砰砰聲，像極了心跳的節(jié)奏。

    還記得我們的畢業(yè)小品嗎許南忽然說起元旦晚會上的事，你演丟作業(yè)的冒失鬼，我演毒舌班長，最后那句臺詞其實我偷偷改了。

    夏暖愣住——當時她以為許南忘詞了，只聽見他輕聲說：其實你的作業(yè)本，我早就幫你收在心里了。

    梧桐葉沙沙作響，像在復述那個沒說出口的秘密。當相機快門響起的瞬間，夏暖突然明白，那些被她反復回想的糗事，那些課桌下的打鬧，那些在錯題本上畫的小漫畫，早已在時光里釀成了最甜的酒。原來青春最動人的，不是永遠正確的答案，而是有個人愿意陪你在錯誤里跌跌撞撞，把所有的笨拙都變成星光。

    校服裙擺被風掀起，夏暖望著遠處教學樓頂?shù)男；�，忽然懂得為什么每次想起高中都會嘴角上揚——因為那里有永遠的四月櫻花，有晚自習的蠟燭光，有個酒窩里藏著整個春天的少年，讓每個平凡的日子都閃著光。

    當畢業(yè)歌響起時，許南忽然湊近，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腕：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

    夏暖看著他突然發(fā)紅的耳尖，忽然笑著搖頭：不用說啦，我都知道。

    因為有些告白，早已藏在借走的鋼筆里，藏在畫滿笑臉的備忘錄里，藏在每個互相陪伴的清晨與黃昏里。就像此刻梧桐樹下的陽光，不用言說，卻溫暖了整個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