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深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他晃著杯中威士忌,目光掃過舞池里扭動的人群。作為一名私家偵探,他的工作時間比普通人晚得多——準確來說,當大多數(shù)人都入睡后,他才開始一天的工作。
林深,出事了。耳機里傳來助手小王焦急的聲音。
又是什么委托我今晚約了人。林深瞥了眼角落里正朝他舉杯的銀發(fā)女子,不耐煩地回道。
不是委托,是...是那件事。你哥哥的手機定位出現(xiàn)在城西廢棄化工廠附近。
林深的手一抖,酒液在杯壁上撞出刺耳的聲音。他強壓下心頭的不安,你確定
監(jiān)控顯示昨晚有黑衣人從化工廠離開,手里...好像拖著什么。小王壓低聲音,監(jiān)控最后拍到他們進了工廠地下室。
放下耳機,林深隨手將幾百塊鈔票扔在吧臺上。銀發(fā)女子挑了挑眉,伸手想挽留他,卻在觸及他冰冷的目光時收了手。
化工廠位于城郊,破敗不堪。月光下,生銹的鐵門在夜風中吱呀作響。林深撬鎖的技巧比任何一個專業(yè)鎖匠都要嫻熟,他悄無聲息地潛入,手電光束掃過四周。
有人嗎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中回蕩。
地面上的血跡引著他來到地下室入口。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味,手電筒的光照出一串向下的腳印,腳印盡頭是一扇半開的門。
門后,昏暗的燈光下,一個黑衣人靠墻而立,月光透過氣窗為他勾勒出修長的輪廓。林深警惕地捏緊了手中的甩棍。
你是誰林深沉聲問道。
那人轉(zhuǎn)身,林深這才看清他的臉——蒼白如紙,眉骨投下的陰影里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卻意外地讓這張臉透出幾分說不出的魅力。
獵人。男人簡短地回答,聲音低沉。
什么獵人林深皺眉。
追捕那些不該存在之物的獵人。男人向前一步,月光完整地灑在他臉上,而你,林深,你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晚不該來這里。
林深正想反駁,卻突然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一股寒意順著脊背攀升,地下室的門在他身后轟然關(guān)閉。
小心!男人突然伸手拉過林深,利爪擦著他的臉頰劃過,帶起一絲血線。林深定睛一看,原本站著的男人身形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變化,銀白色的毛發(fā)從皮膚下滲出,眼睛變成豎瞳。
你...變成什么了林深后退幾步,警惕地問道。
你沒資格知道。男人——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為獸形生物——冷冷地說,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帶著你的問題離開。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燈光突然閃爍,一群黑衣人從暗處涌出,手里拿著奇怪的武器。
林先生,好久不見。為首的黑衣人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哥哥留給你的東西,該還給我們了。
林深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甩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血玉扳指,你哥哥臨死前緊握的東西。黑衣冷笑,別裝了,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部分碎片,就差你的那一塊了。
就在黑衣人逼近時,原本已經(jīng)變成獸形的男人突然撲向黑衣人,速度快得驚人。林深眼睜睜看著那人被撕咬,皮肉被撕裂的聲音在地下室回蕩。
混亂中,男人的聲音在林深耳邊響起:如果你不想變成他們的收藏品,就跑!
說完,他猛地將林深推向一扇隱蔽的門。
林深跌跌撞撞地順著通道逃跑,身后傳來陣陣慘叫和未知生物的嘶吼。等他終于喘著粗氣停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荒廢的墓地。
月光下,那名神秘的獵人靠在一棵枯樹上,衣衫凌亂,但眼中的戒備絲毫未減。
你還好嗎林深警惕地問。
你不是第一個被卷進來的普通人。獵人回答,語氣平淡得像是討論天氣,不過,你的血液...很特別。
林深一愣:什么意思
獵人不答,反問道:你知道你哥哥為什么失蹤嗎
林深握緊拳頭:我不知道,他什么都沒告訴我,就消失了。
血玉扳指是打開門的鑰匙,而你哥哥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獵人靠近一步,林深能清晰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野獸氣息,現(xiàn)在,那些想打開門的人找到了你。
什么門
不該被打開的門。獵人轉(zhuǎn)身,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邊,跟我來,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別在這里等死。
林深猶豫片刻,最終跟上獵人的腳步。夜風吹過墓地的石碑,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無數(shù)低語。
獵人的巢穴位于城市邊緣一座廢棄的工廠內(nèi)。林深跟著他穿過昏暗的走廊,來到一個看似普通卻布滿符咒和古怪物品的房間。
這是...道觀還是某種宗教場所林深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墻上掛滿了各種護身符、桃木劍和古老的畫像。
隨便你怎么叫。獵人給自己倒了杯水,卻沒有遞給林深,喝血,或者不喝。但要活下去,你得習慣這個。
林深皺眉:什么意思
獵人不答,而是突然轉(zhuǎn)身,利爪般的指甲抵住林深的喉嚨:閉上眼睛。
林深剛想反抗,卻感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濺到臉上。他睜開眼,驚訝地發(fā)現(xiàn)獵人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痕,鮮血正滴落在地。
喝。獵人命令道,眼中閃過一絲林深看不懂的情緒。
什么
你體內(nèi)有不屬于你的東西,血玉扳指的碎片激活了它。獵人冷冷地說,要么現(xiàn)在喝我的血,控制住它;要么等到它完全蘇醒,然后被他們抓走。
林深愣住了:這...這太荒謬了。
你可以不信,但今晚你就會變成他們的實驗品。獵人松開手,轉(zhuǎn)身走向房間深處的一個柜子。
林深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在獵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舔了舔落在手背上的血珠。那味道...讓他想起小時候偷偷嘗過的紅酒,但更加濃郁,帶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味道如何獵人走過來,眼中帶著一絲戲謔。
很...特別。林深皺眉,卻感到一股力量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那股曾讓他感到不安的力量現(xiàn)在似乎被安撫下來。
歡迎來到真實的世界,林深。獵人靠在門框上,月光照亮他半邊臉,從今天起,你不再是那個只查出軌、欠債和商業(yè)間諜的普通偵探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深被迫搬進了獵人的巢穴。獵人——林深后來知道他叫沈硯,是個討厭人類卻又被迫與人類打交道的混血獵人后裔。他的父親是人類,母親則是能化形的妖怪,這種混血在獵人族群中并不受歡迎。
他們認為我們不純粹。沈硯一邊擦拭他的武器,一邊解釋,既不夠人類,也不夠妖怪,兩邊的敵人都會攻擊我們。
林深環(huán)顧四周,簡陋的住所里堆滿了各種武器和古怪的物品。所以你靠什么維持生活
獵殺那些不該存在的家伙。沈硯冷漠地回答,妖怪傷人、怪物作惡,都是我的目標。
你靠這個賺錢
獵人的生存之道,不是你該操心的。沈硯轉(zhuǎn)身,月光下他的銀發(fā)泛著冷光,倒是你,該擔心自己能活多久。那些想要你血液的人不會放棄。
林深翻了個白眼:別這么戲劇化。我只是個普通的私家偵探。
沈硯冷笑:普通你的血液能安撫那種力量,你哥哥死前最后的聯(lián)系人是它們,而現(xiàn)在它們找上了你——你覺得自己普通
林深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爭論:那你為什么要幫我
沈硯沉默片刻:也許是因為你血液的味道。
這不像是正經(jīng)理由。
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就夠了。沈硯轉(zhuǎn)身望向窗外,不需要太多理由。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林深發(fā)現(xiàn)事情并非那么簡單。沈硯雖然嘴上說著嫌棄人類,行動上卻處處保護他,甚至在一次林深被襲擊時,不惜暴露身份與襲擊者激戰(zhàn)。
那天晚上,林深被窗外的噪音驚醒。他看到沈硯已經(jīng)出門,便悄悄跟了上去。穿過幾條小巷,林深來到一座廢棄的醫(yī)院前。月光下,幾個身著黑衣的人圍著沈硯,似乎在交談。
血玉扳指的碎片在你手上吧其中一人問道,聲音冰冷。
沈硯冷笑:我憑什么告訴你們
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月光下,那東西反射出林深熟悉的光芒——是血玉扳指的一塊碎片,但只有指甲蓋大小。
你哥哥死前最后的影像資料證明,最后一塊碎片在他弟弟身上。黑衣人冷笑,而你,作為他最親近的人,很可能已經(jīng)得到了它。
林深震驚地后退一步,他完全不知道哥哥竟然還留下了這樣的東西。
沈硯冷哼一聲:即使有,你們也別想得到。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林深躲在暗處,驚恐地看著沈硯與黑衣人交手。那些人手里拿著奇怪的武器,每一次揮舞都帶著詭異的力量,讓沈硯節(jié)節(jié)敗退。
就在沈硯即將被制服時,林深鬼使神差地沖了出去,舉起一塊磚頭砸向其中一個黑衣人。
他是來找我的!林深大喊。
場面瞬間混亂,沈硯抓住機會,撲向那個持有血玉扳指碎片的黑衣人。經(jīng)過一番激烈搏斗,他終于奪回了碎片。
你瘋了嗎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沈硯對著林深怒吼,他們會殺了你的!
林深震驚于自己的行為: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傷。
沈硯愣住了,眼中的怒火漸漸消退。月光下,他的表情變得復(fù)雜,最終嘆了口氣:跟我回去。
回去的路上,沈硯難得地開口解釋:那些是守門人,他們的使命是防止門被打開。血玉扳指是鑰匙,而你...可能是鑰匙的使用者。
林深皺眉:聽起來像是某種奇幻的情節(jié)。
沈硯冷笑:歡迎來到真實世界,林深。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復(fù)雜。
回到巢穴,沈硯破天荒地讓林深一起吃飯。雖然只是簡單的泡面,但兩人難得的和平共處讓氣氛有些微妙。
為什么幫我林深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沈硯沉默片刻,抬頭看著他:也許是因為你和我很像。我們都活在兩個世界的夾縫中,既不屬于人類,也不完全屬于妖怪。
林深一愣:什么意思
你的眼睛,有時候會閃爍不屬于人類的光芒。沈硯盯著林深,你體內(nèi)有不尋常的力量,而你似乎對此一無所知。
林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只是偶爾會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
比如...路邊的流浪貓其實是在監(jiān)視我,或者某些大樓的陰影里藏著不該存在的眼睛。林深苦笑,我以為是太累產(chǎn)生的幻覺。
沈硯點點頭:血玉扳指的力量放大了你的感知,也喚醒了你體內(nèi)沉睡的部分。從現(xiàn)在起,你不能再逃避了。
林深沉默良久:如果我拒絕呢
那你就死定了。沈硯語氣平淡,或者更糟——被他們變成實驗品,永遠困在某個籠子里。
林深望著天花板,最終嘆了口氣:好吧,我接受。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教我如何控制這一切。林深堅定地說,我不能總是依賴你。
沈硯微微一笑:這可是你自找的。從明天開始,和我一起打獵吧。
就這樣,林深開始了與沈硯的奇妙搭檔生活。一個是不信邪的私家偵探,一個是厭惡人類的混血獵人;一個想要尋找真相,一個想要保護血玉扳指不落入守門人之手。表面上互相嫌棄,實際上卻暗暗關(guān)心著對方。
沒人知道,這座城市的夜幕下,正醞釀著怎樣的風暴。而他們的命運,早已被血玉扳指和那扇不該打開的門緊緊相連。
林深從未想過,自己的新工作竟然是狩獵妖怪。
這只是代稱。沈硯把玩著手中的銀色小刀,我們獵人用獵物統(tǒng)稱那些危害人類的超自然存在。今晚的目標是食夢貘,以人類噩夢為食的妖怪。
林深對此嗤之以鼻:聽起來像是童話故事。
你不信沈硯冷笑,等你親眼看到再說。
深夜,他們潛入一座廢棄的精神病院。據(jù)說這里曾發(fā)生過一系列病人離奇死亡的事件,每名死者的表情都極度驚恐,像是看到了什么無法言說的恐怖。
據(jù)線報,食夢貘最近在這里出沒。沈硯低聲說,它們的胃袋能儲存噩夢,如果被它們吞下的噩夢太過強大,可能會外泄傷人。
林深警惕地打量四周:所以我們要做什么抓捕它
消滅它。沈硯簡短地回答,這種妖怪沒有存在的價值。
穿過長長的走廊,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灑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詭異的光斑。
突然,一聲凄厲的尖叫從前方傳來,伴隨著密集的腳步聲。
有人林深緊張地問。
不對。沈硯瞇起眼睛,普通人不可能無聲無息地移動。
話音剛落,一個模糊的人影從黑暗中撲出。林深本能地閃避,但還是被狠狠撞到墻上。他定睛一看,那人臉上長滿了絨毛,眼睛發(fā)出幽綠色的光芒。
食夢貘林深難以置信地問。
初級形態(tài)。沈硯抽刀而上,銀光閃過,那生物發(fā)出慘叫,卻在一瞬間分化成數(shù)十個小球,向四面八方逃竄。
該死!沈硯咒罵一聲,迅速在掌心劃了一刀,鮮血灑在地面,形成一道符咒,封鎖這片區(qū)域!
林深看著那些發(fā)光的符咒圍成一個圈,將逃竄的食夢貘逼回中央。沈硯則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幾滴液體,口中念念有詞。
液體在空中形成光點,隨后化作繩索將食夢貘困住。那生物拼命掙扎,卻無法掙脫。
現(xiàn)在怎么辦林深問。
結(jié)束它的生命。沈硯拿出一個銀色的小袋子。
你就這么殺了它
沈硯冷笑:你以為它們無辜嗎每個被食夢貘吞噬噩夢的受害者都生不如死。
就在沈硯準備下手時,食夢貘突然發(fā)出一種奇特的頻率,林深感到頭痛欲裂,仿佛有人在他腦海中尖叫。
閉眼!沈硯大喊,同時扔給林深一個小符咒,捏碎它!
林深照做,刺眼的白光閃過,整個空間陷入暫時寂靜。
當他再次睜開眼,發(fā)現(xiàn)食夢貘已然消失,而沈硯則臉色蒼白地靠在墻上。
你做了什么林深不解地問。
暫時封印了它的核心。沈硯喘著氣,但這東西遲早會找到更強的宿主。
回程路上,林深問出心中的疑惑:為什么獵殺這些妖怪它們看起來也只是為了生存。
沈硯沉默片刻:因為人類也需要生存。妖怪的世界有它們的規(guī)則,人類的世界也有我們的。當它們的規(guī)則威脅到我們時...就必須清除。
林深點點頭,但心中仍有疑慮。
幾天后,林深接到一個委托——尋找一位失蹤的畫家。委托人聲稱,畫家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是城郊一座廢棄的畫廊。那地方正好離他們上次獵殺食夢貘的地點不遠。
也許只是普通的失蹤案。林深想著,獨自前往調(diào)查。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竟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
廢棄的畫廊里,燈光昏暗。林深小心翼翼地搜索著,突然,背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找什么呢,私家偵探
他猛地轉(zhuǎn)身,看到的是滿臉是血的委托人,手中的畫筆不像是畫筆,而更像某種武器的尖端。
你是誰林深警惕地問。
你不認識我了嗎對方露出詭異的微笑,我是你的噩夢啊,林深。
林深感到一陣眩暈,頭痛欲裂的記憶碎片閃過腦�!陼r的車禍、父親的離去、哥哥的冷漠...所有被他深埋心底的痛苦在此刻被放大百倍。
就在他即將被記憶吞噬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沖了進來。
林深!沈硯大喝一聲,手中甩出數(shù)枚符咒,振作點!
符咒擊中委托人,那人卻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化作煙霧消散。林深癱倒在地,沈硯趕緊將他扶起。
你還好嗎
林深喘著粗氣:我...我沒事。
沈硯盯著他看了幾秒,點點頭:可能是上次食夢貘的殘留效果。這種妖怪會留下夢痕,在特定條件下觸發(fā)你的記憶和情緒。
他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林深:喝了它,能暫時壓制你的感知。
林深接過瓶子,猶豫片刻后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他的頭痛逐漸緩解。
這到底是什么他問。
秘制藥劑。沈硯簡短地回答,專為我們這種體質(zhì)調(diào)配的。
回到巢穴后,林深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為什么每次我遇到危險時,你總是能及時出現(xiàn)
沈硯正在擦拭一把匕首,聞言手頓了頓:巧合。
別騙我了。林深盯著他,第一次在畫廊外偶遇,第二次是你提前布下了符咒陷阱,第三次...
閉嘴聽我說。沈硯難得地嚴肅起來,你體內(nèi)的血玉扳指碎片正在覺醒,它會吸引那些不該存在之物的注意。而我的任務(wù)...就是確保它們不會傷害到你。
林深愣住了:所以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
可以這么理解。沈硯別過臉,耳根微微泛紅,別太得意。這只是暫時的,等血玉扳指的力量完全覺醒,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結(jié)束了。
什么意思
血玉扳指的持有者注定孤獨。沈硯冷笑,它不會允許它的主人與任何人建立深厚聯(lián)系。
林深沉默了。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沈硯,但對方眼中的真摯卻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從那以后,兩人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微妙變化。雖然表面上依舊互相嫌棄,但實際上林深每次遇到危險,沈硯都會及時出現(xiàn);而沈硯每次出任務(wù)前,都會確保林深的安全。
沒人知道,那間陰暗的巢穴里,兩個本該是敵人的人,正在慢慢靠近彼此。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一場涉及血玉扳指、門和遠古血脈的陰謀,正悄然將他們卷入其中...
林深,你還好嗎
林深猛地從夢中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沈硯的床上。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而他半裸著上身,身邊是熟睡中的沈硯。
他下意識地縮了縮,卻被一只手臂牢牢環(huán)住。
醒了沈硯低沉的聲音響起,眼睛依然閉著。
我們...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林深結(jié)巴地問。
沈硯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你覺得呢
林深努力回想,卻只記得昨晚在追查一件盜竊案時,他們被一群黑衣人襲擊,隨后失去意識...
我好像失去了部分記憶。林深不安地說。
沈硯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沒事,只是些小傷。我處理過了。
林深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他起身準備離開,卻被沈硯拉住手腕:等一下。
怎么了
沈硯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摘下他脖子上的吊墜——那是一件普通的古董。然而,就在沈硯觸碰到吊墜的瞬間,吊墜發(fā)出微弱的光芒,沈硯的眼睛也變成了豎瞳。
你...你還好嗎林深緊張地問。
沈硯勉強恢復(fù)人形,松開手:沒什么,只是這吊墜...
有什么問題
這上面的符文...不是普通的裝飾。沈硯盯著吊墜,這是獵人用來封印力量的符文,但你卻戴著它。
林深一愣:這是我從哥哥的遺物中找到的,說是能保護我。
沈硯若有所思:這就解釋得通了。這吊墜不僅能封印力量,還能...連接持有者。
什么意思
它選擇了你,作為我的...伴侶。沈硯艱難地吐出這個詞。
林深瞪大眼睛:什么
別誤會。沈硯慌忙解釋,獵人族群中有一項古老的傳說,當血玉扳指的力量覺醒時,會為主人尋找一名伴侶,共同對抗即將到來的災(zāi)難。而你的吊墜,就是媒介。
林深感到一陣荒謬:這太荒唐了。我才不信什么傳說。
信不信由你。沈硯起身穿衣,但最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指向這個結(jié)論。
接下來的日子,林深開始調(diào)查吊墜的來歷,卻在不知不覺中與沈硯的關(guān)系更加親密。他們一起出任務(wù),一起躲避守門人的追殺,一起在月光下分享彼此的過去。
一天晚上,林深忍不住問:為什么你總是愿意冒險救我
沈硯正在擦拭匕首,聞言手頓了頓:因為它不允許我傷害你。
那個傳說
也許吧。沈硯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林深讀不懂的情緒,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出事。
林深感到一陣溫暖,但隨即又被擔憂取代:可你總是一個人承擔所有危險。
這是獵人的本能。沈硯淡然道,保護弱者是我的職責。
別把自己說得那么高尚。林深嘟囔著,卻感到心中某處被觸動。
然而,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一天清晨,林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門外站著一位陌生的老人,自稱是沈硯的叔父。
終于找到你了,沈硯。老人冷冷地說,你不該與那個拿吊墜的人在一起。
林深警覺地擋在沈硯身前:你們是什么人
老人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出手。瞬息之間,林深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如果不是沈硯及時擋在他面前,他恐怕已經(jīng)受傷。
叔父,夠了!沈硯擋在林深身前,他是無辜的。
老人冷笑:無辜他體內(nèi)的血玉扳指碎片正在覺醒,遲早會引來門后的東西。到那時,整個世界都將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林深震驚地望向沈硯:這是真的嗎
沈硯沉默片刻,重重地點頭:也許吧。但我不會傷害你。
那就離開他!老人怒吼,趁著門還未完全打開,一切都還來得及!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沈硯被迫與自己的叔父交手。林深趁機逃離,在城市中漫無目的地游蕩,心中充滿了疑問和恐懼。
天黑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處可去,不知不覺又回到了獵人巢穴。出乎意料的是,沈硯已經(jīng)回來了,正獨自坐在黑暗中,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
你回來了。沈硯看到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你受傷了!林深沖過去,檢查他的傷勢。
小傷而已。沈硯不在意地說。
為什么
因為我不愿傷害你叔父...沈硯嘆了口氣,但他知道太多關(guān)于血玉扳指的事情。
到底...到底什么是血玉扳指林深忍不住問。
沈硯沉默良久,終于開口:傳說中,血玉扳指是上古神器,能夠打開連接兩個世界的門。一端連接著人類世界,另一端則通往充滿妖怪和靈異生物的世界。
而你...你就是那個守護這扇門的人
不,我只是守門人的后裔,負責防止門被打開。沈硯看向林深,眼中帶著復(fù)雜的情緒,但你...你是不同的。你的血脈,可能是打開門的關(guān)鍵,也可能是關(guān)閉它的方法。
林深感到一陣頭暈:這太荒謬了。
我知道這難以置信。沈硯輕聲說,但你必須相信我。如果門被完全打開,后果不堪設(shè)想。
林深深吸一口氣:所以我體內(nèi)的吊墜,是為了...保護我不被門影響
可能是這樣。沈硯點頭,也可能是為了引導(dǎo)你走向某個命運。
這一夜,兩人都沒有合眼,而是詳細討論了血玉扳指的來歷和門的傳說。林深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哥哥似乎也知道關(guān)于血玉扳指的事情,只是從未告訴他。
看來我們得找到你哥哥曾經(jīng)聯(lián)系過的人。沈硯說,也許他們知道更多。
與此同時,城市中一系列怪異的事件開始發(fā)生。有人在深夜看到巨大的妖怪影子掠過天際;有人家里莫名出現(xiàn)潮濕的苔蘚,即使是在干燥的季節(jié);還有人聲稱自己被看不見的手撫摸,嚇得徹夜難眠。
這些都是門即將打開的征兆。沈硯憂心忡忡地說,而我們必須在它完全打開前,找到封印它的方法。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深與沈硯的關(guān)系也變得越來越親密。他們一起面對危險,一起解決案件,一起在月光下分享彼此的秘密。
林深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依賴沈硯,而沈硯的眼神中也越來越多地流露出保護他的責任感。
然而,守門人的勢力也在不斷壯大。那個老人——沈硯的叔父——開始在城市中散布關(guān)于林深的謠言,試圖將他逼出來。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林深不解地問。
因為恐懼。
林深的世界在那一天徹底顛覆。
血玉扳指碎片在他體內(nèi)蘇醒的那一刻,他看到無數(shù)不屬于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爬系膽�(zhàn)場,燃燒的城市,一位戴著與他同款血玉扳指的女子在血泊中伸出手,指尖劃過之處,空間如水波般蕩漾。
林深!沈硯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同時一股刺骨的寒意鉆入他的脖頸。林深猛地回頭,發(fā)現(xiàn)那個自稱沈硯叔父的老人正站在三米外的黑暗中,指尖凝結(jié)著詭異的冰霜。
你果然醒了。老人冷笑道,我找了你父親二十年,沒想到先找到的是你們這一脈的血脈繼承者。
林深感到體內(nèi)的扳指碎片劇烈震動,皮膚下隱隱浮現(xiàn)出與夢中女子相似的暗紅色紋路。
別聽他的!沈硯擋在林深身前,手中不知何時已凝聚出一把冰晶長劍,他是守門人的長老,一直在尋找能打開門的血脈。
老人發(fā)出夜梟般的笑聲:你以為選擇沉默就能保護他當血月當空,扳指共鳴時,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止門的開啟!
他猛地揮袖,數(shù)道冰錐襲來。林深下意識抬手格擋,竟發(fā)現(xiàn)血液滴落的瞬間,冰錐盡數(shù)融化。
血...血液林深深吸一口涼氣,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血液正在發(fā)光。
沈硯抓住他的手腕:退后!這是守門人的血脈壓制,不要讓他吸取你的力量!
然而為時已晚,老人尖銳的指甲已刺破林深的手掌,暗紅色的血液順著手臂蔓延,在空中形成古老的符文。
找到你了,我的繼承人。老人獰笑著伸手,與我融為一體,我們將共同迎接——
砰!
一聲槍響劃破夜空。老人痛呼一聲,手臂上多了個血洞。銀翼站在不遠處,手中握著改裝過的手槍。
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銀翼冷冷道,同時拋給林深一瓶藥劑,喝了它,能暫時壓制血脈沸騰。
林深抓住瓶子仰頭灌下,灼燒感從喉嚨一路燒到四肢百骸。他踉蹌幾步,跌坐在地,感覺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正在與血脈對抗。
快走!銀翼拽起他的胳膊,帶他去安全屋,我來引開他們。
不!林深掙扎著回頭,我不能丟下你......
閉嘴聽話!沈硯一把將林深扛上肩頭,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當林深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本能地想伸手揉太陽穴,卻被沈硯一把按住。
別亂動,你體內(nèi)的血脈還在紊亂。沈硯遞過一碗散發(fā)著草藥氣息的黑水,先把這個喝了。
林深皺眉盯著碗里翻滾的液體:這是什么
壓制血脈沸騰的秘藥。沈硯的語氣不容拒絕,喝下去,或者讓我?guī)湍愎噙M去——選一個。
林深撇撇嘴,接過碗一飲而盡�?酀袔е唤z甜腥的味道讓他差點吐出來,但混亂的思維確實逐漸清晰起來。
剛才那個老人......
是守門人的長老之一。沈硯收起碗,臉色陰沉,他提到你父親。
林深渾身一震:我父親
你父親不是普通人失蹤。沈硯的眼神變得銳利,他是上一任血玉扳指的持有者之一,二十年前為阻止門的打開而犧牲。
林深深吸一口氣,感到胸口的扳指碎片又開始發(fā)燙:所以他留下這個給我...
不是留下的。沈硯搖頭,是它選擇了你。
窗外突然傳來尖銳的警報聲。沈硯神色一變,迅速將林深推進地下室:他們追來了,躲好!
林深躲在雜物箱后面,透過縫隙看見沈硯換上一身黑色作戰(zhàn)服,手臂上的銀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熟練地在墻上按下一塊松動的磚,露出一個暗格。
進來。沈硯對林深招手。
地下密室比想象中寬敞,四周墻壁上刻滿古老符文,正中央是一個圓形祭壇,上面放著一個與林深手中一模一樣的血玉扳指——只不過那是完整的。
這是......
最后一塊血玉扳指。沈硯的聲音出奇地平靜,我們需要它才能開啟最后的封印。
林深瞪大眼睛:你不是說血玉扳指應(yīng)該被封印嗎
那是為了防止它被野心家利用。沈硯手指輕撫扳指表面,但真正的封印需要完整的兩塊扳指共鳴。
密室門突然被炸開。煙霧中,幾個全副武裝的人影沖了進來。
獵人沈硯,把血玉扳指交出來!為首者喊道。
沈硯冷笑一聲,瞬間閃現(xiàn)到為首者身后,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你們還沒資格碰它。
激烈的戰(zhàn)斗聲響徹整個密室。林深想幫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無力。絕望之際,胸口的扳指碎片突然劇烈震動,一道紅光從他體內(nèi)迸發(fā),將襲擊者全部擊飛。
煙塵散去,沈硯震驚地看著他:這是......
我也不明白。林深茫然地低頭看去,只見雙臂上的暗紅紋路已蔓延至肩膀,組成復(fù)雜而古老的圖騰,它們在動!像是有生命一樣!
沈硯一把抓住林深的手腕,仔細觀察后臉色大變:血脈共鳴......開始了!
密室突然劇烈搖晃,天花板開始崩塌。沈硯抱起林深沖出地道時,外面的世界已陷入一片混亂——街道上的汽車相撞,建筑物劇烈搖晃,空中傳來不明生物的嘶吼。
血月提前出現(xiàn)了......沈硯望著天空中異常鮮紅的月亮,眉頭緊鎖,比預(yù)言早了二十年。
什么預(yù)言林深驚訝地問。
沈硯沒有回答,而是拉著林深朝城市的最高建筑——通天塔跑去:沒有時間解釋了,如果我們不在血月完全升起前到達塔頂,整個城市都會被門吞噬!
通向塔頂?shù)穆飞�,他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守門人的追隨者、變異的妖怪,甚至被控制的人類,源源不斷地涌來。
林深體內(nèi)的扳指碎片仿佛有生命般,每當危急時刻就會爆發(fā)出強大的能量保護他們。而沈硯也展現(xiàn)出了超乎想象的戰(zhàn)斗力,銀紋布滿全身時,他猶如一頭銀色猛獸,所向披靡。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深在喘息間隙問道。
沈硯一邊斬殺襲來的妖怪,一邊簡短地回答:獵人,血獵人的后裔。我們的使命是守護兩個世界的平衡。
只是這樣林深狐疑。
沈硯突然停下,轉(zhuǎn)身直視他:不,還有一個秘密我從未告訴你——他猶豫片刻,繼續(xù)道,我的母親,就是上一個與血玉扳指共鳴的鑰匙持有人。
林深震驚地看著他:你說什么
二十年前,她為了保護我,選擇與門同歸于盡。沈硯的聲音低沉,我恨她拋下我,卻又繼承了她的命運。
林深感到一陣心痛:所以你一直......
恨著所有人類,卻不得不保護他們。沈硯自嘲地笑了,直到遇見你。
終于,他們沖進了通天塔頂層的控制室。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水晶球,球內(nèi)仿佛有無數(shù)星河流轉(zhuǎn)。
這就是門的實體嗎林深小心翼翼地問。
沈硯嚴肅地點點頭:核心是血玉扳指的共鳴,外圍是封印的符文陣。如果血月完全升起前不能重新封印,門就會徹底打開。
然而,他們剛靠近控制臺,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太晚了。
銀翼站在門口,手中的槍指向他們:或者該說,時候剛剛好。
你......林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銀翼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別擔心,林深。我不是來傷害你的。相反,我要幫助你打開門。
為什么沈硯警覺地問。
銀翼緩步走近,撕下人皮面具,露出與沈硯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因為我是沈硯的親弟弟,你們獵人族群的禁忌之子——半人半妖的血脈。
林深震驚地看著兩人相似的臉:這不可能......
但你體內(nèi)的扳指碎片選擇了你,而不是我。銀翼的眼中充滿嫉妒,這就是命運的諷刺。
沈硯擋在林深面前:你到底想做什么
銀翼冷笑:很簡單。協(xié)助我打開門,釋放我真正的力量。只有門后的力量,才能讓我獲得完整的妖怪血脈。
你會毀了一切!沈硯警告。
銀翼突然擲出一把飛刀,沈硯堪堪躲過,飛刀卻直奔林深而去。千鈞一發(fā)之際,林深胸前的扳指碎片突然綻放出耀眼的紅光,形成一道屏障擋下攻擊。
看來,選擇已經(jīng)做出了。銀翼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林寒,或者我該叫你鑰匙不,現(xiàn)在該稱你為——門之主。
林深困惑地望向沈硯:他說什么
沈硯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沒時間解釋了......他在誘導(dǎo)你的血脈。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聽從他的話!
銀翼大笑:太遲了,儀式已經(jīng)開始!
控制臺上的符文開始自行亮起,水晶球中的星河開始旋轉(zhuǎn),越來越快,整個房間都在震顫。
必須做點什么!林深焦急地說。
抓住我的手!沈硯抓住林深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水晶球上,信任我,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放手!
林深點點頭,緊緊握住沈硯的手。剎那間,一股溫暖的力量從沈硯身上傳來,與林深體內(nèi)的扳指碎片共鳴,形成一股強大的能量流。
銀翼見狀大驚:不!你們不能......
林深感到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要沖破束縛,但沈硯的聲音及時在耳邊響起:抵抗它!不要讓恐懼控制你!
在最后一刻,林深咬牙堅持,與沈硯共同注入能量。水晶球突然爆發(fā)耀眼光芒,將整個控制室吞沒。銀翼在強光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隨后化為灰燼。
當光芒散去,控制室的墻壁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河。林深和沈硯站在一片奇異的空間中,四周是無盡的黑暗,只有他們腳下的祭壇散發(fā)著微光。
這是......
門的另一側(cè)。沈硯嚴肅地回答,我們成功阻止了門的完全開啟,但代價是......
話音未落,林深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他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手臂上的暗紅紋路正在消退,而沈硯的銀紋也在逐漸消失。
更令他震驚的是,自己胸口的扳指碎片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血玉扳指,靜靜懸浮在祭壇上。
不......沈硯的聲音顫抖,這是怎么回事
一道神秘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因為鑰匙需要回歸門的守護者血脈,而你,沈硯,才是下一任守護者的合適人選。
林深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它們正在變化,皮膚下浮現(xiàn)出與銀翼相似的銀色紋路,但更加細膩優(yōu)雅。
不!林深驚呼,我還是我!
神秘聲音平靜地回答:血脈會認主。你,林深,已經(jīng)完成了你的使命�,F(xiàn)在,你必須將命運交給下一位主人。
沈硯突然沖上前,抱住林深:不,這不對!林深,堅持住!你是林深!
林深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正被一股力量重塑。絕望之際,他做了一個決定。
他拿起祭壇上的血玉扳指,毅然決然地按在自己心口。
刺骨的疼痛襲來,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林深感到體內(nèi)的力量與扳指完美融合,而門的另一側(cè)似乎傳來了什么回應(yīng)。
空間開始破裂重組,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們都在時間的河流中......
當林深再次睜開眼睛,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沈硯已經(jīng)回到了通天塔頂?shù)目刂剖�。門已經(jīng)重新封印,一切看似恢復(fù)正常,但只有他們知道,某些事情已經(jīng)永遠改變。
我......林深看向沈硯,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用一種復(fù)雜的目光看著自己。
你沒事吧沈硯小心翼翼地問。
林深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感覺......有些不同了。
沈硯深吸一口氣:是的,不同了。你體內(nèi)的血脈現(xiàn)在處于沉睡狀態(tài),但隨時可能被喚醒。
林深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那里的銀色紋路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介于人類皮膚和怪物鱗片之間的奇特質(zhì)感。
我會保護你。沈硯突然握住林深的手,堅定地說,無論發(fā)生什么。
林深回握住他的手:我也是。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通天塔外,銀翼并沒有真正死去。在被徹底消滅前,他留下了一個訊息給守門人的長老:
血之契約已改寫,新的鑰匙已經(jīng)選定。但封印并不穩(wěn)固,門會在下一個血月再次開啟。到那時......
遠處,一輪血月正在緩緩升起,灑下詭異的光輝,照亮了整座城市,也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