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蝴蝶暗網迷局(短故事)
重返童真
著
人物小傳
俞晚棠:22歲,美術系學生,RH陰性O型血,左腕戴著母親留下的蝴蝶銀鏈。為籌母親化療費卷入生命銀行陷阱,擅長用丙烯在掌心畫蝴蝶遮蓋疤痕,表面清冷疏離,內心藏著對母親的愧疚與救贖渴望,對年上御姐型女性有隱秘依賴感。
凌硯秋:30歲,經偵支隊臥底,便利店老板,袖口藏著半截警徽紋身。為追查妹妹凌雨桐之死潛伏三年,總在咖啡機里藏妹妹最愛的焦糖糖漿,外冷內熱的禁欲系御姐,對女性受害者有近乎偏執(zhí)的保護欲,習慣性用理性壓制情感,卻在接觸俞晚棠后逐漸卸下心防。
凌雨桐:25歲(已故),前第三醫(yī)院護士,RH陰性AB型血,護士服口袋常裝著蝴蝶形狀的薄荷糖。2019年死于生命銀行手術臺,臨終前刻下兇手袖扣特征,性格溫柔堅韌,與俞晚棠母親有過命交情,生前曾對凌硯秋產生超越姐妹的情愫。
史敏:45歲,血液科護士長,總戴珍珠發(fā)箍,辦公室藏著176份被篡改的血型報告。曾偷偷幫俞晚棠偽造血型,卻因此被迫調崗,表面溫婉隱忍,實際暗藏鋒芒,與凌硯秋達成秘密合作,家中藏著女兒與凌雨桐的合影。
鄒辰彥:35歲,生命銀行核心成員,表面是心臟科專家,白大褂下有血型符號紋身。收藏12本受害者相冊,每本扉頁寫著生命等價交換,性格陰鷙殘忍,以操控他人生命為樂。
1
梅雨季的蝴蝶陷阱
梅雨季的潮氣滲進便利店玻璃時,俞晚棠盯著手機里的新消息,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三秒。XX國際公寓3303,附5萬元住院押金——你的稀有血型匹配者。對話框里的心臟科專家頭像是半張白大褂領口,露出的鉑金袖扣閃著冷光,與第三醫(yī)院官網的logo完全一致,而他昨晚剛給她的水滴籌項目打了全額款項。那串數字在屏幕上跳動,像母親監(jiān)護儀上的心率曲線,每一下都敲在她心上。
晚棠,熱豆?jié){。凌硯秋的聲音從咖啡機后傳來,金屬奶罐碰在玻璃杯上,發(fā)出清響。俞晚棠抬頭,目光不自覺落在對方挽起的袖口上,半截褪色的警徽紋身若隱若現,那是她三年前在車禍現場撿的。那天凌硯秋的白襯衫被雨水浸透,露出手臂上的青色紋路,像被揉皺的警徽,又像振翅一般的蝴蝶。她注意到凌硯秋無名指上戴著枚銀色戒指,款式與凌雨桐照片里的一模一樣,只是戒面刻著LYQ&LYT的縮寫——那是凌硯秋與凌雨桐名字的首字母。
謝謝硯秋姐。俞晚棠接過豆?jié){,指尖觸到杯底的溫度,忽然想起母親住院的第一晚,她也是這樣捧著溫熱的水杯,看藥液一滴一滴墜進母親手背的血管。止痛片鋁箔板在口袋里硌著掌心,12粒藥已空了8粒,剩下的4粒像倒計時的炸彈,提醒著她母親的病情刻不容緩。凌硯秋突然伸手,用指腹擦掉她嘴角的奶泡,這個過于親昵的動作讓俞晚棠耳尖發(fā)燙,她聞到對方身上若有似無的雪松香水味,混著咖啡機里的焦糖香,像冬日里的暖爐,讓她想靠近又不敢——這種微妙的情愫,從她第一次在便利店看見凌硯秋擦咖啡機時就已埋下,對方專注的神情,讓她想起自己畫蝴蝶時的模樣。
母親的化療單上,RH陰性O型血的備注被紅筆圈了又圈,像靶心,又像母親手臂上的留置針孔。全市血庫的該血型庫存為零,黑市標價50萬,而她賣畫賺的錢,連零頭都不夠。俞晚棠低頭看剛紋的肩胛骨胎記,深褐色的蝴蝶形狀與暗網論壇優(yōu)質供體板塊的置頂特征一模一樣,紋身師說:這是能讓買家出價翻倍的標記。紋身時的刺痛還在隱隱作癢,她卻覺得,那不是疼痛,而是命運的枷鎖正在收緊。凌硯秋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指腹隔著布料按在紋身貼上:假的就好。聲音低啞,像藏著千言萬語。俞晚棠抬頭,撞見凌硯秋眼底閃過的心疼,那抹情緒轉瞬即逝,卻讓她心跳漏了半拍。
她將廉價連衣裙換成對方指定的黑色吊帶,絲綢滑過鎖骨時,想起十六歲那年撿的二手裙,母親用縫紉機改了三晚,裙擺縫著她畫的蝴蝶。此刻布料像毒蛇,纏緊她的咽喉,每一寸觸感都讓她想起醫(yī)院走廊的冰冷,想起母親強撐著微笑說媽媽沒事時,眼角掩不住的疲憊。臨出門前,凌硯秋突然叫住她,將自己的黑色皮夾克披在她肩上:下雨了。夾克帶著體溫,袖口露出半截警徽紋身,俞晚棠聞到里面混著的淡煙草味,想起昨晚在便利店打烊后,她曾看見凌硯秋在后門抽煙,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像一柄孤獨的劍。凌硯秋的手指不經意間劃過她的鎖骨,輕聲說:有事就按三下錄音筆,我很快到。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尖,讓她渾身一顫,她清楚地看見凌硯秋耳后那顆蝴蝶形狀的痣,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粉色。
公寓電子鎖發(fā)出輕響時,檀香混著福爾馬林的氣味撲面而來,像極了醫(yī)院太平間的走廊,讓她胃里一陣翻涌。玄關鞋架上,37雙女式拖鞋整齊排列,尺碼從35到39,鞋跟處刻著編號。俞晚棠的目光被2022-AB號拖鞋吸引,鞋尖殘留著暗紅斑點,像干透的血跡,她忍不住想,這雙鞋的主人現在在哪里,是否也像她一樣,在某個暗網頁面上被明碼標價。鞋架下方有個抽屜半開,露出幾條黑色蕾絲內褲,標簽上印著供體專用,她猛地轉身,后背撞上身后的男人,鼻尖蹭到對方白大褂上的蝴蝶蘭胸針——那是第三醫(yī)院的院徽,卻被改成了骷髏蝴蝶的造型,翅膀上還沾著暗紅的斑點,像干涸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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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生命銀行。鄒辰彥從陰影里站起,白大褂下露出血型符號與手術刀的紋身,正是暗網血色配型板塊的標志。他晃了晃平板,心電圖曲線急促跳動:你母親現在心率112次分,ST段抬高,再不輸血,心肌細胞會成片死亡。他的聲音帶著職業(yè)化的溫柔,卻像裹著糖衣的毒藥,每一個字都在催促她跳進陷阱。俞晚棠注意到他的領帶夾是只展翅的蝴蝶,與凌硯秋抽屜里的那個銀質蝴蝶擺件一模一樣,只是材質換成了鉑金,泛著冷光。更讓她心驚的是,領帶夾內側刻著ZCY&LYT,與凌硯秋戒指上的LYQ&LYT形成詭異的呼應——ZCY,正是鄒辰彥的拼音首字母。
俞晚棠摸到吊帶暗袋里的錄音筆,冰涼的金屬硌著掌心。這是凌硯秋昨晚塞進她包里的,筆帽刻著極小的經偵二字,按三下會發(fā)出蝴蝶振翅的微響——那是與市局數據庫連接的暗號。她指尖輕輕摩挲著筆帽,感受著那幾乎不可察覺的紋路,忽然想起今早凌硯秋幫她調整錄音筆位置時,指尖劃過她后背的觸感,像羽毛,又像電流。凌硯秋的手停在她腰間稍作停留,輕聲說:小心他的袖扣。此刻她終于明白,那不僅是提醒,更是不舍,甚至是...某種難以言喻的關心。
男人指向書架上的皮質相冊:2019年的凌雨桐,RH陰性AB型,雙腎賣了180萬;2023年的蘇晴,O型,心臟救了某局長的女兒...他的語氣像在介紹商品,每一個名字背后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她們都穿著你現在穿的黑色吊帶,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這是獵物的標記,是獻給買家的禮物。他忽然貼近她,鼻尖幾乎碰到她的鎖骨:尤其是你這樣的,肩胛骨有蝴蝶胎記的,最受歡迎。俞晚棠渾身僵硬,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里混著碘伏味,像極了手術室的消毒水,讓她想起母親手術時,她在門外等待的三個小時,每一秒都像一年。男人的手指劃過她的肩胛骨,突然用力捏緊:這蝴蝶要是真的,該多漂亮。他的指甲幾乎掐進她的皮膚,讓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呼。
翻開2019年相冊,第一張是穿護士服的女孩,腕間戴著與她同款的蝴蝶銀鏈。俞晚棠猛地抬頭,目光鎖定在女孩的臉上——那是一張年輕而美麗的臉龐,眼神里卻透著恐懼與絕望。她的銀鏈...俞晚棠的聲音有些顫抖,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男人輕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盯著照片:臨死前扯斷了,我替她收著。他晃了晃鑰匙串,銀鏈上的蝴蝶吊墜沾著暗紅,與母親留給她的那只嚴絲合縫。俞晚棠突然想起,母親昏迷前曾抓住她的手,將半只銀鏈塞進她掌心,說:找凌硯秋...雨桐...母親的指甲深深掐進她的手腕,留下月牙形的印記,像極了凌雨桐照片里的蝴蝶刀疤。她注意到凌雨桐的護士服領口微敞,露出鎖骨下方的蝴蝶蘭紋身,與凌硯秋的紋身位置一模一樣。
相冊里的女孩都穿著黑色吊帶,拍攝角度來自隱藏的針孔攝像頭。俞晚棠認出其中一張是上周在血液科遇見的史敏護士長,對方曾在她病歷本里夾了張紙條:別信任何線上配型,尤其是帶國際頭銜的。此刻照片里的史敏眼神空洞,腳踝纏著紗布,備注寫著:子宮評級B-,低價處理。更讓她心驚的是,史敏的照片旁貼著一張親子鑒定報告,女兒史小雨與凌雨桐DNA相似度92%,原來史護士長的女兒,竟是凌雨桐的生物學女兒。照片里的史敏穿著護士服,懷里抱著襁褓中的史小雨,背景是第三醫(yī)院的蝴蝶蘭花園,而抱著嬰兒的男人,竟是鄒辰彥,他臉上掛著虛偽的微笑,手里拿著一支蝴蝶蘭,花瓣上還沾著露水。
男人的手機突然震動,監(jiān)控畫面里,凌硯秋穿著便利圍裙沖進電梯,懷里抱著的,是俞晚棠落在便利店的化療單。原來你們認識。他扯掉白大褂,胸前的配型表紋身猙獰可怖,每個血型符號旁標著價格,O型血旁寫著300萬(含子宮),她妹妹死在我手術臺上,腎摘下來買家卻反悔——所以她當了三年便利店老板,就為抓我。他忽然湊近屏幕,指尖劃過凌硯秋的臉:不過她妹妹死前,喊的可是我的名字呢。俞晚棠看見屏幕里的凌硯秋,頭發(fā)被雨水打濕貼在臉上,卻仍緊抱著化療單,像抱著最珍貴的東西。她的目光落在凌硯秋的鎖骨處,那里有塊紅色的印記,像蝴蝶蘭的花瓣,與鄒辰彥的袖扣圖案一模一樣,而印記的邊緣,隱約可見一個雨字,是用極小的字體紋上去的。
俞晚棠后退半步,后腰抵在書架上,指尖觸到一本相冊的邊緣。2019年12月的日期下,凌雨桐的照片旁貼著半片鉑金袖扣,與男人現在戴的款式相同。照片里的女孩手腕內側有蝴蝶狀的刀疤,與她剛紋的胎記位置一致,仿佛命運的輪回,在兩個女孩身上刻下相同的印記。更讓她震驚的是,照片背面有行血字:秋姐,袖扣...蝴蝶蘭...,那是凌雨桐的字跡,而秋姐二字的尾筆,帶著親昵的上挑,像極了凌硯秋平時寫她名字時的筆跡。照片角落還有半張撕碎的診療單,上面寫著凌雨桐,妊娠8周,日期是2019年11月,正是她遇害前一個月,而主治醫(yī)生一欄,赫然簽著鄒辰彥的名字。
不過沒關系。男人抽出抽屜里的手術刀,刀柄刻著生命等價交換,刀刃映出俞晚棠蒼白的臉,你母親的病房監(jiān)控顯示,她正在心電監(jiān)護儀前掙扎,而你...他逼近時,檀香里混著的碘伏味更濃了,即將成為第37號標本。俞晚棠能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味,混合著血腥的氣息,讓她胃里一陣翻涌。他的手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力氣大得驚人:知道為什么選你嗎你畫的蝴蝶,在暗網拍賣頁上,能讓買家出價翻倍。他另一只手撕開她的吊帶,露出肩胛骨的紋身,可惜是假的——但沒關系,我會幫你刻上真的。刀刃貼上她的皮膚,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戰(zhàn)栗,她閉上眼,等待著疼痛的降臨。千鈞一發(fā)之際,她聽見消防通道的鐵門轟然炸開,凌硯秋的警服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袖口的警徽紋身完整清晰。她舉著搜查令,身后特警的槍口對準男人:鄒辰彥,涉嫌故意殺人、非法器官交易,你被捕了。俞晚棠看見凌硯秋胸前掛著的銀色吊墜,正是凌雨桐照片里的蝴蝶形狀,吊墜下方還掛著個極小的戒指,款式與鄒辰彥的領帶夾一模一樣。凌硯秋沖過來時,風衣帶起的風卷開她的領口,露出鎖骨下方的蝴蝶蘭紋身,與鄒辰彥的袖扣圖案完全一致,而紋身的尾端,有個極小的Y字母,正是凌雨桐名字的縮寫,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永遠的雨桐。
2
三十七號蝴蝶標本
凌硯秋抱住俞晚棠時,她聞到對方身上混著的焦糖糖漿味——那是便利店咖啡機里永遠備著的,她曾以為是老板的個人喜好,此刻卻覺得那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味道。凌硯秋的手按在她裸露的后背上,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讓她想起母親發(fā)病那晚,凌硯秋背著母親沖進醫(yī)院時,同樣的溫度,同樣的安全感。凌硯秋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脊椎,像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這個動作讓俞晚棠想起凌雨桐照片里,凌硯秋撫摸妹妹頭發(fā)的模樣,充滿了溫柔與憐惜。沒事了,凌硯秋的聲音帶著顫抖,我妹妹雨桐,也喜歡在咖啡里加三倍糖漿。俞晚棠這才注意到,凌硯秋的耳后有顆極小的痣,形狀像蝴蝶,與凌雨桐照片里的位置一模一樣,而痣的下方,有道極淺的疤痕,像是被銀鏈劃過的痕跡,可能是凌雨桐臨終前扯斷銀鏈時留下的。
鄒辰彥被押走時,俞晚棠看見他辦公電腦上的暗網拍賣頁,自己的起拍價已漲到300萬,備注欄寫著:附帶母親癌癥病歷,可刺激買家同情心溢價。頁面右下角彈出新消息:買家要求現場摘取器官,額外支付50萬。那些冰冷的數字像一把把刀,剜著她的心,更讓她心驚的是,頁面左側的買家記錄里,凌硯秋的名字赫然在列,2019年曾拍下凌雨桐的雙腎,卻標注交易取消。她突然想起,凌硯秋抽屜里藏著的黑色文件夾,封面上寫著凌雨桐案,里面夾著的正是這張交易記錄,而記錄下方,用紅筆寫著鄒辰彥偷梁換柱,旁邊還有凌硯秋的批注:雨桐,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你紋的胎記很逼真。凌硯秋撿起地上的紋身貼,露出俞晚棠真正的肩胛骨——那里只有塊淺褐色的小斑,形如蝴蝶幼蟲。她掏出個銀色吊墜塞給俞晚棠,吊墜打開后,內側刻著雨桐和RH-AB:這是我妹妹臨終前讓人帶給我的,她說要保護所有血型特殊的女孩。俞晚棠摸著吊墜邊緣的鋸齒痕,突然想起母親的銀鏈。凌硯秋從口袋里掏出另半只蝴蝶吊墜,與她的銀鏈拼接完整,內側刻著晚棠和RH-O:2015年,你母親在第三醫(yī)院生下你,和我妹妹同一天。那天雨桐說,兩個小天使降臨,以后一定要做很好的朋友。凌硯秋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吊墜邊緣,仿佛在觸碰某個珍貴的回憶,那天她還說,等我們老了,要一起帶你們去看蝴蝶谷,讓你們看看真正的蝴蝶有多美。
淚水突然模糊了俞晚棠的雙眼,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母親總是對著那只銀鏈發(fā)呆,為什么凌硯秋總是對她格外照顧。凌硯秋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鎖骨,替她整理被扯開的吊帶,這個動作太過溫柔,讓俞晚棠想起凌雨桐照片里的親昵姿態(tài)。當年雨桐和你母親被鄒辰彥盯上,是我沒保護好她們。凌硯秋的聲音低沉,這次不會再讓你出事,我保證。
3
銀色吊墜的雙重人生
梅雨季結束時,俞晚棠在便利店打工,凌硯秋教她煮焦糖糖漿。雨桐說,苦咖啡要配甜糖漿,就像危險的世界里,總要給自己留份甜。凌硯秋擦著咖啡機,袖口的警徽紋身被陽光照亮。俞晚棠不小心打翻糖漿,凌硯秋伸手接住玻璃杯,卻在碰到她手指時迅速收回,耳尖泛紅。硯秋姐,你和雨桐...是不是...俞晚棠猶豫著開口,凌硯秋頓了頓,從抽屜里拿出本相冊,里面夾著凌雨桐的護士日記。
2019.5.20,秋姐送了我蝴蝶蘭,她說花語是我愛你。原來警察也會說情話呀。俞晚棠念出日記內容,抬頭看見凌硯秋嘴角揚起笑意。她總說我穿警服好看,凌硯秋輕聲說,后來我為了臥底,再也沒穿過。俞晚棠注意到相冊里有張合影,凌硯秋穿著警服,凌雨桐站在她身邊,手里拿著蝴蝶蘭,兩人的手指交疊在一起,背景是第三醫(yī)院的蝴蝶蘭花園,陽光透過花瓣,在她們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深夜打烊時,凌硯秋忽然拿出個禮盒:雨桐留給你的。里面是本素描本,畫滿了各種蝴蝶,有正在破繭的,有展翅高飛的,每一只都充滿了生命力。最后一頁是俞晚棠七歲時的畫像,旁邊寫著:晚棠妹妹,你的蝴蝶一定會飛起來,帶著我的那份,飛向更廣闊的天空。畫像中的她穿著粉色連衣裙,手里拿著蝴蝶風箏,而畫她的人,正是凌雨桐——那個從未謀面,卻用生命守護她的姐姐。
史敏護士長的辦公室里,俞晚棠看著墻上的全家福,史小雨戴著蝴蝶發(fā)夾,站在史敏和凌雨桐中間。雨桐是我的養(yǎng)女,史敏輕聲說,鄒辰彥用小雨威脅她,讓她幫忙尋找稀有血型的供體。她不肯傷害別人,只好用自己的血...那小雨...俞晚棠握住史敏的手,感受到對方掌心的顫抖。小雨是雨桐和鄒辰彥的孩子,史敏拿出DNA報告,但她永遠是我的女兒,就像你永遠是林護士長的女兒。
血站的揭幕儀式上,俞晚棠將母親的銀鏈放進捐贈箱,銀鏈與凌雨桐的吊墜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凌硯秋站在她身邊,警服袖口露出完整的警徽紋身,那是榮耀的象征,也是新生的開始。以后這里就是你們的家,凌硯秋輕聲說,所有蝴蝶,都該在陽光下飛翔。
當第一只蝴蝶蘭在血站廣場盛開時,俞晚棠靠在凌硯秋肩上,看著蝴蝶振翅的軌跡。她知道,有些傷口永遠不會愈合,但有些愛,會像蝴蝶蘭一樣,在黑暗中綻放,永不凋零。凌硯秋的手指輕輕勾住她的指尖,兩人的影子在陽光下交疊,像兩只展翅的蝴蝶,終于找到了屬于彼此的天空。